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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 > 侦探悬疑小说 > 《亚森·罗宾探案集.1》在线阅读 > 正文 第1章 失踪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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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森·罗宾探案集.1》 作者:莫里斯·勒布朗

第1章 失踪的珍宝

  一般读过怪盗亚森·罗宾在“怪石堡”中的故事的人们,应当还能记起,亚森·罗宾把他从“怪石堡”密室中寻找到的古玩、珍稀岩画与雕塑艺术品全部都捐赠给了法国当局政府。罗宾觉得那些珍宝是法国的镇国之宝,应当属于全法国,所以应当归还给法国人民。

  至于密室里珠链、戒指以及其他珍宝等,大多数都被罗宾变卖了。而后,他又用假姓名把所得的钱财捐献给了敬老院、孤儿院等社会公益慈善组织,但那些没法卖掉的古玩、岩画以及雕塑艺术品,还是保存在“怪古堡”的地下密室里。

  然而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那些价值连城的国宝居然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

  这件离奇的事件引起了全法国的轰动。

  第二天,法国各地大大小小的报刊几乎在同一时间以特版头条报道了这一惊人事件,就连世界上的其他报纸也进行了特别的报道,这使得这件事成了满城皆知的大新闻。

  “怪石堡”的原名叫做“真空的针”,这座建筑物的中间有一个针形的空隙。顾名思义,这座城堡又尖又窄,是一个内壁有空间的大石块,它高高地伫立在海平面上。这块巨岩上有一条秘密的隧道铺设在海底,穿过隧道就可以直达建筑物的中心。

  罗宾就是通过那条海底隧道进入到“怪石堡”,并且最终将那些秘密的宝贝挖掘出来。甚至,罗宾用红色的笔在那面秘密的墙壁上写上了这些话:

  亚森·罗宾心甘情愿把从“怪石堡”中找到的所有奇珍异宝和稀有艺术品全部捐赠给法国政府。但是我必须提出一些附加条件:必须将这些宝物全部保存于卢浮宫美术馆的一间展览室中,并为那间展览室命名为“亚森·罗宾室”。

  从此之后,亚森·罗宾——这个怪盗就从人们的视野当中消失了。后来,法国政府当局欣然同意了罗宾的意见,但是那些对于所有问题都习惯采取反对态度的人士,却不断地提出异议。

  “哼!法国政府怎么能接受一个盗贼赠予的礼物?”

  也有人表示,“在法国的卢浮宫中,怎么可以单独为一个盗贼开设一个展览厅,还要用他的名字命名?这真是太可笑了!”

  虽然法国政府态度很诚恳地希望怪盗罗宾能把他挖掘出来的珍贵宝物公之于众,但是在未把那些反对党派成员说服之前,这些宝贝依然在“怪石堡”的地下密室里存放着。

  这些珍贵的宝物时刻由十位有着丰富经验的刑警不分昼夜地瞪着双眼轮番守卫着,显然这些奇珍异宝已经处于严密的看守之下。与此同时,附近克恩市的警察局局长,也会时不时地带领手下过来巡视一番。

  然而一天早上,当克恩市的警官们依旧来这里巡视的时候,却看到“怪石堡”所有的守卫人员都昏倒在地上。

  前来巡视的巡警们见此情景无不大为恐慌,立马赶过去采取急救措施。一直等到那些昏死过去的警卫们醒来之后,他们才慌忙地冲进密室当中——所有的奇珍异宝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样一桩规模如此之大的盗窃案,只凭着一两个人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此时,警方也认为这一定是一个由众多人员组织成的盗窃团伙偷偷混入了地下隧道,偷走了那些稀有宝贝。

  他们是怎样找到政府一直不肯开口透露半点风声的地下隧道的呢?那些巡视的警卫们又是怎样昏死过去的?这一切的一切现在都成了一堆谜团,无从下手。

  法国人民对这宗离奇的盗窃案感到十分惊异,同时又觉得义愤填膺,无不对那些胆大包天的盗窃犯们恨之入骨。

  有人怀疑道:“这可能又是怪盗亚森·罗宾干的好事!他以前曾说过,要把那些宝物全部捐献给法国人民,难道现在他要食言吗?”

  也有的人附和道:“没错,这么胆大并且计划如此周密的人,也只有怪盗亚森·罗宾能做得出来!”

  在珍宝失窃的第二天,原本消失了踪迹的罗宾不知道又从哪里钻了出来。他和巴黎市的警务处长见了一面,提出了要看被盗现场的要求。而此时,警务处长也正想去盗窃现场查看一番,所以他就允许罗宾随他一起。警务处长开着专车带着罗宾,随一帮人来到了诺曼底海滨。只见那块如鬼怪狼牙般的大石头高高地耸立在蓝色海面的另一端,那就是传说中的“怪石堡”。

  沙滩的上面,可以清晰地看见车轮的痕迹和人的脚印。当然,在这些痕迹的外面已经围上了绳子和标识以防止外人进入受保护的现场。

  罗宾从车里走了出来,他在沙滩的四周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些车轮的痕迹虽然纵横交错,但是仍然可以判断出这是四部车子留下来的痕迹。根据那些乱七八糟的脚印也可以猜测,这分别属于七、八个不同的人。

  这中间还包含一个特别娇小的脚印,罗宾看后说道:“难道这个犯罪集团当中还有一个女成员吗?”

