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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之赜》 作者:张敛秋

第17章 琥珀神胎(9)

  华玄点点头,蹑足走近,只见竹屋由细竹条拼成,做工极其精细,每两根竹条的间隙几不可见,屋子左侧设了一道门,门上用一把铜锁封住。

  华玄将耳朵贴在门上,凝神听了一阵,毫无声响。他取出随身带的一根中空铅棒,将棒头插进锁孔,抵住机簧,再将一条细长铅棍伸进铅棒中拨弄一阵,只听得一声脆响,铜锁应声开启。

  “呀呀呀,堂堂钩赜派弟子,想不到也是我的同行啊!”纪天瑜小声地在他背后嘀咕。

  华玄不理会她,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纪天瑜见到屋内情形,顿时“啊”了一声。

  屋子内竟然是全然密封的,竹壁用油纸完全包裹,透不出一丝气去。角落里摆着一张大桌子,桌上尽是一些前所未见的古怪事物。华玄走上前去凝神细查,只见是烧锅、漏斗、净瓶、蒸馏鼎一类的东西,样式材质却又新奇精细得多,尤其是那只颈部弯曲成直角的怪瓶子,竟然比琉璃还要光滑透明。

  “这都是些什么呀!”纪天瑜秀眉大蹙,以她鉴宝无数的阅历,竟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华玄脸上满是讶异之色,目光下垂,随即又在桌底发现了两只瓷瓶,开瓶细审,发现一只瓶装的是铁屑,另一只却满是硝石。

  “硝石?”纪天瑜俏脸生变,“难道有人是在这做火药吗,果然,你瞧!”她伸手指向屋顶一角。华玄仰首看去,果然发现那里有爆炸过的痕迹,但仔细一看,却发现这爆炸痕迹与火药造成的完全不同,若是火药爆炸,该当残留有焦灼之痕,但眼前的痕迹却似乎只是什么气体瞬间膨胀炸裂所致。

  今日怪事迭遇,均为华玄平生罕见,钩赜派弟子眉头紧锁,迟迟没有舒展开,恍惚中,脑中一段模糊的少年回忆一下子清晰起来。那时他十二三岁,有一日师父薛子铭从一只布满机括巧锁的铁箱中取出一只扁木匣,打开匣子后,只见数百粒用以抑制纸张腐败的药丸之中,有一本纸张泛黄,残缺不全的书册,看起来年代邈远至极。薛子铭小心翼翼地将书中匣子里取出,华玄只见封面上绘着一头张牙舞爪的巨龙……

  “壁上好像画着什么呢!”纪天瑜的一声提醒突然打乱了华玄的思绪。华玄扭首瞧去,这才发现,油纸被炸开一条裂缝,露出了内中竹壁,壁上赤影彤彤,似乎画着什么图案。纪天瑜看了一眼华玄,随即一把将油纸整张掀了开去。

  原来油纸背后的竹壁上,竟然用血液涂抹着一些图案,饱含凄厉,触目惊心。华玄一瞥之下,霎时心头巨震!

  十一、剥茧

  竹壁上用血液绘着这样两幅画面:其中一幅,一个大肚子孕妇仰面躺在地上,肚子被人破开,四个男子站在她四周,共同举着一个血淋淋的胎儿;另外一幅,一名苍颜老者手捧着那个胎儿的脑袋正在啖食,第一幅画中的那四名男子侍奉在他身侧,手中各持胎儿的一部分肢体。两幅画的最后,还提着两个泣血般的红字:“报仇!”落款为一个“柏”字。

  纪天瑜看得呆了,转视华玄:“这……这莫非和琥珀神胎有关?”

  此刻华玄脑中,却浮现出了明慈在骨塔中对自己说的那段番话:“可怕的不仅如此,晓芸那时已怀有柏寒先生的骨肉,本该腹大如鼓,这时却瘪平无凸起。贫尼大惊,扒开她的衣裳仔细触摸,这才发现她的肚子竟然被人破开,八个月的胎儿不知了去向!”

