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改的背叛(2)

　　“他说爱我，却那么决绝地娶了我最最要好的朋友，我……我发誓这辈子要过得好，可是，我的日子……”菁菁的声音那么无力，那么绵软，那么无助。菁菁已经哽咽得无法继续说话，她索性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起来，她的肩膀不断地颤抖着，哭声也越来越大。我站起身，把包间的房门锁了一下，然后坐回座位，拿起啤酒给静瑜倒满。

　　我看了一眼菁菁，然后端起杯对静瑜说：“让她哭吧，别管她，我们喝我们的。”静瑜嗯了一声，随后酒已经一饮而尽。

　　“其实，我很羡慕你们，至少你们都曾经恋爱过，也有曾经美好的回忆。我就惨了，我和刘仓建从经人介绍认识到结婚，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谈恋爱。其他的男人我连接触都没接触过，其实，年轻的日子真的是白过了，我没有像她那样刻骨铭心地爱一个人，从来没有。”静瑜微微地笑笑，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那你老公呢？你爱他不？”静瑜这样单纯、纯粹，里里外外都如美玉一样无瑕，可偏偏遭到了被背叛。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爱他。因为在我的心里，我只能爱他，他是我生命里唯一的男人，他也只能是我生命里唯一的男人。”静瑜幽幽地说。

　　“静瑜，你应该得到幸福，懂吗？”我说。

　　“嗯。”静瑜点点头。

　　“可是，有时候幸福需要争取，不能靠天授，明白吗？”我又说。静瑜摇摇头，对我的话表示疑惑，我也只是笑笑，不再多说，也不能多说。

　　菁菁的哭泣早已止住，只是她还没有抬起头来。过了一会儿，菁菁猛然从桌子上爬起来，利落地用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她居然没醉！

　　菁菁把夜幕一样黑的毛衣整理了一下，她先是若无其事地望了望窗外，然后转过头来，说：“你们等着瞧！我一定要让尹泽浩重新爱上我，然后我让他生不如死！”

　　“静瑜，他是你侄子又能怎样？他让我一辈子难受，我也让他痛快不了！说到做到！”菁菁的眼睛眯了一下，又瞬间张开，我感觉她好深，我又看不懂她了。

　　“好，好，好。你折磨死他，我们全家也就清净了。神经病!”静瑜明显是打趣的语气。

　　菁菁白了静瑜一眼，冷哼一声，说：“别不信，等着瞧！”

　　“丹丹，你喝了这么多酒，没事吧？”菁菁发泄完，还不忘关心地问我。

　　我真的感到很奇怪，喝了好几瓶啤酒了，我的身体没有丝毫不适，啤酒除了喝起来味道像刷锅水，其他没什么特别之处。

　　“那就好，继续，继续！”静瑜接着菁菁的问话说。这时候，我看见静瑜居然拿起酒瓶来嘴对着嘴喝起来。

　　“你好生猛啊，静瑜！”我睁大眼睛，张大嘴巴，做吃惊状。

　　“既然喝就喝个痛快，不醉不归！”静瑜把酒瓶离开嘴巴一下，然后说。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么个良家妇女、纯洁无瑕的模范老婆都被我拉下水了，爽！”菁菁借着酒兴，吆喝道。

　　接下来，菁菁还叫我和静瑜划拳，大白天，我们几个疯女人在小饭馆一直疯到了下午六点钟。

　　我居然比静瑜的酒量好，下了出租车，虽然我的胃也是翻江倒海，但我的脑子好像很清醒。我把醉得一塌糊涂的静瑜扶到她家楼下，我跌跌撞撞地回到家，儿子给我开了门。浩雨疑惑地看着我，小嘴撅得老高：“妈妈，你喝酒了？”

　　“乖儿子，吃饭了没？”

　　“没有，爸爸把我送回来也去喝酒了，他说让我等你回来做饭。”儿子接过我的包还不忘给我递过来拖鞋。我的眼眶湿了，浩雨很乖，总能学着大人的样子照顾我。

　　我把自己摔到沙发上，一下子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浑身没有了力气。我有气无力地对浩雨说：“妈妈这就给你做饭去。”可是，我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从沙发上坐起来，头开始昏昏。

　　朦胧中，我看到浩雨自己拿了饼干吃起来，后来，他的影子越来越模糊，我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嗓子开始发干，还伴随着剧烈的疼痛，现在我才清楚酒醉的人为什么第一件事就是要水喝了。

