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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事件调查员真实口述2》 作者:谢逊

第21章 捕人藤

  连绵不绝的原始丛林就像是无边无际的绿色海洋。

  参天的古木高达五六十米,繁茂的枝叶如伞盖般撑开,重重叠叠,挡住了阳光。

  葛藤、兰花等凤梨科植物争相攀附着高枝生长,把丛林点缀得瑰丽多姿。

  丛林中光线有些暗淡,不时传来鸟雀的啼叫,更添寂寥之感。

  我们穿行在茂密的丛林当中,四周安静得要命,只有队员们的喘息声不绝于耳。

  雅克达走在最前面,不断地挥舞着腰刀,将那些挡在路上的荆棘杂草通通清除掉。

  自从进入丛林开始,我们全都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枪不离手,并且全部打开了保险。

  接近正午的时候,毒辣辣的太阳悬挂在头顶上,丛林里面就像一口大闷锅,酷热难耐。

  赶了半天的路,大家觉得有些累了,于是停下来歇歇脚。

  我们躲在枝叶下面纳凉喝水,一个个就像是刚从河里爬上来的一样,浑身都被汗水浸湿透了。粗糙的迷彩服粘在背心上,非常不舒服。再这样走半天路,我估计军靴里面都能够倒出水来。

  雅克达说:“这还算好的,这片森林是旱地森林,地上只有一层腐烂的枝叶,行走起来还算顺利。再往前走就是涝地森林,里面湿气很重,还有沼泽泥淖等着我们!”

  就在我们喝水的时候,雅克达伸展四肢,抱着一棵树干蹭蹭蹭地爬了上去。

  雅克达的身手非常敏捷,就跟猿猴一样,竟然能够徒手爬上二三十米高的大树。

  不一会儿,他就从树干上溜了下来,口袋里装满了色泽艳丽的花朵。那些花朵的造型很奇特,就像一只只高脚酒杯。雅克达把花朵分给我们,我们奇怪地看着他,难道送花也是印第安人的习俗?

  岂料,雅克达居然捧起一朵酒杯花,仰起脖子,咕噜咕噜地喝着花蕊里面的花蜜。

  雅克达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问:“你们怎么不喝?”

  “这……能喝吗?”寒水灵皱了皱柳眉。

  “当然能啊!”雅克达露出雪白的牙齿,“这可是我们印第安部落最好喝的饮料!尝尝,绝不比什么可口可乐差!”

  这些酒杯花都是雅克达辛辛苦苦从几十米高的树上摘下来的,我们也不能拂他的好意,于是也学着他的模样,捧起酒杯花。一股浓香扑面而来,我伸出舌头舔了舔花蜜,但觉甘甜可口,清爽宜人,嘴里溢满了香味。

  雅克达没有骗我们,这酒杯花的花蜜简直比我喝过的任何饮料都要好喝。我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淡黄色的花蜜缓缓流入嘴里,我大口大口地吞咽着,把里面的花蜜喝了个精光。

  说来也怪,饮用了花蜜之后,我们顿觉精神大好,身上的疲惫也一扫而光。

  雅克达说,印第安部落把这种酒杯花称作“神之泪”。

  神之泪?我们一致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

  祝虎还想向雅克达讨要一朵神之泪,雅克达摇摇头:“神之泪虽然好喝,但不能多喝。否则会出现不良反应,轻者头晕耳鸣,重者还会出现幻觉!”

  雅克达还告诉我们,一些部落里的邪恶巫师会把神之泪采摘回去,将里面的花蜜取出来,配上一些药物,制成所谓的“圣水”给教徒服用,以此来操纵教徒。

  听闻雅克达的讲述,祝虎吓得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我们分着吃了一些干粮之后,背起背包重新上路。

