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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女皇》 作者:张宝瑞

第2章 真假人皮(1)

  北京的中共特工部门欣喜若狂。

  梅花党大陆潜伏特务头子,梅花党主席白敬斋的二女儿白薇的人皮被截获了。

  这张人皮上绘有梅花图,即梅花党大陆潜伏特务骨干人名单,每一朵梅花上都有一个特务的姓名、地址和联络暗号。

  谁掌握了这幅梅花图,谁就掌握了国民党梅花党的命运!

  这幅梅花图的正图已于1948年南京解放前夕在紫金山焚毁,纹身于白薇身上的这幅梅花图副图是世上留存的唯一的一幅图。

  只要用美国中央情报局秘密研制的一种特殊的药水涂抹这张人皮上,梅花就会绽开数百朵,用放大镜就会分辨清楚。如今这种特殊药水已被我特工部门掌握,它是在1963年深秋在梅花党3号特工叶枫的住宅里截获的。

  中共第一神探龙飞为截获白薇的美人皮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在北京东城粮钱胡同13号鬼宅的小楼上遇到白薇的妹妹白蕾的枪击,右胸中弹,目前正躺在北京公安医院里。

  肖克带领大批公安人员及时赶到,从白蕾手里夺走了白薇的人皮,白蕾趁夜色仓皇逃遁。

  白薇的人皮已被制作成一个灯伞,摆放在公安部梅花档案专案小组办公室的办公桌上,公安部李副部长、肖克、凌雨琦等人正聚精会神地注视着这个精致的灯伞。

  灯伞格调典雅,肉色的伞幅,泛着光亮,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发光。

  肖克喜轻轻的拿起放在桌子一角的一个药瓶,他小心翼翼的拧开了瓶盖,一股清香立即溢满了房间。

  人们屏住呼吸,期待着奇迹出现。

  肖克用一支棉棒伸进药瓶里,沾满了药水,小心翼翼地在灯伞上涂抹着……

  凌雨琦觉得自己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灯伞上留下了一片片湿迹,梅花没有显现,什么奇迹也没有发生。

  肖克的心一下凉了半截,他的手在颤抖,额角的汗滴了下来。

  凌雨琦只觉得眼前一片黑,头部晕眩,她不由得扶住了皮椅。

  李副部长舒展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他严肃地说:“这张人皮不是白薇的,白薇的人皮被人掉了包。”

  肖克满脸通红,扔掉了棉棒,叹了一口气。

  李副部长说:“我们面对的敌特非常狡猾,梅花党里又有众多派系,美国中央情报局、苏修克格勃,英国情报二部,日本情报机构等都垂涎欲滴,妄图得到这幅图,他们唯恐社会主义中国不乱,都想掌握这样一支有实力的反共间谍力量。同志们,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要继续观察,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一定要找到这张人皮,真正的梅花图!”

  晚上,肖克拎着一兜苹果和奶粉到公安医院去看龙飞。

  龙飞住在住院部的高干病房,门口有一个便衣人员专门负责他的安全。

  肖克和这个便衣人员打过招呼,径直走了进去。

  龙飞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他右胸的枪伤已经控制了感染,经过手术子弹也取了出来,神志比较清醒,正在打点滴,妻子南云守候在一旁。

  “呦,老肖来了。”南云站起来招呼他。

  “嫂子,老龙好些吗?”

  “好多了,他命大,子弹离心脏只有2厘米。”

  龙飞见肖克进来,露出了笑容。

  肖克关切地询问了龙飞伤情,龙飞见他有些沮丧,问道:“老肖,最近是不是又有难事了?”

  “你怎么知道?”

  “天晴天阴,都在你的脸上。”

  “那张人皮是假的!”肖克脱口而出,转入正题。

  “白薇的人皮是假的?”龙飞睁大了眼睛,支撑着身体想坐起来。

  “老龙,你还打着点滴呢。”南云关切地说,走到床尾,摇了钢把手,随着病床的起动,龙飞有了一个坐姿。

  肖克说:“用叶枫的药水涂抹了,什么都没有!敌人掉了包。”

  龙飞陷入深思之中。他自言自语:“会是谁呢?芳梅娟有消息吗?”

  肖克摇摇头。

  芳梅娟来自安徽黄山,她是粮钱胡同13号凶宅看房子的小姑娘,是白薇的干女儿。她曾经热恋龙飞,因劝阻白薇的妹妹白蕾枪杀龙飞,被白蕾用枪柄击昏,以后不知去向。

  龙飞又问:“桥本阿菊的同伙,那个黑衣少女也没有下落吗?”