  但是他还是悠然镇定地给警务处长说明了查看的情况。

  “盗贼至少有七个,他们是通过海底的地下隧道进到怪石堡里面去的。他们偷了所有的珍宝之后,又分别乘坐四辆汽车从这里逃走了。”

  两个人一起穿过海底隧道,来到了空空如也的藏宝室中。

  “啊!这简直太过分了!”

  罗宾四处望了一下已经空空如也的四壁——上面的东西全都不见了,他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悲愤的叹息……

  提香、拉弗尔、鲁宾斯和其他一些世界著名艺术家的优秀作品,古代希腊的雕塑、岩画、东方的古玩、佛像……还有其余价值连城的宝贝,全都消失了!

  当罗宾把视线紧盯在墙壁上的某一处时,他又惊诧万分了。

  原来,在怪盗罗宾刻在密室内的留言旁边,又多了一片清晰端正的文字:

  库立夫向法国政府表示深切的致敬,与此同时,也对将这些奇珍异宝以及价值连城的艺术品馈赠给我们的亚森·罗宾先生,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此时此刻,罗宾看到这些文字后忍不住大怒,他握紧了拳头,眼睛里露出一道坚毅的目光。

  “实在是太过分了!瞧这口气,分明是在向我挑战!”

  罗宾口中一边说着,心里一边想着:“面对这样有恶意的嘲讽,我再也不能置之不理了!我发誓要与库立夫集团一决雌雄,即使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

  所谓“库立夫”,在法语中其含义是野兽或者是猎鹰的锋利无比的尖爪,也就是说无论任何事物都要想尽办法抓在手中,将它撕为碎片。这便是“库立夫”这个犯罪团伙名称的典故。

  细雨如丝,淅淅沥沥地连着下了好几天,海岸上沙滩已被水浸湿了,所以,原来着重要保护车胎痕迹与脚印的案发现场也被彻底破坏了。幸好警局之前拍过照片,还用石膏仿造了案发现场的情形,所以,对于后面的侦破工作来说,已经扫除了一些障碍和不便之处了。

  第二天,细雨消歇,天气放晴。在罗布尔市区警察局的接待室中,突然出现一个上了年纪的绅士。

  “我叫齐伯义,是在山佛尔街上做古董生意的商人。今天早上,有两个相貌生疏的男子到我的店里,问我想不想买下他们随身携带的几幅名画的照片。”

  那位老绅士长吁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我一幅幅地往下翻看,结果发现在那些照片的中间,有一张画与近期在‘怪石堡’被窃的名画十分相像!”

  警察局局长听到齐伯义的话后大惊失色,谁也不会想到,“怪石堡”的绝世名画才被盗这么几天,就在城市中心出现了。这些盗贼们未免也太猖狂了……

  “你敢肯定那真的是在‘怪石堡’中被盗的画吗?”

  “别的画像我不敢确定,但是中间那幅画一直都是保存在‘怪石堡’中的世界名画啊!”齐伯义满怀信心地说道,“当时我可真是被吓坏了,但我还得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告诉他们想见见那些货真价实的东西,那两个男的商量了一会儿就对我说,他们今天下午还会来找我的,说完之后扭头就走了。”

  “哎呀,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啊,你怎么就不给我们打电话呢……噢,不!那样做太冒险了……那至少你也得派个店里的伙计给我们捎个信啊!要是那样,我们可能当场就逮住那两个亡命之徒了!”局长激动不已地叫道。

  “但是,他们告诉我说,今天下午过后还要来找我的!”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恐怕他们两个已经起了疑心,再去你店里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因为一般而言,那些歹徒的都有着很高的警惕性,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比以前更加小心。不过,不管怎么说,我都会派人守在你的店里,如果那两个歹徒再敢登你的门,我一定会让他们好看。”

  在离开警局之后,局长就立刻与巴黎市区警务处取得了联系,请求他们支援。

  果然,巴黎市警务处立即把几位探长和警卫人员调过来,火速向齐伯义经营的古玩店赶去,并设下了重重埋伏。

  到了午后,不出所料,那两个男子又一次来到齐伯义经营的古玩店。齐伯义见此二人大叫一声,猛然跑到了店外。

  这时,埋伏在店里的警察们立即扑了上去。当他们正准备将歹徒捕获之时,突然间,有一名男子从背后掏出一支手枪指向他们,并开枪击中了警察局局长的胳膊,但局长还是用力地抱住了那个男人。另一男子见此情形,也只好放弃了挣扎。于是,他们便被关进本地的拘留所中,等候审问。

  但是,在那天夜里,有人在古玩店的后门发现了齐伯义的尸体,他是被人用匕首杀死的。在尸体的胸口上面,卡着一张纸片,上面写着一句话:

  库立夫不喜欢乱嚼舌头的人!

