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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天下》 作者:莽原

第125章 羲华华合族畅兴旺,太阳神争治伏杀机(1)

  广场上歌舞正浓,歌声此起彼伏,舞蹈热烈欢快。

  华夏民族原本是由多个族群融合而成,不断地发展壮大,具有强大地生命力,屹立在世界东方。海纳百川,民族融合,是说服雄鹰部落众人的最好理由,丹枫一笑,故意问道:“石头酋长、大祭司,此地除了蚩尤帝裔人,是否还有别的华夏族人?”

  “歪歪脖子”抢过答道:“有,有不少人呢!据祖辈传说,数万年前就有华夏先民来此拓荒。早在我的祖上到来之前,此地就有伏羲族、夸父族以及三苗、句芒、濮、越等华夏族人的后裔。其中夸父族人是从渭水西面的雪原出发,一路向东北越过鬼门海峡,最终来到此地。”经现代专家考证,夸父族的一支从今阴山出发,首先到达贝加尔湖,向东到达黑龙江,穿过外兴安岭,越过白令海峡到达美洲。

  丹枫道:“丹枫推测,蚩尤帝裔人来到这里,遇到夸父等族人,而后融合,共同成为雄鹰部落的先民。”“歪歪脖子”连声说道:“对对!”丹枫又道:“可还有华夏的其他族人融入雄鹰部落?”

  “歪歪脖子”并不知丹枫的用意,答道:“有!比如火神祝融的后裔。”

  祝融是炎黄族人,其妻魃女还是黄帝的女儿。丹枫呵呵笑了,有意转向张肠。张肠道:“怎么可能?世人尽知祝融裔人在祝融国,怎会到得此地?”张肠原本是跟随莫老五的义军将领,正是祝融国人,自然悉知祝融国事,闻听“歪歪脖子”此言,哪里会信?

  攸侯喜冷冷地道:“太过离奇了吧,祖先可不能乱认。”“歪歪脖子”急道:“我哪里乱认祖先了?祖祖辈辈口传心记,哪会有错?”盯住张肠反问:“你是谁?”张肠道:“本人张肠,祝融后裔。”“歪歪脖子”喜道:“原来是宗亲!”

  石头道:“祝融生子陆终,陆终娶鬼方国君之女生六子,其中长子昆吾,名樊,己姓,其孙名曰‘器土’。”听他如数家珍,让张肠不由不信,耳听石头又道:“器土脾气暴烈,武功甚高。有一年居住在南海的蛮人造反,器土奉高阳颛顼帝之命出征。蛮人世居海边,自然善于驾驭船舟。器土攻时,他们便驾舟出海躲避。器土前脚离去,他们就又登岸。器土无法回朝复命,便也打制船舟,战蛮人于海上。有一次,器土将蛮人头目锁定,驾舟狂追。蛮人头目慌不择路,一路向东逃窜。正值西风狂卷,两条船舟扬帆竞发,一连飞驰了多日。大海茫茫,早已远离了故土。”

  辛怜道:“后来可将那蛮人头目追上了?”

  石头道:“自然追上了。那蛮人头目的船被海浪打坏,无奈之下,只得泊于一个无名岛上,清点人数只有一百来个。蛮人头目命众人一字排开,准备死拼。其实器土的船也被海浪打坏,两船停靠在同一岛上。器土有两百来人,加上器土武功高强,蛮人必死无疑!双方即将开战,那蛮人头目喝问器土:‘船已损坏,战与不战都是一死,敢问你还能离此荒岛?’岛上既无淡水又无食物,器土知他所言非虚,冷冷地道:‘你得先死!’那蛮人头目长年于海上打拼,并未惊慌失措,道:‘先死后死都是死,已无区别。不过,若你我同舟共济,便都能活命。’器土生长于中原,不悉海事,听他此言似乎还有一线生机,奇道:‘如何同舟共济?’”

  曲直道:“是啊,船舟已坏,无舟共济。”

  石头“咕咚咕咚”喝了一气水,抹抹嘴角,道:“那蛮人头目道:‘你的船断了桅杆,我的船已然渗水,如今之计,将两船合成一船,尚能航行。’事已至此,器土只得应允。众人拆了一条船,补在另一条船上。中原人自然不懂这些,眼瞧着蛮人忙碌,丝毫插不上手。新船修好,器土并未以强凌弱,带着蛮人继续向东航行,希望能找到一块陆地或一个大的岛屿,再想法打制新的船舟回归故里,没想到最终到了这里。”

  曲直松了一口气,道:“真是万幸。”

  “歪歪脖子”道:“是。器土等人上岸,正与我祖相遇,双方厮杀一回。我祖念在同是天涯沦落,便与器土罢兵言和。器土虽功夫了得,却以武德服人,后来双方融合在一起。”

