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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剑师传奇黄易》 作者:黄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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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黄易大小:1578K类型:武侠时间:2013-1-2723:59:21战。”
众人愕然,脸脸相觑,不明白为何我胆敢接受挑战。
荣淡如柔顺地投进我怀内,轻轻道:“包括在床上的战事,你绝不可以当逃兵。”
战恨一拍额头道:“不成了!我要立即派人送采蓉来,否则会嫉忌羡慕得发疯了。”
我向英耀道:“为荣小姐找所美丽的房子,让她沐浴包衣,我待会再和她说心事儿。”
众人目瞪口呆地送着英耀和荣淡如诱人的背影去了。
巨灵道:“当日你是否用同样方法救回华贵妃?”
我失笑道:“你仍以为是闪灵神显灵吗?”
巨灵摇头道:“现在我怀疑你根本就是闪灵神下凡。”
当我在寝室内将整件事详细向华茜禀上后,华茜欣悦地抚着我的脸颊道:“兰特你真的变了,不再独断独行,不再什么事都只藏在心底里。”
寒山美皱眉道:“他费了这么多唇舌,只不过是想我们让他和那秀丽法师到日出城去罢了!”
我诚恳地道:“不!若你们不愿意,我绝不会去,我曾答应过华茜永远把她带在身旁的。”
华茜微笑道:“我哪会如此不识大体,只有通过这远程的刺杀行动,你才可以知道是否真能俘获秀丽法师的芳心,这亦是大剑师与巫帝的斗争里关键性的一个环节,若能把秀丽法师争取到我们这边来,我们会大增胜算。”
寒山美搂着我狠狠吻了两下,柔情万缕地道:“大剑师有信心吗?”
我叹道:“这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我感到巫帝控制她的邪力大幅地减退,但却仍然存在,我只有利用她本身对我的爱,来助她回复真正的本性。”
寒山美道:“所以胜败的关键,在于你能否令她爱你至乎那地步。不用担心,我对你最有信心,只要你像先前对付我和茜姊的方法对付她,我包保她爱你如狂。”
华茜皱眉责道:“山美,你真的什么话也说得出口。”
野性未驯的寒山美在我耳边轻轻道:“你刚才是否搅过美姬,那妮子给你弄得两眼快要喷出火来,你还不去看看她?”
我有点尴尬,也省觉到自决定要和荣淡如“一决雌雄”后,波荡的欲火才能平息了下来。由是观之,堵塞总不是办法,疏导才是良方。
这样的女人囚也囚她不住,否则英耀不会深夜偷偷去看她。最高明之法莫如将她带离此地,看看能否把她收拾,至不济我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我向两女道了晚安,走出厅去。
美姬低垂着头,羞红着脸,静静地等待着。
我伸手环抱她的腰,尚未用力,她已倒人我怀里,身体火般灼热。
我叹了一口气道:“你乖乖先去睡一会儿,我还有事要出去走一转。”
美姬含羞点头,主动献上香吻道:“大剑师违样痛惜美姬,美姬要一生一世好好侍候你,作你的小婢。”
我来到往日丽清郡主的寝宫时,秀丽法师荣淡如刚沐浴完毕,披上一袭湖水绿色的轻柔丝袍,坐在镜前梳理仍未干透、闪着水光的乌黑长发。
镜子反映出雪白丰满的胸肌,袍袖跌下露出的玉臂、裙摆敞开下伸出来的修长美腿,确使人目眩神迷。
我因不须像以前般苦苦抗拒她的诱惑,反能松弛下来,尽情去欣赏眼前使人销魂的美景。
无论如何,这女人本身的才情智慧亦是我平生仅见,否则何能安然坐在这里对镜梳妆。
她能摄魄勾魂的妙目通过镜子的反映,对我流波顾盼,既大胆又直接,任何男人这时唯一可以想的事,就是如何把她抱上床去。
那将会是名副其实的一次奋身拚搏。
秀丽法师以媚术称雄巫国,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英雄好汉为她亡国倾家。
我以开赴战场的心情,来到她背后。
她自然地把木梳递过来,柔声道:“兰特郎君,给我梳理一下好吗!”
我接过梳子,捧起束秀发,梳子拢下。
她的秀发柔软腻滑,但又有惊人的弹力,这是令人陶醉的好差事。
荣淡如淡淡道:“兰特!你爱我吗?”
我爽快应道:“爱!爱得要命。”
荣淡如娇躯微震,好一会才叹道:“我听过太多男人向我说这句话,每一次我都绝不会怀疑他们的真诚,现在却只感到你在骗我,是吗?淡如的好夫婿。”
我微笑道:“你骗我,我骗你,不是公平得很吗?”
荣淡如横了我一眼,差点令我的灵魂出窍,迷失了路,她才道:“兰特!我曾和很多男人发生过肉体关系,你会贱视我吗?”
我明知她想惹起我的嫉恨、扰乱我的心神,仍忍不住心中抽搐了一下,表面若无其事地道:“人不应活在过去里的,是吗?秀丽法师。”
荣淡如伸手探后,拉着我的手,示意我侧身坐在她旁边,俏脸转过来,有若点漆的美眸锁着我的眼神,吐气如兰道:“你为何半句也不问我关于巫帝的事,是否仍认为我不会说实话?”
表面看,她仍是那精通媚术的巫师,但我却感到她对我多了以前所欠奉的柔情,使我知道巫帝对她的影响力正在减退中。
这曾周旋于无数男人间,颠倒众生的美女,就算没有被巫帝的邪力控制,也不会轻易倾心于任何男子。
所以若要夺得她的芳心,必须出奇制胜,使她对爱情麻木了的心灵泛起涟漪,这也是我定下的策略。
正如她所说,我是第一个对她施以辣手的男人,故使她又爱又恨,这容或是要骗我而说出来的,但我深信其中至少有五成是真的。
所以我先要使她恨我。
一种微妙感情的恨。
就像我当年对付丽清的手段。
我不由想起了丽清,若她真有了我的孩子,应该怎办?
荣淡如道:“为什么不说话?你的眼神为何变得这么忧郁?”
我伸手抓着她柔若无骨的眉头,阻止了她要投进我怀内的上身,淡淡一笑,表现出强大的自信心,道:“秀丽法师!你会否相信,这世上确有能不被你迷倒的男人呢?”
荣淡如呆了一呆,然后吃吃娇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那种美态连我这么有定力的人也吃不消。
一股火热由小腹冒起,遍及全身。
她的厉害处就是全无造作下,不经意地流出使人神魂颠倒,欲火狂升的媚态。
我凝神专志,唤起体内的异能,很快恢复下来,冷冷看着她。
荣淡如眼中首次闪过惊异的神色,哀求道:“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我好吗?”
我毫无表情地道:“你刚才笑什么?”
荣淡如伸手轻柔地抚着我的脸颊,低呼道:“不要怪我,因为有根多男人都为了自己的尊严向我说过类似的话,最后给我抛弃时却什么尊严也没有了,想起不禁笑了出来。”
她确是不折不如的妖女,一方面想惹起我的妒忌心,又想激起我男性的雄心,因为愈难到手的女人,愈能使男人感到征服的快感,更易坠人她的爱情陷阱里。
她把小嘴凑了过来,轻轻用牙尖咬了我耳珠几下,纤手移到我颈后用力地爱抚着,柔声道:“上床试过我的滋味后,再决定怎样对付我好吗?”
她的手势内中定是大有学问,给她那样摩挲着,我立即起了男性最原始的反应,欲火熊熊高燃。
我知道这是关键时刻,若忍不住立刻和她上床,必会给她看轻,为此凝起异能,压下狂窜的欲流,在她香唇轻吻一口道:“我定会和你合体交欢,尝尝你的媚术,但地点时间却须由我决定。”言罢站起身来,往房门走去。
荣淡如不能相信地呆在当场,看着我这可能是破天荒第一个能拒绝和她立即上床的男人,说不出话来。
风声响起。
我反手接着她怒掷过来的梳子,回头微笑道:“好好睡一觉,明早我将和你到日出城去,看看可否干掉那阴风法师,别忘了那是证明你真的爱我的唯一方法。”
回到宠男宫我的故居时,美姬早熟睡在那小房内。
我脱掉衣服爬了上床,钻进火热的被窝里,一刻也不等待地向美姬展开全面的侵犯,让压下的欲火得到发泄的机会。
美姬醒了过来,婉转而热烈地逢迎着。
第二天清晨,我们接到了“肥军师”马原送来的消息,他们正开始重建魔女城的艰巨工作。
还有一个惊人的消息:地下陵寝内的魔女遗体和智慧典都不见了,陵寝的入口却没有开启过的痕迹。
我现在已可肯定魔女百合没有死去,只有她才能如此飘然不见,但为何她仍不来会我?
难道还未把我折磨够吗?
黑脸遵从我的命令,率军返回原地,静候我下一步的指示。
其他人都奉令来到正殿。
我开腔道:“望月城已落进我们的手内,只要再攻陷日出城,帝国将全是我们的了。”
众人都露出振奋之极的神色。
巨灵道:“事情比我们想像的容易多了,使我直到这刻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各人纷纷表示大有同感。
我明白他们的感觉,微笑道:“假若我真能除掉阴风法师,那种不真实的感觉会更强烈。”
战恨道:“眼睁睁看着大剑师和那妖女深入虎穴,我们却坐享其成,真不是味儿。”
我淡淡道:“采蓉何时到达此处。”
战恨罕见的有点不好意思道:“希望是十天内的事吧!”
白丹在旁道:“兄弟!这几晚可要玩过痛快哪。”
我向英耀道:“你负责联络背叛了丽清的帝国将领,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要小心行事,否则若中了丽清的奸计才冤枉。”
英耀道:“我太熟悉他们了,想骗我不是那么容易。”
我望向华茜道:“我离去后,你便是最高统帅,全权处理一切事务。”
华茜道:“放心吧!每一件事我都会征询你各位好兄弟的意见,作他们沟通的联络人。大剑师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指示。”
我这心爱的人儿真是善解人意,知道战恨巨灵等无不是桀傲难驯之辈,怎甘心听一妇人的命令,但若只是执行我的指示,则谁也不敢吭一声。
我道:“先巩固我们占领了的士地,再逐步扩展至附近城乡,建立庞大的侦察网,防止敌人的渗透,修筑道路桥梁,确保补给能源源不绝供应我们部署在各战略据点的军队,准备应付即将来临的决战。”
巨灵道:“大剑师放心,我们一定会遵从华贵妃的领导。”
我向灰鹰道:“你叛变的事除了荣淡如外无人知晓,所以我想你潜返日出城,联络旧部,可能对我刺杀阴风法师大有帮助。”
灰鹰喜道:“多谢大剑师,我一直在担心我的族人,能回去见他们实在太好了。”
英耀道:“我会派人护送灰鹰到最接近日出城的地方,以免途中节外生枝。”
战恨皱眉道:“我们真的就是呆在这里等消息吗?”
我笑道:“当然不是!只要弄清楚丽清方面的形势,你们再难有到温柔窝胡混的好日子了。”
战恨巨灵精神大振,齐齐追问。
我道:“若我估计得没有错,丽清绝不会抢先攻击我们,而是藉阴风法师之助,着手布下死亡陷阱,等我们去上钩。正惟如此,你们得设法制造假局,让丽清以为我亲率大军,向日出城推进,那我行起事来会更为方便。”
战恨摩拳擦掌道:“最好丽清派人来惹我们,那可杀个痛快了。”
我向英耀道:“联络翼奇的人回来了吗?”
英耀担心地摇头道:“恐怕凶多吉少了!”
我沉吟片晌后,向寒山美柔声道:“山美!你要听茜姊的话,知道吗?”
寒山美两眼一红,点头答应。
我道:“事情就如此决定,假设我不能征服秀丽法师,便将她杀了,若有违此诺,教我天诛地灭。”
当天正午时分,我扮作卖山草药材的商人,带着女扮男装,变成我的小学徒的荣淡如,驾着骡车,载沦了一包一包的草药,勿勿离城,望着分隔两城的大平原进发。
进入帝国只有两条道路,一是经疏玉林直抵天河,由诸神谷进入大平原之东;另一条是由南山,绕过食人沼泽,由凤鸣山径进入大平原之南。前者被称为东路,后者是南路。
两路中以东路较长,却较易走;南路短了三日路程,却是危险多了,沿路随时会碰上盗贼或其他凶险,所以一般商旅,都情愿走东路。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们挑了东路来走。
时值寒冬之始,我和荣淡如都在身上加上御寒的棉革,也掩藏了她动人的体态。出城后,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过,荣淡如显是对昨晚的事耿耿于怀。
我心中暗喜,知道她身上出了变化。在我以热爱压下存在于她心灵间巫帝那股邪恶的控制力量之前,她对自己的情绪是控纵自如的,但先有昨晚她情绪的波动,用木梳掷我,现在又余怒未消,当然是大大的“好征象”。
假设我能再破去她床上的功夫,更戏剧化的转变或会出现;否则我将被她控制,那就是败于她的媚术。
可恨我却不知道怎样才可在这方面胜过她这精于男女之道的专家。
这是关乎胜败的重要关口。
所以我无法不在找到致胜方法前,强压下对她的欲火。
在我认识的女人里,只有魔女百合和采柔才能与她相比而毫不逊色。
妮雅的美丽是可与她相匹敌,却欠了她千变万化的风情。
其他各女则及不上她照人的明艳。
她不用倚赖媚术就足可颠倒众生,更何况她是以媚术成为巫帝第一宠臣的秀丽法师。
荣淡如冷冷道:“你偷看我干吗?”
我哂道:“你大概忘了我是你的夫君,也忘了说过要全听我的话,不要说看看你的脸,连你的身体我欢喜怎么看便怎么看。”
荣淡如娇躯微颤,显是惊觉自己的“失常”。
好半晌后她才道:“出城前,那土狗对你向我指指点点,在说什么坏话?”
土狗自然是指战恨。
她开始着急别人在我脸前怎么说她。
这是个好的开始。
我笑道:“你想听原装粗话,还是美化了的转述。”
荣淡如“噗哧”一笑,玉容解冻,露出比寒冬里的阳光更温暖的笑意,别过脸来横了我风情万种的一眼道:“什么粗话我未曾听过?”
我的心不争气地急跃了几下,才道:“战恨问我上过了你没有,你的功夫如何?”
荣淡如俏脸一寒道:“我要把你两人都杀了。”
我故作惊奇道:“你又说什么粗话也不怕听,可这么未到家的粗话你也受不了吗?”
