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尾声

　　经过警署审讯后，约翰·道格拉斯案转到了法院。地方法庭认定属于自卫，宣判无罪释放。

　　“让他离开英国，要不惜一切代价，”福尔摩斯在写给他妻子的信中说，“这里有许多恶势力，也许比他逃过的那些危难更凶险。在英国，你丈夫得不到安全。”两个月过去了，我们把这件案子渐渐淡忘了。可是一天早晨，我们的信箱里收到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信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天哪，福尔摩斯先生，天哪！”既无地址，又无署名。

　　我看了这离奇古怪的语句，不觉笑了，可是福尔摩斯的神情却异常严肃。“暴行，华生！”福尔摩斯双眉紧锁，长时间坐在那里。

　　夜已经很深了，我们的女房东赫德森太太进来通报说，有一位绅士要求见福尔摩斯，说是有至关重要的事情。房东太太刚走，我们在伯尔斯通庄园结识的朋友塞西尔·贝克立刻走进来。他面色阴郁，形容憔悴。

　　“我带来个坏消息，是个可怕的消息，福尔摩斯先生。”贝克说。

　　“我也正在担忧呢。”福尔摩斯说。

　　“你没有接到电报吗？”

　　“我收到一个人写来的信。”

　　“可怜的道格拉斯。他们告诉我，他的真名叫爱德华，可是对我来说，他永远是贝尼托峡谷的杰克·道格拉斯。三星期以前，他们夫妇二人一起乘巴尔米拉号轮船到南非去了。”

　　“不错。”

　　“昨夜这艘船已驶抵开普敦。今天上午我收到道格拉斯夫人的电报，电文说：

　　杰克在狂风中于圣赫勒纳岛附近不幸坠海，无人知晓事故经过。

　　艾维·道格拉斯“哎呀！原来如此！”福尔摩斯若有所思地说，“嗯，我可以肯定，有人在幕后周密安排并指挥。”

　　“你是说，你认为这不是一次意外的事故？”

　　“世界上不可能有这种意外事故。”

　　“他被人谋杀了？”

　　“肯定是！”

　　“我也这样认为。这些可恶的死酷党人，这伙该死的复仇罪犯——”“不，不，我的好先生，”福尔摩斯说，“这里有高手指点。这绝不是一桩使用截短猎枪和拙笨六响手枪的案件。你可以说这是一个老手干的，是大手笔。我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莫里亚蒂的手法。这次犯罪来自伦敦，而不是美国。”“可是，是出于什么动机呢？”“因为下这种毒手的人，他不甘心失败，这人与众不同之处就在于——他想做的事非成功不可。一个出色的大脑和一个庞大的组织都认准要去消灭一个人。这就像用铁锤砸胡桃，因用力过度而显得荒唐可笑，不过，胡桃自然轻而易举地被砸碎了。”

　　“这个人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能告诉你，我们得知这个消息首先来自他的一个副手。这些美国人得到了悉心指点。他们像任何外国罪犯所能做的那样，要在英国作案，就要和这个犯罪大主谋合伙。从那时起，他们要杀的人的命运就注定了。起初，他常常满足于利用手下去找到要杀的人。然后，他会指示怎样去处置这件事。结果，看到这个行动失败的报告后，他就亲自介入，使出高招。你曾听到过我在伯尔斯通庄园提出的警告，将来的危险比过去的要大。我说得没错吧？”

　　贝克气得握紧拳头捶打自己的脑袋。

　　“你告诉我，我们只能逆来顺受吗？你是说谁也无法摆平这个魔王吗？”“不，我没有这样说。”福尔摩斯说，他的目光似乎在眺望着未来。“我并不是说不能打败他。但是，你必须给我时间——你必须给我时间！”我们都默默地坐了几分钟，而福尔摩斯那双富有预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