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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令:黑衣特警侦破密案纪实》 作者:梵丁

第17章 演艺界的潜规则

  就在周可心混迹于北漂中间对那个贩毒者苦苦追寻的时候,曹铁和李同也成了紫丁香娱乐中心的会员。

  紫丁香全部采用会员制,但是需要有人介绍才能加入,不托底的人一律谢绝,这两张会员卡还是季枫费了好大劲儿才托人办下来的。所谓托底者,应该就是那些明着暗着有些劣迹或者趟过浑水的人,同声相应,同气相求,这是当今社会的某些人结成利益集团的规律。

  曹铁和李同第一次来紫丁香的时候,天刚刚擦黑,紫丁香的客人们正怀着各种欲望朝圣般地陆续走进它的大门。

  “看见了吧,同子,尽他妈是好车,跟原来的云上人间几乎是一个模子。”曹铁以前曾“拜访”过那里,因此心中一目了然。

  不知怎么的,至今还是单身的李同竟然有些紧张,他发现门口有几个坦胸露背性感十足的女郎正在向他和曹铁媚笑。

  “曹哥,我怎么有点儿心跳哇?”离大门不远时李同低声说。

  “别慌,别正眼瞧她们,把架子端起来,拿出款爷的派头来,这帮人吃这套!”

  两个人走过她们身边时,一阵令人迷醉的香水味扑了过来,李同屏住呼吸走了进去。

  一个30岁左右的女领班袅袅婷婷地走到两人坐着的大沙发跟前,娇声用国语问道:“二位是刚刚办的会员卡吧?”

  曹铁不卑不亢地答道:“原来我们在云上人间有卡,后来那边儿撤了,听说你们这儿搞得不错,这才让朋友给办了两个,以后要常来打扰你们啦。”

  李同在旁边听得玄玄乎乎的,他真没想到曹铁还有这么一手,编瞎话面不改色。女领班浅浅一笑,仍然燕语莺声地说:“谢谢二位先生,我们这里不比云上人间差哟,我们新增设了好多项目,当然是不公开的,一会儿让小姐给二位介绍一下吧,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她优雅地一转身,同时回过头来拉长声音说:“拜拜——”。

  女领班刚一走,李同便捂着胸口对曹铁说:“曹哥,你还是跟老大商量一下儿换个人吧,我都快让她身上的那味儿熏迷糊了,再要多来几回,你们就不怕我抵挡不住资产阶级腐朽思想,犯下个错误什么的?”

  “交过女朋友没有?”曹铁笑着问。

  “上哪儿交去呀?就咱们这个工作,谁愿意跟呀,跟吉普赛人差不多!”

  “愿意听我说几句真话吗?”

  李同点点头。

  “同子,让你来这种地方,其实挺难为你的,男人来这儿其实一大半儿就是奔着漂亮女人来的。什么他妈娱乐中心,其实就是个卖肉的地方。”

  大厅里忽然起了一阵骚动,那女领班和几个小姐风摆荷叶般急急向门口走去,似乎有什么人要来。

  “同子,西洋景儿快开演了。”曹铁用眼角斜着大门口。

  大门被两个小姐轻轻拉开,三个举止做派颇有些趾高气扬的中年男人昂首走了进来。

  “哎呀李局,张总,哎呀还有胡部长,你们今天怎么有空儿,真是贵客临门呀!”女领班脸上笑容愈发迷人,但动作依旧不失优雅。

  那个被称为李局、张总的人一看便是走惯了风月场的人,两个人各自在身边的小姐脸上摸了一把,然后熟门熟路地答道:“公务缠身,公务缠身呀。”

  李同靠近曹铁悄悄说道:“曹哥,我怎么手直痒痒,特想给这几个‘公务缠身’的家伙俩大嘴巴呀!”

  一群小姐众星捧月般簇拥着李局、张总和胡部长消失在大厅东南角一个幽暗的拐角,只留下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看见了吧,咱们要找的东西备不住和这几个人有关呢?”曹铁眼睛仍然盯着东南角那个幽暗角落。

  “为什么?”李同问。

  “直觉,第六感!”

  李同不再问了,这类事情已经让曹铁说中好几次了。

  曹铁接着刚才的话头说道:“这年头儿,像你这岁数没交过女朋友的太少见了,碰过女孩子没有?实话实说,别瞒着,今天情况特殊。就咱们俩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哎哟我的曹哥,我上哪儿碰去呀?大街上拽一个就跟人家动手动脚,人家不报警才怪呢!”

  “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想不想?”

  “能不想吗?不想是孙子!”李同脸都涨红了。

  “心里有没有中意的?”

  李同没有回答,只是把头低了下去。

  “那就是有了,对不对?”

  李同仍然不置可否。

  “那就是单相思了,老弟?”

