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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扣杀人案》 作者:鬼马星

第26章 人血纽扣(2)

  这个答案让简东平非常意外。难道凶手不是一个人?或者凶手只跟其中的一个发生了关系?也或者凶手根本就没跟死者发生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在那盘真录音带里,那个女人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下,会不断叫着“不要停,不要停”的呢?那段录音他至少听过10遍,怎么听都像是男女亲热的片段,每次听完他都想立刻飞到江璇的身边。总之,就是那种听了会让人血脉喷张的录音。实在很难想象,如果凶手什么都没做,那女人会叫得那么欢......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

  “那么,警方有没有抓到杀那两个女人的凶手?”他谨慎地问道。

  “没有。”林仲杰说。

  “如果找到了DNA样本,那查凶应该不会很难,只要找嫌疑人来验个血,对对标准答案不就行了?”简东平假装无知地问道。其实他想知道的不是侦破过程,而是嫌疑人的范围,因为找出了嫌疑人的范围就等于是画出了女死者的生活轮廓。他想知道,女死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为什么会成为凶手的目标。

  果然,这个问题让林警官露出鄙夷的表情。

  “小子,这两名女死者生前都在从事非法卖淫,光从她们的地址簿里就找到了二百多个嫌疑人。每个人二百多。全部筛选过了,通通不符合。”

  “不是常客。也许是当晚才认识的。”简律师道。

  “所以想找到嫌疑人,就等于是大海捞针。”林仲杰叹了口气。

  “不过,我有一点想不通。”简东平决定提出一个看了剪报后,一直盘旋在他心里的问题。

  “什么问题?”林仲杰冷峻地注视着他,每次林警官这么看他,他就有种坐在警察局里接受审讯的错觉。好在父亲就在身边,他心定了一些。

  “那天晚上,如果她们是去卖淫的话,为什么一个戴着绿色手镯,另一个要戴欧米伽表和白金项链?”他掏出了剪报的复印件,把他说的地方指给林仲杰看,“如果对方是陌生人,她们就不怕被对方抢了?”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父亲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

  “我觉得她们不是去卖淫的,而是去见朋友的。这个人在表面上应该是个值得她们信赖的人,她们觉得这个人不会抢她们手里的财物。”简东平说。

  林仲杰聚精会神地看着剪报复印件,过了一会儿,抬起头说:“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照你的说法,杀死她们的应该是同一个人,但现在有两份完全不同的男性体液样本,这如何解释?难道凶手有两个人?”

  “从杀人方式和选择的下手对象看,我认为就是同一个人干的。凶手都是在20号作的案,不知道您是否注意到了这点。”简东平问道。

  “我注意到了。”林仲杰点点头。

  “报纸上有没有报道过她们出事的具体时间、地点,以及尸体被找到的过程?”

  “这是悬案,在侦破工作完成以前,不会登报。”林仲杰说。

  “所以说,就不存在模仿作案。”简东平沉着地说,“在同一时间点,出现两个以妓女为谋杀目标的凶手的几率几乎为零。”

  林仲杰笑了笑,没搭腔。

  “所以我认为,她们是被同一个人杀死的。她们有可能是等卖淫结束后才去见那个人。她们先把首饰放在了包里,等卖淫结束后再戴上,说明这是个约会,不是工作。”简东平的脑子飞速地转动起来,“有可能完事之后,约了某人去吃夜宵,去酒吧喝一杯,或者去某人家里......”他在脑子设想着种种可能。

  林仲杰看看他,将烟灰磕在烟缸里。

  “其实,我也认为是同一个人干的。我已经将你给我的纽扣里的人血样本送到刑侦实验室了,他们会把它们跟那两个女死者的血液样本作比对,如果相符的话,就可以正式并案处理了。在这份鉴定结果出来之前,我什么都不好说也不好做。”林仲杰说完这句,看了看在对面抽烟的简其明。

  “就算血液样本不符,也不能认定不是同一个案子吧,另外三人的尸体还没找到呢。”简其明提醒道。

  “另外三人的血液样本,我已经找人去弄了,麻烦了一些,但试试看也许能弄到。”林仲杰歪头猛吸了口烟。

  “效率真高啊。”简律师笑着赞了一句,接着又问,“听说,你昨天见到程敏了?”

