欢迎光临 TXT小说天堂 收藏本站(或按Ctrl+D键)
手机看小说:m.xstt5.com
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小说 > 《天哭》在线阅读 > 正文 第十一章 撕风排云
背景:                     字号: 加大    默认

《天哭》 作者:马荣成

第十一章 撕风排云

  快要日落西山了。

  一轮残阳冉冉落在破日峰后,顿如被陡峭如刀的破日峰一破为二,好一个破日峰,果然峰如其名!

  然而,据闻“破日峰”一名之由来,却非闻此峰的如此山势,而是因在数十年前,上峰之巅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奇事,山下村民才会将之名为“破日”……

  此刻,无道狂天正站于破日峰上,迎风卓立,大有傲视天下苍生之势,相信先前迭受“摩河无量”重击之伤,已然复元十之八九。

  若说身后残阳如血,那无道狂天便是“积压中之血”!

  他的无道,他的疯狂,将今天下苍生滴血!

  而距无道狂天所站不远,其随从“红眉”亦已待候在侧,只是,这主仆二人何以在破日峰守候?难道……

  他与步惊云一会之期已届?

  是的!自无道狂天逼步惊云须在“翌日”日落前抵达破日峰后,已过了一日一夜,如今,已是二人会面之期!

  可是,他面之期虽届,步惊云及秦霜等人仍踪影杳然,就连一旁的红眉,亦开始有点不耐烦道:

  “主人……,长日将尽,时辰将至,步惊云等人却未见踪影,不知会否不及及赶上破日峰?”

  红眉虽有点忧心,无道狂天却仍好整以暇,笑:

  “这个你大可放心!由那个断崖至破日峰,一般高手也仅需两至三日行程,更何况不哭死神步惊云?即使他有秦霜及孔慈负累,亦绝不会迟上多久。”

  “而且,终然本座未有环顾四周,亦可隐隐感到……”

  “他,已经来了!”

  红眉一怔,问;

  “什……么?步惊云已来了?”

  “他……在哪?”

  无道狂天道:

  “你真的很想知道吗?”

  “好!就让本座告诉你!他,就在……”

  “你的身后!”

  无道狂天此言一出,红眉当场大吃一惊,慌忙回头一望!

  只见一条如魔神般的魁梧身影,真的已沉沉站于其后,这条魁梧身影不是别人,正是──

  步?惊?云!

  “步……惊云?是……你?”红眉连忙抽身急撤,然而已经太迟!

  赫听“噗”的一声!步惊云已一手紧扣其咽喉,红眉当场不敢妄动!

  同一时间,秦霜亦已从山下飞驰而至,更随即守在步惊云身畔,凝神戒备!

  但,为何不见孔慈?

  缘于这一战凶险异常,孔慈武功却微不足道,故为其安危设想,秦石遂向步惊云建议,将她留在山下一间客栈内。

  孔慈虽想与二人一起上山,但亦心知自己若坚持同去,反会令二人在对付无道狂天时有诸多顾忌,最后只好无奈应承。

  势难料到,步惊云甫在峰上出现,一出手便已制着红眉,总逢一击报捷。

  但无道狂天目睹自己仆人被制,却仍然漠不关心,悠然笑道:

  “呵呵,步惊云,看来不但聂凤轻功冠绝武林,你身法也是不弱,若非本座未有分神,相信也不会发现你无声无息掩至!”

  步惊云默然未有答话,只是定定盯着无道狂天,似在提防他会随时出手,反而,一旁的秦霜此时却道:

  “无道狂天!你仆人性命已在云师弟手上,你快将我姊交出,否则,所别怪我们对你这个仆人不再客气!”

  无道狂天冷冷一笑,答:

  “呵呵,步惊云今日既已如我所言抵达破日峰,你们以为红眉这贱仆对我还有啥作为?”

  “由始至今,本座神阻杀神,佛阻杀佛,天阻杀天!任何有阻本座达到目的的人,皆可──”“杀!”

  无道狂天“杀”字乍出,一直被步惊云紧扣咽喉的红眉惟已明白其话中含意,一张脸霎时变为一片死灰,脱口惊呼:

  “主……人!”

  “求求……你……不要……”

  但呼叫已经太迟,无道狂天已在其惊呼声中出手!

  只见他身上红气一伸,一道长逾九尺的红气立如镰刀飞出,向步惊云等人所站之位一斩!

  然而这道红气却并非劈向步惊云及秦霜,为听“喀嚓”一声,红眉的人已波红气一劈为二,血淋淋的下身更实时跌到地上,惨遭拦腰斩杀!

  天!万料不到,无道狂天手起气落,但已把像狗般跟随自己的仆人解决,全然没有半分感情,没有半分留手,出手异常恨辣俐落!

