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刺激是一场失控的颤栗
年底，报社在王府饭店特为广告客户举办了一个自助餐酒会。
目的是为了答谢这一年里在报纸上做广告的大客户。
所有参加的人都盛装出席。
大厅里，放眼望去，那些靓男美女个个都像是训练有素的派对动物。
米兰的出现颇有些不合适宜。
一条Levi＇s的牛仔裤，一双芭芭拉的鞋，一件BURBERRY的休闲上衣，一头齐腰的乌黑直发。还是一副平时上班的休闲装扮。
在一群穿着讲究的人当中，米兰显得有些另类。
米兰不喜欢凑这样的热闹，要不是领导指示报社每个人都必须参加，她早就溜回家了。
每到冬天，米兰都不吃晚餐。
冬天是最容易长胖的季节。减肥如今已经演变成了一种时尚。
米兰是时尚潮流中的一员。
这样盛大的自助餐酒会对米兰一点吸引力没有。
米兰装了一盘子的红绿相间的水果沙拉，准备吃完后趁早溜走。
余杭的出场是米兰生活中一个不大不小的意外。
米兰不曾想到会与迎面走过来的人撞个满怀。
于是，发生了意想不到的画面，米兰盘子里色彩缤纷的水果沙拉顿时像烟花一样，在对面一位身穿一套JC成龙男装的男孩子身上绽放。
米兰的衣服上也难以幸免地拌上了沙拉酱。
米兰的嘴巴顿时变成了一个夸张的O型。
两个人面面相嘘，像小丑一样。成了酒会现场的焦点。
米兰当时的感受是这一幕实在是太出丑了。
这一幕让余杭对米兰印象深刻。
余杭看上去和米兰年龄差不多。实际年龄要比米兰小五岁。
今晚，余杭是代表姐姐余露前来参加报社的酒会。
余露的广告公司是报社广告部的几大重要客户之一。
就在米兰不知所措之际，余杭拉起米兰僵硬的手迅速离开了酒会。两个人一起消失在热闹的人群中。
室外的气候很冷，米兰不知道余杭下一步的举动要干什么？
余杭说：我们别在众目睽睽之下像个小丑了。
米兰急切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太抱谦了。
余杭把米兰带到一辆黑色的奥迪车里。
在车灯的照射下，米兰看着余杭一身的狼狈相，忍俊不禁地乐了。
余杭看着米兰浑身上下像一盘搭配好的水果沙拉，也大笑起来。
这就是和年轻男孩子相处的快乐。这种快乐的感觉没有任何前奏，也不需要任何结果。
余杭自我介绍：我叫余杭。
米兰递给余杭一张名片，说：我叫米兰。
余杭看了一眼名片，说：哦，我在报纸上看过你的名字。我知道你。
米兰说：我们赶快找一家干洗店把衣服洗干净吧。
余杭说：可我们得先回家换衣服啊！
余杭提出先送米兰回家换衣服。
米兰推让余杭先回家换衣服。最后才知道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小区。
余杭惊讶地问：你也在这个小区买了房子？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米兰说：我是租的房子。在这个小区住了很长时间，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你啊！
余杭说：现在好了，以后我们可以经常见面了。
米兰随余杭回家换衣服。
那是一套复式结构的两层楼。面积约有二百平方米。装潢考究。上下两层地面铺的都是湿木地板。清一色的柚木家具和楼梯，风格古香古色。
余杭的房间在二层。余露住在一层。
经过余露房间，米兰探头向里看。余露的床头挂着一幅偌大的结婚照片。
照片中的新郎新娘相依相伴。新娘一脸的幸福甜蜜。新郎看上去英俊潇洒。仿佛似曾相识。
也许，幸福的表情都有极其相似的一面，痛苦却因人而异。
只是，照片中的两个人年龄看上去有些不相称。很明显，新娘比新郎年龄要大。
余杭介绍说：这是我姐姐和姐夫的主卧。
米兰问：你为什么和姐姐住在一起？
余杭说：我从小是姐姐带大的。我姐姐比我大十五岁。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我已经习惯了和姐姐生活在一起。
十分钟后，余杭换了一身休闲装下楼。眼前穿便装的余杭和十分钟前穿西服的余杭年龄至少相隔五岁。
余杭身上散发出的青春气息让米兰陷入恍惚。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心态比实际年龄要老。
