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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小说 > 《华夏之赜》在线阅读 > 正文 第31章 迦孪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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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之赜》 作者:张敛秋

第31章 迦孪 (11)

  华玄:“为什么?”天外人沉吟一会道:“十年之前,他们衰相并未尽显,未必都像曲北芒一般惶恐不安。如今五小衰相已然显现,他们听闻琥珀神胎的讯息,为了遏制衰相,势必苦寻琥珀神胎,重蹈曲北芒的覆辙,从而由小衰而至大衰,自取灭亡。可惜,琥珀神胎的诡计最终被你识破,柏寒自焚而亡,我一番心血付诸东流。”

  华玄道:“原来如此,我坏了你的大事,你现下是要杀了我。”

  天外人道:“不,我不会杀你,因为华玄,你才是比柏寒更合适的人选。”

  华玄脑中灵光乍现,从前未曾想明白之事突然条条贯穿起来,突然间恍然大悟,脱口道:“原来如此,柏寒给静缘下了痴男怨女叶之毒,又告诉我说只有迦孪能救她。可岂会这么凑巧,迦孪花十年一开,恰好便在今年开放。柏寒那时一心赴死,何必再多此一举,原来他是受了你的指使!”

  他想到此处,不禁身子颤动:“原来你才是害了静缘的罪魁祸首,你为何要这么做!”天外人道:“你不久之后便会明白。”华玄纵声喝道:“你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天外人道:“天人五衰,涤荡无类。天人五衰,涤荡无类。”声音渐轻渐远,终于消逝无影。

  “你去哪,回来!”华玄猛地坐起,呼喊了一声,这时眼前忽然豁然,睁眼来看,日光清朗,竟已是朝晨,眼前海浪起伏,自己仍然坐在海滩上,左首纪天瑜蜷缩在自己的袍子里,睡得正酣。

  果然是一个梦。他松了口气,随即眉头深皱,总觉得不可思议,那“天外人”虽然只闻其声不见其面,可怎么也不像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啊。

  “华大哥,你们怎么躺在这?”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华玄扭头过去,夏静缘正疾步走过来,看着他和纪天瑜,一脸困惑。华玄起身迎上,轻声道:“静缘。”夏静缘奇怪道:“一早起来,便不见了你和天瑜的踪影,我正着急呢,走到庵门口,便远远瞧见你们在海滩上,这……这是怎么回事?”华玄叹了口气,将昨晚发生的经过简述给她听。

  夏静缘一脸愧疚,自责道:“都怪我,为了替我找药,你们才以身犯险,天瑜才会受伤。”走过去在纪天瑜身边坐倒,将她被风吹乱的鬓发理顺,难过道:“能治好她吗?”

  华玄怅然道:“我也不知道。”颓然坐倒,便在这时,怀中掉出一件事物,垂首瞧去,只见那是一册发黄的经书。华玄稍一思索,登时恍然:“是昨晚我在佛祠中发现的那册书。”

  夏静缘将那经书拾起,转到正面,只见封面上写着一行梵文,旁边却用小楷标注了三个汉字:《苦厄经》。她不禁咦了一声道:“《苦厄经》?我好像在哪听说过。”华玄回想了一会道:“是了,萧泯提到过,孙凝回到药王门后,曾见他在钻研一册经书,便叫做《苦厄经》。”夏静缘恍然道:“对,我也记起来了,可华大哥,你是从哪里找到这册书的。”华玄如实相告。夏静缘讶异道:“辟尘庵里有这么一册经书,我怎么不知道。”

  华玄皱了皱眉头,取过《苦厄经》,翻到扉页,同样见到大段梵文,旁边又有汉字注解。只见上头的大段话是:“佛在王舍城耆阇崛山中,为众说法,十方诸佛菩萨集会赞叹。如来含笑,放光明云,出微妙因,十方天龙鬼神亦皆集会。佛指一迦陀树曰:‘汝观此树累劫勤苦,何以濯臭身,开盲目,悉使解脱,永离诸苦?’观世音破指滴血于根蒂曰:‘种我得道因,得其褒善果。’地藏亦滴血曰:‘施我苦狱业,生其惩恶果。’众请佛判,佛放身光,笑未答。时驰五百载,树生并蒂之花,形同色异,阴者为青,阳者为赤。善者遇之,赤花吐艳,触之百病消除;恶者遇之,青蕊怒绽,触之则痼疾缠身。国人称奇,供若神明。某日,梵天涌瑞气万千,突现金色巨鹏,喙其种,遍施世界。据典,身毒敬称迦孪,是曰:惩恶扬善花。”