　　“水……水……”我在浑浑噩噩中轻声呻吟。可是任凭我怎么喊，都没人理我，嗓子的干、痒、痛实在令我忍无可忍，我摸出手机，趁着手机的光亮我努力睁开重重的眼皮。

　　都快夜里十二点了。好在不用动地方，我端起茶几上的一杯水一饮而尽。

　　嗓子果然好多了，我这才想起来，浩雨说李静涛去喝酒了。拖着沉重的身体，我用尽全身力气站起来，虽然头还是晕晕的，可是我却能站起来。

　　可是，我刚站起来，胃里一阵泛酸，我就恶心得想吐，踉踉跄跄地跑到卫生间，才没至于吐到地板上。在卫生间干呕了一会儿，把胃里的东西倒空了，我的身体才算轻松了。可是，还是浑身无力。

　　我整个人像是被一种魔法控制了，不听使唤。不仅打嗝的味道又酸又臭，而且身上的衣服也像是发霉的味道，令人再次作呕。我踉踉跄跄地推开浩雨卧室的门，只见儿子已经把自己盖好睡着了，可是，手里还拿着咬了半个的饼干，我的眼泪顿时倾泻而出，我没有近前，轻轻地关上门，退了出来。我真该死，我无法原谅自己，回到客厅，我平生第一次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我必须要洗个澡。脚底像是踩着棉花，身体没有支撑点，我只好打消洗淋浴的念头，我打开热水阀，开始往浴缸里放水。担心我回到沙发上又要睡过去，只好坐在马桶上等待放水。

　　坐在马桶上，我的身体蜷缩成一团，闭着眼睛昏昏欲睡，直到浴缸的水漫出来，听到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我才再次睁开眼睛。我实在忍受不了这股酒精挥发的味道。我把自己的衣服从里到外一件不落地都脱下来，把外衣放到洗衣机里，把内衣用脸盆先泡起来。

　　我钻进温热的水里，浑身很舒服，全身的疲劳很快褪去，热水随着毛孔渗入到我的每一寸肌肤，我感觉全身的细胞都活起来，我闭着眼睛，慢慢躺在浴缸里，享受着新生一样的新鲜感。

　　平时泡澡没感觉什么，看来，疲劳和轻松是要对比的。随着体力的渐渐恢复，我的睡意也一点点远去，我把自己的全身都涂上沐浴露，然后用浴花打出雪白的泡沫。雪白的泡沫伴随着热气的氤氲，我不由自主吹起泡泡。满屋子被我吹起来的大大小小的泡泡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出五彩斑斓的颜色……

　　我突然想起来，我告诉陆川我下午就能回来的，可是半夜十二点了，他会不会在等我呢？思及此，我赶紧从浴缸里站起来，准备上网和陆川说一声。

　　我刚站起身，卫生间的门就被李静涛撞开了。我下意识地抱起胸，一哧溜，就又躺进浴缸。

　　静涛走路不稳，看来，我不叫喝醉，像他这样才叫真的醉了。他好像没看见我一样，直朝着马桶来了。我以为他也要呕吐，没想到，他熟练地打开马桶盖，就去解自己的裤带。他浑身的酒味使我早就锁紧了眉头。

　　我家的卫生间比较小，马桶紧挨着浴缸，我的头正好和静涛对着面，他小解的声音令我十分尴尬，我闭上眼睛，假装很投入地泡澡。

　　声音停止了，抽水马桶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我想，他可能推开卧室门就倒到床上了吧。

　　然而，我想错了。

　　静涛小解完，连裤子都没提，就一屁股坐到浴缸里，他身体的重量完全落在我的腿上，我不禁“哎呦”一声大叫。他却没有丝毫反应，好在水是有浮力的，他身体的重心只接触了我的腿几秒钟，他就浮在水面上了。他的身体没有了支撑点，一下就醒了。他激灵一下，睁开眼，然后下意识扶住墙壁。

　　他睁开眼，看了我一眼，但很快就又闭上，然后又像没有骨头似的瘫在水里。他的衣服已经大面积湿了，我只好凑上前去，用手拍打他的脸：“静涛，醒醒，会感冒的。”

　　可是无论我怎样喊他，静涛就是没有反应，他或许真的喝醉了。他之前是滴酒不沾的，肯定见酒就醉。我不由自主地叹息。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平时不喝酒的人都喝醉了。例如静涛，例如我和静瑜。