  然而,不知是红眉生命力特强,还是他仍有话要说,即使被斩下半边身躯,他仍未实时气绝,只见他双目狂睁,就像不将心中最后一句话吐出就死不瞑目,紧紧瞪着步惊云道:

  “步……惊……云!既然……他……不仁,我……亦……

  不义,我……红眉……就将……他的……秘密……告……诉……你……”

  “你……今后……要……万分……小心……一个……

  女人,更要……特别……提防……无道……狂……天……”

  “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其实……是……”

  红眉差点便将无道狂天的真正身份吐出,却霍地“哗啦”吐出大蓬鲜血,只因他的心房,赫然已被一道尖锐如刺的红气,当然是无道狂无所发!

  只因他的真正身份异常特殊,决不能就此让步惊云等人知悉,才会在红眉快要吐出真相同时,再隔空暴发这道红气,叫他永远往口!

  步惊云静静看着红眉面上的表情,仿佛在咀嚼着他适才的一句说话:

  “你……今后……要……万分……小心……一个……女……人……”

  什么女人?

  步惊云想破脑门也无法想透,除了眼前的无道狂天,他还要小心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只是,纵然最终他仍未能从红眉口中得知无道狂天的真正身份,他还是冷冷地、慢慢地放下红眉的尸首,更徐徐为他盖上双日,道:

  “你,瞑日吧!”

  “即使你来不及告诉我,我步惊云亦无所惧!”

  “因为……”。

  “我最终亦会干掉他!”

  此言一出,步惊云随即向无道狂天冷冷一瞄,仿佛,他真的会言出必行,将其送往地狱!

  无道狂天却仍悠然笑道:

  “呵呵,步惊云!本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作风,相信你已好好领教了吧?”

  “如今,佑心就被本座困于破日峰下的‘万载泪泉’若你们不想她像红眉那条狗般被红气分尸,便跟着本座来吧!”

  一语方罢,无道狂天淬地纵身一跳,赫然已朝破日峰上一个破口飞跃而下!

  步惊云与秦霜立紧随而上,只见那个破口,竟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洞!

  秦霜斜日一瞥步惊云,问:

  “云师弟,如何?”

  步惊云却连眼也没眨动半分,只是紧紧盯着地上这个深不见底的地洞,似在打量这地洞到底迈向何处何方。

  然而,此时亦非细想细看的时候,但听他又突然吐出一声:

  “跳!”

  眼见步惊云跃进地洞,秦霜亦无从细想,奋身一跳,亦已紧随而下!

  只不知,这地洞尽头带给他们的,到底是胜利?

  还是更令他们意想不到的结局?

  “什……么”“天哭……,原来是天地间的……最后秘密?”

  “到底……,什么才是无地间的最后秘密?”

  “无道狂天,又为何非要得到天哭不可?”

  一连串的疑问,就在聂风听罢“无哭乃无地间的最后秘密”后,宛如连珠般发。

  泥造菩萨乍闻聂风的连番追问,却只是仰天长叹一声,道:

  “唉……,此事说来话长,也许,要令你了解无哭之秘,一切一切,也须由‘仓颔’此人说起。”

  “仓颌?”聂风一愕:

  “我是说,那个传说是天地间的第一个造字者……仓颌?”

  泥造菩萨浅浅一笑,答:

  “那并非是传说,而是千真万确之事。”

  “当年,仓颌造出天地间第一个‘字’后,万里穹苍骤变色,一片愁云惨雾,俨如天地间的所有鬼神,都在哀伤痛哭,鬼哭神嚎!”

  聂风道:

  “仓颌造字,将会令世人由‘无知’,变为‘有知’,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九天十地的鬼神,却为何要如斯哀伤?”

  泥造菩萨道:

  “那只因为,世上一旦有了文字,但如同多添了一件可怕武器。缘于语言文字伤的虽非人身,却是人心!”

  “有时候,人的‘心’,甚至比人的‘身’更为脆弱,更不堪一击……”

  聂风听至这里,亦不由泛起无限啼嘘,若有所悟地道:

  “嗯……,前辈……所言甚是。”

  “文字若不能用以载道,反被卑鄙小人用以攻击他人,那未,文字便会沦为世上最可怕最致命的武器!”

  “所谓益世神功,有时候亦反不及一根笔杆那样强而有力,那样……杀人不见血!”

  泥造菩萨但听聂凤这番说话,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异样光芒,似异常欣赏聂风对世情的一番慧黠,他又续说下去:

  “不过,当年仓颔造字后鬼哭神嚎,除了因天地间多添了一件最令世人致命的武器外,亦因为世上一旦有了文字,天地不少玄妙及秘密,亦将因有文字而被记录下来,更可能被世人广作流传……”

  “九天十地的无穷玄秘,便再难以守秘下去!”

  聂风蓦然问:

  “这当中的玄秘,包括──无哭”泥造菩萨点头。

  “但,晚辈始终不明白,天哭既是无地间的最后秘密,为何它一旦被知悉,便会普天同哭?更惹来那个无道狂天垂涎,妄想要得到它?”

  “天哭对于无道狂天,到底有何用处?”

  泥造菩萨答道:

  “若给无道狂天得到天哭,用处可真非同小可,只因为天哭这个天地间的最后秘密,其实并不单只是一个秘密如此简单,而是包含──所有秘密!”

  聂风道:

  “所有秘密?前辈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天哭,实情是一卷包罗无地间所有秘密的“预?言?经?书!”