  “对,我跟负责邱元元失踪案的警官一起见的她。”

  “她都说什么了?”简东平好奇地问道。

  “她说不清楚,描述了一些场景,不过乱七八糟,不得要领。要根据她说的这些信息找到她说的地方,比登天还难,线索实在太凌乱了。前后矛盾,完全接不上来。”林仲杰快速翻阅着他手里那本破破烂烂的笔记本,过了一会儿,他找到了他要找的地方,简东平以为林警官接着会给他念一段程敏的陈述,但令他失望的是,林仲杰很快又关上了笔记本。

  “小子。”林仲杰吸了口烟。

  这是林警官第一次叫他,他意识到这老头可能有重要的话要说,于是他茫然地应了一声:“哎。”

  “我跟老程、你爸都商量过了,想请你跟程敏谈一谈。”林仲杰说。

  “我?!”这真是没想到,简东平心头一喜,但他忍住没笑,装作很困惑的样子问道,“我......跟她也不认识。”

  “但你认识李雅真。听说李雅真的死令她很伤心,这不难理解,这些日子她躲起来,李雅真好像是她唯一的朋友。不管怎么说,你们有共同的朋友,你又不是警方的人,这样谈起来更容易一些。她现在很抗拒警方的提问。”

  让我搞定程敏,这才是林叔叔今天来的真正目的。真是太好了,我早就想见见这个看见钱就能把什么都忘记的程13了。

  “没问题,我尽快去见她。”怕林警官变卦,简东平连忙表态。

  “好,反正程敏的父亲,你也很熟。”林仲杰朝他笑了笑。

  “也谈不上很熟,我只见过他一次。”简东平趁机问道,“对了,雅真的案子现在有眉目了吗?”

  “我们核实过你说的话了,你可以摆脱嫌疑了。”林仲杰说完这句,好像也松了口气,

  “雅真的案子现在有嫌疑人了吗?”他问道。

  “我们昨天又找了她的男朋友,他撒了谎,但是也不能确定就是他。”林仲杰含糊地说。

  “那忘生桥下的保姆命案现在跟雅真的案子并案了吗?”

  “并案了。现在看起来,李雅真的死跟你说的那枚纽扣大有关联。”

  简东平一惊,他知道不见证据不说话的林警官是不会轻易作出这样的认定的。

  “这么说,你们找到那颗纽扣了?”简律师赶在儿子前面问道。

  林仲杰得意地笑着点了点头。

  “在阴沟里找到的,很幸运,那个阴沟堵了,所以它没被污水冲走。”

  “那么,那颗纽扣里的是人血还是鸡血?”简东平问,他猜想那里面肯定是“鸡血”,因为如果是真纽扣,凶手不会扔了它,雅真更不会。简东平想起那晚她向他要纽扣时的情景,觉得她宁愿一口吞下肚子里,也不会交给别人。

  “反正不是人血。”林仲杰道。

  果真如此。

  “我想问个问题。”。

  “你的问题真不少。”林仲杰微微皱了皱眉。

  “杜群手里的纽扣,是人血还是鸡血?”

  “人血。”

  “听说他们五个人都曾经跟杜群联络过。”

  “对。”

  “那么杜群有没有对他们说过她手里有几颗纽扣?”

  “两颗。”林仲杰清晰地回答道。

  “可是,她手里为什么只有一颗?”

  林仲杰很不耐烦地说:

  “杜群是在交易的过程中被勒死的,她那两颗纽扣,一定早就在凶手手里了,但凶手可能不知道。杜群生前是个扒手,在被杀的时候,她又从凶手身上偷回了一颗。她这么做是想借此说明自己的死跟纽扣有关。”

  原来是女扒手临死前的机智行为。道理说得通,如果凶手是个粗枝大叶的人的话。但是能做出如此精巧的人血纽扣的人,会是那么粗心的人吗?脱光了人家的衣服,竟然还不知道人家手里拿了一颗他为此不惜杀人的人血纽扣?