  这简直是惨不忍睹!

  到底是谁操纵着这个穷凶极恶的犯罪集团呢?他们会不会再次将血淋淋的魔爪伸向无辜的民众呢?法国民众对此忧心忡忡。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人们对怪盗罗宾的误会与种种猜测,在片刻之间就冰消雪融了,因为每一个法国人都坚定不移地相信——怪盗罗宾是不会伤害老百姓的!

  那么,到底是什么人操纵库立夫集团呢?此刻,这个案件已经耗费了警局巨大的时间和精力,虽然警局竭尽全力地对这个案件进行了全面的调查,但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又过了10多天,在警方的努力下,终于捕获了库立夫手下的两个爪牙,二人不堪严厉的审讯,最终交代了对齐伯义暗施毒手的罪行。

  两名歹徒最终落入了法网,巴黎的民众们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两名谋杀犯马上被押至地方检察处,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的是法律的惩罚,检察官也忙不迭地搜集两人的犯罪证据,以便向法庭提出控诉,让这两名恶徒收到应有的惩罚。

  “哼!如此可恶之人,应处以极刑才能平民心!”

  市民们纷纷议论道。

  在这段日子里,怪盗罗宾一直隐姓埋名深居在巴黎郊区的一个颇为偏僻的地方。那是一处离来斯公园不远的旧府邸,在它旁边几乎很难看到如此与众不同的古老房屋了。从正门进去之后,是一座花团锦簇的大花园,庭院中生长着高大繁盛的树木,一座古老又华丽典雅的石头房屹立在花木深处,那正是罗宾的藏身之处。

  罗宾和他那和蔼可亲、忠厚诚实的奶妈住在一起。除此以外,他还聘请了一位厨子和一位女管家。

  在白天,总能看到几个人来到这里,与罗宾一起商议对付库立夫犯罪集团的策略,他们无不希望早点揭开这个大型盗窃集团的真正面目。

  于是,他们安排了许多密探前往各地搜寻库立夫集团的信息,甚至都触及到了西西里岛的地下党,然而他们连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找到。

  如此一来库立夫集团就显得更加神出鬼没,这让怪盗罗宾每每想起他们就恨之入骨,再联想到库立夫集团盗走“怪石堡”中的奇珍异宝,他就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紧咬牙关,怒火万丈。

  “哎!这真是对我最大的羞辱!”罗宾的内心剧烈地翻滚着,“别让我亲自将库立夫集团的首脑人物抓住,否则我一定会送他下地狱,只有这样才能平息我心中的怒火!现在,又有一个无辜的人死在他们手里,实在是罪恶滔天,不可饶恕。我发誓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否则无论他们逃到哪里,我都会把他们揪出来!”

  他痛下了决心,暗暗说道。

  一天傍晚时分,怪盗罗宾在一个公园旁边的露天咖啡座上啜饮了一杯咖啡之后,缓缓地向家里走去。

  那时也就是6点左右,柔和的夕阳透过路边的枝叶,照射在罗宾宽大健壮的肩头上。

  罗宾随手点燃一支高级的哈瓦那雪茄,一边悠然自得地走着,一边品着雪茄的美味。

  他顺着草木扶疏的大道向前走着,突然从他背后冲过来一个年轻男子,差一点就撞在罗宾身上。罗宾凭借多年体育锻炼与柔道训练造就的矫捷步法,迅速地躲在一边。

  奇怪,那个男人好像被谁疯狂地追逐一般,他的神情是如此地惊慌失措,狼狈不堪。

  罗宾从他身旁跳开以后,却因为失去了重心一下跌倒在地上。这下可够他受的了,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地爬起来。

  “对不起……先生,真的很抱歉,不好意思……我……我……”

  年轻男子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向罗宾表示歉意。

  “没关系!以后走路可要当心一些啊!”

  罗宾仔细地打量了这个憔悴不堪的男人,看来这人年纪不是很大,而且有一条腿瘸了。

  罗宾不禁问道:“怎么样?身上受伤了吗?伤得严重吗?”

