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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缘》 作者:崔法光

第13章

  无路可退的周志钢忿怒已极:“我周志钢不是文静的父亲,这回你满意了吧!”周志钢大口大地喘着粗气……

  白灵大吃一惊,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周志钢的声音却仍然毫不减速地碰撞着自己的耳膜,她呆呆地望着周志钢,很久才半信半疑地道,“老周,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不是的,我非常清醒。文静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不是她的生身父亲。”

  白灵呆在了那里。

  他们的谈话,刚好被出来散步的周文静听到。周文静像白灵一样被这连都来不及反应的消息震得目瞪口呆,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了病房,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清醒还是做梦,她踉踉跄跄地跑回病房,一头扑倒在床上,大脑中就像是一团麻,乱极了。她反复在想: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我是谁?我从哪里来?父亲为什么要瞒着我?父亲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文静就这样反复不停地想来想去,始终找不到头绪。过了一会儿,她想起父亲和白灵阿姨是因为抽血而吵起来的,并且抽血好像与自己有关。她立即警觉起来:难道自己患的不是感冒?想到这里,她猛地从床上爬起来,拉出抽屉,发疯似的翻起了药品。她翻出了一个药包,她将药包拿在手里,翻过来倒过去地看着。药包上面什么字也没有写。她将药包打开,把药倒在手里查看着,手心里堆满了多种不同类型的胶囊和药片。她相信这绝对不是治感冒的药,也意识到自己患的绝对不是感冒,又联想到近来周围人的一些反常言行,她得出了结论:一定是严重疾病,甚至是绝症。她的手开始剧烈颤抖起来,手中的胶囊和药片洒落了一地,泪水夺眶而出。

  周志钢脸色煞白,像醉汉一样地独自走了,这让白灵很不放心,她匆匆赶到周志钢的家,只见周志钢的精神坏到了极点,他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在他的手边放着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对年轻夫妇。妇女酷似周文静。

  周志钢点燃一支香烟,慢慢说道:“这是后来我托人从那座房子的废墟中找到的。”

  “他们都不在了吗?”

  “不在了。两人都死了。”

  “他们是什么地方的人?”

  “问了,问不出来。据说是一对外地民工。”

  “那么……你一直……没有结过婚?”

  周志钢点了点头。他突然抬起头来,一双祈求的眼神望着白灵,“白大夫,这件事儿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替我保密好吗?”

  “为什么?”

  “我不想让文静知道我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因为,那样她将会很痛苦。”周志钢缓缓低下头,“我也受不了。”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凝噎了。

  “请放心吧。”白灵的眼里也滚出了泪珠,“你不要太难过,文静的病我相信会有办法的。”

  周志钢抬起头来说:“白大夫,这段时间让你受累了,节假日、礼拜天你都休息不成。这几天,我想呆在医院里陪陪文静,你休息两天吧。”

  “不,还是让我来吧,我比你方便,毕竟我是她的主治医生。自从文静有病以来,你就没有好好休息过。你若有个好歹,天真的就塌了。文静的病还全靠着你呢!”

  “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周志钢强撑着摸了一把眼泪。

  从周志钢家出来,天已经很晚了,回到医院,白灵处理了一下手里的工作,便回到了家里,这天晚上,她没有吃晚饭便躺在了床上,此时,她只是感到心里很累很累,自从自己的丈夫出国后,自从她知道他不再回来了,这十几年,白灵几乎把周志钢和文静当成了自己的家人,然而,就这样形影相随,梦绕魂牵,竟不知道他们中间竟也有着一段无法直言的秘密,想想那条纱巾,这种求爱,简真含蓄得近似直白,就这直白的求爱竟也没有引起自己的注意。

  这时,几年前的一件事闯进了白灵的脑海,使她彻底明白许多……

  那是一九九八年的一个下午,这一天,周志钢带着一个精美的首饰盒子匆匆来到了自己宿舍,他就坐在白灵对面,两眼直直地望着白灵,白灵不解地问:“怎么了?”

  周志钢答道:“没什么。”

  周志钢不安地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他将盒子打开,里边是一个粗得有些夸张的项链。然后推到白灵面前:“送给你。”

  白灵不解地望着周志钢:“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要,你哪来这么多钱?”

  周志钢顿时不安起来,良久才道:“假的。”

  白灵问道:“多少钱?”

  周志钢张了张嘴:十……十块。

  白灵惊讶地:“不会吧,这盒子也不只十块。”

  “真……真的,就十块,这是我们公司生产的。做宣传,所以便宜。”

  就在这时,和白灵同在一屋住的小汪进来了,小汪惊讶地说:“哟,这是多少克呀?”