  什……么?天哭竟是一卷包罗天地所有秘密的……“预言经书”?

  聂风闻言深深一征,更随即追问下去:

  “前辈!夭哭原来是一卷预言经书?那,这卷经书到底由谁所着?”

  泥造菩萨轻轻叹道:

  “着下这卷预言经书的不是别人,正是造出天地第一个字的始创者……”

  “仓!”

  “颌!”

  此言一出,聂风更是无限震惊,他势难料到,创出无地第一个字的是仓颉,着下天地最后秘密的也是他!

  “前辈,即使当年的仓颌能为人之所不能为,更为世人创下第一个字,但……,他亦绝非神佛,怎能预知天地玄机?更着下一卷包含天地所有秘密的预言经书?”

  泥造菩萨解释:

  “那只因为,仓颉当年曾穷思苦研,亦无法造成一字,后来却在阴差阳错下,造出了天地间第一个字。”

  “而这天地间的第一字;却远远超出仓颉意实之外!这个字竟像蕴含一种奇异魔力,能令见字的人,脑海骤然充满无穷玄机,恍如与天地互通……”

  聂风微微动容:

  “与……天地互通?那岂非是……”

  泥造菩萨未等他把话说完,已叹息道:

  “那即是说,任何人看见这个天地间的第一个字后,脑海从此便能知道天地间的所有秘密,包括过去、现在与未来。”

  “这个人,将会──”“无?所?不?知!”

  无所不知?

  这是一个多么强烈的诱惑!

  聂风听至这里,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他终吁明白,何以无道狂天用尽千方百计,亦非要得到无哭不可!

  只因为,无哭这卷预言经书,内里一定向有这个奇炒的“字”。

  对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来说,除了希望能称雄于世,天下无敌,若能对天下间所有事情“无所不知”,甚至能“未卜先知”,便能“无往不利”!

  然而,聂风纵然已逐渐摸清“天哭”的来龙去脉,他还是有一点不明。

  “前辈!世事奇字千万,何以仓颉所造的第一个字,却偏偏蕴含如此不可思议的奇妙力量,能令人的脑海与天地互通,无所不知?”

  泥造菩萨苦苦一笑,答:

  “谁知道!也许全由于仓颌天资过人,当年在阴差阳错下与天地互通,才会偶然创出无他第一个字,或因如此,此字才会包含可令人与天地互通的神效……”

  “又或许,此字本来但是无地间的第一个字,所有字将因此字诞生而衍生下去,故这个这字可说是‘万字之源’,能包藏天地间的奥秘亦不足为奇……”

  “但无论如何,当年仓颉在造出这个字后,亦随即因这个字而变得无所不知,终于因仍天地间所有秘密而源源流下两行血泪……”

  “啊?仓颉为何会流下血泪?”

  “只因为,仓颉实在太哀伤了,须知道有时候,一个人知得太多并非一件好事,直何况未卜先知,连不该知道的未来的事亦一一预知?”

  “仓颉的血泪,正是因为知道苍生是世世代代将要蒙受的大劫而下……”

  聂风眉头一皱,道:

  “但,既然他已能未卜先知,难道不可助世人逃过种种大劫?”

  泥造菩萨叹道:

  “唉……,须知天意如刀,人的力量却有限,苍天若要降劫给世人,即使能预知天意又如何?一切还不是人力难挠?”

  聂风却不以为然:

  “前辈,这一点,晚辈看法倒与前辈不尽相同。”

  “对晚辈而言,人能否逃过劫数,全在于其愿否自救,与及救人的人,有否一颗非救人不可的心!”

  泥造菩萨乍闻此语,不禁会心一笑,无限欣赏地道:

  “聂风啊聂风!你果然不脱天生的那份本色!还是如此在意救人!”

  “你可知道,当年老夫在乐山那座古庙内为你所用的预言,说你终有日会为世间作出自己最大的牺牲,便是因为你这股不惜一切亦要救人的性格。”

  “凭你这股性格,到最后虽能救苍生逃过一劫,到头来自身却陷于万劫不复之地,被千人追万人杀,甚至你毕生至爱、至亲及知己也非杀你不可,试问人生至此……,虽生何用”泥造菩萨口中所说的,确是一个异常可悲可怕的下场,但聂风听罢仍毫不动容,目光更闪过一丝坚定不移之色,斩钉截铁地答:

  “若能以我聂风‘一己之劫’,教千万世人逃过一个大劫,即使要我被千刀万刮,甚至死在自己最疼惜的人手上,我聂风亦……”

  “至死不悔!”

