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紫禁城贵妃有嗜好，辜家冲致富建庄园(1)

　　上回书说到斌伢子自拜了辜家二老为干爹、干妈，与宝玉兄弟相称，因宝玉在辜家取名“辜正良”，故此，辜老爹把斌伢子取名为“辜次良”，成了辜家之成员。也就说，他从此就成了辜家二公子。当晚一家四口坐下来，谈论了一些家事后，便分头就寝休息不提。

　　且说翌日清晨，辜老爹为庆贺他们二老新添了个乖儿子，要老伴过言汪倩，早餐多做几道菜，准备一桌丰盛的酒宴。饭时，他邀请两位喂养龟鳖的师傅，两位青年花匠，同桌共进早餐。席间，他亲自擎壶敬了各位一杯家酿米酒，吩咐“次良”把盏给众人敬了一轮，次第“正良”也筛了一轮壶，酒过三巡，菜出五味，然后辜老爹当众隆重其事地宣布了以前的斌伢子已是他二老的第二个儿子了，取名“辜次良”，望大家今后多多提携指点。

　　喜讯公布，众人听了，无不欢呼雀跃，鼓掌祝贺，均异口同声称颂主翁二老好福气，二公子有出息。宴罢，各人忙各人的事，“次良”现在虽已改变了身份和地位，但仍然照常种菜、打杂样样都抢着干，这也毋须细表。

　　夏末秋往，冬去春来，不知不觉已是一年过去，大地又迎来了一个美丽的春天。到处莺歌燕舞，百花争艳，丽日和熙，暖风送爽，呈现一片生机勃勃的明媚景象。

　　平凡的辜家中，在经过一年来不平凡的战斗洗礼，在自家与众多工友的勤奋努力、上下一心、配合默契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更显得英姿焕发，绚丽多彩。

　　你看那后背花园，经两位青年花匠在一年里的精心培育管理下，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原来尚是一块荒芜的花圃基地，一跃而成了一座只有天上有，世间应无双远近闻名的大花园。真个是，种是仙种，苗是仙苗，花是仙花。由于当初两位种花育花匠人既有这方面的经验，加之两位天赋很佳，在播种时就别出心裁地作了通盘规划，即把一年四季的各类名花异卉种籽好几十种拌和均匀，混合种在整座园里，致使整座花园一年四季鲜花盛开，从不间断。

　　古人曾有一段文字描述云：梅标清骨，兰挺幽芳；茶呈雅韵，李谢浓妆；杏娇疏雨，菊傲严霜；水仙冰肌玉骨，牡丹国色天香；玉树亭亭阶砌，金莲冉冉池塘；芍药芳姿少比，石榴丽质无双；丹桂飘香月窟，芙蓉冷艳寒江；梨花溶溶夜月，桃花灼灼朝阳；山茶花宝珠称贵，蜡梅花馨口方香；海棠花西府为上，瑞香花金边最良；玫瑰杜鹃，烂如云锦；绣球郁李，点缀风光。

　　说不尽千般花卉，数不了万种芬芳。（摘自今古奇观灌园叟晚逢仙女）

　　就是说的像辜家这样一座四时不谢，八节长青的世外桃园般的、奇妙绝纶的花园胜景。

　　在如此巨处，有如此胜境，经人一说，便一传十，十传百，把十里八乡，远近的人们，包括不少王孙公子、富商巨贾、少奶美眷、倩女俊男、平民百姓招引前来观赏采买园中的名花异卉者，络绎不绝。

　　为了使前来观赏采买园中名花异卉的人们，有地方停歇，辜老爹还请人特意在花园前搭了座大彩棚，棚内设置多条櫈椅。还请了一妙龄少女，烧水泡茶，供人饮用。

　　又亏得两位花匠，知识渊薄，经验丰富。两人见客人日渐增多，一则虽当时社会比较安定，但也怕乱套，二则为了避免与需要购买名花异卉的顾客发生不必要的争执，经与主翁商量后，在大彩棚内张贴了一张告示，把那些名花异卉的出售价格，写得清清楚楚。有需要购买者，在棚内收银处，先付款，经收银员开出凭证。他俩则凭单进园内采摘出来，或缸、或瓶、或高级纸袋盛装好再交到顾客手中。因园内所有花卉均比他处的显得奇异鲜艳，光彩照人，芳香无比，沁人心脾，且价格尚比别处的又较公道，因此无一讨价还价者。