  “柏?柏寒。莫非,莫非……”华玄越想越心惊,转问纪天瑜,“你看这些血图血字大概有多少年了?”纪天瑜用指甲刮了一些血垢在掌心,细审后肯定地回答:“至少有十五年。”

  “十五年?”华玄眉头大皱。纪天瑜见他对这些图字十分看重,便取出一些有色药物抹在血图血字上,再用刚才撕下的油纸拓了下来。

  华玄接过油纸,向她感激地点点头,随即走出竹屋,径直在竹屋前坐倒,闭上双眼,屏气思索。纪天瑜知趣地默然坐在一旁。

  冥冥中似有灵光指引,华玄脑中开始重现起当日吕楚箫返老还童的景象:巨胎悬浮在空,骤然化作一团黑烟,自塔顶直泻下来,贯注到吕楚箫身上,雪窦派掌门随即瑟瑟剧颤,领口、袖子不断散发出蓝色雾气,躯体轮廓逐渐变小。冯丹野本来被吕楚箫搀扶着,失去支撑,登时跌坐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吕楚箫消失不见,最后只余下他那身赤色茧绸袍子掉落在地。

  黑烟?华玄霎时想到了自己攀爬骨塔时手触到的石漆,心忖这倒不难解释。那么蓝雾又是怎么一回事,返老还童的障眼法是否与此有关呢?

  “吕楚箫返老还童那天,你既也在场,可有发现他有何不妥?”华玄忽然张开双眼,看着纪天瑜,“比如,他是否易过容?”

  “这你可问对人了,我可是个中高手。”纪天瑜得意地一笑,继而凝眉思索了一阵,看着他摇摇头,“如今的易容术较之从前,早已突飞猛进,真正的高手易容后形肖神似,脸上表情活动自如,就算亲近之人也辨不出真假。我实在瞧不出吕楚箫有无易容,但是,但是那个冯丹野……”

  “冯丹野?”华玄身子一震,“他有何蹊跷之处?”

  纪天瑜仰起首凝望空际,“记得那时吕童冯庞四人一起给曲北芒上香,冯丹野坐于轮椅上,我瞥了一眼,便觉得不妥。那时他的脸死气沉沉的,一身钝滞之气,似乎带着人皮面具,而且手段并不高明。”华玄吃了一惊:“你说易容的是冯丹野?”

  “当时我困惑极深,后来却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看走眼了。”纪天瑜秀眉蹙起,“过不了多久就发生了吕楚箫‘返老还童’的奇象,那时我再细查冯丹野,却见他仿佛活了过来,脸上完全没有易容的迹象。我至今想不透其中缘由。”

  这么说来,倒是冯丹野更显得古怪些,但为何返老还童的却是吕楚箫呢?华玄百思难解,忽然向不远处的紫罗兰花看了一眼,脑中霎时想到了屈扬说曾在事发前的吕楚箫身上嗅到过酸味,想到了那枚部分变成铜色的铁指环;又想到了冯丹野深藏不露、焦热灼人的内功!

  原来如此!他突然伸手抓住纪天瑜的双肩:“你回想看看,事发当时冯丹野穿着什么?”

  纪天瑜双颊一阵晕红,回答道:“似乎穿着一件紫色袍子。”

  “紫色袍子,果然如此!”华玄身子剧颤,恍然大悟,“原来凶手用的是这样一种巧妙的障眼法,以此偷梁换柱,骗过了在场数百双的眼睛,果不其然,所谓琥珀神胎的胎咒,所谓的返老还童都是一场戏!”纪天瑜被他吓了一跳,脸上露出喜悦:“你想到谜底啦!”

  “恩,那些稚蛇是凶手所养,紫罗兰也是他栽种的,为了这个返老还童的诡计,他可真是煞费苦心!”华玄开始还咬牙切齿,转而便欢快如孩童,“不过这既然是一场戏,静缘也就不可能变成孩子了。”

  纪天瑜见他提到“静缘”时欣悦如斯,双目中现出一丝奇异的光彩,脸上仍持惊喜:“那真是太好啦!那么童云愁在湖水上返老还童,你也揭开谜底了?”

  华玄点点头,凝视着她:“你听说过《平龙认》吗?”纪天瑜摇了摇头,疑惑不解。华玄自语道:“阴气乃芸生呼嘘之本,阳气轻浮于万物之顶,阴阳合而为水,融不可分……”

  纪天瑜挠挠头:“什么阴阳融合啊,你在说些什么古怪?”华玄指着竹屋道:“我终于明白这些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了,只需以本门先辈所著的这部残佚《平龙认》为钩赜剑,所有谜团尽可迎刃而解。事不宜迟,咱们快回涟漪岛!”

  他迫不及待地拉着纪天瑜奔至岛岸上,才踏上叶舟,却见纪天瑜神容严肃,并无与自己同行之意。

  “慢着,我还想到了一处蹊跷。”纪天瑜看着华玄,“就是那座骨塔,我也说不出它怪在哪里,却老是觉得很不对劲,我盗过不少暗藏珍物的宝塔,像是金陵长干塔、益州福感恩寺塔、并州净明寺塔,但没有一座会像眼前的骨塔一般教我心生诡幻,捉摸不透。”

  华玄点头道:“我和你想得一样,总觉得此塔另有古怪。”

  纪天瑜笑靥若卉,将小“夏静缘”荡来荡去,装作奶声奶气地说:“静缘小乖乖,他说和我想到一块了,你可别又吃醋了。”说罢将小“夏静缘”交回在华玄手里。

  华玄不解:“你不随我去涟漪岛吗?”

