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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探案全集》 作者:柯南·道尔

第62章 工程师大拇指案(1)

  在我和福尔摩斯交往密切的那些年月中,在他接手的全部案子里,只有两桩是通过我介绍给他处理的。一桩是哈瑟利先生的大拇指案,另一桩是沃伯顿上校发疯案。如果读者有敏锐的洞察力,又有独特的见解,那么后一桩案子也许更值得探讨。但是,前一桩案子一开始就非常奇特,而且案情也很有戏剧色彩,因此也许它更值得被描述出来。

  虽然演绎法是我的朋友取得卓越成就的武器,但处理这桩案子很少用到演绎法。我认为,这个故事已经很多次被报纸刊登了,但是,每次只是用半栏篇幅笼统地叙述,远未吸引读者的目光。因此,我希望通过叙述,让事实慢慢在读者眼前展开,让每一项新发现引领着谜团的揭晓,最后实现了成功结案。时光流逝,尽管两年过去了,但案发当时的情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时至今日我对此案依然记忆犹新。

  在1889年夏天,我婚后不久,当时已经重新开业行医了,福尔摩斯一个人被我舍弃在了贝克大街的寓所里,虽然如此,我还是经常回去看望他,在我的说服下,有时他会将他那不羁的个性丢掉,到我家来做客。我的业务也蒸蒸日上,由于住得离帕丁顿车站很近,那儿的几名职员常来找我看病。我治愈了困扰其中一位多年的疾病,因此他经常四处宣传我的医术,并且经常带他所能影响到的患病者来我这里诊治。

  一天早上,将近七点钟时,女佣的敲门声把我唤醒,她说两个从帕丁顿车站来的人正在诊疗室等候。我立刻穿衣下楼,因为根据经验,我知道铁路方面的急诊,大多很严重。我下去后,看到了我的老朋友——那位被我医治好的车站人员,他从诊疗室走出,并将门紧紧地关住了。

  “我把他带到这儿来了,”他伸出拇指指了指肩后,“他没太大问题了。”“出了什么事?”我问道,他那举动让我感觉他好像把一些古怪的东西关进了诊疗室。

  “是个新病人,”他悄声说,“我认为,我最好亲自将他带来,那他就跑不掉了。他就在里面。我必须得走了,医生,我还得去值班,就跟你一样。”这个总是为我带来病人的忠实介绍者说完就走了,连让我感谢他的机会都没给我。我进入诊室,看到一位先生坐在桌旁。他衣着朴素,身穿花呢衣服,在我的几本书上面放着他的一顶软帽。他的一只手上被一块渗着血的手帕包裹着。他很年轻,看起来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五岁,虽然相貌英俊,但面色却异常苍白。我感觉到,他正用自己全部的意志力来极力控制由于剧烈的打击而产生的痛苦。“大夫,这么早来打扰您,真的很抱歉!”他说,“我在夜里遇到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故。今天早晨,我坐火车到这里来,在车站打听哪里能够找到医生时,一位好人热情地将我送到这里来了。他递给了女佣一张名片,女佣将其放到了旁边桌子上。”我拿起名片看了一眼,见上面印着“维多利亚街3层16号甲,水利工程师维克多·哈瑟利先生”。这就是这位客人的地址、身份和姓名。“很抱歉,让您久等了。”我边说边坐到了靠椅上。

  “我看得出,您刚刚坐了一夜的车,夜间乘车是单调乏味的事情。”“啊,我这一夜可算不上‘单调乏味’。”说着他大笑起来,笑得异常开心,声音又高又尖。这笑声引起我医学本能极大的反感。

  “别笑了!”我喊道,“请你镇静下来!”我从玻璃水瓶里给他倒了一杯水。然而,这根本不起作用。他正处于一种歇斯底里的发作之中。

  这是一个性格坚强的人经历过一场灾难后所产生的歇斯底里。很快他又恢复了正常,但异常疲惫,面色苍白。“我真是丢尽了人。”他气吁吁地说。

  “哪有,喝点水吧。”我往水里掺了点白兰地,他毫无血色的面颊开始红润了。“好多了!”他说道,“现在,大夫,麻烦你检查一下我的大拇指,其实,我应当说看看我的大拇指原来的部位。”

  他将手帕解开,把手伸出。虽然我是个勇敢的医生,但是眼前的一幕还是让我不寒而栗。他伸出的手上,四根突出的手指旁边只剩一个海绵状的残缺断茬,他的大拇指不见了。大拇指看样子不是被剁掉,就是被连根拔掉了。“天哪!”我喊起来,“你伤得很严重。一定流了不少血吧!”