  “林叔叔,能不能再回答我一个问题?”他抬头正好看见林仲杰在皱眉头。

  “你到底还有多少个问题?”

  “是啊,小子,你到底还有多少个问题?100个就太多了,你林叔叔工作很忙,减半吧,50个。”简律师在旁边插嘴道。

  “少给我唱双簧!”林仲杰回头瞪了简律师一眼,“你问吧。”他对简东平说。

  “杜群被杀的第一现场是不是在那个桥洞里?”

  林仲杰好像突然被点了穴道,一时间愣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简东平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问到了点子上。

  “为了节省时间,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简律师低声对林仲杰说。

  林仲杰喝了一口茶,道:

  “不是。”

  “还有......”

  “还有什么?”林仲杰狠狠瞪了简东平一眼。

  “可否给我一份杜群的电话记录?”他毫不胆怯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当记者的经验告诉他,不管对方是否愿意合作,只要开口要,总会有收获,只是收获多少的问题。

  没想到,简律师听了他这句话,笑了起来:

  “儿子,这我已经帮你搞到了,不用求这老家伙。这个不算,所以接下来应该是第49个问题......”

  “木耳,木耳,你过来......”

  每当王木一个人的时候,他耳边总会响起华云的声音。不管任何地方,任何时候,只要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会听到她在叫他。她的声音还像过去一样好听,虽然他明知道那是幻觉,但仍然忍不住四下张望,寻找她的影子。他希望能看到她,哪怕一次也行。他已经不在乎她是否在骗他了,更不在乎她是否是辆公共汽车,不在乎她身边是否有别的男人,甚至不在乎她是否变丑了,他只希望能看到她活着,能说话,能走路,能开口叫他。当然,如果她能像过去一样,向他张开双臂,跟他说“木耳,亲亲我”,那就最好了......可是他明白这一天永远都不会来了。如果她还活着,以她的个性,她不会这么久杳无音信。

  他最后一次看见她,是在她失踪前的那天晚上。那天他是去她家跟她分手的,但她对他的话很是不屑。低头听完他的分手宣言后,她笑着说,“木耳,别傻了,你离不开我的。”她跪在他的双腿前,两手扶着他的膝盖说,“好吧,我给你补偿。”说完,她哗的一下打开了他的双膝,一头钻了进去。他想拒绝的,但是他没法拒绝。他也知道她不是个好女人,也知道自尊是什么。但跟欲望相比,这些东西好像都成了雷电下的树枝,一劈就断了。她说得没错,他离不开她。而且,其实他刚刚说完要分手就后悔了。

  如果她走了,他预感到自己的生活将会变成一部无人问津的无声黑白片,没有色彩也没有声音,而且,也再没人会叫他木耳了。他想念她,也想念这个称呼。从来没人那么叫他,母亲以前老叫他木头,同学也经常这么叫。他因此痛恨自己的名字,但是自从她把他的名字变成一种软绵绵的有营养的食物后,他就开始喜欢这个名字了,连带着也渐渐开始有点喜欢自己了。“看你的手,只有钢琴家才有你这样的手。看你的眼睛,真漂亮,像小姑娘一样。借给我吧,让我也美一美。”她常这么说,从来没人这么夸过他,她就像一面从天上掉下来的镜子,照出了他自己看不到的美好。有了她,他才发现了自己。

  他们亲热的时候,她会说,“木耳,你平时软绵绵的像面条,只有这时候像闪电,哗的一下,把我给征服了,而且每次都是突然来那么一下,好厉害,好刺激啊。来,再来一次!”他知道她这是在夸他像个男人。但每次听她这么说,他还是觉得不好意思。他不知道她是否也对别的男人说过同样的话,但至少,还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现在想想,镜子本身干不干净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它能照出他就行,只要它在,它就能告诉他,他有多好。他真希望她能回来,活着回来,其他的他现在一点都不在乎了。在四处流浪的日子里,他有太多的时间来思考他的人生。他曾无数次在脑子里对比衡量自尊、自信、未来的生活、希望、她,后来他发现每次天平都会不由自主地向她那边倾斜,所以,他已经想清楚了。

