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缓缓开启的冥府之门

　　男生们。

　　“小克，你今天怎么鼻青脸肿的？昨天从上铺摔下来了？”

　　“怎么可能！昨天我醒来的时候，人横躺在教学楼二楼的楼梯上，浑身痛得要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呵呵，原来你梦游啊！”

　　“胡扯！”

　　……

　　女生们。

　　“莉莉，你怎么想到那个创意的啊！”

　　“什么？”

　　“把自己吊在舞台中央啊，听说还出动了王樱和陈莎两位老师！是要表演舞台剧吗？”

　　“你们白痴啊！我怎么可能想到这种创意！”

　　“那你干吗把自己搞成那样？”

　　“……”

　　……

　　老师们。

　　“昨天的比赛结果到底如何啊？”

　　“关于这个……”

　　“我们为什么都挤在教学楼下啊？”

　　“让我想想……”

　　“谁在放烟花？”

　　“……”

　　“王樱和陈莎在搞什么东西？”

　　“怎么这么多问题，有完没完！”

　　……

　　第二天的学校内，没有人在认真上课，也没有人在认真听课。大家的话题只有一个，昨天晚上在干吗？

　　表情不太自然地捧着书，刚上完一节音乐课的诺月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地从某某又或是某某的身边经过，动作类似鸵鸟般逃出人群。她不敢进办公室，只得来到空无一人的茶水间，开始泡咖啡提神。

　　才刚喝第一口咖啡，就遭受了某人的打扰。

　　“新年好啊！大地女神，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聊聊！”塞纳不知何时站到了她对面。

　　“我说过不要用那个称呼！我不是，一年前我就说了我不是！”学校里突然多了一位神，而且还是她的学生，老实说真的有点无法适应，“我连你是异类还是神族都分不清楚，我怎么可能是什么大地女神？”

　　“但是，自一年前你从希腊回来后，你就会使用气了，对吗？”神的地位尊荣无比，可以统领世人，偏偏她却一再地拒绝反抗。

　　要知道，反抗命运的安排是不可能的。

　　“其实，你会这样反抗神的身份，是因为你的记忆尚未觉醒。但这只是迟早的问题，难道你不觉得这一年以来你的变化很大吗？”他斜靠矮柜，用洋溢着热情的深蓝眼眸注视着她，“这次见你，我发现你身上多了一样以前所没有的东西。还记得你在仓库以为我是凶手的时候对我说的话吗？”

　　告诉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的性命？如果只是要我的性命为什么要害其他的人？我的命现在就在这里，你要就拿去！但是，你不可以再伤害其他无辜的人！

　　“很令人诧异的感觉，当时我真的很意外，没想到你会变得如此勇敢！”她的话，她当时的眼神，都令他心里有莫名的情绪在滋生蔓延。一个与一年前，与神话时代完全不同的大地女神，听到那样的话，令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去触碰她，想看看那样的她是否只是敌人制造出来的幻想。

　　很难解释的心情，直到现在想起那一幕，他的心跳还会莫名地加速。

　　“我们都只是神的转生，复苏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接受适应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你也一定会慢慢适应的。但是，你不可以因为不适应不接受而去否定你的身份！”他用一种很深沉，很坚定的目光告诉她一些必须要知道的事。

　　听到一番如此的论调，诺月的眉头打了个大结，她似乎在叹息着什么，“那个——塞纳，你——今年几岁？”

　　“什么？”严肃的话题中插入不搭调而且很命中死穴的一问，高贵海神的脚下一滑，差点从矮柜边缘滑到地上。

　　“我是说——你今年才几岁啊，怎么说话的口吻跟我们校长这么像？”

　　“我——”高贵的海神舌头略有些打结，秉承着神不骗人的原则，他不太情愿地开口，“我已经19岁了——”

　　“呵呵……”对方已经捂着嘴偷笑起来，“原来你真的是高中生的年龄啊……呵呵……”

