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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缘》 作者:大风刮过

第25章 (1)

  乐越、昭沅、琳箐、杜如渊和乌龟矗立在阴寒刺骨的风中。

  朗朗晨色早已变成森森黑夜。

  绿皮鸭蛋上的裂纹从一道变成了两道,两道变三道,渐渐像渔网的网纹一样布满整个蛋身。

  裂纹每多一道,周围就阴暗一分,冷峭的风,卷动着琳箐的长发和乐越的衣襟。

  浓云涌动,电闪雷鸣。

  这,是绝代的大妖怪将要横空出世的场景!

  昭沅和杜如渊及乌龟兴致勃勃地瞪大眼,琳箐握紧手中的鞭子,双眼闪动着欣喜的光。

  乐越忽然猜到了,这枚蛋究竟是什么东西。

  恐怕新太子和凤凰要找的,就是它,师父应该早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把蛋藏进了腌咸蛋的坛子内,太子和凤凰错把咸菜坛当成了法宝,乐颠颠地抱走了。

  实际上飞升的祖师留下来的,可能不是降妖伏魔的法宝,而是封着魔头的器具。

  传说中连天庭都觉得棘手的大妖魔就被关在蛋内,由掌门人代代看守,以保凡间太平。

  蛋中传来幽幽的声音:“从来不被哪个管,不怕玉帝不怕天;九霄只任我来去,随他谁看不顺眼。串通凡人将我骗,我在蛋里睡得甜;不知蝇营蝼蚁辈,已成灰烬多少年……”

  乐越问:“这是诗么?”

  琳箐道:“算是吧。”

  杜如渊摇头:“否,处处不通,顶多是个顺口溜。”

  那念顺口溜的声音虽然充满了霸气和潇洒,但其中蕴藏的不满情绪,怨气冲天。

  昭沅扯扯乐越,小声说:“它为什么要念这个?”

  乐越摸摸下巴:“可能因为刚醒,需要发泄一下。”

  他的口气虽然轻松,右手却一直按在腰间的剑柄上。

  琳箐双手绕着鞭子,饶有兴趣地看,目光里充满了跃跃欲试。

  隐隐雷声中,蛋身的裂纹又多了几道,那声音森森道:“打扰本座好梦者,是谁?”

  乐越按着剑上前一步:“是我。”

  那声音长笑一声:“好,想不到此时的凡间,还有如此有骨气的少年。你姓甚名谁,敢不敢报给本座?”

  乐越痛快地道;“晚辈叫乐越。”

  那声音又问:“眼下是何年何月,离明昌八年有多少年了?”

  乐越想了一想,回道:“今天是宁瑞十一年三月二十,明昌是前朝宣武帝的年号,离现在有四百二三十年了吧。”

  那声音长笑道:“原来这一觉,竟然睡了快五百年,真是好得很。”

  它说了这么多话,却依然在蛋里没有出来,只见蛋壳上的裂纹多了再多,这位魔头仍安然不动,真不知该说它是沉得住气还是磨蹭。

  魔头仍旧在蛋中道:“少年,你可知道清玄派?有无听说过一个叫做卿遥的人?”

  乐越答道:“清玄派在百余年前分成了青山和清玄两个门派,晚辈是青山派前弟子,飞升成仙的卿遥道长是晚辈的师祖。”

  遮天蔽日的浓云突然急促地翻滚起来,雷声大作。

  “成仙?卿遥竟然成仙了!哈哈,原来他真的得偿所愿了,你竟然是卿遥的徒孙?哈哈哈,好!实在是太好了!”

  在长笑声中,一道闪电划出刺目的白光,惊天的雷声炸响,蛋壳在雷声中四散碎开,狂风卷开重云,黑暗渐除,白昼逐现,四散的蛋壳中冒出黑色的浓烟,怪异狰狞,顶天立地。

  乐越昭沅琳箐杜如渊和乌龟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昭沅皱起眉,喃喃道:“龙气,是……龙。”

  黑色的浓烟翻滚变幻,渐渐淡去淡去淡去淡去……

  乐越昭沅琳箐杜如渊和乌龟继续屏着呼吸凝视凝视凝视……

  直到烟雾渐渐变得透明,琳箐方才疑惑地嘀咕:“哪去了?怎么什么都没有?

  立刻,幽幽的、低沉的一声哼响起:“你们这群小娃娃,打扰本座沉眠,要付出一些代价。”

  琳箐的眼眨了眨,拧起眉毛,这个声音,似乎是从……

  众人一同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脚下的草丛里,方才蛋的位置,趴着一团黑乎乎的物体。

  那物体扭动了一下,冷笑:“怎么,尔等小后生,看见本座真身,竟然吓傻了么?”

