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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天下》 作者:莽原

第73章 痴情女魄散相思地,忠孝儿魂归封神台(3)

  姜良被热浪掀了两个跟头,慌忙爬起惊望山下。大火映得半边天通红通红,整个山谷热浪滚滚,殷商兵众乱作一团,相互踩踏,声声哀鸣。十万殷商将士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尽被大火吞噬,具具尸身扭曲变形,惨不忍睹。姜良哪会想到是这等结果,登时急头怪脑,颤巍巍指着姜子牙,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又过了半天,姜良叫道:“姜子牙,你……”最后终于吼出一句话:“你还欠我五两银子!”说罢,喷出一口白沫,仰面倒去……

  念闻太师一生忠勇,姜子牙在封神时,特敕封闻太师为“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率雷部二十四员催云助雨护法天君。

  丹枫怀抱彩娥,催动“万里追风”驰往朝歌。

  金殿内,丹枫面君叩拜,道:“臣奉旨回朝。”帝辛奇道:“寡人何曾给你旨意?”丹枫将圣旨奉上,道:“陛下请看。”帝辛接过草草瞄了一下,摔于地上,喝道:“是谁在假传圣命?”丹枫当下怔住,连珠发问:“怎会这样?谁在作祟?目的何在?”

  帝辛问道:“闻太师怎样?”

  丹枫道:“臣来时闻太师正要经绝龙岭突袭岐山,迫使姜子牙弃城回援,准备野战歼敌。”

  这时值日官禀报:“探马来报,闻太师十万将士在绝龙岭葬身火海。”

  帝辛和文武百官仿佛当头挨了一棒,个个呆若木鸡,眼前无不闪现出绝龙岭的惨景,十万将士在烈火中挣扎,在烈火中哀号,在烈火中化为灰烬……

  帝辛大叫一声:“天不助我!”两眼翻白,仰面倒去。

  众人慌忙救醒帝辛,或嚎啕大哭,或义愤填膺,金殿上乱哄哄一片。

  至此,丹枫终于明白彩娥所报之内容!痛悲交加,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帝辛道:“如此说来,云中子道长发现了姜子牙的阴谋,而后托彩娥姑娘前去报信。因遭蒙秋追杀,彩娥受伤,未能将口信传到。”丹枫道:“正是。”帝辛泪流满面,道:“寡人封彩娥姑娘为‘义妹’,以彰其忠义之举。寡人请最好的太医诊治,一定要把义妹救活!”

  彩娥昏迷不醒,高烧不退。太医们无能为力,纷纷道:“丹枫将军,古往今来似义妹这等伤症,轻者失语失智,重者不治身亡。”壮着胆子又吞吞吐吐说道:“义妹创伤如此之重,纵是能保全性命,一生再难醒来,生不如死。不过,从脉象上看,义妹还能呼吸半个月,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月,请将军早作打算。”也就是说,彩娥撞成脑溢血,成了“植物人”,按当时的医疗水平和医疗条件,最多能活三十天。

  对丹枫而言,灾难的降临太过突然。原本将由这对金童玉女组成的幸福之家,蓦然间烟消云散,双双跌进无底深渊。丹枫突然感到平生从未有过的孤独,几乎就在这一刻,丹枫下了平生最大的决心:一定要留住彩娥的性命!丹枫旁若无人一般柔柔地吻向彩娥的脸颊,两颗大大的泪珠从他无神的眼睛里悄然滚落。这是丹枫平生的第一吻,既深情又庄重。吻罢,丹枫轻声说道:“一生一世,不弃不离!”

  为了能更好的照顾彩娥,丹枫戒了酒,每天一早就给彩娥喂饭喂药,接着就是梳理头发,而后就拉着彩娥的手说话,风雨无阻,不知不觉过了三个月,彩娥的病情不见好,却也未见坏。

  彩娥奋不顾身冒死报信的壮举,在殷地家喻户晓,虽然彩娥未能救下大军,但民众都给予彩娥英雄一样的敬重。这日晚,帝辛、苏妲己特来看望。帝辛反复交待太医要用心调理,再三宽慰丹枫。苏妲己在千娘的协助下,亲自为彩娥洗澡。千娘是位老妇人,一直住在将军府。丹枫大为感动,暗下决心,要为殷商为帝辛为苏妲己,洒尽一腔热血。为让丹枫去除烦闷,帝辛有意与他拉拉家常,道:“听说爱卿戒了酒,可有此事?”丹枫道:“是,臣戒了。”

  帝辛道:“爱卿不以为酒是好物吗?”