  一位丰乳肥臀的小姐款款走到二人跟前。

  “二位大哥,张姐刚才嘱咐让我来接待一下二位,怠慢了啊。”小姐笑脸盈盈。

  “张姐是谁?”曹铁问。

  “就是我们的领班,刚才你们不是还和她聊得挺开心的吗?”小姐吃吃地笑了起来,那胸前的两个物件也随着上下跳动了几下。

  李同赶紧闭上了眼睛,那小姐离自己也就一米多远,气息几乎喷到自己脸上。

  这个小姐果然专业,她口齿伶俐地把紫丁香和各项服务内容介绍了一番,然后嫣然一笑说:“这是我的名片,曹雪,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通知我,我先去那边忙一下啊,二位大哥先自便吧!”

  小姐走后曹铁拨通了季枫的电话。“老大,我们已经到了,正在大厅坐着呢,你问我什么感觉?美女如云,美腿如林,大概有一半儿是从云上人间过来的。”

  “有什么线索没有?”季枫在电话那边问。

  “还没有,只能一步一步来。”

  “于燕华上午又提供了一条线索,说紫丁香里有个新来的副总,女的,研究生毕业,也是从云上人间那边儿过来的,她和她们老板关系不错,但具体不错到什么程度还不清楚。于燕华说这个副总肯定知道一些内情,因为有人看见她多次驾车和老板出去。刚才大为建议说既然如此就干脆来个密捕,铁栅栏里头一关不怕她不说,我说暂时还不成,她要是心理素质好,咱们弄不好就抓不住狐狸反惹一身臊,你点子多,再想想办法。”

  “于燕华不知道她的底细吗?”曹铁问了一句。

  “我问过了,她只知道这么多,而且说这个女人很神秘。”

  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声猛然响起,把曹铁和李同吓了一跳,他们抬眼望去,一队浓妆艳抹坦胸露背的小姐们正从一扇门内鱼贯而出,李同贴在曹铁耳朵边大声说:“曹哥,民脂民膏又要哗哗的往外流了,他大爷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来了几次之后,曹铁和李同才发现对紫丁香的查访并不那么容易。

  从外表看,紫丁香的格局和大多数娱乐中心一样,分为普通场所和贵宾专用两部分,普通场所无非是KTV包间、摇滚舞池,以及钢管舞和街舞等表演;而贵宾专用的区域又分为两种,一种是你只要掏得起钱就可以进的,那里的设施以及服务据说都是一流的,而另一部分则是专为某些人物准备的,这些人物每次来时都会被人前后簇拥着直接引向后面的区域。这个区域显得颇为神秘,它前面有一道厚厚的天鹅绒幕帐,把它和前面的灯红酒绿阻隔得严严实实,俨然是两个世界。

  曹铁淡淡地向那里瞥了一眼,那道厚厚的天鹅绒幕帐前总有一两个保安在转来转去,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于燕华在供词里说,紫丁香除了涉及毒品、赌博和皮肉生意以外,据说还有一个极其秘密的地下钱庄,为那些贪腐者进行把黑钱漂灰再洗白的服务,其中一位神秘的女子在这项服务中起着重要的作用。

  但是,这位女子的来路是什么,曹铁几乎一无所知。

  季枫曾经动过一个念头,就是先找到这个女人,然后再把她监控起来,等别的案子消停一些之后再对她采取进一步行动,可是等他正要动手的时候,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女人却从人间蒸发了。

  神秘女人蒸发的信息,还是从紫丁香里的那个小姐曹雪口中透露出来的。

  那天曹铁和李同又去紫丁香摸查,因为经费吃紧,每次来的时候他们都不敢大手大脚花钱,在这个“有钱能使鬼唱歌”的场合,他们无疑丧失了一些可以取得更多证据的机会。

  两个人在大厅一个角落的大沙发上坐下来,要了两杯红茶慢慢品着,这是他们例行的工作方式,既不会多花费,又可以观察四周来来往往的人。

  也许是有些闲暇,那个叫曹雪的小姐脸上挂着笑慢慢从远处踱了过来。

  她觉得这两个客人的举止行为有些令人费解,他们既不招惹出台的小姐,也不从口袋里掏钱去后面寻找刺激,女人的好奇心使她产生了一种想探寻这两个人内心世界的欲望。

  就在这个曹雪的一念之间,曹铁和李同极其意外地获得了一些有关紫丁香和红姐的重要信息。

  李同平时很少有机会接触曹雪这种风情万种的女人,因此一见她面含微笑地端坐在离自己很近的沙发上,心里便一阵发毛。

  倒是曹铁老练世故得多,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他想乘机了解一下紫丁香,哪怕是碰碰运气也好。

  曹雪先是看了看曹铁,然后瞄了一眼表情略显局促的李同。

  “二位怎么不去潇洒潇洒呢?我看你们来了有几次了,只是四处转转走走,是不好开口吗?需要我的帮助吗?”她试探着问道。

  她知道娱乐场所需要的是钱,这里不青睐正人君子,而是欢迎那些怀揣着大把的钱和大把欲望的形形色色的人。

  曹铁发现自己应该算是抓住了一个机会:这个和他同姓的女子在说话的尾音上有一个小小的拐弯儿,这个拐弯儿虽然很不易察觉,但还是被他揪住了。

  “小姐是齐鲁地区人?”曹铁客气地问。

  “是呀,先生怎么知道的?”对方瞪大了眼睛。

  “你脸上写着呢。”

  “是吗?”对方竟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我不仅知道你是齐鲁人,还知道你老家是淄博一带的,你信不信?”