荣淡如明显地吃了一惊,为自己的“反常”感到讶异,好一会后才幽幽道:“兰特!你昨晚伤害了我,累得人家整夜睡不着。”
我呆了呆,想不到她这么快回复“正常”,又说出这类令人难辨真假的柔言软语。
荣淡如在溪水里轻松地濯着双足,发出轻柔的水响,半喜半嗔道:“哑了吗!为何说不出话来呢?”
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淡然道:“我正在内心责备着自己。”
荣淡如娇笑起来,以带着浓重喉音的诱人声线道:“不用内疚,只要你今晚好好补偿我昨夜的损失不就成了吗。”
一股火热立时在小腹处酝酿蔓延,天!只是她的说话即可造成这种后果。
我收摄心神,紧守方寸,若无其事一笑道:“我一定会,不过秀丽法师你必须记着,时间地点由我决定。”
荣淡如望向我,一脸迷人的笑意和挑逗的神情,红唇轻吐道:“假设我不给你呢?”
我以无比强大的信心冷然道:“那我唯有用强的。”
荣淡如嫣然失笑道:“四大法师之一的我居然会给人强诱,那岂非天下奇闻吗?我保证有办法令你这采花淫棍弃甲曳兵而逃,不信的话马上来看看。”
我又一阵火热,全身涌起强烈的烧灼,差点就要扑过去,把她掀翻地上试试。
当然不可以这么快投降,急忙唤起体内异能,澄心息虑,悠然道:“秀丽法师!我们走着瞧吧!希望你到时不是情不自禁地按捺不住,那就丢尽你的威名了。”
荣淡如挨了过来,倒入我怀里,纤手搂着我的腰,脸贴着我小腹处,双脚则仍没在水里,喘着气道:“噢!我的天字第一号情圣,我倒想看看你爱淡如的本事。”
我的欲火倏地不受控制窜升至新高点。
表面的原因自是因软玉温香抱满怀,更主要的是她对我施展了挑情的手法。
一股热气由她的檀口透进我的小腹里,激起最原始的欲望,而她那对纤手,不经意地上下爱抚摩擦着我的脊骨,玉指按下处,传人一束束的热流,进入体内后,四处乱窜,不片刻我感到欲火焚身的难过。
我有了任何男人最应有的反应。
这当然瞒不过枕在我小腹的“妖女”。
荣淡如松开了左手,只以右手继续在我背后施展独门催情手法,仰身向着我,帽子掉了下来,露出如云秀发,竟移枕到我两腿间处,媚笑道:“到现在我才相信你是个有强诱女人本钱的男人。”
我暗呼厉害,忙要激发异能出手助拳,岂知心神竟全无方法凝聚集中,反弄得全身血脉愤张,欲减得加。
荣淡如在我怀内有计划地扭动着,不住喘息,媚眼如丝,摩擦着我最禁不起挑逗刺激的地方。
这确是绝世尤物,一代妖姬。
在我快要崩溃投降时,我忽地想起一法,由被动抢回主动,探手人她厚厚的棉革内,用尽我从采柔等身上学回来的本领,肆无忌惮地对她加以爱抚和摧情,只要她一动情,我便有反击的空间和力量。
她扭动得更厉害了,口中咿唔作声,使我魄荡魂摇。
她的身体柔若无骨,偏又丰满之极,充满着生命感和弹跳力,教人难以释手,更使人动魄心颤是她的风情,似是娇娇怯怯,又似是来者不拒。
在我逐渐要失去最后的自制力时,我忽地发觉她那眯成了一线的媚眼内,神色清明,半丝欲火也没有。
我骤如醍壶灌顶,想到了她媚术的一个关键性窍门——就是不动真情。
假设能令她情动,就等若破了她的媚功。
也不由一阵气苦,难道以我兰特的魅力,也不能令她情动吗?否则以我这早能把采柔华茜等挑逗得死去活来的调情妙手,为何她仍能无动于衷呢?
虽是如此想看,体内快要爆炸的欲火,却使我再无自控的能力,心中一叹,待要向她纵体投怀,幸好目光又及时看到一个景象,使我悬崖勒马。
我看到她濯在溪水里的双足,正有节奏地轻轻踢着。
灵光一闪,我省悟到她对我并非无情,所以才要借双足浸在冰水内的寒意,保持清明,对抗我的挑逗。她并非不在乎我。
由浸足水内开始,她布下了对付我的色局。
我信心大增,一把将她整个抱了起来。
她连抗议也来不及,给我硬压在树根上。
我解开她的棉革,探手进内狂暴贪婪地探索揉捏,不一会她全身抖颤起来,浑体发软,清明的美眸充满了情欲,一对手忘记了向我施展手法,只知不住用力将我搂紧。
我松了一口气,放胆地痛吻她的红唇,享受那销魂蚀骨的滋味。
心神逐渐宁静下来,异能又在我体内膨湃着。
我忙将含蕴着我对她真心痴恋的热爱传入她体内。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很快在一个精神的层面上感觉到巫帝留在她身上那萎缩了的邪力。
那只是一种感应,却没法找到邪力潜藏的正确位置。
找不到它的所在,我实在不知怎样才可把这邪力根除,只知愈多我的爱涌过去,此消彼长下,邪力会不住被削弱,被迫退守在某一窍穴处。
秀丽法师霞烧双颊,婉转娇吟,秀目内喷着欲焰,就像个最淫荡的妓女,那情景诱人之处,实非任何妙笔能形容其万一。
我忽地停止了进侵,离开了她,只以手按着她的香肩,防止她滑倒到地上。
她高耸的酥胸不住起伏着,小嘴张合下,只懂喘息着,在这样的寒冷天气中,额角竟渗出了晶莹的汗珠。
她呻吟着道:“兰特!求求你,占有我吧!”
我强压下焚心的欲火,冷然道:“你好像很欢迎我的样子。”
荣淡如一震醒来,眼中回复清明之色,但却不再是以往那种充满着玩弄男人股掌上的眼神,而是含着幽怨、惊异、热切的复杂神色。
我以无上定力为她扣上棉革,淡淡道:“晚餐的时间到了!”
我们围着簧火默默吃着干粮。
她吃了两口后停下来,两手环抱着曲起的双膝,下巴枕在膝上,平静地在沉思。她的媚术最厉害的地方,就是能把她的美丽发挥至极致,例如利用不同的表情,表现出她不同的美态。
像现在她这个表情,实有种空灵秀逸的美态,直投到你心坎里最探的渊底。
和她一起时,你根本不会想到其他女人。
由她的厉害,可稚知巫帝这魔鬼实在大不简单,他的邪力正是她媚术的核心和本源。
假若媚术是一种病,那邪力就是病谤。
荣淡如凝视着闪跳着的篝火,柔声道:“兰特!我真的向你投降好吗?”
我抓起两条干枝,抛到火里去,撞起了点默火屑,在疏林里的黑夜里分外夺目好看。
这是个与外世隔绝了的天地。
溪水流动的淙淙声,在我后方响叫着,刚才我差点因这清溪栽了个大筋斗。
我微微一笑道:“你对我的爱仍未够斤两,待你多加输点后,我才考虑这问题。”
荣淡如失去了清冷自若的从容,忽道:“死兰特!死兰特!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我淡淡道:“你愈恨我!即是愈爱我。这句是你教我的。”
荣淡如大笑起来,放浪娇痴,看得我魄散魂飞。
荣淡如站了起来,潇洒地右脚触地,有力的脚尖撑起了身体,左脚曲起,一扭身连转了十多圈,表现了高度平衡的美态。两只手穿花蝴蝶般摆出各种美若天仙的姿势,然后缓缓停下,正脸对着我,向我盈盈施礼道:“多谢大剑师,秀丽从未试过这么快乐。”
我给她那比起闪灵舞尤有过之的天魔妙舞,震撼得完全无法控制得住自己对她的倾慕,惊叹道:“此舞实不应见于人间俗世。”
荣淡如欣然道:“到这刻我才真正感受到大剑师对淡如的爱恋,以前则只有色欲。”
她的坦白使我老脸一红,苦笑道:“和你谈情说爱的最大问题,就是不知你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哪一句是你自己说的,哪一句是代巫帝说的。”
荣淡如坐了下来,愤怨地道:“大剑师不要迫我,给我点时间好吗?”
我淡然道:“是否应等到给你的媚术控制了我的心智,又或被你夺命于迷惘销魂之际?”
泪水在她眼眶内转动着,不一会化成两颗泪珠,滴到草地上。
更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她竟扑进了我怀里,搂着我嚎啕大哭起来,两肩强烈抽搐着。
我手足无措,劝她不是,不劝又不是,差点没陪着她抱头痛哭。
她逐渐平诤下来,可怜我胸前湿了一大片,这才明白什么叫泪流成河。
荣淡如沙哑着声音低语道:“兰特!我很害怕,我怕巫帝会用最残忍的方法来对付我,因为我想背叛他。”
我心中一阵感动,正要好言安慰,脑中忽地浮出一个景象,就是此女放在我身后的右手,正以抬尖玩弄着一条小草,若非我有灵觉,绝不会感到这景象。
好险!
这妖女真是厉害,差点骗得了我的信任,当我防备之心尽去时,她将乘虚而入,说不定会无情地把我杀了。
我把她由我怀里扶起来,要她脸对着我,先吻她一口,才正容道:“你何须害怕,因为根本你没有背叛巫帝。”
荣淡如哭红了的眼绽出一丝笑意,欣悦地道:“和你角力情海真是有味道之极,担心会输的感觉使我很兴奋。我很需要男人,时间地点任君选择,好吗?兰特公子?”
我苦笑道:“你似乎很想在今晚分出胜负,是吗?秀丽法师?”
荣淡如掩嘴笑道:“这么担心干吗?我根本杀不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身怀废墟那怪物的异力吗?”
我的心剧跳了一下,不知她是否也看穿了我偷偷把充满了善和爱的异能送进了她体内,不过又放下心来,知道了有何大不了,难道她可以归还我吗?
荣淡如认真地道:“我刚才静静想了一回,想到我其实已输了给你,因为我还是第一次受不起男人的挑逗而情动,兰特你感到自豪吗?”
她每一句话均充满了催情的意味,都令我头痛得要命,因为摸不清她的真假虚实,看来只有见个真章,才知胜负。但看她诸般挑逗,都是在引我交欢,当知道她媚术最厉害的杀着,定在那上面。
现在我还没有信心。
因为她仍未有足够的力量,足够的爱,去背叛巫帝。
我以最诚恳的语气道:“淡如!就当是我兰特求你,给我三天时间,不要引诱我,我或者真能使你背叛巫帝也说不定。”
荣淡如全身剧震,垂下臻首,幽幽一叹道:“兰特啊!我不住迫你,就是怕和你相处久了,会败在你的手上。”
我愕然道:“败了给我又有何不好?我以后也会疼借你、呵护你!连巫帝也不能伤害你,因为他注定了不是废墟那异物的敌手,否则他为何不亲自来一趟?”
荣淡如横我媚态横生的一眼道:“若我真的想败给你,不如立刻投降,死心塌地跟着你。你兰特若真是男子汉,应趁我尚有少许顽抗之力时,以强制强,让我输得口服心服,心甘情愿做这世上最听话的妻子,秀丽定会比任何女人都要胜任,因为我是这方面的专家。”
这是个智慧才情一点不比我逊色的女人,直至这刻,在我用尽法宝,软硬兼施后,仍能和我斗个平分春色。假设我真能胜过她,夺得她的芳心,在与巫帝的斗争里可是如虎添翼。
而若我能找到化解巫帝强加于她心灵内那控制她的邪力的方法,整个巫国的霸权也会因此土崩瓦解。因为巫帝是通过这十大巫神,统治他遍及两大洲的领土,有了这奇妙的方法来策反这些巫神,巫帝将变成孤军。
所以这个险值得去冒,我实在太厌倦战场上的屠杀了。
为了大地的和平,我誓要找到破解那邪力的法门,而唯一的方法,就是以身相试存在于秀丽法师荣淡如心灵里那邪力。
直觉告诉我,当我和荣淡如合体时,那邪力将会侵进我的心灵内,试图控制我,胜败就决定于那一刻。
我抓紧荣淡如的香肩,深深看进她清澈通灵的秀目里去,想诚恳地说几句真心话。
荣淡如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噤,竟不能移开眼光。
我首次感到异能借我的眼光,送入她眸子里,将她的心灵紧紧锁着,就像巫神书内所教的迷魂大法那样。
我竟无意中一下子做到了。
我按捺下心中的狂喜,柔声道:“秀丽!秀丽!”
荣淡如俏目露出迷惘的神色,缓缓道:“谁在唤我!”
我究竟要怎样利用这忽然而来的机会,据巫神书说,若对方被控制了魂魄,你吩付任何事,他也会照做,若你说他会冷死,他将会活生生冷死。
应该说什么呢?
荣淡如一阵剧震,眼神由茫然渐转清明。
我吓了一跳,连忙运起心力,加强对她的控制,她的眼神又转茫然。
我灵机一触,道:“你听着!只要兰特的手碰上你的身体,你会立时欲火高涨,情动至极,压也压不下去,知道吗!”
荣淡如茫然念着:“我会情动……我会情动……”
我松开手,停止了对她的控制。
荣淡如眼神逐渐回复清明,然后变得像剑般锐利,玉容一寒道:“你刚才对我做过什么事?”
我若无其事站了起来,走到溪旁,仰望疏林上星星密布的夜空,找到了天梦和飘香两星的所在,心中流过在净土无数甜蜜的回忆,想起了花云。
哪管她是守身如玉的祭司,回到净土后,我誓要把她弄上手,做我的女人。对她对我来说,这都是最好的结局。
荣淡如来到我身旁,和我并肩立着,轻叹道:“大剑师!你是第一个令我感到心乱如麻的男人,不若我和你来个赌赛,只要你在黎明前能忍着不占有我,便算我输了,好吗?”
我脱下棉革,一边解开衣服,摇头道:“我拒绝接受这赌约,因为我要占有你,收伏你,地点是疏玉林,时间是现在。”
荣淡如愕然以对,终于给我这着奇兵控制了她的情绪。
当我完全赤裸时,我开始为她宽衣解带。
荣淡如在寒风里颤震着,软语求道:“天气这么冷,我们回帐幕里去好吗?”
我微笑道:“不要骗我,你的体质根本可抵受这寒冷,何况还有我火热的身体偎着你。”
篝火掩映下,秀丽法师身无寸缕,含羞答答玉立眼前,完美的肉体,就若净士那样,是只有神才能创造出来的奇迹。真是多一分嫌肥,减一分嫌瘦。雪白腻嫩的肌肤,没有半点瑕疵。
一种润泽的光华,若有若无地在她嫩肤里流动着。
我看得忘记了她心内的巫帝。
她虽是春光尽露,竟然没有丝毫淫猥的味道。
鲜艳红唇张开了少许,虽没有说话,但我却感到那无声的野性召唤。
整个疏林变得宽广深邃,我俩就若齐立于永远的尽头处。
四周像忽然亮了起来,又若是幽暗无比。
天!