  肖克摇摇头。

  桥本阿菊是梅花党副主席黄飞虎的旧日恋人,是日本高级妓女间谍机构阿菊组织的特工,长期潜伏长春市,不久前在粮钱胡同13号凶宅的地穴中被龙飞击毙,她的女儿稻春阿菊不知逃往何处。

  龙飞说:这个灯伞原来吊于粮钱胡同13号后花园的小白房子里,后来又转到芳梅娟居住的小楼二楼的浴室内,这一现象非常蹊跷。是芳梅娟盗走了白薇的人皮?还是那个神秘的黑衣少女?或者背后还有其他的人?……

  肖克说:“最近我正在调查另一个案子,可能跟梅花党案有关,北京东城北新桥有一个住户,叫樊小哲,28岁,独身女性,在一个中学教音乐,她最近失踪了。”

  南云在一旁说:“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失踪了呢?”

  肖克又说:“她是泰国归侨,父亲原是泰国华侨巨商,她的原籍是福建泉州。我去过她的住处,厨房内案板上还有她切好的萝卜,煤球炉内的火自然熄灭,屋内只有她一个人的脚印。”

  龙飞说:“据我预测,咱们目前得到的这张人皮,很可能是樊小哲的人皮。”

  “樊小哲的?”

  龙飞点点头,“我建议你再到樊小哲的住处仔细查看,或许还有新的线索。”

  这时,龙飞的女儿龙晓菲背着书包走了进来。

  “爸爸,妈妈,肖叔叔。”龙晓菲有礼貌地跟龙飞、南云、肖克示礼。

  龙晓菲正在八一学校上初中一年级,她的左臂上戴着少先队大队长符号。

  龙晓菲走到龙飞的病床前。“爸爸,你好些了吗?”

  龙飞点点头,“托女儿的福,好多了!”

  龙晓菲恨恨地说:“狗特务,真可恨,我长大了一定当一个女公安,把特务全部消灭光!”

  “我女儿真有志气,有事者,事竟成!”

  龙晓菲摸摸龙飞的额头,“哦,不烧了,是好一些了,我说过,中共第一神探刀枪不入,不会倒下的。”

  龙飞笑了,“第一神探的女儿也是好样的,老子英雄儿好汉。”

  南云“噗嗤”一声笑了,“女儿哪里能做好汉?应该叫巾帼英雄。”

  龙晓菲嘴一撇,俏皮的说:“古有花木兰,替父去从军;今有龙晓菲,课堂是英雄。爸爸,我期中考试考了个全班第一!”

  “哦,可不要骄傲,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龙飞说完,发出爽朗的大笑,他猛觉右胸一阵疼痛。

  肖克来到东城北新桥附近樊小哲的住处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这是一条古老而又幽深的小胡同,肖克无心品味一侧的紫丁香,又一次走进了这个独门独院。樊小哲骑的那辆飞鸽牌二六式女车还停在院内的枣树下。她居住的这个小院有3间北房,院墙挺高,还有铁丝网,两房旁边搭建了一个临时小厨房,厨房内煤球炉对着院门口。

  肖克从兜里摸出手电筒,摸进北房的正屋,他打开手电,寻找电灯的灯绳,手电光扫过去,只见正屋的右侧屋内有个人影。

  他定了定神,把手电光定抚在床上,只见床头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面容秀丽,身材窈窕,正是樊小哲。

  他大吃一惊,喝道:“你是什么人?”

  肖克见过樊小哲的照片,眼前的这个女人和照片上的樊小哲一模一样。

  肖克掏出了手枪。

  那个女人平静的说:“我叫樊小慧,是樊小哲的姐姐。”

  肖克更觉恍惚,他从来没有听说樊小哲还有一个姐姐。

  “你是人?是鬼?”肖克用枪逼住这个神秘的女人。

  这个女人平淡地说:“我是人,我的同胞妹妹托梦给我,她好像已经不在人世了,她呆的地方非常冷……”

  肖克更觉疑惑,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是公安人员,你要如实跟我说。”

  这个自称是樊小哲的姐姐的年轻人说:“昨天夜里,我梦见身穿白衣裙的妹妹樊小哲忽悠悠走进我的房间,她来到我的床边,拥紧了我,说:‘姐姐,我非常冷,我真的好冷。我们下世还做姐妹如何?’我听了,非常吃惊,感觉到她冰凉的泪水滴在我的脸上。我一下子醒了,开灯一看,哪里有妹妹的影子,分明是一场梦。我寻思:妹妹一定是遇到了风险,凶多吉少。可是来到这里,我听邻居讲,她已经失踪好些天了。我想不到,好端端一个健康的人,怎么就失踪了呢?于是我呆坐在这里,再也没有力气回家了。”