米兰说：你现在看上去像谢庭锋。
余杭问：谢庭锋是你的偶象？
错啦，是呕吐对象。
你在骂我？
哈哈。
余杭送米兰回家换衣服。余杭的家离米兰的家只间隔一幢塔楼。走路只需要用五分钟。
到了米兰楼下，米兰给余杭出了一道选择题：
你是在车里等我，还是上楼等我？
余杭故作思考想了一下，说：说实话，我想陪你上楼，看看你的家是什么样的？但我知道你希望我在车里等你。
余杭的答案让米兰开怀大笑。
米兰说：那你就跟我一起上楼吧。但是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再来。
余杭说：放心吧，我不会不请自来的。但我的脚会不会，我不知道？
米兰说：你们北京男孩嘴真贫。
余杭说：你们南方女孩真历害。
米兰租住的是一套一居室，每月要付一千五百元的租金。
房间的家具很简单，一张双人床、一个书柜、一台电脑、一台电视和DVD、一个小冰箱、一台全自动洗衣机、一个简易折叠衣柜，加上一个自始至终都陪伴在她左右的箱子。这是米兰的全部家当。
余杭惊讶地说：没想到你的生活就这么简单。
米兰说：我原本就是个崇尚简单的人。
余杭说：你是个生命力很强的女孩子。
米兰说：这间屋子里的每样东西都陪伴了我很长时间。我和我的家具相依为伴。如果有一天我出嫁，这些就是我全部的嫁妆。
余杭说：能够娶到你的人，是一种幸运。
米兰说：你在安慰我。
余杭说：我说的是真话。
这个世界上，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米兰和余杭双双从二十四小时干洗店出来，已是午夜十二点钟。
北京的夜，静谧得像听话的女孩子。
余杭的车自由地穿行在午夜的街头。
两个陌生的男女坐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米兰看着一边开车一边与她说说笑笑的余杭，心想：这真是个刺激的夜晚。
余杭一边开车一边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NO。米兰摇摇头。
我不信。你在说谎。
那你有女朋友吗？
上个月刚刚分手。
哦，难怪你一脸受伤的样子，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成熟一些。
是吗？
余杭放慢车速扭头看着米兰。
米兰哈哈地放声大笑了起来。
我们两个单身男女可不可以谈一场恋爱？
生于八十年代大男孩的余杭很直接地问。
NO！米兰拉长声调。
米兰和余杭相识的第二天，米兰就就收到余杭发给她的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把米兰给逗乐了。
话说一只老鼠碰到一只猫。
鼠说：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
猫说：你不知道我在等你吗？
鼠说：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猫说：因为牵挂你的人是我！
接下来，米兰每天都会收到一条余杭发来的短信。内容无关紧要，却能逗得米兰开心一笑。
与此同时，同一天夜晚，在不同的地方，袁靓靓也接受了徐平安的邀请。
徐平安和几位朋友相约去钱柜唱卡拉OK，自娱自乐。袁靓靓陪他一同前往。
那天，徐平安的朋友每个人都随身带了一个女朋友。这以后，袁靓靓又在其他的活动中见过这几个朋友，但每一次，他们身边的女孩子都变换了面孔。
只有徐平安除外。每一次，他的身边带的女朋友都是袁靓靓。
袁靓靓的歌唱得像模仿秀一样，无论是粤语歌还是流行歌曲，她都唱得跟原唱差不多。
袁靓靓每天下班回到家，喜欢关在自己的房间里，戴着耳机跟着CD学唱歌。然后不定期再到KTV去露一手。
在一群红男绿女当中，袁靓靓的演唱总能力压群芳，获得满堂喝采。
从这一点看，袁靓靓是一个有表现欲的女孩子。
唱KTV，也让米兰和袁靓靓之间又多了一项内容。原来两个人在一起是逛商场、吃饭、喝茶、聊天。自从袁靓靓知道自己的歌唱得不错，一有空，她就拉着米兰去唱卡拉OK。每次去玩，袁靓靓都会嘱咐米兰多带几个朋友过去。袁靓靓指的朋友当然是异性。
