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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诡事录》 作者:飞行电熨斗

第20章 爷爷的袁大头(1)

  当夜,我们在凤舞渡的一个小旅店中住了下来。当第二天中午回到老家县城时,志豪已经可以撑着坐起来了,也能进行适当的交谈,看来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又过了一日,舅爷又将那破钢盔里灌满了东西,让我提着去倒进北十字街口的老井中。并在老槐树下贴了张告示,说明三天后即可使用。

  我一看还是那些尸油,却发现这次一点也不臭了。倒进去后没一会儿,再打上来就是干净无味儿的水,但还多少有些浑浊。附近的居民们见了都啧啧称奇,直夸舅爷神通广大,让我自豪不已。

  剩下的日子,志豪主要目的是养伤,而我和舅爷闲来无事,他就时不时地教我一些基础的东西和这一门的切口,但涉及到更高深一层的东西,他却严守当初和奶奶的保证,对我绝口不提。

  剩下的半个月,时间过得飞快。当我要回家的时候,志豪已经基本上痊愈了。

  送我上车走的那天,舅爷郑重地掏出一件东西,塞到我手中,表情严肃地道:“朝阳,这个东西好好保存,要天天贴身带着,它可以中和你身上过盛的阳气,等过了二十三岁的阴历生日,你基本上就好了,以后也可以不必再戴它了。”

  我摊开手掌一看,这是个毛线编制的小袋子,扁平,和掌心差不多大,从边上还穿出来一根线,长度刚好够贴胸口挂在脖子上。

  拿起袋子抖了抖,从里面掉出一个银光闪闪的东西,还颇有分量。

  “爷爷的袁大头!”当我看到这个银币正中那一抹金色,忍不住叫了起来。

  虽然省城的物质比老家丰富得多,但生活枯燥,每天除了上学,回家做作业,再没别的事情可做。

  好在一开学我就上初中了,新的学校,新的环境,新的同学,多少也还算新鲜。

  一年多下来,我的体质果然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这期间不单再也没有住过院,就连发烧上火都几乎不出现了。

  我也曾拿着袁大头去问爷爷,宝藏的秘密藏在哪儿?爷爷笑着说,如果他知道,早就去找了,哪儿还轮得到我?过了这么多年,他想来想去,总是认为马三炮只不过是在忽悠他们而已,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宝藏。

  于是我就试着自己去寻找,却发现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往往是残酷的。

  时间一长,小孩心性,我也慢慢对这事儿失去了兴趣。倒是父母对我整日里带着这么个银元颇为不屑,觉得一个夏天回来,我跟着舅爷变神叨了。

  不过刚上初二后的一次意外,让我从此后悔不已。

  记得那是刚开学后不久的一天,几个小贩开始在学校门口兜售一种“拴着绳子的陀螺”,可以通过甩那条绳子,让陀螺上下翻飞,并作出各种动作。

  当然,不久之后,我们就知道这种玩具的名称--悠悠球。但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一种新玩意儿。

  只是一个礼拜不到,班里的男同学几乎人手一个,平时只要下课或者上下学的时候,大家都一边玩一边走。

  其实那时候我本可以第一时间去买个回来。但因为一本盼了好久的漫画即将面市,我只有狠了狠心,决定先买漫画再买悠悠球。

  可是我当买过漫画,再去找老妈要钱买悠悠球的时候,却不怎么顺利。

  家人对我的管教很严格,为了形成一个良好的理财观,每周固定十块的零花钱,然后等到月底,如果还有剩余,作为奖励,会额外再发十块。所以,一个月四十元的零花钱是固定的,有时候还能拿到五十,但这种情况很少。

  所以,当我去要钱时,老妈就以本周的零花钱已经花完为由,拒绝了新的“贷款”申请。

  因为当时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如果本周已经花完了十元,那么不好意思,你就不要花了,而且的下周不允许提前透支。

  这种看似很残忍且坑人的规定虽然把小时候的我常常气哭,但现在看来,我不得不为父母当年的良苦用心喝彩。

  直到我工作后许多年,无工资多与少,每月总能有一些盈余,而且我多年秉承着绝不借钱消费的习惯,时至今日也都没有一张信用卡。

  但初二的我,并不理解这一条例背后的真正用意。

  拿不到零花钱?好吧,那我就想别的办法!