  众人目前是都有些傻,不过不是被吓的。

  蛋中爬出的“魔头”是个十分奇怪的东西,身体很像蛇,但有四只爪,长短和昭沅的原身差不多,皮色黑漆漆的,最稀罕的是,它的脊背上有一对小小的肉翅,扑扇扑扇的。

  琳箐蹲下身,凑近那团物体:“好奇怪耶,我第一次看见长翅膀的蜥蜴。”

  蜥蜴勃然大怒,浑身砰地又冒出一团黑烟,黑烟再次散去后,草地上站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童,黑衣黑发,横眉竖目望着琳箐,一脸老气横秋:“无知的小麒麟,当日本座大战十几个神仙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居然敢如此无礼!”

  琳箐挑挑眉,正要再开口,却听杜如渊头顶的乌龟道:“敢问前辈可是昔日应龙帝君应泽?”

  乐越诧异,应龙?传说中生有双翼曾助黄帝灭蚩尤,又助大禹治水的应龙?

  乌龟的语气异常谦恭,男童舒眉笑了一声,负起双手:“看来这世上,还是有人记得本座的名字。”

  乌龟从杜如渊头顶爬到地面,趴在草丛中点首三下:“护脉玄龟族商景见过应泽殿下。”

  男童哼了一声,神情异常倨傲:“原来是玉帝派给凡人的奴才护脉神族,看在你态度尚且恭敬的份上,本座免你死罪,不用多礼了。”

  乐越皱眉,这口气也太拽了些,应龙帝君应泽?听起来很了不得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琳箐伸手指向应泽:“呀,原来你就是那个犯天条被压在凡间的应龙应泽!”男童冷笑,琳箐再眨眨眼,“不对啊,我记得应泽被收是在太古仙魔大战的时候,怎么会变成窝在凡间小土山的小妖魔,还是被一个凡人收服的小妖魔。”

  仙界典籍记载,太古时,仙魔大战,应龙帝君应泽与魔族之帝有交情,私漏军情给魔族,使天庭折损数员天将,无数天兵,神霄浮黎仙帝亲自斩断应泽的龙筋,将应泽镇锁在凡间岩山下,深水潭中,万年不得翻身。

  在传说中,应泽是应龙一族最强的龙,何至于被一个小小的凡间道士封在一颗蛋里?

  应泽负手望着天边,童稚的脸上充满了沧桑和寂寞:“仙魔大战时,是我做错了,不该相信妖王的谎言,以为他有向善投降之意,念在故交,想放他一条生路,泄露了仙机。神霄帝座没有取我性命,已是手下留情。”

  乐越和昭沅杜如渊都不知内情,听他这样感叹,听得一晕一晕的。

  他身量太矮,众人看他要低头,有点累,琳箐递给他水袋,索性在他身边坐下:“那么应泽殿下你,为什么会从被镇封的地方出来,又为什么会被凡人封在蛋里呀?”

  应泽蔑视地看了一眼水袋,但还是伸手接过,喝了一口。

  乐越拉着昭沅也坐下,杜如渊也跟着坐到他们身边,大家一起目光灼灼地望着满脸寂寞沧桑的应泽,听他继续叙述。

  应泽冷哼道:“几百年前,我侥幸从封押处脱身,重得自由。我的龙筋当日被神霄帝座斩断,虽然后来又重新长起,法力却已远不及当年。不想这么多年过去了,玉帝竟然变得昏聩,我为了救少青山下镇中的人,私下了一场雨,让天庭察觉到了我的气息,玉帝便以为我脱身后要反对天庭,派天将来抓我。”

  琳箐点头:“然后你老人家就大展昔日雄风,独自大战数名天将。”

  应泽再蔑视地冷笑,仰头喝了一口水:“虽然本座的法力远不如当年,但区区几个小后生,还休想在我手下讨便宜。”

  琳箐托着下巴:“那你老人家最后为什么会被他的师祖,一个小小的凡人小道士关在蛋里,关了几百年啊。”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应泽的软肋,他手中的水袋扑哧一声,被掐出了几个破洞,所剩不多的水顺着洞和他的手指滴滴答答流下。应泽冷冷看着乐越:“凡人都不是好东西!卿遥的徒孙,你想好怎么死了么?”

  乐越挖挖耳朵,简洁地回答:“没有,我还没活够,暂时不考虑死的事情。”

  应泽阴冷的目光又如刀般锋利起来,昭沅站起身,挡在乐越面前。

  琳箐笑嘻嘻地在一旁观望:“小傻龙越来越有出息了。”

  应泽眯起眼:“你是龙?”