  好一句至死不悔!泥造菩萨听罢聂凤此语,亦陡地深深动容,不知为何,一时间竟说不话来,一双老目亦隐含泪光,似在为聂风那颗义无反顾的救人之心,而感动得流下泪来……”

  可惜,聂风一直背他而坐,不但未能看清这泥造菩萨的真正面目,更不知他为自己所留的两行老泪……

  良久,泥造菩萨方才哽咽地道:

  “其实,若说当年已心知天地间所有劫难的仓颉,对苍生蒙劫坐视不理并不公平,终于他也曾竭力挽救人间数个大劫。”

  “可惜凭其一己之力,最后仍难救苍生,但他自己纵然回天乏术,并不表示,后世的人没有拯救苍生的本事……”

  “故而,他最后亦为天下苍生留一后着,便是将那个由他所造的天地第一个字,写于‘天哭’这卷预言经书之中,只要有缘人能翻开这卷天哭经,便能看见天地间的第一个字,获得与天地互通、未卜先知的神力!”

  “仓颌希望,这个人在拥有未卜先知的神力后,能豁力救世人于千劫万难之中,故这卷无哭经内,除了那天地第一个字外,还写下了他的期望……”

  至此,聂风终完全明白,天哭原来该唤作“天哭经”,他蓦然叹道:

  “可借,利欲当前的人心,亦未必会真的加仓颉所愿,以这股神力救人,相反,若这卷天哭经被心术不正之人获得,不但未能救人,反而会以那股未卜先知之力,助自己无往不利,甚至害人……”

  泥造菩萨也点头认同道:

  “嗯,值得庆幸的是,这卷天哭经,至今仍未落在心术不正之徒手上。由仓颉写下天哭至今,这卷经书也只被两个人看过……”

  聂风顿感好奇,问:

  “哦?原来天哭经曾被哪两个人看过?”

  “这两个人又是谁?”

  泥造菩萨饶有深意的道:

  “第一个得看天哭的人,便是于唐朝时代,不借千里迢迢远赴‘天竺’求取佛经的三藏法师──‘玄樊’!”

  “而第二个得看天哭的亦非别人,正是……”

  “我!”

  势难料到,第二个得看天哭的人竟是自己身后的泥造菩萨,聂风亦不由吃了一惊:

  “什么?原来,唐朝的玄樊大师与……前辈,亦同样看过天哭?难怪前辈能……穷究玄机,料事如神!”

  泥造菩萨叹:

  “唉……,即使我能穷究玄机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对苍生之劫,同样爱莫能助……”

  聂凤道:

  “前辈究竟你何以能够得看天哭?”

  泥造菩萨徐徐道:

  “此事,其实该由仓颉写下天哭之后说起……”

  “当年仓颉写了天哭之后,经历千百寒暑,竟仍未有人发现天哭,辍转流传,据说‘天哭经’更曾一度沮杂于万千佛经之中……”

  “也不知是否因世道人心无心向佛,更无心迫读万卷佛经,天哭经就像一个石沉大海的惊世秘密,一直未有被人发觉……”

  “这样又过了千百年,直至唐朝时代,终于出了一个极爱钻研佛经的。佛痴,亦即是玄樊大师!”

  “玄樊大师自小已爱读佛经,可经念得愈多,心中疑问愈多,最后,为了解开心中疑惑,便在年仅二十七之年,由神州经线路,远赴天竺求血更为深奥的佛经。”

  玄樊的事迹,聂风也略有所闻,他亦点头道:

  “叹,据闻玄丝大师这一去,侵在天竺留了十六年,习得无数经典中的奥义,最后更成为‘法相宗’的开山祖师。”

  泥造菩萨颔首道:

  “由此可知,玄樊一生所读佛经何止千万?据说,他当年在天竺追阅万家经典,便曾于无意中发现了……”

  “无哭经!”

  聂风道:

  “哦?原来,天哭经最后竟流传到无竺?”

  “那,既然玄樊终于发现了天哭经,岂非表示,他同样因经内那天地第一个字,而获得那股未卜先知的神通力量。”泥造菩萨道:

  “是的!且其时本已拥有高深修为的他,一时间亦不克自持,竟然也像仓颉一样,为知道世间所有大劫而悲从中来,落下血泪……”

  “只是,玄樊在得悉天哭之秘后,心中顾虑显然比仓颉更多,他唯恐继自己之后,下一个阅天哭经的,未必一定会是一个好人,若天哭经落在奸邪之徒手上,后果便不堪设想……”

  “但,若为防天哭落在恶人手上,而将经书毁掉,他又不忍心亲手毁经,最后,他想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什么办法?”聂风问。

  “一个无可奈何的办法!他在自己圆寂之前,将天哭经带至‘破日峰’,并将之藏于峰下的‘万载泪泉’内。只因他信为,极少人会找到这个破日峰下的秘地、若真的有人找到这里,也许便是真正配得到天哭的有缘人!”

  聂风“啊”的低呼一声,恍然大悟地道:

  “难怪无道狂天用尽千方百计,亦要逼云师兄到破日峰的万载泪泉,原来,一切都为助其得到天哭……”

  “嗯……。而经玄樊将天哭往破日的万载泪池一搁,这卷经书又再被放置千千百百年,直至……”

  这一次,未待泥造菩萨把话说完,聂风已先自道:

  “直至你的出现?”