  白灵轻松地说:“假的。”

  白灵说着将项链戴在脖子上:“好看吗?”

  小汪:“真不错,多少钱?”

  白灵:“十块。”

  小汪又一次瞪大了眼睛:“不会吧,这盒子十块也买不出来呀,太便宜了,志钢,你再给我买一条行吗?”

  周志钢一脸慌恐地说:“不行……,这是样品,就这一条了。”

  小汪失望地看着白灵,望着那透着富贵的金灿灿的项链恳求地对白灵道:“白灵姐,你让给我吧,下个星期我兄弟结婚,到现在我还没有买到一件象样的礼物,求你了白灵姐。”

  白灵大度地将项链解下来交到小汪手上:“好了好了,让给你吧,别忘了把钱给人家周先生。”

  小汪高兴得泪都要出来了,白灵拿着自己的白大褂走了,临走时对周志钢说:“你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小汪戴着周志钢的项链在镜子前美来美去:“你说怎么会这么便宜呢?这真是你们公司的产品吗?太漂亮了,跟真的一样,为什么就剩一条呢?”

  “国家不让生产了。”

  小汪不解地回过头来:“为什么?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让生产?”

  “国家化验说,说我们的这种产品的外面,就是渡的这一层,是一种致癌物质,不允许生产……”

  小汪一下子将项链取了下来丢在桌子上:“哎哟,拿走拿走……你明明知道有毒……拿走拿走……”

  当时,白灵也感到周志钢这个人不可思义,现在想起来,当初自己又是多么可笑。这么个机会就让自己这样错过去了……

  这两天,刘东生的心情很复杂。以前,他只是听说白血病是种很严重的疾病,但是,究竟严重到什么程度,他心中却没底。左思右想,他觉得应该找白灵咨询一下。

  下午,刘东生来到白灵办公室时,白灵正在写工作日志。白灵抬头见是刘东生,便热情地招呼他在桌子对面坐下。

  “有事吗?”白灵问。

  刘东生踌躇了一下,说:“白阿姨,我想问一下,白血病能治好吗?”

  “能!”白灵语气坚定。她这样说是有目的的。她十分清楚刘东生和周文静的关系。她怕在这种特殊时期,刘东生对周文静的感情出现问题。因为她相信爱情是病人战胜疾病的力量源泉之一。患有严重疾病的人是最经受不住打击的,哪怕是微不足道的打击。所以,她想让刘东生相信白血病是能够治好的,以稳定刘东生的思想,让他给周文静以心理上的安慰,精神上的支撑。

  “白阿姨,经你的手治疗过多少白血病人?”

  白灵将厚厚的治疗记录推到刘东生面前,说:“你看吧,都在这里。”

  “治好的多吗?”刘东生忧虑地问。

  “不少。怎么跟你说呢,这种病最大的敌人不是病而是钱。”

  刘东生翻开治疗记录本查看起来。

  白灵指着记录本上的一个名字说:“这个人,本来效果很好的,就是因为没钱,她丈夫不愿治了,我们也只好给她开了些药。”又指着另一个人,“还有这个人,他叫吴天明,到现在已经五六年了,效果也不错。”

  刘东生仔细看了看吴天明的地址,点了点头:“白阿姨,我走了。”

  “好吧。”白灵将刘东生送到了门口。

  自打文静听到了父亲和白灵的对话后,她便像是坠入了冰窟,顿时感觉周身寒冷,她对一切都不再信任,她开始怀疑一切了,她坚信,自己的病绝不是感冒这样简单,她决心找白灵问个明白,在离门诊楼不太远的地方却看见刘东生心事重重地从楼上走了下来。她见刘东生并没要到病房看她的意思便没喊他。等刘东生走远以后,她才上楼来到了白灵的办公室。

  白灵见是周文静,惊奇地说:“噢,是文静啊。来,快坐。”

  周文静在办公桌前坐下。白灵见病例放在桌上,随手将病例放进了抽屉里。

  白灵这一看似无意的举动,却使文静打了一个寒颤,她心中的疑问更深了,也更相信自己的病情一定很严重。她问:“白阿姨,我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感冒啊,怎么了?”白灵故作轻松地说。

  “白阿姨,你不要骗我,我知道,我得的决不是感冒。”周文静郑重地说。

  “不是感冒是什么?文静,你现在主要是身体太弱,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的。”白灵轻描淡写地说。