  还没等那个男子回答罗宾的话,一阵紧迫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

  惊恐的神色从这个年轻的男子眼中闪出,他慌忙地扭过身爬上了公园外围的铁栅栏,一下子翻到了公园里面,结果又一次又摔到地上。但他立即又翻身起来,猫腰进了公园繁茂的树丛之中,随即不见了。

  就在这时,后来追他的人已经赶到罗宾面前了。

  原来是两名警务人员。他们从拐弯处飞奔而来,差点撞到罗宾身上。

  然后,这两个人也十分敏捷地从公园的铁栅栏上翻了过去,在里面仔细搜寻年轻男子的踪影。结果了过了好一会,却一点收获都没有。那人消失得完全没了踪影,于是他们快速地离开了。

  罗宾眼看着这两名警员渐渐走远,确信他们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这才弯下腰,看着藏匿在灌木丛中的年轻人。他的双眼中充满了恐惧,仿佛是一只被猎犬追赶的兔子,他既害怕又软弱,但是,他却再也走不动一步了。

  罗宾见到这种情景,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怜悯之情,他语气轻柔地对藏在树丛中的年轻人说:“别担心,他们已经走远了,你出来吧!”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年轻人才钻出了灌木丛。

  从他的相貌来看,顶多也就是十八九岁的样子,生得一脸秀气,根本就不像是胡作非为的歹徒。他步履蹒跚,费劲儿地从公园铁栅栏上爬了出来,怯懦地走到罗宾身旁。

  “年轻人,你伤得很重吧,能否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罗宾轻轻地问道。

  那个年轻男子只是沉默不语,垂着脑袋仿佛有什么话说不出口。

  罗宾见状也不好再问下去,上前扶着他,一路带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并吩咐奶妈给他送来一杯热奶。

  这个男子双手捧着奶杯,一口气全部喝到肚子里。也许是心里非常慌乱,经过刚才警察的追击还惊魂未定。当牛奶杯凑近嘴唇时,他的牙齿碰得玻璃杯“喀!喀!”地响。

  “你应该伤得不轻,来,让我为你看一看吧。”

  罗宾柔和地说道。

  他的确伤得不轻,不但伤到了脚踝骨,而且手掌也擦破了皮,还流着血。伤口里混合着灰土,也许是他倒在地上的时候不小心弄破的。

  这时候奶妈拿来了医疗箱,罗宾接过来为年轻男子消毒、涂药和包扎。突然,罗宾觉得一阵热乎乎的东西流淌在手上,他非常诧异地抬起头来。只见那位年轻人因为激动而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流泪。

  这时,房间里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奶妈急忙跑去开门,又赶快跑回来,贴在罗宾的耳边轻声说道:

  “外面来了两位警察,好像说找您有要紧事!”

  男子听奶妈说着,眼睛里闪着惊慌失措的神色。

  罗宾点了点头,悠然自若地走向大门外。

  只见在门口等候着两个警察,仔细一看,正是之前罗宾在公园附近看到的那两个人。

  “怎么?出了什么事?”

  罗宾假装惊诧万分地问道。

  “真不好意思,先生!打扰了!”

  其中的一个警察朝罗宾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客气地说:“我们两人正在追捕一名嫌疑犯,可是到了公园旁边却让他溜走了,我们在附近搜寻了半天都没有看到他的踪影。而这附近只有您的房子有这么宽敞的庭院,我们怀疑那个嫌疑犯很有可能跑到这儿,藏在您院子的树林里了,所以我们想在这里找找。真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真是很抱歉!”

  “原来如此!”罗宾皱着眉头,旋即又说,“好吧,二位请随我来,让我把院子里的灯打开!”

  “太感谢您了!打扰了!”

  “哪儿的话!我们民众本来就应该配合警方的工作,两位请进吧!”

  两位警察在宽敞的院子里四处寻找,但却连一点年轻男子的踪迹都没有找到,两位警察无精打采地走到门口。

  罗宾看着他们问道:“你们能否回答我,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好吧,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两个方才正在鄂莫士街一带巡查,忽然迎面飞驰过来一辆汽车。本来,我们想以超速的罪名将那辆车子拦下,可是那辆车子不但没有停下,反而拼命踩下油门,一路狂奔到另一条街上,企图逃窜。”

  说到这儿,另一个警察插了几句话:“可能是车子开得太快了!在转弯的时候,突然从车子里甩出来一个年轻男子。我们有理由将他抓起来询问,但出人意料的是,那个家伙摔断了一条腿,竟然还能咬着牙跑掉了。凭借着多年的侦查经验,我敢断定那个人一定有问题,所以便追了过去,可是追着追着就不见了。”

  “那是一辆什么车呢?”一直在旁边认真听着警察对话的罗宾突然问道。

  “那是一部十分华贵的汽车!”