  “哎呀,真神了,我就是在临淄出生的。”曹雪几乎从沙发上跳起,“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吗?”

  “其实很简单,我祖辈都是咱们淄博人,所以你刚才有一句话的尾音让我抓住了,咱们山东人,普通话说得再好,也会露出狐狸尾巴,不过头一天来的时候你还真把我蒙过去了。”曹铁没有编故事,他祖上真的世代生活在山东淄博。

  认了老乡以后,曹铁甚至还考证出他和曹雪的祖上应当有相当近的血缘关系,他的这番考证令曹雪满脸放光,激动得不得了。

  李同被这一段戏剧性的变化弄得措手不及,他平日里就信服曹铁,觉得他肚子里有东西,动不动就能说中一些事情,没想到今天他轻而易举地就和这个本来与他素昧平生的小姐成了本家。

  乘曹雪走开的当口,李同直愣愣地盯着曹铁问道:“哎呀我的曹哥,你可把我侃晕了,刚才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曹铁浅浅一笑说:“是真的,我这回一点儿没忽悠。同子,我觉着这次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出手来帮咱们了,先别着急,回去跟老大说再给咱们加点儿活动经费,这个曹雪我看出来了,她很有心计,她应当对紫丁香的底细有所了解,下次再来的时候,咱们请她到大宅门吃个饭,你知道吗同子,中国人的老乡观念太厉害了,用一句话讲就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呀。”

  半夜12点左右,曹铁和李同才离开紫丁香,曹雪一直把他们送出大门口,然后依依不舍地道别。

  走出一站多路,两个人拐进一条小路,那里边有个卖小笼蒸包的铺子。

  “曹哥呀,咱们两个冒牌的款爷,鬼鬼祟祟蹲在这儿吃包子,此时你心里做何感想?”李同笑着问道。

  曹铁拿起一个热包子说:“没感想,就是觉得肚子饿急了。”说罢把包子一口塞进嘴里。

  第二天一早,周可心按取保候审的程序把于燕华领出了拘留所。

  也许是外面的阳光太过于刺眼,也许是于燕华不想把自己的容颜示人,她走出拘留所后便一直用一张纸遮着额头。

  女人的价值一半是在于她的容颜,周可心从侧面望去,看见于燕华面色憔悴、暗淡,数十天的拘禁生活在她脸上留下了磨不去的痕迹。

  周可心觉得自己心里一下子不好受起来,当初抓捕于燕华时,她还称得上是一个光艳照人的少妇,而现在,她却因巨大的精神压力成了昨日黄花。

  把于燕华送回家后,周可心一直有些郁郁寡欢。女人在这方面绝对是心灵相通的。

  回办公室后,她终于忍不住地给吴越打了个电话。

  没想到吴越竟鬼使神差般告诉了她一个消息:影视界有个别人利用他们的潜规则,在变相收购那些想挤入影视圈儿的女孩们的身体。

  周可心马上想到了那个毒贩老苏手中那几十张风华正茂的女孩们的照片,她不顾吴越还在那边接听电话,便狠狠地大声用四川话甩出一句国骂。

  电话那边的吴越半晌没有说话,她被周可心的失态惊呆了。

  在征得季枫同意后,周可心把从老苏汽车上搜出来的那一摞少女照片整整研究了一天。

  老苏在看守所依然死不交代,他不承认那十几袋冰毒是自己扔的,那天正好又赶上玫瑰花园临时断电,散布在小区内的摄像头没起任何作用,他大吵着让预审员拿出证据,摆出一副决死一战的架势。

  经预审人员了解,老苏还有个公开的身份,就是影视公司的所谓经纪人,具体的工作范围就是负责给剧组或者投资人以及导演推荐演员,从中收取介绍费或“培训费”,当预审员欲对他详细询问时,他的回答不是东拉西扯,就是大谈一些他工作中的艰难,他的这套王顾左右而言他的做法竟使审讯工作一时陷入低谷。

  得知这个信息后,周可心在心里发了发狠,她决计要在这一堆照片中挖出老苏埋在丑恶心灵深处的东西来,虽然那东西已经发了霉。

  周可心没想到对这些照片的破解竟如此艰难。

  这30多幅照片有的背面记了一些电话和手机号码,有的则什么都没有。她试着打过几个电话,结果刚一表明自己的警察身份,对方就匆忙挂断了,也有和她聊上几句的,但都是没几分钟便很客气地婉言回绝了她的询问。

