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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悍刀行》 作者:烽火戏诸侯

第197章 破茶楼世子听书,痴桃子惜别凤年(3)

  徐凤年放下陶满武,牵手走到青皮头子身前,十分利索地给了几张十两面额的银票,笑道:“这位大当家的,不知道孙老哥有什么不敬之处,还望赏个破财消灾的机会。”

  可以不卖谁的面子,但银子的面子不能不卖,结实手臂纹刻一头狰狞黑虎的大青皮冷冷问道:“你小子是哪条道上的?”

  徐凤年微笑道:“小的比不得大当家的豪横风采,只是给城牧府二公子当差打杂的,算不得什么人物。二公子相中了这家酒楼的一道五枝羹,一来二去,我就与孙掌柜有了些交情,这不就是来酒楼讨要这一道招牌素菜。

  大当家肚里好撑船,孙掌柜这边有错在先,多多包涵,小的若是这事儿办砸了,即便到了二公子耳朵,酒楼也不占理,二公子事情多了去,万万不会计较这类鸡毛蒜皮的小事。只不过小的办事不力,在二公子那边印象不佳,可就惨了,也就捞不到这里头半颗铜钱的油水。所以这三四十两银子,不成敬意,就算小的跟大当家讨个熟脸,发发善心,别断了小的财路,赶明儿大当家得空,在下再请诸位兄弟搓一顿好酒,大当家意下如何?”

  大青皮脸色阴晴不定,最终洒然一笑,将银票揣入怀中,拍了拍徐凤年肩膀,道:“既然小兄弟认了错,这事情本就说大不大,就当给你面子,揭过了!以后到了城西那一片,找我喝酒,简单,只要报上飞狐城‘镇关西’的名号!”

  热闹没了,旁观的各路神仙也就纷纷散去。

  入了酒楼,一头雾水的孙掌柜顾不得惊魂未定,小声问道:“徐老弟,真是城牧府上的贵人?”

  徐凤年拣了张干净桌子,落座后笑道:“哪能与城牧府攀上高枝,只不过家里有长辈与府上管事有些生意来往,与澹台二公子半点不熟,这趟去城牧府厚着脸皮投了张名刺,也不知道能否见着他。孙老哥知道我家做些不成气候的瓷器买卖,二公子是此道行家,若是真侥幸被青眼相加,以后还真说不定能拉上二公子来酒楼吃上一顿,到时候孙老哥可别收饭钱茶钱啊。”

  孙掌柜心神大定,搓搓手,如释重负道:“可不敢收二公子的银钱,能来酒楼就是天大脸面了,徐老弟,今天这事多亏你仗义相助,老哥这就去拿银子还你,还有,不管你在客栈住几天,衣食住行,只要是花钱的,老哥都包办了,你要是不肯,老哥跟你急!”

  徐凤年犹豫了一下,笑道:“孙老哥,那三四十两银子就别跟小弟计较了,我好歹是去得广寒楼的商贾子孙,你若是钻牛角尖,可就是不认我这个兄弟了。以后只要到了飞狐城,保证来你这儿蹭吃蹭喝倒是真的,这点小弟绝不含糊,这可不是与老哥你说笑,别肉疼。”

  孙掌柜胸口愤懑一扫而空,哈哈大笑,坐下后与站在远处的媳妇女儿招招手,道:“来,与徐老弟招呼一声。”

  便是那个嫌弃徐凤年太老的小姑娘,也与娘亲姐姐一同规规矩矩施了个万福。三名女子梨花带雨,劫后余生,对徐凤年也就生出了几分感激,何况听上去这名面容清秀却佩刀的公子哥与城牧府有些关联,这让她们也都因为孙掌柜有这么一号称兄道弟的年轻公子,颇有一荣俱荣的感触。长女原先对老爹被人三两下撂翻在地,觉得丢死了人,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当下也只是觉得老爹血性,并且有识人的本事,再无半点埋怨。孙掌柜媳妇作为商妇,更是世故伶俐,亲自身姿摇曳,返来端了一壶好酒过来,给自家男人和徐凤年倒酒,好趁热打铁,将这位富贵隐忍的公子哥与酒楼绑在一起,以后再与那帮青皮起了冲突,不说让他冲锋陷阵,也好让他不至于冷眼旁观。

