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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探案全集》 作者:柯南·道尔

第103章 海军协定(2)

  “那么,那个女人大约在九点钟进到房间,穿着带泥的靴子却没有留下脚印,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很高兴你指出了这一点。当时我也想到了这一点。这个女杂工有个习惯,就是在房门的房里脱掉靴子,换上布拖鞋。”

  “那就很清楚了。那么,尽管那天晚上下雨,却没有发现脚印?这一连串事件的确非常值得注意。你们下一步又是怎么做的?”

  “我们也检查了房间。这房间不可能有暗门,窗户离地面也足有三十英尺。

  这两扇窗户都从里面关紧了。地板上铺着地毯,不可能有地道门,天花板是普通的刷白灰的那种。我敢拿性命担保,无论是谁偷了我的文件,都只能从房门逃走。”

  “壁炉呢?”

  “里面没有壁炉,只有一个火炉。铃索就在我写字台的右首。谁要拉铃都必须到我写字台右首去。可是为什么罪犯要去拉铃呢?这是一个最难解释的疑团。”

  “这案子确实非同寻常。以后你们又采取了什么措施?我想,你们检查过房间,看看那位不速之客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像烟蒂、失落的手套、发夹或其他什么小东西,是吗?”

  “没有找到这一类东西。”

  “没有闻到什么气味吗?”

  “唉,这一点我们倒没有想到。”

  “啊,在调查这样的案件时,即使有一点烟草气味对我们也是很有价值的。”

  “我自己从来不吸烟,只要有一丝烟味,我就能闻出来。没有任何一点线索。唯一存在的事实就是门卫的妻子——那个叫坦盖的女人——匆匆忙忙从那个地方走出来。门卫也无法对此作出解释,他只是说他妻子平时就是在这个时间回家。我和警察都认为,假定那个女人拿走了文件,我们最好的计划就是在她还没有转手文件之前就把她抓起来。

  “这时苏格兰场已经得到报警,侦探福布斯先生立即赶了过来,全身心地着手调查这个案子。我们租了一辆双轮双座马车,半小时后,我们就到了被告知的地点。一个年轻女子开了门,她是坦盖女士的长女。她母亲还没有回来,她领我们进了前厅等候。”

  “大约十分钟后有敲门声响起,可是这时我们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这都应该怪我自己。我们没有自己去开门,而让女孩去开。我们听到她说:‘母亲,有两个人在房里等着见你。’”这之后,我们就听到脚步声匆匆地由走道跑进去,福布斯快快地推开了门,我们两个一起跑到后面房间,是间厨房,但那个妇人已早我们一步进了那房间,然后,她认出了我,一副极度惊讶的神色出现在她脸上。”

  “‘啊,你不是办公室里的费尔普斯先生吗!’她叫道。

  “‘好了,好了,你避开我们,你以为我们是谁啊?’我的同伴问道。

  “‘我以为你们是拍卖财产的经纪人,我们跟一个商店老板有些纠纷。’”

  “‘这样的解释是不能令人满意的,’福布斯回答,‘我们有理由相信你由外交部窃取了一份重要文件,你急急跑进这里是要将它藏起来。你必须跟我们一起到苏格兰场去接受调查。’”

  “她又是抗议又是挣扎,结果全都没用。我们叫来了一辆四轮马车,三个人都坐进去。临走以前,我们先搜查了这间厨房,尤其是厨房的炉火,看她是否独自一人在家时把文件扔进了火里。可是,根本没有一点碎屑或灰烬的痕迹。我们一到苏格兰场,立即把她交给女警员搜查。我在外面等得心急火燎,好不容易才等到女检查员送来报告,可报告说根本没有文件的踪影。

