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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水浒》 作者:朱洲

第33章 恶人恶行(1)

  一

  冉飞闷哼一声,侧身让过,掌中长斧如电,向黄文炳拦腰斩去。

  黄文炳双掌招式尚未用老,人已凌空飞起,左足飞踢冉飞太阳穴。这一着赫然竟跟昆仑派的“九龙大飞式”有八分相似,但仔细一瞧,又似乎融入了浙江邱门不传之秘——“铁弹腿”中的一式“气冲斗牛”。

  冉飞立如磐石,身形竟然纹丝不动,手中长斧却急急转了个弯,向内飞削。这一招竟是后发先至。黄文炳的飞腿若是继续踢下去,还没等踢碎对方头骨,一条腿就要生生被劈下来。

  黄文炳身子凌空,眼看躲闪不开,却忽然拧腰振臂,又一个“鹞子翻身”,身子擦着利斧的锋刃而过,轻飘飘落在楼板上。

  冉飞掌中长斧尚未顺势反击,他又已暴喝一声合身攻上,四肢直直伸出,整个身子竟如陀螺般飞旋不停,全都成了攻击对方的武器,远远望去竟似有千手千脚。

  李师师早已看得眼花缭乱,紧张万分。那些楼上的食客更是吓得在角落里挤成一团,心里越害怕,偏偏却越想看。

  平时斯文跳脱的黄文炳,此刻竟跟换了一个人似的,用出了极刚极猛的招式,连身上的衣衫也被体内真气鼓起,宛如有千百条灵蛇在衣服中窜动。

  李师师的满头青丝,竟被他的真气激得散乱飘动。

  而冉飞虽使的是一柄重达四十七斤的长斧,但利斧在他手里施展开来竟仿佛如若鸿毛,轻巧灵变。长斧横削竖劈,竟连一丝风声也听不到。

  这两人一刚一柔,正好调了个儿,若非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两人竟用出了这样匪夷所思的招式。

  只听“乒乒乓乓”一阵响,两人近前方圆一丈内的桌椅碗碟都已被捣了个稀烂。那店老板纵然心痛得一个劲儿地叫爹喊娘,却又哪敢过去劝架。

  刚久必折,强极必衰。黄文炳所用的,正是至刚至强的招式。他的力气消耗,远比冉飞要快得多。

  他自己何尝又不明白这道理。只是他本想以刚烈的路子压制住对方沉猛利器,现在却已反而骑虎难下,自身动作若是稍稍一慢,恐怕即时就要被利斧斩为数段。

  长斧飞旋,竟又渐渐发出尖锐的风声。

  风声越来越强,如风啸,如雷鸣,如电闪。此刻冉飞毕生的功力都已发挥得淋漓尽致,只因他已看出黄文炳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再也无力接下他凌厉的招式。

  刚才至柔的招式,忽然变得至刚。长斧刚烈威猛,无人可挡!

  李师师已暗中松了一口气——眼见最多还有五招,黄文炳必败!

  长斧已呼啸着斩下。黄文炳无路可退,眼看就要被从头到脚劈为两片。他眼珠一转,突然大喝一声:“住手!”

  锐利的风声戛然顿住。长斧的锋刃,离他额头仅有半寸。

  此刻他后背的衣服虽已全被汗水湿透,但脸色竟然还是一点也没有变——此人虽卑鄙狡猾,但关键时刻却还是能显出过人之处。

  冉飞瞪着他冷冷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黄文炳孤注一掷的赌博已然奏效,尽管心中已怕得要死,脸上却还是丝毫也未显露恐惧之色。他定了定神,突然一笑道:“阁下的功夫果真是出神入化,在下即便死在你手上,也是心甘情愿……”

  他顿了一顿,慢声道:“今日我已输得心服口服,只不过——”

  他居然翻了翻眼皮,就闭嘴不讲了。冉飞果然沉不住气,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黄文炳整容大声道:“只不过若你饶了在下,从今以后我便痛改前非。我的性命就是你的,任由差遣,绝无半分怨言!”

  他此刻面上的表情竟是如此坦诚,谁也想不到刚才还冷傲狠毒的一个人,顷刻之间就可以变得像现在这样可怜巴巴。冉飞看着他的脸,冷冷道:“你以为我会信你么?”