  孙掌柜小女儿一直迷迷糊糊的,被姐姐拧了一下,抬头见她丢眼色,做了个“澹台长公子”的口型,小姑娘顿时神采奕奕起来,不管不顾,火急火燎问道:“徐哥哥,你如果去了城牧府邸,能见到澹台长公子吗?如果见着了,千万记得与他提起我啊,我叫孙晓春!”小姑娘又被一拧胳膊,马上醒悟过来,笑眯眯道:“还有我姐,她叫孙知秋!”孙掌柜和媳妇相视一笑,对这对走火入魔的女儿有些无奈。姐妹二人则是都满眼的期待希冀,管不上什么矜持腼腆。

  徐凤年哑然失笑,只得点头道:“真有机会的话,一定为两位姑娘美言几句,只是却不敢保证一定能见到那位英武公子。”

  姐姐孙知秋年长,懂得更多一些人情世故,笑着点了点头。妹妹孙晓春却是表情沉重,一本正经说道:“一定要见到的!”她们娘亲作势要拍打小丫头,眼神语气却柔和,“不许无礼。”

  徐凤年笑道:“嫂子,无妨无妨,不过举手之劳。”

  接下来三位女子去了房内说些私密闺房话,孙掌柜则满脸得意笑容地与几位闻讯赶来的老兄弟唠嗑。

  徐凤年回到客栈房内,陶满武放好奇巧盒子,打开行囊,一粒一粒数起了碎银,徐凤年笑骂道:“真有毛贼,还会只偷几块碎银子吗?早给你偷光了。”持家有道的小丫头回瞪了一眼,继续数钱。徐凤年背对陶满武,从贴身蚕甲十二“剑鞘”中驭出一柄飞剑,悄悄养剑。数完了银子,一粒不少,陶满武这才系好行囊,踢去靴子,摆好奇巧和瓷枕,托着腮帮趴在床上左看右看,满眼愉悦欢喜。徐凤年藏好飞剑,看了一眼融合大黄庭后老茧逐渐剥落的手心,常人刺血养剑,别说十二柄,就是两三柄,一旬下来,一双手早就见不得人,有大黄庭植长生莲,则是丝毫不用担心,气血旺盛如广陵大潮月月生,循环不息,伤势痊愈速度极快。

  徐凤年坐在床边,身体往后仰去,浮生偷闲,闭目凝神。陶满武一番天人交战,还是大方大度地将瓷枕塞在他后脑下,捧着盒内有小蜘蛛结网的奇巧,坐起身望着身边的家伙,欲言又止。

  双目紧闭的徐凤年平静问道:“想知道为什么我明明可以出手教训那帮市井无赖,却只是卑躬屈膝送银子出手,息事宁人?”

  小姑娘点了点头,噘起嘴,有些小委屈小幽怨,只觉得这家伙半点侠士风采都欠奉。徐凤年嘴角翘起,轻声道:“我这个坏蛋是无根浮萍,飘到哪里是哪里,孙掌柜一家四口是扎根在这里就一辈子走不开的老百姓,飞狐城的青皮货色,乖巧而奸猾,说好听点是审时度势,说难听点就是欺软怕硬,我除非一次把他们杀怕了,否则我前脚一走,他们后脚就要跟孙掌柜不依不饶。可我有私事在身,还带了你这么个也就只能帮手背银钱的拖油瓶,总不至于为了点事情就大打出手。说到底,自家祸福自家消受,我今天也就是念那一壶茶的香火情,加上生怕又要麻烦地换地方入住,才会出手,否则以我的薄情性子,才懒得装这个好人。这叫各家自扫门前雪,莫管别人瓦上霜。

  你要是觉得想找个扶危救困的大侠一起行走江湖,对不住,小丫头,我肯定要让你大失所望了。”

  陶满武弱弱哼了一声。在茶坊见他教那位弹琵琶的姐姐技法,才稍稍觉得他没那么坏了!这会儿觉得他其实也没那么好!徐凤年握住小姑娘的一只胳膊,替她悄悄疏通窍穴,嘴上刻薄打趣道:“好人有好报,那都是别人生怕自己祸事临头,才捣鼓出来的言语,其实没几个真愿意去做好人。一般来说好人没好报,只不过没人有机会让你知道而已。”

  陶满武只是觉着胳膊发烫,谈不上舒服或者难受,也就忍受下来。徐凤年平淡说道:“换只胳膊。”她转了个身,伸出手臂。徐凤年得逞以后,调笑道:“都说男女授受不亲,你也没个羞臊。”