  无奈中她想起了吴越。

  吴越正在班上,她没有接周可心的电话而是回了个短信说:正在看病,11点半以后吧。

  中午时,吴越终于来了电话,关于少女照片的事那天她已经听周可心讲过,因此这次听到后并不感到意外。她沉吟了半晌然后说:“可心,据我想,照片中的女孩一定会有一些难言之隐,你这么直来直去地问她们,人家能不管不顾就告诉一个陌生人吗?你那么好的文才,为什么不试着先发个言辞恳切的短信试试呢?这样就会使她们在精神上有个缓冲,有个考虑的余地,如果她们真的是那个潜规则的受害者和亲身经历者,那你所想知道的就是一个女人最难以启齿的事情,听我的话,按我告诉你的方式先试一试吧,成功与否,全在于你那短信的内容。”

  周可心刚要挂上电话,吴越在那边急急地说:“可心你先别挂,我告诉你一件事情,是院里今天早上通知的,下个月我可能和另外两个同事被选派到大洋彼岸去做学术考察和交流,大概是三个月左右……”

  周可心猛地插了一句:“那你还回来吗?”

  吴越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想起什么来了?我为什么不回来?”

  “那么多公派的留学生都赖在国外乐不思蜀,你头脑这么灵活,技术又好,美国人还不千方百计把你留在他们那儿?”

  吴越说:“可心,咱们不谈这个话题好吗?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人与人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在我们这个社会,表面看都是衣冠楚楚,实际上内心却是天壤之别,好了,赶紧忙你的吧,我要是真的出去三个月,我爸爸还得你抽时间替我照看一下呢,人老了就恋旧,昨天他还跟我提起38年前北京站拿军用皮带抽人那家伙呢,他一提起这事就气得不得了,照我看,你才应该是他的女儿呢,你们这一老一少,真是一对倔头!好,我挂了啊。”

  周可心按照吴越的意思构思了一封短信,然后分别给几个手机发了过去。

  短信的内容是这样的:我是一个警察,也是你的朋友,更是你的姐妹。我们最近查获了一个人,据我们分析他很可能是影视界潜规则的受益者和执行者。我们从他身上翻出了一些照片,其中有一张是你的,我之所以发短信给你,是希望你如有可能,就尽力帮助我一下,我痛恨这种人,如果他真的在女孩子们身上实践他的潜规则,那么我认为他羞辱的就不只是一两个女人,而是羞辱了包括我在内的全体女性。我想你一定读懂了我的意思,这样的人,不仅要受到谴责,还应当受到法律的制裁,可是我现在面临着一些困难,因此,如果你愿意的话,就给我回个电话,有人说女人是弱者,可是弱者是不应该让别人任意欺凌的。我殷切地等着你的回话并在这里对你表示感谢!

  下面的署名是:你的一个警察朋友。

  短信发出去后周可心便苦苦地等待着,到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她的手机终于响了。

  几天以后,季枫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开了个队会。

  他先向大家介绍了两个新调来的同事:刘四平,刑警出身,一直想调到特警队来工作,可上边一直不放,这下如愿了。王研,从武警转业的排级干部,他这是转业没转老本行,在部队干的是特警,到地方上还是干特警。

  曹铁接着介绍说:“上次在青海抓捕枪贩,咱们差点儿吃了亏,这次这两位同志来,我心里底气都足了。我这里顺便说一下,王研在部队是数一数二的格斗高手,有一次在海淀区碰见七个坏小子,围殴一个年轻人,他跳下汽车去劝架,没想到那几个人反而骂他多管闲事,抡着拳头冲他扑过来了,王研连踢带打,把那几个小子全弄趴下了;刘四平祖上是河北沧州人,武术世家,祖传的形意拳,实战技击也是一流的。下月德国特警要来访问,切磋比试是绝对少不了的,这下儿好了,特警队如虎添翼,好好儿让德国鬼子尝尝中华功夫。”

  大伙儿全笑了,接着便用力鼓起掌来。

  周可心着重介绍了她发出短信后与那位女子的交流和沟通的情况。

  这是周可心头一次在队会上介绍案情,好在她是教师出身,因此在讲述上非常到位,既突出重点,又详尽周到,以至于引得许多人在下面频频颔首。

  她说,给她回电话的那位女子表示愿意谈谈,但要求她一个人来,而且不能录音。

  两个人在北影门口的红楼餐厅见了面。

  那年轻的女子刚开始有些矜持和局促,周可心让服务员端上一壶碧螺春后,首先打破了僵局。

  “生活得还好吗?”她轻轻给对方沏上一杯茶。

  “还好。”对方机械地回答。

  “愿意和我做一次朋友之间的那种谈话吗?”

  女子抬起弯弯的细眉凝视着周可心,然后下决心似的点了点头。

  饭菜端上来了,都是微辣的,周可心已经知道对方是湖北黄石人。

  那女子眼圈微红,她说由于经济上不宽裕,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家乡饭了。

  周可心眼圈也有些红了,她又想起了摩尔和沈三儿,这两个背负着人间善恶的北漂现在在哪里呢?