米兰身边的男同事陆续都被米兰邀请过了。他们纷纷只去一次就不想再去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袁靓靓当然希望米兰每次唱KTV都能带来新面孔。她声称把找男朋友的希望寄托在米兰的社交圈子里。
从此，米兰身上又多了一个重担。
徐平安约袁靓靓的理由很简单。有朋友请他去唱歌，他想带个漂亮的女孩子陪他一起去。徐平安是一个要面子的人。他不能输给身边的朋友。
袁靓靓心领神会。
公司漂亮的女孩子多了，为什么徐平安偏偏只约她一个？这说明徐平安只喜欢她。这个信号发得很好，袁靓靓领悟得也很好。
那个晚上，徐平安和袁靓靓玩得很尽兴。
袁靓靓漂亮的外表和惟妙惟肖的唱功的确也为徐平安挣足了面子。相比之下，袁靓靓让徐平安身边的几个哥们带去的女朋友都显得黯然失色。
唱完卡拉OK，大家都分头行动。
徐平安体贴地带袁靓靓去吃宵夜。
整个晚上，徐平安表现得像是一个体贴入微的老情人，对袁靓靓照顾得格外周到。
袁靓靓很享受这种被重视的感觉。特别是这份重视来自于徐平安。
徐平安把袁靓靓送到小区门口，临分手时还意犹未尽地说：
以后要多约你出来玩，和你在一起太开心了。
袁靓靓说：我也是。我好像从来没有玩得像今晚这样开心过。
两个人一唱一和。你有情我有意。默契得很。
夜，容易让人头脑发热。
B、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春节期间，有关系户提供给米兰去海南旅游的机会。时间可以玩一个星期。而且还可以带一个家属。
米兰把这个机会巧妙地让给了袁教授和妈妈。
大年三十，妈妈和袁教授随旅行团去了海南。留下米兰和袁靓靓在一起共度春节。
大年初一、初二、初三，米兰和袁靓靓在一起逛了若干家商场。从国贸、赛特、贵友、燕莎、当代、东方新天地、百盛购物中心到华联商场。每天都逛到商场打烊，两个人才精疲力尽回到家里蒙头大睡。
袁靓靓的消费观念新潮时尚。她喜欢翻看大量的女性类时尚杂志，从《L＇OFFICIEL》、《BAZAAR》、《ELLE》、《COSMOPOLITAN》到《I LOOK》等，袁靓靓是这些女性时尚杂志的忠实读者。
袁靓靓的消费观就是受了这些精美的时尚杂志的薰陶。袁靓靓讲究生活品质。她注重品牌，钥匙包是PRADA、手机挂链是GUCCI、手袋是LV、内衣是CK、手机是LG、上班穿的正装是CHANEL、休闲服是BURBERRY，护肤品是SK－II。
袁靓靓的消费指南是购物要选在过节期间，每个商场都会推出打折和送奖券的促销活动。袁靓靓从不放过任何一个打折的时机。
袁靓靓的精明表现在，她懂得利用时机，来达成自己的心愿。
在百盛购物中心，正逢皮尔·卡丹的包打到二折，平时要花上万元才能买到的包，打折期间只需一、两千元就能拥为已有。袁靓靓一口气连买了三款不同样式的皮尔·卡丹的坤包。
袁靓靓钱包里揣着一千元人民币的现金去逛燕莎商城。在二层的皮草专柜，袁靓靓试穿了一件纯黑色皮草长大衣，上面标价是六万元人民币。袁靓靓面不改色地试穿，站在镜子前扭动身姿。这件皮草大衣仿佛就像是专门为她而设计，穿在袁靓靓身上既合身又显得华贵典雅。商场里的营业员小姐对袁靓靓的穿衣效果赞不绝口。
袁靓靓鼓动米兰也试穿一件白色皮草大衣，她悄悄地对米兰耳语说：我们买不起难道还穿不起。
米兰也像袁靓靓一样胸有成竹地试穿了一件纯白色半长皮草大衣，她和袁靓靓一起站在镜子面前，审视镜子里的一黑一白，两个绝色的物质精灵。
袁靓靓理直气壮地说：这才是我们应该过的生活。
走出燕莎商城，两个人空手而归。
米兰对袁靓靓说：我真佩服你的勇气，我们两个人的钱包里的钱，加起来不超过两千元钱人民币，却在这里试穿价值超过十万元的皮草大衣。这种感觉真是刺激。
袁靓靓眯起她的大双眼皮，目光坚定地重申了一遍：
这才是我们应该过的生活。
初四是情人节。
“你的一笑，使我心跳。你的一看，世界震撼。你的一站，交通瘫痪。你一出汗，海水泛滥。你不打扮，已很好看。你一打扮，宇宙惊叹。美女，情人节快乐！”
短信署名余杭。
情人节的早上，米兰打开手机看到余杭发来的短信，一下子就被逗乐了。她把余杭的短信内容大声念给袁靓靓听。
袁靓靓说：这肯定又是你的一个追求者吧！
米兰回敬一句：我把他引见给你吧！
袁靓靓说：你的追求者我不要，我们喜欢的男人不一样。