　　我站起身，走出浴缸，去拿挂在卫生间的浴巾，浴巾刚扯到手里，还没来得及往身上裹，我就被一双大手紧紧扣住。我的腰间是静涛的手，青筋暴露，我试图挣开，可是还没等我做任何挣扎，我已经被他重新抱回浴缸。他把我放平在浴缸里，用一只手把我的两只手牢牢地攥在一起。因为浮力，我的身体不稳，我不得不用脚勾住他的身体。

　　“你没醉？”我惊诧地看着李静涛。

　　“你说呢？”静涛用喷火的目光注视我，然后生冷冷地说，“你倒是长本事了，会喝酒了，嗯？”

　　我猜他是给静瑜或者菁菁通过电话。我不再说话，也不再看他。我垂下眼帘，看着浴缸里的白色泡沫在浴缸里不断翻滚。他两只脚已经踏进浴缸，他松开我的手，仅用几秒钟，他就把自己的裤子扒下来，扔在地板上。

　　一种羞辱感瞬间侵蚀了我。我闭上眼，眼泪也随着睫毛的微合滴落下来。我强烈忍受大腿的酸痛，再次被迫睁开眼，因为静涛用手捏住了我的下巴。

　　“你要做什么？”我抬起头，却只能看见他带着胡茬的下巴。

　　“我干什么你不知道吗？看来我平时太疼你了，总是节约你，你还有那么好的精神和别的男人打电话。”

　　“你平日里骚模样哪去了？嗯？不过，我更喜欢这样的你，更有味！”静涛的手向上游移，抚过我柔滑的纤背，推到我的锁骨上，大手向前捏住了我。我用手抗拒他一路摸过来的手，可是，他却更积极地抚摸我。我的身体开始有了反应，喉咙里不自觉发出破碎的音节。

　　“啊……”我终于忍不住呻吟了一声。静涛的征服欲像是得到了很大的满足，他居然开始咬我的舌，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本能地躲闪开。他松开我，直定定地在原地看着我。

　　可能是我从浴缸出来，我感觉一阵阵的冷。全身的汗毛收拢起来，我下意识的把手环在胸前，目光落在掉在浴缸沿上的浴巾上。

　　我伸出手，想要扯过浴巾。静涛却快我一步，把浴巾扔到浴缸里。他再次靠近我，然后额头贴在我的脑门上，他不再说话，默默地抱起我，把我扔回到浴缸里。水温已经微凉，他伸手试了试，顺手打开热水的水龙头。我趁此机会，对静涛说：“你对我这样，我能理解，我们好好谈谈吧，好吗？”

　　静涛不说话，只是很专心的往我身上撩水。从热水管流出的地方慢慢地把热水涌到我这边。我的身体很快就暖和起来。

　　“静涛，其实我们之间误会很多……”静涛的嘴唇再一次覆上我的，我的舌本能的蜷缩起来，牙关咬得紧紧的。我排斥他的进攻。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唇间传来，接着我就尝到了湿湿的、咸咸的鲜血。

　　他居然咬我！我怒视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流血了，亲爱的，疼吗？”静涛皮笑肉不笑的脸在我的眼前晃，让我有立刻死去的冲动。

　　上天啊，到底怎么了？静涛这样老实本分的人怎么变得如此可怕？

　　他不在和我说话，两只手用力把我的身体按入水中，我感觉他的坚挺在水波里寻找我的身体。我告诉自己，忍了吧，他不是禽兽，是和我共同生活了四年的老公，是我儿子的父亲！可是，无济于事，我的理智也在他咬破我的瞬间早就崩溃。

　　终于，一阵难以忍受的不适从身体传来……我又闭上眼睛，只求这一切快点结束，快点结束。

　　我的身体很疼……我的心更疼……

　　“和我做爱有这么痛苦吗？有吗？嗯？”他的表情前所未有地狰狞，恐怖。

　　我的眼泪划过眼角掉进浴缸，脑子一片空白，到后来身体也没有了痛感，我的身体已经痛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我只听到肉搏的声音和着不规则的水声，还有静涛的谩骂、喘息……

