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 TXT小说天堂 收藏本站(或按Ctrl+D键)
手机看小说:m.xstt5.com
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仙侠 > 《鹤舞东风》在线阅读 > 正文 第9章
背景:                     字号: 加大    默认

《鹤舞东风》 作者:董珊

第9章

  ?第9章 神医

  晓春晖……清秋月……碧荷连天……白雪如席……

  年年复年年……

  三载悠悠魂梦杳……几回魂梦与君同……

  一寸相思一寸灰……又是春残也……

  日头当空。

  从藏海高原通往蜀地境内的一条小路上,有辆驴车正在慢悠悠地前行。

  所谓驴车,就是一头老驴拖着的两个轱辘的光木板。驾车的是个白胡子老头,他捋着袖子光着干柴似的胳膊挥鞭赶驴子,黑黝黝的老脸上全是在烈日下晒出的汗水。

  车上还躺着另一个人,那人身上穿着半旧的皂色衣袍,脸上盖着一顶维帽,身旁还撑着一把油纸伞。车前的老者挥汗如雨地赶车,而这个人非但一点也没被阳光晒到、躺得悠闲自得,还不时地往嘴里塞些蜜饯零嘴。看他的身段,却是个很年轻的男子。

  “噢——”老驴一声叫唤,畏步不走了。前方几人立在路中,接连亮出兵刃。两个魁梧的壮汉、一名年轻女子对峙起来,堵住了去路。白胡子老头只好停住驴车。

  只听那女子娇声喝道:“居然敢挡本姑娘的路!你们两个兔崽子不想活了?”

  一名紫髯大汗抡起手中板斧,“呸”地吐了一口唾沫,大骂:“你个臭婆娘!咱们兄弟二人在这等你半天了,为的就是给上次那桩买卖的兄弟们讨个公道!大伙儿拼命得来的一点身家,你他妈竟然独吞了!你还打伤了咱们寨里的十来名弟兄,这笔账该怎么算?!”

  女子目光微动,接着冷笑起来:“原来是那件事。半个月前陈芝麻烂谷子了,本姑娘可没空理你!哼,就是我独吞了又怎样?那么点银子,还不够本姑娘塞牙缝的!一群乌合之众,没打死他们算他们命大!”

  另一名褐氅大汉气得浑身发抖,“臭丫头!你趁咱们相岭双龙不在寨中时偷袭咱们弟兄,还敢在此大放阙辞?看我不打烂你的嘴!”说罢,舞起一双流星锤朝少女砸去。

  那女子一双长刀“叮”一声迎上,满脸尽是鄙夷之色,“好不要脸!究竟是谁在这里大放阙辞?相岭双龙?哼,我看是一双毛虫还差不多!就凭你们两这样的货色也来本姑娘面前丢人现眼?”

  她一人两柄长刀迎战两名气得发狂的大汉,没过几招,一人被她刺中双臂,一人被她刺中大腿,两人的嘴脸都被她一双穿着绣鞋的小脚踢踹得红肿紫涨,鲜血直流。

  女子冷笑着收起双刀,在那昏倒的两人身上摸了几下,摸出他们的钱袋,倒出了里面的银子,不悦道:“切,就这么点钱!”她把银子装入了自己的荷包里,跨上一匹大白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名大汉横在路中间,被打得就像两块烂兮兮的抹布。白胡子老头持着鞭子赶也不是、退也不是,终于后面传来了不耐烦的声音:“快走啊!”

  白胡子老头道:“前面两人被刺伤经脉,血流如注,不救的话就要死啦。”

  后面人道:“关我什么事?”

  白胡子老头道:“你、你不能好歹帮他们止一下血吗?”

  后面人道:“哼。”翻个身子,懒得再答理。

  “你,你不救的话我来!”白胡子老头忍不住从车上跳下来,快步向那两人走去。

  车上人冷冷道:“喂,张老头,你忘了自己现在该干的事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把小爷你送到那地方的,到那之前绝不出手。那我带着他们一起走总成了吧?到那里我再动手!”