  他的口气虽然还是冷冰冰,但一双冷漠的眸子里已不禁有些动摇之色。黄文炳看在眼里,心中暗喜,口中紧接着道:“你若不信,我现在就给你磕头。”

  ——江湖中人,生死事小,失节事大。很多人宁死也不愿意受人侮辱。他既然肯自愿跪地磕头,是不是也应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冉飞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黄文炳说着话,身子已跪了下去。

  但他的头才刚刚低下,三支乌黑的短箭突然就从他背后疾射而出,直奔冉飞心口,奇快绝伦。竟是江湖上最歹毒的暗器之一——紧背低头莲花弩。

  黄文炳短箭方出,左袖旋即挥出,“波”的一声,袖笼中已冒出一股淡青色的烟雾。右掌紧跟着一翻,三七二十一口丧门钉也疾射而出。一双靴子里“铮”的一声,又自靴尖弹出两柄尖刀,以“南北鸳鸯腿”的腿法朝对方疾攻过去。

  他身上歹毒的暗器,简直多得令人无法想像!

  冉飞骤然失色,力透足尖,纵身跃起,总算躲过了三支短箭与二十一口丧门钉,鼻中却嗅到了一阵淡淡的玉兰花香。

  他身子一震,真力竟就此不纯。李师师的惊呼声中,黄文炳足尖两柄精光四射的匕首,闪电般插入了冉飞的小腹。

  一串血珠,自半空中洒落下来。

  冉飞仆然落下,嘴唇发青,鲜血自捂着伤口的掌缝中不断涌出。李师师面色煞白,冲上前去扶住了他,但见创口已深,正中肚脐附近的“气海穴”,人已无救了。

  李师师顿足嘶声道:“你这无耻之徒!竟对一个本已放过你的人下毒手,难道你连半点良心也没有么?”

  黄文炳缓缓直起身子,冷笑道:“谁叫他那么蠢,竟相信我会给他磕头?我‘玉公子’什么时候向人低头过,哼!”

  冉飞面如白纸,勉力抬起左手,指着他哑声道:“你……你……”言未毕,人已气绝。

  黄文炳自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随手抛在地上,朗声道:“这便是给他收尸的钱。还有哪个敢多管闲事,此人就是榜样!”

  语声中,他左掌一翻,已扣起李师师右腕翻栏跃出。

  二

  李师师右手脉门被扣,半边身子全都酸软无力,挣扎不脱,被黄文炳拉着飞奔出数百丈。眼见脚下道路渐渐变窄,道上的行人也稀少起来。他奔跑的方向竟是朝着郊外而去的。

  城外草长树茂,夕阳西下,景色甚美,但李师师又岂有心情去欣赏?黄文炳脚下不停,口中闷声道:“适才那人来历不凡,我接连用了四派武功皆不能将他击败……看来我杀他之后,势必还有后文,只有请姑娘先跟在下委屈一下了。”

  李师师心中悲痛,一言不发——冉飞虽不是她所杀,但却因她而死。况且冉飞一路之上对她恭敬顺从,却没想到横死在浔阳楼上。只是此刻她非但不能为他报仇,就连自己也是身陷囹圄。

  现在惟一能保护自己的方法,也只有极力保持镇定和冷静,假意顺从以寻求脱身之机。若是硬要挣扎反抗,只怕更会激起对方的兽性。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已奔到一座茅庐之前。

  那草庐背山面水,柴扉轻扣,桂花掩映,乍看起来也跟寻常农舍没有多大区别。但李师师略一凝望,却发觉这茅庐与桂园的修葺之中,竟蕴涵了五行八卦相生相克的妙理: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寻常人若是冒失闯了进去,只怕立时就会被困其中,难以得脱。

  黄文炳见她凝视不语,脸上已有得意之色,口中道:“不瞒姑娘,在下这桂花阵便是根据当年诸葛武侯八卦图演变而成,通阴阳之道,反鬼神之说,上应天期,下合人理,按天、地、人三才的位置排列了乾、坤、坎、离、巽、震、艮、兑八种变化,寻常人若是冒失闯入,只怕就要被生生困死在桂花树下……”

  他洋洋得意道:“姑娘可要我领路么?”

  他话音刚落,李师师却已移步走了进去。只见她脚踏五行,东折西回,片刻之内竟是安然到了柴扉前。

  黄文炳又惊又喜,也随即跟了过来,笑道:“不曾想姑娘慧质兰心,也认得此阵。”李师师口中不语,心中暗忖:若不是自幼便得到父亲悉心教导,今日只怕更要被他看轻。

  别看这间草庐外表毫不起眼,屋内却是精致舒适,简直布置得比豪门贵宅有过之而无不及。此刻暮色已临,明月初上,满园醉人的桂花香气便随着徐徐的晚风飘了进来。

  黄文炳立在室中,微笑道:“此屋是在下少年时趁郊外打猎之际亲手所建,一梁一木皆是在下亲自动手搬运修建,丝毫没有沾那些匠人的俗手,姑娘可还满意么?”

