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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诡事录》 作者:飞行电熨斗

第59章 开棺摸金(1)

  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熟人突然瞥到一旁的王永利,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因为这家伙个头又干又瘦,比那三个人最瘦的还要再小上一圈。于是熟人就想让他下去试试,说不定可以过得去。

  但想到下面的棺材和里面躺着的尸体,王永利害怕得紧,说什么也不干。直到熟人向他保证说,如果肯下去,把里面的宝贝掏出来,这次的活,四人平分!而且这个墓他们已经查看了好久,里面的东西至少能值数百万!

  王永利开始心动了,如果这一次就能分个百八十万,不但可以把所有债都还了,甚至自己还能剩下不少。熟人也在一旁不停劝着他,说什么自己干这行好多年了,从来也没出过意外,不要信那些个神神鬼鬼的,都是蒙人……

  下定决心后,王永利同意了下去一探究竟,其他三人大喜,七手八脚地帮他套上救生绳,又递上工具包,就这么把他大头朝下地慢慢从盗洞中放了下去。

  这个洞果然挖得很不好,虽然不是很深,但越往下越细,直到最后一点,王永利需要把胸腔里的气都排出去,才能勉强挤进来。

  出了盗洞,里面有一个相对宽敞的空间,王永利从行李包中掏出手电打开,这才发现洞刚好打在了墓穴的门口,在自己面前就是一扇石门,外面什么都没有,勉强挤挤,能蹲下两个人。

  显然,此时他还在墓穴外面,要想得着宝贝,必须先想办法撬开这扇石门。

  下来后倒也没怎么觉得吓人,王永利胆子大了起来,隔着盗洞和上面说了一下情况,他就又从包中取出撬棍,在石门边用力撬起来。

  这墓门其实很低,就一米来高,而且只是较为整齐地摆在那里,没有什么机关相连。王永利撬了几下,就发现很轻易的开了一条约十公分缝隙,于是他试着躺下来,用腿去蹬那扇石门,如果门后没有东西,可能这一用力就能将其推倒。

  果然,王永利还没有用上全力,石门就被他给蹬开,向后倒去。一股非常难闻的气味随之从里面冲了出来。

  王永利赶忙带上事先准备的防毒面具,又点着一盏煤油灯,用那撬棍挑着,将灯放入了漆黑的墓室内。

  由于里面的空气非常不好,油灯几乎亮不起来,不过靠近门口还不至于熄灭。又等了好半晌,盗洞将外面的风抽进来一些,情况才有所好转,油灯也渐渐地越来越亮。

  王永利在石门外看了看,只见这墓室并不算大,四四方方,也就二十多平米,正中间摆着一具硕大的棺椁,周围散落着些瓶瓶罐罐,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心里道了声“阿弥陀佛,佛祖保佑”,王永利深吸一口气,钻进了这间墓室。

  里面依然有很浓重的腐朽味儿,防毒面具过滤得了有毒气体,但却过滤不了一些味道,熏得王永利直欲作呕。

  将那油灯放到一角,他这才发现,墓穴的四周画满了那个时代的绘画,有人物,有山水,连在一起就是一副巨大的长卷。

  不过这些并非他想要的,毕竟墙是搬不走的。王永利则直接将目标锁定在了墓室正中的棺椁上。

  到现在为止,一切还算正常。虽然这里面不如想象中的那样,遍地金银财宝,但至少没有什么妖怪僵尸之类的怪物跑出来,王永利已经很知足了。

  不过即使墓主人再穷,既然建得起墓,就一定有陪葬品,唯一差别只是数量的多少罢了。

  拿起那根撬棍,王永利先是试着砸了一下,那套在外面的椁早已腐朽不堪,甚至连颜色都无从分辨,让他这一砸,立刻就垮塌下来,露出了里面的主棺。

  这具主棺和王永利以前在乡下见过的那些棺材没什么不同,一头大一头小,大的那头略高。只是在手电照射下,他却发现棺木竟然是木头原有的颜色,也就是说,并没有包漆。

  外面又传来催促的声音,虽然含含混混没听清说的什么,但王永利知道,定是催他加快速度。于是不敢再愣,把心一横,将带下来那个背包中的工具都倒了出来,只留一个手电筒,把空包背在身上,方便一会儿装宝贝,然后就用撬棍去别那口主棺。

  见过棺材的人都知道,棺盖一般侧边都是有滑槽,推上去,再钉上,保证严丝合缝。所以王永利找了个几个地方,都无法将撬棍塞进去。

  虽然毕年代久远,但这主棺显然用料相当不错,也许是黄土高原独特的干燥气候所致,即使木头水分所剩无几,却依然坚实。

  转了大半圈,总算在一个边角上,让他摸到了一丝缝隙,将撬棍塞进去,没怎么用力,“咔嚓”一声,棺盖的一整条侧边都被王永利给撬了下来。

  去了一边固定的地方,剩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王永利三下五除二,又将另一边给撬开,只留着顶盖在上面盖着。