  陶满武不搭理这茬,老气横秋地叹息一声,咬唇道:“董叔叔说过,国有利器,不示于人。君子藏器,待时而动。小人持器,叫嚣不停。”

  徐凤年睁眼笑道:“你那董胖子叔叔还是个深谙藏拙的学问人哪,岂不是跟本公子挺像的。”小丫头翻个了白眼,对这个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坏蛋都懒得说他了,只是想把心爱的瓷枕抽回来。

  徐凤年压住瓷枕无赖道:“不给。”小姑娘明知角力不过,便流露出一脸不与你斤斤计较的不屑表情。与这个坏蛋相处久了,她似乎也学会了些能让自个儿为人处世更惬意些的小本事。

  街道上传来嘈杂喧嚣声,陶满武好奇地穿上靴子,跑到窗边踮起脚尖去看个究竟。飞狐城傻眼了。据说澹台长公子竟然给一死胖子打了!更让人气愤的是这该死的胖子身边竟然还有个如花似玉的闺女,看架势还是胖子的小媳妇。百余彪悍铁骑长驱直入飞狐城。铁蹄碾碎了满城的风花雪月。再后来,消息灵通的飞狐城达官显贵就由惊怒变畏惧了。那名不依律法带兵擅闯城池的死胖子,不但是名货真价实的武将,还是咱们北莽南朝官中的军界领军人物,高居北莽近三十年最为破格的从二品,与南边三位正三品大将军只差一线,别说城牧大人,偌大一个边军孱弱的龙腰州,恐怕除了持节令,没谁敢触这个死胖子的霉头。再后来,一个个震骇人心的消息传入耳朵,更是让人吓得屁滚尿流,死胖子身边那名彩裳摇袂的女子,是北莽五大宗门里提兵山山主的亲生女儿,也是死胖子的二房,而这名挨千刀死胖子的正房,更是来头了不得,难怪能将提兵山的千金小姐压过一头。澹台长公子不过是带人在城门挡了挡,兵马就给人冲散,公子本人更是被那提兵山下来的仙女给一招逼下马。一时间,满城风雨飘摇。唯有一座远离是非的茶坊,听目盲说书人说那北凉世子的游历故事,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名才入城没多久的老儒生坐在临窗位置,要了一壶廉价茶水,脚边放了个破旧书箱。他对面坐了一位中年负剑男子,面容肃穆。

  为首的胖武将体重起码有两百斤,但是没有给人丝毫的累赘感觉。他体型健壮,肤如黑炭,胯下坐骑也是一匹乌黑重型马,身后铁骑以一线姿态直线驰骋。胖武将身边偏偏有一名娇柔女子并肩齐驱,气韵生动,彩裳飘袖,宛如仙人。年轻女子身穿深沉幽静的霁青袖裙,内衫是娇艳柔美的鹅黄锦缎,精致而大气。她腰挂一柄孔雀绿剑鞘的古剑,便是与这些北莽南朝军旅第一精锐铁骑共同疾驰,竟是绝无半点花瓶嫌疑,越发衬托得胖武将麾下亲卫铁骑雄伟异常。北莽王朝版图广袤,但自离阳王朝一统春秋以后,六次倾尽举国之力展开的宏阔战事,仅有一次牵涉到龙腰州所在的中线,主要战场皆是两辽所在的东线,以及针锋相对的北莽姑塞州与离阳凉州所在的西线。

