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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水浒》 作者:朱洲

第3章 毒计(2)

  高俅的瞳孔猛然收缩,悚然道:“‘及时雨’宋江?”

  陆谦颤声道:“不错……此人正是近两年内,江湖上最具盛名的后起之秀。江湖传言他计智无双、武功卓绝,不仅疾风掌法天下无双,而且一手‘漫天冰雨’,竟是从来没有人躲过……”

  高俅冷冷道:“这些用不着你讲,难道我还不知道么?”

  陆谦的头几乎已要磕到地下,恭声道:“是。”

  高俅沉吟良久,复又将目光凝注在那一摞微微泛黄的卷宗上,缓缓自语道:“‘漫天皆冰雨,疾风夜留香’。传闻宋江一出道,便以一人之力接连斗败纵横大漠十年之久的‘黄沙苍龙’杨恨天,捕获媚惑无数男子、掌法诡秘绝世的‘秋叶夫人’温寒秋,并铲除横行闽南的‘祁连十三妖’……”

  他目光闪动,沉声道:“就连黑道大帮‘血衣门’帮主‘飞天血蝠’郭阳也是败在此人手上。那郭阳纵横江湖半生,未尝败绩,却在与他一战之后自断双掌,再未踏入江湖半步……那宋江武功奇高,若与我为敌,必将是心腹大患。”

  陆谦汗流浃背,连声道:“太尉明察秋毫,属下拜服!”

  他匍匐在地,心里的确也充满了敬畏。因为高俅从来不放过每一个细节,从来不轻视他的对手,这或许正是他最可怕之处。

  高俅背负双手,一字一句道:“难道他也插手了么?”

  陆谦道:“不错。此人自海南掌门公冶悲被史文恭截杀以来已有留意。只因各兄弟手脚做得都很干净,他直到最近才查到些许线索。”

  高俅鼻中道:“哼!”

  陆谦道:“此人武功实在深不可测,所以属下不得不分外小心……一些暗杀行动就是被他所阻。加上新近崛起的铁骑帮也在一旁碍手碍脚,所以……”

  高俅微微皱眉道:“铁骑帮的底细,你查得怎样?”

  陆谦战战兢兢道:“已有了些眉目。”

  高俅冷然道:“讲!”

  陆谦道:“此帮于半年前暗中起自河北,三月内声势竟迅速壮大十倍有余,帮众逾五千,高手云集,隐隐已有与江湖第一大帮——丐帮分庭抗礼之势。”

  他不觉抬起袖子用力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低声道:“相传此帮‘铁骑大阵’多则集合铁甲烈马五百匹,刀斧弓弩手上千人,威不可挡;少则数匹马、十余人也可组阵,斩强敌于马前。其帮主姓卢,名不详,祖籍河北,善使一条镏金熟铜棍……此帮虽至今尚未与我们正面冲突,但恐迟早是一个祸患。”

  高俅目光闪动,缓缓道:“既然铁骑帮还未公然与我对敌,那就暂且莫要与其翻脸。”

  陆谦垂首道:“是……”又嗫嚅着道:“只不过……”

  高俅脸色忽沉,森然道:“不过什么?”

  陆谦试探着低声道:“留着他们迟早还是祸患。不如趁其羽翼还未完全丰满,早日连根铲除……”

  高俅脸色铁青,接口道:“难道你以为我怕了他们?”

  陆谦冷不防打了个哆嗦,竟口吃道:“属……属下不敢……”

  高俅厉声道:“你可知如今我们还有多少准备尚未完成?区区一个铁骑帮又怎奈何得了我!但若打草惊蛇,过早暴露实力,岂非庸人所为?”

  他霍然转首,紧盯着窗外初升的红日,目中也似有火焰在燃烧,一字字道:“待我取得那部经书,莫说一个铁骑帮,就是整个天下也无人能挡我!”

  陆谦虽也不完全明白他话中之义,但哪里还敢问一个字,紧紧闭着的嘴似已焊在一起,只希望自己刚才根本没有多嘴才好。良久,方才听高俅缓缓道:“至于宋江,我自会派‘四使三剑’对付。”

  只见他的嘴角忽然浮现出一丝残酷的狞笑,道:“此人既然敢与我作对,那么就只有一种下场……”

  陆谦心里当然和清楚那是什么样的下场,那些曾经对高太尉不满的人最后都落到了这样的下场。他只希望自己永远不要落到这种境地。

  高俅凝视着陆谦,忽然道:“你和林冲,谁的武功更高?”