她正图以含蕴着强大精神力量的媚术,操控着我的情绪和心神。
武器就是有若天地至美神物的胴体。
到这刻我才真正体会到她真正的魅力。
秀丽法师荣淡如眼睛散发着诱人的光芒,牵引着我的目光。
一种难以言传的兴奋感觉充塞着我脑内的神经,然后蔓延全身。
我忘记了要征服她,只想把她拥入怀里,向她献上我全部的爱。
荣淡如嘴角绽出一丝胜利的笑意,往我贴过来,当她的肉体毫无阻隔地贴住我时,我脑际轰然一震,完全迷醉在与她肉体的接触里。
我从未试过亢奋至如此程度,她的肉体等若最厉害的春药,使我只想宣泄出所有欲望,否则就会爆炸开来。
我以最粗暴狂野的方式,予以最激烈的侵犯。
当我的手摸上她幼滑的肌肤时,她全身剧震,眼中奇异的神采被欲焰掩盖,娇喘低吟。
我全身一松,回复了清醒。
心中暗叫好险,若非我对她施了迷魂法,后果真是不堪涉想。
我早先的估计没有错,她施展媚术时绝不能动情,一动情媚术会大幅减弱。
胜券在握下,我哪敢怠慢,两手施尽所有调情手法。
不片刻她已给我挑逗得进入了半疯狂的状态。
眼看成功在望。
岂知她一声娇吟,接着我用力侧倒。
我大叫不妙中,“蓬!”的一声两人一齐栽进冰寒的溪水里。
以媚术著称巫国的秀丽法师回复过来,在水中八爪鱼般缠着我,檀口封着我的嘴,丁香舌送,一对纤手展开反攻,施出她对付男人的独门手法。
我全身发软,想推开她亦办不到。
忽然间,我惊觉已和她结成了一体,再也分不开来,也绝不想分开来。
极乐的快感注入我每一寸的肌肤,每一条的神经线。
我感到灵魂离开了身体,飘飘荡荡。
她在我怀里剧烈地扭动着,冰冷的溪水对我的欲火一点压制的作用也没有,反而更增加了欲仙欲死的快感。
意志不住地减弱,渐渐地,我完全沉醉在肉体全面和深入的交接里,心神开始模糊起来。
她媚术的威力不住攀升着。
一股冰寒由我们接合处缓缓但肯定地送入我体内。
快要丧失的神志奇迹地醒了一醒。
我感到这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只要这刻我稍微放松,我的灵魂会像大元首般被巫帝控制,变成他的走狗。
时间不容我多想,我一把将她拖进水底里去,由被动变回主动,向她展开排山倒海的攻势。
两个赤裸的身体在水底里翻腾狂舞,做着所有爱的动作。
她清亮的眼神逐渐涌上热烈的情火,那股冰寒的邪力又由强转弱。
毕竟她的本心是爱着我的,纵使溪水也不能消减她对我的爱意。
此消彼长,我的精神渐次凝聚,体内的异能又再膨湃荡漾。
“哗啦!”一声,我们浮上了水面。
深夜的清新空气,使我精神一振。
就在此刻,我清楚无误地捕捉到巫帝邪力所在的位置,正潜藏在她眉心的一个奇异窍穴内。
就是藏在这方寸之地的邪力,控制了荣淡如的心神,她的灵魂。
有了这最宝贵的发现后,我再无顾忌,一边疯狂地动作着,将这千娇百媚的美女送上快乐的顶点,一边凝聚全心全灵的异能在唇上,往她眉心吻去。
我的心神静若止水,身体却在极度的冲激里。
身体积聚着的欲火,亦同时藉着男女最深入的接触,山洪暴发般舒泄进她肉体的至深处。
“轰!”
就在我的唇吻上她眉心的刹那,一股强大的力量爆炸开来,将我们两人推得各自仰跌开去,沉进了水底里。
我挣扎着浮上水面,见到荣淡如双手攀着溪旁一块大石的边缘,不住颤抖和喘息。
我知道我胜利了,异能在刚才那下短兵相接里,把邪恶的灵力驱散得一干二净,也打破了巫帝施于这美女心灵的禁制。
我游到她身旁。
她两手一松,无力地滑入水里,给我抱个正着。
我吻上她冰冷的小嘴,异能源源不绝送入她体内,还有我对她的爱。
破去了巫帝的邪力,也等于破去了她媚术的根源。若非她体内早存在我的异能,可能会立即死去。
她的媚术会仍然存在,只不过由我的异能代替了巫帝的邪力。
巫帝使她失去了本性。
我却使她的本性回复过来。
由这刻开始,我可以放心地享受给她迷得神魂颠倒的滋味了。
我驾着骡车,继续穿过疏玉林之旅。
荣淡如紧靠着我,头枕到我的宽肩上,默默思索着。
初阳洒入林里,造成一个幻象般不真实的美丽世界。
我柔声道:“你在想什么?”
荣淡如以她甜美诱人的声音半嘶哑着道:“恨你!恨你在收伏了人家后,不理人家身软力竭,还将人抱进帐幕里恣意蹂躏,弄得人现在半点精力也没有了。”
往日这些诱人话儿会令人心惊胆颤,现在则是最高享受,我哈哈大笑道:“你的妖法把我弄得惨了,不如忍得多么辛苦,怎可不连本带利取得我的补偿。”
荣淡如狠狠道:“取吧!取吧!由今天开始,我的媚术只用来对付你,我们的战争永远也没完没了。”
我道:“你只能代表你自己,不能代表巫帝。”
荣淡如道:“假若我还有半分力气,使用那半分力气狠狠咬你一口,到现在你仍不相信秀丽吗。”
我道:“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荣淡如忽地惊喜地道:“看!那边有只小白兔儿,雪白的毛多么可爱,唉!我有很久没有留心大自然里各种有趣的事物了,在接受‘开灵窍大典’前,我最爱各种小动物。”
我道:“你还没有答我。”
荣淡如娇嗔道:“不要这么咄咄迫人好吗?昨夜你破去邪灵时,我的心神回到了巫帝座前,再次经验到由巫帝眉心射出来那电火刺在脸上的痛苦,然后一切都解脱了。成为巫神后,我执行巫帝的命令时,毫不怀疑那是否理所当然的事,直至遇上你,才感到情绪不稳,内心充满矛盾和挣扎,媚术发挥不出平日的五成,否则还有你好受呢。”
我道:“那你现在仍留下几成功力?”
荣淡如发出摄魄勾魂银钤骰的娇笑道:“好像比以前更好了一点,往后有你消受的了。”
我心中一荡道:“不要那么有自信,我一碰你便情动,哪还记得什么媚术。”
荣淡如吃吃笑道:“我才不肯克制自己的春情哩,我的媚术是靠那春情催动的。”
这次轮到我大感吃不消,威吓道:“若你再以媚术引诱我,莫怪我停下车来,再对你不起。”
荣淡如叹道:“唉!男人!”
我们静默下来,享受着互相热烈的爱恋,那无声胜有声的温馨感觉。
黄昏时分,我们终于走出了疏玉林。
我以心灵的力量召来了飞雪,让它和我们一起度过漫漫的长夜。
这家伙感应到荣淡如体内的异能,对她亲热得不得了。使我完全放下心来,巫帝再不存在于她心里,现在她心里只有我。
我们谨守行军的法则,在一高丘上扎营休息,那处寒风刮得特别起劲,但却影响不了我们。
天河在前方远处轰流着,河的另一方丘峦起伏,诸神谷便是在其中一座大山里。荣淡如的精神气力回复了大半,协助我竖营生火,不知多么起劲。
我策着飞雪,在附近打了头黄獐回来,去掉皮脏后,用铁枝串了起来,放在树枝扎成的架上,以慢火烧烤,浓烈的肉香,随风飘荡。
荣淡如忽地沉默下来,呆看着火焰上渐转赤红,不住冒出油液香喷喷的烤肉。我问道:“你有什么心事?”
荣淡如两眼一红,掉下泪来道:“我想起过往被我害惨了的人,觉得自己满身罪孽,怎样也补偿不了。”
我将她搂入怀里,一对大手爱抚着她的粉背,解慰道:“罪不在你,而在于巫帝,将来你若能助我杀了巫帝,带来三大洲的和平幸福,不是作出了最好的补偿吗?”
这美女稍微振作了点,坐直娇躯,俏脸竟红了起来。
我续道:“在某一个情况上,你反是帮了对方一个大忙,只有你的媚术才可免去人民战争之苦,你应感到自豪才对。”
荣淡如低声道:“兰特!你是否也懂媚术,为何你的手摸来,我像着了魔似的兴奋起来。”
我知道这是向她施展迷魂大法催眠后的效果,到现在仍有效,心中大乐,却不点破,拔出黄金匕首,割下了一截獐腿,递过去给她。
荣淡如娇嗔道:“这么热!教人家怎样拿。”
我说了声“对不起”,撕下腿肉,送进她小嘴里,这艳女乘机嗨了我指尖一下重的,才眉开眼笑地吃了我的贡品。
她又开始以媚术挑逗我。
我道:“告诉我!怎样才能接近阴风法师?”
荣淡如道:“本来我是不安好心的现在当然不同了,路上我想出了好几种方法,最后拣了最好的一种,可以告诉你,但却是有条件的。”
我呆道:“什么条件?”
荣淡如抿嘴一笑道:“不准把我抛弃。”
我仰天长笑道:“荣小姐请放心,没有男人肯做这种傻事。”心中大乐,这美女现在真的着紧我了,但回心一想,又怀疑这只是她媚惑讨好我的高明手段。
荣淡如看穿了我,嗔道:“莫要疑神疑鬼了,我真的担心你只是在利用我和骗我,因为大剑师是第一个使我半点信心和把握也没有的男人,所以我要你亲口的保证。”
我正容道:“那你现在得到了。”
荣淡如惊喜道:“那我安心点了。”
我道:“可以说出你的妙计了吧!”
荣淡如俏脸魔术般升起两朵使人心摇魄荡的红晕,两眼春色盈盈,低声求道:“我们到帐里一边享受一边说好吗!”
我的欲火轰然狂升,才了解到始终敌不过她控制我上床去的媚术。
九天后,我们穿过了诸神谷,进入大平原,凭着超人的灵觉,避开了几队日出城来的侦察骑兵,无惊无险地向日出城推进。
也过了九个荒唐透顶、春色无边的晚上。
我对她的迷魂法逐渐失去了效用,她对我的热恋却与日俱增。
她像个纵清狂恋的女孩,把自己一点也没有保留地献出来,配合着她天下无双的媚术,使我完全失去了自制的能力。
放恣一下也可以吧!
这日出城之旅,比之与采柔的净土之旅实毫不逊色。
有时连白天也会停下车来,就在荒野溪边觅地欢好,若她要害我,真是十条命也不够断送呢。
秀丽法师荣淡如有一个不知是好还是坏的习惯,就是喜欢在男欢女爱的当儿才谈正事,筹谋定计,那时她想出来的既是疯狂大胆,但又实际可行奇谋,连我也要拍案叫绝,使我首次感到如虎添翼的助力。
我也得到很多宝贵之极的资料。
在不知多遥久的岁月前,大元首远赴巫国,想刺杀巫帝。
当时巫国共有十三个巫神,竟给他干掉了八个。他们虽有万马千军,仍拦他不住,给他闯进巫宫里去,与巫帝展开决战。
结果不用说也猜到。
大元首被巫帝的邪力控制了,反派他回来对付废墟的异物。
于是异物创造出魔女百合,阻止了大元首的扩张。
大元首始终是有超能力的人,离开了巫国后不肯再回去,也不肯接受巫帝的遥控,只想建立自己的霸业。
于是巫帝在五年前,另外派了三个人来,那就是巫师、黑寡妇连丽君和丽清,专门对付魔女百合,利用智慧典布下陷阱,弄至目前的局面。
丽清和连丽君的地位仅次于十大巫神,被称为巫帝八妃。
看来当她们踏入帝国这片异物所在的土地后,都生出了微妙的变化,使他们逐惭叛离巫帝,这是否因为受到废墟里那异物灵力笼罩范围所影响呢?
看来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不得已下,巫帝终于派出了最受他宠爱的秀丽法师,和稍后的阴风法师及鹰巫到帝国来对付我及废墟内的异物。
现在鹰巫死了,秀丽法师在我的爱情攻势下成为情俘,黑叉人又大败而遁,只要再收拾阴风法师和他的阴风大军,巫帝怕在短期内再难以挥军来侵,那时便是我依循大元首的方式,到巫国和巫帝一决雌雄的时刻了。
在离日出城二十多里外的一个山头处,我们不敢生火,吃饱干粮后,在明月映照里,爬到高处,并肩而坐,远眺前方日出城辉煌的灯火。
在这片大地上,没有比日出城更伟大和具规模的城堡。
我遥想着童年时在城内度过的岁月,不胜唏嘘。
也想起初见公主时那惊艳的感觉。
寒风呼呼里,我伸手过去搂着秀丽法师荣淡如,问道:“大元首的女儿是否落到了你们手里?”
荣淡如娇躯微颤,有点惶恐地道:“说出来你可不要怪我!”
我心中一寒,道:“我早说过不怪你以前做过的事。”
她嗫嚅道:“公主是给我的游女掳走的,一年前被送到巫国去了。”
我一震抓着她的香肩骇然道:“什么?”
她垂头道:“你抓得我很痛!”
我松开了手,沉声道:“为何要抓她?”
荣淡如惶恐地道:“年半前我奉命潜来帝国,其中一个任务,就是要将公主掳到巫国去,只因大元首虎视眈眈使我下不了手,才到望月城开了温柔窝,等待良机,最后终给我等到了。”
我愕然道:“公主对巫帝这么重要吗?”
荣淡如瞪着我好一会后,才奇道:“原来你并不知道公主是魔女百合的女儿。”
我剧震道:“什么?”
荣淡如惊慌地伸手按着我的肩膊,叫道:“兰特!不要激动!”
我喘着气道:“那大元首是否真是公主的父亲。”
荣淡如反松了一口气,摇头道:“不!原来你爱上了魔女百合。”
我并不想否认这事实,胸头像给一块千斤重石压着那样,连呼吸也感困难,追问道:“谁是父亲?”
荣淡如玲珑透剔的慧眼看穿了我的心事,微笑道:“放心吧!我的好夫君,魔女百合并非常人,她体内有着奇异的种子,不需任何男人,也可以在体内自动成孕。当年你的父亲和祈北往魔女国意图刺杀她,她刚诞下一对女婴,当时正值她暂时失去了异力,故给两人乘虚而入,抱走了两个女婴,一个成了大元首的公主,另一个则随祈北不知所踪。”
我的脑袋轰然一震。
西琪竟是魔女的女儿,公主的姊姊!