　　“你——”可恶的大地女神，竟然敢嘲笑他！塞纳努力平复脸上被气歪的五官，扭过头不和她计较这些小事。

　　但话说回来，和一年前比起来，这样子的诺月真的开朗也成熟了很多。

　　记得一年前，在希腊初见她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怯懦怕事的女孩子而已。

　　一年前，在希腊……

　　单用一句唯美或是浪漫来形容希腊是远远不够的，这个拥有全世界最美丽深蓝色海域——爱琴海的国家，总是能用它无与伦比的色彩吸引住每一个踏上这块土地的人。

　　来到希腊，人们总是会不由得将雅典列为第一旅游目的地，这不光因为它是希腊的首都，秉承着几千年来流传至今的希腊文化，还因为在这里的卫城、巴特农神庙流传着部分神秘古老的神话传说，智慧与战争的雅典娜女神，拥有无边神力的海神波塞顿，以及所有的奥林帕斯众神。

　　希腊有2000多个岛屿，位于爱琴海上的米科诺丝岛又以它独特饿梦幻气质在其中首屈一指。

　　传说中，这座岛屿的前身是一块岩石，海神波塞顿就是搬起这块名叫米科诺丝的岩石，打死当时那些可怕的巨人的！

　　米科诺斯岛很像许多其他爱琴海岛屿，旅馆和私人住宅区依山傍海而建，从窗口，栏杆阳台或石阶处远眺，可看见隔着马路的白色沙滩和湛蓝的海水。小岛各处的房屋外墙都涂着白色，门窗是鲜艳的蓝绿色等缤纷色调，形成强烈对比，相映成趣。坐在旅店阳台上喝着咖啡眺望远处，你可能根本分不清楚海与天的界线，因为无论是海也好，天空也好，都是相同的清澈蔚蓝，带着梦幻的纯净颜色，迷幻着每一个人的眼睛和心。

　　当初踏上这座美丽岛屿的诺月，绝对没有想到，这里——改变了她之后所有的生活。

　　海岸边的某一座旅馆的大厅，一场独特的拍卖会正在进行。会场内，台下坐着二十多位清一色的金发女郎，台上的拍卖品却只有一件——一张巨幅的风景画。

　　“看来，似乎都不是。”会场的一角，一个音调微扬的清朗声音响起，正午的日光令装饰着彩色玻璃的窗户在会场内留下了斑驳的影子，也恰到好处地为说话者挡去部分的光，令人无法看清他的全貌。只隐约能看到他身上有些奇异的服饰和及肩的棕色发。

　　“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次机会，看来依然是徒劳无功啊！”伸手撩动棕红色的波浪长发，这次说话的是个年轻女人。隐约的光影中，依稀可以看出她穿着及地的白色长裙，似乎不像是现代的衣服。

　　“原本还以为这个使命有多神圣，但为什么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我都要干这些无聊的事——”

　　“别乱说话！”女子有些慌张地打断他，“他会听见的！”提到口中的那个人，女子语气中带了些畏惧。

　　“听见又怎样，当着他的面我也是这样说的！”已经四年了，从他十四岁觉醒的那天开始，他就不再拥有平凡的生活。在这个自神话时代就属于他——海神的岛屿，为了那个人，他一直在寻找关键之人的出现。

　　那个——重要的关键之人！

　　大厅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女子探进了头，“请问，这里的老板在吗？”

　　出现的人是一个很普通的东方女子，刘海齐眉的黑色直发，无任何装点的脸，背着一个大大的旅行包，用有些怯怯的声音以英文询问着，看样子，似乎是一个无意间进入的普通游客。

　　但是，只有大厅一角的那两人清楚，在这个已经布下结界的旅店，外人是无法进入的，可以这样轻松简单甚至让两人没有觉察地进入，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极其厉害的异类，二是他们的同类——神族！

　　但很快，随着她的慢慢进入，他们从她的气息中得知，这两者都不是，她只是人类！一个平凡普通不具任何灵异特质的人类。

　　“难道结界失效了？”白色长裙的艾芙乃琳蒂思忖着，“我去带她出去！”提起轻盈的纱缦裙边，她刚想踏出脚步，就被一片突来的金光刺得无法睁眼。

　　面容失色地定睛望去，发现那金光正是拍卖台上那幅风景画发出的！

　　“画作有反应！难道，她是关键之人？”看着呆立在画前似已被吓到的东方女子，年轻的海神有些头痛地扶住前额，“不会吧！怎么会是东方人？”