  樊小慧向肖克讲述了她的身世,以及她与樊小哲的关系。

  樊小慧和樊小哲是孪生姐妹,两个人长得相像。她们的父亲是旧北平的商人,母亲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生得如花似玉;1938年姐妹俩降临人世,成双谐对,小日子和谐美满。1946年父亲遇到了北平舞场上的一个交际花,如胶似漆,以后父母离异,姐姐樊小慧跟母亲一起生活,妹妹樊小哲跟随父亲。北京和平解放前夕,樊小哲的父亲带着那个交际花和樊小哲去了泰国,生意越做越红火。樊小慧和母亲一直在北平生活。建国后樊小慧进入一所工艺美术学校学习,专功泥塑专业。她捏的泥人栩栩如生,形象逼真,特别是钟馗、关公这两个历史人物,造型奇怪,古朴典雅,很受外界的欢迎。樊小慧后来转入北京鼓楼的一个工艺社工作,成为业务骨干。樊小慧的母亲于1959年病故,樊小慧一个人在故宫筒子河畔的一间平房里居住,虽然她生得秀丽如玉,但一直未找到知音,一直孤身一人独居,生活倒也清静。1961年春天,樊小哲在父亲去世后从泰国曼谷回到北京,费尽周折,终于找到了姐姐,但是樊小慧顾虑到妹妹的海外关系复杂,跟樊小哲约定,暗中来往,不公开真实关系。以后樊小哲当上了中学音乐老师,姐妹俩暗中密切往来,亲昵之极。由于姐妹俩都自视清高,对男方的要求比较苛刻,所以婚姻一直没有得到解决。

  妹妹樊小哲喜欢姐弟恋,喜欢找比她岁数小的男人。

  那是一个朦胧的雨夜,樊小哲看完电影《英雄虎胆》,从东四电影院往北新桥行走,她喜欢一个人在晚上行走,去闻春天的气息,闻马路两旁花木的清香。这时,天下起蒙蒙细雨,雨丝飘散在脸上,漾起春天的气息。樊小哲尽情的呼吸捕捉这种气息,简直有些陶醉了。这时,一把花伞罩在她的头顶;她凝眼一看,只见一个长相清秀英俊的小伙子站在她的旁边。哦,他长得真帅,稚气未脱的脸上闪烁着两只明亮智慧的大眼睛,目光里含情脉脉。樊小哲心头一热:这不正是自己希冀的白马王子吗?两个人一边走一边亲切地交谈,这个小伙子只有21岁,正在北京大学中文系上学,家在福建厦门。

  “厦门有美丽的鼓浪屿,真是太浪漫了。”樊小哲激动地说。

  “是呀,我的家就住鼓浪屿的南普陀山下,蓝天白云,红庙翠瓦,沙鸥云集,真是神仙的境界。”小伙子感叹地说。

  “北京大学很难考呀,你的学习成绩一定挺棒的。”樊小哲的声音充满敬意。

  “是啊,那年高考,我是厦门市文科状元。”

  “你叫什么名字?”

  “夏涛声,夏天的夏,波涛的涛,声音的声。”

  “夏涛声,多美的名字,夏天的涛声,惊涛拍岸,乐此不彼。”

  “你叫什么?”

  “樊小哲,樊梨花的樊,大小的小,哲学的哲。”

  “真是奇妙的名字,黑格尔式的头脑吗?”

  樊小哲愉快地笑了,“我不是黑格尔,也不是苏格拉底,我是一个平常人,我是中学音乐老师。”

  “音乐老师?太伟大了,音乐是大自然的神籁,它能沟通整个人类,你喜欢贝多芬的《命运》吗?”夏涛声的声调有些激动,双目熠熠生辉。

  雨下得有些大了,这是初春的雨,淅淅沥沥,洋溢着一片生机。

  夏涛声靠近了樊小哲,樊小哲感到心里一片温暖。

  樊小哲望了望密如雨幕的飞丝,“我当然喜欢贝多芬的《命运》了,那是多么伟大的音律,把人们带入一个亢奋的意境之中。每当我困惑和茫然的时候,我都要听《命运》的旋律,他能使我振奋,催我再生,自强不息!你读过罗曼。罗兰的《约翰·克利斯朵夫》这部著作吗?”