  想来想去,我想到了脖子上挂的那枚袁大头。

  当然,我并不会真的将它当钱花掉,只不过是想要暂时周转一下,即本周先用它买了,然后到下周,我就用新到手的零花钱将其换回来。毕竟里面可能还藏着一个秘密的宝藏,就算没用,我也不会轻易给人。

  可能又有同志要说了,你就那么急?晚等几天,到下周再买不行么?

  那么你仔细想想,自己小的时候如果想要某样东西,你肯等么?一定是恨不得立即买了拿在手里。

  这就是成年人和小孩子的一个明显区别。成年人买东西会等它降价,或者凑够钱了再买。但小孩子不会,因为他们不挣钱,所以不知道每一毛钱的来之不易。

  一个是理性消费,一个是冲动消费而已。

  当时我兜里还有两三块,而悠悠球需要七元钱一个。虽然袁大头背面很明显地刻着“壹圆”,但我可不傻,自然不会当成一元钱来花。

  在我心里,它怎么也要值五块!

  所以,这下钱就够了,我自己还剩下两块,用袁大头抵五块,然后等下周一发了零用钱,就立刻去找人家换回来。

  制定好了作战策略,我第二天就一早来到学校门口,还选了一个面色看起来最老实的小贩,和他商量起这一计划。(选老实的是因为我怕他到了下周不认账,不肯给换回来。)

  虽然我早想好了一套说辞,如果小贩不愿意,我就告诉他这是纯银的,绝对值五块钱,而且告诉他我的班级和姓名。我想这样他应该会答应。

  事实说明,我还是低估自己了,袁大头一亮出来,那个中年男人立刻就答应了,甚至连另外两块都没要,就做成了这笔生意。

  当然,我没有忘了和他约定周一要换回来。

  悠悠球拿在手里,我那叫一个美啊!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叫好。

  但我千算万算,唯独少算一条,那小贩下周不认都没什么,可他来了个更狠的!当我拿着七块钱站在周一的学校门口时,找了好几圈,压根连他的人影都没见。

  那枚袁大头,被我看做护身符的东西,就这么陪着一个买玩具的小贩,消失不见了。

  直到过了好久以后,我都不认为自己是个笨蛋,只是觉得那个小贩不应该说话不算数。

  袁大头丢了,我自然不敢跟家里人说。虽然父母并不喜欢那玩意儿,爷爷也说是个假的,但这么做,毕竟不符合家里的“规章制度”,被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挨吵必然是少不了的。

  至于舅爷一年半前的那番话,早就被我忘到九霄云外了。

  我原以为等上一段日子,这事儿自然就瞒过去了。可却不成想,丢了袁大头后,我那过多的阳气,很快就又对身体造成了伤害。

  初二寒假,我再次因为肺炎发烧住院了。

  本以为袁大头的事情一直被自己隐瞒的很好,但出院后,父母和爷爷在客厅里的一次对话,却被回屋睡觉的我听到,这才晓得,不是自己聪明,只不过是大人们懒得计较罢了。

  时间:刚出院没两天

  地点:家里的客厅

  人物:爸爸、妈妈、爷爷

  事件:

  爸爸:“爹,阳阳老戴在身上的那枚袁大头您见了没?”

  爷爷:“没啊,怎么了?丢了?”

  爸爸:“住院的时候,他说放在家里了。可我回来找过两次,都没找到,问他,就是一口咬定在家里。”

  妈妈:“丢了吧?怕说出来咱们吵他。”

  爷爷:“丢就丢了呗~反正是个假的,也不值钱。搁不住吵孩子。”

  妈妈:“……爸,您还记得我舅(舅爷)说的么?让阳阳时刻带着。这次得病会不会是因为袁大头丢了的缘故啊?”

  爸爸:“你怎么也变得这么神神叨叨的?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原因!”

  爷爷:“老家的人啊~还是这么愚昧迷信!”