　　“可能——只是画作一时反应出错而已，这幅画毕竟已经上千岁了，难免——”

　　像是在抗议艾芙乃琳蒂的话，画作的金光更以十倍的速度迅速射出，很快便布满了整个大厅，那些被他们用特殊手法“请来”并陷入意识漂移状态的金发女子们也在金光的笼罩下醒来，见到身处的环境，纷纷吓得尖叫起来！

　　“啊——”艾芙乃琳蒂措手不及，被光芒射退了几步，身旁的海神及时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护在怀里。

　　当两人再次看向画作时，那完全沐浴在金色光芒中的东方女子却丝毫无损地站着，她正用充满畏惧的目光，愣愣地看着身穿奇异服饰的他们。

　　“这画今天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找到关键之人了？”眼看着金光充斥着整个大厅，年轻的海神不得不思考某些问题的可能性，“再这样下去，冥府之门很快就会打开了！你快点先带这些人离开，这里我来处理！”

　　“可是！”抓住他的衣服，她摇头，“你一个人的话——太危险了！我们——”

　　“快按照我说的去做！等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寻到关键之人么，现在她出现了，我当然不能后退！放心，冥府是那个人的世界，我不会有危险的！”

　　“但是那个人早已离开冥府千万年了啊！现在的冥府，只是一个黑暗危险的地狱而已！”

　　“即使是这样，我也必须去！”金光越来越耀眼，连他也有些睁不开眼，“没时间了！艾芙乃琳蒂，你快带她们离开！”事情的发展，总是猛烈而突然地变化着，莫测难辨，这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接受的使命。当年，当那个人来到他面前对他讲述这个使命的时候，他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神圣的神秘的危险的使命！等了四年才突然出现这样的变化，这样的挑战，这是他求之不得的，怎么可能逃避！

　　越危险的，往往才越有意思，他体内遗自海神的危险因子开始在跳动。

　　飞扬的眉下，深蓝色如同海洋般的冰瞳中舞动着火一般的斗志！

　　知道无法改变他的决定，艾芙乃琳蒂立刻张开白色结界，带着场内惊慌失措的金发女子们一起消失！

　　消失？！

　　原本就已经呆在画作前的东方女子更是惊愕得连动都不敢动，她——她看到了什么啊！那些金发女子竟然在同一时间消失了！

　　“那……那——那是什么啊——”她激动地喊着中文，而下一刻，那个身穿古希腊服的年轻长发男孩已跃到她面前。

　　长长的衣袍带动了风，扬起他及肩的棕色发，满屋的金光映衬着他立体迷人的五官，在他接近的那一刹那，她竟然从他深蓝的瞳中看到了海洋的色彩——变幻莫测热情危险！

　　“你是中国人？”他揽住她向后倒的身子，在她因惊吓过度昏迷前的那刻，用标准的中文在她耳边说道，“亲爱的中国女孩，欢迎来到米科诺丝，冥府之门将为你而开——”

　　天旋地转，她双眼一闭，便失去了意识。

　　身体在晃动，像是飘在云端也像是浮在海面。她，在哪里？

　　悠悠地睁开眼，入眼却是一片黑暗，尽管意识不是很清楚，但她仍能分辨上方的黑暗并不属于夜晚的天空。天空，不会黑得这么诡异，这么阴森。

　　耳边，是水流潺潺的声响，难道她在船上吗？

　　见她恢复了意识，棕发的男孩俯下身，轻问：“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她的名字是——“诺月——诺言的诺……月亮的月，我叫诺月……”

　　“你好！诺月，我的名字是——波塞顿！”音调微扬，嗓音却很低沉，奇特的迷人嗓音。他说，他叫波塞顿？

　　波塞顿？！诺月一下子睁大了眼，这——不是希腊神话中海神的名字吗？

　　海神波塞顿——难道说，她现在真的在冥府？！那个传说中人死后的亡灵所去的国度？

　　“我在冥府？”诺月坐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那一脸悠哉甚至可以说有些兴奋的男孩，她心中又升起一丝希望，“不！你在开玩笑是吗？”