荣淡如的说话继续传进我的耳朵里道:“公主体内潜藏着巨大的能量,假若巫帝得到了她,可以制造出一个远胜我们四大法师的可怕邪魔出来,所以巫帝才特别派我来把她擒回去。”
我的手足冰冷起来,一时间什么也想不到。
荣淡如受惊小鸟般投进我怀里,凄然道:“兰特啊!你若要怪我的话,不要藏在心内,尽管骂我打我。以前我是着了巫帝的魔,现在则完全着了你的魔,再也不能自拔,更不可忍受丝毫你的讨厌,就算藏在心里都不可以。”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惶然和震骇,紧紧搂着她道:“你反对我在这里占有你吗?”
荣淡如一阵颤栗,拚命点头表示她的心甘情愿,但懊悔的热泪却溪流般滑下她粉嫩的脸蛋。
她一直不敢主动告诉我这件事,就是怕我怪她。
我的确在怪她。
怪以前的她。
我驾着骡车,走上通往日出城的大道,沿途关卡林立,车上的货物给搜了多次后,日出城的主城门才出现跟前。
今早我和荣淡如依依不舍分了手,照着定下的计划,由她先一步进城去了,以她的身份,自然受到隆重的欢迎。
在她魔术般的妙手下,我摇身一变,化装成了个六十多岁的老叟,差点连自己也不认识自己。
飞雪给留在域外的山林里,只要我送出心灵的讯息,它便可立即赶来与我相会。魔女刃和黄金匕首则交给了淡如,由她给我带进宫内。
入城大道上载货的车络驿不绝,若非巡逻的兵队此来彼往,一点看不出大战将临的紧张气氛。
日出城的高墙完整无缺,没有任何战争的遗痕,使我大感奇怪,难道阴风族和丽清的大军不用攻城,便击败了翼奇吗?又或冀奇趁早逃跑了,我当然期望是后一个可能性。
守在城外的全是黑盔武士,不见半个阴风族的人,城两旁的旷野和山头上,军营密布,飘扬着的旗帜,清一色是丽清的凤凰旗,使我弄不清楚那是否伪装下的阴风族大军。
日出城背后是高耸的山峦,所以若要攻城,唯有由前方发动攻势,城内的守军凭着墙高壁厚,可轻易抵挡比他们多上几倍的敌人兵力。
骡车愈接近城门,愈缓下来,随着进城的车队,等候着守城军的查询。
不住有人和车过不了城门那一关,给勒令立即掉头离城。
我一点不奇怪有这样的措施,因为若让我方的人进入城内,说不定可以把城内的人策反,丽清怎会有这样的疏忽。
最后终轮到我了。
一名小队长走到我身旁,喝道:“你叫什么名字?那条乡来的人!到来干什么!知不知道进了城后,没有守城官的批准,是不可以离开的。”他这一大串问话,可能早被重复了千百次,说来滚瓜烂熟,又急又快,兼又模糊不清,一不留神保证会听漏了。
我扮作听不清楚,侧下头去。
那小队长反放心下来看来他心肠也不是太差,见我“年纪大”,以较慢的语调,重说了一次。
我干咳了一声,沙哑着声音道:“我乃神医方壶,到处济世救人,后面的车全是山草药物,年纪大了,什么也没有所谓了,只希望能医好多几个人,于心已足。”我心中笃定之极,在战争里,医生水远是最缺乏的人材,不愁日出城的军方不欢迎我。
后面搜车的黑盔武士道:“队长!都是上等好药。”
小队长脸容和悦起来,犹豫了片刻,道:“你真的是神医?”
我充满信心地道:“谎言只有年轻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才会说的,没有病症可把我难倒。”
小队长道:“若我发觉你说谎,我会将你的舌头割下来。”向他其中一个手下道:“我军命在身,不能离开,你给我带他回家,看看他能否治好我父亲的病。”
我想不到这么快有生意找上来,心中暗喜。
那小兵坐了到我旁边,冷冷道:“神医!入城吧!”
在那小队长莫言家内男女老少十多对眼睛的虎视眈眈下,我伸出手来,为躺在床上病得两眼深陷,出气多入气少的老翁诊症。
看着自己经过化了装,看上去能令人有瘦骨露筋错觉的手,不禁暗服荣淡如出神入化的化装技巧,也不由想着她嫩滑丰满的娇体,没有了她的晚上,实在不易消磨。
自得到了魔女刃内的异能后,我的性格起了微妙的变化,对事物开始积极起来,好像什么也有信心去解决,去争取。连面对命运都没有丝毫害怕。亦不逃避爱情的来临,有种潇洒享受生命的快意。
我确比以前快乐多了。
“神医!”
我吓得从沉思里惊醒过来。
有人问道:“是否……是否……”
我知道对方想问是否没得救了,当然,见到我这痴想的模样,自然会朝坏的一方面去猜,岂知我的心神却完全分了去另外的地方。
那小队长秀丽娟好的妻子道:“神医!我家老爷是什么病?”
我楞了半晌,胡诌道:“是肝脏受了阴寒吧。”
小队长的妻子皱眉道:“其他医生都说他腿上生了毒瘤啊!不信你翻起被子看看。”
暗叫不妙,各人均现出不善之色,那带我来的小兵更是两目凶光闪闪。
我微微一笑,道:“那是寒气的现象,并非毒瘤,而是肝寒瘤,我一服药即可治好他。”说到这里,异能由我手中源源施进去,同时另一手探进怀里,胡乱掏出一片小干肉,塞进老人嘴里,让他吞进去。
老人抗议道:“这是什么药,为何这么像羊肉。”
他话才完,全体人立时爆出欢呼声,更有人叫道:“可以说话了!可以说话了!”
我暗叫惭愧,原来他病到连话也说不出来我亦不知道。
有人掀起被子,露出他的右腿,看来是生毒瘤的地方,现在只余下一小片红色。众人目瞪口呆。
我不禁暗怪异能治效太速了,快得使人不敢相信。
小队长的妻子喜得泪流满脸,感谢道:“神医!你的药真灵光!”
“咳吐!”
整片干羊肉从老人家口中吐了出来。
众人瞠目结舌。
我强颜一笑道:“附在干肉上的神奇药液给他吸收了,吐出来并不要紧。”
接着而来是贵宾式的盛情款待,我想离去也不被接受,那晚小队长莫言所有患病的亲戚朋友全来了,直忙到午夜才将那些千恩万谢的人送走。
其间自是错断连番,不过那些人什么难愈的绝症也给治好,对我荒谬绝伦的病情分析自也深信不疑。
那晚莫言的不知哪个家人让出房子来让我这老人家休息,一觉睡醒后,乖乖不得了,莫言家的大门排了一条不见尾巴的长人龙,都是来求我治病的人。
我将车上的山草药全搬了下来,有时叫病人咽下一片干叶就算数,快刀斩乱麻下,昏天黑地般忙了数天,门外的人龙才消失不见。
这天快至黄昏,治好了百来个病人后,我游兴大发,要出外走走,莫言容貌娟好的妻子素善可能基于“敬老”,自告奋勇硬要陪我,推辞不得下唯有和她一道走出府门。
左弯右转,经过了几条横街窄巷后,我们踏足一条热闹的大街上。
我可能是日出城今天最受欢迎的名人,走到哪里均有人恭敬地高呼神医,弄得我难以仔细欣赏这出生大城市的近貌。
素善挺着酥胸,昂然走在我身旁,不住为我劝开沿途拦路感恩的人们,一派舆有荣焉的模样。
大街上不时驰过一队队全副武装的骑兵,见到我来,都放缓速度,举手向我致敬。
可能是想到若将来受了伤,我将会是他们的救星。
将来和平后,看来我最好的职业,就是当个医生。
素善在旁兴奋雀跃,黄莺儿般口吐银铃之音,向我介绍日出城著名的建筑物和名胜,最后索性亲热地挽着我这老人家的臂弯,欢天喜地带着我到处游玩。
她的酥胸不时碰上我的手臂,使我大感尴尬,又不能告诉她我并非那么老,不知是否一路来的荒唐,使我很易色心大动,所以她全无他意的亲热,使我颇消受不了。
这时刚好来到市中心的元首大道,高起三重的日出院矗立跟前。
这是日出城著名的食店,著名处除了美食外,主要还是有卖唱的歌女和陪酒的名妓。
我急于脱离素善亲热的挽扶,灵光一现道:“老夫肚子饿了,进去吃他一顿如何?”
素善点头答应,拉着我走上石阶,进入下层去。
广阔的大堂摆了近百张大圆桌,数百人正各自围桌大嚼,穿上贴身露脐小衣和短红裙的美丽侍女,蝴蝶飘飞般为客人奉上美食。
素善正要拉着我到其中一张空桌坐下,我道:“到三楼去好吗?那处可以望远一点。”
素善犹豫道:“三楼嘛!那……那……”
我当然知道她犹豫的原因,二楼是歌厅,三楼则是可召美女陪酒的贵宾厅,没有身份地位的人,都会被拒诸门外,素善的丈夫莫言这类小角色,最多只可以到二楼去,三楼是什么样子,只能听别人说说。
一把雄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道:“神医光临,是我们日出院的荣幸!”
一个胖子由我们背后闪出,恭敬地向我们施礼。
素善道:“这位是……”
胖子道:“我是这里的副总管邦那,神医昨天治好了我儿子的跛脚,又不要任何报酬,我的五位妻子今早便在家中立了神医的牌位来敬拜了。”
我暗骂一声,本人又未死,何用立牌敬拜。
素善喜道:“方老要到三楼去,副总管帮帮忙吧!”
邦那连声道:“没有问题,没有问题,神医请随我来。”
这时楼内的食客人有人认出了我,纷纷起立施礼。
素善叨了我的光,能上三楼,更是热情,踏上楼梯时整边身挨扶着我,使我既感不好意思,又有大占便宜的快感,经过了闪灵净土和夜狼的经验后,我已没有了往日谨守人妻防的心态。
我当然不会对莫言这妻子起了染指之心,但她既送上门来,我唯有放开心怀,暗享和她亲热的接触。
三楼的布置美轮美奂,华丽有若宫殿,软厚红毯上摆的不是圆桌,而是一组一组舒适华丽的家具,四面皆窗,宽敞开扬,鲜花处处。
除了守门的大汉外,侍客的全是精桃的美女,低胸开衩的露腿长裙,性感美艳。这时十多组坐位只有三组坐了人。
邦那引我们到一组靠窗的座子坐下后,道:“神医让我为你点菜,今天我们请客,请神医赏脸。”说罢去了。
美丽的女侍知道我这神医驾临,闻风而至,送上鲜果美酒小食,甚至热情的香吻,累得我担心给她们吻掉荣淡如为我涂在脸上的神奇胶液。
扰攘一番后,静了下来。
素善对我盈盈一笑,靠了过来,在我脸上轻吻一口道:“真令人心生不忿,给她们先吻了你,你是个最可敬和可爱的老人家。”
我含糊应了。
素善道:“你也是个很慈祥好看的老人家,心肠既好。医道又精通,什么病都给你一眼看透。”
我心笑道:“若非淡如在我眼眶内加上了奇异的晶片,你才知道什么是神眼。”
素善道:“我从未见过像你那样辞锋风趣的老人家,这几天我充当你的助手,真是如沐春风,告诉我,年轻时你是否迷倒过很多女人。”
虽然我尚未老,但大概已可以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素善又道:“不用告诉我,我也知道答案,莫言昨晚便说我给你迷倒了,叫我不若以后跟着你做助手。”言罢娇痴地笑起来,神态真诚可爱。
副总管邦那亲自捧了一盘精美的点心,放在桌上,然后在我们对面坐下道:“这是本院出名的美点万花饼,神医请您尝尝。”
我这土生土长的人哪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刚想探手,素善早拿起一个,温柔地送进我口里。
邦那两眼一亮道:“我们的首席红人西小姐刚好回来,要不要她过来侍酒唱歌。”
我刚要出言婉拒,素善两眼放光,拍手欢叫道:“副总管说的必是日出城歌唱得最好、剑舞得最美、人长得最漂亮、城中每个男人也想一亲芳泽却难以如愿的美蝶儿西小姐了。”
我大奇道:“要亲她芳泽这么困难吗?”
这美蝶儿必是这年许内才在这里当姑娘的,否则为何我会不知道。
邦那道:“美蝶儿出了名冷傲,有人暗叫她作冰花蝴蝶,任何人的脸也不卖。”
原来如此,帝国人男女关系虽随便,但有个良好的习惯,就是绝不强来,所以美蝶儿若是这样的人,没有人曾碰过她自是毫不出奇。
这时连我也大生好奇之心。
素善又挨了过来,亲热地靠贴着我道:“原来方老人老心未老,不若看看美蝶儿会否给你一亲芳泽吧!”她明知我人老心不老,还这样挨挨碰碰,教我又是另一番滋味。
心怀大慰,异日老了,我可能仍有吸引女人的魅力。
邦那跳了起来道:“我去试试看,瞧瞧她今天有没有心情。”
这时楼外夜色迷茫,点点灯火。
一阵蹄声在街下响起,转瞬远去。
我乘机道:“为何这么多骑兵走来走去?”
素善笑意敛去,道:“听说南方的蛮族快要来攻打日出城,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强徒,城内的人都很担心。”
我问道:“现在谁是日出城的统治者。”
素善道:“原本是连丽君统帅,但她出海去了便没有消息,现在是丽清郡主。”
我暗自沉吟,难道翼奇在那次暴风雨出了事?
素善道:“丽清郡王不知由哪里召了大批奇怪的人回来,幸好大部分都驻守城外,我们才安心了点。”
这时陆续有客至,十八组坐位全满了,灯火通明下,气氛热闹起来。
盛装的侍酒女纷纷由内堂步出,坐到人客里去,调清笑谑,响个不绝。
邦那一脸喜笑走了过来,道:“神医的脸子真大,今晚有七台客想召她唱歌,她只答应到这里来。”
我笑道:“看来你说了不少好话。”
邦那当仁不让道:“当然!当然!我告诉她你是我的大恩人,不过她似乎不是为这原因而来,因为她问我你是否到过很多地方,我答‘是’,她便肯来了。”
我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是否想知道一些发生在日出城以外的事呢?
厅内忽然静了下来,所有目光全集中在一个由内堂盈盈步出的俏佳人身上。
我垂下目光,故意不去看她,对我这尝过无数绝色美女的人来说,这点定力当然有,坦白说,我才不信她能美过淡如和采柔,更不用说魔女百合。
美蝶儿玉步轻移,来到我们那里,我不用看就知道其他人艳羡的目光全集中到我这幸运“老”儿身上。
邦那谦卑地站了起来。
素善也受宠若惊地站立起来。
只有我仍垂着头,泰然自若地坐着。
她骄傲吗?