  那两个警察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只能愤愤地离开了。

  罗宾转过身子,返回房间。

  只见那个年轻男子蹲在门口,面色苍白,好像刚才外面的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整张脸都在不停地抽搐,而身子也由于恐惧而不停地打哆嗦。

  罗宾立即走过去扶起他,又为他注射了一支镇静剂,又嘱咐奶妈比克娣娃扶他到楼上的卧室休息。

  第二天清晨,罗宾还像往常一样坐在餐桌旁边,喝着奶妈为他端来的美味咖啡,心情愉悦至极。他顺便拿起餐桌上的一张报纸,本想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闻,结果不看则已,一看不禁“啊”地大叫一声,险些把手上的咖啡洒到地上。

  只见一行醒目的大标题赫然入目:

  塞拉德检察官的夫人格力斯蒂昨夜遭暴徒劫持

  昨天晚上6时左右,格力斯蒂从亲戚家沿途回自己的府宅,行至自家附近,遭遇暴徒劫持。

  根据当时在周围巡查的警务人员描述,歹徒一行共计三人,其中一个还没来得及坐到车里,就用双手扒在车门边上逃掉了。由于车子开得太快,所以他们没能把那辆车子的车牌号记下来,只隐约地看到那是一辆十分尊贵的宾士轿车。目前,本案正在全面调查当中。

  “宾士轿车?”

  罗宾不由自主地叫了出来。

  “昨天那个警察说,那个年轻男子就是从这样的一辆车子上被甩出去的,难道……”他心里暗自思忖,随后起身来到楼上的卧室里。

  可能是镇静剂的药效还没有退去,那个年轻男子还在床上沉睡着。

  罗宾一直盯着那个年轻人英俊的脸庞,无论怎样观察,他都不像是一个胡作非为的暴徒。于是,他轻叹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当天夜里,罗宾把翻开最近的晚报,结果又一条新闻让他大吃一惊:

  塞拉德夫人之死

  今日早上9点钟左右,一位工人在布罗纽森林公园的排水沟内发现了一具女尸。

  这具女尸大约是一名30岁上下的少妇,她被人一枪击中脑袋而毙命。后来,经警方辨别后确认,她正是塞拉德检察官的结发之妻格力斯蒂夫人。

  此外,警察在尸体的上衣领附近发现了一张写着红字的纸片,内容是:“库立夫一定要报仇雪恨!”

  “西西里岛的人性格倔强偏激,而且复仇心理十分强烈,说不定库立夫与西西里岛地下党有着一定的联系!”罗宾心里暗自揣度着,他轻轻地放下了晚报,端起咖啡,啜饮了一口,“究竟残暴的库立夫集团是受谁指使的呢?他们也太噬血成性了……”

  罗宾的眼睛注视着前方,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猛地站起身来,径直走向二楼的房间。

  刚走进卧室,罗宾就发现那个年轻男子已经苏醒,正坐在临窗的椅子上,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罗宾把手里的晚报递给那个年轻人,十分严肃地问道:“这桩劫持案件是不是和你有关?”

  这个男人抬头看了罗宾一眼,随后又低下头去,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点了点头。然后,当他眼角的余光掠过了格力斯蒂夫人遇害的大标题时,不禁惊得目瞪口呆,嗓音沙哑颤抖地向罗宾道问道:“什么……她死了……他们把她杀了?”

  “是的!这都是你的那些同伙干的,你不知道吗?”罗宾冷冷地盯着年轻人,声色俱厉地说道。

  “啊?我不知道他们会杀了她……唉!他们太没有人性了……”只见那个男子面无表情,自顾自地喃喃说道。

  “哼!你也知道没人性?你不是跟库立夫集团一伙的吗?”

  是的!我的确是加入了库立夫集团。

  “当时,我负责驾驶那辆汽车,去检察官的府上劫持他的夫人。但没想到在周围巡查的警察闻声赶来了,我的同伙们在慌乱中窜上车子,便开车而去。我稍稍慢了一步,没来得及坐进去,只好趴在车窗边逃走。但车子开得太快了,在车子转弯的时候,我一下子就从车上甩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那么,你是不是也参与了暗杀古玩商人齐伯义的案子?”

  “不,绝对没有!像这类的杀人案都是库立夫集团委派有身份的干部去办的,像我这么卑微的人,他们根本不会看上眼!”

  “这样说来,你只不过是他们手下的一个小跟班了?”

  “是的,我参加这个组织时间不长,也只是个地位低下的小随从。幸好今天碰上了您,先生,我不想再回到他们中间去了!是您把我从杀人魔窟中拯救出来,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年轻人的眼睛里闪烁着真挚与感动的泪光。

  “先生,我就实话实说吧。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世了,我是被一位远亲抚养长大的。等我再大一些的时候,我就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那个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儿亲情和关怀的‘家’,从此便踏上了浪迹天涯的道路。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我开始和一些品行败坏的人厮混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卑琐不堪的坏孩子。再后来,我就去了库立夫集团……从小我就生活在这个社会最阴暗最冷漠的气氛里,从来没有感受过人与人之间的温情、关爱,所以我只好自暴自弃,开始过着流浪的生活,为所欲为……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我再这样放任自己,我将会变成一个多么令人厌恶的人……但幸好上帝让我遇上了您。当您亲手为我涂药、包扎伤口时,我心里有一股温暖的浪潮在涌动。因为,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您这样对我这么好,像您那样和颜悦色地对待过我!我第一次体会到,人性是多么美好与温暖!”