　　告示上还规定：前来只仅观赏名花异卉、园中景致者，只准在花园竹篱外绕行一周，左进右出，进行游览，不得有违。但也有少数个别的人，绕行一周进行观赏后，尚未尽兴，要求再看一遍者，经看园之人同意后，仍然随人流可以进行观赏。故此，所有前来，游览之人均是高兴而来，欢喜而去。

　　几个月下来，该园接待游客上万名，销售各种花卉上万盆、瓶、袋。相应计得白银上万两。

　　又拿两口放养龟鳖的池塘来说，更是辜家中之一大奇闻。

　　当时宝玉将僧道二人赠送的、装着龟鳖种苗的，两只黑不溜秋的小瓶子。照僧道二人之吩咐，于清晨太阳初升之际，瓶口朝阳，分别往两口池水中一倒。虽几乎用肉眼分不出啥子东西，但隐约见到成千上万个小生命分别落入池中。

　　但经两位喂养龟鳖的师傅一年来的精心喂养、管理下，均长成了圆圆滚滚、肥肥大大的大脚鱼、大乌龟了。

　　这日早餐毕，有张有才老汉对辜老爹禀道：“禀主翁，现在龟鳖均已长大，且它们自行繁殖相当快。其数量日见增多，拿眼下形势来看，按池塘水面分析，只能喂养这么多了。否则，不仅影响它们的生长繁殖，更担心的是怕还会引起死龟死鳖的现象发生。”

　　辜老爹道：“依你该怎样解决呢？”

　　张有才道：“我建议，从现在起，把成龟、成鳖马上着手向外推销一些，以减少池中龟鳖密度。以防不测，不知主翁意下如何！”

　　辜老爹道：“那好呀！等下我和两个儿子商量一下，拟几张广告，张贴出去，招徕过往客商、餐馆、旅社、人民群众前来购买就是。”

　　于是不到两日工夫，辜家自家门口，大荒镇上，乃至县城，多处张贴了这样一则广告。

　　其云：广告：龟鳖乃滋阴补阳之珍品，精心烹食，乃宴席上之美味佳肴。若剖骨并肉于暴日下，待极干，研成细粉，拌以参、耆、茯苓、龙骨末，以冷开水和成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一丸，日三服，可大补元阳，治阴损。

　　且龟还尚有一奇，即用龟数只，置盆内，覆以铜锣，用木槌于铜锣上震之，盆内龟则争相撒溺，取龟溺涂在患有龟胸的胸骨上可治小儿龟胸。

　　但请注意，食鳖者忌食马齿苋，食龟者勿食蛇肉。

　　现大荒镇青埂峰下辜家中有大量龟鳖出售，各过往客商、餐馆、旅社、人民群众，有需要购买者可前来辜家冲购买，价格优惠，每斤价白银贰两。

　　联系人：辜正良、辜次良 ×年 ×月×日

　　自广告贴出去后，人们虽对乌龟、团鱼这两样东西均比较熟悉，但服食过它们的人们尚属少数。即使碰巧吃食过，但次数也不多，更不知此两样东西用处如此之大，今见了辜家中张贴了广告，有此两样东西购买，且价钱又不太贵，便争相前来购买。尤其是见广告上介绍，龟溺可治龟胸，一些龟胸症小儿的家长更为涌跃，一些餐馆老板、旅社经理，亦相应前来成批提货。

　　一时之间，小小的辜家中更是人来车往，熙熙攘攘、门庭若市。

　　除专程前来购买龟鳖的人们外，那些游览购买名花异卉的人们，见辜家所养龟鳖购买之人甚众，也有部分好奇心驱使之人附带买上一只两只，带回家，精心烹蒸吃食。

　　这样一来，辜家冲之龟鳖的销售量就更大了，每天总要向外销售几十至百来斤。几个月光景，辜家光是销售龟鳖一项收入达万两白银之数。这也不须多表。

　　且说辜家中仅在这短短的一年里，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人口流动大，进项这么多，要想在各方面不出一点纰漏，确实存在着不少困难。就拿人事安排上来说，原来本已忙得够呛的一家子，现在就更忙了。

　　但是由于自他家除辜大妈主内无暇顾及外面之事外，而辜老爹父子三人则以一当二、当三来担负各种工作。既当指挥员，又当战斗员。辜老爹本人既坐镇指挥、掌握大局，又给人看病、治病；大公子“辜正良”既要出诊，又担任大彩棚内之收银员。