  车上人没出声。白胡子老头扶起一名大汉朝驴车走去。途中他瞅着那人血流不止的手腕,皱了皱眉头,又偷偷瞄了车上人一眼,见他背对着自己,于是自怀中摸出一根细针,迅速地在大汉臂上止血的穴道扎了一下。

  大汉被他拖到车板上,车上人倏地坐起身,怒道:“这点地方,哪里还放得下这两个臭烘烘的庞然大物?你还让不让我坐?驴子也受不了啊!”

  “好,好。”白胡子老头妥协,“驴儿给你骑,这两个人我来拉,中了吧?”

  那人于是戴正了维帽,骑上小毛驴,依然有些不满,“驴子背这么硬,哪有躺着舒服……”但他总算没再反对了。

  就这样,白胡子老头拉着板车上的两名壮汉哼哧哼哧地在前面走,戴维帽的年轻人坐在驴背上,边吃零嘴边晃着腿,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他们来到了路边的一家小茶摊。

  茶摊前竖着个幌子,又脏又旧,上面模糊不清地写着:锦绣茶肆。

  戴帽人在摊前呆了半天,迟疑地开口:“就是这儿?”

  白胡子老头道:“就是这!”声音颇有些幸灾乐祸,“你自个儿尽管去询问吧,老朽救人去了!”他说着就开始在板车旁忙活起来,给两名依旧昏迷着的大汉又包又扎又喂药丸,脸上容光焕发。

  戴帽人只好走了进去。这茶摊芦草做的顶,竹子支的梁,两三张木桌四周摆着长条板凳,简陋到了家。戴帽人嘟囔一声:“这种地方也用锦绣二字?太无聊了。”这里根本只是个来往过客歇歇脚、喝口水的地方嘛。

  管摊子的是个老太太,她颤巍巍地给戴帽人端来一壶茶,便又坐下去半死不活地缩着了。茶壶里飘着几片黄巴巴的茶叶,茶水发涩,戴帽人虽然十分不满,但还是忍着咽了下去。一路奔波,他也显得有些累了。

  这时候,茶摊里除了他们还坐着另外一个人。那人是个精壮结实的男子,不过三旬的年纪,亦是满面奔波劳顿的风尘之色。那男子从袋子中拿出一个个拳头大的馒头,兀自大口大口地吃着。戴帽人从坐下来到喝了半杯茶的工夫,那人已经吃下了四个馒头,此时抬起头来大声叫道:“店家!再添一碗茶!”

  戴帽人于是瞧见他脸上丛生着稀稀拉拉的胡碴,两条浓黑的卧蚕眉横在宽阔的额头上,一双眼睛细看之下却是双分外炯亮的丹凤眼。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柄厚重的大刀。原来是个江湖人。戴帽人在心里嗤笑一声。

  他们各自吃喝。茶摊外又传来了动静。

  这回来的是一辆马车。驾车的男子年纪尚轻,锦织的衣袍已见残旧之色。他停稳了车子,小心地从车内扶出一名女子,柔声道:“兰妹,慢点!”

  那女子面色苍白,瘦骨嶙峋,不住地咳嗽。而她腹部高高隆起,显然已怀身孕半载之多。他们看起来是一对外出远行的少年夫妻。但有谁会在妻子怀孕六七个月的时候带她到外面去奔波呢?

  两人走到茶摊最里面的一张桌子。青年先把凳子用袖子擦了擦,扶着女子坐好,“兰妹,先在这里歇息一下吧。”

  女子一边咳嗽一边却嘤嘤地哭泣起来,“勇哥,咱们还是回去吧。这一路辗转过来,我……我受不了了。我宁愿就待在家里……”

  青年目中闪过一丝痛色,又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兰妹,你不用担心,咱们已经到了蜀地,只要找到相岭神医他老人家,这一切辛苦就算没白费了。”

  女子泪眼,“一路自家里过来,咱们寻访过多少‘神医’,结果又如何?我看我这病是没救了。勇哥,咱们回家去吧,你……你都瘦成这样了……”

  听他们提到“相岭神医”四个字,戴帽人和精壮男子各自向他们投过去一眼,就连那半死不活的店家老太也张眼巴望过来。这时白胡子老头兴冲冲地走到戴帽人那张桌边,倒了一碗水就往肚子里灌。“活啦活啦,哈哈!”