  纪天瑜轻声道:“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能不能揭开谜团,还需看你的钩赜本领学得到不到家了。希望你能找回那个女孩子。相信我们不久就会再见面的。”她话音刚落,突然攀上岛岸上的一棵大树,纵身一跃,背后双翼轰然展开,转眼间又化作大鹏,从湖面上滑翔而去,与远方光芒四溢的红日融为一体。

  华玄看着她身影消逝,口中的“多谢”竟未来得及说出。他终于还是没弄明白,这个名震江湖的女子怪盗,究竟是敌还是友,究竟是好心相助还是另有图谋,又或许,她只是一团偏要和自己格格不入的谜,一个从此都要令自己头痛不已的秘赜……他长吐了一口气,不再多想,划动叶舟,往涟漪岛方向而去。

  “静缘,等着我!”华玄咬紧牙关,渐渐向涟漪岛靠近,直到骨塔在眼帘中显露出来。此刻赤日当空,耀芒自骨塔南侧直射下来,将硕大的塔影映在北侧地面。他心念微动,纪天瑜的那番话回荡在了耳边:“我也说不出它怪在哪里,却老是觉得很不对劲,我盗过不少暗藏珍物的宝塔,但没有一座会像眼前的骨塔一般教我心生诡幻,捉摸不透。”

  她这段话一下子触发了华玄的灵光,他立于叶舟,以手指比对骨塔高度,脑中不禁生出了一个大疑窦,虽然迷雾丛丛,轮廓却越来越清晰,触手可揭。渐渐叶舟临岛,他跨步跃上陆地,立即到骨塔北步测出塔影长度,而后从树林里找来一根树枝,折成一尺长短,走到骨塔北侧阴影之外,竖直立于平地使之成影,又目测出树枝阴影长度,随后心算比对,顿时有了结果:骨塔阴影长度为树枝阴影的六十五倍。

  这结果正中华玄预想,他心中大喜,救出夏静缘的希望又大了几分,更恨不得立即插翅飞到骨塔之顶,转念却想,幕后凶手阴险诡诈,要想万无一失地救出静缘,务必借助甄裕之援,当下捡了些树枝堆成一处,用火折子燃起黑烟,自己抱了小“夏静缘”守在骨塔之下。

  过不了多久,便见远处湖面上舟影隐隐绰绰,几艘叶舟向涟漪岛靠近,一个熟悉的声音远远传过来:“钥钩子,出什么事了!”

  华玄拔身站起,望向岛岸,只见甄裕奔在最前,身后跟着庞横和冯丹野,庞冯两人手中各抱一个男婴。在他们身后另有两艘小船正在靠岸,却是愚谛寺的明慈大师带着五名女弟子赶到了。

  华玄走到火堆旁将火踩灭。甄裕狂驰到近处,上下打量了华玄一番,露出关切神情。华玄淡淡道:“放心,我没事。”甄裕愣了一会,随即狂喜:“想出答案了?”华玄没有作答,将手中的小“夏静缘”放在他手上,转身迎向其余诸人。

  庞横一脸胆怯,不时留意骨塔,好像突然会有什么怪物从塔中向他突袭。冯丹野凝视华玄,神色捉摸不透。明慈与弟子快步走来,她面带愁色,不住问:“骨塔出什么事了吗?”

  “大师切勿忧心。骨塔安然无恙。”华玄上前一步行礼,“是晚辈有意请你到此的。”

  “哦,是华先生啊。”明慈神色稍缓,合十回礼,“不知有何吩咐。”

  华玄眼望骨塔:“不敢,只是请教大师一件事,这骨塔,是何人负责督造的?”

  明慈略生讶异,思索一阵道:“贫尼眼盲,力所不逮,只得让小徒无悔与无惆赴淳安县内请来工匠,此后的督造事务,亦由她们两个负责。”

  华玄瞥了无悔和无惆一眼,她们目光扑朔,不敢与他对视。他正色道:“两位师父负责督造骨塔,自当清楚此塔有多高?”

  无悔面露忸怩,无惆却镇定自若:“自然清楚,这骨塔有十七节,共二十丈高。”

  “在塔内测算,确是二十丈高没错,但若换一种测法呢,”华玄捡起方才丢在脚下的那根树枝,“方才烈日当空,我以对比术测出,这座塔的阴影长度是这根树枝的六十五倍。”

  甄裕屈指算道:“这树枝不过一尺,六十五倍的话,那就不是……二十一丈二尺!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华玄看着他道:“你还记得鬼蛱蝶一案中,铁犀盟大小姐与情人私会的那个密室吗?”