　　二公子辜次良自拜过干爹、干妈后，由于心情快荡，干起活来更是劲头足，对干爹、干妈很是孝敬，甚得辜家二老欢喜。尤其是与兄长“正良”相处的特别好，特别亲密，他见老兄文化高，知识渊博，便每天缠着他教他认字，打算盘。一年下来，他也就认得了不少字，也会打归除乘法，记一般帐目。故此他除认真负责种好菜蔬、打好杂外，这段时间，见老爹、老兄两忙里忙外，忙的够呛。故在龟鳖对外出售期间，便自告奋勇，担任龟鳖的过称、记码，收银等工作。

　　总之，在这段时间内，辜家虽然事情繁多，但在辜家老爹的统一指挥下，在二位公子的主观努力下，样样搞得很出色，事事做得井井有条，有头有绪，从未出过什么差错。

　　且说这日清晨，大地尚在沉睡，辜家冲除辜老爹先天黄昏时候去镇上盛丰钱庄存完银，回来得比较晚。回家后，独自一人在房中拿着一本帐簿，一只算盘写写打打，打打写写近两个时辰。熬了半夜，现在还尚未起床外，其余的人员均已起床，各自在自个儿之岗位上，开始干起了当天紧张而有秩序的工作。

　　你看，厨房烟囱已炊烟袅袅，灶口火焰熊熊，证明汪倩嫂子为主，辜大妈为次正在生火做饭。二公子“辜次良”挑着一担粪桶在菜园淋菜。二位青年花匠在花园内除杂浇灌。彩棚内妙龄少女已在生炉准备烧茶水。两位喂养龟鳖的师傅，各挑了一挑龟鳖最爱吃的食物分别在两口水池边投放。

　　大公子“辜正良”起床后，做完早操，因此际天色尚早，尚还没有前来游览、购买名花异卉之人。他便来至两口水池边，帮着张、刘两位老汉给龟鳖投放食物。

　　他在帮着龟池投放食物时，只见龟池中成百上千、甚至万数以上之乌龟，游来游去争相抢食，并不时发出一些乒乓乒乓龟壳撞龟壳之碰撞之声。

　　他在龟池帮着投放了几小袋龟食后，又来到投放鳖食的刘老汉身边，帮着投放鳖食。他一面投放，一面观察鳖鱼吃食的情况。不管是刘老汉投放食物，或是自己投放一些食物到池里，只见那些大大小小的王八羔子鳖鱼，亦是万头攒动，张着一张尖而小的鳖嘴，翘着一只万分之一大小的象鼻形状的小鼻子，用四条腿拼命爬至食物前，叭嗒一下，抢得一小之又小的一点点食物，便头下尾上地往水底一钻，跑得无影无踪。亦时见得好些这样的王八，在往下一钻之时，四肢朝天，露出了略显红润的白肚皮，要翻腾几下方能恢复原来下潜之姿，优美地潜入水底，显然是下面上浮之鳖顶翻所致。

　　“辜正良”观察到了这一点，便明白了两口池中之物乃过多过密之故。但他不太理解，自上次，也就是说，早几月前张、刘两位老汉见龟鳖生长繁殖得快，有膨胀之虞，建议老爹外销售。但几个月下来，已出售了几千支，但龟鳖数量仍然不见减少。他心道：“光这样零买尚不能解决问题，假设要遇了做大买卖者，宁可价钱低一点，买去一大宗货，那可就好了。”

　　他正在池边暗地思忖，说来巧之又巧，忽听得自家养的一只大黄狗，“汪、汪、汪……”叫的甚欢。把大公子辜正良从遐想中叫的醒过神来，他下意识地朝屋下首一瞧，见拐弯处来了一位商人打扮之人，背上背着一青色包袱，腋下掖着一把油纸伞，脚上穿着平口鞋，风尘扑扑直奔自家而来。他有一种预感，觉得此人来的有些缘故，加之他大公子本系好客之人，见大清早有客人来访，便赶忙迎了上去。互相打过招呼后，热情地把客人所掖之伞拿了，打手势作了一相请之动作，直接把客人邀进了家门。一面让座，一面朝屋里喊了声：“老爹！您起床了吗？家里来贵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