我这老人家比她更傲慢。
美蝶儿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我抬头往她望去,一看下轰然一震,不能置信地直瞪着她。
西琪!
她是如假包换的西琪,我死也不会忘记她的样子。
她不是死去了吗?连尸体亦给我火化了。
素善的声音在旁提醒道:“方老!方老!”
邦那也道:“你认识西小姐吗?”
西琪成熟了,比以前更动人心魄,清丽得惊世绝俗,但神情冰冷,见我直瞪着她,脸上现出不悦之色,眼看就要拂袖离我这“好色的老人”而去。
我压下心中的激动和震骇,及时道:“西小姐很像我一位老朋友的孙女。”
西琪呆了一呆,往我望来。
邦那愕然道:“神医弄错了吧!西小姐自幼与家人失散了,怎会有爷爷。”
我心念一转,想到了偷偷和她说话的妙计,道:“或者我弄错了,西小姐的脸色有点苍白,不若让我给你把把脉看。”
西琪漠然道:“有病最好,这位老人家不用费神了。”正是西琪的甜美娇声。
她显然认为我想藉看病占她便宜,否则也不用特别强调我是老人家。
我差点扑了过去,搂着她告诉我是何人,可恨却不能这样做。
邦那向我连打眼色,要我莫怪西琪的不客气。
素善好心地道:“西小姐,方老的医术确是天下无双,药到病除,这几天我……”
西琪不耐烦地站起来,向邦那道:“我并非来看病的。”转身便去。
邦那愕在当场,无计可施。
我失去了镇定,霍地站起来,叫道:“西琪小姐留步!”急切间我忘了沙哑着声音扮老人家。
西琪全身剧震,倏地止步。
幸好邦那和素善都没有发觉我变了声。
邦那愕然向我道:“神医你弄错了,西小姐名西兰,并不是西琪。”
西是西琪,兰是兰特,我高兴得差点要伏地哭他妈的七七四十九夜。
西琪的香肩剧烈地上下起伏着,缓缓转过身来,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我。
我知道她认出了我的声音来。
现在她又从身形气度依稀看出是我。
泪花在她眼眶内滚动着。
我暗呼不好,她已扑了过来,冲入我这老人家怀里。
全场为之触目。
我人急智生,大声道:“不用哭了,我会治好你的病,立刻治,明天早上你会好了。”接着向邦那道:“西小姐的家在哪里?她的病非常棘手,必须有一晚工夫才行。”
邦那喃喃道:“原来真的有病,方老真不愧天下第一神医,断症的方式也超人一等。”
素善道:“为何不回我家中,药都放在那儿哪!”
我胡诌道:“这病有特别疗法,不需药物,你先回家去,明早才来找我。”
上了马车后,西琪仍在哭,似要把所有悲苦全泄出来。
我的手掌按在她背心处,缓缓输入异能。
和别人的清况不同,异能一送进她体内,立时形成奔走的热流,循着一些奇异的路线走动着,使我知道她奇异的体质能直接吸收和运用我的能量。
她为何能死而复生?
是否因为她是百合的女儿,是否因她是来自废墟的奇异种子。
马车停在城西一座精致的小楼前。
我抱着她下了马车,两名婢女迎了出来。
西琪停止了啜泣,遣走了邦那,又支使婢女们去做事,拉着我进入她的香闺里。才关上门,她扑了过来,死命搂紧我,悲呼道:“兰特呵兰特!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痛吻她的小嘴,直至差点气绝,才喘息着放开她。
西琪道:“我没有死!你也没有死!这是多么奇妙。”
我道:“你怎会没有死?我明明将你火化了的。”
西琪道:“我不知道,模模糊糊间,我发觉自己醒了过来,就在那荒野里,但却不能动,看不见东西,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地我的身体长了出来,又看见东西了。”顿了顿道:“爷爷呢?”
我愕然不知如何答她,当然不能告诉她祈北丧命于她的毒针下。
我摇头叹道:“他中了巫师的诡计死了。”
西琪的泪凄然落下。
我将她抱起坐在床缘,一番轻怜蜜爱后,她的情绪才稍微平复下来。
西琪道:“最后我回复了气力,爬了起来,想去找你,迷迷糊糊间遇上一队往日出城的商旅,那些人对我好极了,把我带到日出城,我隐去了真名宇,到日出院工作,就是希望从那里能打听到你的消息。”
我奇道:“我的事这么轰动,你为何会听不到?”
西琪道:“城内没有人敢提你的名字,我曾问过几个人,他们都骇然制止我问你的事,所以今晚我听到你是来自远方的游医,才肯出来见你,老天终于可怜我,实现了我每天向他的祷告,噢!为何你会变成个老人呀!我不依!我要你变回以前的样子。”
我见她回复昔日可爱的娇痴,心中大乐,连忙解释了一番。
西琪这才明白,忽地俏脸飞起两朵鲜艳的霞采,小嘴凑到我耳旁道:“我的老神医,快给我治病。”
我奇道:“你患了什么病!”
西琪的小手捶了我几下,轻轻道:“单思病!”
我大笑道:“别的病不行,医这单思或相思病我却最是拿手。”
西琪柔声道:“我自备了最好的灵药,你这神医可知那是什么药吗?”
这次我给难倒了,呆问道:“什么药?”
西琪娇羞不胜道:“那是很难才得到的药,叫做‘初夜’。”
我心中一阵感动,叹道:“这是世间上最美最妙的灵药,由它可配出其他药来,就叫做第二夜、第三夜或第一万夜、第二万夜。”
西琪微嗔道:“你还等什么,人家早备有灵药,你还不给我治病吗?”
我扶着她站起来,一边为她宽衣解带,一边保证道:“我这老人家最有医德,定为你治足一晚病。”
次晨一早小婢来拍门,说有人找我。
我一边诅咒一边爬起床来。
西琪跳了起来,服侍我穿衣,一边怜惜地道:“你现在这块假脸,定令你很难受。”
我叹道:“没有了它,我会更难受,而且它还有一个优点,就是连洗脸也可免了。”
西琪抱怨道:“最不欢喜你把头发染成灰色,异日若变不回原来的样子,我可要和你算帐。”
我推门而出,立时大感尴尬。
那两个小婢偷偷在看我,眼中现出鄙夷之色,又带着无限的惊奇,显然心中都在想为何她们小姐会把一个老人家留在房中过夜。
我干咳两声,走出厅去。
素善在厅中等着,一见到我,好像久别重逢的亲人般迎了过来,接着我道:“方老!冶好西小姐没有,她患的是什么病?”
我当然不能告诉她西琪患上了单思症,但匆忙间却编不出一种要关在房中医上一夜的怪病,唯有顾左右而言他道:“你这么早来找我干吗?”
素善怀疑地看了我几眼,道:“早吗?我家门前早有十多人在等候你看病了。”
西琪走了出来,一身男装,又戴了小帽子,盖着秀发,笑道:“那我们快去吧!不要让人等急了,我先去唤车子来。”
素善见到她如此打扮,态度又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趁西琪往门外走去时,在我身边道:“看来现在的她才是患了病。”
正午时分。
一队骑兵来到莫府,带队的副领军走了进来。
副领军属高级军官,比莫言高了最少三级,莫家的人慌忙出来见礼。
我知道淡如成功地施行了她第一步的计划,就是把我弄进宫里去。
那副领军待我看完最后的两个病人后,礼貌地道:“这位老医师请随,走上一趟,为一个病人治病。”
我摇头道:“有病请他来一趟吧,我老了,不能像年轻时那样四处奔波。”
素善在我旁低声道:“他们是宫中的禁卫军……”
副领军出奇地好脾气道:“我们备有马车,老医师只要坐上去,便可忙安安稳稳到达目的地,半点操劳也不用。”
我望了他一眼,点头道:“看来你们真有点诚意,我勉强走一趟吧,小琪!”
西琪应道:“师傅!什么事?”
我伸了个懒腰道:“到药仓执些上好药材,放进药囊,和我一齐到宫里去。”
素善急道:“还有我这助手!”
我向她微笑道:“你家务繁重,下次再带你去吧!”
我和西琪这娇俏的小徒弟,被侍卫带到宫殿后的内院去。
在沿途中,我发现了几个阴风族的军营,他们都换上了黑盔武士的装束插着丽清的凤凰旗,但对我这熟悉帝国军队的人来说,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伪装。
内院换上清一色的女亲兵,对我们展开礼貌的搜查后,才准我们进入院内。
经过了三进的殿堂,穿过一个花园,我们在前后共二十匹名女亲兵的拱卫下,来到以往大元首居住的怡情院。
踏进大厅,久违了的丽清郡主负手厅中,不安地来回踱着方步。
西琪第一次见到这种威势,显得惶惑不安,在我眼中却是恰到好处,教人不会怀疑我们另有企图。
才跨过门槛,有人大叫道:“来人跪下,参见女皇陛下!”
我暗咒一声,唯有跪拜下去。西琪自然有样学样,每看她一眼,甜蜜的感觉都会流过我的心。
丽清转过身来,冷然道:“先生请起,听说你乃天下第一回春妙手,药到病除,希望今次不要令我失望。”眼光转到西琪脸上,上下打量着,对她的美丽大感惊异。西琪给她看得颇不自然。
丽清道:“你是他的徒儿吗?”
西琪点点头,神情害羞不安。
丽清的锐目在她身上再打了几个转,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才移回我脸上,沉声道:“你若给我治好这孩子,重重有赏,否则你再也离不开这里,若他死了,你要给他陪葬。”
她依然是那么美艳,那么专横霸道。
我神色如常地微微一笑,沙哑着声音道:“要治病的孩子在哪里?”
丽清见我毫不惊惶,盯了我两眼后才道:“跟我来吧!”当先领路往内堂走去。
最后到了一间宽大的寝室,几名女侍正小心翼翼侍候着躺在床上一个才七、八个月大的小孩儿,脸上罩着今人触目惊心的青气。
我心中剧震。
这就是丽清所说和我生的孩儿了。
我吩咐西琪待在一旁,走到床边,装模作样地替他检查。
当我指尖刚接触到他的身体时,一种奇异的感应流了过来,使我差点惊呼起来。我终于凭直觉肯定了这是我的孩子。
天呀!
我应怎样处置他的生母——恶毒的丽清呢?
我的神色定是很难看。
丽清来到我旁边,低声道:“先生,你诊断出什么来?”
我嗅到她身体熟悉的香气,想起当日在两军对峙间的帐幕内,和她抵死缠绵的情景,而跟前就是那刻的结晶品,不禁百感交集。
我长长吁出一口气道;“陛下!请借一步说话。”
丽清玉脸一寒道:“不要告诉我你束手无策。”
我冷冷回敬她一眼道:“天下间没有病症能把我方壶难倒。”
丽清道:“先生你非常自负,也很有胆色,若你真能治好我儿兰飞,以后便跟着我吧,我保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享尽荣华富贵,甚至诸般珍馐美食和美女。”
我知她见我带着西琪这么绝顶动人的小徒弟,所以猜想我为老不尊,贪花恋色。这真是不是误会的误会。
丽清道:“随我来吧!”
我向捧着药囊的西琪打个手势,着她乖乖留在此处等我,尾随丽清进房去了。
那是一间放满机密文件的阅读室,丽清先在正中的大椅坐下,才着我坐在她对面。
我干咳一声道:“若我没有断错症,小王子是今早零时才起事的,对吗?”
丽清点头讶道:“方老先生确有本领,说得一点不错。”
我故意露出凝重的神色,道:“幸好小王子的体质非常特别,否则绝不能捱到这一刻。”
我每一句话都说进丽清的心里去,因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自己的儿子,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怪病,因为把他弄成这样子的人正是荣淡如,这是条连环的狡计,也唯有淡如才能想出这样的妙计来。
丽清焦急地站起来道:“我们还在这里谈什么,快去给我把他治好。”
她对兰飞的关心绝对是真诚的,使我更感为难。
我多么想把自己的儿子抱在怀里呵护,把父亲的爱全献给他。
我叹了一口气道:“我要到今晚零时才可给他治病。”
丽清露出怀疑之色,寒声道:“治病也要等时间的吗?若我儿有何不测,你应知道那后果。”
我淡淡道:“你的儿子并非患了病,是中了巫术。”
丽清浑身一震,呆了一呆,才坐回椅里,凌厉的眼神紧盯着我。
我为了取信于她,将淡如早前告诉我的症状,例如初则呕吐、后而痉挛,接着不省人事、频说梦呓等一一数说出来。
丽清不住点头,脸色愈趋阴沉,问道:“我儿中了巫术有多久?”
我肯定地道:“最少有一个月了。”
这时间非常重要,若说是昨天,丽清会把淡如也算在里面,但若是一个月,淡如仍未到来,唯一的疑凶自是阴风法师。
事实上这计划确是天衣无缝,因为我是由丽清自己请回来的,故此她绝难联想到我和淡如是串通好了的。
丽清沉吟片晌道:“先生怎会懂得巫术?你有把握治好我儿的病吗?”
我道:“在现在的情况下,我只有五成把握。”
丽清道:“你还未答我第一个问题。”
我道:“这牵涉到我族人的秘密,所以我不想说出来。”
丽清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道:“你是否海民口中说的天医族的人。”
天医族是一个古老的传说,据说这人口不过百的种族的祖先来自大海里的一个小岛,精擅医术和巫术,丽清将我当作他们的人,是很合理的推想。
我微一点头道:“请你不要把这事告诉其他人。”
丽清道:“好!告诉我!在什么情况下你才可以有十成把握?”
我淡然道:“假设我能把施术的人找出来并加以禁制,哪怕是半刻钟,我便可使小王子霍然而愈。”
这连环计最厉害就是这点,没有丽清的帮助,要杀死阴风法师这种高手实是难比登天,事后也很难逃得出去。
丽清的俏脸阴晴不定,好一会才道:“是否须杀了施术的人。”
我道:“不用!我只要取得他最具法力的一件东西就可以了。”
丽清听到不用杀人,松了一口气,皱眉苦思了一会儿,才道:“你可否肯定谁是施术者?”
我道:“只要那人在宫内,我定可把他找出来,也会知道他最具法力的东西是什么?”