  正午时分恰好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不少动物都从巢穴里跑了出来,寂寥的丛林仿佛一下子充满了生命的活力,走在丛林里面,就像走在一个天然的动物园里面。色彩斑斓的巨型蝴蝶在丛林中飞舞;披着雄狮般长鬃的狮头猴在高大的树干上腾挪跳跃,抓着垂吊的树藤,从这棵大树呼啦啦地飞到另外一棵大树上,发出欢快的唧唧声;长着灰褐色绒毛的三趾树懒悬空倒挂在枝干上,一动也不动,仿若老僧入定,那模样非常逗人。

  阳光从树冠的缝隙里穿透而下,就像从天而降的利剑,倒插在地下,将丛林映照得光怪陆离,鬼魅多姿。

  就在我们醉心欣赏热带雨林风光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雅克达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左手自背上取下弩弓,右手迅速地从蛇皮袋里抽出一支弩箭,飞快地搭弓上箭,然后举起弩弓,左眼微微一眯,“啪”地扣动了扳机。

  嗖!

  尖锐的弩箭破空激射而出,十多米外开的树枝上面,顿时有一团黑影应声落地。

  我们惊讶地张了张嘴巴,没想到雅克达的箭术竟然如此精湛,整个猎杀过程不过短短几秒钟,而且还能准确地命中猎物,简直和铁破军的百步穿杨有得一拼了。

  雅克达走过去,拾起那支箭矢,箭矢上面挂着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尖锐的箭簇穿透了毒蛇的三角形脑袋。雅克达拔出箭矢,在地上擦了擦箭矢上面的血渍,随手将箭矢重新插回了蛇皮口袋。

  看见毒蛇落下的位置,我们都暗暗地吸了口凉气。

  那条毒蛇先前就盘绕在距离地面三米来高的树藤上,一旦我们从树下经过,很可能会遭到毒蛇的突然袭击。幸好雅克达眼明手快,替我们排除了危险。

  雅克达说:“别光顾着欣赏雨林风光,在丛林里面行走,一定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要不然,死亡随时会降临在你们的头上!”

  有了这次的教训,我们都把目光从那些稀奇古怪的动物身上收了回来,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的道路,再也不敢有半点儿的疏忽。

  走了没有多远,我们竟意外地发现了一个背包,背包里面装着饮用水和面包。

  在这种高温环境下,面包已经腐烂变质,散发出阵阵霉味。

  雅克达皱了皱眉头,难闻的霉味让他丢掉了背包。

  “慢着!”史铁男又把背包捡了起来,他把手伸进背包摸索了一阵子,然后掏出野战军刀,在背包的内层哗地划了一条口子。

  我们好奇地看着史铁男,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不一会儿,史铁男竟然从背包里面掏出了两包白色粉末,白色粉末被封存在透明的塑料袋里面,估计约有一两公斤。

  “海洛因?!”我们同时叫了出来。

  张东明佩服地看着史铁男:“队长,你可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背包里面藏着毒品的?”

  史铁男说:“刚才背包落地的时候,声音有些沉闷。如果背包里仅仅是饮用水和面包,应该没有那么沉闷的落地声,所以我猜测背包里面很可能还有别的东西!”

  我们向史铁男投去敬佩的目光,不愧是队长,确实厉害。

  “看来这个背包是毒贩子留下来的!”

  史铁男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两包海洛因塞回背包里面,然后取出一罐液体燃料淋在背包上面,再用火机点燃,将那两包海洛因焚烧得干干净净。

  “不能让这害人的东西流传出去!”史铁男说。

  雅克达说:“大家提高警惕,这附近可能有毒贩出没!那些毒贩子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们的眼中只有钱和女人!”

  亚马孙丛林宽阔无边,再加上地形复杂,环境恶劣,一直是毒贩和武装分子活跃的温床。他们在丛林里面占地为王,烧杀抢夺无恶不作。虽然周边国家都曾出动军队剿杀,但是成效都不大,反而损失惨重。到现在,几乎都没有国家再派出军队前往,任由这些人自生自灭,所以亚马孙丛林又被称为“堕落天堂”。

  虽然在这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真正碰上毒贩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发怵。到目前为止,我只在古格妖楼里面与战狼家族的人交过手,那种小规模的打斗跟丛林中的战斗比较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在一个级别。