  “没错,流了很多血。受伤后我晕倒了,失去知觉很长一段时间。

  我醒来后,发现它还在流血,于是我用手帕紧紧地缠在手腕上,还用一根小树枝把手帕绞紧。”“包扎得好极了!你简直能当外科大夫了。”

  “您瞧,这是液流的问题,属于我水利工程的专业知识范畴。”

  我将伤口检查了一下,说:“这是用一把锋利的重器砍的。”

  “那看起来像屠夫用的剁肉刀。”

  “是意外事故吗?”

  “绝不可能。”

  “什么?有人残忍地蓄意伤害吗?”

  “确实非常残忍。”

  “你的伤口很吓人。”

  我用棉球将他伤口的血液擦去,清洗过伤口后,将其敷裹好,最后用脱脂棉和消毒绷带为他包扎起来。他躺在那儿,不见丝毫的畏缩,一直咬紧牙关坚持。包扎好后,我问他:“感觉怎么样?”

  “好极了!有了那些白兰地还有这绷带,我仿佛重获新生。我刚才还很虚弱,不过我还有很多事要调查呢。”

  “我看你最好还是先别谈这事,很显然,这对你的精神是种很大的折磨。”“噢,不,现在不会了。我一定会向警方描述我的遭遇,但是,说实话,如果不是用我这伤口作为有力的证据,他们是会怀疑我遭遇事件的真实性的。因为这的确是极不寻常的一个故事,而我又没有有力的证据来支持我的说法。况且,就算他们相信我,我能提供给他们的线索也十分模糊,我也怀疑事情是否能得到公平的处理。”

  “哈!”我喊道,“如果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在找警察之前,我极力推荐你先去见我的朋友——福尔摩斯先生。”

  “哦,这个人我听说过,”我的病人说,“如果他接手这件案子,我会很高兴的,尽管同时还要报告给警察。您能给我介绍一下吗?”

  “岂止为您介绍,我还会亲自陪您前往。”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咱们租辆马车过去,可以赶上和他一起吃早饭,这样你的身体受得了吗?”“可以,不将我的遭遇讲出,我的心情将无法平静。”

  “那么,稍等一会儿,我的佣人马上去雇马车。”我急忙跑上楼,对妻子简单交代了几句。五分钟后,我和这位新朋友坐上了直奔贝克街的马车。就像我预想的那样,福尔摩斯正穿着晨衣在起居室里来回踱步,他正叼着早餐前享用的烟斗,读着《泰晤士报》上刊载的寻人、讣告等启事专栏。在他的烟斗里,装着前一天剩下的烟丝和烟草块。

  他友好地接待了我们,拿来了薄咸肉片和鸡蛋,与我们一同共进早餐。

  用餐结束,他安排我们的新客人在沙发上坐着,将一个枕头塞在他脑后,把一杯掺水的白兰地放在他的手边。

  “哈瑟利先生,不难看出您之前有过不寻常的经历,”他说,“请您躺下,不要拘束。尽您所能,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们。说累了就稍事休息,喝口酒提提精神。”“谢谢,”我的病人说,“但是,大夫为我包扎好后,我就有了重获新生的感觉,而您的早餐,让整个治疗过程都臻于完满。我尽量少占用你的宝贵时间,马上开始叙述我那段奇特的经历!”