  离飞狐城百步距离,胖子缓了缓马速,抬头瞥了一眼挂剑阁,呸一声吐了口浓痰,低声骂骂咧咧,身后铁骑百人犹如一人,动作如出一辙,战马衔尾间距并没有因为缓速而产生变化。

  胖子姓董,父亲是春秋遗民士子,母亲是北莽本土小门小户的女子,当入伍十几年以后,董胖子将两百斤肥肉全部锻炼成肌肉时,也从一名籍籍无名的小卒子,一跃成为北莽南朝最耀眼的军界枭雄,便是与姑塞州持节令、三位大将军,以及那些南朝重臣都可平起平坐。按北莽国律,南朝官员与北王庭皇帐臣子即便同衔,品秩仍要自降一品,唯有那些被北莽女帝特赐嘉奖的南朝贵人,才可依次递增半品。马上这个死胖子,是北莽皇朝唯一一位荣获三次特勋以至于炙手可热的权贵人物,故而本该是正四品武将衔的他,手握军权直达从二品,西线三名大将军黄宋濮、柳珪、杨元赞,姑塞锦西两位持节令,这些打个喷嚏就能让边境抖一抖的正二品封疆大吏,清一色都被眼下这个两百斤胖子骂娘过,其中更是与被女帝破例殊勋南院大王的黄宋濮拍过桌子,更传言曾与杨元赞约好地点卷起袖管干过架,死胖子能活到今天,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死胖子一脸咬牙切齿的表情,慕容宝鼎这老乌龟怎么管束的族内小崽子,明明已经给过一封密信,慕容章台竟还敢带私兵劫掠兄嫂与侄女,你娘的真以为自己是武榜第九就高枕无忧了?嫂子这桩血案且不去说,那视作亲生女儿的侄女要是出了丁点儿纰漏,老子这辈子就算跟你慕容宝鼎死磕上了!你慕容宝鼎一脉子弟以后再来姑塞州抢夺军功,老子保准揍得你们爬回家后连爹娘都认不出来!

  一路行来,临近飞狐城,已经有数拨斥候在半里以外游弋刺探,董胖子对此根本不去理睬,就这些家伙的骑术与战力,身后自家骑兵随便拎出去一个都能将其射落马下,仅论马栏子即斥候的杀敌本事,天底下也就陈芝豹调教出来的白马游弩能与他的乌鸦栏子一较高下,礼尚往来真刀真枪死斗了这么些年,胜负都在五五分。董胖子咧嘴笑了笑,更显阴森。他自知不是风流倜傥的面善人物,入伍前,街坊孩子见着他就要吓得哇哇大哭,除了男人意气相投不说,这辈子反正就没被几个女人和小孩讨喜过,所以一旦遇上了,董胖子都尤为珍惜,女人就两个,都成了他媳妇,外界都说大房二房之类的,董胖子一视同仁,谈不上更宠谁,反正先成为明媒正娶董家儿媳的就是大媳妇,后入家门的就是二媳妇,这叫先来后到,没得道理好讲,老子反正也不是喜欢讲道理的人嘛。身边这位,可是那提兵山那老匹夫的心肝,不一样被我抢回家了?老家伙三天两头嫌弃自己武力不堪入目,你娘的,你懂个屁的兵法,武夫极致,不过千人敌,老子可是万人敌,早瞧你老头儿不顺眼了,别仗着老丈人身份和武道大宗师就瞎嚷嚷,喷老子一脸口水,都几回了?老子也就是尊老爱幼,不与你计较,顶多拍拍屁股转身大晚上拾掇你女儿去,这叫一物降一物。

  董胖子身边女子见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笑脸,无奈道:“夫君,又想使坏了?这次轮到谁遭殃?”

  死胖子打哈哈道:“夫君我向来以德服人,向来与人为善。”

  广袖飘摇如天庭仙人的柔媚女子皱了皱眉头,“你就如此喜欢那个陶满武?以后我与那人的子女,你恐怕都不会这么紧张吧?”

  董胖子嘿嘿道:“这话多见外,陶满武是你相公这辈子唯一打心眼里喜欢的小孩儿,又是大哥的遗孤,多心疼一些又咋的了?你与大雍公主不对付也就罢了,女子相妒,是人之常情。可你瞎吃小孩的醋,这可不好,要是四下无人,相公可就要家法伺候打你屁股了。”

  父亲是提兵山山主的女子本想冷哼一声,以示心中微微不满,只不过见到他一路昼夜急行,每日休息不过就是疲累至极才不得不打个小盹儿,脸上拿水布一抹都能抹下几层灰,嘴唇早已干裂渗血,为了找寻那名在鸭头绿客栈失踪的年幼侄女,几乎调用了手上全部人脉资源去依靠那搜寻来的只字片语,死命追索蛛丝马迹,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除了打仗与拐骗媳妇以外,如此不择手段地兴师动众,见着他那张清瘦下陷许多的脸颊,心中一柔,就不忍心用言语去针尖对麦芒。

  她换了一个话题,看到城门外兵甲鲜明,眯眼轻声道:“澹台长平私下不是你好兄弟吗,为何要阻你?”

  死胖子打了个哈欠,他给边境将军们挖坑不埋那叫一个熟稔,指不定事后那帮家伙还得过个好几年才回过味,再想骂这个阴险狡诈的死胖子,就已经没了那份心气,不过死胖子对自家媳妇从来都是有一说一,便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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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悍刀行狗娘养的青春极品公子老子是癞蛤蟆那些有钱的年轻人天神下凡陈二狗的妖孽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