  继续往前走了十数米,我的脚下突然踢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我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把AK-47突击步枪,估计这把突击步枪也是毒贩身上的东西。

  我蹲下身来,正准备把枪拾起来,枯叶堆下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手臂,但却已经来不及了,那东西来势极快,一下子从枯叶堆下面蹿出来,刷刷刷地缠上了我的手臂。

  那个瞬间,我的心拔凉拔凉的,以为自己被毒蛇缠上了。

  我定睛一看,缠着我的鬼东西并不是什么毒蛇,好像……好像是某种生物的触须!触须的颜色呈紫红色,隐隐可以看见里面跳动的血管。整条触须柔软滑腻,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孔洞,看上去就跟鱿鱼须一样,又恶心又恐怖,我的鸡皮疙瘩哗哗地往外冒。

  不等我回过神来,从那密密麻麻的孔洞里面弹出了无数根尖锐的倒刺,那些倒刺就跟鱼钩似的,一下子刺入了我的手臂,死死地勾住了我的皮肉,我立马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

  我的手臂传来尖锐的刺痛,然后是一阵麻麻痒痒的感觉,整条手臂很快就失去了知觉,仿佛被麻痹了一样,想动也动不了。

  我心中大惊,这些倒刺里面绝对含有神经毒素,一旦刺入猎物的身体,就会立刻释放出毒液。毒液流入猎物的血脉,就会使猎物失去反抗的能力。

  “古木高,不要怕!”铁破军离我最近,一个箭步跃到我身旁,伸手来抓我。

  就在这时候,又有一条触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地下激射而出,直袭铁破军的脖子。

  铁皮军猝不及防,根本就无法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条触须迎面飞来。

  “小心!”雅克达惊呼一声,迅速举起弩弓。

  嗖!

  一支弩箭横向飞至,瞬间穿透了那条触须,那条触须在弩箭的冲击作用下,立即失去了准头,呼地贴着铁破军的脖子飞了过去。

  就这一刹那的工夫,铁破军已然回过神来,她伸出左手,凌空抓住那条触须。同时,右手滑过裤腿,拔出了野战军刀,然后顺势往上一划。只听“嚓”的一声轻响,锋利的野战军刀划断了触须,一股黏黏的红色汁液喷溅出来,那条触须倏地缩了回去。

  被削断的半截触须,在铁破军的手中胡乱地扭动抽搐,就像一条垂死挣扎的蛇。

  铁破军将那半截触须扔在地上,左手拔枪,对着那条触须连开了两枪,那条触须才算停止了扭动。

  铁破军的动作潇洒凌厉,很难想象,一个女人竟然这么酷!

  突然,缠绕在我手臂上的触须猛然缩紧,一股强劲的力道将我拽倒在地上,拖着我飞快滑行。幸好地上铺满了腐烂的枯叶,要不然后背肯定得磨掉一层皮。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当初在火山岛上祝虎险些被狂蛇花吞噬的场景,忍不住狠狠地打了个哆嗦。趁着自己还没有完全丧失意识,我从裤兜里拔出了野战军刀,尝试了几次都没能切断触须。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我知道倒刺里面的毒液已经顺着我的血脉,开始渗入中枢神经了。一旦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我就会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凭宰割。

  上天开眼,前方不远处横亘着一棵断裂的大树,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棵大树上。

  就在触须拖拽着我从大树干下滑过去的时候,我拼尽残余的全部力量,猛地将野战军刀扎入了树干里面,硬生生刹住了去势。那条触须绷得笔直,强劲的力道传遍我全身,仿佛要把我生生撕裂。

  我握刀的左手臂不停地颤抖着,手臂上的青筋高高地鼓了起来,指关节也因过度用力而略显苍白。我的脸颊因憋气而涨得通红,我不敢换气,生怕胸腔里的那口气一松,整个人就会完全脱力。

  “啊——”我仰天发出痛苦的嘶吼,手指正一点点滑离刀把。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随着体内力量的飞快流逝,放弃的念头也越来越强烈。