  丹枫道:“酒乃五谷之精华,本为好物,适量饮之亦有种种益处,但因饮者不同感受亦不同。善饮者得雅兴,傻喝者得懵昏;义者增大义,愁者结愁肠;雅者品酒趣,庸者醉为荣;智者谦辞自制,愚者逢场必醉;酒仙风花雪月,酒徒丑态百出;酒圣恋酒不贪,酒鬼昏昏不醒。”

  帝辛赞道:“好一篇酒论!”

  丹枫道:“陛下,姜子牙行禁酒令,西岐气象一新,朝廷则多是‘酒蛤蟆’。军营内,醉卧沙场者有之,不省人事者有之,疯言疯语有之,如何能打得胜仗?请陛下下诏戒酒,革新气象。”帝辛一笑,道:“谁人不知爱卿‘酒饮一觥,义增一分’,今日却高谈戒酒。寡人不但不允你戒酒,寡人也不戒!”丹枫善饮,竟然提议禁酒,足见他是殷商朝廷少有的清醒者之一。

  虽未说服帝辛,但丹枫依旧不饮。

  丹枫与彩娥的故事,让人心酸,让人激奋,更让人羡慕,早已传遍四方,远在孤竹国的伯夷、叔齐放心不下,这日赶来朝歌探望。见丹枫面色灰暗,唇无血色,伯夷、叔齐都是心口一痛。此时此地见到二位亲人,丹枫满腹委屈倾泻而出,一位堂堂的将军竟像孩童一样以手掩面,热泪滚滚。伯夷、叔齐见彩娥毫无生机,半天不语。

  叔齐道:“丹儿,彩娥虽然尚未娶进咱家,但为父和你伯父都已把她当作儿媳。若彩娥在朝歌不便,我二人就将她接回孤竹照看。”丹枫道:“儿觉得彩娥只是睡着了,其实她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说不出来。儿相信,终有一天彩娥会醒来,那时儿再牵手彩娥,迎进咱的家门。”伯夷、叔齐都是悲喜交加,伯夷道:“人生一世,无非是忠孝情义,丹儿都占了,伯父欣慰啊!”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又过了三个月。

  两百多个日日夜夜,数不清的深情祈盼,这一天奇迹终于出现,彩娥的手指在不经意间动了一下。丹枫惊喜异常,继而泪流满面,将彩娥紧紧搂于怀中。丹枫在彩娥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说道:“妹子,你都躺了好几个月了,你怎么还不醒,你该醒了!你该醒了!”这时,彩娥流下两行眼泪……

  丹枫、彩娥用不弃不离诠释了爱的真谛,共同创造了生命的奇迹。尽管彩娥此时还不能说话,不能走路,但对丹枫来说,这已是莫大的欣慰,足以让他欣喜若狂。丹枫每天除了喂药喂饭,依然是为彩娥梳理头发,一遍又一遍,数不清有多少遍,边梳理边轻声细语说话聊天,说些朝歌的逸闻趣事和自己的所思所想。有时候丹枫不言不语,只是默默注视着彩娥,但这种静默蕴藏着一种强大的力量,这就是丹枫的惊天告白:他要用自己的双肩扛起生的希望,他会默默等待,直到终老。

  在丹枫无微不至的照料下,沉睡了半年之久的彩娥,终于睁开双眼……

  这一天,风和日丽,丹枫抱着彩娥坐在河边,攸喜、辛怜又来探望。

  辛怜刚来朝歌时,攸喜就被其美貌吸引,只是无缘攀谈。一次,攸喜飞马出了朝歌,见辛怜独自站在淇河岸边百无聊赖地掰折柳枝。攸喜甚感蹊跷,自然不知那时辛怜刚被金圣使甩了,正悒悒不乐。

  淇河,发源于今山西陵川棋子山,流经太行山脉,两岸峰峦竞秀,千岩万壑,环绕朝歌的是最为秀美的河段,享有“北国漓江”之誉,《诗经》中有十三篇描写淇河风光。2001年,在淇河中段发现了全国最大的“天然太极图”。阴鱼昂首向西,甩尾东北,阳鱼仰面向东,摆尾西南,淇水从鱼间流过,怀抱阴府,背负阳宫,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阳化生。春秋战国时,鬼谷子在此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一所军校,培养出孙膑、庞涓、苏秦、张仪和毛遂等叱诧风云的人物。唐代诗人王维,曾在此留下不朽诗篇。明朝文豪罗贯中,正是在此书就千古名著《三国演义》。大禹王、周文王和许穆夫人等,都在此留下足迹。令人称奇的是淇河盛产“缠丝鸭蛋”,煮熟切开可见一圈圈不同色环,由外及内缠绕,纹理清晰,有肉香感,味美可口。

  攸喜远远下了马,慢慢走过去,轻咳一声。

  辛怜用余光扫去一眼,并未抬头。

  攸喜道:“御妹在此观柳?”