袁靓靓在镜子前试穿新买的衣服。房间像一个秀场。袁靓靓像表演服装秀一样，一件件地试穿给米兰看。每穿一件，米兰都绞心脑汁地用不同的形容词来形容每套服装的风格，有简约的、复古的、中式的、优雅的、性感的、另类的、青春的。
袁靓靓站在镜子前，扪心自问：我穿给谁看呢？
米兰正对着镜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涂睫毛膏。
袁靓靓自问自答：我要穿到大街上去，穿给陌生人看。
米兰说：NO，应该穿给自己看。取悦自己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袁靓靓和米兰的手机短信一个接一个响起。
两个人一边看一边咕哝：又是一个不喜欢的人发来的。说完，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
米兰和袁靓靓精心打扮后双双出门。
两个光鲜亮丽的女孩子要在一起度过一个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米兰拿了一台奥林巴斯数码相机，袁靓靓拿了一台微型DV，两个人走在北京王府井的大街上，任意地抓拍身边过往的行人、亲密相拥的情侣、手拿鲜花的男男女女。
一对搂搂抱抱的年轻男女从米兰身边经过。女孩子手里拿着一大束鲜花挽着男朋友。男孩子却一步一回头地盯着米兰看。
袁靓靓说：你看这个男孩子多可笑，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
米兰说：我宁可一个人过情人节，也不要做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子。
袁靓靓的镜头又对准了一个张开怀抱作疯狂状的女孩子，只听见女孩子仰着头对着天空大声呼喊：毛毛熊，我爱你！
画面里，女孩子的男朋友拍拍她的头以示爱抚，然后也像她一样望天长叹：小兔子，我也爱你！
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这两个一反常态的男女。他们当众拥抱亲吻，疯狂得很。
镜头前，全是刺激她们感知神经的画面。
米兰说：这两个人真浪漫，连腻称都叫得这么有趣。
袁靓靓说：我们出来不是受刺激的。快乐是要自找的。
说完，袁靓靓将镜头对准了米兰，米兰也将镜头对准了袁靓靓。
两个人开始互拍，画面里，蓝天下、繁华的街景，两个形单影只的女孩子。她们的脸上一直在笑，笑得面部表情都变得僵硬了。笑比哭有时还要让人难过。
米兰对着镜头一边扮鬼脸一边蹦蹦跳跳地说：
情人节快乐！我们要让自己开心一点。
快乐对于像米兰和袁靓靓这样的女孩子而言，就是一场即兴消费。
二十几岁的年龄，青春还有多少可以像现在这样任性地挥霍。
途中经过王府饭店，袁靓靓直奔王府饭店CHANEL专卖店。袁靓靓看到CHANEL在情人节新推了一款巧克力数字格纹表，价值近三万元人民币。
袁靓靓说：我只要看见好的手表就想占为已有。表在我看来是男人的象征，总有一天，我会想办法把这款CHANEL巧克力表纳入我的收藏中。
说这句话的袁靓靓眼睛里藏着无穷无尽的欲望，她的目光里还透着一股不可动摇的坚定。
两个单身女孩子的情人节，随兴所至，终于累了、倦了、玩够了。
一个上午也就这样过去了。
情人节下午，米兰和袁靓靓在中关村“仙踪林”门前驻足。
走进去，看见里面已有几对小情侣坐在秋千椅上互诉衷肠窃窃私语。
米兰和袁靓靓选择在临街靠窗的秋千椅上坐下，要了两杯珍珠奶茶、两份三明治，一份暑条、一袋爆米花，一边吃一边听“仙踪林”里播放的伤感情歌。
两个人都沉默不语地安静下来。
“仙踪林”的玻璃门开了又合，合了又开，进来的都是一男一女亲密的情侣。
袁靓靓看着路边的行人大脑受刺激地说：如果现在有一个单身男人走进来，不管他是丑八怪还是穷光蛋，我都要主动过去向他示爱。
米兰也头脑发热地说：如果现在，我的追求者向我求婚，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嫁给他。
等了整整一个下午，珍珠奶茶喝完一杯又一杯，袁靓靓和米兰要等的那个男人迟迟都没有出现。
人世间，呼唤的和被呼唤的总是很难有相互应答。爱你的人，你不爱，你爱的人，不是找不着，就是又在爱着另一个人。现实总难全。