  “这时,我才头一次完全意识到自己的可怕处境。在这之前,我只顾行动,根本没顾上思考。我一直深信可以马上找回那份协定,因此根本不敢想如果找不到,会有什么后果。现在已经无法采取任何行动了,我才开始考虑自己的处境。啊,实在太可怕了。华生可能告诉过你,我上学的时候就非常敏感,有点神经质。这是我的天性。我想到舅父和他内阁里的同僚,想到我给他带来的耻辱,想到我给自己和所有亲友带来的耻辱。我个人在这桩离奇的意外事件中成为牺牲品,又算得了什么?外交利益容不得半点差错,然而现在却面临重大威胁。我算是毁了,既丢人又绝望。我不知道我做了些什么。我猜当时我准是当众哭闹了一场。我依稀记得,当时有几位同事围着我,尽力安慰我。一位同事乘马车陪我到滑铁卢车站,把我送上去沃金的火车。碰巧我的邻居费里尔医生也乘这次火车回家,否则那位同事肯定会一路把我送回家的。这位医生对我照顾得非常周到,也确实多亏他这样照顾我,因为我在车站就昏厥过一次,没等我到家,我实际上已经变成个语无伦次的疯子了。

  “你可以想象,当我的家人被医生的按铃声从梦中惊醒,看到我这种情况时,当时的状况是什么样的。可怜的安妮和我母亲心都要碎了。费里尔医生刚才在车站已经听侦探详细地讲了事情的经过,便把情况讲了一遍,但于事无补。大家都很清楚,我会病很长一段时间,所以约瑟夫被迫匆忙搬出了这间宽阔的卧室,把它改成了我的病房。我躺在这里,福尔摩斯先生,已经九个多星期了,昏迷不醒,脑子烧得近乎疯狂。如果不是哈里森小姐在这儿,还有医生的照顾,我现在都不能和你们讲话。

  她在白天照看我,雇了一位护士在晚上守护我,因为我神经病发作时,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渐渐地,我的神志清醒了,但我的记忆力也只是最近三天才完全恢复。有时我希望它永远不要恢复。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接手这件案子的福布斯先生发了一封电报。他来到这里向我保证,虽然用尽了一切办法,却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也用了各种手段检查房门和他的妻子,仍然没有查清楚这件事。然后,警方又怀疑到了年轻的查理·古拉特,你可能还记得,他就是那天晚上在办公室待了很长时间的那个人。他留在后面离开,以及他的法国姓名,才是他唯一引起警方怀疑的两点;可是,事实上,在他走之前我还没有开始抄写,而且他的家族是胡格诺派教徒血统,但在习惯和感情上,他和你我一样都是英国人的。无论如何,找不出什么根据把他牵连进去,这件案子也就停了下来。我向你求助,福尔摩斯先生,我完全把你当作我最后的希望了。如果你让我失望了,那么,我的地位和荣誉也就永远丧失了。”

  由于谈话过久,感到疲乏,病人便斜靠在垫子上,这时护士给他倒了一杯兴奋剂。福尔摩斯头向后仰,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在陌生人看来,似乎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过我知道这表示他正在非常紧张地思考。

  “你讲得很明白,”他终于开了口,“所以我需要问的问题已经不多了。但是,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还要弄明白。你告诉过什么人你要执行这一项特殊任务吗?”

  “什么人也没说过。”

  “比方说,这里的哈里森小姐你也没有告诉吗?”

  “没有。在我接受命令和执行任务这段时间里,我没有回过沃金。”

  “你的亲友里没有一个人碰巧去看过你吗?”

  “没有。”

  “你的亲友中有人知道你办公室如何走吗?”

  “啊,有,那里的路径我都告诉过他们。”

  “当然,如你没对任何人讲过有关协定的事,那这些询问也算是多此一举了。”

  “我什么也没讲过。”

  “你了解门卫吗?”

  “我只知道他原来是一个老兵。”

  “哪个团的?”

  “哦,我听说,是科尔斯特里姆警卫队的。”

  “谢谢你。我肯定我能从福布斯那里得到详细的情况。当局很善于搜集事实,却不大经常利用事实。啊,玫瑰花是多么可爱的东西!”