  就在我松开手的一瞬间,一个曼妙的身影从天而降,嚓地切断了那条触须。我只觉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紧接着两眼一黑,竟然晕死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队员们都围在我的身边。

  “醒了!醒了!”祝虎蒲扇般的手掌啪啪地拍着我的脸,那家伙力大无比,我差点儿又被他给拍晕过去了。

  我晃了晃脑袋,从地上坐了起来,我惊讶地发现,原本已经失去知觉的右手臂,现在又能活动自如了,只是手臂上还留下了一串串被倒刺戳穿的小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一个瘾君子呢。

  铃香儿说:“我已经用银针逼出了你体内的神经毒素,虽然没什么大碍,但还是流失了不少血液,可能接下来会感觉身体有一点儿虚弱,如果有什么不适的反应要立即告诉我!”

  我点点头,为自己拥有铃香儿这个神医女友感到骄傲。

  铃香儿还告诉我,刚才他们追赶我的时候,地下又蹿出了不少触须,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多亏了寒水灵轻功卓绝,突破了触须的阻碍,追上了我,这才把我救了下来。如果不是寒水灵的话,估计我早就被拖走了。

  我这才明白那个从天而降的曼妙身影,原来是寒水灵。赶紧屁颠屁颠地跑去跟寒水灵道谢,寒水灵淡淡地说:

  “大家都是龙组的,没什么好谢的!”

  我问雅克达:“那像鱿鱼须的触须,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雅克达说:“那是捕人藤!”

  捕人藤?!

  这个名字还真够骇人的!

  雅克达说:“捕人藤是亚马孙丛林里面一种极为常见,也是极为恐怖的食人植物!它的藤条强而有力,可达百米以上,能够拖拽几百斤的重物,我曾亲眼看见过捕人藤拖走了一头大水牛。藤条上面有倒刺,刺入猎物身体之后会释放麻痹神经的毒素,让猎物失去反抗能力。在捕食到猎物之后,藤条会把猎物拖回它的胃囊,将猎物慢慢消融,变成它成长所需要的养分!在亚马孙丛林,每年都有许多人成为捕人藤的食物!”

  雅克达顿了顿又说:“不过捕人藤有一个很奇怪的特点,那就是它对静止的东西不感兴趣,只要你静止不动,它就不会来缠你!所以下次你再遇上捕人藤,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我吐了吐舌头:“呸!我不想再碰上这个要命的鬼东西了!”

  走了没有多远,雅克达指着前面的草丛说:

  “看,那就是捕人藤!”

  我总算是看见捕人藤的真面目了,在一片灌木丛中央,立着一株三米高的淡蓝色植物。植物底部生长着粗壮的根茎,那些根茎就像爪子一样的张开,深深地抓进泥土里。十数根紫红色的藤条在空中乱舞,就像张牙舞爪的怪物,看上去极为骇人。

  在捕人藤四周十数米的范围内,感觉不到半点儿生机。

  草丛里散落着许多残渣,是捕人藤吃剩下的食物。

  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腥臭味,令人闻之欲呕。

  在捕人藤的下面,我们看见了一堆血肉,血肉里面还有一些零碎的迷彩服碎片。

  回想起刚才所看见的背包,我们推测,那名毒贩很有可能是遭到了捕人藤的袭击,变成了一堆碎肉。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远处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枪声,紧接着便传来凄厉的呼叫声:“啊——”

  只听簌簌声响,一根粗壮的藤条拖着一名打着赤膊的黑人,飞快地游了回来。

  那个黑人的双脚都被捕人藤给缠住了,他就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捕人藤拖着在地上滑行。从灌木丛中滑过的时候,黑人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他背上的肌肤被尖锐的灌木划得皮开肉绽,整个背部鲜血淋漓,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

  黑人举起手中的AK-47,对着捕人藤边疯狂地扫射边破口大骂。

  子弹哒哒哒地打在捕人藤上面,除了飞溅起黏稠的汁液以外,捕人藤根本就毫无反应。

  呼!