  福尔摩斯坐到他那张大扶手椅中,耷拉着眼皮,脸上表现出一副疲乏困倦的样子,这也将他那敏锐和好奇的心情掩盖了。我在他对面坐着,我们静静倾听着这位客人细说他那段稀奇的故事。

  他说:“我父母双亡,既是孤儿又是单身汉,独自住在伦敦。我是个水利工程师,曾经在格林威治着名的文纳马希森公司做过七年的学徒,这也让我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两年前,我学徒期满,先父过世后留给我很多钱,我决定自己做生意,因此就在维多利亚大街租了几间办公室。

  “我认为,任何人第一次做生意都不会特别顺利,我的事业尤其如此。两年来,我只受理过三次咨询和一件小活儿,这就是这份职业带给我的全部工作,总共有二十七镑十先令的收入。每天,从早晨九点到下午四点,我都呆在我的小屋,最后终于心灰意冷,我认为再也不会有主顾上门了。

  “但就在昨天,我正想离开办公室时,办事员说有位先生等着跟我谈生意。他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印着‘莱桑德·斯塔克上校’的名字,接着这位先生也跟着进来了。他比一般中等身材略高一些,但非常瘦。

  我认为,我之前还没见过那么瘦的人。他的脸瘦得只剩下鼻子及下巴,他两颊的皮肤紧绷着凸起的颧骨,但这瘦似乎是他天生的,并不是疾病导致的,因为他的目光炯炯有神,脚步轻盈,行为有力。他穿得普通整洁,他的年纪,据我判断,大约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是哈瑟利先生吗?’他带着点德国口音说,‘哈瑟利先生,我听说,您业务精通,为人小心谨慎,能够保守秘密。’”“我鞠了一躬,像每一个青年人一样,听到这类恭维的话不免感到飘飘然。‘是否可以问一下,是谁把我说得这么优秀呢?’“‘噢,或许现在还是不告诉您为好。同时我还听说您是个孤儿,又是个单身汉,并独自居住在伦敦。’”

  “‘没错,是的’我说,‘但是请恕我冒昧,我看不出这些与我的业务能力有什么联系,据我所知,您是为了一件业务上的事情来找我商谈的。’”“‘的确是这样。但是,您会发现我没有半句废话。我们有一件事想委托您办,但需要你绝对保密。我认为,一位独自生活的人应该比一位与家属生活在一起的人更易做到绝对保密。’”

  “‘如果我向你保证保守秘密,’我说,‘您就要绝对相信我会说到做到的。’”“在我说话时,他的双眼紧紧瞪着我,这种多疑猜忌的目光是我从未见过的。“‘那么,您答应了?’最后,他问道。“‘是的,我答应您。’”我说。

  “‘在事前事后以及事中,您都要完全彻底的保持沉默,一点都不要提及这件事,不管是口头还是书面都能不提,可以做到吗?

  “‘我已经向您保证过了。’”

  “‘很好。’”突然间,他跳起来,闪电般推开房门,看外面过道上空无一人。“‘还不错!’他走了回来,‘我知道办事员们有时对他们东家的事情很好奇。现在,我们可以放心交谈了。’”他将椅子拉到贴近我的地方,用同样怀疑和探索的目光注视着我。

  “这人瘦骨嶙峋,行为古怪,我的心里不禁产生一阵反感和一种恐怖感。虽然我心底里害怕主顾流失,但我没能抑制住不耐烦的情绪。

  “‘请您切入正题吧,先生,’我说,‘我的时间非常宝贵。’”愿上帝宽恕我说的最后这句话,但这句话是脱口而出的。

  “‘工作一个晚上支付五十个金币,你觉得合适吗?’他问道。

  “‘报酬不菲。’”

  “‘一晚上的工作,也许只需一小时,我只不过是想请教您有关水力冲压机齿轮脱开的事。只要您指出问题所在,我们自己很快就能将其修好。对于这个委托,您认为怎么样?’

  “‘看来工作很轻松,报酬却很优厚。’”

  “‘很好,今天晚上我们想乘末班车过去。’”“‘到哪里去?’

  “‘去伯克郡的艾福德。那儿在牛津郡附近,离雷丁不到七英里。

  帕丁顿有一班车可以在十一点十五分送您到那里。’”“‘太好啦。’”

  “‘我会坐马车过去接您。’”

  “‘那么,还要坐马车赶一段路了?’