正当灰心沮丧之际，米兰的手机电话响了，余杭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在哪里？
“仙踪林。”
和谁在一起？
朋友。
晚上有空吗？
有约。
是和男朋友吗？
女朋友。
那你带着你的女朋友来赴我的约会。
你就臭美吧。还想约两个美女共度情人节。
袁靓靓向米兰使了一个眼色，在一旁悄声说：快答应他。晚上的饭局就他了。
米兰半推半就同意了。
余杭穿一身笔挺的深色西服来接米兰。米兰觉得余杭这身行头看上去故作老成，有些做作。这也说明余杭很重视今晚的约会。
余杭随手递给米兰和袁靓靓一人一束事先准备好的鲜花。这个举止表现得像是一个情场老手。
通常，给女孩子送花的男人有两种类型。一种是正处于追求的初级阶段。还有一种是情圣，他们深谙此道，用鲜花博得女孩子的心比较容易。
袁靓靓坐在余杭的后座悄悄打量余杭。米兰坐在袁靓靓的身旁。
袁靓靓捂着米兰的耳朵低声说：我觉得你们很般配。
米兰沉下脸说：甭开玩笑。
真的。袁靓靓说。
米兰白了袁靓靓一眼说：我是为了给你找一个饭局。
余杭一边开车一边问：你们想去哪里吃饭？
袁靓靓说：吃日本料理。
米兰说：去吃日本料理的路太远了，现在的钟点正是堵车高峰，我们就去附近吃“俏江南”。
袁靓靓明白米兰的用意。她不想让余杭太破费。
袁靓靓神机妙算地说：呵呵。你别装了。当一个女孩子为男孩子节约花钱，那就说明她在乎他。
米兰申辩说：我是不想欠他的人情。
袁靓靓说：问题是有人心甘情愿。
米兰和袁靓靓在一起，无论吃喝玩乐，一切都以袁靓靓为主。两人常常是在东边购完物，然后袁靓靓为了吃某种特色风味的菜，再打车前往位于西边的某家饭馆，或者原本约好在南边游泳馆游泳，袁靓靓会突然心血来潮跑到北边去唱KTV。
袁靓靓喜欢按照自己的意愿随心所欲地折腾。并乐此不疲。好在袁靓靓在吃喝玩乐方面确实是一个行家。所以米兰也乐得清闲。女孩子少操心是福。
饭桌上，一直是袁靓靓和余杭东扯西拉地在说。两个人看上去像是一对相见恨晚情投意合的恋人。米兰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充当了一回陪客。
袁靓靓喜欢出手大方的男人。余杭表现得很绅士。
米兰却在心里后悔不迭。她不想欠余杭的人情。
饭桌上，袁靓靓眉飞色舞地谈兴正浓。
米兰听见袁靓靓把刚才她们在“仙踪林”说的玩笑话复述给了余杭。
余杭立即接过袁靓靓的话题问米兰：你说的话是真的吗？如果我现在向你求婚，你会兑现你说过的话吗？
米兰说：不行，太晚了。过时不算。
余杭对袁靓靓说：你看，她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她怎么舍得把自己嫁掉。
袁靓靓像是帮腔又像是在说自己：我和米兰共同的目标就是想赶快把自己嫁掉。
米兰申辩：这是袁靓靓的想法。我将单身进行到底。
为什么？余杭很吃惊。
大多数人的婚姻都是一个深渊。只有少数人的婚姻风平浪静。真正幸福的家庭只占千分之一。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十分幸运的人。不想自讨苦吃。
袁靓靓继续帮腔说：她是说一套做一套。我和她两个人，我敢打赌，肯定是她比我先嫁掉。
余杭送米兰到袁靓靓家门口。
米兰接连打了几个哈欠。
余杭说本来是想找个KTV唱通宵的。既然你们说算了那我就不勉强了。
米兰说你就饶了我们吧！今晚北京所有玩的娱乐场所肯定爆满，咱们就别再去凑热闹了。
袁靓靓和余杭聊得很投缘。她客气地邀请余杭有空来家中坐坐。说完，还朝米兰眨眨眼睛。米兰懂得袁靓靓的意思。
米兰向余杭道再见。
余杭启动油门，打开车窗对着米兰和袁靓靓自作多情地说：记住，你们的情人节是和我一起度过。我知道你们不会忘记的。
袁靓靓笑着说：当然啦。谢谢你的情人节晚餐。
米兰目送余杭开车独自离去。
情人节的夜晚，空气里弥漫着伤感的气息。
米兰和袁靓靓平躺在一张双人床上。
房间里一片漆黑。
两个女孩子因为相同的境遇，开始了一番推心置腹地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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