  辛怜道:“折柳!”攸喜虽出身贵胄,但身材不高,貌不惊人,浓眉细目,面色微靛,加上身着青衣青袍,显得并不耀眼出众。攸喜说话不紧不慢,声音低沉。处事有时宽宏大量,有时斤斤计较,有时颇有爱心,有时冷漠无情,性情难测。辛怜心高气傲,尤其是在寻找郎君方面,自然没把攸喜放在眼里,所以冷冷回了一句。

  攸喜只知道辛怜原本要入住内宫,后被帝辛册封为御妹,并不知道辛怜与莫老五、金圣使的故事,有意无话找话,但他有时口若悬河,有时不喜言谈,男女独处,自然笨口拙舌,问道:“御妹可是心情不好?”

  辛怜以为他明知故问,更没好气,道:“心情好还能来这里?”

  攸喜道:“能不能说给我听。”

  辛怜更加气了,断然说道:“不能!”攸喜明知无趣,偷眼瞅了辛怜,见她生气时别有一番韵味,让人难舍难弃。攸喜碰了钉子却没有放弃,反倒激起更大的好奇。一道细小的黑影从面前掠过,攸喜目光被吸去,见是一只蜻蜓,便指了指,道:“蜻蜓,黑的。”辛怜知他是在找话说,虽然笨拙,然显真诚,被他的言谈和神态逗得“扑哧”笑了。

  攸喜初涉爱河,竟被这嫣然一笑弄得春心荡漾,当下鼓足勇气,一把捉住辛怜的手。辛怜早听说过他的身世,知他武功了得,更知道他在帝辛面前的分量,相貌虽比不上莫老五和金圣使,但比他二人多了几分认真,关键是在感情上很单纯。辛怜佯怒,挣脱几下,自然没能挣脱,便任由攸喜握住,感觉到攸喜的手在微微颤抖。看得出来,攸喜头脑晕涨,幸福无比。

  爱情有时候会鬼使神差,连自己也说不明白。攸喜、辛怜并没有山盟海誓,但一日不见,都觉得魂不守舍。于是,二人常常一起观赏夕阳西下,你感我慨;常常一起细听风声雨声,你怔我呆;常常一起飞马河边,你追我逐。一起看繁花飞絮,看弱柳扶风,看鸳鸯戏水,看雨后彩虹……

  辛怜渴望的幸福终于降临了,真真切切,触手可及。

  辛怜飞鸽传书:“娘亲,儿得婿攸喜。”

  有莘氏回书:“伊尹之后与孤竹君侯联姻,门当户对,娘甚喜。”

  此后,淇河边成了丹枫、彩娥和攸喜、辛怜四人相聚的地方。

  辛怜蹲下瞧着彩娥,由衷说道:“彩娥姐姐,你知道吗,受到夫君如此呵护,你是最幸福的人。要是有人这样对我,我也宁愿昏死不醒。”攸喜担心此话刺痛丹枫,忙道:“胡说!”辛怜眼圈莫名其妙红了,说道:“丹兄,彩娥姐姐太有福了。”丹枫知她言由衷发,自然不会怪罪,涩涩一笑,道:“我宁可让彩娥醒来,哪怕从此她不再理我。”

  辛怜看着攸喜,半嗔半娇,道:“你以后也这样对我!”

  攸喜道:“越说越昏,你好好的,我怎么这样对你?”辛怜道:“你答应不答应?”攸喜笑道:“我答应就是。”辛怜道:“这还差不多。”

  攸喜也故意玩笑,道:“你有过心上人吗?”

  辛怜心里忽悠一下,慌忙掩饰了,道:“没有。”立刻转移目标,反问:“你呢?”丹枫接过说道:“御妹,我敢说你是他的第一,也是他的唯一。”辛怜心里又“咯噔”一下,既幸福又纠结,倘若哪一天莫老五、金圣使之事被攸喜知道,不知他会怎样。

  这日,彭祖突然来到丹枫府第。

  原来彭祖在凤山受云中子指点,重返神仙谷。神仙谷经过烈火焚烧,到处是焦木草灰,哪里双儿、生儿的人影?心想二人喜欢玩耍,应该在此多等些时日,终也未见。彭祖心有不甘,又来殷地寻找,沿途听到丹枫和彩娥的故事,便急急赶至朝歌。

  丹枫见彭祖为儿女之事历尽艰辛,内心充满感激,又将彩娥之事细说一遍。

  彭祖细看了彩娥,道:“让老夫把彩娥接回凤山吧。”

  丹枫摇摇头,断然说道:“晚辈不会让彩娥离我半步!”