  说着,那个年轻男人又不禁流下了一行感激的泪水。

  “年轻人,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叫塞坝斯蒂。我不知道父亲给我取了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反正我一直这么叫自己。先生,我是否有幸知道您是谁呢?”

  罗宾那那颗温柔的心,早已将那个年轻人如坚冰一般的性情融化了。此时此刻的罗宾,仿佛磁铁一样牢牢地吸住了那年轻男子的心。

  而罗宾也体会到,面前的年轻人并不是天性恶劣,相反的,他是一个和善真诚、忠厚老实的孩子。罗宾觉得自己不该再对这个心性坦然的孩子隐瞒什么,于是他坦诚地告诉了这个年轻人:

  “我是亚森·罗宾!”

  结果,他真诚的回答令这个男子大吃一惊,并且这个男孩子用半信半疑的目光审视了罗宾好半天。

  最终,他对罗宾的话深信不疑了,并且感到异常欣喜,因为他能有幸认识到这么一位人尽皆知的大名人,所以他立即请求罗宾将他收为麾下。

  就这样,他成了罗宾今后的冒险经历中,最为积极的好帮手塞坝斯蒂。

  “虽然我很想让你留在身边陪我分担一些事情,但是,塞坝斯蒂,你最好先回到原来的组织!回去以后,你就编造谎言,说警察正在四处抓捕你,但是你有幸逃脱了。并且,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还要拿出忠心耿耿的样子,取得他们的信任。然后,你再寻找机会窃取他们的内部机要情报向我报告,你明白了吗?”

  “是的!我明白了!我会按照您的吩咐行事的!”

  塞坝斯蒂发自肺腑地觉得,自己为怪盗亚森·罗宾效劳真是一件至高无上的事情,所以他马上欣然离开了。

  随后罗宾乔装成路边的一个小混混,来到了一家名叫“克尔齐那”的小咖啡馆里。

  而此时,塞坝斯蒂已经与另一个陌生人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一见罗宾走进咖啡馆中,塞坝斯蒂站起身来,为两个人热情地做了介绍。

  那个陌生男子浓眉大眼,天生一副恶狠狠的强盗面孔,他面无表情地对着罗宾上下打量着,没有一丝笑容。

  塞坝斯蒂满脸堆笑,回过身对着罗宾恭维道:“很早以前,我就听闻你是个精明能干的人,所以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认识一下。”

  那个看上去十分诡异的男人还是坐在座位上不动声色,甚至不跟他们搭一句话,吐一个字。

  “这个人肯定也是那伙歹徒中的一员,虽然看着不像是库立夫集团首脑人物,但是估计来头也不小!”

  罗宾内心暗自揣度,他觉得塞坝斯蒂为他带来了一个十分有价值的人物,心中暗自窃喜。因为能有这样一个人潜伏进库立夫集团的内部,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夙愿。

  “我想在两位面前小露一下我的看家本领,让两位见识见识,如果还能说得过去,能对你们的工作有所帮助的话,你们是否可以为我引见,让我也成为你们当中的一员呢?”

  “塞坝斯蒂已经把这些话都对我说了!但是,你想去什么地方表演你的盗窃技艺呢?”最终那个男人耐不住沉默,开口问道。然而,他的神态却显露着不屑与傲慢,似乎根本没把罗宾放在眼里。

  “我准备去莫尔德街的一位银行家的府上去痛痛快快地干上一场。那个老东西收藏了很多名贵的古玩古物和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最重要的是他还保存着许多价格不菲的世界名画精品。据说,这个星期他们一家人要到郊外的别墅里游玩,这正是一个能让我大显身手的绝好时机。所以我决定,今天夜里就去那里!”

  “为什么要那么着急呢?”那名男子一脸惊诧地问道。

  “既然都下定决心要大干一场,那么还不如趁热打铁!总之,我都已经打探好了,在那座宅院里只有一位老管家看管房子。对我来说,这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只要把那个糟老头儿弄昏,我就可以不用动一刀一枪,把那些珍宝弄到手了!”

  “那好,就按你的计划来吧!”那名男子无奈地耸了耸肩。

  “不过,话说到这,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哈哈!我只不过是个混迹街头、干些偷鸡摸狗之事的无名小辈罢了,你可以叫我劳尔。不过,你尽可放心,说起偷偷摸摸,我可是技高一筹呀,我的手段并不比一般行家的手法差到哪里去!尤其是开锁,什么样的锁头也难不倒我!”