  粗壮的藤条猛地将黑人从地上提了起来,凌空甩了一圈之后,所有的藤条就像包粽子一样,全部向中间翻卷,一下子将那个黑人包裹得严严实实。

  “啊——”黑人的叫喊声戛然而止。

  鲜艳的血水淅淅沥沥地从藤条的缝隙里面洒落下来,那些藤条不停地蠕动着,拼命啖噬着黑人的血肉,就像一颗跳动的肉瘤。等到那些藤条再次舒展开来的时候,那个黑人已经变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白骨。

  这一次,是我们近距离亲眼目睹捕人藤的恐怖食人过程,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但是看见这血腥的一幕,脊背上还是忍不住冒出了一层白毛汗。

  我们还没有从惊骇中回过神来,就听见不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像是有拨人马朝这个方向跑过来了。

  “大家找地方隐蔽起来!”史铁男挥了挥手,我们迅速地藏匿了起来。

  捕人藤刚刚吞噬了一个大活人,胃囊应该很饱,暂时不会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

  两分钟之后,只听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十多名毒贩从草丛里面钻了出来。

  那些毒贩大多穿着迷彩军装,这是丛林里面最好的保护色。还有人打着赤膊,身上涂抹着油彩。他们的手上都拿着武器,长年累月的丛林生活,让他们的皮肤变得黝黑发亮。

  带头的是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男子,留着一个奇怪的瓜皮式发型,脑后还留着一个马尾辫,满脸横肉。一道丑陋的刀疤从他的左眼一直斜划到右边嘴角,给人的感觉非常凶狠。

  一名毒贩弯腰从地上拾起刚才那个黑人遗留的AK-47,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向刀疤脸汇报:“老大,黑鬼可能被这捕人藤吃掉了!”

  “呸!”刀疤脸啐了口痰,凶狠地骂道,“算这杂种走运!大家分头找一找,看看有没有货落在附近!”

  刀疤脸身后的毒贩们迅速散开,拎着冲锋枪在草丛里搜寻。

  眼看着那些毒贩渐渐地朝我们的藏身之处搜寻过来,我们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悄悄拔出了手枪,握枪的手心里满是汗水。

  铁破军轻轻按住我的手,用眼神告诉我不要轻举妄动,不到迫不得已绝不可暴露身形。

  草丛里面闷热难耐,我们蹲在草丛中一动也不敢动。那些杂草灌木划过我们的肌肤,又痒又疼,我们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着。那种感觉非常难受,再这样煎熬下去,我都快要窒息了。

  “老大,没有找到!”

  “老大,这边也没有找到!”

  毒贩们纷纷给刀疤脸汇报着搜寻情况。

  刀疤脸的脸上阴云密布。“妈的!看来货是在卡西那个叛徒的身上,等老子抓到那个家伙,非把他开膛破肚不可,竟然敢私吞老子的货,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听刀疤脸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了先前找到的那个背包,那个背包肯定就是刀疤脸所说的“叛徒卡西”落下的。估计那个卡西和黑鬼两个人串通起来,私吞了刀疤脸的毒品,想要偷偷拿到黑市上去卖掉。刀疤脸带着手下一路追到了这里,卡西和黑鬼终究是没能跑出丛林,双双成了捕人藤的美餐。

  命运就是喜欢捉弄人,人们总是怕什么来什么。我们最不愿意见到丛林里面的毒贩,结果刚入丛林就碰上了,实在是够倒霉的。不过倒霉的事情远远没有结束,一名黑黑瘦瘦的毒贩居然拎着冲锋枪,一步步地朝这边走了过来。他的一双小眼睛飞快地在草丛里扫来扫去,搜寻得极为仔细,真是一名兢兢业业的职业毒贩。

  十米,五米,三米……

  那名毒贩离我们的藏身之处越来越近。他每走一步,我的冷汗就滴落一颗。

  铁破军将野战军刀衔在嘴里,那名毒贩只要再往前走一步,铁破军就会毫不犹豫地腾身跃起,用锋利的军刀划破毒贩的喉咙。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树林里面突然飞出了一颗子弹。