  他走过长沙发,来到开着的窗户前,伸手提起一根低垂的玫瑰花枝,欣赏着那娇绿和嫣红交融的花团。在我看来这是他性格的新鲜面,因为在这之前,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对自然物表现出强烈的兴趣。

  “世间一切事物中,宗教最需要推理法,”他说道,他背靠百叶窗站着,“推理法可能被推理学者们逐步发展为一门精密的学科。按照推理法,我们对上帝仁慈的最高信仰,在我看来,就是寄托在鲜花上面。一切别的东西,我们的能力,我们的欲望,我们的食物,这一切首先是我们的生存所必须的。但是,这玫瑰花就是额外的东西。它的香气和色彩是生活的点缀,而不是生活的条件。只有仁慈才会产生额外的东西,所以我再说一遍,我们从鲜花中可以企盼多多。”

  波西·费尔普斯和他的看护惊讶地看着福尔摩斯述说,他们脸上显出了十分失望的神色。福尔摩斯手握着西洋蔷薇陷入了冥想,好一阵子,那位年轻的女士终于打断了它:“对于这桩神秘案子你看有希望解决吗,福尔摩斯先生?”

  “噢,神秘案子!”他突然惊醒回到了现实世界,“嗯,如果否认这是件十分深奥复杂的案子,那会是很荒谬的。但我可以答应你,我会详细调查这件事,若有任何进展我会马上让你知道。”

  “你看出任何线索了吗?”

  “你提供了七条线索,当然,在我说出它们是否有用前我必须先证实一下。”

  “你怀疑哪一个人吗?”

  “我怀疑我自己。”

  “什么!”

  “怀疑我的结论做得太快。”

  “那就回伦敦去检验你的结论吧。”

  “哈里森小姐,你的建议妙极了!我想,华生,我们在这没什么更好的事可做了。费尔普斯先生,不要抱过高的奢望。这事非常扑朔迷离。”

  “我会焦急盼望着再次见到你。”这位外交家大声说道。

  “好,明天我乘同一班车来看你,不过,我极有可能拿不出积极的报告。”

  “愿上帝保佑你,谢谢你承诺再来,”我们的委托人叫道,“知道正在采取行动,让我感到了新的生机。顺便说一下,我接到霍尔德赫斯特勋爵的一封信。”

  “啊!他说了什么?”

  “他很冷淡,但并不严厉。我敢说,这是因为我身患重病,他才没有那样做。

  他反复强调,这件事极其重要。他又补充说,除非我恢复了健康,有机会弥补我的过失,否则我的前程也就没有指望了——他这样说,当然是指革职我了。”

  “啊,那是合乎情理而又考虑周到的,”福尔摩斯说,“走吧,华生,我们在城里还有一整天的工作要做呢。”

  约瑟夫·哈里森先生用马车送我们到了火车站,我们很快搭上了一趟去普茨茅斯的火车。福尔摩斯陷入了深思,在我们过克拉彭枢纽站之前,他几乎一直没有说话。

  “无论走哪条铁路线进伦敦,都能让人居高临下地看到这样一些房子,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我以为他是在说笑话,因为这景色实在不堪入目,可是他立即解释道:“你看那一片孤立的大房子,矗立于青石之上,就像铅灰色海洋中的砖瓦之岛。”

  “那是寄宿学校。”

  “那是灯塔,伙计!未来的灯塔!每一座灯塔里都装满千百颗光辉灿烂的小种子,将来英国在他们这一代将更加富裕、强大。我想,费尔普斯这个人不喝酒吧?”

  “我想他不会。”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我们应该把一切可能都想到。这可怜的人已陷入苦海之中,问题是我们有没有能力救他上岸。你认为哈里森小姐怎么样?”

  “一个性格刚强的姑娘。”

  “是的,她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子,要不就是我错了。她和她哥哥是诺森伯兰附近一位铁器制造商仅有的两个孩子。去年冬天旅行时,费尔普斯和她订了婚,她哥哥陪同她前来与他家人见面。接着就发生了这件不幸的事,她便留了下来,照顾她的未婚夫,她哥哥约瑟夫发现这里很舒适,也留了下来。你看,我已经做了一些独立的调查。但是,今天该是我的调查日。”

  “我的医务——”我开始说道。

  “噢,如果你觉得你的病例比我的案件更有意思的话——”福尔摩斯讽刺道。

  “我是说,因为现在是一年中最清淡的时段,我的医务耽误一两天没事。”

  “好极了,”他说,又恢复了好心情,“那我们就一起调查这件事吧。我想我们应该从福布斯那儿着手,他应该可以告诉我们所有需要的细节,这样子我们就可以知道该从哪一方面进行了。”

  “你是说你已经有了线索?”