  丹枫笑着说道:“器土是炎黄子孙,毫无疑问雄鹰部落也有炎黄血脉。大祭司,丹枫此话可有错?”“歪歪脖子”的头慢慢低了下去,道:“没错。”丹枫又道:“数千年来,除了器土,定还有其他炎黄子孙来此。”石头道:“两千年来,时有中土沿海的渔人漂洋至此。”丹枫道:“如果我等彼此不能相容,连几千年前的祖上都不会答应,岂不愧对先祖?无论在中土还是在这里,炎黄子孙与蚩尤子孙早已水乳交融,难分彼此。你我开战,实际上就是自相残杀。石头酋长,你看明日之战……”

  石头一跺脚,道:“自然是罢了。”

  丹枫哈哈大笑,众人心头释然,随之大笑。

  石头道:“今日你我相遇,我等想起祖上曾经的苦难,才愤愤不平。祖上说,‘龙图腾’乃黄帝所创,内含各个族群之图腾,自然也有蚩尤帝的图腾,让我等世代相传。祖上还说,黄帝定下许多规矩,都是为了民族万民万世,让我等永远不能忘记。祖上说,我等都是‘羲皇子孙’,都是‘龙的传人’。若非今日你等碰巧撞入伏击之地,我等宗亲哪能相聚?”

  丹枫等人这才知道雄鹰部落大旗上画的似龙似蛇的图腾,原来是一条龙!丹枫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排,让我等龙的传人在此聚首一堂。”问石头:“此地叫啥名?”

  石头道:“没名,宗亲给起个名吧。”

  丹枫思忖一下,道:“为遥念先祖故国,为纪念我等相聚扶桑,取‘羲皇’‘华夏’和‘华夏族人’之首字,就叫‘羲华华’!”

  神屋内传出众声喝彩!

  羲华华,是墨西哥西北部的州名亦是州府名,自得名一直沿用至今,清朝时我国的外交文书译作“中华华”,今亦译作“奇瓦瓦”。现该州十七个地区居住着众多印第安人。

  “歪歪脖子”朝石头使了个眼色,石头心领神会。

  原来,雄鹰部落今日要伏击的并非是丹枫一行,而是被石头等人称作“异人”的人。“异人”虽然人数不多,但十分凶悍,兵器锋利无比,雄鹰部落不少人死于其手。两个月来“异人”一直在羲华华一带出没,石头几次设伏未果,这次准备一举聚歼,一下子出动了十万人,因雄鹰部落女多男少,年轻和壮实的女人也都披挂上阵,没想到丹枫大军进了伏击圈。因“异人”长相怪异,尤其是鼻子与常人不同,所以当石头、“歪歪脖子”和嘶嘶娃见到丹枫等人时,一直打量众人的鼻子。石头等人设伏针对的虽然不是丹枫一行,却也险些引发一场大战。适才石头说了,今日你等“碰巧撞入”伏击之地”一语,因丹枫等人尚在双方冰释前嫌的兴奋之中,竟未留意此话。“歪歪脖子”和石头见丹枫大军中男多女少,且多为青壮,又有锋利的兵器,二人当下心照不宣,若能说服丹枫大军留下,何惧“异人”?

  “歪歪脖子”准备施以如簧巧舌,游说丹枫,道:“本大祭司想知道你等来此的目的,仅是路过还是想定居?”

  丹枫道:“实不相瞒,我等是想找一处暂能安身之地,而后再探寻回归中土的路径。”“歪歪脖子”问道:“你等有十几万人,如何回归?”丹枫道:“我等来时分作海路和陆路,回时想择取陆路。”

  “歪歪脖子”哈哈大笑,笑得丹枫等人莫名其妙,笑毕一字一句地道:“想从陆路回归,做梦!”曲直道:“怎样?”“歪歪脖子”晃晃悠悠站起,来来回回走了几步,吐了几下舌头,四下指了指,道:“这块陆地虽大,但四面八方都是大海。想从陆路绕回华夏中土,嘿嘿,此路不通!”

  伊凡惊起,道:“大祭司,此话当真?”

  “歪歪脖子”又嘿嘿笑了,点了点曲直的鼻子,道:“我来问你,你等可有船舟?”曲直懵懂答道:“有,现泊于海边。”“歪歪脖子”一怔,道:“有多少?”曲直道:“三十六艘。”“歪歪脖子”轻蔑一笑,道:“三十六艘能有何用?十几万人还不把这三十几艘船压沉了?”

  伊凡道:“大祭司,由此一直向东走,难道也是大海?”死死盯住“歪歪脖子”,等他回答。如果东面仍是海洋,意味着伊凡的归国计划全盘落空,岂不就是痴人说梦?