  她出事的那天曾经给他打过一个电话,“木耳,我过两天来看你。”这是她最后对他说的话。有趣的是,邱元元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阿木,我过两天来看你。”同样的话,前者听了让他心痛——他知道那不来看他的两天,她会去看别人;后者却让他担心。

  他不明白元元是怎么搅进这件事里的,而且还陷得那么深。他后悔自己对她说得太多,激起了她的好奇心。他没想到,她的好奇心会驱使她走得这么远。对,不是爱,是好奇心。虽然她说她爱他,但是到后来他越来越多地觉得,她是误解了自己的感情,她爱上的其实是“人血纽扣”这件事,而不是他。

  否则,她怎么会拒绝他的要求呢?当然,如果那时候,他知道她还没满18岁,他是绝对不会提出那样的要求的。他没想到她那么小,出于对女性的礼貌,他没问她的年龄,现在看来是个错误。因为她一再拉他的手,依偎在他怀里,甚至亲吻他的脸,所以他错误地以为,她愿意跟他发展更亲密的关系。他以为她一直都在等他做出表示,他做了,但被硬生生地拒绝了。“阿木,不要这样!我爱你,但是我觉得这还太早。”这样的拒绝,对他来说,不啻于打了他一个耳光。一个他以为很爱他的女人,居然拒绝他,这说明他又上当了。他再一次轻信了对方的表白,再一次高估了别人对他的感情,他为此感到羞耻。

  现在,他每次想起元元都觉得又烦又恨又内疚。

  既然你不喜欢我,就不该接近我,既然你不喜欢我,就不该搅进我的生活。为什么你自己想玩游戏,却拉着我一起跳下深渊?我本来只想平静地离开这个世界的。你救了我,却不让我好好地生活。你知道再下一次死的决心有多难吗?你知道我缺乏勇气,结果使得我生不如死。如果你真的死了,我该怎么办?我将永远都无法心安。元元,你喜欢的是那个游戏,不是我。我早该跟你说了,如果我当时知道你年龄那么小,我会跟你说的。对不起,元元,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误估了你的年龄,也是我诱惑了你,用我自己和人血纽扣的秘密。为了你,我做了这辈子我能做的最可怕的事。幸亏她已经死了,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也许是你冥冥中在帮我吧,我希望我为你做的,能有点用。

  “嗨,在想什么?”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简东平。

  “没什么。”他回头看看这个把他从垃圾堆里拉回来,并请他吃红烧肉的男人。

  “还顺利吗?”简东平问道。

  简东平让他给同事修电脑,他为此获得了100元的收入,虽然只有100元,但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他没想到自己还能赚钱。

  “不是什么难题,已经解决了,谢谢你。”他笑了笑说。今天他穿的仍然是简东平的堂弟简震的衣服,有些大,但他不想脱下来,因为他爱极了那股樟脑丸的味道,华云以前怎么说来着,“木耳,我喜欢樟脑丸的味道,它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事”,因此他也喜欢上了这味道。虽然他小时候没什么值得回忆的事,但是他愿意陪她一起去闻,去感受,觉得好像跟她一起回到了过去。

  “谢谢你。”他怕自己想得太多,冷落了身边的人,所以赶紧又说了一遍。

  “不用客气,以后麻烦你的地方多了,你不嫌烦就行。”简东平笑着说。

  “没关系。”他说。

  两人一起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简东平回头看了他一眼道:“王木,我有点事想问你。”

  原来是有话跟他说。

  “什么事?”他略感到有些不安。

  “真纽扣现在在哪里?”

  “这问题你上次问过了。”他越发不安了。

  “请你再回答一遍。”简东平冷冷地说。

  “我给元元了。”

  “给了她几颗?”

  “全给她了。”他低声说。

  简东平看着他不说话,眼睛像刀子一样闪过一道冷光。

  他不相信我,王木读懂了对方脸上的表情。

  “王木,你说谎了。”简东平说。

  对方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却听得他心惊肉跳。他不敢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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