  放下撬棍,他舒缓了一下自己紧绷的神经,伸手朝上面的棺盖推去。

  事情说来也怪,当王永利刚把那棺盖推开条缝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起了一股歪风,“呼”地一下将放置在石门旁的煤油灯给吹灭了。

  这下将他吓得可是不轻,要知道那煤油灯是现代产物,一般都是围了圈玻璃,防风的,居然也能给吹灭,说明这风来得邪门。

  没了光源,这里面一片漆黑,而且静得吓人,王永利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不过他很快就意识过来,刚才撬棺盖时,随手将手电筒放到了背包里,于是赶忙拿出来,推了两下开关,谁知道手电竟也在这关键时刻不灵了!

  王永利已经害怕到了极点,他扭头想跑,但墓室内伸手不见五指,刚夸一步,就被自己打碎的套棺给绊倒,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跤摔得着实不轻,那些木头碴子一下扎进他双手和脸上不少,连防毒面具也都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疼痛感传来,却让王永利清醒了些,既然下都下来了,那就没有空手出去的道理,自古富贵险中求!能不能翻身,就落在这口棺材里了。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从地上爬起来,也不去管受伤的部位,就又摸索着来到棺盖前,找到边缘,再次伸手推去。

  既然下定决心,王永利也豁出去了,干脆将整个棺盖都推翻在地,深吸一口气,就探出胳膊,往哪棺内摸去。

  由于王永利站在材头,这里颇高,也是陪葬品比较集中的地方,他身形瘦小,根本就够不到下面。不得已,又将身子探进去一些,这才勉强碰着了棺材的底部。

  里面的东西出乎意料地少,王永利看不到,只能凭感觉沿着边一寸寸地摸。摸完了一遍,也只不过几件小东西,从形状上判断,无外乎是一些珠宝首饰,但他也都一一拿出来放在了背包中。

  不过这期间王永利多了个心眼儿,他怕东西少,到时候真卖不了几个钱儿,于是在那些摸上来的东西里,挑了个分量最沉的,随手塞进了自己的裤兜中。

  摸完了一边,王永利只得换到对面,再去摸那另一边。但这次只摸了几下,他竟发现了一个令其后背汗毛顿时都竖起来的情况--这家伙虽然最终是撞着胆子来摸东西,但他还是尽量避免碰到棺材中躺着的人。可是刚才那几下,他感觉自己已经把手伸到了棺内靠中间一些的地方,但是,却根本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也就是说,此时棺内似乎并没有尸体!

  王永利刚培养起来的那么一点点胆量,顿时损耗殆尽了。但他还是需要再次确认一下,毕竟这里黑灯瞎火的,也许刚才摸得位置并不准确。

  于是他又向棺材的中间挪了一步,这里相对较低,他战战兢兢地伸直了双手,再一次摸向棺内正中的地方探去。

  ……没有!触底后的感觉直接告诉他,棺内根本没有尸体!如果躺的有人,这里定是面积最大的腰腹处,他没有理由摸不着!

  联想到刚才油灯突然熄灭,再加上手电无法打开,此时墓室内依然阴风阵阵,就好像是有人站在他脖子后面一直吹着凉气。正是因为什么也看不到,他觉得那尸体定是趁刚才站了起来,也许现下正躲在某个角落里,打算等他走过去,一口将其咬死!

  王永利终于崩溃了,发了声喊,就按照刚才灯灭前记下的石门位置,朝外面冲去。短短的几米路程,他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身上的刺痛、划伤,什么都不顾了,只想着要赶紧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跌跌撞撞地出了石门,王永利慌忙摸到绳索,也顾不得套上,将那背包挂在脚踝上,就喊着要让上面的人拉他出去。外面三人以为他已经得手,手下自不停顿,没几下就将其拽出了盗洞。

  终于回到地面,王永利仿如重生了一般,坐在田中大喘着气。但另外几人更关心的则是他带上来的东西,也不理他,抢过背包一瞧,顿时气愤不已。

  东西倒是不少,但都是些小饰品,零零碎碎的有一小捧。那位熟人是老行当,一看这些东西就值不了几个钱儿,将包一摔,指着王永利问道:“就这些?你个驴日的东西!下去半天就摸了这么点儿?”

  “里……里面诈尸了!”王永利惊魂未定,结结巴巴地说道。

  “诈你爹的个腰子!”熟人早已没有了下去前的好言相劝,伸腿就将他踹翻在地,指着王永利道:“你个怂货,现在再给我下去!摸不着大件的你就别他妈上来!”