丽清苦思片刻后,有点犹豫地道:“若那人的道行比你高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我道:“我只是要救人,并非和他斗法,而且我刚才检查小王子时,也大概知道那人的功力达到什么程度,只要让我有机会接近他,攻其无备下,我保证他醒来后亦不知道曾发生过什么事。”
丽清半信半疑地望着我,最后叹了一口气道:“你可以在宫内自由活动,我让你见两个人,施术者或会是其中之一。”
我站起来道:“就这么决定,现在让我去将小王子的状况稳定下来,使他直至今晚零时也不会被人伤害。”
我转身走了两步,丽清在后叫道:“先生!”
我回头道:“陛下有何吩咐?”
丽清眼中掠过忧伤的神色道;“先生的神态很像我认识的一个负心人,所以我很愿意信任你。”
我心中懔然,故作惊奇道:“他既是负心人,为何你反因我像他而信任我?”
丽清叹了一口气道:“没事了,先生请行吧!”
我依着巫神书学来的一招半式,装模作样地在我的爱儿身上施展了一些特别的手法,最后照淡如教的方法,由他脚心输进少许异能。
小兰飞脸色回复了红润,只余下胸膛处仍有一小片青黑的气色,呼吸亦畅顺起来。
丽清喜得差点流下热泪,至此对我的道行怀疑尽去。
我强调道:“今夜零时前若不能依计行事,小王子的病情会突然转坏,恐怕活不过今天晚上。”
丽清咬牙道:“好!你现在要我怎么办?”
我怜爱地伸手抚上宝贝儿子的小脸,暗暗请求他原谅我这父亲利用了他,使他吃了点苦头。
丽清道:“先生是否很喜欢这孩子?”
我点头道:“我对这孩子特别投缘。”
丽清柔声道:“我看得出来,这孩子真可怜,出世就没有了父亲,假设先生真治好了他,我让他认你作爷爷吧。”
这女人真厉害,看出我的利用价值,看出我对自己儿子的爱惜,又看出我是淡泊名利的人,立时以感情对我加以笼络。
我道谢后道:“我们先到外厅再说,让小王子好好休息一会。”
丽清吩咐了婢女几句后,领着我和西琪走到外厅去。
挥退了所有人后,丽清望向西琪,出其不意道:“小姑娘,你穿回女装会更漂亮!告诉我,你的处子之身献给了哪个人?”
西琪的经验始终嫩了点,猝不及防下,俏脸一红,往我望来。
我暗叫糟糕,这时否认反着了痕迹,迎着丽清向我射来的眼光道:“我们天医族的人有‘处子保寿’的秘方,否则我的身体如何能如此强壮。”
丽清瞅着我道:“先生今年贵庚?”
我微笑道:“我早忘记了,怕不会少于九十岁吧。”
丽清眼中闪过惊异的神色,望向西琪,点头道:“你倒懂得挑选,这是万不一见天生丽质的美女。”
我道:“陛下也非常美丽动人。”
丽清风情万种横我一眼道:“我有年多没有男人了,你给我好好办事,说不定我一时高兴,会让你为所欲为。”
我心中暗怒,这淫妇做了我孩子的母亲后,竟还敢去勾引别的男人,连一个长得好看点的老人家都不放过。表面却装出怦然心动的样子,眼光放肆地在她的身体上下游弋着。
西琪狠狠盯了我一眼。
丽清吃吃荡笑道:“你还未告诉我跟着要怎么办?”
我向西琪召手道:“小徒儿,取药囊来!”
西琪小女孩儿家脾气,不喜见我和丽清打情骂俏,气鼓鼓地把药囊掷过来。
我背着丽清向她打个眼色,探手药囊胡乱拿了枝香桂条出来,递给丽清道:“陛下请拿在手上点燃,心中想着小王子,灰烬跌向的一方,应指着施术者现在的位置。”
丽清接过香桂枝,深信不疑地拿着,反是西琪大感惊异,滴溜溜的黑眸在我脸上转来转去。
我童心大动,将西琪拉到我身前,背对着我,脸向着丽清,三个人刚好成一直线。
丽清道:“我点火了!”
我道:“可以了!但你的眼睛要望着火头,心要想着小王子,不要往后望过来。”
丽清应诺后,取出火种,燃着了竖起的桂枝头,香桂的气味立时弥漫厅内。
我手往前伸,搂着西琪的蛮腰,手按在她的小腹处,略一用力,西琪全身发软,一声“嘤咛”,靠入我怀里。
我找到她的红唇,狠狠吻上去。
西琪昨夜刚由少女变了小妇人,哪堪如此挑逗,何况前面还有丽清在,分外增加刺激和危机感,身子立时滚热起来,热烈反应着。
我整个人松弛下来,身心舒畅无比,异能送进西琪体内,又由她的身体反送回来,不片刻我的精神前所未有的凝聚,往四野延伸开去,搜索拥有邪恶灵力的阴风法师。
第一个找到的是秀丽法师荣淡如,她正在西面一个花园的亭子里,思念着我。
我不敢骚扰她,精神移往别处。
想不到无意中竟发现西琪对我有这么大的帮助。
很快我找到了阴风法师的位置。
我和西琪联手的灵力来到桂枝燃得仍呈暗红色的灰烬处,运起心力。
“啪!”
桂枝折断,往地上掉下去,指处刚好是正南阴风法师的方向。
我放开了脸红耳赤的西琪。
丽清转过身来望了我们一眼后,一言不发匆匆去了,显是要查证谁人在正南的位置。
西琪嗔道:“你真胡闹!人家以后再也不睬你了!”
我知她仍在恼我向丽清调情,赔笑道:“我的乖宝贝,心肝儿,原谅我吧!”
西琪道:“你变得坏了很多,昨天晚上更是坏得透顶。快快招供,离开我后,你搅了多少女人?”
我摊手道:“你最少也要给我三天三夜的时间,才可全部供出来。”
西琪气苦下重重打了我一拳,旋又“噗哧”笑道:“我的大情人,三天三夜的时间真的够了吗?”
脚步声起。
我们分了开来。
丽清沉着脸回来,道:“果然是他,哼!竟敢暗算我的儿子,我要教他有命前来没有命回去。”
我问道:“那是谁人?”
丽清道:“这人叫阴风法师,巫术武功均非常高明,他现正在刑室内施法,要控制一名叛徒的灵魂,再指示他去行刺我们一个共同的敌人。”
我心狂跳了几下道:“你知否他施法的情况?”我不敢直接问那被施法的人是谁,惟有旁敲侧击。
丽清没有答我,苦思一会后道:“你有没有把握杀死这样的人?”
至此我不禁诚心佩服淡如的智慧,她早估计到最后必会迫丽清走上这一步棋。因为阴风法师既然对她和我的儿子下得毒手,自亦不会把她放在眼内,说不定正是巫帝在背后下的命令,而阴风法师只是执行者。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身为巫帝八妃的丽清,本就是阴风族后之女,杀了阴风法师,阴风族的大军将被控制在她手里。
然后她才全力来应付我兰特和属下的大军,至不济便返回巫国去,只要她做得干净利落,甚至把我这老人家也干掉,便可将责任全推卸到真正的我——兰特身上。
又或者她可以和我展开谈判。
凭着她是我儿子生母的身份,我不得不让她三分。那这充满野心的狠毒女人就可以等待第二次统一帝国的机会。
若我远征巫国,那她的机会便来了。
丽清见我默然不谙,还以为我力有不逮,道:“我可以在旁助你,我曾受过训练,可以对抗巫术。”
我摇头道:“我习的是白巫术,曾立过誓不以巫术杀人。”
我如此一说,丽清反而更信任我,觑准她以为我人老心不老的弱点,移了过来,直至差点要碰上我的身体,媚笑道:“你只须制住他,杀人的事由我做,这人竟对小孩子下毒手,算是死有应得吧!”
据淡如所说,阴风法师是个天性邪恶的人,纵使没有巫帝在背后的控制,本身亦是魔鬼的化身。
况且因为两个女儿均死在我手底下,所以对帝国人和我充满了仇恨,绝没有和解的可能,所以我必须杀死他,再无第二个选择。
在四大法师里,若以巫术的功力论,当以狂雨法师居首,阴风法师为次,接着是淡如和死去了的巫师。
只是居于末位的巫师,其法力便足以害死了祈北这种高手,若非我趁他功力减退时,又分心于西琪处女诱人的赤裸身体上,我定杀不了他,由此可推知四大法师的厉害。
和淡如的斗争,我也只是险胜,关键处全因她想不到在自杀后,我会把大量的爱借异能输进她体内,削弱了巫帝赋与她的邪力,增强了她对我的爱,加强了她的本性。
所以阴风法师绝不容易对付。
以淡如对他的熟悉,仍摸不清楚他的功力底细,这种莫测高深,正是他厉害的地方,教人无从对付。
阴风法师本身亦是可怕的武功高手,武器是两条经过制炼的“风蛇”,皮坚若钢,即管宝刀也斩它们不断,但若给它们咬上一口,必命丧当场。
何沉他还有四名形影不离的阴风奴,这四人曾受他以药物和特别的训练方式,激发出身体的潜能,力大无穷,悍不畏死,剑术出众,非常难以对付。
所以若不把丽清拖入设下的陷阱谋算里,要明着杀他确是难比登天。
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我们在暗他在明。阴风法师造梦都想不到淡如会背叛巫帝,成为我的女人和帮手。
丽清安排了我和西琪在一所清幽独立的房子里歇息后,依着我的指示,去了探查有关阴风法师的情报。
我更知道丽清还有另一个目标,就是对付淡如。
淡如乃四大法师之一,身份和阴风法师相等,可以指挥阴风法师的军队,若不除了她,就算成功杀死了阴风法师,仍会功亏一篑。
这正是淡如这条连环计的其中一着妙棋。
她会把护着她的十二游女调走,制造丽清对付她的良机。
我们虽在呆等着,却是毫不寂寞,西琪盼了整天的我俩独处的机会,终于来临,对我痴缠得不得了,且问个不停,什么东西也变成趣味盎然的事。
我说起当日为了避开上校等人,躲进在地穴内的香艳往事,西琪娇羞地道:“兰特你坦白告诉我,那天你是否蓄意触碰我的身体,我还是第一次给男人这样侵犯占便宜。”
我大呼冤枉道:“是你自己贴上来罢了!怎能怪我?”
西琪坐在我腿上,搂着我脖子撤娇道:“人家是迫不得已才挤到你怀里去,但你却是故意移动身体去碰人家,大占便宜也不肯承认,那时认识了你还不到三天时间呢。”
我的目光落在她高挺的胸脯上,哂道:“别忘了你的身体有些部分非常突出,除非大家都停止了呼吸,否则总会有你碰我,我碰你的感觉。”
西琪招架不住,大发娇嗔道;“谁碰你了!”
我乐得灵魂儿出了窍,失而复得是世上最美妙的东西,何况是我心爱的可人儿。希望能尽快找公主回来,那我兰特再无憾事了。
我想起一事,担心地间道:“刚才你是妒忌吗?你不喜欢我有其他的女人?”
西琪摇头道:“我只是不喜欢丽清这女人,至于其他嘛!我才不管,只要能和你一起便行了。告诉我!丽清的孩子是不是和你生的?”
我吓了一跳道:“你怎想到这上面来的?”
西琪道:“他生得很像你,而且我有种感觉他是你的骨肉。”
我还想说去下,丽清的足音传来。
西琪吻了我一口,依依不舍离开我的大腿,坐到对面的椅里。
丽清推门入屋,锐利的眼神在我们身上打了个转,媚笑道:“你们可以继续亲热,不需避忌。”接着向我横了一眼道:“看来你在床上必有一套特别功夫,否则这小姑娘不会对你如此痴缠。”再向西琪道:“我有说错吗?”
西琪何曾遇过如此荡娃,羞得耳根也红了,却硬着微点点头,看得我心中一荡,差点老骨头都骚软了。
丽清在西琪旁坐下来,回复清冷的神情,正容道:“告诉我,若对方是拥有心灵异力的巫道高手,你有没有把握在出其不意下,使对方心灵受制片刻?”
我微笑道:“你也应看出我是这方面的高手吧?”
丽清点头道:“是的!由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感到你有可怕的精神力量,否则也不会倚靠你去对付这两个人。”
我故意一呆道:“两个人?”
丽清道:“是的!是两个人,现在我们先对付的是一个深懂媚术的女人,她长得千娇百媚,你最好垂着头不要看她……”
我截断她道:“放心吧!我自幼至老都受着最严格的心灵训练,纵使对方是媚术高手,也影响不了我。”
丽清眼中射出凌厉的神色,盯着我道:“先生为何忽然变得乐意合作起来。当然不会只为了我的身体吧。”
我心中一凛,这淫妇确是精明厉害,幸好这也早在我和淡如的意料中,所以我连眉头也不需皱一下,即计上心头,应道:“你的身体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最重要是你的儿子,他是个得天独厚的奇材,唉!老夫已是天医族最后一个有道行的人,其他人都不成气候,为了使天医道统不致失传,兰飞是我最后的希望,这样说你明白了没有?”
丽清脸上泛起来自心里的笑意道:“我的儿子有着大地最优秀的血统,必不会令先生失望。”
我出其不意道:“他的父亲是谁?”
丽清呆了一呆,眼中掠过怀念仇恨和痛苦的复杂神色,淡淡道:“事成后我再告诉你,本来我已打算永远不再让别的男人进入我的身体,但你使我改变了主意,因为你和他都有着某一种难以形容的相同特质。”
我心中一阵感动,对她恨意大减,点头道:“好!怎样去杀那懂媚术的女人。”
丽清道:“现在是千载一时的机会,这妖女的护卫都被她遣往城外侦查敌人迫来的大军,我会把她请来看飞儿,当我向你打出手势时,你要立即行事,杀人的事则由我执行,这世上没有男人可以狠起心向她下手的。”
千娇百媚的秀丽法师来到兰飞歇卧的床缘时,室内只有我、西琪和丽清。
荣淡如深情地望我一眼后,眼光落到西琪身上,闪起惊异的神色,显是感应到西琪的独特气质,也惊叹她的美丽。
西琪亦呆瞪着她,想不到世上竟有比诸她毫不逊色的美女。
丽清道:“淡如!我请你来是想你看看飞儿。”
荣淡如瞅了我一眼,嘴角浮起诱人的笑意道:“这个满好看的老先生和美丽的小泵娘是何方高人?”
丽清想不到荣淡如眼光如此“锐利”,泄了点气道:“哪算高人,只是我的御医和他的小徒儿吧?”
荣淡如嗔怪地瞪我一眼,娇笑道:“师徒!我看这美丽的小姑娘才刚刚破身,所以现在眉黛含春,老先生请问是否由你经手呢。”
西琪羞得不知要往哪里钻进去才好。
我微微一笑道:“荣小姐的眼光真锐利,想来在这方面的经验亦是非常丰富。”
荣淡如“哟”一声道:“淡如不跟你说了,让我看看飞儿!”
