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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城书剑录》 作者:盛海源

第7章 拜师礼群情振奋 学功夫苦练早成(2)

  叶功成边走边说:“这站桩功讲的是‘形、意、气、力’的有机结合、相互作用的一种功法。要做到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还要做到肩与髋合、肘与膝合、手与脚合,使形意气力完整如一,混然一体,情绪宁静,自然放松,舒适顺气。”转了一圈后,叶功成喊道:“弟兄们做得很好,现在原地休息。大家可以扭扭脖子甩甩手、松松腰骨踢踢腿,放松一下。”乘兄弟们休息之时,叶功成走向黄金龙等人,他要征求这三位兄弟的意见。没想到那丁振家喜气洋洋地当胸一拳打过来:“哈哈哈,兄弟啊,你教得真好!”黄金龙明白,这一拳倒不是丁振家要试试叶功成的功夫,而是喜极之至、佩服之至。当然,有着功底的叶功成是毫不在乎这一拳的。刘会林也高兴地说:“叶兄弟,我们都要学你那样教!”过了一会儿,叶功成回到队伍前,喊道:“休息好了,集合!”19个兄弟霎时立在眼前。

  随着叶功成的口令,弟兄们一个个站得像一棵棵万年松。“现在我教站桩口诀,我喊一句,大家就跟一句。我讲的时候就别跟着喊了。”众位兄弟齐声答道:“好!”

  叶功成喊道:“一头要正!”“头要正!”“头为一身主宰。头正神清,神态端庄,收颏直颈头必正直,可统领全身。”

  “二肩要顺!”“肩要顺!”“两肩向左右平而顺之,均衡舒展,左右伸张,毫无拘禁、高耸之状,以合出劲之态,这是桩基本架式。”

  “三胸要出!”“胸要出!”“人之威严在胸,出胸不挺胸,出胸壮神威,挺胸失中正。出胸腰活,身体轻灵,周身合力易成。”

  “四腰要稳!”“腰要稳!”“腰为人身骨节的中心主宰,是四肢上下运动的纽带,乃重心之所系。因此,腰稳厚重则坚实,上、下行气不滞,则出劲不空。”

  “五足要坚!”“足要坚!”“百力皆发于脚。两足放平,大趾内侧用力向下扣,坚稳于地。足之坚稳否,将直接的影响步法、身形、发力的能力。”

  “六膝要曲!”“膝要曲!”“曲中求直,为下盘稳固之道。两膝微曲而上、下伸展,使筋脉舒展,而下盘则坚。”

  “七手要抱!”“手要抱!”“两手要向前合抱,犹如老翁抱树。肘曲、腕平、五指自然分开,使肘臂平行舒展,方使筋肉伸展,真气运行。”

  “八脊骨直!”“脊骨直!”“脊骨支撑全身,内是神经通道,此通道越是平直,则阅历与神经意识的传导,而使人动作敏捷,真气畅通无碍,先天真力自出。”只听到叶功成大声问道:“弟兄们,站稳冇?”“站稳了!”“我们一起喊那八句口诀!”“好!”

  “头要正!肩要顺!胸要出!腰要稳!足要坚!膝要曲!手要抱!脊骨直!”

  叶功成看看一个个认认真真的弟兄,只觉得一阵欣慰,他感动地说:“兄弟们,今天就练到这里。站桩是一个天天必须练的功夫,直今日起,早中晚各练一次,每次练个刻把钟,早点练好功夫早点上战场。等一会儿你们就各自练刀枪!”“谢师傅!”“谢师傅!”袁汉山一领头,弟兄们就齐声呐喊起来。

  叶功成本想看看黄金龙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可是一回头,却不见他的人影。问问刘会林和丁振家,丁振家说:“金龙兄弟对我说了声我有点事去去就回来,站桩练完后弟兄们歇一会儿,就该我和会林兄弟领着练刀枪了。”刘会林顺着丁振家的话说下去:“既然这样,大家就稍事休息,调整一下,就分别练刀枪了。”也确实该休息一会儿了。别看站桩是站着不动,似乎不怎么耗费体力,实际上人的功力全部集中在这里,特别是很多兄弟都是不曾习过武的,要领和技巧的掌握还有一个过程,因此,有一种说不出的疲倦。一听说歇一会儿,六猴子第一个撒开脚远远地跑到一边去了。其他的兄弟有甩腿的,扭腰的,转脖子的,还有坐着的,躺着的……,自己觉得怎么舒服就怎么做了。

  丁振家性子急,稍稍休息了一下,就叫起来:“弟兄们,集合了,集合了,练刀的跟我走。”有的弟兄没有歇好,不无埋怨地说:“才歇了多大一会儿,我还冇醒过来呢!”丁振家一听没好气地说:“等你醒过来,太阳都下山了,还练个屁呀!”那兄弟咕囔着说:“太阳还在头顶上,早着呢!”