  只听“砰”的一声,一颗金灿灿的子弹穿透了那名毒贩的心脏,那名毒贩被打得向后飞了起来,随即重重地落在地上,脑袋往一边一歪,血水咕噜噜地流了出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我们的心头陡然一跳,是谁?是谁开的枪?从子弹飞行的方向来看,这颗子弹应该从远处射过来的!也就是说,在这片丛林里面,除了我们龙组和这群毒贩之外,还有另一拨人马。

  不等我们回过神来,只见树林里面射出了数条火龙,毒贩们相继中枪倒地,凄厉的惨叫声在树林间萦绕回荡。

  在亚马孙丛林里面,每天都在上演着这样的火并,每天都有数以百计的丑陋灵魂被送下地狱。泯灭了人性的人类,在这里用最残忍最原始的方式烧杀抢掠,以此来维系他们卑微的生命。

  “游击队!游击队!”

  有个毒贩惊慌失措地叫喊起来,那模样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一听“游击队”,我们的心弦再一次被拉扯得老高,紧张情绪比刚才陡增了一倍不止。

  亚马孙丛林里面活跃着多支游击队,游击队人员背景复杂,有极端种族主义分子、热血好战分子、各国通缉犯,还有退役军人和叛逃军人等等。这些人比普通的毒贩更加凶猛和残忍,他们宣称要推翻这个黑暗的世界,要重新拯救人类,但却又不停地犯下种种毁灭人类的滔天罪行。

  所以,在亚马孙丛林生活的土著人眼里,这些游击队员就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他们宁愿遇上毒蛇猛兽,也不宁愿碰上游击队。

  刀疤脸在听到“游击队”三个字之后,脸颊狠狠地抽搐了两下。

  他一边指挥着手下开枪还击,一边转身逃跑,全然不顾手下的死活。

  当然,那些手下也不是傻子,老大要他们当炮灰他们可不干,一看刀疤脸率先逃跑,剩下的毒贩也作了鸟兽散,四下逃开。刚才还威风神气的毒贩,此时一个个都变成了软蛋,在树林里乱滚乱窜。

  单从战斗力上来看,游击队的战斗力确实比这些毒贩强多了。这些毒贩大多没有经过正规的军事训练,不少人都是因为生计铤而走险。要说敢打敢杀,比狠劲,他们肯定要逊色得多。

  在这样的混战之下,我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被不长眼睛的子弹误伤。而且,一旦暴露了身形,遭到游击队的追杀,那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在这个时候,我们最需要的就是冷静。树林这么大,草丛也很浓密,只要我们足够冷静,完全藏匿好身形,敌人还是不太容易发现我们的。

  而现在,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游击队和毒贩的战斗能够快点儿结束,他们能够快点儿离开这里!

  我感觉自己的心怦怦怦地跳动着,就像赛车马达一样,仿佛随时都能够跳出胸膛。

  为了平息内心的波澜,我随手抓起一把野草塞进嘴里,死死咬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铁破军赞许地看了我一眼,气定神闲继续观看草丛外的战斗。

  我不得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呀!

  那支游击队的人马好像早有预谋,竟然从四面八方将那群毒贩包围了起来,刀疤脸和他的手下刚刚钻进草丛,就被那些身上刺着文身的游击队员持枪逼了出来。在这些游击队员的面前,刚才面目凶狠的毒贩,此刻就像是温顺的兔子,一个个老老实实地放下武器,双手高举过顶,表示投降。

  有几名毒贩反抗,结果被游击队员用冲锋枪打成了马蜂窝。

  刀疤脸和剩下的五名毒贩被押到了中间,从树林里面走出了二三十名游击队员。

  相比那群毒贩而言,这支游击队的衣着打扮看上去更为整齐,他们穿着清一色的迷彩军装,脚踩黑色军靴,精神更加饱满。

  一名身材高大的白人走了出来,他的左半边脸戴着一个银色的铁面具,看上去非常威风,又非常诡异,就像是一名来自地狱的使者,他应该是游击队里面带头的。

  白人走到刀疤脸的面前,右手取下了左脸上的面具,露出了遮掩在面具下面的左脸。

  这一刻,我以为我看见了一张魔鬼的脸庞!