  华玄脸色大变,夏静缘也惊愕道:“惩恶扬善花!为什么这经书里会有这朵花的记载?”华玄屏住呼吸,继续翻下去,之后却尽是看不懂的梵文,没有汉字注解,直到书页正中,有一幅插图,图中一名慈蔼的皓服女尼站在江边,与一头恶龙对峙,岸上躺着无数被恶龙咬死的尸体。女尼手持一朵并蒂之花,花有两色,一青一赤,正自绽放,发出耀眼的碧光和红光。碧光耀及之下,恶龙在江中翻波蹈浪,痛苦非常;红光耀及之处,尸体面色红润,似呈复活之态,红光之外的尸体,仍然苍白僵硬。

  夏静缘道:“惩恶扬善,名副其实。”伸手将彩图翻到背面,顿时脸色一变:“为什么会这样?”华玄定睛看去,只见图背面是另一幅彩图,主角仍是那名皓服女尼,她面容苍老了些,眉目不复慈祥,代之以狰狞邪恶。女尼手中的迦孪依然放出碧红两光,但红光犹如烈火,正焚烧着一群妇女儿童,妇童的脸孔在火焰中痛苦地扭曲;青光照耀下,几条毒蛇毒虫逐渐变大,竟成了硕大的妖魔鬼怪。

  华玄和夏静缘面面相觑,又见画边有一行楷字注解:“惩恶扬善,普济贫苦,复又造恶抑善,滥杀无辜。此迦孪变焉?人心变焉?”

  华玄大惑不解,问夏静缘道:“你师父从未与你提过这册经书?”夏静缘摇摇头。华玄道:“可她明明知道惩恶扬善花,为何从来不提起?”夏静缘苦恼道:“我也不知道。”

  华玄顿时又回忆起萧泯的叙述,不禁喃喃:“孙凝曾说,他在推敲这经书中的一个大秘密。这秘密是什么?莫非和迦孪花有关?”沉思着,又往后翻去,此后又是大篇梵文,直到最后两页,又见到了一段密密麻麻的汉字翻译。

  夏静缘道:“这都写的什么呢?”华玄看了一遍道:“这说的是惩恶扬善花在天竺的故事。”夏静缘好奇道:“是个什么故事呢?”华玄看着经书道:“两千多年前,天竺建立起了一个王朝,叫做孔雀王朝。当时有一位伟大的帝王,后世称为阿育王。阿育王登上王位后,曾经昭告天下,寻找迦孪花,最后费尽辛苦,终于被他找到了两朵。阿育王便将迦孪花尊为国花,希望用赤迦孪来嘉奖有德有仁之士,用青迦孪来惩罚大奸大恶之徒。阿育王在位十八年时,迦孪花开了,他便将一瓣赤迦孪赐给了一位身患重病的孝子,又罚另一个杀人囚犯服下了一瓣青迦孪,那孝子顷刻间恢复了,囚犯则化作了石雕。举国欢庆,供奉惩恶扬善花。”

  夏静缘点头道:“看来这位阿育王真是位有德的君王。”华玄继续道:“阿育王在位二十八年时,迦孪花再次开放,这次阿育王又将一瓣赤迦孪赐给了一位为了替丈夫采药不幸被蛇咬伤中毒的妇人,谁知那妇人服下花瓣后,却变成了一尊石雕。”

  夏静缘惊讶道:“为什么会这样?”华玄道:“后来阿育王经过查证,发现那位妇人说了谎话,原来她与情人合谋,想要抓毒蛇害死丈夫,结果不慎咬伤了自己。所以赤迦孪临到她嘴边时,产生灵力,自行幻化成了青迦孪,惩罚了妇人。此事过后,天竺众民更是对迦孪花顶礼膜拜。”夏静缘面露吃惊:“这也太神奇了吧。”

  华玄又继续说:“不过奇怪的是,阿育王在位三十八年时,迦孪花开,他却再未赏赐或惩罚过任何人。两年后,阿育王便去世了。阿育王原本指定他的儿子鸠那罗为王储,但鸠那罗不久即被刺瞎。于是王位便由鸠那罗的侄子达沙拉沙继承。鸠那罗是位仁者,达沙拉沙却是位暴君,坊间传闻鸠那罗的眼睛便是给达沙拉沙刺瞎的。达沙拉沙在位八年时,身患重病,恰这年迦孪花又开了,他故意将一瓣青迦孪赐给了鸠那罗,想要将他害死。自己服下了一瓣赤迦孪。”夏静缘问道:“结果怎么样?”

  华玄道:“达沙拉沙当晚便暴毙身亡,鸠那罗则恢复了光明。之后众臣簇拥鸠那罗为王。鸠那罗却无心为帝,便让自己的儿子三钵罗底继承了王位。从此以后,天竺再也没有施用过惩恶扬善花。”

  夏静缘满脸不可思议,她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脱口道,“何慕云说,玄鹤与陆西来服下了赤迦孪,结果也变成了石雕。难道……难道这迦孪花当真具有神力?”