  刘会林知道,说这话的是杨耀祖,白雉山麓杨家岭人。头上是七个姐姐,娘生他以后,再也怀不了小孩了。这是杨家的独根苗,犹如掌上明珠,自小娇生惯养,又是落脚胎儿,身体自然就弱。若不是家里太穷,要给他讨媳妇,爷娘怎么舍得让他出来当铁工啊!刘会林见双方都在动气,赶忙打圆场说:“糍粑也要趁热吃,功夫也要趁热练。歇狠了,又得从新开始,倒不如趁热打铁!”丁振家想,你杨耀祖反正不是跟我练刀的,你想怎么就怎么吧,懒得理你了。

  不一会儿,练刀的、练枪的分别跟着丁振家和刘会林站好了。只听鲁大牛瓮声瓮气地说:“我这空手怎么练啊?”除三两个拿了刀和枪的人以外,鲁大牛的牢骚搅得大家心里一震,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连刘会林和丁振家也茫然了:“总不能叫弟兄们练徒手枪、徒手刀吧?”

  还是袁汉山眼明嘴快,他高兴地喊道:“来了,来了!金龙兄弟来了!”大家不约而同地朝西望去,呵呵,黄金龙正带着个人扛着枪、抱着刀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往这里赶。两支队伍顿时沸腾起来,弟兄们欢笑着、跳跃着朝黄金龙跑去,学刀的抢着拿刀,练枪的抢着拿枪。丁振家一把搂过黄金龙几乎要抱住他,兴奋地喊道:“金龙兄弟,你真是三伏的风,插秧的雨啊!”谁也没有看见,这时的袁汉山那双眼睛里含着的泪花。原来,他看看不见了黄金龙,猜准了黄金龙是下山扛枪拿刀去了。此时,他不知是为自己的正确预见而高兴,还是为黄金龙的周密细致而感动。

  弟兄们拿到刀枪后,地上还多一把枪。刘会林一看,就喊道:“六猴子,六猴子呢?”张青岩赶忙说:“我哥说他肚子疼,打个岔(大冶方言,即拉大便)就过来。”说完,又把枪拿到自己手上。黄金龙抱歉地对大家说:“先就用这些刀枪凑合着练吧,到时候,我们去请有名的刀工、枪工,用最好的钢铁去铸刀锻枪,用有弹力的白蜡杆木做枪柄!”丁振家很满足地说:“眼下有这个就很不错了。”然后他对刘会林说:“兄弟啊,我们两个么样练?”

  刘会林说:“为了互不影响,我们两队背靠背。我在前,你在后。我朝南,你朝北。”丁振家想也不想,把手一挥喊道:“拿刀的兄弟,跟我一起到北边去!”刘会林这看似不起眼的安排,黄金龙却看出了其中的奥妙。原来,那面朝南,就是迎着太阳晒;面朝北,是背着太阳晒。刘会林这个好兄弟总是把方便让给别人,把难处留给自己。嗨,我得在适当的时候把这个理剖给丁振家,隔一定的时候换一下位置。

  别看丁振家平时大大咧咧的,一到训练场上,却判若两人。他严肃地说:“学刀,我们从单刀学起。这单刀各部分各有其名。从头至尾分别叫刀尖、刀面、刀刃、刀背、护手、刀柄、刀首。刀尖、刀面、刀刃、刀背统称刀身。要是刀首后面有绸布,就叫刀彩。”他鄙夷地一笑说:“咱们学刀,不是为了好看,就不要那刀彩了。大家听明白没有?”“明白了!”“学刀要会抱刀。站直,两脚并拢胯侧抱刀。刀要直立,刀刃向前,刀尖向上,刀背贴靠前臂内侧。拇指在前四指在后,握住刀盘,目视前方。抱刀……”

  真是看花容易绣花难啊,弟兄们好多都不曾拿过单刀的,怎么放也不是。丁振家见大部分人不会,就说:“大家就跟我做。一、两脚并拢,二、拇指在前,四指在后,三、刀尖向上,……”

  黄金龙转到了刘会林这一边。那刘会林讲握枪更有一番巧妙的方法:“枪怎么拿?很简单,就像我们拿冲担一样。我们以前是怎样挑柴草的?都是把柴草捆好以后,两只手一前一后,握着冲担,狠劲地往柴草里一插,这也是们挑柴的办法。大家随我来一遍!”刘会林退后一步喊道:“一、二,杀——!”大家跟着喊道:“一、二,杀——!”刘会林微微一笑说:“大家确实是用力气在练。要注意‘枪不露把’,手抓在杆子的最末尾,不让木头露出来。好处一是在往回抽枪时不会打着自己,二是枪和手臂劲路相通才能充分发挥枪头的力量,做到人枪合一。”

  看看时间不早了,黄金龙悄声对刘会林说:“该吃中饭了。”刘会林立即应道:“好!”“振家兄弟,收兵下山吃饭!”黄金龙喊道。“哈哈,我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丁振家笑着应道。刘会林看了看张青岩身边多了的那支枪,不无焦急地喊道:“六猴子呢?跑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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