  他指的是原先那两名大汉。受了重重刀伤的两人已经醒了过来,靠在路边的树下粗声喘息。是白胡子老头把他们又从车上丢下去的——一旦把命救回来了,他就不管了。

  戴帽人轻哼一声,不悦道:“这里好像不是我要找的地方。”

  “嘿,那老朽可就帮不了你的忙了!”白胡子老头看起来十分愉快,“老朽输给你的可全都还清了,路也带到了,其余的小哥你就自己接着再去找吧!”

  戴帽人沉默了一会儿,又平板板地道:“把你的驴子给我。”

  “什么?”白胡子老头跳了起来,“老朽就这么唯一的一头驴儿,你也要抢?”

  “你给是不给?”

  白胡子老头瞪了半天眼,终于垮下脸来,“好,好!我给你!你个小冤家,我的驴儿送你就是了。你走好,你快点走吧……”

  “嘻嘻。”戴帽人笑起来,原本冷冰冰的声音顿时变得甜美清脆,“谢谢你了,张老头儿!”

  白胡子老头仰着脖子长叹:“唉,我张亭久是造了什么孽,老来还让我碰到你这个小魔星……”

  “哐当”一声,是茶碗翻在桌上的声音。坐在里面的青年夫妻双双站了起来。年轻的丈夫脸色涨得殷红,声音颤抖:“你……你真叫张亭久?您老人家就是相岭神医张亭久吗?”

  白胡子老头诧异地望着他们,还发现了屋里几道从其他方向射来的目光。他眨了眨老眼,弄不清出了什么事,很无辜地又望向戴帽人。

  戴帽人的神色藏在维帽里,只发出“嘿嘿”一声奸笑。

  “求张神医救我妻子一命!”年轻的丈夫严孝勇跪拜在地,殷切道,“只要能保得我妻母子平安,无论多大代价在下也在所不惜!”

  他妻子陈兰怀孕半载以来身体越发虚弱,寻遍邻近诸多有名的大夫,人人都说这腹中的孩子必定无法长留,而陈兰也恐时日无多。严孝勇与陈兰新婚未满一年,相爱挚深,怎能忍心让爱妻这样等死?他于是下了最后的决心,带着陈兰一路从江南过来,寻访传说中的各位名医,希望能偶得一人救得妻子性命。两三月奔波过来,结果尽是失望。而这一次,传说中蜀地的“相岭神医”张亭久差不多也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然而相传这位张神医也最是难寻。人人都知他身居蜀地相岭,却居无定所,常常是白天在这座山采药,晚上在那座山露宿,第二天又去别的山里救人了。严孝勇来之前早已做好了最麻烦的打算,却没想到这样快就遇上了那位高人。当真是可遇不可求呀!他真的是那位传说中的相岭神医吗?

  陈兰跟着也要拜下,刚俯下身就猛然一阵咳嗽,“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严孝勇骇然望去,几乎瘫软在地。他涕泪齐下地叫道:“神医救命!我妻子她……她连肠子也吐出来了!”

  “莫慌,我来看!”张亭久来到他们身边,果然看见那摊血中有一小截浓稠的东西,真的就像寸余长小肠一样。

  张亭久号脉良久,沉吟道:“原是子悬之症。尊夫人气血极虚,本不宜产子,如今又做了如此劳顿奔波,肝肾供养不济,恐怕……”

  严孝勇后悔不已,颤声道:“神医,那胎儿还保得住吗?”

  “尊夫人这般虚弱,自身尚不能完顾,何况他人?你瞧她所吐之物,估计胎身已损。”张亭久摇摇头,“我问你,若只能保得一个,你怎样?”

  严孝勇浑身发抖,终于咬牙道:“只要兰妹平安,我……我即便无子也罢!”