  华玄沉思了一阵,摇头道:“一朵花岂会有什么神力,这些故事,只怕又是撰写经书的人虚构的吧。”他将经书递给夏静缘:“静缘,待会你交回给你师父,顺便问问她,这册经书的来历。”夏静缘点点头,收好了《苦厄经》。

  便在这时,突听纪天瑜叫道:“大坏人,我抓到你了,我抓到你了!”两人转头看去,纪天瑜仍在睡梦中,左手抓住一件白色的事物,神情甚是激动。夏静缘抓住天瑜的手道:“天瑜,怎么了?”纪天瑜悠悠转醒,迷茫道:“静缘,是你么?”夏静缘道:“天瑜,是我,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对不……”纪天瑜忙道:“千万别道歉,我就是这个性子,越是守得严密之处,越想去探个究竟,所以就算不是为了你的病,我也会偷偷潜进去的。”

  夏静缘明知她在安慰自己,叹了口气,悄悄抹了抹眼角。华玄却好奇地道:“天瑜,你方才在梦里喊什么呢?”

  纪天瑜道:“我也不知道,我方才梦见我又遇到了那个青衣人,抓住了他身上一件东西。”华玄奇怪道:“是什么?”纪天瑜道:“你还记得吗,在那石屋里时,我蹿到青衣人身后,原本不是要拍他的穴道吗,谁知却碰到了一件硬邦邦的物什,这才功亏一篑。刚才我随手抓到了这个东西,和那青衣人的物什好是相似。”华玄凝睛细审,却见纪天瑜手中抓着的是一个海螺,他吃惊道:“你是说,那青衣人身上带着一个海螺?”

  纪天瑜道:“大小形状都很相似,唯独有一点不同。”华玄问道:“有何不同?”纪天瑜道:“这海螺开口是在于螺壳左侧,那青衣人身上的海螺,开口却是在右边的。”

  华玄讶然道:“你可记得没错?”纪天瑜微笑道:“傻瓜蛋,你可真小看我了,我纪天瑜身为坚蚕盗,这双手偷过不下上百件宝物,可是经过千锤百炼,比火眼金睛还火眼金睛呢。就算在黑暗中,只要过一次我的手,就决计不会错。”

  夏静缘拿起那海螺问:“可什么人身上会带着海螺呢?”华玄脑中倏有亮光闪过,脱口道:“你们忘了么,我们上岛的时候,那些六道轮弟子腰间都挂着什么?还有少轮主到辟尘庵上香的时候,他手中又是托着什么向观音叩拜?”夏静缘和纪天瑜都露出恍然的神情,齐声道:“法螺!”

  华玄略作思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连连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夏静缘问:“华大哥,你明白什么了。”华玄道:“辛翎在六道轮被害,身上的伤口十分古怪,呈圆形,边缘凹凸。我一直想不到是何凶器,这时却明了。那就是被一只法螺刺入后留下的。”

  纪天瑜惊讶道:“也就是说,杀害辛翎的便是偷袭我们的青衣人,那他也就是杀害温有德和江龙涛的凶手,惩恶扬善花就在他的手上!”华玄凝视那只海螺,口中微微喘起了气。

  十、开棺

  “法螺乃是我六道轮的圣物,佛祖有云:‘法螺其声远闻,以喻佛之说法广被大众;其声勇猛,以表佛法之雄猛;又吹螺而号令三军,以譬说法降魔。若加持螺,诸高处望,大声吹之,四生之众生,闻螺声灭诸重罪,能受身舍已,等生天上。’是以我们六道轮每一位弟子,都会身携一只法螺,除了睡眠,其余时刻均不离身。入眠之前,需将法螺置于净沙之上,次日晨起,必先跪拜法螺,虔诚祷告,方可佩戴。不知华先生询问法螺,所为何故?”

  轮回殿外,饿鬼道道主崔卫风听华玄问起法螺时,如此作答。

  华玄沉思半晌道:“可否借道主的法螺一观?”崔卫风面露疑惑,但还是取下腰际的法螺,递给华玄:“先生请便。”华玄仔细审视,只见此螺精致无比,以白螺为胎,通体包银錾刻纹饰,间饰红绿宝石,边镶金翅,还镌有一个饿鬼头像。但是开口位于螺壳左侧,仍是一只左旋螺。

  华玄将法螺递还给崔卫风道:“可否带我去弟子们的寝房瞧瞧。”崔卫风不解道:“华先生究竟所为何事?”华玄道:“此事非同小可,与先前几桩命案皆有关联,盼道主成全。”崔卫风微一皱眉,点头道:“好吧,随我来。”