  妈妈:“那……要不要和舅舅说一声?毕竟是个老东西,他保存了那么多年,结果弄丢了也不告诉他,总不好吧?”

  爷爷:“不用,那玩意儿本来就是我给他的。可别给他说,他知道了,指不定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

  于是,就这样,袁大头丢失的事情,在家人对舅爷的极度不信任下,被当做小事一桩,随意地抛诸脑后了。

  而我,本来还怕他们会说呢,现在,更不会告诉舅爷这事儿了,总之能瞒多久就多久。

  至于生病,反正从小也病习惯了。虽然生病难受,但至少不用上课,一得一失,只有自己方才知道咯!~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这次生病,竟紧跟着给我带来一个很吓人的能力。

  冬去春来,这个城市的春天很短,刚脱掉毛衣毛裤没几天,就换上了短袖的衣服。

  这天,课间活动,有个男同学拿着一瓶清凉油在到处往别人鼻子上抹,搞恶作剧。

  用过清凉油的都知道,这东西不但可以预防蚊虫叮咬,而且可以提神。如果抹在鼻子上,连吸气都是凉嗖嗖的。只不过凉劲儿过后,却还有一阵灼热感。

  那个孩子可能也是无聊,没什么好玩的,于是就用这个东西,先涂在自己手指头上,然后趁人不备,从身后往人家鼻子上抹。

  刚下课没一会儿,几乎外面的男生都被他恶搞了一圈。这家伙看都中招了,就进教室来寻找“新猎物”。

  刚好看到我坐在位子上聊天,于是这家伙悄声无息地来到身后,打算对我搞突然袭击。

  正和我聊天的同学自然看到这一幕,人家也是好心,见这家伙的确是冲我来的,在关键时刻提醒了一句:“小心身后!”

  这下可好,我一扭脸,刚好迎上他涂了清凉油的指头,而且不偏不倚,擦在了我的右眼上。

  好吧,感受我就不多说了,没体验过的自己可以回家往下眼睑上抹一点试试。总之,整个课间,导致我都无法睁开右眼,只要睁开,那种又麻又凉的感觉,就会对你的泪腺造成强烈的刺激。

  当然,平日里我和这个男生坐前后位,关系也很好,不然他也不会来戏弄我。被他抹了,也不觉得如何,反正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不过这一直流泪,总要有什么东西来擦擦才行。上课没一会儿,我趁着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的空挡,推了推前面的那家伙,让他贡献点卫生纸出来,好让我擦眼泪。

  可这家伙一转身,我“妈呀!”一声叫了起来,把全班人吓了一跳,当然也包括老师。

  因为破坏课堂秩序,我被老师叫道后面罚站。但脑子里却全是刚才那男生回过头来的模样。

  当时我看到的,是一张青灰色的脸。他和志豪当初被冲掉阳气后的脸色又不一样,志豪那多多少少还算是带有一些病态的铁青,而他则是没有一丝血色的死灰。上下两片嘴唇成黑紫色,两眼向上翻着,不知道在看哪里,只留下大面积的眼白。和在电影里看到的那些僵尸一模一样。

  说得简单点,就是那一瞬间,我看哪里都是彩色的,唯独他脸上是黑白的。

  此时右眼里的清凉油已经被眼泪冲洗干净,我刚渐渐适应,就看到这家伙扭头冲我一脸的坏笑。

  ……正常,和所有正常人一样的脸色和眼神。

  ……难道,刚才出鬼了?还是我的幻觉?

  又或者说……

  我试着闭上右眼……果然,这家伙的脸色在瞬间就变了,还是那么一副死人相……闭左眼睁右眼……还是!看得我脊背直冒冷汗,赶忙又睁了开来。

  下课后,我走到这家伙跟前,又闭上一只眼确认了一次,才问他道:“你怎么搞的?一副死人相,去医院看看吧!”