  她轻轻用纸巾擦了擦眼角。

  “你怎么了?周姐。”那女子有些诧异。

  “没什么,想起了两个命运和你相似的朋友。”

  那女子很快便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饭菜吃完,之后她轻声问周可心:“周姐,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有点儿恐惧和担心。”

  “怎么了?”周可心问她,“担心什么?”

  “前两年揭露影视界潜规则的那个女人,为什么她讲的大部分是实话,却反而遭到很多人的咒骂呢?为什么影视圈儿里许多人都对这事采取回避呢?倒好像是她做了坏事而那些人是受害者一样。”

  周可心看着她的眼睛说:“这不奇怪,人都是自私的,有些人为了维护自己的生存空间,是不会把真相讲出来的,他们要保护这个可以让他们遮风避雨,获得利益的领地,于是作为弱者的女子自然会充当牺牲者的角色,好,我问你个实际问题,这个老苏和其他人当初是怎么把你们介绍给那些人的?你放心,我不是来猎奇的,我只想和这些乘人之危的畜生们较量一下,把他们的皮剥下来晒晒太阳。”

  周可心没想到自己今天居然听到了发生在人类中的最卑鄙的行径,这些人也和常人一样都是女人生女人养的凡胎,但他们却把和他们的母亲、姐妹一样的女子推上了被凌辱的祭台。

  谈话结束的时候,周可心问:“假如将来法庭让你出庭作证,你有这个勇气吗?”

  那女子迟疑了片刻然后点了头说:“我去。”

  她是流着泪离开周可心的。

  周可心讲完后大家半天都没说话,老段推门露了一下头,一看气氛不对又赶紧轻轻掩上房门退了出去。

  曹铁咳嗽一声说:“下边该我说了,小周口才太好了,你要是再往下说,估计就该有人掉眼泪了,是不是小周。”他是想冲淡一下沉闷的气氛。

  周可心没有笑,下面也没有人笑,只有李同轻轻咧了咧嘴算是回应。对这些男人来说,这种事是他们平生第一次亲耳听到,他们觉得周可心说得对,那些家伙的行为,确实是对人类所有女性的侮辱。

  曹铁的讲述没有小周那么令人心情沉重,但却让所有的人都宁神静气、一字不漏地听下去。

  曹铁说和曹雪攀上老乡之后,他们果真请她到附近的大宅门吃了顿便饭。说是便饭,三个人却也花了400多块钱,用李同的话说就是什么也没见着,钱就呼呼地出去了。

  曹铁介绍说,曹雪大专毕业以后也是四处谋生,后来有人告诉她到北京去闯一闯吧,北京毕竟是个文化古都,那里的氛围和别的城市是绝对不一样的。来到北京以后她发现外地人要想在此站住脚跟就得付出比北京人多几倍的努力。刚来的时候她有一种深藏在心里的自卑感,她觉得那些北京女孩眼神里透出的优越感几乎能把她压扁,但这也激发了她想拼一拼的念头。后来有人介绍她去云上人间夜总会谋生,说凭她的身材和姿色,在那里一定会有出头之日。

  可是到了那里以后,她发现自己就像百花园中的一朵牵牛花,虽有些颜色,但在如云的美人堆中却并不突出,尤其是那个本科学历的黎海玲,更是像一座山一样挡在她面前。这个黎海玲开始时也只是卖艺不卖身,可据说后来在大把的人民币面前也终于走出雷池,成了某些人的专用品。

  这一切都被曹雪看在眼里,她当然懂得“有钱就是爷”的硬道理,慢慢地她学会了对某些“有来头”的人不动声色地曲意奉迎,学会了用青春和身体去换取物质和金钱,她决心用自己的头脑和黎海玲一比高低,让来这里的男人们都折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是后来有一件事却让她对来这里的有些男人产生了强烈的恐惧感,那天她从一个男人的房间回来后,望着在镜子中被那个50多岁男人咬得遍体鳞伤的身体,曹雪大哭了一场,她在那些人心目中只是一只可以被随意翻过来掉过去蹂躏的动物,正在这时云上人间因违法经营被查封,彷徨了几个月之后,曹雪终于还是来到了紫丁香。

  “曹哥,拣要紧的说,下面该不会出现什么风花雪月的事儿吧?”章大为忍不住插了一句玩笑话。

  曹铁回答说:“我正要讲这一段儿呢,认完老乡之后的那次大宅门请客,就是我们这次摸查工作的转折点。那次她喝多了,便把内心的东西都向我们倒了出来,你想她一个女子,在这里举目无亲地打拼,心里也苦哇。”