  他的左脸上布满了疙疙瘩瘩的肉瘤,小的状如绿豆,大的状如弹珠,皮肉泛黑,容颜尽毁,和他俊朗白净的右半边脸形成鲜明的对比,给人造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和心理震撼。这种感觉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就像是一张魔鬼的脸和一张人类的脸,合二为一,令人说不出的恐惧和惊悚。

  如果不是亲眼见他摘下面具,我八成会以为大白天见鬼了!

  铁破军悄悄告诉我,面具人脸上的伤残多半是被弹片炸伤的。

  照此推测,这个面具人很可能是一名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军人。

  面具人从容地戴上面具,刀疤脸已经吓得汗如雨下,魂不附体,他和他的五名手下齐刷刷地跪了下来,身子抖得像筛糠似的。刀疤脸怕成这副模样,估计这个面具人在丛林里面一定是个厉害角色。

  “把货给我!”面具人的口吻不带一丝感情,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

  “我……我没货……”刀疤脸哆嗦着回答。

  刷!

  面具人手起刀落,一只沾血的耳朵顿时落在了地上。

  刀疤脸捂着左半边脑袋,发出凄厉的号叫,血水源源不断地从他的指缝中流出来。

  我们都吓了一跳,没想到面具人居然如此地狠辣,一出手就割掉了刀疤脸的耳朵。

  “把货给我!”面具人还是那句话,依然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鲜血对于他来说,就像自来水一样正常。

  “我没货!我真的没货!”刀疤脸声音沙哑地叫喊着。

  面具人把玩着锋利的军刀,冷冷地说:“别跟我兜圈子,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的手下早就盯上你们了,知道你们要去城里卖一批货!现在我再说一句,把货给我!”

  刀疤脸一个劲儿地吞着唾沫,脸上的表情惊恐交加:“那批货被我手下的两个叛徒私吞了,我也正在找那批货!其中一个叛徒被这捕人藤给吃了,我们正在找另外一个叛徒卡西,那批货肯定在卡西的身上。我发誓,我所说的都是真的!要不你放过我,我帮你一块儿寻找卡西吧!”

  嚓!

  面具人甩手将军刀插入了其中一名毒贩的胸膛,然后他翻转手腕,再猛地往外一扯,一颗鲜血淋淋的心脏就被挖了出来,“吧嗒”落在地上。另外几名毒贩吓得魂飞魄散,甚至还有人渗出了尿液,他们神经质般地大声叫喊:“货没在我们身上!那批货真的没有在我们身上!”

  “看来那批货真的没在你们身上!”

  面具人扭了扭脖子,站起身来。

  刀疤脸以为面具人会放过他们,谁知道面具人转身夺过一把冲锋枪,对着刀疤脸和他的手下就是一通乱扫,把刀疤脸和他的手下打成了烂筛子。

  面具人将冲锋枪抛还给他的手下,冷冷说道:“把那个叫卡西的家伙抓住,那批货虽然不多,但也值十几万美金呢,可以买很多枪支弹药和女人了!”

  那些游击队员的眼睛全都亮了起来,高兴地对着天空连开数枪,以示庆贺。

  对于他们来说,枪支弹药以及女人,就是生命的全部乐趣!

  片刻之后,面具人带着他的手下转身离开,那些尸体就躺在地上,无人处理。不出两天,这些尸体就会被丛林里的猛兽吃得干干净净。

  我们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场风波总算是有惊无险。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肚子却咕噜噜地翻腾起来,一个不小心,噗地放了个响亮的臭屁。

  我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雅克达看见我嘴里塞着的杂草,差点儿没晕死过去:

  “天啊,这是腹泻草!”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什么?!腹泻草?!

  那群游击队员显然也听见了这声屁响,面具人猛地转过身来,露在外面的右眼里精光暴射:“什么人?!”

  我的心陡然一沉,糟糕,这下闯大祸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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