  “呃,我有几个,但都得经过进一步的查证才知道它们是否有用。最难追踪的罪案就是没目的的罪案。现在这桩案子并非没有目的。谁会因此而得利?法国大使、俄国大使,任何可将文件卖给这些人的人,还有霍尔德赫斯特勋爵。”

  “霍尔德赫斯特勋爵!”

  “嗯,这是可以想到的,有时候一位政治人物会发现,这类文件意外被传出去,对他而言并不见得是件坏事。”

  “这不会是像霍尔德赫斯特勋爵那样有极高声誉的政治人物吧?”

  “这只是一个可能性,我们不能不去考虑它。我们今天会去见这位勋爵,看看他能不能给我们任何线索。在此同时,我另外已进行了一些调查工作。”

  “已经?”

  “对,我已经从沃金车站给伦敦各家晚报发去一份电报。每家晚报都会登出一个广告。”福尔摩斯递给我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上面用铅笔写着:

  悬赏十镑。5月23日晚9点45,一位乘客在查尔斯大街外交部门口或附近从一辆出租马车下车,请将该出租马车的车牌号告知贝克街221号B。

  “你确信那个盗贼是乘马车来的?”

  “即使不是也无妨。假如费尔普斯说得对,无论办公室或走廊都没有藏身的地方,那个人就一定是从外面进来的。他在阴雨绵绵的夜晚从外面进去,走后几分钟就进行过检查,却没有发现地板革上留下湿漉漉的脚印,那他很可能是乘车去的。对,我想我们这么推断很保险,他是乘马车去的。”

  “这听起来似乎有道理。”

  “这是我发现的一条线索,它可以引导我们得出某种结论。当然,还有那段铃声——这是本案最不同寻常的特点所在。为什么铃儿会响呢?难道是那个窃贼故意虚张声势?或者是某个和窃贼一起来的人,他为了防止盗窃而故意按的铃?或者是出于偶然?或者是——”他又重新陷入了刚才那种紧张而沉默的思索之中;不过,对我来说,我对他的心情是很了解的,他一定是突然想到了一些新的可能性。

  我们到达终点站时,已经是三点二十分,我们在一家小饭馆匆忙吃过午餐之后,又立即赶往苏格兰场。福尔摩斯已经给福布斯发过电报,所以我们到那儿时他正在等候我们——他身材瘦小,一张狐狸脸,一副尖酸刻薄而且毫不友好的态度。尤其是当他听说我们这次来访的意图之后,他的态度更加冷淡。

  “在这以前,我已经听说过你办案的手段,福尔摩斯先生,”他尖刻地说,“那就是你很乐意利用警方供给你的一切情报,然后你自己设法去结案,让警方丢脸。”

  “恰恰相反,”福尔摩斯说道,“在我过去破获的五十三件案子里,只有四件案子署过我的名,而警方在四十九件案子里获得了全部荣誉。我不责怪你,因为你不了解情况,因为你年轻,没有经验。可是如果你想在你的新职业中有所发展,那你最好和我合作而不要与我作对。”

  “我非常愿意听你指点一二。”这位侦探改变了态度说道,“时至今日,我还没有在办案中获得过荣誉呢。”

  “你采取了什么措施?”

  “门卫的妻子坦盖一直在我们的监视下。他离开警卫队时名声很好,我们也找不到什么嫌疑。不过他妻子是一个坏家伙,我想,她对这件事知道很多,并不像她表面上装的那样。”

  “你跟踪过她吗?”

  “我们派了一名女侦探跟踪她。坦盖太太喜欢喝酒,当她喝醉时,我们的女侦探两次和她在一起。但是一无所获。”

  “我知道有旧货商去过他们家,对不?”

  “是的,但是他们已经付清了债务。”

  “他们的钱从哪儿弄来的呢?”

  “这没有问题。房门刚领回退休金。但一点也看不出他们手头有钱。”

  “那天晚上费尔普斯先生拉铃要咖啡,是她应的铃,她作什么解释呢?”

  “她说她丈夫太疲劳了,她愿意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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