  “‘是的,那地方位于乡下,离艾福德车站还有七英里。’”“‘也就是说,午夜前我们到不了,我想我会错过回程的火车,看来,我必须留在那儿过夜了。’”

  “‘对,我们负责给您安排住处。’”

  “‘那样很不方便,我不能在方便的时候去吗?’“‘我们认为,你最好晚上来。正是为了补偿你所有的不方便,我们才以那么大的手笔,雇佣你这样不知名的年轻人。当然,如果你想反悔,还来得及这么做。’”“我想到了那五十个金币,这笔钱对我来说非常有用。‘不,’我说,‘我很乐意满足你们的要求。但是,对你们要我做的事,我希望能了解得更详细一点。’”“‘很好,这很自然,让你绝对保密的要求,会激发你的好奇心。在你没有将事情搞清之前,我是不会交付你任何事的。我想,不会有人窃听我们的谈话吧?’“‘绝对不会。’”

  “‘事情是这样的。可能你知道,漂白土是一种贵重的产品,在英国,只有一两个地方发现了这种矿藏。’”

  “‘我听说过。’”

  “‘不久前,在距离雷丁不到十英里的地方,我购买了很小的一块土地,但我很走运,在那块地里就有一处漂白土矿藏。不过,探测后发现,这块地里的矿藏相对较小。但它却连接了左右两处大很多的矿藏,它们就在我左右邻居的地里。这两位善良人对他们地里蕴藏着和金矿一样贵重的物产的事情一无所知。我很想在他们发现自己土地的真实价值前把地买下。很遗憾,我没有足够的资金。我与几个朋友秘密商量了一番,他们建议我首先应该秘密地将自己那一小块矿藏开采出来,用这种方式来获得购买邻居土地的资金。我们就这样工作了一段时间,为了方便开采,我们装了一台水压机,刚才我说了,就是这台水压机出了毛病,我们想让你来查检一下。但是,我们的保密工作很严密。如果有人得知有水利工程师来到那所小房子,事情就很快会被泄露,我们则再也没机会得到这些土地了,我们的计划也没办法实施了。所以我才会让你发誓不对任何人透露今晚你的行踪。我说的你能明白吗?’“‘我都听明白了,’我说,‘我唯一不明白的是,您开采漂白土,为何使用水压机呢?据我所知,漂白土是像挖沙砾那样挖出来的。’”“‘啊,’他毫不在意地说,‘我们有自己的方法。我们将土碾压成砖,以便在外运时不泄露出它是什么东西。但那只是一个细节。我已经把所有秘密全都向您吐露了,哈瑟利先生,这表明了我对您的信任。’”

  说着他站了起来,‘那么,十一点十五分我在艾福德等您。’”

  “‘我一定会去的。’”

  “‘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讲,’最后他久久地用怀疑的目光瞪着我,然后用他那冰冷潮湿的手与我握了一下,匆匆地走出了房间。

  “冷静下来后,我将这件事回顾了一番,对我所接受的这桩突如其来的业务感到十分惊诧。你们两位也能够想象出我当时的感觉。一方面我很开心,他出的酬金至少是我服务报价的十倍,再说,这次服务有可能会引来其他业务。但是另一方面,主顾的眼神和行为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他对漂白土的解释很难让我相信我有深夜前往的必要,也不能让我相信他因此而害怕我泄漏秘密。无论如何,种种恐惧被我抛在了脑后,晚饭后我乘车前往了帕丁顿车站,接着就上路了。我严格遵守主顾的要求,对这次秘密出行守口如瓶。

  “在雷丁,我不仅需要换乘火车,还换乘了车站。不过我还是刚好赶上到艾福德去的最后一趟列车。十一点以后,我在一个灯光昏暗的小站下车了。从该站下车的乘客只有我一人,除了一个手提灯笼正在站台上打瞌睡的搬运工外,这里空无一人。但是当我走出检票口,看到早上来访的人正在对面的暗处等我。他一言不发,拉住我的胳膊慌张地将我拽到一辆敞着门的马车车厢里。他将两边的窗子拉上,敲敲车厢的木板,那匹马就飞一般地奔跑起来。

  “一匹马?”福尔摩斯突然插嘴问道。

  “对,只有一匹。”

  “马的颜色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在进入车厢时,借着侧灯我看到那是一匹栗色马。”

  “马是疲惫不堪的还是精神饱满的呢?”

  “很精神的样子,毛色光滑。”

  “谢谢。抱歉将你的话打断。请继续描述你的有趣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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