丽清向我打个手势,要我进入战略位置。
我装模作样,领着西琪到了床的另一边,和淡如正脸对着。
丽清移到淡如身侧。
荣淡如望向丽清道:“我想和你私下谈谈。”
这一着大出丽清意料之外,迅速答道:“说吧!这两师徒是我心腹,可以绝对信任。”
荣淡如沉声道;“不知你信或不信,有人想背叛巫帝。”
丽清愕然道:“你说什么?”
丽清自然知道淡如最得巫帝宠信,只会和她同一阵线,又怎会无端地存心对付她呢?
荣淡如翻开了我乖儿子的眼帘,仔细审视了一回,道:“你的爱儿不是病了,而是中了一种歹毒之极的巫术,叫‘阴尸蛊’,经过四十九天的酝酿期后,施术者只要连续两天在零时施法,受害者会突然病发,除非将施术者杀死,否则神仙也难以救治。”
丽清吸了一口凉气道:“这和背叛巫帝有何关系。”
荣淡如道:“这种巫术的厉害处,不在于杀死一个人,而是藉被害者的身体养出一种歹毒之极的细菌,在被害者死时狂喷出来,由空气以惊人速度扩散传播,制造出一场可怕瘟疫,除非服了解药的人,否则百里内人畜不留,厉害无比。”
丽清打了个寒颤道:“阴风法师!”
荣淡如望向我道;“想不到你是巫道高手,竟懂得暂时禁制阴尸蛊的方法,你究竟是谁?”
丽清道:“阴风法师有背叛巫帝的胆子吗?”
荣淡如道:“在巫国他没有这样的胆量,来到这里他便有了,只要他找到废墟,取得那怪物的异能,以后再也不用看巫帝的脸色行事,同时变成永生不死的神人,你说这诱惑多大,不过巫帝早看出他的野心,所以曾特别吩咐我小心监视他。”
丽清见到荣淡如和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对她的敌意大消,更想把她拉拢过来,加强对付阴风法师的实力,为此顿改主意道:“所以他要除去所有与巫国有关的人,包括我的族人,哼!我要教他死无葬身之地,希望秀丽法师能给我一臂助力。”
荣淡如道:“这事我当竭尽棉薄,其实这死鬼是见到我也来了,所以才催发阴尸蛊,想把我一并除去,我才不会教他如愿。”
丽清尚有一点疑惑,问道:“他不怕你像现在般看破他的阴谋吗?”
荣淡如早准备了答案,立即奉上道:“因为他以为我看不穿他的手段,岂知巫帝旱把他的伎俩透露我知道,但有点我也不明白,他施法时我会生出感应,你也该会发觉的呀!”
丽清恍然道:“我明白了,他美其名到刑室内施法对付翼奇那叛徒,其实目标却是我的飞儿。”
我心中一震,终证实了我的猜想,翼奇落到他们的手中了。
荣淡如道:“这是个一石二鸟的毒计,兰特的大军已来到城外五十里处,这两天即要攻城,这阴尸蛊刚好把他们一起收抬,帝国还不是阴风这死鬼的囊中之物了吗?”
丽清担心地道:“杀了阴风,飞儿是否会完全康复过来?”
荣淡如道:“放心吧!没有了阴风施术催发,我举手便可破去这种利用人体变壤散播瘟疫的手法,保证绝无后遗症。”
至此丽清完全坠入我们精心设下的骗局里去。
淡如最厉害的一着就是时间的急迫性,使她没有余暇去详细考虑,没有时间调查或再想到加害我们,甚至为了保密关系,不敢把这事告诉其他人,以免泄漏了风声。我真庆幸能在巫帝手上将淡如抢了过来,做她的敌人真不是好受的一回事。
荣淡如瞅了我一眼,道:“本来我并没有对付阴风死鬼的把握,但有了你这巫术高手,事情完全不同了,你懂用剑吗?”
丽清在旁道:“天医族的天医,都是用剑的高手。”
我点头道:“请陛下赐两把锋利的剑给我们师徒吧!”
丽清待要答应,荣淡如切入道:“我有把宝剑送给你,随我来吧!让我们好好计划应如何对付我们共同的大敌。”
为了使整个骗局天衣无缝,我还有一句说话,必须说出来,皱眉道:“荣小姐!阴风要达到你所说的奸谋,为何不随便找个人来施术,那时谁也不会注意,不是更轻而易举吗?”
丽清娇躯一震,知道自己是关心者乱,竟看不到这明颢的漏洞,不由感激地望我一眼,对我的信任加深了一重。
她不知整个计划,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说话,都是我和淡如在床上构思出来的,淡如旱有了答案,道:“你有这疑问,是因为不知这阴尸蛊是巫帝传授杀伤力最强的三种巫术之一,除了要施术者功力深厚外,最难得就是‘药引’,小飞儿有着非常独特的体质,只有他才能作药引,其他人都不行。”
我扮作恍然大悟道:“小王子就是传说的巫种,我一时没有想到这条线上去,竟看漏了眼。”
丽清刚起的疑心又消去,死心塌地般相信我们编出来的谎言。
她既曾骗过我,我骗她一次也公平得很吧。
淡如随便找了个藉口,把丽清和西琪留在厅里,拉着我进入她的房里,关上门后,立时扑了上来,送上香唇,如火的热清,差点把我融化了。
唇分后,她娇嗔道:“你好哇!不见十多天便勾上这么漂亮的少女,看来你的魅力连你这块老脸也盖不住。”
我大呼冤枉,匆匆作了简单的解释,她才歉然表示错怪了我。
取得魔女刃和黄金匕首后,我们走出房去,丽清和西琪灼灼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打转。
我大感尴尬时,淡如若无其事道:“现在离零时还有个许时辰,足够我们布局对付阴风。”
丽清没有时间计较我们在房内做过什么事,道:“下一步应怎样做?”
荣淡如道:“你稍后只需把阴风法师请到你的正殿来,设法把他拖着,其他一切事交给我们去办。”
丽清亦是精明厉害的人,皱眉道:“我是否应向他提起飞儿的事,否则他岂非会怀疑我别有居心吗?”
这是整个布局另一关键,我们怎会遗漏,淡如道:“你可向他提起飞儿患了病,但告诉他医生说没有大碍,千万莫要让他看飞儿,否则他会看出有巫术高人插手其中,那就糟了。”
丽清看了我一眼,低声道:“你们得要小心点!”转身去了。
她前脚才走,淡如已走到西琪身旁,搂着她亲热地说话,我知道她的媚术连女人也抗拒不了,迳自走到屋外的亭园里,呼吸两口新鲜空气。
夜空上星光点点,看得我心旷神怡,心内有着无限的满足感。只要杀了阴风法师,帝国将会回复和平,我会重划各民族的疆界,使所有人乐业安居。
然后我会和淡如与西琪到巫国去,和巫帝一决雌雄,救回公主。
西琪乃来自废墟的奇异种子,若我能把她内蕴的力量发挥出来,对付起巫帝来将更有把握了。
想到这里,淡如和西琪走了出来。
她们两人腰间都挂着长剑,英气迫人。
我伸手搂着两人纤柔的腰肢,笑道:“你们商量好谁作大谁做小没有。”
荣淡如嗔道:“不要来离间我们姊妹的感清。”
西琪道:“原来你们早串通好了,连我也骗得信了你们。”
我道:“时间不多了,我们先去把翼奇救出来。”
囚室位于正殿的地底处,入口则在正殿后像一个盒般的方石室。
石室的四周都是空地。
室的四壁均开有一排的小窗,所以只要每个窗后有一个守卫,石室外的一动一静都逃不出他们的眼睛。
室的外壁挂满风灯,照得方圆匹十步内之地亮若白昼。
我们神气安闲地往石室走去。
淡如道:“我联络了灰鹰,你猜他第一句话说些什么?”
我好奇心大起道:“说了些什么能令你也要念念不忘的说话?”
荣淡如失笑道:“你真看得透我,灰鹰说的是!假若战恨要求大剑师将你的一晚送他,大剑师会怎样做呢?”接着跺脚娇嗔道:“你说吧!这么使人惊怕的话,你说我怎能不没齿难忘,兰特你快点表态,你会否答应那土狗的卑鄙要求。”
我招架不住,道:“到了!”
在刑室门前十步许处,她一把拉住了我,楚楚可怜垂下臻首,幽幽道:“你不清楚表明立场,我不会放你进去。”
西琪扯扯淡如的衣袖,提醒道:“室内的守卫都在看着我们。”
荣淡如爱怜地道:“琪琪你给我乖一会儿,让我对付了这不肯表态的人,才带你进入地下的刑室。”
我怕给室内的人听去我们的说话,压低声音道:“除非有你首肯,否则我绝不将你送人,半晚也不会。”
荣淡如轻轻道:“这些话太危险了,以你甜言蜜语的道行,定有方法说到我首肯的。”
我只想快点进去看看翼奇的情况,惟有投降道:“我绝不游说你,那你满意了吧!”
荣淡如小女孩般雀跃起来,向我甜甜一笑道:“随着你又乖又美的妻子走吧!”往石室的正门走过去。
我始终招架她的媚术不住。
我们由有十多名黑盔武士把守石室内的地道,拾级而下,到了下面长廊的入口处,两旁各有九间刑室。室门两旁都挂着风灯,灯映下自有一股阴森可怖的感觉。
我对这拥有十八间刑室的可怕地方绝不陌生,当年我尊敬的父亲兰陵,是在其中一间受尽折磨死去。
这里虽是地底,但通气设备良好,绝不会气闷。
负责的刑官跟着走过来,向淡如恭敬施礼道:“陛下刚才通知了我们,要全听荣小姐的吩咐。”一边说,一边忍不住不时偷看淡如,露出色授魂与的迷醉神色。
荣淡如秋波飘送,道:“这里有多少犯人?”
刑官道:“只有一个,其他人都送到了监狱去。”
荣淡如道:“带我们去看他。”
刑官很困难才把目光移离她的俏脸,引领着我们来到长廊尽处左边刑室的铁栅门前。
我心中一震,这不正是父亲惨死其内的那间刑室吗?
在我旁的西琪俏脸发白,显示被广阔刑室分列两旁的各种折磨犯人的刑具吓得胆战心惊。
在四角风灯的映照下,翼奇给缚在正中一个十字形的大铁架上,头垂了下来,上穿着一件以鲜红色笔触写满了各式奇怪符号的白袍,不省人事。
刑官依从吩咐打开了铁栅。
荣淡如道:“你到出口处等我们,任何人也不可以进来,知道吗!噢!锁匙交给我。”
刑官交出锁匙,依依不舍地离去。
我急不及待扑了过去,抓着手足全被铁环扣紧呈大宇形翼奇两肩,叫道:“翼奇!”
荣淡如道:“不用担心,他只是给阴风法师喂服了减弱他意志和使他产生幻觉的迷药,仍末施展迷魂大法。”
西琪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施法?”
我搂着心寒胆颤的她安慰道:“有我在这里乖琪琪不用怕。”
荣淡如道:“放心吧!阴风法师最佳的施法时刻是零时,不到那时间,绝不会出现。”
我赞赏道:“淡如你确是算无遗策,每当零时阴风必来施法,会使丽清更相信我们所说无讹。”
荣淡如道:“现在我们应怎办?”
我看着翼奇,忽发奇想决稍改原来定好的计划,毅然道:“若我能变了翼奇,当阴风来施法时,可出其不意给他来上一剑。”
荣淡如道:“没有人能暗算阴风的,见到他你便明白我的话,但我却真有方法把你变成翼奇。”
我大喜道:“什么方法?”
荣淡如道:“在这么昏暗的灯光下,只要我给你少许化装,除非阴风托起你的脸来看,绝不会发觉你们掉了包。”
我心中一动道:“你有没有方法弄醒翼奇,把他变成我这老人样,那便可由他扮我,离开这里。”
荣淡如皱眉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了八粒小药丸出来,喂给翼奇吃了,然后道:“你可把异能输进他体内,助他快点苏醒过来。”
我忙凝聚精神,异能立即源源不绝由我手心,透过他双肩送入他体内。
好半晌后,翼奇一声呻吟,抬头张目,茫然往我望来。
我大喜道:“翼奇!是我,我是兰特!”
翼奇一震惊醒,不能置信地叫道:“大剑师!我……”
我道:“不要说话!让我先解开你四肢的锁环。”
荣淡如早已动手。
锁环解开后,若非我和西琪一左一右扶着他,保证他扑倒地上。
荣淡如搬来椅子,让他坐下,取出当日给我易容改装的小布袋,为他的脸动手脚。
我则掏出黄金匕首,破坏了那四个锁环,使它们只能作个样子。
在淡如的妙手下,不一会翼奇已大约变成了我的样子。
我取饼淡如递过来的药液,在西琪的协助下,洗去脸上和头发的伪装,还我本来面目。
西琪一声欢呼,搂着我唇如雨下,喜叫道:“兰特呵!我多么怀念你这张害人苦思的俊脸!”
翼奇气力逐惭恢复,向我道:“天!你们怎能到这里来救我?”
我道:“没有解释的时间了。”向淡如和西琪两人道:“你们把冀奇带走,交给灰鹰,着灰鹰送他至安全地点。”
淡如来到我面前,再次施展她的妙术,照着翼奇早先头发披散没有半点人色的脸那模样,施展她神妙的化装术。
西琪在旁看得目瞪口呆。
我感受着她纤手把一种白色粉末掏抹脸上那舒服温馨的感觉,吩咐道:“当阴风和他的人进来后,你们立即把入口的大铁板降下来,封死入口,我自会教阴风出不了去。”
西琪色变道:“不!我要留在你身旁。”
荣淡如也一呆道:“你或者仍不了解阴风和他那四个阴风奴的可怕,我定要尾随下来,和你联手对付他们。”
我摇头道:“若是那样,我们可能全军覆没,你也不是不清楚丽清的反覆无常,若我们全到了地下来,丽清只要关上了入口,再由各通气孔灌水,我们会死在一堆,谁也救不了我们,所以你们定要留在外面,监视和制住丽清,那才是万全之着。”
西琪倔强地道:“有如姊在外面便够了,我可以找间刑室躲起来,到时再出来助你。”
淡如摇头道:“你瞒不过阴风的,他是有灵觉的人,何况他那两条恶蛇的听觉非常灵敏,细微呼气的声响,也瞒不过它们。”
我道:“你要通知灰鹰,着他精选一批好手出来,埋伏在附近,假若丽清……”
淡如笑道:“那只会打草惊蛇,放心吧!我有十二游女助阵,不会怕丽清的,何况丽清还不想背叛巫帝,怎会在没有把握下向我动手,她还要我去帮着救你的宝贝儿子呢。”
我一想也是,伸手爱怜地抚着两女嫩滑的脸蛋道:“你们两人要相机行事,互相照顾,不要损了一根汗毛,那会令我心痛死了。”
两女柔顺地点头答应。
我站了起来,和翼奇交换了衣服,由他们动手把我虚扣在锁环处。
西琪忧容满脸,凄然道:“若你有什么事,我定不会活下去。”
淡如紧接道:“我也是!”