  那个目光凶狠的男子又用那种不屑鄙夷的眼神扫视了罗宾一番,而后,三人又一起商计了一些应该具体注意的事项,随后便四散而去,各自离开了咖啡馆。

  为了把看管大门的老头儿弄昏,罗宾特意预备了一瓶迷魂药,又带了一个手电筒便上路了。

  11点钟,他便与塞坝斯蒂以及那男人在约好的地点会面了。而后,他们又开着车去了莫尔德街,停在银行家的那座高大华贵、富丽堂皇的府邸门前。

  “塞坝斯蒂,你守在这替我望风!现在已经是深更半夜了,很少有行人在这条街道上走动。不过,一旦看见附近有巡查的警察走过,你立即学三声猫头鹰的叫声给我报信。这附近树林里的猫头鹰非常多,所以,你学猫头鹰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说完之后,罗宾就带着那个男子跟塞坝斯蒂分手了。

  他们来到银行家的大门口,罗宾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把万能钥匙,毫不费力就把大门给打开了。而当他进门之后,不知由于什么原因,他又返回去把大门锁上了,然后才迈步走向门厅的第二道门。

  从这道门的锁头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位技艺高超的锁匠精心制造的,所以普通的万能钥匙根本就不可能打开。而这时罗宾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了一根铁丝,十分熟稔地转动了两下,门便应声而开了。

  “哇!你果然是一位开锁高手,真是名不虚传啊!”那名凶残的男子为罗宾熟练的开锁技巧所折服。

  “哪里哪里,这也只不过是一点皮毛而已!”罗宾故意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耸耸肩说道。而后他走在前面,向着大厅里面走去。铺设着长毛地毯的客厅的一旁,放着一座古香古色的落地大钟,更加显出大客厅的华丽典雅与非凡气派。大座钟在那里“滴答、滴答……”地不断回响着,在这漫漫长夜里,这种声响听起来十分清晰透彻。两人悄无声响地走到铺着地毯的客厅之中,由于地毯十分厚实,所以脚踩上去,一点儿声响也没有。

  这时,客厅一边的一个小屋子里,有熟睡的鼾声传了出来,罗宾走上前去打开房门,只见房中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他快速从口袋中拿出一小瓶迷药倒在纱布上,悄悄地走向鼾声那里。一边走一边伸出手来摸索,以免碰到什么异物。

  他来到床边,飞快地把满是迷药的纱布蒙在老人的脸上,那位老人轻轻动了一下,发出几声呻吟。罗宾迅速地把纱布向老人的脸使劲压下去,于是,鼻息声消失了,老人因为迷药而深深地沉睡过去。

  罗宾轻快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对守候在门外的那个男人说道:“好了,现在,我们可以痛痛快快地大干一场了!”

  于是,两人轻松地走上楼梯。墙壁的四周,挂了许多珍贵的油画,罗宾用手电筒一照,用手指着中间的几幅油画说:“这些油画,都出于世界知名画家之手,有的值好几百万法郎,有些画甚至是千金难买!”

  那个男人屏住呼吸仔细地观摩着,眼神中充满惊诧。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尖厉的猫头鹰叫声,那是在外面望风的塞坝斯蒂传给他们的暗号。

  “不好!有人回来了!我们得想个办法脱身?”那个男人惊恐不安地说道。

  与此同时,一阵汽车的响声传了过来。罗宾轻轻熄掉手电筒的光并没有说话,而是轻捷灵巧地来到窗子旁边,把一角窗帘掀起来向外望去,只见那辆汽车已经停在了府邸的大门口。

  “可能是那个银行家回来了,他可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否则,他大半夜的跑回来干什么?”罗宾转过身子,语气平稳地对那个惊魂未定的男人说道。

  就在那一瞬间,男人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猛然间从口袋中拔出了事先放好的手枪。

  哎,我看还是先等会儿,现在还不能开枪,反正我们有很多时间。刚才我把锁打开又锁上,就是为了防止意外情况发生。因为过一会儿,那个人还得掏钥匙把门打开,所以要耗费一点工夫。趁此机会,我们就可以从容不迫地藏到大厅的窗帘后头。千万要小心提防,绝对不要让房子的主人发现你!

  正当罗宾要闪进窗帘后的那一刹那,那个银行家便推门进来了。

  银行家走到客厅里,打开电灯,把衣帽随手放在了沙发上。

  藏在窗帘后的那个男子,观察着这个银行家的一举一动。

  这是个40岁左右的男人,身材矮短,但是穿着却十分讲究。

  这个银行家一走到屋里,就开始对墙上的油画细细观赏,嘴上还叼了一支高级的雪茄烟,好像对自己保存的名贵艺术品颇为骄傲和满意。

  他缓缓地来回走着,当走到罗宾藏身的窗帘旁边时,他停了下来,然后扭过身子去观赏对面墙壁上的一幅油画。

  不过就在这时,罗宾突然从窗帘后一声不响地伸手出来,一下子将那银行家的脖子掐住。

  那个银行家受到了激烈的惊吓,拼命地挣扎着,但这时已经来不及了。

  罗宾紧握着拳头,照着那个银行家的胸口猛击一拳,接着那个银行家软软地摊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倒在地上。

  “我的天啊,你竟然把他杀了?”

