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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探案全集》 作者:柯南·道尔

第125章 修道院公学(5)

  “我的好霍普金斯,我侦破过许多案件,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罪犯飞着作案。只要他生有两条腿,就一定有踩下的痕迹、蹭过的痕迹以及不明显的移动痕迹。但凡做侦探的,只要运用科学方法,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一个溅满血迹的房子里竟找不出有助我们破案的痕迹。从你的调查可以看出,有些东西你是不是没有仔细检查过?”

  年轻的警长听了我朋友的这番挖苦话,不免有些发窘。

  “福尔摩斯先生,我真傻,当时我没有来找您。但是,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屋里还有许多值得特别注意的东西。一个就是那把作案用的鱼叉,是凶手从墙上的挂物架上取下来的。另外两把鱼叉还在架上,第三把叉子的地方则空着。在鱼叉的木柄上刻着‘SS,海上独角兽,敦提’。看来凶杀是在一时的愤怒之下发生的,凶手使用的是信手抓到的武器。凶杀发生在凌晨两点,而凯里则完全穿好了衣服,说明被害人和凶手曾经有个约会,桌上有一瓶朗姆酒和两个用过的酒杯就说明了这一点。”

  “是的,这两点推论都有道理,屋里除了朗姆酒还有其他的酒吗?”

  “有,在贮物箱上有个透明酒柜,摆着白兰地和威士忌。但是这个对我们并不重要,因为细颈瓶里的酒是满的,因此,柜里的酒没有动。”

  “尽管如此,”福尔摩斯说,“架子上的酒还是有意义的。不过先请你讲讲你认为跟案件有关的其他物品。”

  “桌子上放着那个烟丝袋。”

  “桌子的哪一部分?”

  “桌子中间。烟丝袋是用没有鞣制过的带毛海豹皮做的,有根皮绳可以扎住袋口。烟丝袋的盖子里边有‘P.C’两个字母。袋里装着半盎司气味强烈的烟丝,是海员吸的那种烟丝。”

  “好极了!还有吗?”

  霍普金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土褐色外皮的笔记本。本子外表磨得粗糙陈旧,纸页边缘脏不拉几的。第一页上写着“J.H.N”,还有个年号“1883”。福尔摩斯把笔记本摊开在桌子上,用他特有的方式仔细检查,霍普金斯和我站在他身后从两边观看。第二页上有印刷体字母“C.P.R”,接下来几页上全是些数字。另外几页的标题是“阿根廷”“哥斯达黎加”“圣保罗”,每个标题之后都是几页符号和数字。

  “你对这些记载有什么看法?”福尔摩斯问。

  “它们看起来是一些有价证券的记录。我想‘J.H.N’应该是经纪人的名字缩写,而‘C.P.R’可能是他的顾客。”

  “试试加拿大太平洋铁道公司(CanadianPacificRailway)。”福尔摩斯说。

  斯坦利·霍普金斯紧握着双拳捶起大腿,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着。

  “我真是个大笨蛋!”他叫道,“当然就像你说的,这样子我们只需解出‘J.H.N’一个缩写了。我已经查过旧的证券记录1883年中不论是在交易所内或在外的经纪人中,没有一个名字和缩写符合的,但是我还是觉得这是我所握有的最重要一条线索。福尔摩斯先生,你一定也认为这个名字的缩写可能就是现场另外那个人的——也就是凶手的。我同时深信,这本与大宗有价证券有关的记事本,给了我们一些犯罪动机的指示。”

  福尔摩斯显然因为这新的发现大吃一惊。

  “我必须好好想想你的这两点说法,”他说,“我承认这本在侦讯报告中没提到的记事本修正了我原来的想法。我有个推论,但这个推论完全没有这本记事本存在的余地。你有没有追查任何这上面记录的有价证券?”

  “正在交易所调查,但是我想这些南美康采恩的股票持有者的全部名单多半在南美。必须过几周后我们才能查清这些股份。”

  福尔摩斯用放大镜检查笔记本的外皮。

  “显然,这儿颜色变了点。”他说。

  “是的,先生,那是血迹。我告诉过您,我是从地上捡起来的。”

  “血点是在本子的上面呢?还是下面?”

  “是在挨着地板的那一面。”

  “这当然证明笔记本是在犯罪后落下的。”

  “福尔摩斯先生,正是这样,我同意这一点。我猜想是杀人犯在匆忙逃跑时掉的。它就在门的旁边。”

  “我想这些证券里没有一份是死者的财产,对吗?”

  “是的,先生,没有。”

  “你有没有证据可以认为这是抢劫杀人案呢?”

  “没有,先生。像是没有什么东西被动过。”

  “啊,这是件很有意思的案子,那儿有一把刀,是吗?”