  泥造菩萨点头道:

  “是的。约在二十年前,老夫已精通神州各大玄学名门的所有奥义,上至命运堪舆,下至掌相,甚至奇门遁甲亦无一不精,可惜……”

  “老夫为人算命愈多,便愈觉人间充满不平苦难,愈看不透天地玄机,毕竟天意茫茫……”

  “后来,老夫认识了某座古寺中的一位得道高僧,即偶然在其口中得悉‘天哭’这个流传,虽然那高僧只是信口提及,便老夫却信为未必只是一个流传,于是便开始搜罗有关玄樊大师生前事迹。”

  “最后,终给我探得玄樊大师在圆寂之前,曾到破日峰的万载泪泉一游,我认为事有蹊跷,终决定往破日峰一行……”

  聂风蓦然问:

  “前辈,当年你为何非要找出天哭不可?”

  泥造菩萨唏嘘地道:

  “唉,这就是人最可怕之处,永远无法在适当的时候满足收手,正如当年的我,虽已精通各门玄学,却仍认为自己还可再上一层,还可为解救世人之苦而彻底参透天机,但我造梦也没想过,那次破日峰之行,竟彻底改变了我的一生!”

  说至这里,泥造菩萨不禁缓缓垂首,仿佛在记起一些不欲记起的事,沉吟道:

  “如果,可以给我重新挑拣一次,我……但愿当年一切都从没发生……”

  聂风奇道:

  “前辈,到底当年你在破日峰遇上什么事,会令你但愿一切都没发生?”

  泥造菩萨的目光融化回到久远的从前,呢喃道:

  “当午我为着找出天哭,不惜在破日峰找了三年,找遍破日峰每个角落,终在万载泪泉发现了天哭,我欣喜若狂,没料到天哭竟然真有其经,终于便第一时间阅天哭,接着,一件奇事便随即发生……”

  终于说到骨节眼上了!聂风听至这里亦不由屏息静气,静待泥造菩萨说下去。

  “我第一眼便发现,天哭经内原来载有不少我看不明白的字,然而对我来说,这些字到底有何含意跟本毫不重要,因为当我再瞧真一点,我便赫然发现,这堆古怪文字中有一个‘字’,最为曙目!”

  “而当我的目光刚接触这个字时,遂地感到脑际一阵强烈晕眩,仿佛天旋地转,而我的身心,亦恍似要融进这个漩涡之中,与九天十地同转,浑为一体……”

  聂风一愣,道:

  “与天地……浑为一体,前辈,难道你所看见的字,正是仓颉所造的……第一个字?”

  “正是!而我在见字时所生的那阵天旋地转,全是因为那字赋予我未卜先知的神力所致……”

  不错!当年泥造菩萨瞥见仓颉所造的第一个字后,不但自身天旋地转,破日峰一带亦突然昏天暗地,仅得峰顶暴绽一道豪光,俨如将天日破开。

  其时居于附近的村民骤见此异象,尽皆喷喷称奇,“破日峰”亦因而得名。

  “前辈,既然你能顺撇得天哭赋予神通之力,本该值得高兴,何解却但愿一切从没发生?”

  泥造菩萨苦苦一笑,答:

  “那只因为,当我获得可知世上万事万物的神通之力后,我心里亦顿时对天哭之秘一清二楚,我开始凭我的神之力隐隐感到,原来,仓颉为防天哭落在恶徒手上,在写下这卷经书之时,曾为天哭下了一个诅咒……”

  “若非得道之人获得天哭,只要谁第一个翻开它,使会遭受一个一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恶咒!”

  聂凤微微动容,问:

  “什……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诅咒?那,当年的玄樊翻开天哭,为何又会安然无恙?”

  泥造菩萨道:

  “因为,玄类也是得道高僧,当然可跳过这个诅咒,便我却只是精通各门玄学,并非得道之人,所以我虽然得到天哭赋予的神通之力,椎亦同时被天哭诅咒!”

  “只是,这个沮咒亦非一定应验,若被诅咒之人此后并无多行不义,沮咒便不会发生,仍可安度余生……”

  “可惜……,我却在十多年前向一个枭雄泄露了……一个不该泄露的天机,这件不义之事,立令沮咒应验在我身上,我随即遭受天谴,全身长满血脓毒疮,从此日夕……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泥造菩萨泄露的那个天机,极可能但是当年告诉雄霸有关风云的那句预言……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就因为这句预言,导至雄霸更是野心博发,江湖从此血流成河!

  聂风当然不会知道这个中来龙去脉,全只是顿然明白了一件事。

  “我明白了!无道狂天千方百计逼云师兄上破日峰,原来是想……云师兄替他翻开天哭,让师兄先受天哭诅咒,自己才再看经内的那个字,以求取神通之力……”

  “但,我仍有一点不明,为何无道狂天非要云师兄不可?

  其实要翻开天哭经,任何一个人亦可为其效劳。”

  泥遗菩萨摇首道:

  “聂凤,这个你有所不知了,其实,天哭经亦非人人可翻,无论是善人抑或恶人,若本身命造并非‘至尽至绝’之人,即使得到天哭经,亦无法将之翻开!”