  “没有,我只是让他睡一会,我不是很喜欢杀人。”

  罗宾说完这些话,四处看了下,然后又沉思了一会,说道:

  “我们的车太小了,可能装不下这些东西,要不这样吧,这个家伙的车比较宽敞,我们就用他的车来装吧!”

  说完,他就让那个男人把墙壁上的油画一幅幅取下来。

  罗宾一面忙着装那些油画,一面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们要不先拿这些油画卖掉,然后把卖的钱全部交到首领那去,就当是表示他让我加入组织的情谊。但是,要想把这些画都卖出去,那估计得用上一段时间,因为这些画实在是太出名了,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所以我们只能耐心地等待,要不就先放在我家里,然后再拜托一些亲戚朋友将它们卖出去吧。所以,你俩就先开着我的车先离开这里好了。

  听到罗宾的这些话,那个男人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但是一想到整个事件都是罗宾一个人密谋、策划的,也就没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那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我和塞坝斯蒂就先走一步了。不过千万要记住,下个星期还是去今天碰面的咖啡馆见面。劳尔,我很佩服你的勇敢,所以我很乐意把你引荐给我们的头,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带到他那儿去。”

  “那太好了,这您就多费心了。”

  罗宾眼看着他们开着车子走远,嘴角露出了一丝冷峻的微笑。

  当他回到客厅的时候,发现那个银行家已经醒了过来,正坐在客厅的楼梯上。一见到罗宾走过来,他立即起身对罗宾恭敬地敬了一个礼。

  “弗尔莫,太辛苦你了!”

  “应该的,老大!”

  原来,这都是罗宾事先安排好手下跟自己演的一出好戏。

  其实,这个府邸也是罗宾隐居的场所之一,这里藏着各种各样的稀世珍宝、古玩名画,不过这些玩意儿都是罗宾从那些富人手里搜罗来的。

  罗宾悠然地坐在一张大的椅子上,用眼神暗示了一下弗尔莫让他坐下。

  “还好吧,刚才我那一拳有没有伤到你,没想到你的演技还不错嘛!”

  说到这,俩人都望着对方开怀大笑起来。

  这时,走廊的另一边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而这个人也是罗宾的手下之一。

  “耶汉,你还好吧?”

  “我还好,幸好您只是放了一点迷魂药,不然放多了我还真不知道要昏睡多久。不过为了表演得更真实一点,我可是憋足了气假装在那里昏睡。”

  “好了,我们就把这些油画还是按原来的样子摆放回去吧。那些可恶的家伙,才不过一会的工夫就把我的家弄得这么乱,真是该死!”

  三个人没费多大工夫就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切都平稳之后,罗宾双手放在口袋里,找到一张椅子坐下,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

  “好了,老大,这一切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您还有什么顾虑吗?”弗尔莫小心谨慎地问道。

  但是罗宾并没有说话,仿佛依然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似的。

  其实,他正在心里默默地怀念着爱妻利莫……

  利莫是罗宾爱妻,她对罗宾那深沉的爱让他永远也忘怀不了。她那纯洁与美貌,无论在何时都让罗宾如此心甘情愿地为她陶醉。

  但是天不遂人愿,利莫已经不在人世了。在“怪石堡”之中,利莫为了保护罗宾不幸被英国的神探福尔摩斯一枪击毙了。本来那颗子弹会要了罗宾的命,可是利莫却在紧要关头冲到了罗宾的前面挡住了那颗子弹。结果利莫被那颗子弹打中了脖子,顿时血流如注。她为了罗宾,义无反顾地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以上这些故事情节,在“怪石堡”中都有详细的介绍。可能现在还有些读者每当读到那段情节时,都会情不自禁地为他们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流下眼泪吧。

  利莫在世的时候,曾经和罗宾一起生活在这座府邸里面,过着悠闲的生活。利莫对这里的油画也是爱不释手,尤其对雷诺阿(1841~1919年)的作品情有独钟。雷诺阿是法国印象派的大画师,他对山水风景和人物画的演绎最为拿手。

  那时候利莫经常会站在雷诺阿的油画面前,驻足观望,仿佛总也看不够的样子。

  现在罗宾站在这些油画前,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爱妻。每次,只要一想到利莫欣赏油画时专心致志的大眼睛和粉红、温情的脸颊的时候,这位外表坚强的人,就忍不住泪如泉涌。

  所以,罗宾是不舍得把这些油画卖掉的,他似乎能从这儿的每一幅油画中体会到利莫那温馨的气息……

  利莫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罗宾有一天能金盆洗手,再也不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她想和他一起正大光明地过日子……一想到和蔼可亲、温情脉脉的爱妻利莫,罗宾忍不住又潸然泪下。

  站在一旁的弗尔曼,仿佛读懂了罗宾的心思,一言不发地悄然走出了客厅。只把罗宾一个人留在那,陷入深深回忆当中……

  而此刻的罗宾,已经不再考虑被歹徒杀死的检察官夫人格力斯蒂,也不再为库立夫集团而心烦意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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