  “有一把带鞘的刀,刀还在刀鞘里,摆在死者的脚旁。凯里太太证明那是她丈夫的东西。”

  福尔摩斯沉思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我想,我必须亲自去现场检查一下。”

  霍普金斯高兴得喊出声来:“谢谢你,先生。这的确会减轻我心中的负担。”

  福尔摩斯对警长摆摆手,“一周以前这本来是件容易的事。”他终于开口说,“不过现在去,可能还会有些收获。华生,如果你能腾出时间,我很高兴你能同我一起去。霍普金斯,请你叫一辆四轮马车,我们过一刻钟就出发。”

  在一个铁路小站我们下了马车,匆匆穿过几英里的一大片森林遗址,这里曾经是一个大森林的一部分,是不可逾越的“林带”,曾经抵挡萨克逊人的入侵长达六十年之久。森林的大部分都被砍伐了,因为这里曾经是英国第一钢铁厂的厂址,树木被砍掉用来炼铁。现在,矿产更加丰富的北部地区已经把钢铁业吸引过去。唯有荒凉的小树林和裸露的石头表明这里曾经有过钢铁厂。在绿色斜坡上的一块空旷处,有一长排石头砌的平房,一条弯弯曲曲穿过田野的小道通向这里。靠近大路有一间小屋,三面被灌木环绕,只能看到一个窗户,门朝着我们。这里就是案发现场。

  霍普金斯先把我们领进屋里,把我们介绍给一个面容枯槁的灰头发女人,她就是被害人的遗孀。她瘦削而满是皱纹的脸,还有深藏在红眼圈中惊魂未定的目光都告诉我们,她经受了多年的苦难和虐待。陪在她身边的是她的女儿,一个脸色苍白、一头金发的姑娘。她用一种反抗的目光看着我们说,她很高兴她父亲死了,她要感谢叉死他父亲的人。黑彼得把一个家弄得很不像样子,当我们走到阳光下的时候,都松了一口气。我们沿着死者生前走过的小路穿过田野。

  这间外屋是个最简单不过的房子,房子四周是木板墙,房顶盖着木瓦,靠门有个窗户,另一个窗户在门子对面。斯坦利·霍普金斯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弯腰插向锁孔,忽然他的动作停顿下来,脸上露出惊异神色,仔细观察着锁孔。

  “有人撬过锁。”他说道。

  这是个不容怀疑的事实。木头上有刀痕,油漆被刮开,露出下面白色的木质,好像有人片刻之前刚刚撬过门。福尔摩斯一直在检查窗户。

  “有人还试着弄开窗子进去。不管那是个什么人,反正没进去。这个人准是个很笨的盗贼。”

  “这是桩极不寻常的案件,我可以发誓,昨晚这里可没有这些痕迹。”警长说。

  “没准是村子里有些好奇的人干的。”我提出一个猜测。

  “那是不可能的。邻居们没人敢来这儿,更不用说闯进小屋了。福尔摩斯先生,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我认为幸运之神对我们很眷顾。”

  “你是说这个人还会来?”

  “很有可能。他上次来以为门开着。可他随身只带了把小折刀,结果没进去。

  他会怎么办呢?”

  “第二天夜里带上更得力的工具再来。”

  “我也是这个想法。要是我们不在这儿等他来,那就是我们的错误了。我先到小屋里查看一下。”

  悲剧的痕迹已然移去了,但小房中的家具仍跟凶案发生那晚一样陈列着。整整两小时的时间,福尔摩斯全神贯注地轮番检视每个对象,但他的脸色显示他的侦查并不成功。整个检查过程中他只停手一次。

  “你由这架子上拿下过任何东西吗?霍普金斯。”

  “没有,我没有动过任何东西。”

  “有东西被拿走了,架上这角落的灰尘比别处少,可能是一本书横放在这里,也可能是个盒子。好了,好了,我不能再做什么了,让我们到那美丽的树林子里散步吧,华生,享受几小时的鸟语花香。霍普金斯,我们等一下在这里和你碰面,看看是否能碰到昨晚来过的那个人。

  过了十一点我们才埋伏好。霍普金斯本想将小木屋的门开着,但是福尔摩斯说这反而引起那个不知名人士的怀疑。门锁很单薄,只需一把硬一点的刀就可以撬开。

  福尔摩斯同时也建议我们在屋角附近的灌木丛中守候,而不是在屋内。这样如果那人点起火来,我们可以看得见他的样子,而且还可以看看他深夜偷偷闯入的目的。

  这次守候时间又长又让人觉得沮丧,但给人一种提神的感觉,好似猎人在水池旁等候着要捕捉前来饮水的动物一样。那只在黑暗中偷偷摸摸地来我们这儿的,是什么样的野兽呢?是一只作奸犯科的凶猛的猛虎,我们要和它锐爪利牙进行艰苦的搏斗以后才能捕到呢?还是一只躲躲闪闪的豺狼,仅对那些怯懦的人和没有防备的人才是可怕的呢?