  “那件屋子利用巧妙的构筑混淆视觉,使房屋内部实际的幅尺要比外观看上去大得多,从而隐藏起一个密室,难道,”甄裕回想一阵,登时恍然:“难道这骨塔也是一样!”

  “不错!”华玄直视骨塔之顶,“这骨塔从外表看确实是十七节,但是内外的截断点并不一致,塔的内部,其实是被分隔成了十八节。只是有人刻意将第十七节塔节之顶,筑造成塔顶天棚模样,从而蒙蔽了我们的双眼,将整个第十八层隐藏了起来!”

  此言一出,明慈直呼不信,庞横与冯丹野面面相觑。甄裕面露惊异:“莫非,莫非你以为静缘她就在……”华玄点点头,手掌向他一摊:“给我一枚‘火神怒’。”

  甄裕一愣:“你要‘火神怒’作甚?”原来“火神怒”是濯门自行研制的火器,比“蒺藜火球”、“毒药烟球”威力大得多,却又较“霹雳炮”、“震天雷”更便于携带,若有十颗“火神怒”同时爆炸:“火药发作,声如雷震,热力波及百丈之上,人与牛皮皆碎并无迹,甲铁皆透。”正因“火神怒”威力巨大,甄裕虽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却从不敢轻易使用。

  华玄指向骨塔之顶:“我要炸开这高塔之顶,救出静缘。”甄裕凝重地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取出一粒“火神怒”,交到他手中:“自己小心。”华玄将“火神怒”别在腰间,纵身跃上骨塔第一节上的琉璃挑檐,而后双手交攀,迅疾而上,顷刻间便抵骨塔之顶。他鹄立塔顶,周遭劲风四溢,将衣襟鼓荡得飒飒作响。

  华玄深吸了一口气,便将“火神怒”插入塔刹之中,取出火折子点燃了引线,引线有一尺多长,燃起后火星四溅,发出嗤嗤响声。他伫立在旁,双手背负在后。

  甄裕在塔下急得大叫:“钥钩子,躲开啊躲开!”华玄置若罔闻,只是凝视塔顶动静。

  眼见着引线即将燃尽,突然一条灰影闪电一般直蹿上高塔,将“火神怒”踢落骨塔。

  众人见“火神怒”落下,纷纷四下躲避,甄裕眼疾手快,奔出数步,要将小“夏静缘”护在身下。忽然间一条白影蹿出,抢在他之前护下了孩子。甄裕定睛一看,那人竟是屈扬。索隐门弟子笑嘻嘻地说:“我来晚了!”

  两人对话数句,这才注意到周遭全无异样,扭首细查,却见“火神怒”完整无缺地坠落在地,上头的引线却不见了,甄裕稍加思索,顿时恍然。

  原来华玄事先已将引线自“火神怒”中扯下,空燃引线,不过是虚张声势,引出幕后真凶。华玄计谋得逞,立时凝视向那灰影人的相貌,乍然看清,顿时目瞪。

  眼前这身手矫捷的男子不是别人,竟是之前只能依靠轮椅行动的雪鸿山庄庄主冯丹野!

  十二、推绎

  冯丹野突然从残疾孱弱变为矫捷无伦,塔下庞横惊叫一声,呆立当场。明慈惶恐失措,呼叫徒儿,却只有三名弟子围拢在她身侧,无悔无惆竟不见了身影。甄裕唯恐险恶突发,便将三个婴孩抱到远离骨塔处妥置。

  华玄望见冯丹野,随即大吼一声,拳劲涌动,兜向冯丹野面孔。冯丹野丝毫不惧,迎面扑上,两人身影骤分骤合,开始在二十多丈高的塔尖上倾力以搏!

  华玄用“火神怒”逼得冯丹野现身,着实既惊且喜,此人紧张如斯,骨塔之顶十之八九暗藏密室,夏静缘恐怕正在当中。他只盼尽早制服冯丹野,好救夏静缘脱困,当下施展全力,以争衡功与其相抗。此刻的冯丹野与之前那位和蔼可亲的庄主除了容貌相似外,宛如换了一人,面色如冰,凶悍冷酷,招式亦狠辣迅疾。骨塔之顶呈尖锥状,极难站定,华玄屡次欲在两人中寻觅运功支点,可自身难以持衡,如何力筑“天平”?反之冯丹野呼啸来去,如履平地,几次将华玄逼至塔顶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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