  陆谦一时也揣测不出他话中之意,惴惴道:“单以武功而论……属下尚不是他之对手……”

  高俅悠然道:“但林冲并不知道你在为我做事,对么?”

  陆谦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暗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口中道:“不错。林冲对属下视若知己,毫无防备,若是加以突袭,只怕胜算为多。”

  高俅微微点头,道:“要是再加上‘五岳刀’富安呢?”

  陆谦心中一喜,连忙道:“富安身法诡异凌厉,一手‘五岳刀法’已得其师父‘惊天一刀’南宫仁真传。当年南宫仁力劈华山清风道人,连挑江南十二连环坞,一时之间名声极盛……”

  他竭力不让笑意漏进自己的声音里:“不过依属下看来,富安功力还在南宫仁之上。若合我二人之力,必胜无疑。”

  高俅沉声道:“你是否知道林冲现在何处?”

  陆谦道:“属下知道。”

  高俅道:“那你可知我为何让他多活了半年之久?”

  陆谦垂首道:“不知道——太尉不想让属下知道的事,属下一律不知。”

  高俅道:“但我现在想让你知道了。”

  陆谦恭声道:“属下在听。”

  高俅沉声道:“只因他在自野猪林至沧州的发配途中,结识了柴进。”

  陆谦不觉失声道:“大周柴世宗嫡派子孙、‘小旋风’柴进?”

  高俅道:“不错。柴进对林冲敬若兄长,我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也是因为对他手中的太祖武德皇帝敕赐的‘誓书铁券’有所忌惮。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跟此人翻脸。”

  陆谦疑惑道:“那现在……”

  高俅冷冷截口道:“只因现在的形势,我再也等不下去了。若是柴进阻碍行动,就连他一同杀了。”

  陆谦顿首道:“属下明白。”

  高俅挥手发出了简短的命令:“立刻去沧州,带林冲的尸体回来见我!”

  他已转过身去不再说一句话。因为他知道,林冲现在差不多已等于一个死人。

  三

  陆谦退了出去。

  林香儿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此刻却又十分适时地捧着一个银盘走了进来。盘里放着四样精美小菜、一壶羊乳、一杯太极翠螺茶和一碟京城最出名的“玉龙金勾火腿”。

  她走路的姿态是那样轻盈而妩媚,窈窕丰满的胴体被薄薄的纱裙裹着,不可抑制地透露出一种妖娆之意。这样的女人,简直天生就是为男人而生的。

  只见她在桌上放下银盘,甜甜笑道:“你还不饿么?”

  高俅看着她,忽然大笑道:“不错!我已饿了!”

  他坐了下来,拈起盘里的筷子,夹了一块蒸扒三丝干贝送进口里。清鲜软嫩的贝肉在嘴里慢慢融化,他的心情也随即舒畅了许多。

  盘踞在心中七个月之久的事情,终于就要解决了。其余的准备都已完成十之七八,只要一得到那部觊觎已久的《九天玄女经》及书中的宝藏,他立刻就可以兴兵而起,称霸天下的宏图大业也就指日可待了。

  现在本就正是他胃口最好的时候。

  林香儿轻轻蜷缩在他怀中,如猫一般慵懒乖巧,微微叹了口气道:“那林冲的娘子……当真有那么美么?”

  高俅目光闪动,缓缓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林香儿正色道:“她若非千娇百媚,你那干儿子高衙内又怎么会整天对她痴痴迷迷,像丢了魂似的?”

  高俅揽着她的纤腰,大笑道:“你莫要担心——整个东京城,又有谁比你更美!”

  林香儿又笑了。

  无论什么样的女子,总是希望别人夸奖自己美貌。这样的话,即使每天听一万句也不嫌多。

  只听高俅笑道:“不过那女子确也算国色天香,也难怪我那干儿子连姓什么都快忘了。”

  林香儿幽幽道:“林冲有了这样的一个女人,也真是他自己倒霉。”

  高俅笑声忽顿,正色道:“你错了。”

  林香儿睁圆了眼睛,问道:“是么?”