  “好,那我就给你开一副下胎保身的药,回去之后好生调养,尚可延命。”

  严孝勇接过药方,大谢不已。陈兰却哭得更厉害,“勇哥,若没了孩子,我也活不了了。”

  严孝勇安慰她:“兰妹,我们还年轻,等你身子和顺之后再要孩子也不迟。”

  陈兰不再言语,只是哭泣。严孝勇扶着她走向停在外面的马车,“我们先去找一家舒适的客栈……”

  “喂!”一声叫唤出自戴帽人口中,“你等等。”

  严孝勇停下步子迟疑地望过去,“阁下有何指教?”

  戴帽人问:“你真的要她打下孩子?”

  严孝勇道:“……是。”

  “若她下胎之后依然没法活命呢?”

  严孝勇怒瞪双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戴帽人语气凉凉的:“你有没有想过,在她心中或许这个孩子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严孝勇愣了半晌,回答道:“那……那我也不能看着兰妹……”

  戴帽人冲他勾勾手指,“你们过来。”

  这本是个极不礼貌的动作,严孝勇夫妇又在无助烦恼之中,可这时见了对方的招呼,偏偏不由自主地照他吩咐走了过去。

  戴帽人冲陈兰道:“张嘴,伸舌。”

  陈兰讶异地与严孝勇对望了一下,依然照做了。

  戴帽人看了一眼,又问她:“你是不是常常觉得腰间胀气,吃东西食之无味,吃得也很少?”

  陈兰点头,忍不住道:“先生如何知道?”

  戴帽人轻笑一声,“若是如此,你也不必急着下胎了。这胎兴许还保得住。”

  严孝勇大声道:“你是何人?可不要在此胡说八道,误了我妻子的性命!”

  张亭久连忙喝住他:“喂,小子!你别吵,听他说!听他说!”

  戴帽人却堵了气,不高兴说了。他提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拍在桌上,“按这张方子去治,不但可以保命,还可以保胎。不信就拉倒。”

  严孝勇夫妇惊讶万分,还没拿过来瞧上一瞧,那张纸就被张亭久抢去。他看着药方,一边思索一边点头,最后抚掌大笑道:“此法可行!理当如此!妙呀!”他把药方塞到严孝勇手里,“一定按此去行事!”严孝勇十分摸不清头脑了。他拿出前一张仔细收好的药方,“张神医,这……”

  张亭久夺过来就撕掉,哈哈笑道:“你已有上上之方,哪里还用得着这个?”

  严孝勇转向戴帽人,“难道……这位前辈也是位圣手高人?”

  戴帽人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搭理他。

  张亭久笑着说:“你也不用怀疑了,老朽不妨告诉你,半月前我曾和这位小友有过数场比试,同症不同解,皆是他的法子更加巧妙过人,药到病除。这么多年老朽还从未如此钦佩过谁,输他却输得心服口服。他愿意给你开方子,实在算是你的幸运了!”

  严孝勇夫妇终于明白过来,尽管戴帽人依旧不理,他们还是千恩万谢地拜叩,欢喜地走了。

  张亭久又跑去那摊淤血秽物跟前仔细的研究,点着头道:“确实没错,这应该是脾胃湿热所结聚的痰物。以紫苏饮加芩连贝母治其血虚,以附子当归治其阳衰,母子皆保,万无一失呀。”

  茶摊老太颠颠地跑了过来,跪地长揖,“两位神医!也救救老婆子一命!”

  张亭久不愧是位慈心善面的名医,立刻就问:“老人家哪里不适?”

  茶摊老太道:“我最近常常噎不能食,胃痛如绞,恨不得死了舒服。”

  张亭久稍观脉象便道:“老人家有虫瘕之症。恐是肚里生的虫堵塞了胸喉,须得化去得好。”

  茶摊老太惊道:“那、那该如何是好?”

  张亭久道:“只需将一点靛蓝溶在水中,服下就好。”

  茶摊老太急道:“我们村里没有染铺,走去城里还有几十里的路,我一个孤老婆子哪里去弄靛蓝?”“这……”张亭久正在思索,忽然听见旁边传来一声轻笑。他立刻转过头去,“小兄弟,莫非你又有什么良方?”