  “至尽……至绝?”聂凤一呆。

  “嗯!各人命运不同,这个世上,有生来异常幸福的人,也有生来异常悲修的人,而玄樊、老夫、无道狂天,甚至步惊云,自身命造皆巧合地生于‘至尽至绝’之时,我们这种人全都六亲无靠,但亦同时拥有可翻开天哭的能力……”

  聂风想来亦觉不无道理!玄樊大师身为出家高僧,当然与六亲不相往来;泥造菩萨身遭天谴,亦是亲疏回避;甚至那个无道狂天,野心之狂既已自号为天,想必亦异常心狠手辣,六亲情断!

  至于云师兄,则更与所有人无缘,难怪被列入“至尽至绝”之命!

  “前辈,你的意思,是说除了云师兄外,无道狂天自己其实亦可翻开天哭,他只是不欲被诅咒而已?”

  “是的!而且,相信他目下已用他那个佑心姑娘为胁,逼步惊云上至破日峰!”

  “聂风!如今也是你该赶去制止步惊云,为其翻开天哭的时候了!”

  泥造菩萨说至这里,一直抵着聂风背门的双手已一把抽回,而聂风亦觉自己体内八脉已然舒畅无比,显见早前所受内伤,已经几乎痊愈!

  聂风随即道:

  “前辈,晚辈亦知如今事情有紧逼,要上破日峰已刻不容缓,只是,晚辈仍有一个疑问不得不问。”

  “我与云师兄皆有实体,难道……,他根本并不是……

  人?”

  “他的真正身份,到底是谁?”

  泥造菩萨闻言只是饶有深意一笑,道。

  “人间争相虽千奇百怪,但归根究底,仍逃不出自身一具臭皮囊,故无道狂天修为再高,亦必有其真身,你与步惊云缘感到其红气下空荡一片,正是其无上神功‘天狂血绝’玄妙所在,能否破其神功,便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至于他是何方神圣,老夫虽然知道,但因我有一个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在其手上,故虽然仍可出手助你们一臂之力,却仍耍坚守曾对他所作的承诺,绝不的透露其真正身份……”

  “聂凤!这一点,请恕老夫无能为力!”

  势难料到,泥造菩萨原来与无道狂天早有承诺,即使他如何帮助风云,亦绝不能将其真正身份泄露,否则,便会失去一个比其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聂风亦知不宜强人所难,故心中虽有一点的失望,仍道:

  “前辈,既然你有苦衷,聂风亦不强你所难,但,你既有一样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在无道狂天手上,他大可以之为胁,逼你写下仓颉所造的第一个字,事情岂非更为简单,何须千方百计翻开天哭?”

  泥造菩萨摇首道:

  “聂风,你有所不知了;当日老夫翻开天哭之时,虽因仓颉所造的第一个字而获得知道一切神通之力,但同时也失去一些东西。”

  “哦?前辈到底失去什么东西?”

  “老夫失去的东西便是……”

  “对这个‘字’的……”

  “记!”

  “忆!”

  聂风一愣,他万料不到,泥造菩萨虽能得到那个“字”的神通之力,却又同时无法再记起那是一个怎样的字。

  是天意安排?还是世情本就如此?

  人总是得到一些,又会失去一些?

  聂凤又道:

  “前辈,即使无道狂天无法从你口中得知那个是什么字,但他既然亦和你同属‘至尽至绝’之命,难保一朝不会冒被咒之险,自行翻阅天哭,你为何不索性毁掉这卷关于天地玄机的经书?让它永远不会再落在任何人手上,一了百了,杜绝一切后患。”

  泥造菩萨道:

  “聂风,老夫一直未有毁掉天哭的原因,其实亦和当初仓颉将无哭流传于世的目的一样:只因着天哭有朝一日落在适合的好人手上,便可赋予该人神通之力,也许最后能助世间苍生避过不少大劫……”

  对于泥造菩萨这番说话,聂凤似乎亦有同感,点头道:

  “嗯……。也许前辈及仓颉的期望……是对的,也许……

  保留天哭这个救世的希望,总教完全抹煞任何希望为佳……”

  是的!人间千苦,若能救众生解脱一点苦难,纵使豁尽任何方法,亦应一试……

  “所以,”泥造菩萨又道:

  “聂风!老夫真的希望你能尽力阻止步惊云为无道狂天翻开天哭,一来是不欲步惊云代替他被天哭诅咒,二来,亦不想无道狂天获得神通之力!”

  “这魔头已修为盖世,若再给他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天地人间将不堪设想!”

  聂风听罢,已霍地一站而起,道:

  “好!前辈,晚辈如今就赶往破日蜂的‘万载泪泉’,助云师兄对付无道狂天!”

  “但,晚辈如今身在之地,到底是保处何方,晚辈该如何到万载泪泉?”

  泥造菩萨饶有深意一笑,缓缓道:

  “聂风!你其实已不用赶到破日峰的万载泪泉。”

  聂风一怔,问:

  “前辈,你此话……何解?”

  “因为,”泥造菩萨语音稍顿,复再一字一字地续说下去:

  “这里所在……”

  “万载泪泉之……”

  “下!”