我心头一阵激动,肯定地道:“放心吧!一个阴风我怎会对付不了。”
淡如道:“魔女刃藏在哪里好呢?”
我道:“你把它拔出来,绑在我身后,那把匕首就给我扎在大腿处。”
西琪道:“我们怎知你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我望着她,凝聚心神,心中道:“知道了吗?”
西琪吓了一跳道:“为什么我像听到你在我心里说话的呢?”
我心中大喜,知道自己没有猜错,西琪和飞雪都有着同一的灵质,可以和我生出心灵的感应。
荣淡如道:“你们既有心灵相通的本领,那就更好办了。”接着向我正容道:“我的大英雄,若形势不妙,你不可逞强,要尽快通知我们呀!”
我微笑道:“放心吧!我会将阴风的死讯,以第一时间通知你们,但望你们在上面也能把事情搅得完满妥当。”
零时前一刻钟。
脚步声由远而近,不一会锁着的铁栅打了开来。
我不敢抬起头看他们,只看到五道长长的暗影,被灯火映照地上,逼近过来。
一把雄壮但带点苍老的声音冷冷说了两个字。
我虽跟灰鹰学了几天巫国话,旱晨晚安等或可听得懂,但却非这两个字,到刑室四角的风灯全给弄熄了后,我才明白那听来是阴风的人下的是“熄灯”一类的命令。有人走出刑室外,把长廊的灯火全弄熄了,四周陷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
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和一些嘶嘶的怪响,当是阴风那两条风蛇毒舌吞吐时发出的嘶响。
我还末应付过这类活的兵器,定要小心一点。
“当!”
一声清响,震荡迥响整个刑室虚寂的空间里。
我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心中叫道:这家伙要对我施展离魂大法了。连忙苦记巫神书内灰鹰译给我听的法门。
巫神书上说,离魂法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控制被施术者的心灵,最高境界,当然是像巫帝骰把邪力输入对方心灵里,使被施术者变成对自己绝对忠诚的工具。
较下焉者就是植入简单的指令,使对方去执行,或在某种情形下发出某种施术者要求的反应。
当日我对淡如香艳的指令,就是这类形式。阴风或者因在这种巫术上浸淫了一段比我长得多的日子,怕亦远未能达到巫帝的境界,否则他已是另一个巫帝了,极其量是不像我般几日后指令的效力便消失了。
巫神书上指出,施法的第一步,是要制造一个梦幻般不真实的环境,减弱被施术者对现实彼我的执着。
所以阴风先以药物迷住翼奇的神经,现在又把灯光全弄熄了。
第二步是要吸引对方心神,使对方除了施术者外,不再注意其他事物。
这下金属的脆响,正是要惊起我的注意力。
我是真的给吓得全身一震,装作茫然的抬起头来。
在这样的黑暗里,纵使我的夜眼也看不见东西,故也不信阴风可看出我是假货。我暗运心力,敛起眼内的光芒,往前望去,一看下差点失声叫了起来。
我看到了五大两小七对眼睛。
这确是惊人之极的事,那两对小眼是血红色的,不用说也是风蛇恶毒的小眼睛。另外五对,正面对着我的双目闪着幽深的青光,就像黑夜里亮起的两盏微型小风灯。另外四对幽暗多了,打横排在阴风身后,有种邪异凶残的味道。
我暗呼一口凉气。
对方果是有着邪异灵力的凶人,换了以前的我,定逃不出他们的毒手,幸好今天的我拥有了同样的异能,否则真是不堪涉想。
阴风的邪眼亮起两点精芒,紧攫着我的眼神。
一时间我的脑什么也不能去想,整个天地仿似只存在阴风邪恶的眼神。
“你是谁?”
阴风的声音在前面响起,又若来自遥不可测的另一世界里。
我暗呼厉害,任由他控制着自己的心神,只留下一点灵光,保持神智不灭,依着巫柙书上所描述被施术者的情况,张开口来,不住喘气,硬迫冷汗由额上流下来。
凭着异能,我可以轻而易举控制着身体的状况,瞒过对方。
阴风再次道:“你是谁?”
我的喘息更急了,辛苦地道:“你是谁?”
阴风的眼神更凌厉了,喝道:“我是谁?”
为了满足他,我跟着道:“我是谁?”
一点火光在阴风腰间亮起。
我定睛一看,一点蓝色的光焰在阴风曲起的中指尖处魔火般跳动闪舞着,情景怪异无伦。
这是没有列在巫神书的事项,我不知应作如何反应,惟有瞪着茫然的眼看着。
那点附在阴风指尖上的蓝焰逐惭上移,最后来到阴风的颔下寸许的位置。
我终于看到阴风的脸。
那简直是个奇迹。
若不是灰鹰告诉了我阴风是阴女师姊妹的父亲,真是打死我也不肯相信。
他实在太年轻了,只应作阴女师的兄弟。
那是张英俊至没有瑕疵的脸,和他苍老阴沉的声音绝不匹配,难道他戴着脸具?他肩上盘着两条粗若儿臂、浑体纯蓝的怪蛇,头作三角形,两对蛇目像两点血焰,紧盯着我。
到这刻我才明白淡如的话,就算阴风睡着了,也没有人能暗算他而不被这对形状可怖的蛇发觉。
我更是小心翼翼,将心神退隐至心灵的秘处内,任由他控制着我心灵的表层。
阴风嘴角掠过一丝诡异的笑意道:“你觉得很疲倦了,睡吧睡吧!”
我装作倦极而眠,发出均匀的鼾声。
“当!”
又一下清响。
我惊醒过来,看到他另一手上吊着一对用线连着的金属圆球,声音发自两球相撞的刹那间。
我刚张眼往他望去,阴风双目邪光大盛,目光像两枝箭般射来,直刺进我眼内,再潜入我的心灵去。
我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我再不能被动地任他为所欲为,因为只要让他控制了我的心灵,我便真的成了他的奴隶,那可不是说笑的一回事。
我依着巫神书的教导,就是以意导灵的法则。
只有意志才能控制灵力。
意志力是不受物质限制的,因为它是心灵的产品。
我立时收摄心神,凝聚所有心志之力,把体内的异能集中到双目内,再像两条巨龙怒吼般借眼神送出,往阴风那两枝“箭”迎去。
目光相触。
阴风浑体一震。
猝不及防下,我的灵能破人了他的邪力内,反攫他的心神。
阴风像陷在一个不能醒来的噩梦里那样,双目现出要挣扎醒来的神色。
我心中大喜,正要拔出背后魔刃斩掉他的头,淡如说那是破去巫师死前咒语的方法,不料异变突起。
红光骤闪,那两条风蛇以比风还快的速度,把我连着身后的铁柱缠个正着,一往我下阴咬去,一往我咽喉噬来。
这么懂拣地方咬的蛇真是闻所未闻。
我大喝一声,两手由环扣脱下,刚好收在身前,捏着张口咬来的两条蛇颈处。
“呀!”
阴风眼耳口鼻喷出血雾,两目一睁醒了过来,往后退去。
他指尖的蓝焰消去。
刑室回复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黑暗。
就在他七孔喷血的同时,我的胸膛如受雷击,口中一甜,也吐出一口血来。
这是什么可怕的巫术。
但我却知道他虽成功反击,脱出了我的离魂术,但已受了伤,比我重得多的伤。我手一颤下,知道拿不住这两条力大无穷的恶蛇,顺势将两蛇往室顶全力掷上去。
它们坚硬的蛇身拖得我皮开肉绽,鲜血淌下。
风声扑面,那四名阴风奴无声无息挥剑扑来,保护他们的主人。
“啪!”“啪!”
两条风蛇猛撞顶壁后,迅速坠下。
我反手抽出魔女刃,完全凭听觉捕捉风蛇跌下的速度和位置,魔女刃以最高的快速横劈而出。
去死吧!我才不信魔女刃会劈不断这两条大毒蛇。
魔女刃划过两条蛇颈。
蛇血激溅。
阴风生出感应,惨叫一声,听步声又再往后退了两步。
同一时间我往横闪开,凭记忆退到一件像个圆筒的怪刑具后。
“叮叮当当!”
阴风奴的四把剑全劈在原先“锁”着我的铁架上,砍了个空。
室内倏地静止下来。
这刻谁也看不到谁。
“噼啪!”
一团耀人眼目的光焰在室中的上空亮起,烟花般狂闪着,照得整个刑室亮若白昼。
这时无瑕计较谁掷出这照明魔弹,站在室心的四名狰狞巨汉持剑扑来。
几乎是才见他们移动高达七丈的巨躯时,四把大剑已分四个刁钻的角度劈来,封死了我所有退路。
倘若退后,我就会被逼在墙角,连剑势也难以施展开来。
我还未试过遇上这么高明的好手,证明了人类的潜能确是可怕,尤其在以之为恶时。
我一咬牙龈,左手掣出腿上的黄金匕首,往旁移去,避开了右侧两人,往左侧两人迎上去,魔女刃亦全力挑出。
“锵!”
黄金匕首先架上最左那人侧劈而来的长剑上,再一扭匕首的角度,把反映其上的金光照在另一人的眼上。
那人受强光蔽目,滞了一滞。
我窜到他长剑不及的右侧,魔女刃准确无误地刺入了他的心脏。
那阴风奴惊天动地一声狂吼,长剑坠地,两手内收,抓着魔女刃的剑身,竟没有气绝当场。
我大力一抽,竟抽之不动,就是这片刻间,最左那名阴风奴,巨体前冲,长剑借身体之力压过来,我的黄金匕首差点反刺在自己身上。
另两名阴风奴由右攻至,寒锋扑脸。
我见形势危急,狂喝一声,运腕一绞,那被刺穿心脏的阴风奴十指似枯枝般断下。
“铿铿锵锵!”
刀剑交击。
我由那垂死的阴风奴旁闪出包围圈,同时左股中了一剑,左臂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而我却破天荒第一次不能把伤我的人刺上半剑。
忽地由光转暗。
那怪弹终燃尽它照明的力量。
我心中一动,一把捞着那摇摇欲坠的阴风奴身体,趁转回全黑的刹那,把他往我刚才窜出的方向推去。
垂死的阴风奴往那方向跌步而去,就像一个受了伤的我。
剩下的三名阴风奴同往那假的我扑去。
这些奴才可能因阴风喂药太多,本能发挥得很好,偏是脑筋不大灵光。
我暗笑一声,无声无息先往右移,凭感觉追在两人身后,魔女刃挥出。
“啊呀!”
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嘶,来自那个假的我。
三把剑把他劈作了三截,这次我才不信他还死不透。
同一时间,魔女刃横过其中两名阴风奴的粗脖子,把他们的头颅送上了室内的上空。
两把剑坠在地上。
更想不到的可怕事发生了。
地动山摇的步声响起,接着是两声惨叫。其中一把是阴风的,狂喝道:“蠢材,把我放下来!”
我吓得往后退去,直至背脊撞上墙壁。
我眼虽看不到东西,但却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那两个无头的阴风奴死后竟比生前更厉害,无体的尸身竟疯狂地袭击身旁的人。第一个遭殃的是那另一个阴风奴,接着是那想上来偷袭我的阴风法师了。
接着是搂打挣扎,痛苦呻吟和野兽般的嚎叫声。
最后只剩下微弱的喘息。
我想不到事情会如此了局,头皮发麻,忙点亮了火种。
眼中情景惨不忍睹,找连看多一眼也不愿,来到被无头阴风奴曳倒地上,身体变了形,眼耳口鼻全是鲜血的阴风法师面前,叹道:“自作孽,不可活!”
我蹲了下来,伸指点在他眉心处,输入异能,我当然不是救他,况且这种伤势什么异能亦派不上用场,只是想他说出遗言。
他虚弱的道:“你是兰特。”我点头道:“是的!我就是兰特!”
阴风法师回复了点精神,狞笑道:“你逃不了,废墟的怪物亦活不长,当主人得到新的身体后,就是你们末日的来临了。”
新的身体,那是否指公主?
我的心抽搐着。
阴风法师双目一闭,断了气。
他或者是可怕的高手,可惜却连出招的机会也没有。
我回到地面时,淡如和灰鹰控制了大局。
淡如的剑横架在丽清的粉颈上。
我抹掉了化装,搂着扑入怀里的西琪,满身血污地来到丽清脸前,苦笑道:“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纵使你得到了天下,睡的不过亦是那方圆的数尺地方,哪及得在我的怀内那么写意舒服!”
丽清低声道:“兰特!我确不如你,求你亲手杀了我吧!”
我叹道:“你明知我下不了手,也不会下手,你想我做自己孩子的杀母仇人吗?”
丽清道:“你好狠心,竟利用自己的儿子来害他母亲。”
荣淡如娇笑道;“丽清你弄错了,兰特不是要害你,而是要救你,跟着巫帝干尽伤天害理的事,会有什么好结果。”
我道:“放开她!”
荣淡如收起长剑,笑道:“现在你和我们合谋杀了阴风法师,巫帝定不会饶你,你想想应怎么办吧!”
我教西琪走到一旁,来到丽清身前,用手托起她花容惨淡的俏脸,凝视着她藏着复杂之极感情的凤目,道:“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你须由今日起,好好作我儿子的母亲,肯答应吗?”
丽清低声道:“除非你答应肯和我再**,否则我情愿自杀。”
妈的!
始终是淫妇本色。
我望向西琪。
西琪热泪盈眶,暗暗点了一下头,表示不反对。
我望向秀丽法师荣淡如,她向丽清耍笑道:“丽清啊!到今天你才明白世上最快乐的是什么事。”
翼奇这时走了人来,报告道:“城内的所有将领均在外面等候大剑师的召见。”
我凑过嘴去,在丽清娇艳的红唇吻了一口,道:“我们出去吧!”
跨出门槛时,万岁的声音轰天响起。
旷地内围满了帝国的将领和武士。
我望往天上明月,知道自己的功业,就若天上皎洁的圆月,照亮了帝国每一寸的土地。
战争终因我而结束。
和平亦将由我而开始。
我伸手过去,搂着西琪的小蛮腰,凑到她耳旁道:“小西琪,那天在地洞里,我确是蓄意占你便宜的,若非那时我受了伤,你的初夜不会留至昨晚才给我。”
淡如由身后把我搂个死紧,以最性感的语音道:“兰特!我已忍了十多天,你要好好地作出补偿。”
我想起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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