  戴帽人哼道:“倒想到一个。”

  “你快说来听听!”

  “干吗要说?”

  “别这么小气嘛!”张亭久缠上去,十分讨好的样子,“你说给我听,就算我再输你一次。你救人一命也是功德呀!”

  “我偏不说!我又不是大夫,救人关我什么事?”

  “你刚刚不是替那对夫妇开了方子?”

  “哼,那是我一时兴致所致。现在已没兴趣了。”

  任张亭久如何纠缠不休,戴帽人就是不说。最后他不耐烦了,大声道:“我替人治病都是要报酬的。你还能有什么好东西再输给我?接下来除非拿银子来,不然我可什么都不干!”

  忽闻茶摊里面响起一声低沉响亮的声音:“这位兄弟,你要多少银两才肯为这老妇人治病?”

  戴帽人望了他一眼,问:“从这里去鄂州,路费要多少?”

  “这个时节,船费需七八两银子。”

  “那我要九两。多一两留着买东西吃。”

  那精壮的男子一愣,答道:“好!”

  立刻,几块碎银子被抛在戴帽人面前的桌上。精壮男子似乎动也没动。

  戴帽人毫不客气地往钱袋里塞银子,边塞边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啦,每天喝几口鹅血,不用三天包你好了。”

  老太婆还将信将疑地俯在地上,戴帽人已经道了声:“张老头,再见啦!”跑出去牵那头驴子了。

  他一个人骑着驴子往东走,没一会儿,就听到后面传来的马蹄声。刚刚茶摊里的那名精壮男子跨着一匹红毛大马赶到了他的身边。

  “小兄弟!”男子笑着冲他打招呼,“你这就要去鄂州了吗?”

  戴帽人瞧着他胯下的马,心中好生羡慕,嘴上却更没好气了:“你干吗跟着我?刚刚的银子我可是不会还的。”

  “哈哈,不会要你还的。我这一趟也是去鄂州,只想找人结个伴一起走。”

  “找别人去吧。”戴帽人不买他的账,催促着驴子快速向前走了几步。

  精壮男子的大红马一扬蹄子就追上来了。戴帽人有些牙痒,却也没有办法,只好板着脸晃悠悠地走自己的路。

  精壮男子于是开门见山地说:“是这样的,小兄弟,我也有一位病人想请你去医治。她人就在鄂州,患的是眼疾。”

  戴帽人当作没听见。精壮男子又道:“只要能治她的病,你要多少钱,尽管开口!”

  戴帽人转头打量了他几下,开口道:“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随你去。”

  “你请说。”

  “第一个……你先把你的那匹马让我骑。”

  “好!”精壮男子笑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第二个,到了鄂州,你要把我送到那里的‘锦绣楼’去。”

  精壮男子愣了一下,“你要去那里做什么?”

  戴帽人冷声道:“你答不答应?”

  精壮男子道:“我答应就是。”

  戴帽人继续说:“最后一个,到那里之前的这一路上,你都要做我的仆人。”

  精壮男子惊呆了,“这……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这一路上你都得听我的话,伺候我吃喝,替我赶车,衣服脏了也是你去洗,我要什么吃的都得买给我。你听明白了?”

  精壮男子张大嘴巴呆了半天,茫然地点了点头。之后似乎是自己都觉得哭笑不得,摇头大笑了两声,下马让出了自己的坐骑。

  “我姓铁,旁人都叫我铁生。不知兄弟你尊姓大名?”

  戴帽人爬了几下,终于跨上了那匹高大的红马,心情极为愉快,于是爽快地回答:“我叫柳云亮。”

wwW.xiaOshuo txt.netT@xt`小$说$天"堂
上一章 下一章 (可以用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 加入收藏董珊作品集
猫王子养成记添花有道星破夜月当华爱上漫画女孩公主不相思鹤舞东风抵债小女佣白麟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