  高俅玩弄着掌中那双银筷,缓缓道:“高衙内纵使再色迷心窍,但若没有我的许可,又怎敢去动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的老婆?他如果知道,之所以能遇见那女子,全是因为我的安排……”

  林香儿不说话了。她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乖乖地听下去,并且要听得很仔细。

  高俅沉声道:“林冲的官位虽不算高,但要对他下手,就一定要有一个很好的理由——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做错事。”

  他瞧着林香儿的面色,徐徐道:“你可知道——要让一个男人被愤怒冲昏头脑,最有效的法子是什么?”

  林香儿的眼睛忽然亮了,笑道:“当然是调戏他的老婆……天下只怕没有一个男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侮辱,还能坐得住的。”

  高俅点了点头,道:“哪知林冲虽也及时赶去壁岳庙,拦住了高衙内,但却忍住了这口气。”

  林香儿撇了撇嘴道:“这样的男人,还算男人么?”

  高俅冷冷道:“你又错了。”

  林香儿奇道:“他连这样的气也受得下来,哪里还有半点男人气概?”

  高俅的脸色忽然变得十分阴沉,徐徐道:“以林冲之性格,他若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势必会一拼到底。但他却是家世在身,岂能不明白——若与我作对,他的家人会有怎样的下场。该忍则忍,这才是真正厉害的角色……”

  他一字字道:“换了当时那个人是我,做法只怕与他一样。”

  林香儿看着他阴鸷的脸色,不禁打了个寒噤,赔笑道:“我懂了。”

  高俅睨了她一眼,沉声道:“这一计虽未成,我却又给他背了个‘腰悬利刃,进入白虎节堂行刺’的罪名,刺配沧州。无论如何——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之位,他是休想再做了。”

  他的嘴角已渐渐浮现起残酷的笑意,缓缓道:“只是我那干儿子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竹篮打水一场空——林冲的老婆在他充军发配半月后自尽而死。就连他的老岳父,也被气成了疯子……”

  林香儿的脊背上忽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凉意,面上却笑着道:“那女人不识抬举,倒也不可惜。”

  高俅悠然道:“这个消息我早已封锁,绝不会让林冲知晓。现今他自己也快要去地府见她了——我让他们夫妻相会,总算也对得起他们了,是么?”

  这么冰冷恶毒的话,他竟然能用如此温柔平缓的语调叙述出来,林香儿直感到背上的凉意已透进心底。她虽然还在笑着,却已笑得有些勉强。

  高俅以银筷在桌上画着圈子,慢声道:“现在你都已明白了么?”

  林香儿沉默片刻,嘎声道:“只有一点。”

  高俅道:“哪一点?”

  林香儿咬着嘴唇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林冲死?他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这句话就像一颗投进湖面的石子,高俅双目中立刻就被激起了那种深不见底的、没有表情的死灰色。良久,只听他终于一字字道:“我要的一样东西就着落在他身上。只有他死,我才能得手。”

  他若刚才多多少少还留有一丝人的味道,此刻就已完全变了,就如一座阴冷的石雕神。不容任何人违背他的意志。任何妨碍他利益的人,结果都只有死。

  即便是林香儿,也很少看到过他有这样可怕的表情。她甚至连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幸亏她早已懂得如何见风使舵——聪明和美貌,本就是女人用来保护自己最好的武器,若再加上柔顺体贴,恐怕天底下就没有男人再愿意去伤害这样的女人。

  ——高俅也是男人,虽然他也许比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更冷酷,但一样也有男人的弱点。

  林香儿努力做出了一个最美丽的笑容,温柔道:“我真是很开心——你将这样重要的事情告诉了我,可见你对我是多么信任……”

  她软软地伏在他的怀里,仰头咬着他的耳垂,轻轻道:“我反正早已是你的人了。无论你做什么事,在我看来都是对的,我永远都会跟着你……你的事我死也不会说出去。”

  高俅看着她,两道锐利的目光仿佛将她的心都要看穿。他忽然用力撕开她的衣服,握住了她的酥胸,开怀大笑道:“我相信你——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又怎么会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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