  我们蹲伏在灌木丛里,一声不响地等候着一切可能发生的事。起初有迟归的村民的脚步声和村中人的说话声,让我们的守候轻松了些,但是这些干扰声一一消失,绝对的寂静降落下来,只是远方教堂的钟声报告给我们夜晚的进程,还有细雨簌簌地落在我们头顶树叶上的声音。

  钟声已经敲过两点半,这是黎明前最暗的时刻,突然从大门那边传来一声低沉而刺耳的嗒嗒声,我们全都吃了一惊。小路上出现一个人。接着又是较长时间的寂静,我正怀疑那只是一场虚惊,这时从小屋的另一边传来悄悄的脚步声,过一会儿听到金属的摩擦声和碰撞声。这个人正在用力撬锁。这次他撬锁的技术要高明些,要么是工具更好,很快就响起啪嗒一声,跟着门枢便嘎吱声起。然后一支火柴划亮了,紧接着蜡烛的稳定亮光照亮小屋的内部。透过薄纱窗帘,我们的眼睛都注视着屋内。

  这位深夜来访的是一个年轻人。身体瘦弱,留一撮黑胡子,使他惨白的脸显得更加苍白了。他大概也就二十岁的样子。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哪一个人像他那样胆战心惊,因为他的牙齿在打冷战,手脚都在颤抖,他的衣着倒像个绅士,穿一件诺福克式的夹克衫和灯笼裤,头上戴一顶布帽。我们看见他用惊恐的目光在东张西望。然后,他把蜡烛头放在桌子上,闪进一个角落,我们看不见他了。他再出现时,手里拿着一本厚书,这正是书架上一排航海日志中的一本。他靠着桌子一页一页地迅速翻书,直到找到他要找的条目。然后紧握拳头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把书合上放回原处,吹灭蜡烛。他还没有来得及转身离开小屋,霍普金斯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衣领。当他知道已经被捕的时候,我听到他惊恐的喘气声。蜡烛又点上了,这个倒霉的家伙在侦探的看管下浑身发抖,哆哆嗦嗦。他坐在贮物箱上孤立无援地看看这个人,又看看那个人。

  “说吧,伙计,”斯坦利·霍普金斯说道,“你是谁?来这儿找什么?”

  这人振作一下精神,竭力恢复镇静,面对着我们。

  “我看,你们是侦探吧?”他说道,“你们以为我跟彼得·凯里船长的死有关。我向你们保证,我是无辜的。”

  “我们会查清楚的,”霍普金斯说道,“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约翰·霍普利·内利根。”

  我看见福尔摩斯和霍普金斯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

  “你来这儿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们能对我的话保密吗?”

  “当然不能。”

  “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呢?”

  “假如你不回答,审讯时当心吃苦头。”

  这个年轻人有些犯难。

  “好吧,那我告诉你们,”他说道,“有什么关系呢?可我不愿让以前的流言蜚语再次传开。你们听说过道森和内利根公司吧?”

  从霍普金斯的表情上,看得出他没听说过,但福尔摩斯却显得很感兴趣。

  “你是说西部那两位银行家是吗?”他说,“他们倒闭了,损失了一百万元,使康沃尔郡一半家庭受到伤害,之后内力根就失踪了。”

  “正是,内力根是家父。”

  终于我们得到了一些肯定的线索了,但是一个潜逃的银行家与被自己的鱼叉钉在墙上的彼得·凯里船长之间仍有相当一段距离。我们三人侧耳静听年轻人的叙述。

  “其实真正牵涉到的只有我父亲,道森已经退休了。当时我才十岁,但我已经大到可以感觉出所有的羞惭与恐惧。大家都说我父亲偷了所有的证券逃亡,但这不是真的,我深信只要他有时间将那些证券兑现,他会偿付每个债权人,如此一切就可以解决了。他在逮捕令发出之前驾着他的小艇出发去挪威,我仍记得他走的前一晚与我母亲告别的情景。他将他带走的证券记录留了一份给我们,他发誓他会在他名誉澄清之后回来,不会让一个将钱信托到他手中的人受到损害。然而,自此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小艇以及他都完全失去了踪迹。我母亲和我相信,他和小艇以及他带走的证券一定全都沉入了海底,但是,我们的一个好朋友不久前发现我父亲带走的一些证券在伦敦股市中重新出现了。你可以想象到我们的惊异。我花了好几个月时间追踪,终于,在经过无数的怀疑与艰难之后,我发现出售这些证券的原主就是这间小屋的主人彼得·凯里船长。

  “当然,我对这个人做了一些调查。我发现他统领过一艘海豹捕猎船,这艘船就在我父亲渡海去挪威时,正好从北冰洋返航。那年秋季有很多风暴,南方的大风不断吹来。我父亲的游艇很可能被吹到北方,遇到凯里船长的船。如果这属实的话,我父亲会怎样了呢?不管怎样,只要我可以从彼得·凯里的证明中证实证券是如何出现在市场上的,便会证明我父亲没有卖掉这些证券,而且证明我父亲在拿走证券时也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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