　　他趴在我身上，身体的重量完全放在我身上，我被压得喘不过气，他却毫不理会，一个劲的呜呜地哭，像个孩子似的不肯抬头，不肯罢休。

　　一切归于平静，短短三十分钟时间，像是经历了一场炼狱，我的心在滴血，是的，我的身体还没有死，我又感觉出疼了，身体像是被刀片割伤，然后又遭遇了盐浴一般，我一动也动不了。我想，我一定是被撕裂了，一定是。

　　我分辨不出静涛到底是不是喝醉了，这些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把他立刻从我身上推开，立刻！我双手去推他的肩膀，静涛慢慢止住哭泣，他抬起头，满脸的泪水闪耀着光芒，他显得很无助。

　　“对不起，我是醉了。”静涛从我的身上滑下去，打开淋浴喷头把她自己冲了一下，然后，他又从热水管里接满了一桶水。他两只手，把我从浴缸里捞出来，然后把我靠在墙上，我估计他知道我没有丝毫力气，他一只手扶着我，另一只手拿起木瓢舀水，然后往我身上倒。

　　很快，我身上的泡沫就被冲干净了，可是墙壁很凉。我试图自己站起来，去卧室找睡衣，可是，刚一动，就疼得不行。

　　“别乱动，靠一下。”说着，他扶着我的手松开我，然后从洗脸池的柜子里扯出两条新浴巾。他先是把自己裹上，然后展开浴巾，覆盖到我身上，一骨碌就把我抱了起来。

　　我刚想说我要回书房，话还没出口，静涛看了看我，就在卫生间门口犹豫了几秒，他如我愿把我送到书房。简单给我擦干身体，静涛默不作声地走出书房，过了一会，他拿过来一只红霉素药膏，我想，他是想要给我上点药，我本能的把腿夹紧，他看了看我，把药膏放到枕头边，说了句：“肯定破了，我的都破了。”

　　书房的门被轻轻关上，我手里捏着药膏，突然想起静瑜和刘仓建，如果，他们十几年如一日地像我和静涛今天这样，那做夫妻真的还有意义吗？

　　我曾经以为，静涛说出那个滚字的时候，我和他的感情就早已经死亡，在今天看来，感情没有那么简单，它不是自来水管，想开就开，想关就关。我又流泪了，为我，为静涛，为这个家。

　　电脑就在床头不远的位置静静地躺着，我爱的人就在电脑里，陆川，你在想我吗？我想你！

　　我和陆川正网恋得如火如荼，我却经常爽约，想着想着我的心就难受。陆川的爱广阔无边，汹涌起伏，让我全身心地投入进去。现实的生活好残忍，我好想就此沉沦在陆川的文字里，一辈子都不要离开，好想分分秒秒、时时刻刻和他腻在一起。

　　我胡乱的涂了点药，就穿上拖鞋下了床，电脑开机运行的时间是最难熬的，每分每秒都是那样的期待，我的心也随之怦怦地跳。陆川，你等急了吗？你一定是等生气了，然后就再也不理我了，对不对？

　　我心急如焚，终于在一分钟后，我成功登陆邮箱。

　　就在我焦急等待邮箱的网页一点点拉开的时候，我惊喜地发现QQ邮箱左边的联系人位置，有一个绿色的指示灯，我连忙点开，天啊，好神奇！好激动！我点开后居然发现这里隐藏着一个微型的QQ面板。完全和QQ一样，我试图随便点开一个好友，看看能不能对话，我却又惊喜地发现，陆川是在线的。

　　“亲爱的，你在吗？”我连忙给陆川发过信息。

　　可是，过了几分钟，却不见回复，我焦急万分，心里有很多猜测，真不理我了？还是这样发信息，对方根本就收不到？

　　我反复研究了一下，我确定对方是能收到信息的。我打字的对话框，明明白白地显示，和嗔痴不语聊天中，右侧还显示他那张寂寞大鸟的头像。

　　我没有收到陆川任何邮件，我赶紧通过QQ空间又登陆了一下QQ，也没有看到他的任何留言，可是，我明明看到他的头像是亮的。背着静涛登陆QQ,我总有一种做贼的感觉，所以我赶紧下线。

　　果然过了一会儿，电脑任务栏里出现了闪烁的一行字：嗔痴不语来消息啦……我迅速点开，我发现他发过来的消息就清晰地显示在页面上，那个微型的QQ对话框。

　　我很兴奋，陆川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没有不理我，令我更兴奋的是，我们又能自由地沟通了，就像面对面，手牵着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