  “……我看是你有病吧?”这家伙愣了一下,回口道。

  “哈哈!死人相!死人相!”旁边看热闹的同学一听我这个词,乐不可支。从此那家伙就有了一个新的外号--死人。

  中学生说话当然不会像大人们那么在意这些。如果你已经工作了,要是敢对着同事说:“哎,死人!”除非你俩关系好,否则人家绝对大嘴巴抽你。

  饶是如此,这个男同学天天被全班的人叫“死人”,有时候也会不高兴。而他则认为我是罪魁祸首,给自己起了这么一个难听的外号。渐渐地,我们俩也就疏远了。

  大家叫的时候都是闹着玩,谁也不曾想到,三个礼拜后,这个“假死人”,突然间就变成了真死人。

  据老师事后说,他有先天性心脏病。有一天可能办了什么错事,或者又调皮捣蛋了,他妈妈将其叫过去训斥,语气严厉了些,就把这家伙吵哭了。可他妈妈还没解气,于是一边哭一边吵。就这么吵着吵着,他突然两眼一翻,就栽倒在地上,等送去医院的时候,已经停止了呼吸。

  这下玩大了,我们同学间平时相互起个外号是常有的事儿,老师也不会去管。可这次不一样,一个外号直接把人家叫死了,于是班主任追查外号的来源和起因,把我拽进办公室严厉地批评了一顿。

  但说来说去,我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老师也不知道我哪儿错了,她毕竟是人民教师,总不能说我把人家诅咒死了。总之,以后不准我再给同学起外号了。

  再者,我当初的的确确看到了他那一副死人样子,包括那天之后,我还偷偷闭上只眼看过几次,每次都一样--随便闭上哪只眼,这家伙就成了那副吓人的相貌;都睁开,就还和正常人似的。

  我也曾试着在放学的路上闭眼去瞧其他人,可没有人和他似的。在我眼中,不正常的貌似只有这一个。

  我想这种事情舅爷一定知道,可是我又不敢问他,我如果打电话去问他,他势必要问我袁大头的情况。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当然,这件事我只是藏在心里,谁也没有告诉,反正说了也没人肯信。

  哎……死就死了吧,我只能祝他一路走好。

  可是渐渐地,我发现周围人看我的眼神开始不对了。

  自从那男生死了后,家长哭着到学校里来闹,说我给他儿子起了个不吉利的外号,硬把人活生生咒死了。

  学校本着对学生负责的态度,将我保护了起来。那男孩家长闹了几天,又是扯白布,又是停棺材,不但没见着“罪魁祸首”,也没问来我家庭住址,不得已放弃了。临走据说还威胁校长,说要连我带学校一起告上法庭。

  我就奇了怪了,你明知道自己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还一个劲儿吵。好嘛,吵死了,就赖在别人头上。

  我们校长到最后也怒了,甩手一句话,就不再接待他们了:“好!你告去吧!就说学校把你们家孩子咒死了!去吧!法院只要受理,告不告得赢我都赔钱!”

  法院当然不会受理,我们校长一点也不傻。

  这件事之后,我就成了学校的名人,走在校园里,身后到处都是指指点点的。原先在一起玩的几个同学,也都不理我了,下课后就躲得老远,见我过去,顿时作鸟兽散。

  甚至一些老师,有时候看我也是一种很古怪的神色,像是在看瘟神一样。

  过了好久,我才从极个别“不怕死”的同学处得知:原来他们都怕我再给谁起外号。连老师都如此,学生还能好么?

  正郁闷的时候,一件让我头更大的事情来了--舅爷又来省城看病了。

  我不知道舅爷得的什么病,据说是偶尔会昏倒,就像当年在山上碰到唐老四他们几个时那样,突然间就晕了。不过这是大夫关心的问题,我所关心的,只是舅爷如果问起袁大头,我该怎么回答。

  担心归担心,但该来的总该会来。

  不久后的一个周六,当看到舅爷那又黑又瘦的脸庞进了家门,我知道自己倒霉的时刻即将就要来临了。

  和家里人寒暄过后,舅爷就询问起我的身体情况。当得知前几个月才发烧住过一次院。他明显一愣,随即问我道:“给你的袁大头你没有带着么?只要天天带着,绝对不会再发烧!”

  “让他自己说,弄哪儿去了!”一旁的爸爸见爷爷想搭腔帮忙,立刻拦住,让我交待事情经过。

  敢情他们虽然没吵我,但真有事了,还得我自己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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