  曹铁猛吸了一口烟然后接着说:“酒后吐真言,这曹雪一边哭一边告诉我们,紫丁香的水深得很,都是她长期观察出来的,皮肉生意自不必说,下面还暗藏着毒品交易、聚赌等等被法律所严禁的罪恶,她讲完这一段的时候同子多了个心眼,拿出一张纸和笔让她把具体地方画出来,她当时正在兴头上,一点没犹豫就勾出一张草图,而且位置都很准确。”

  “是不是酒后戏言,靠得住吗?”有人提出疑问。

  “不会,这种草图是胡乱画不出来的,不过为了谨慎和保险起见,我和同子准备再去摸一摸虚实,这事儿就可以基本肯定了。”

  “这里还有个插曲,就是曹雪说她其实从我们来的头一天就在悄悄观察我们,她说她发现我们似乎就是为了来这里散心,不像其他男人那样见到漂亮女人就目光发直,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变成一对钩子,把对面女人的衣服一层层扒下来然后再嚼碎了吞进肚子里。”

  “她没有怀疑过你们的身份吗?你们俩一点儿荤腥都不沾,这有悖常理呀!”李寻提问说。

  曹铁说:“当然怀疑过,我告诉他我们俩都是生意人,最近有一笔大生意要做,现在世道艰险,等过些日子生意做完了我们一定会好好潇洒一下,至于现在嘛,我们只是放松放松。生意没谈成功之前,我们什么也不做!”

  “后来吃完了饭我们送她回住处,在门口和她道别的时候,她忽然显得激动起来,说二位大哥,我在这里没有亲人,你们俩人不管是谁,要是不嫌弃的话,我陪你们一夜,放心,我不要你们的钱。可没想到李同当时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来说,小曹,谢谢你的好意,我们现在真的不行,等过一个来星期我们把生意谈成了一定来找你聊聊天儿,这是500块钱,我知道你现在钱挣的不是很多,这钱你先拿着,贴补贴补生活吧!”

  “曹雪当时就哭了,她说让我们一定到她屋里坐一坐,我们进屋之后一看,虽然地方不大,但是显得很干净利索。等她到卫生间洗脸的时候我悄悄问李同,你给她那500块钱是咱们的活动经费吗?李同说不是,这钱是我从这个月的工资里拿出来的。”

  大伙儿轻轻给李同鼓起掌来。

  曹铁又接着往下说:“其实这事儿有它的偶然性,我跟同子也说过,曹雪的出现,使我们对紫丁香的调查摸底有了重大转机,这是老天也在帮咱们,暗中拉了咱们一把呀!”

  “那紫丁香洗钱的事儿呢,没从她嘴里听到什么?”又有人提问。

  曹铁回答说:“我正要说到这儿呢,我们俩人跟她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谈话内容一点一点接近主题,曹雪透露说,洗钱的事大概是真的,她还是听紫丁香的保安队长偷偷告诉她的。这个保安队长原来在东北黑社会里呆过,凶得很。他总想和曹雪套近乎,为了取得曹雪的垂青,便把他知道的一些事情偷偷告诉了她,这不会有假。你问的那个神秘女子,有个令人想不到的消息,三天以前,就是上星期五那天,她失踪了,关于这件事,我已经告诉老大了。”

  大家一片哗然。

  一直没怎么讲话的季枫说:“洗钱的事是重中之重,相比之下其他都是小打小闹。这个失踪了的女人一天不到案,紫丁香洗钱的事儿就不可能完全弄明白。上头也是这个意思,就是不能等,明天晚上曹铁和李同还得再去一次,想尽一切办法把曹雪勾画的那张图里房间的位置弄准确,现在据有关知情人反映,紫丁香还有非法拘禁,殴打和敲诈行为,这几项罪名完全够条件把他们老板先拘起来,至于那位神秘女子,她肯定不会闲着,她不闲着,尾巴早晚就得露出来。”

  下边有人问:“那个老板是个什么学历?”

  季枫翻了一下笔记本然后回答说:“本科,学民商法的,这项专业,对于洗钱犯罪来说也是用得着的。”

  一个人要是能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良心吃得一干二净,连残渣都不剩下,那这个人就可以算是禽兽不如。

  在玫瑰花园被抓捕的那个老苏就是这一类人。

  季枫和周可心赶到看守所时,老苏刚刚被提审完,预审员正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闷头抽烟。

  对老苏的审讯并不顺利,他仍旧一如既往地拒绝承认自己贩卖毒品的事实,而且反复强调自己是冤枉的,直到技术部门把那些装冰毒的塑料袋上的指纹和他本人的指纹加以鉴定和比对后,他才把嘴闭上。

  “这小子,一看实在没辙了,就干脆来个死鱼不张嘴,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我审了这么多嫌犯,还没见过这样一点儿廉耻都没有的东西。”预审员一边收拾案卷一边对季枫和周可心发着感慨。

  半小时以后老苏又被从监房里提了出来,他在椅子上坐下来后,先是看着季枫他们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便大大咧咧地翘起了二郎腿。