  “白阿姨,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抽我爸爸的血,我是贫血吗?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我的亲生父母又是谁?”周文静眼中闪起了泪光。

  “你,你……”白灵听周文静这么一说,顿时慌乱起来,“文静,你在说什么呀。听阿姨的话,不要胡思乱想,你只是身体虚弱,用不着大惊小怪的。”

  “白阿姨,我知道你和我爸都是为了我好,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告诉我吧白阿姨。我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白灵望着周文静,无言以对。

  “我想,你们应该尽快告诉我真相,那样,我也好有所准备,也能想法配合你们的治疗。另外,我还想让你转告我爸爸,无论他是不是我的生身父亲,在我的心目中,他永远都是最好的爸爸,永远都是我的生身父亲。”说到这里,周文静已是泪流满面,“白阿姨,你不愿告诉我,我知道你肯定有难处,这我能理解,也真心地感谢你。”说完,周文静缓缓走向门口。

  白灵眼中满含泪水说不出一句话来,心中慨叹道:多好的孩子啊!

  见过白灵的第二天,刘东生便按地址找到了吴天明的家。吴天明已经死去半年多了。吴天明的死对刘东生的打击很大,吴天明的死也说明了白血病几乎就是绝症,还证明白灵在有意隐瞒他,让周文静能够战胜疾病、保住生命的信念在他的心中瞬间坍塌了。在他的心中,他们的将来已不再是前途平坦、光明无限了,而是沟壑密布、危崖陡立。他如坠深渊,似入迷雾。他在爱情的旅途中彻底迷失了。

  在回家的路上,刘东生接了嫣然一个电话。嫣然说想和他见个面。他怅然地答应和她在美食家酒店见面。

  席间,刘东生将周文静的病情和他调查白血病人吴天明的事情告诉了嫣然,随后,便喝起了闷酒。

  嫣然听了之后,思想也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她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刘东生,她渴望刘东生在事业上取得成就,因为如果那样她也就间接获得了成功。她觉得自己就是刘东生这棵树上的一根枝杈。树木茂盛了,她这根枝杈上也就能结出丰硕的果实来。当然,她还有将来有一天把这棵树据为己有的企图,不过,这得等待机会。以前,她之所以劝刘东生追求周文静,是想借助这种关系使世纪美兰将迈进市场的第一只脚踏出去并且踏稳,是为了让刘东生实现事业上的起飞,尽快完成原始积累,然后她再相机行事,以作后图。刚才,听刘东生讲过之后,她觉得周文静已无治愈的可能,只是多挨些时日罢了。现在,见刘东生因为周文静的病情几近垮掉,她认为应该及时地将刘东生从对周文静感情的深潭中拉出来。经过短暂考虑,她迅速制定出了一套实施方案,那就是以自己的情感作为引导,以色相作为俘获手段,今晚就将他猎入网中。况且,刘东生现在已是精神恍惚、意乱神迷之际,正是她趁虚而入的绝妙时机。想到这里,她开始频繁地为刘东生倒酒,还不断地劝慰他说:“东生,你也别太难过,这也许就是命。我说这话你别不爱听,老天爷就这么公平,她周文静什么都有,她长得漂亮又有钱,可就是命不济。东生,你不能再这么折磨自己了,你还有自己的事业,你不能让这件事把你打垮。我知道你爱她,可你必须得为自己考虑。你帮不了她,任何人也帮不了她,就是周志钢也只能是尽尽心意罢了。”

  最后,刘东生喝得酩酊大醉。

  嫣然扶着他来到酒店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将刘东生直接拉到了自己的住处。

  嫣然把刘东生放在沙发上,然后,倒了一杯浓茶放在他的面前,问道:“怎么样?”

  刘东生接过茶杯,醉意朦胧地说:“没事儿。”

  “把茶喝了吧,浓茶可以解酒。”嫣然劝道。

  刘东生喝了口茶,然后,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说:“我得走了。”

  “醉得连路都走不成了往哪儿走?来,到床上躺着!”嫣然说着就去拉刘东生。

  刘东生一边推着嫣然一边说:“别,别,这样不好。”

  “都醉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好不好的?!”嫣然将刘东生架到床前,说,“快躺下。”她将刘东生按在床上,帮他脱去外套和鞋子,盖好毛毯,转身进了卫生间。不大一会儿,嫣然穿着丝质睡衣来到了刘东生面前。当刘东生睁开迷离的双眼,透过半透明睡衣看到嫣然赤裸的胴体时,理智随即被她那充满性感的身体击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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