  天……!原来泥造菩萨与聂风身在的这个烟雾弥漫之地,但是在破日峰万载泪泉下的一个山洞?

  想不到,泥造菩萨竟已将聂风带上破日峰这个隐蔽之地,这个或许连无道狂天也不知道的地方……

  那岂非是说,藏着天哭的万载泪泉……

  就近在二人之上?

  一切,也即将解决?

  是的!一切也面临最后解决!

  只因步惊云与秦霜,在紧跟无道狂天跳近破日峰顶的那个地洞后,再经过一条陡斜无比的黑暗甬道,蓦觉前方一片豁然开朗!

  他们终于也来至无道狂天一直想他他们前赴的地方!

  万!载!泪!泉!

  想不到这个闻名已久的万载泪泉,竟然会是这样的!

  步惊云与秦霜只见甬道尽头所通向的这个地方,赫然是一个洛大无比的山洞,山洞中央,更有一个径阔十丈的水池!

  水池四周洞壁,更有无数被流水划过的痕迹,碧水紊绕,就如千行万行眼泪,难怪这里会唤作万载泪泉!

  而在万载泪泉中央,亦立着一块方圆半丈的巨石,在池水环绕下形如孤岛。

  此刻的无道狂天,早已做立于万载泪泉这儿等候二人,但步惊云秦霜甫见他,却只是向他瞄了一眼,他们的目光,很快已经移开,更不期然落在泪泉中央的巨石上!

  只因巨石之上,此刻竟缚着一个他们要救的人──佑心!

  “姊……姊?”

  秦霜乍见佑心,当场情不自禁高呼一声,佑心但听秦霜在此时此刻竟直呼她为姊姊,虽然身陷险境,亦不禁喜形于色,眼眶一红,道:

  “佑……喜?你终于……肯认回我了?”

  佑心虽喜形于色,秦霜却未有即对响应,只是与步惊云互望一眼,遂地……

  二人竟同时一动!

  只见步惊云一动,竟已向无道狂天劲掌拍去!秦霜一动,却是扑向石中的佑心!

  原来步惊云在上破日峰前早有部署,只要甫发现佑心,他就会为秦霜掩护,让其救姊!

  果然!不出二人所料,在步惊云劲掌急攻之下,无道狂天在不期然闪身,而就在其闪避这时,秦霜已然跃上池中巨石,更使劲一把扯断紧缚佑心的铁链!

  然而,就在秦霜祉断绑佑心的铁链同时,他赫然发现,佑心依旧动弹不得。

  她全身穴位赫然已被人一一尽封!

  一惊之下,秦霜连忙“噗噗噗”的为佑心解穴,可是任他如何努力,佑心的穴道依然牢不可解!

  而远处的无道狂天见状,却发出一声嘿嘿冷笑,道:

  “嗯!没有用的!你姊全身大穴,皆被本座的无上神功‘天狂血绝’所制,若不得本座的独门解穴手法,根本无法可解!”

  “只要她再被制穴一个时辰,本座贯于其穴位的天狂血绝真气便会迸发,那时候,她将会全身大穴尽血而死!”

  “所以,步惊云!我看你还是别再作无谓抵抗!乖乖助本座得到无哭吧!”

  无道狂天此言甫出,忽然,却不知从那里传来一个声音,道:

  “云──师一兄!”

  “慢──着!”

  声音清朗如风,人亦身快如风!

  但听在高呼声中,一条人影已如一股惊世旋风,从甬道尽头疾卷而进万载泪泉内,更一把跃上佑心及秦霜身处之巨石上,“噗噗噗”的,已连拍佑心身上百穴!

  说也奇怪,在此人连连拍击下,佑心身上所有穴道竟同时迸发无数红气,佑心的人也实时可动弹自如,百穴尽解!

  而这个为佑心解穴的不是别人,正是赶来助步惊云一臂之力的──聂风!

  想不到在千钧一发间,聂风竟及时赶到,更想不到他竟能解开无道狂天以“无狂血绝”所封的穴道,就连无道狂天亦不禁微微动容:

  “好一个聂风!你竟能解开……本座以‘无狂血绝’所封的穴道?是那个老鬼告诉你的?”

  聂风定定盯着无道汪天,道:

  “没错!前辈身负看透一切的神通之力,是他将破你天狂血绝的方法告诉我的!”

  “无道狂天!如今你已再无所恃,还如何逼云师兄助你得到天哭?何不及早收手,还不太迟!”

  “收手?”无道狂天闻言只是冷笑一声,仍气定神闲的道:

  “聂风啊聂风,你和那老鬼一样,未免太小看本座了!别以为救了佑心,便可阻老夫得到天哭!本座既敢自号为‘天’,便绝对会像‘天’一样……”

  “叫你们感到意外!”

  无道狂天语声方歇,忽地将身上红气一抖!

  赫听“伏”的一声,只见其红气之内已抖出一条人影!而这条人影,竟是一个任何人也无法想到会从其红气之内抖出的人……

  孔……

  慈!

  啊?啊?啊?

  天!孔慈不是被步惊云和秦霜留在山下的吗?为何竟落于无道狂天手中?