  王永利哪还肯再下去?这熟人见他如此不济,抄起旁边地上的一把铁锹就要打来,却被另外两人给劝阻了。

  这时还是初秋,天亮的也早,如果再耗下去,恐怕就要被发现,到时候他们就会暴露。安全起见,倒不如先将这盗洞填上,等过些日子,看没什么事儿了,再来挖也不迟。

  没办法,那熟人只得听从了两个同伴的意见,几人赶忙收拾东西,然后将挖出来的那一点土给填了回去。为了掩人耳目,又从附近挪了几株庄稼过来,种在那盗洞上,最后将被压倒的给扶好,这才趁着已经发白的夜色退了出来,摸黑上了那辆面包车。

  回来的路上,王永利照旧被套上了黑布头罩,即使外面天色已亮,他也看不到究竟是在哪里。

  当他再次被摘掉头罩,发现已经回到了城里,虽然天也亮了,但时间尚早,大街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这一夜就像是个梦魇,让他有些恍若隔世。

  面包车再次开到城东门,那熟人将车门打开,冷冷地对王永利道:“下去吧,昨晚的事,不准对任何人提起,不然,你就等着跟我们一起吃枪子吧!”

  事儿,他自然不会说,但似乎有一点,王永利要问个明白,于是赖在车上不走道:“不是说好了分一份儿给我么?”

  “分你个蛋!”熟人一听这个,被压下去的火顿时又起来了,坐在车里就踹了他一脚,恶狠狠地道:“滚蛋!坏了老子这么大笔买卖,还敢要钱?我告诉你,要是那里过两天被发现,你欠我的可就不是三五万了!”

  王永利生性有些懦弱,也不敢还手,但还是想要争得自己所得的那份:“你话可不能这么说!要不是我,今晚你们什么都拿不到!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你要不给……”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那熟人从面包车的座椅下面掏出一个长包,将拉链拉开,露出了一截油光锃亮的钢管。

  这是一把双管猎枪。

  王永利看到黑洞洞的枪管,顿时没了下文,只得闭上嘴巴。

  “给我滚!”熟人已经懒得再和他缠搅,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

  王永利不得已,被逼着下了车,刚踩在地上,就听到身后“呼啦”一声,面包车们关上,紧跟着就发动起来,绝尘而去,把他留在了昨晚上车的东门外。

  他有点想哭,不光是因为忙了一夜,拼了命却一分也没得着,更重要的是受到了那人的屈辱和打骂。

  愣了好一会儿,王永利只得接受这个现实。掸了掸身上的土,打算先去吃个早餐,睡上一觉,兴许心情会能好些。

  可当他刚把手插进兜里打算离开,却摸到了个硬硬的东西。掏出来一瞧,竟是个纯银打造的小兔子,也就是我们见到的那方银兔镇纸。

  王永利这才想起来,自己当时的一个小心眼,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帮了他一把。虽然暂时不知道这银兔镇纸能值多少钱,但至少一晚上的辛苦没有白费。

  有“战利品”在手,王永利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找地方美美地吃上一顿早饭后,就揣着这方银兔镇纸,去了古玩一条街。

  可是连着进了几家店,王永利的心情又再次沉重下来,因为那些古玩店给的价钱和殷骞当初给的没什么两样。统一都在两千块钱上下,相比较看来,殷骞出两千还算高的。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打断道:“这么说,你并不知道这银兔镇纸的真实价值?”其实我一直以为王永利应该是晓得那齿寒铁秘密的,否则他也不会一张嘴就敢说二十万。

  王永利苦笑一下道:“我是真不知道,那天刚好在街上被一个债主看到了,逼着我回家拿钱,我就把那玩意儿给了他,说是个古董,最少能值一二十万。结果,你们也看到了,这就是被骗的下场。”说完,他朝我扬起了那只少了两根指头的手。

  这点我们已经从别人嘴里听说了,自然相信他的话。只是我还有一点不解道:“既然那个债主已经把银兔镇纸拿走了,你怎么又能卖掉?”

  这点确实可疑,就算那银兔镇纸再便宜,它也多少值些钱,我就不信债主见卖不出去,还会再还给他?

  “呵呵”王永利听到这里,无奈地笑了一下道:“他卖不出去,当然来怪我。砍掉我两根手指后,就说,既然我讲了值二十万,那就让我自己去卖,他只管两个礼拜后来收钱就行。而且他知道我混哪一行,除非以后永远见不着他,否则总能找得到我。”

  “那你究竟是怎么卖掉的?卖给了谁?”这点其实是我最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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