　　“不，我没有开玩笑！你刚才看到的那幅风景图是现世唯一能进入冥府的入口，或是说钥匙。我是海神的转世，已复苏了部分神话时代的记忆和能力。而你——是我们一直以来在寻找的关键人物！只有你的出现才可以打开已经关闭了千万年的冥府之门——为神话时代的重建拉开序幕！你现在正坐在冥河的船上顺流而下——喂！我还没有说完，你别又晕啊！”

　　波塞顿有些七手八脚地扶住她软下的身体，无奈地长长叹气，“难道说——你还没有复苏吗？”

　　“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啊……”诺月缩手缩脚挣出他的手，趴在小船的船沿，小心翼翼地伸头看，“岸上——那个，那个……黑色会动的是——是狗吗？”

　　“岸上？”波塞顿不在意地瞥了一眼，“那个是冥府的野兽——徘徊在冥河一带的噬魂兽！”

　　“那——就是妖怪的意思？”

　　“也可以这么说，冥府这千万年来都无人管理，里面早已混乱一片了，所以难免会有些危险！不过，我想我的法力应该足以应付——”波塞顿直起身子，立在船头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那……那也包括你……你身后的那个——”一根手指，抖缩地伸出，诺月面色发白，语无伦次。

　　身后？年轻的海神眼中腾地升起战斗告警，他一个回身，一道蓝色气波自他手心射出。

　　“嘎！嘎……”一只小小的，只有巴掌大扇着闪光翅膀的小生物被突然的突袭吓得狂飞逃离。

　　见状，波塞顿再次长长叹气，“那只是冥府里引导亡灵的引路兽而已，你这样大惊小怪，我还以为遇上了冥河水怪！”

　　“对……对不起……”她听出他不是怎么高兴，忙道歉。

　　“对不起？！你在跟我说对不起吗？”波塞顿惊得一愣一愣的，天啊！记忆中神话时代最高傲最冷漠的女神，她——她竟然会和他说对不起？！

　　“难道说你非但没有复苏，就连性格也沾染上人类的坏习惯，变得软弱起来了？要不是你打开了冥府之门，我真不敢相信你就是我们要找的关键之人！”这样的她，真的能指引他们找到神话时代遗留下来一直沉睡在冥府的水晶琴吗？

　　“我……我才不是关键之人……”她小声地为自己澄清莫名的头衔。

　　“你说什么？我刚才没注意听！”

　　“我——”诺月深深地吸了口气，“我说，我不是关、键、之、人！还有——什么叫沾染人类的坏习惯！我本来就是人类，我只是一个来希腊毕业自助旅游的普通人而已，为什么你要把我卷入这莫名其妙的事件，带我来这个可怕到不行的地方？我——我要回去——”用足劲大喊出声后，诺月喘息着咬住发白的下唇。

　　冥河的水一阵哗哗作响，波塞顿无奈地摸摸前额，很明白她刚才那个音量的声音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大地女神——”他观察着小船前的水面，不得不出声提醒她，“请你扶好船，因为你刚才那种方式的说话声，似乎已经为我们带来了进入冥府的第一位客人——”

　　“客人？”她立刻紧张地照办，虽然波塞顿说得轻松，但她能感觉到周围的水隐隐有些不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下面出来。

　　“对！”

　　话刚落，一声带着恐怖闷沉的嘶吼响起，他们的小船剧烈晃动起来，一只巨大的怪兽自水中钻出来。足有三层楼房那么高，一身带着黑鳞的丑陋皮肤，正张开嘴冲小船上的两人吐出腥臭的气。

　　“哈哈哈哈——”怪兽竟然狂笑起来，“我还以为是哪只不要命的噬魂兽在乱喊，原来是两个误入冥府的人类——哈哈——太好了——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人类的肉了！”

　　诺月的两排牙齿开始上下打颤，“好……好——好大的——狗！它……它……它——它为什么会说话？”

　　狗？水怪不满地瞪住船上没见识的人类女子。

　　“高级的怪兽当然会说话——你竟然说它是狗？！你厉害！”他一边调侃她，一边开始运气。自复苏恢复一部分的能力后，他还从来没有和真正厉害的怪兽对锋过，这次机会难得，他可以伺机试炼一下自己的实力。