  周可心这次是有备而来,上次在红楼餐厅和那个女孩见完面之后,女孩第二天又主动给她打了个电话,讲了许多令圈外人匪夷所思的细节,同时还让周可心录了音,这次那女孩没有流泪,而是出奇地冷静,因此这次录音的效果令周可心非常满意。

  季枫事先已经和周可心约好,由她主审,季枫说自己以前从来没搞过这类案子,用他的说话来讲就是这帮孙子干的事儿太恶心,让我审他我都觉得说不出口。

  老苏和周可心都横下了一条心,一个仍然想死不认罪,千方百计为自己辩驳和逃脱罪责,另一个则是想用一把锋利的刀子层层剥开老苏身上披着的人皮,将里面那颗不知是什么颜色的心显露出来,再把这个丑恶的灵魂“凌迟处死”。

  “你认识姜琳吗?”周可心不想和他兜圈子,所以一上来就直接切入主题。

  老苏猝不及防,但只愣了两秒钟就恢复了常态。

  “没听说过这名字。”他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那好,我放一段录音你听听。”周可心“啪”地按下了放音键。

  录音机里传出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经人介绍见到老苏后,他把我们领到了他的公司,他拿出几张表格让我们填上,我们填表的时候发现上面有一栏‘培训费’,他说这是公司为了把我们推荐上剧组前期所花的费用,比如请人吃个饭,送些礼什么的,所以要我们交2500块钱,我问为什么这么多,他说现在的剧组就跟过去的青红帮一样,各有各的山头和地盘,也各有各的人马,现在连电影学院表演系毕业的都没活儿干,就别说你们了,你们交的这点钱算什么?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

  “你们那次一共去了几个人?”

  “三个,当时我们都没有那么多钱,就问他能不能缓一缓,他说原则上不能,想上戏的人多了,你们一走马上就有别的女孩顶上来,你们信不信?”

  “后来他又说什么了?”

  “我们说等几天我们凑凑行不行?他笑了笑说,当然也可以有变通的方法,我们问有什么好方法,他挺诡秘地一笑说,你们在外面闯荡了好几年还不明白吗?男人最想要的是什么,除了钱就是女人的身体,钱他们不缺,女人其实他们也不缺,不过人这东西,都是喜新厌旧,尤其在女人这方面更是如此。我们几个人都听傻了,这哪里是来找戏拍,这不明明是要我们当那种‘陪睡女郎’吗?”

  “你们答应了吗?”

  “当时没有,那两个女孩回去后就不再来了,我犹豫了好几天,后来还是又去找老苏了,我来北京两年多了,什么事情都没干成,在这个既功利又卑鄙的社会,我们这种人生存下来真的很难很难……”

  录音机里传出轻轻的抽泣声,周可心看了一眼老苏,发现他虽然在极力掩饰,但那架着的二郎腿却在控制不住地微微颤动着。

  录音机里的女孩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往下讲述。

  “我一进老苏办公室的门,他就眉开眼笑地拍着我的肩膀说,想明白啦?这就好,如今这影视界,哪个女演员出名之前不是靠和别人睡觉睡出名来的?什么演技,全他妈扯蛋,糊弄日本鬼子吧。”

  “当天晚上他就开车把我拉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家里……”

  “那男人长什么样?”

  “没什么印象,反正是块头儿挺大,老苏临走时悄悄跟我说,这是个挺有名气的制片人,别人想和他睡他还看不上呢,好好儿伺候吧。周姐,再往下边我不想说了,行吗?”

  “后来,老苏又安排我见了几个人,他说有的是导演,有的是投资人,这些人都有让我上戏的能力。”

  “这些人安排你上戏了吗?”

  “安排过两次临时小角色,后来就再也没动静了,我去找老苏,他说你这算什么,有个女主持人把自己的身体奉献了五六年才混出点儿模样来,你刚这么几次就想入非非?早着呢!慢慢我才知道,老苏手底下有一批这样的女孩,有一次我正好去他办公室,结果碰见一个年龄和我差不多的女孩在哭闹,还骂他是拉皮条的……”

  “老苏怎么回答的?”

  “他沉着脸说你不想做你可以走,没有人拦着你,那女孩临走时看了我一眼,当时我心里就觉得冰凉冰凉的,难受极了。”

  “你敢和老苏当面对质吗?”