  “歪歪脖子”道:“不错!仍是茫茫大海。”

  伊凡犹如置身冰窟,喃喃说道:“怎会这样?”一把揪住“歪歪脖子”的衣领,喝道:“你乱讲!”因极度震惊,竟有些失态。“歪歪脖子”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指着东方说道:“距此不过两百里,不信你去看看。”伊凡道:“或许只是一个小小的海峡。”“歪歪脖子”伸出一个手指头,慢悠悠说道:“至少航海一万里才有陆地。”

  伊凡颓然坐了,道:“一万里?”

  “归国派”相互对视一眼,个个呆若木鸡,浑身冒汗。

  “建国派”相互对视一眼,个个面露欣色,心头暗喜。

  丹枫道:“大祭司是如何知道的?”

  伊凡跳了起来,又揪住“歪歪脖子”,喝道:“对呀!你又如何知晓?”

  “歪歪脖子”将他的手又慢慢掰开,道:“二十多年前,本大祭司曾派一位名叫梁山的兄弟,带了五十个人驾舟东进。”伊凡急道:“后来怎样?”石头说道:“二十四个月圆后梁山回来了。”伊凡道:“历时两年,可是到了华夏中土?”“歪歪脖子”道:“没有。梁山等人逐岛而行,倒是发现了一块新大陆,很大很大,比咱脚下的这块陆地还要大。”

  丹枫道:“那不就是华夏中土吗?”

  石头摇摇头,道:“不是!那里生活着一群怪人。”

  丹枫问道:“怎个怪法?”

  “歪歪脖子”吐了吐舌头,道:“白。”

  攸侯喜问道:“白人?”

  “歪歪脖子”点点头,道:“是!体大肤白毛多,头发非红即黄,鼻大如拳或鼻弯如钩,更有甚者,眼泛蓝光。习俗更怪,食则手撕嘴啃,有些偏乡僻壤尚不知用火,啖食生肉。”

  曲直两手一摊,说道:“世上还有这种人?”

  丹枫道:“一定是尚未开化文明。”

  原来,梁山等人发现的是今亚欧大陆!三千年前的欧洲,不少地方还处在蒙昧之中,欧洲人自然被“歪歪脖子”等视为“怪人”。只是人们无法想象,就是这群荒蛮人,于两千五百年后葬送了印第安文明。

  伊凡心有不甘,问道:“那次远航可带回什么?”

  “歪歪脖子”道:“带回一个‘怪人’。”

  伊凡连珠发问:“人在哪里?可否让我一见?他的话可能听懂?”

  石头摇摇头,道:“此人名叫‘康恩’,倒不是蓝眼珠,而是紫色之目。”辛怜奇道:“紫色?”石头道:“是。后来康恩走了,往东南走了。你想,他也会思念故土,或许早就回去了。”

  伊凡自言自语道:“康恩一定知道华夏中土的方位!”一连说了好几个“可惜”,忽然又道:“那些回来的人呢,让我去见见。”“歪歪脖子”道:“都死了。回来时遭遇风暴,船被打碎,只有梁山和康恩死里逃生,二人抱着桅杆被冲到一个小岛上。其实那个小岛离陆地已不远,后来二人抱木泅渡,上岸后梁山因积劳成疾,只活了三天。”

  伊凡又说了几个“可惜”,两眼发直,慢慢坐了。

  石头道:“梁山临死前,说了那次航海经历和沿途见闻。他还给那些偏乡僻壤不知用火的白人留下了火种,薪火相传,相信自此之后,那些白人再也不用茹毛饮血了。”火是告别蒙昧走向文明的第一步。

  辛怜道:“后来呢?”

  “歪歪脖子”斜了她一眼,面带不屑,道:“还用问吗,后来白人自然把梁山当作天神跪拜,感恩不尽。”辛怜急道:“我是说梁山后来航行到了哪里?”“歪歪脖子”道:“梁山一行通过一个海峡,继续往东航行。”

  原来梁山一行通过了今日的直布罗陀海峡,进入了地中海,那时尚未开凿苏伊士运河,地中海只有一个出口,梁山等人只好沿南岸往回航行,就在埃及尼罗河出口遇到了康恩。

  “歪歪脖子”道:“听康恩说,他们那里建有很多很高的‘塔’,一个个高耸入云,形状奇怪。”丹枫问道:“怎个奇怪?”“歪歪脖子”比划了半天。丹枫道:“形状与我华夏文字中的‘金’字十分相像。”

  众人当时议论的,正是今日所说的埃及“金字塔”,英文名为Pyramid,来源于希腊语Pyramis,本意是“糕饼”,因为金字塔形状象古希腊人的糕饼。中国人也曾称其为“埃及王陵”,1904年康有为到埃及游历,在其《海程道经记》里第一个称之为“金字塔”。丹枫当时无意中的命名,与三千年后中国人对该塔的称呼如出一辙。

  曲直若有所思,道:“是像‘金’字。”

  辛怜“嗤”了一声,讥道:“你又不认字,你怎么知道?”