  彭祖道:“世人尽知贤婿对小女的情义,情深似海,义如天高。不过你身为朝廷重臣,跨马提刀征战沙场已是必然。前些时候张奎将军出征西岐,因彩娥受伤未愈,陛下才没准你随军。结果张奎闯入姜子牙摆下的‘金阵’,被打成齑粉。听说陛下又要点兵西征,如果贤婿随军,如何能照顾得上彩娥?”

  张奎与姜子牙之战十分惨烈,双方各有二十几员战将阵亡,姜子牙封神时所封的“五岳大帝”都在此战捐躯:五岳之首、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黄飞虎,南岳衡山司天昭圣大帝崇黑虎,中岳嵩山中天崇圣大帝闻聘,北岳恒山安天玄圣大帝崔英,西岳华山金天顺圣大帝蒋雄。黄飞虎的弟弟黄飞彪、黄飞豹,以及黄飞虎的长子黄天化、次子黄天禄和四子黄天祥等同死阵前,一门忠烈只余黄飞虎的三子黄天爵。西岐方面还有姬发的两个兄弟姬叔明、姬叔升等。《封神演义》上说,张奎不但武功高强,且法术高深,坐骑“独角乌烟兽”更是快如飞神。他的土行术日行一千五百里,比土行孙还快出五百里,所以土行孙是死在他的手里。张奎的妻子高兰英的太阳金针更是厉害,黄飞虎就亡在这种兵器上。张奎最后死在韦护的降魔杵下,封神时被封为“七杀星”,高兰英被封为“桃花星”。咤叱风云的一代英雄张奎,用他的死再次证明,个人的高超武艺和赤胆忠心,不能挽倾危大厦。然而张奎、高兰英忠贞不渝的精神赢得后人的纪念,现河南渑池县陈村乡扣门山尚有张奎夫妇合葬墓,只是二人毕竟是失败的英雄,墓冢在荒草之中。

  彭祖道:“时下虽是商攻周守,但情势不久就会逆转,战火从周境移至商境,殷地必然成为主要战场。老夫带走小女,正可远离战乱,利于彩娥早日康复。”尽管彭祖说的十分有理,但丹枫哪会相信战火会移至商境,道:“晚辈已对天发誓,与彩娥‘一生一世,不弃不离’,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带走彩娥。”彭祖仍是心平气和,道:“正是贤婿的用心呵护,小女才得以保全性命。但要想小女痊愈,非得找到姜良神医不可,而姜良此时正在西岐。”笑了一下,道:“这个理由能否带走彩娥?”

  丹枫一喜,道:“晚辈曾差人到处寻找姜良,原来他在西岐!”此理由无可辩驳,丹枫握住彩娥的手,俯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妹子暂且先回西岐,丹兄随军出征,不日即去接你回来,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丹枫给彩娥最后一次梳理头发,一下一下十分专注。彩娥忽闪着眼睛,原本闪着幸福光芒的眼里,忽然噙满泪水……

  世上就有这么一种爱,明知前面是无尽的煎熬,却还充满期待。丹枫把彩娥抱上马车,将被褥掖了又掖,盖了又盖。马车起动,丹枫急追几步,道:“前辈,晚辈还有一事,请问彩娥的生日是……”

  彭祖道:“三月初三。”

  在丹枫疼爱和祈祷的眼神里,马车弛向远方……

  此时谁又能想到,丹枫与彩娥此一别再未相见。彭祖年岁八百,阅历丰富,他早已看出殷商国祚只此一世,而丹枫身为殷商将军,难免战场厮杀,所以才假以找到姜良的名义,将彩娥接走。其实,姜良此时在哪里,他又怎能知道。

  不过,后来彩娥正是遇到姜良,才得以彻底康复。

  后世典籍对彭祖、彩娥多有记载。彭祖带着彩娥回到故里今四川眉山市彭山县的彭蒙山隐居,利用彭蒙山的强气场地形修炼,进一步完善了他的长寿导引气功,后来无疾而终。彩娥继承和发扬了彭祖在医药方面的成就,为当地百姓行医治病,因疗效神奇,被誉为“仙女”。彩娥去世后,当地百姓将彭蒙山改名为“仙女山”也叫“彭女山”,自周初一直沿用至今。仙女山在外形上很像一个天然的太极图,天风浩荡,地气旋激,内有一处仙女炼丹洞,俗称“仙女洞”。洞临绝壁断崖,洞侧存留题一幅:“彭女山俗称仙女山,以彭祖殁后其女庐墓于此而得名。因系孝女,故今人亦纪念其诞辰也。”每年三月初三彩娥生日这天,数万香客,迢迢而至,自古而今从未间断。

  彩娥一直在仙女山等待丹枫,终生未嫁,演绎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丹枫后来惜别故土,每逢彩娥生日,都会遥祝彩娥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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