  “……敢,我还可以找出其他几个女孩一起作证。”

  放音键“咔”地一声停了。

  审讯室里寂然无声。

  “给我支烟抽吧。”老苏抬起头来说。

  季枫给他递了一支烟,掏出火机给他点着了。

  “这件事你们打算怎么给我定罪?”他问。

  “强迫妇女卖淫罪,最轻也是组织妇女卖淫罪。”季枫替周可心回答。

  老苏猛吸了一口烟,然后低声说:“可是你们给我定的这个罪名我不能承认。”

  周可心用一种特别的目光瞧着他,那目光隐隐地有些瘆人。她那天听完女孩的讲述后几乎一夜气愤难平,她没想到在特警队居然还能接触到这类案件,老苏要不是因为贩毒败露,那么他一手运作的这种“拉女孩上套”的事情就将永沉海底,而且他所倚仗的“潜规则”也仍将继续下去,那些享受女孩肉体的人也仍会在堂而皇之的借口下把一个又一个急于改变命运的女孩弄到他们的床上去,他们之后还会带着微笑去出席各种酒会和颁奖会,在各种场合显示他们的风采而只字不提自己把女孩拉上床时的嘴脸。

  周可心控制不住地拍了一下桌子,把季枫和老苏都吓了一跳。

  季枫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便在一张纸上写下“别失态”三个字让她看,在罪犯面前失态是审讯人员的大忌,尤其是审讯这类嫌疑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始终冷若冰霜,让他摸不着你的底细,时间一长他自己就会心里发毛。

  老苏居然咧嘴笑了,他看了看周可心说:“我想提个问题,就是我能为自己讲几句话吗?”

  老苏又要了一支烟,吐出一口烟雾后他开口说道:“说我贩毒,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你们照你们定罪量刑的标准去办就是了,可是这后一件事我是坚决否认我有罪的,为什么这么说,我认为你们给我定罪的标准和观念有误差。”

  周可心和季枫互视了一眼,不知道他要往下说什么。

  老苏接着说:“我知道,组织妇女卖淫,关键是那个‘卖’字,可是凭心而论,这不是卖,而是一种特殊交易。人活在世上都是靠交易才能生存的,你们靠破案,靠抓罪犯来谋求生存,领取工资,这也是一种交易或者说是一种契约。我介绍那些女孩们去拍影视剧,她们能够付出的只有她们的身体,而对方又恰恰需要,我没有用刀顶在她们后边去逼迫她们,也没有用威胁性的语言去怂恿她们,她们完全有选择权,我这里来去自由,谁也不会有一点点强制的意思在里面,这完全符合契约所包含的公平、自愿、等价有偿的原则呀,我不明白我错在了哪里?”

  他说到这里时用眼睛扫了一下对面的两个警察,见他们没任何反应便又滔滔不绝地讲道:“我认为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特殊性,在影视娱乐界,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很多人认为不过就是一种享受而已,什么吃大餐、旅游、出国,对于很多人来讲早就腻歪了,够了,让他们高兴的事现在只有年轻漂亮的女孩了,这就和过去刚刚改革开放人们都爱吃海鲜一样,我把那些女孩交给他们,不就和过去给他们送过去一顿海鲜大菜一样吗?我何罪之有哇?那些女孩奉献了身体,但是得到了上戏的机会,有人说它是潜规则,我认为,只要它开始在社会上流行,它就有它的合理性,是不是?人们在公开场合都指责所谓潜规则,可是在私下,谁能离开它?再说了,这么普遍的包二奶现象,其实完全够得上重婚罪的定义,可是有几个真正受到法律制裁了?法不责众啊,当一个社会的大多数人都认同了一个新标准的时候,即使这个新标准在以前是不合规矩的,你们是不是也应当考虑到它当下存在的合法性呢……”

  周可心截住他的话怒斥道:“你说的大多数人是什么人?是指广大普通老百姓,还是你们这些钱多了烧得满嘴胡说八道、胡作非为的一小部分人?”

  老苏露出些许尴尬,他声音低了八度:“好,就算是一小部分人吧,可是这一小部分人都是社会的精英分子,都是大腕、角儿、社会名流,他们一个人所起的作用抵得上成千上万的普通老百姓,你能不考虑这些吗?人家一句话就能出国定居,改变国籍,你能吗?说白了吧,我老苏也只是一介小人物,弄到这个地步我自认倒霉,我还没那么大能力呼风唤雨……”

  “你现在最聪明的做法就是赶快把贩毒的事情交代清楚,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选择。”季枫不失时机地插话说。

  老苏笑道:“让我交代揭发?那是不可能的,我要是嘴紧,也许过个五年六年的还能有人帮我办个保外就医,你们就别劝我了,没用!”

  季枫这回真有点儿急了,他冲着老苏扔过一句话说:“小子,那我就在劳改队旁边儿租间房子盯着你,要是有人帮你弄个保外就医,我只要在外面看见你,立马就薅着你脖领子把你拎回去,你信不信?”

  周可心不急不恼地说:“我想问你个问题,如果你姐姐或者你妹妹让别人用潜规则给羞辱了,你还能这样无动于衷吗?如果你妻子也成了潜规则的牺牲品,你现在还坐得住吗?如果有人要给你一个好职位,但前提是他要占有你的姐妹和妻子供他淫乐,你还能偷着笑吗?这种人是人还是畜生,你能回答我吗?”

  老苏先是面露尴尬,接着脸上开始慢慢涨红起来,最后竟成了猪肝一般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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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令:黑衣特警侦破密案纪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