  夏涛声骄傲地说:“当然读过,北大中文系的学生哪有没读过这部世界名著呢?”

  樊小哲说:“约翰·克利斯朵夫把钥匙开门的声音,飞花落地的声音,甚至小解的声音,都听成是音乐,不朽的音乐。”

  夏涛声问:“小哲,你认为人是什么东西?也就是说如何看待人?”

  樊小哲听他亲昵地称她为“小哲”,油然的升起一种特殊的感觉,她认真地望着夏涛声的眼睛,回答:“人在最美的时候,是动物中的佼佼者。但是,当他失去理智以后,他便是最坏的动物,是动物之中最不神圣和最野蛮的东西。比如说,当德国纳粹把成千上万的犹太人,赤条条的推进煤气室时,当日本法西斯在南京疯狂地大屠杀,疯狂地强奸中国妇女时,便是最坏的动物丧心病狂的大发作。”

  夏涛声听到这里了,默不作声了,他握着伞柄的右手微微颤抖着。他为了转移视线,变换话题说:“你怎么看待邂逅?”

  “静静地对视,如两棵少年的菩提。虽然只是刹那的相遇,我们之间却感悟到千年前的缘分,于是,轻轻的,我们擦身而过……”

  “这真是太浪漫了!”夏涛声叹道,他情不自禁地牵住樊小哲的手,她的手,软软的,温润如玉。

  樊小哲却有触电般的感觉。

  “你,你有时会感到寂寞吗?”夏涛声小心地问。

  “寂寞是什么?一片影子,毫无选择地让它跟随着我,光从后面来,我看得一清二楚。从前面来,我感觉得到。从头顶上来,我只好我无可奈何地陪伴它。寂寞,是高傲的风骨,灵魂的感悟,幸福的等待。战胜寂寞,掌握命运的浆,等待你的是新生,是太阳,是蓬勃的生命!”

  “说得太精彩了!”夏涛声紧紧攥住了樊小哲纤细的小手,他发现她的手心里渗出湿湿的味道。

  樊小哲望着夏涛声的眼睛,她觉得他的眼睛里透出一种耐人寻味的意境,于是幽幽地说:“我喜欢一个人到北海公园散步,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一切名利、忧愁、愤怒,都归尘归土、烟消云散了。我也喜欢这朦胧的春雨,苍茫茫一片,人在雨中,早已化成雨景的一部分,化成了大自然的一部分,化成了天地的一部分,宇宙的一部分。人是多么渺小,多么微不足道。人生在世,不能看得太真切,雾里看花,花更俏丽。”

  夏涛声柔声说:“我喜欢宁静,宁静是一种独到的意境,一种无言的氛围,一种禅定的感觉。宁静的人生是一条优雅的竹林小径,它通向远方,通向神秘莫测的地方。宁静的步伐凝重而不沉沦,庄雅而不浮躁,简洁而不晦涩,拥有了宁静,平平淡淡才是真。宁静的人生有时会失去理解,却永远与潇洒并肩,就如同在这春雨绵绵的夜晚,我与你同行,与一个佳人漫步街头,真是像胸前有一个门,打开这扇门,进去闲坐,喝一口春茶,在静溢种,心读懂了你,你也读懂了心,于是欢乐拥抱了你,苦难和惆怅,离你远去。”

  樊小哲动情地说:“这是多么富有哲理的语言,简直就是一首优美的散文诗,不愧是北大中文系的学生。夏涛声,不知怎的,我觉得你有女人的味道。”

  夏涛声听了,微微一惊,“是么,你觉得我更像一个女人吗?”

  樊小哲点点头,“细腻、幽默、古典、浪漫。”

  夏涛声听了,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樊小哲引着夏涛声走进北新桥一个僻静的小巷。

  樊小哲有点恋恋不舍地说:“前面就是我的家了,雨还没有停,进屋喝点热茶吧。”

  夏涛声点点头,“好,我拜访一下樊小姐的闺房。”忽然,他牵住樊小哲的手,朝前指道:“你看,这么多像戴望舒写的《雨巷》,轻轻的我来了,轻轻的我又走了……”

  樊小哲露出了两个小笑窝,她牵着夏涛声的手走进了自己的家门。

  开了正房的门锁,夏涛声感到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樊小哲不好意思地说:“屋里乱,你先坐吧。我去烧水,一会儿给你沏茶。”

  夏涛声坐到桌前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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