  曲直脖子一挺,道:“丹帅说的,怎会有错?”

  “歪歪脖子”面带挑衅神色,故意说道:“对,就叫‘金字塔’!”说完冲辛怜瞟去一眼,意思是本大祭司也不认字,那又怎的,就叫这个名字了。

  丹枫道:“康恩还说些什么?”

  石头接道:“康恩说,从‘金字塔’再往东,远远的东,远东,听说那里的人如你我一样黄肤黑目,使用的是方块形的字,像画一样。”

  伊凡大声说道:“那不就是咱的华夏中土么?”

  丹枫道:“既然陆路不能回归,看来也只能走海路了。”

  “歪歪脖子”急道:“可是你的船舟不够。”丹枫道:“再造船舟!”攸侯喜幽幽地道:“丹兄,再造船舟谈何容易,墨鲨师父可是造了二十多年。”曲直道:“造舟须有坚实龙骨,鲨舟用的是鲨鱼之骨,我等哪里有墨鲨的水下功夫,如何能猎取鲨鱼?”

  丹枫道:“可用青铜打制。”

  曲直问石头:“你这里青铜多吗?”石头道:“我这里没有青铜。”曲直指指正堂上供奉着的青铜宝剑,道:“这不就是青铜嘛,怎说没有?”石头道:“这是祖上传下之物。青铜乃我祖蚩尤帝首先发现,我等却炼制不出,说来惭愧。”曲直道:“难怪此剑锈迹斑斑。”青铜在炎黄时被称作“赤金”,正是蚩尤族首先炼制,青铜器在商周时期走向顶峰。

  丹枫道:“只要能找到青铜矿石,就能冶炼青铜。”

  “歪歪脖子”与石头对视一眼,石头点点头,“歪歪脖子”说道:“列位,寻找青铜矿石和冶炼青铜,以及再造船舟,均非朝夕之事,你等恐怕要在羲华华住上三年五载,或十年八载,或许更长。以本大祭司之意,得先合族,如此你等才能安身立命。”要想留住丹枫大军,就必须合族,既然双方同为华夏族人,合族不会存在任何障碍,双方男女婚配,正可增加人口和劳力。

  此语正中攸侯喜下怀,忙道:“丹兄,大祭司言之有理,应先合族。”曲直想的是首先果腹,也道:“不错!眼下粮谷将尽,应先以生计为主。”石头道:“雄鹰部落尚有存粮,今年风调雨顺,玉黍定能丰收,合族后双方成为一家,可以狩猎,可以捕鱼捉虾,食物不会短缺。”

  丹枫眼睛扫过伊凡、金圣使、辛怜、张肠、李肚等人,众人都朝他点了头。对于丹枫等人来说,合族不啻于一条较好的出路,也是当务之急,丹枫沉吟一回,最后定下决心,道:“合族。”

  “歪歪脖子”道:“不过,我为主你为客,我人多你人少,石头的酋长之位乃是雄鹰部落老酋长所传,合族之后的酋长仍是石头。”担心众人没听明白,又解释了一句:“也就是说,石头酋长是羲华华的老大。”

  原来,他想取得合族后的领导权!

  攸侯喜与丹枫两支人马汇合时,也存在领导权的问题,但婉娘以其特殊身份,轻而易举予以化解。当时攸侯喜尽管内心不服,但其娘亲有言在先,且丹枫所带的兵民人数多他一倍,所以无话可说。今闻“歪歪脖子”提出同样的问题,攸侯喜“嗤”了一下,朝丹枫望去。

  曲直霍然起身,道:“丹帅位列‘四大天霸’,武功得北熊真传,酋长之位非他莫属!”“歪歪脖子”道:“什么‘四大天霸’,没听说过!”曲直瞪着眼珠叫道:“那是你孤陋寡闻!”指着攸侯喜说道:“我的恩主,位列君侯,墨鲨亲传弟子,武功盖世,哪个不能作酋长,怎能轮得上你等?”“歪歪脖子”喝道:“什么墨鲨,没听说过!”“歪歪脖子”等人确实未曾听闻,曲直无法解释,气得胡子高高撅起,叫道:“谁能出任合族后的酋长,明日比武定夺!”

  “歪歪脖子”道:“反客为主,与事理不通!且你等有铠甲护体,不能以武定夺。”

  攸侯喜阴阴地道:“酋长之位,只怕非我丹兄莫属,谁敢争抢……”

  丹枫道:“喜弟不可!”在曲直等人脸上一一扫过,一锤定音,道:“我等初来乍到,承蒙雄鹰部落收留,已是感恩不尽,安能再有非份之想?合族后的酋长之位,仍由石头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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