  他见李师师低头不语,复又笑道:“姑娘如果口渴了,不妨先喝杯水。”伸手将墙上的一个机关轻轻一拨。

  只听五斗柜后的墙壁里忽然响起了一阵流水声,紧接着竟忽然裂开了一个口子。一个小巧精致的木头人,从里面缓缓地滑了出来。

  木头人手上稳稳地托着一个花梨木的茶盘,盘上果然有两只犀牛角雕成的杯子,杯中水清如凉玉。李师师经他一说,果真觉得口干舌燥,忍不住取来喝了一口,只觉此水甘甜之极。

  黄文炳微笑道:“这山泉之水据说有养颜护肤的功效。不过姑娘肌肤白如美玉,倒也用不着了……”

  他此刻似已变成了一个殷勤多礼的主人,伸手再在另一个机关上一拨,书架旁边的铜灯之上立刻伸出了刀镰火石,相互敲打数次,火星四溅,那盏铜灯竟被点燃了。

  李师师看在眼里,心中也不禁暗暗佩服他的巧智,心道:若单论聪明机智,此人实已可与宋大哥相提并论,但可惜他心术不正,误入歧途,而阴险狡诈之尤,脸皮之厚,恐怕在这世上也是数一数二。

  灯烛摇曳,李师师的一张脸在烛光中宛若夕霞,美艳不可方物。黄文炳紧盯着她,不禁痴痴道:“这个地方就连我娘也不知道,再不会有人来放姑娘走了……在下也不出去,就守在这里,天天对着姑娘,与姑娘一起过上数月神仙般的日子,必定是快活无比……”

  他轻轻地走近过来,俊目含情,低声道:“此时此刻,你难道还不愿意么?”

  若是寻常女子,见了他这般英俊容貌与出众才智,又听了他这样温言软语,哪有不被他打动的。可是李师师心里面只有一个宋江,又亲眼所见他厚颜无耻的种种行为,又怎能顺从?

  她步步后退,坚定道:“你休想!”

  黄文炳身子一震,温柔的目光突然变得比刀锋还要锐利,一字字道:“我这般待你,你竟然还是无动于衷——你可知道,与我作对之人会有何下场?”

  他目中闪光,双拳紧握,复又一步步逼了过来,口中道:“若是别的女子倒也罢了,只是你这般美貌,我……我再也忍不住了……”

  刚才还温文尔雅的他,此刻竟已变成了一头不顾一切的恶狼。只听“哧”的一声,李师师的一只衣袖竟已被他撕破。

  他已合身扑了上来,李师师的身子抖得就如风中的秋叶,虽已用尽所有力气苦苦挣扎,但却无论如何也强不过他。

  黄文炳淫笑着道:“你若一心只想着那宋江,我也可以变做他的。我易容的本领千变万化,你将来就会知道……”

  他摸索着道:“只是此刻……此刻我却已等不及了,你就顺从我一次又有何妨?”

  李师师的眼泪已流出。这无比悲惨的命运,眼看就要降临到她身上。

  黄文炳低声喘息道:“你不用挣扎了……挣扎也是无用的。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了……只怕过了今晚,就算用鞭子赶你,你也不会走。”

  他那双险恶而淫亵的眼睛已离李师师越来越近,自口中喷出的热气也已经粘到了她的脸上……三

  却听“轰”的一声巨响,这间草庐屋顶却被不知什么东西猛然砸穿,那东西凌空转了个圈,“嗖”地一下又飞了回去。

  黄文炳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猛然跳了起来,脸上怨毒的神情像是恨不得将对方活活吞下肚去——一个色狼若是在这种时候被人打扰,实在是比被人打死了亲娘还要恼火。

  他骤然出手,点了李师师的环跳穴与哑穴,抱起她的身子平放在床,左掌挥处,屋内灯火已灭,一连串动作兔起鹘落,迅捷无比。

  黄文炳掠到门旁,拉开房门向外看去,只见一个矮胖浑圆的老人站在篱笆之外,身上皮肤颜色如同树皮,头顶之上毛发盘根错节,简直连鼻子嘴巴都分不出来了,整个身子乍看上去竟然如同一根倒立着的树桩。

  凄迷夜色中,忽然出现这样一个丑怪恐怖之人,当真要把人吓个半死。

  但见那老者手中握着一根硕大无比的流星铛,看样子就算没有二百斤,也有一百八九——这样沉重的兵器,不管是砸在草庐上还是脑袋上,一样都是要开花的。

  黄文炳纵然胆大,此刻也不禁捏了一手的冷汗,满腔欲火顿时也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立刻给压了下去。他咬了咬牙,抱拳朗声道:“前辈是找在下的么?”

  那人咯咯笑道:“小子,可是你杀了冉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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