　　“你小心抓紧了！”波塞顿在诺月周身设下水之结界，然后纵身跃入空中，两道极具攻击性的蓝色气波，自他手心释放。

　　一人一兽，激斗起来！

　　“波——波塞顿——”当水怪明白面前的男孩并非普通人时，已经晚了。它带着伤，嘶吼着重新潜入深不见底的冥河中。

　　而这时，小船也已经靠岸，一只细长均匀的手，伸到她面前。

　　“把手给我！下面的路——要你来带领我走了！”

　　“别、别开玩笑了！”诺月的身体仍在颤抖不止，“我……我现在连……话都说不清楚……怎……怎么带你走——”

　　“你要相信你自己！因为你——是冥王哈迪唯一爱着的女神！”他收起笑，目光严肃地看着她，他希望她可以早一点明白，早一点帮他完成这个使命。

　　“来！起来，我们走！”见她缩着不肯动，他拉住她手硬把她拖了起来。

　　不是——做梦！

　　踏上黝黑坑洼的陆地，脚下的真实感立刻让她明白所处的并不是虚幻梦境。他们正站在一个巨大的洞口前，望过去漆黑一片，不知会通向哪个更恐怖的空间。她挣开他的手，退后一步，“我——我要回希腊……”

　　“诺月——”他轻拧浓眉，“我知道可能因为你还没有恢复以往的记忆，所以现在很害怕也很彷徨。但你要明白，为了重建美好的神代，重拾往日和谐的生活，我们一定要取得水晶琴！而你，就是取得水晶琴的关键，除了你——没有人知道水晶琴在哪里！”

　　“请——不要再说了！”揪住自己的衣领，他的话让她愈发难以接受，“我——一点也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只是——只是一个普通的游客，因为很喜欢希腊——所以决定在大学毕业后来这里旅游……可是，才来到这个岛，就被卷入了这莫名其妙的事件！请你——考虑一下我的感受，以往只在故事里出现的传说突然变成了现实，你要我怎么接受？”

　　是的，她不勇敢，怯懦而胆小，但是——试问有几个人在面对这样的突变时还可以很勇敢地站直身子，去走一条根本不知道通往何处的路？她只想安宁简单的生活而已。

　　“无论你怎么想，你都要去完成这件事。你放心，我答应你一定好好地保护你，最后把你平安送回去！相信我好吗？”原本以为只要找到她，接下来的事情就会顺利，怎么会想到，出现的问题竟然是她的抗拒！

　　她为什么还没有复苏？

　　她看着他沉默不语。那样的美丽海洋眼眸，用坚定不已的口吻说会保护他，请求她相信她。在这种眼神和语调下，她几乎都要接口说那个“好”字！他是个非常非常有魅力的男孩子，虽然看上去年纪不大，却给她一种难以言述的信任感。令她几乎动摇，是的——几乎！

　　而真实是，现在她不会动摇！因为她实在没有勇气去探视这个黑暗的未知世界。

　　“现在就送我回去！”收起动摇的心，她坚持着并一步步后退，因而忘记了身后流淌的冥河。

　　“小心！”

　　水中窜出巨大兽掌，因受伤而不甘心的水怪一直潜伏着在寻找报仇的机会。当发现那个人类女子退到岸边，它迅速突袭。

　　“诺月——”蓝色气波在声音的同一时刻射出，这次早有准备的水怪大吼一声躲开了，而躲开的同时兽掌直直地朝诺月拍下。

　　黑色巨大的物体当头盖下，她的身体失去重心，跌入冥河，很快便被水流淹没。

　　“哈哈哈哈——”水怪肆孽大笑，“波塞顿！你以为你是海神的转生我就会怕了你吗？现在已经不是神代了！我冥河水怪不会怕你们这些无用的神，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让我感到害怕！但是他已经不在了，哈哈哈哈——那个人类女子是我的！哈哈哈哈——”

　　震天的笑声夹杂着哗哗的水声，刺得他耳鸣阵阵。

　　“你这只丑八怪，快点放了她！你知道你抓的是什么人吗？普通的人类女子又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如果你还想在这里继续生存下去的话，立刻放了她！”愤怒的气息在波塞顿周身幻化出蓝色气雾，他在下最后通牒。

　　他向她保证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所以他一定会为她战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