  昭沅戒备地看着他,不说话。

  应泽的双目眯得更细了些:“你是护脉龙神?原来如此,卿遥的这个徒孙,是你选中的人?”

  昭沅紧紧护住身后的乐越:“我不会让你伤害他。”

  应泽挑起一边的嘴角:“好大的口气。你这条乳臭未干的小龙要怎么拦住本座?”

  琳箐也站起身,绕着手中的长鞭:“你老人家现在的模样,比他还要乳臭未干。”

  空气中凝结的气氛像一根紧绷到极点的弦,轻轻一碰就会断裂。

  乐越慢吞吞从昭沅身后爬起,拍拍身上的草屑,站到昭沅的身边。

  昭沅急忙斜跨一步,想再挡到乐越身前,乐越按住它的肩膀,看向应泽:“这位应龙殿下,我不知道几百年师祖和殿下有什么恩怨。不过殿下口口声声说我打扰了你的好梦,要取我性命,实在太不讲道理。殿下分明是被关在了这个蛋里,如果不是我,可能还要被关个几百年几千年甚至上万年。现在我放出了殿下,你却要杀我。原来堂堂上古龙帝就是这么知恩图报的,我真是长见识了。”

  应泽紧紧地盯着他:“少年,难道你还想以本座的恩人自居?”

  乐越摇头:“不敢,我原不知应龙帝君殿下被关在这个蛋里,只是误将蛋壳打破,而且我师祖与殿下似乎还有些恩怨,所以我和殿下算是各不相欠。”

  乐越在心中补充,如果本少侠知道鸭蛋里关着的是你,一定把蛋有多远扔多远,给我玉皇大帝做我也不放你出来。

  应泽面无表情地望着他,过了片刻,大笑:“好一个各不相欠!少年人,你的个性与卿遥一点都不一样,这个歪理本座喜欢。”他似乎认可了乐越的说法,不想再取他的性命了。

  昭沅松了口气,转头佩服地看看乐越。

  乐越咳了一声,恭敬道:“应龙殿下,我们几个还有要事,先告辞了哈,你多多保重,我们就此别过,从此山高水长,再也不见。”冲应泽抱抱拳,拖着昭沅,迅速撤离。

  琳箐和杜如渊心领神会,走得一点也不比他们慢。

  刚闪出不到一丈远,眼前突然黑光一闪,应泽又挡在他们面前。

  乐越含笑道:“殿下还有什么事情吗?”

  应泽的双手依然负在身后:“虽然你说各不相欠,但本座思虑了一下,觉得你的确算是本座的恩人,本座应当报答你。”

  乐越边向后退边道:“我只是无意为之,殿下不用报答,真的。”

  应泽眯眼:“不行,假如不报答你,本座日后岂不要落人口实?这样吧,少年人,本座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你想要什么?”

  看样子这位应龙大人是打算蛮不讲理地跟他们耗上了,乐越在心中叹息,道:“好吧,我们想到离这里最近的城镇中投宿,请殿下送我们过去吧。”

  应泽摇头:“不行,这个要求太简单,有损本座颜面,有没有复杂一点的。”

  乐越在心中哀叹一声,道:“那么,我的愿望就是,请殿下不要报恩了。”

  应泽又摇头:“唯独这种愿望,本座不能答应你。”

  乐越压抑住仰天长啸的冲动,道:“那怎样的愿望才可以?”

  应泽道:“本座也不晓得,反正就是你想一想,想个本座觉得可以的愿望就行。”

  乐越终于明白了,和这位目前一脸青春年少的老龙没有道理可讲,可怜他乐越少侠纵横江湖数年,今天终于遇到了一个比他还会歪缠的。

  乐越忍不住道:“凭什么?”

  应泽皱眉:“嗯?”他的头顶立刻咻地飘来一朵小黑云,喀啦啦,轰隆隆,打了一道闪电,两个闷雷。

  乐越立刻从善如流地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可我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

  应泽似乎沉思了一下,而后道:“这样吧,本座暂且跟着你们一路,等你慢慢想到了愿望,再告诉我不迟。”

  广福镇最好的面馆是阿福面馆,阿福面馆的招牌面是福禄面。

  福禄面一概用青蓝福字的敞口瓷碗盛,面条颜色金黄,半韭菜叶粗细,用鸡蛋和面,揉面醒面擀面切面皆有讲究,是店内的独门秘诀。面汤乃是大骨熬成的秘制高汤,雪白的汤浸泡着金黄的面,点缀着青菜葱丝香菜和酱红色的酱菜粒儿,顶上还码着几片酱肉,热腾腾地上桌,再浇上一小勺辣油,堪称人间绝品。

  这样人间绝品的面摆在眼前,乐越却觉得食欲不是很高,身边的琳箐戳戳他,悄悄向旁边比一比,压低声音:“嗳,你觉得他跟着我们真的是要向你报恩么?”