  却原来在二人走后,孔慈因记挂二人安危,一时放心不下,仍暗暗尾随二人上山。

  谁知跟至半途,竟被无道狂天发现,并将她制于其红气之内。

  亦由于无道狂天的护体红气浓稠无比,众人一时间亦未发觉红气之内,原来多了一个孔慈!

  变生!众人万料不到,佑心方才被救,孔慈又已在胁,且无道狂天的护体红气之内,更已使出一道红气如鞭,将孔慈咽喉紧套,而孔慈更已一脸紫黑,汗下如雨,似会随时室息!

  但听无道狂天又对步惊云道:

  “哈哈!步惊云!看见了吧?如今你应该知道,无论如何,你今日亦要屈服于本座之下,必须助本座得到天哭!否则本座红气一紧,孔慈便要立即身首异处……”

  “分尸而死!”

  眼看孔慈在红气一紧下,本已紫黑的脸更呈一片死灰,步惊云冷冷的脸上虽似没有半分动容,却徐徐张口道:

  “你,到底要我如何助你……”

  “得到天哭?”

  “很简单!”无道狂天直戳了当答;

  “你要替我──”“翻开它!”

  此言甫出,无道狂天身上红气霍地一扫,但听“隆”然一声巨响,只见万载泪泉其中一面洞壁已被其红气一破而开,无道狂天的红气复向洞壁之内一卷,赫然已卷出一件物事,回气一甩,更已将此物事向步惊云掷去!

  不慌不忙,步惊云随即伸手一接,已然将这件物事抄在手中,垂首一看,只见这物事竟是一卷经书,经书之上还写着三个异竹属日的字──天!

  哭!

  经!

  “这一一一”“就是无哭?”

  步惊云向来虽对一切无动于衷,唯无道狂天一直想得到的无哭,如今亦已送到其手上,冰冷的脸上亦微微动容!

  而聂风虽一直在泥造菩萨口中,对天哭闻名已久,如今也是第一次看见无哭,只见这卷关乎天地玄机的天哭经竟是相反更一片枯黄,似经历万年沧桑,更为世人洒了万载眼泪……

  誓难料到,天哭竟是埋于万载泪泉的洞壁之内,无道狂天之所以这个埋经地,必是他胁逼泥造菩萨说的!

  眼见无哭已被送至步惊云手上,而步惊云更要实时作出决定,聂风此时蓦然道:

  “云师兄,救孔慈固然要紧,只是有一点你亦须知道,便是无道狂天为何偏要你为其翻开这卷天哭……”

  “这卷天哭藏着仓颉所造的第一个字,可令见字者获得未卜先知的神通力,但这卷经书却必须命属‘至尽至绝’的人方能开启,而你与无道狂天皆同属于这一种人。”

  “然而这卷无哭,亦有一个异常可怕之处,便是谁若先翻开它,谁便会被其沮咒,今生若多行不义,必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聂风此言一出,秦霜及佑心固然一怔,就连被无道狂天紧扣咽喉的孔慈,此时亦感到无限震惊,立时鼓尽气力叫道:

  “云……少爷……你不用……理……我!既然天哭能令……无道狂天获得……神通之力,若然……因救我这没用的待婢……而误了苍生,更误了云少爷……被诅咒,孔慈……

  宁愿……一死……”

  孔慈话来说毕,无道狂天紧扣其脖子的红气又再收紧一分,但听其狩笑着道:

  “呵呵,孔慈,步惊云表面虽对你这个天下贱婢漠不关心,但你跟随他这么多年,你以为他真的对你没有半点感情?

  你以为他真的可干睁着眼,看着弱女身首异处而死?”

  无道狂天说至这里,复再回看步惊云一眼,冷漠的声音愈发不近人情,带着威胁的语调道:

  “怎么样?本座已开始有点不耐烦了!你若再犹豫,就别怪我对孔慈手上无情!?”

  步惊云却没有实时响应,只是默默地看着手中那卷同样“沉默”的天哭,良久,终于徐徐张口道:

  “由始至今,我步惊云早已不惧生死,更不俱任何沮咒,因为……”

  “我,早已被世人视为诅咒!”

  “你,既想我为你翻开这卷天哭……”

  “我一一一”“就?成?全?你?吧!”

  成全……他?步惊云真的要成全无道狂天?他到底要如何成全他?

  答案很快便已知道了!因为就在孔慈叫“不”,秦霜佑心暗唤“不好”,聂风眉头一皱同时,步惊云的手已触及天哭经的卷头……

  啊……?难道……,他真的要翻开它?

  不!只因就在同一时间,无道狂天却突然高呼一声,更实时松开孔慈,展身而起,向步惊云疾扑过去!

  到底无道狂天为何如此?

  步惊云,又究竟干了什么──惊人的事?——

  文学殿堂赤雷扫校

Www.XiaosHuotxt.net
上一章 下一章 (可以用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 加入收藏马荣成作品集
四大天王之夜叉惊世少年千神劫之再世情缘风云系列搜神篇中华英雄天哭九天箭神风云续集魔渡众生再见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