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希森搂在我背上的手微不可觉得一颤，随即淡漠的看着美瑞那，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美瑞那，你知道么，你犯了我的女人。”希森的语调冰冷，仿若来自地狱深处。

　　美瑞那震惊地看着希森，几乎语无伦次：“你、你说……什么？你的女人？”

　　“我的女人。”希森抱紧还在颤抖的我，平静的重复，就连旁边的两个胡子老头也露出愣怔的神情。

　　“对不起，希森，我不是故意的。”

　　美瑞那的脸刷白，“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我以为……这个女人……不过是你的又又一个宠物。”

　　“我的宠物？”希森露出高贵到残忍的笑容，仿佛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眼里都是渺小的，无处不散发着不可抗拒的霸气。

　　他略微眯眼，寒芒自眼底一闪而过。

　　“不错，可以这么说。但，即使是宠物，也依旧是我的东西。美瑞那，你不该犯了我的底线。”

　　我头晕目眩，两耳轰鸣，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只能勉强睁着眼，透过模糊的视线观看情况。

　　我看见希森的一直手从我的身上移开，缓缓的抬起，双眸冰冷地注视着美瑞那。

　　希森要干什么？

　　我迷糊不清，再一眨眼，就见一个胡子老头脸色铁青地挡在了美瑞那的身前。而美瑞那则是毫无血色地站在哪儿，惊恐地捂着脸，从指缝里渗出鲜红的液滴。

　　血，从美瑞那的左眼淌下。她尖叫一声，惊慌地擦拭着不住涌出的细细血流。原本明艳娇媚，风情万丈的绿眸，如今只剩下一只了。

　　我纵使脑袋再迷糊不清，也被这个场面吓到了。以前看电视看到这种情况我都会捂住眼睛，更何况是现场反应的。

　　所以，立时，我也忍不住随着美瑞那的凄厉尖叫一起低呼。

　　“怎么？害怕？”希森低下头，温柔的看着我。

　　脑海里霎那闪过安丽羞怯的笑容，再看美瑞那时，竟生出痛快感。

　　她，报应！活该！罪有应得！

　　“有点。”我没敢再看，多少有些受不了这样的血腥场景。

　　“没关系，多看几次就不怕了。”希森优雅地笑着，露出柔和的笑容，安抚性地拍着我的背。不像是在说什么血腥的事物，而是像在谈论天气有多好，花儿有多香一样。

　　但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温暖的神色，一点都没有！有的只有是更冷的冰寒。

　　这样的他令人感到陌生和恐惧。

　　我莫名地打了个哆嗦。

　　希森冷笑一声，对挡在美瑞那身前的胡子老头说：“木赛特，怎么？想给你孙女撑腰么？”

　　木赛特？长老？美瑞那是长老的孙女？

　　“撒西糜，我知道你厉害，但也不该为了一个人类女子的胡言乱语伤了美瑞那。这，是不是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木赛特沉声问，不过似乎还并没有撕破脸皮的意思。

　　“我怎么胡言乱语了？”我问，气得发抖，“你以为你孙女是什么好货？”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木赛特目光阴冷地射向我，似乎恨不得立刻杀了我，“不过是个卑贱的人类。”

　　“人类怎么了？”我学着希森的样子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顶回去，“没有人类，你们早饿死了！”

　　木赛特怒视我，苍老的皮肤纠结在一起。扬手，朝我挥下。

　　剧烈无声的震动过后，木赛特连退好几步，希森却依旧安然拥着我，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好、好！”木赛特恨笑，“不愧是曾经担任过领主的撒西糜亲王，好啊。”

　　“撒西糜，你这样不讲道理，未免也太过分了吧？”一直没有说话的另一个胡子老头走上前来，和木塞尔并排站到一起，意图立场，再清楚不过。

　　“切尔。”希森将目光转向他，“这事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切尔？那个密党Ventrue族的长老？

　　“是没什么大关系，可是密党永远对每一个血族开放。”

　　叫切尔德胡子老头笑了起来，“更何况……木塞尔长老有意代表整个Setites族加入密党，那我就更有责任为他们主持公正了。”

　　Setites族？那个中立党派？我昏昏沉沉地想着以前看过的有关资料。

　　Setites相信自己起源于Set——埃及的夜与黑暗之神。Set原本叫做Sutekh，是一个强大的吸血鬼，到达埃及后由于经常以可怕的形态在夜间出没而被人们当作夜与黑暗之神。后来Sutekh改名为Set，并且与另一个吸血鬼——埃及的司阴府之神Osiris展开了斗争。最后的结果是Set落败，追随者被杀死，他自己也被放逐。

　　不过，在公元33年Set却突然消失，在消失之前他告诉追随者们自己终有一天会回到这个世界。而Setites——Set忠实的追随者们也在一直努力使Set复苏，而方法就是使整个世界笼罩在很黑暗下。虽然Setites认为Set在世界上存在的时间比该隐还要长，但其他的氏族认为Set其实是一个第3代吸血鬼，而他的突然消失则是为了避免在千年圣战（Jyhad）中受创。

　　不过无论如何，Setites一直在努力把世界拉向黑暗以促使Set复苏。他们使用毒品在内的种种手段诱使其他血族或人类坠落，事实上现代海地的一些黑社会以及中东的几个恐怖组织就在Setites控制之下。

　　“公正？”希森面无表情的反问。

　　“这个人类在说谎，撒西糜，你被她骗了。”切尔冷笑着指着我。

　　说谎？没啊？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谎了？

　　希森看了我一眼，目光转回切尔，没说话。

　　“她既然被美瑞那拿去做‘Miden’sHeart’，那为什么现在还活着？”切尔厉声质问。

　　是啊？我为什么还活着？

　　我抱住愈加沉重混乱的脑袋，拼命的想。是的，安丽死了……死了……她，代我……死了！

　　“为什么呢？”我听见希森轻声问。

　　“啊——死啦！安丽……她死啦！代我死啦！”我抱住头尖叫，似乎看到了安丽冰冷倒地的样子。

　　“铫媖？”希森皱眉看着我，伸手放到我的额头上，淡淡道：“你病了。”

　　“呜呜……安丽死了，我害死了她！希森，我求求你救她！救她！”我抱着希森的胳膊胡言乱语。

　　“呵呵，这里好热闹啊。”随着明亮清脆的声音，走进来一个女人，一个比美瑞那和莉莉安还要漂亮的女人。

　　女人穿着深紫与暗红相间的黑色滚边礼服，精致完美，身姿出尘。

　　典雅的设计露出了光洁的背部与性感的锁骨，右袖上安青色藤蔓缠绕，一路延至左腰。

　　长发高高挽起，如同一朵玫瑰花苞欲要斜斜绽放。坠下几缕酒红色的发丝，存托着白皙的脖子愈加优雅。

　　她的双眸，是与希森一样的琥珀色。不过里面的不是淡漠，而是一派灵慧的生机。顾盼动人间，能让任何一个男人甘愿拜服。

　　我渐渐意识朦胧，倒在希森的怀里低声啜泣，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黑暗侵蚀了我疲惫的神经。

　　我肯定！这是我二十几年来，生得最狼狈的一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