  乐越用涣散的目光看了一眼对面几乎将头插在面碗中,狼吞虎咽的应泽,以及他身边摞起的三个空碗,喃喃道:“假的,他是来蹭吃蹭喝的。”

  杜如渊愁眉苦脸:“这样下去,吾的一点盘缠实在很难坚持很久啊。”

  应泽把头从面碗中抬起来,从桌上的咸菜碟中挑起一筷咸菜,拌进面碗内,又开始埋头继续。

  端上第五碗面的店小二笑嘻嘻地向乐越说:“令弟的饭量真好。”

  琳箐小声道:“要不然我们就假装没钱付饭费,把他押在店里洗盘子算了。”

  乐越僵硬地抽动嘴角:“你敢吗?”

  琳箐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昭沅悄悄拉拉乐越的衣角:“如果没钱了,我可以帮你洗盘子赚钱。”

  乐越摇头:“你洗一个月的盘子,恐怕也赚不了他一顿的饭费。”

  放下第六个空碗,应泽终于抬袖抹了抹嘴:“嗯,勉强垫垫底了。”

  乐越迅速一拍桌子:“小二,结账。”

  出了面馆,应泽还舔着嘴角,一脸意犹未尽:“凡间的饭食,过了几百年,的确有长进了。不知道凡间的酒,有没有一同长进。”

  乐越昭沅琳箐杜如渊和商景统统当作没有听到。

  应泽继续自言自语:“想当年,我在山崖上赏月喝酒,共喝了十八坛,那酒,我记得,叫做女儿红。”

  乐越等人依然当作没有听到,琳箐向杜如渊道:“对了,书生,你那天说分析天下局势什么的,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往哪里去?”

  杜如渊走到街角的一个棚子下,席地而坐,伸手到袖子里掏了两掏,掏出一张图纸,在膝盖上摊开。

  乐越、昭沅和琳箐凑到他身边或蹲或坐,杜如渊指了指图纸:“现在我们在广福镇内,向东走,可到京城,向南走是定南王属地。我那日曾说过,如今天下兵马大权,分落在四个藩王手中,京城的安顺王势力最大。其余的三个王分别是定南王、平北王、镇西王。假如能得到这三王的兵权,乐越师兄夺取皇位便有很大的希望。”

  乐越道:“也就是说,如果能说服这三个王联手反对安顺王,就能阻止安顺王和新太子夺皇位?”

  他的话里,明显故意地将自己夺皇位的事情忽视掉,杜如渊和商景默默看看他,昭沅低头,目光有点哀怨。

  杜如渊颔首:“可以这么说。”

  琳箐道:“可是乐越什么都没有,也没什么能证明他是皇室血脉。两手空空,拿什么说服那三个王,让他们支持乐越?”

  乐越道:“如果能向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告诉他们安顺王和新太子其实是想谋朝篡位呢?”

  杜如渊摇头:“四个藩王各踞一方,如今安顺王坐大,其余三王早已和他有过节,但,这三位藩王彼此之间也有过节。这三王中,也不是都对皇室忠心,更有想和安顺王一样,企图有朝一日拥兵自立的。”

  乐越皱眉,局势如此,十分棘手。

  杜如渊接着道:“不过,办法还是有的。”

  他指着地图,逐一分析。

  原来其余的三个王中,只有定南王一直忠心于和氏皇族,平北王势力稍大,早有了拥兵自立的野心,镇西王的势力最弱。

  杜如渊道,只要先说服定南王,再摆平镇西王,最后合两王的势力搞定平北王,就可以万事大吉。

  琳箐撇嘴:“你说的倒容易,有什么能成功的办法么?”

  杜如渊笑眯眯道:“不急不急。”抬手在地图上定南王的势力范围处画了个圈儿,“我们如今,可以先去说服定南王,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至于镇西王处,如果乐越师兄愿意奉献,他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琳箐诧异:“怎么奉献,怎么一个人搞定?”

  杜如渊笑盈盈的目光落在乐越身上,乐越直觉地感到一股寒意,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杜如渊跟着道,镇西王与平北王一向势不两立,平北王意图谋反,想要扩张势力,不敢向安顺王下手,只能先蚕食临近的镇西王地盘,两方数度交兵,前日,有平北王处的奸细混入镇西王府,毒死了镇西王和王妃,镇西王的世子今年才两岁,如今只能由镇西王的女儿楚龄郡主主持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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