  他带着华玄往轮回殿西侧走去,倏尔便见到数十间瓦房,正是六道轮弟子们的居住之处。华玄踏步而入一间,只见房中有二十多张床铺,每张卧榻旁都放着一个瓷盘,盘中盛满细砂,当是用来存放法螺之用。只是此刻法螺已被弟子们携带外出,沙盘中仅存一个个凹陷的轮廓。

  华玄仔细地将这些沙盘审视过去。崔卫风站在一旁,看着华玄的怪异举动,满脸堆疑。华玄瞧过一间瓦房,便又去另一间查看,仍是凝视那些沙盘,最后数十间瓦房都瞧过来了。华玄皱起眉头,握拳敲击下巴。崔卫风走上前道:“先生可有何收获?”

  华玄不经意地向左一瞥,发现瓦房左侧,还有一间简陋的板房,不禁问道:“那儿是谁的住处?”崔卫风道:“那是山伯住所,他这几日伤势未愈,还在卧床养伤。”

  华玄略一沉吟,走向板屋,只见左墙有一扇槅窗,透过格眼望进去,山伯仍然躺在榻上休息,桌上放着一碗汤药,桌角上一只沙盘,盘中堆着半满的沙子,沙中端正放置着一只法螺。华玄定睛凝视,那法螺仍是一只左旋螺。他略微有些失望,再看了那沙盘一眼,突然发现,沙盘四周的桌面上,竟然溢出了不少沙粒。华玄不禁面露讶色。

  崔卫风满腹疑窦,再也忍不住,走到华玄身边,正要开口,便在这时,突然听得一阵悠扬的螺号声。他脸色一变道:“是少轮主在召集众弟子!”转身向北方悬崖奔去。华玄不知发生何事,当即迈步跟上。

  两人一直奔到悬崖上,只见萧泯夫妇站在那石屋之前,萧夫人怀中抱着身穿一件羊毛衲袄的萧悦儿,诸六道轮弟子俱已旁列。夏静缘和纪天瑜也都到了。夏静缘对华玄道:“是少轮主派人将我们请过来的。那本经书我交还给师父了,她什么也没说,顾自走进佛祠去了,这次我们让她一起过来,她也不愿。”华玄微微皱眉,站到她们身边。

  崔卫风上前躬身道:“少轮主,你这可是决意要唤醒老轮主了么?”萧泯神情凝重道:“为了六道轮,萧泯只有不孝了。”看着华玄他们道:“请几位到此,也是让你们做个见证,以示萧泯并未说谎。”转身走进了石屋。诸人跟随而入。

  萧泯走进石屋,便跪倒在那黑棺之前,泪水长流道:“爹爹,您身受重伤,不得不长眠棺中,这些年泯儿一直在寻找救治你的药物,无奈依然一无所获。您本可在这棺中再安睡一年,可如今梵刹峰上异事连生,泯儿无能,窥不破其中玄机。只有请您清醒,重掌六道轮。”说着恭恭敬敬地取下腰间法螺,举过头顶,在棺前接连跪拜了三次。华玄看得清楚,萧泯手中的法螺,开口在螺壳左方,也是一只左旋螺。

  萧泯行过跪拜大礼,便收起法螺,起身站起,双手抓住棺盖上的锁盘,转动轮环,将每个轮环上的码格调整到一条直线。萧悦儿见到轮盘,以为是什么玩具,使劲伸出手去。萧夫人阻拦她道:“别闹了,就快见到爷爷了。”

  萧泯置好码格,深吸一口气,按动轮心,然而出乎意料,锁盘全无反应。萧泯吃惊道:“怎么……怎么回事?”华玄走上前,凝视那锁盘,皱眉道:“机括未开启,怕是暗码不对。”萧泯又仔细查视了一番,摇头道:“没有错啊。”

  崔卫风慌张道:“那该怎么办好?”萧泯神情由惊而惶,颇有些手足无措。

  华玄伸手抚摸棺底,登时一惊。若是玄玉蚕在棺中结茧,冰蚕丝冰凉彻骨,这棺底也自当低于常温。可在他触摸之下,丝毫不觉异样,登时眉头深皱。

  这时华玄突然注意到,萧夫人痴愣地注视着黑棺,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突然放下手中的萧悦儿,转身走到往生井旁,奋力搬开圆石,向井中一望,登时目怔口呆,身子剧颤。

  夏静缘走近一瞧,只见井中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她向丹裳问道:“萧夫人,怎么了?”

  萧夫人喃喃道:“她还活着,她还活着……”夏静缘不解道:“谁还活着?”萧夫人道:“碧裳,碧裳她还活着!”萧泯身子一震,转头看她:“碧裳,她,她不是早就去了远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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