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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我有多爱你》 作者:安若莲

第10章 假面舞会2

  隔了两个休息日,再到办公室上班的时候,北纬极已经乘飞机去了上海,苏北坡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她跟着郑组长跑遍了清江市的每个角落,熬更守夜做出了“伟业制衣”的策划案。离竞标会还有好一段时间,再遇上难得的双休,苏北坡决定利用周末时间,去清江市郊的双溪谷轻松渡个假。

  面巾纸、防晒霜、一小包饼干,一件一件往背包里装着东西的时候,苏北坡想起了落枫亭。

  她望着镜子里孤单的自己,然后勇敢地告诉自己,好了,都过去了。从现在开始,就算只有一个人,也一定要坚强。

  双溪酒店座落在两座山峰之间,葱郁苍翠的深谷藏在酒店背后。两条清澈的小溪一左一右交叠着,从酒店广阔的前庭花院经过。苏北坡选了个靠山的房间,推开窗子,一眼望去,郁郁葱葱的绿,灿烂如朝霞的红与黄,簇拥在眼前,清新的空气吹来,令人顿感神清气爽。一行大雁从碧蓝的天空里飞过,转眼已是秋天了。

  山林里的鸟叫声清脆婉转,山谷前一块空地上,长满了细细密密的金灿灿的野菊花,苏北坡看着看着就满心欢喜,她放下背包,从酒店出来,顺着一道缓缓的斜坡跑下去。跑到碧绿碧绿的清澈的小溪边,蹲了下来,手指伸进水里,被水冰凉的温度刺了一下。

  苏北坡想起了小时候开心的事情,她的眉毛弯了,然后“咯咯咯”笑了起来。从小溪的上游飘下来几片五彩的叶子,苏北坡顺手从岸边拣个长长的树枝,对着小溪水划拉了起来。

  “当心,再掉进去,看谁会救你。”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

  苏北坡惊讶地回过头,看清了来人,她站了起来。

  “怎么会是你?”苏北坡惊讶地问道。

  “清江市不大,好景致并不太多。”李文韬说。

  “后来……在学校没看见你, 你去了哪里?”眼前站着的李文韬,已经不再是四年前青涩的模样。

  他的身上带着经岁月沉淀过后的平静,往日里没发现他有这么高的。近一米九的身高,苏北坡微笑着问他:“你这几年又长高了,是吗?”

  一道暗暗的微光从他的脸上划过,就算以前有这么高,她也从来没注意过。

  “你现在在干什么?”李文韬说。

  “给人打工,在元杰集团。”苏北坡说。

  两人闲聊着,远远地就有一个俏丽的身影在招手,“哥!这里!我们在这里。”李文韬笑笑,远远地望着她,“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小北,我们一起过去吧。”

  从缓坡走上来两个人,李明珠看清苏北坡,脸上的笑容暗了一下。瞬间,又恢复了优雅大方的笑容,现在已经不是四年前了,她能怎么样?李明珠微笑着说:“真巧啊,苏北坡!这是第二次见面了吧。不对……不对!”李明珠仔细回忆着,“是第三次见面了。”她的笑容里不友好的寒意很重。

  “明珠!明珠!带来的照相机放在哪里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从双溪酒店传了出来。

  象有一阵风,吹过炫烂如朝霞的山谷。

  象有萧萧的五彩的树叶,如雨帘缓缓而下,撒满郁郁葱葱的绿色山谷。

  象有一颗小小的石头投进水里,激起了层层涟漪。

  苏北坡惊讶回头,她死死盯住双溪酒店大门,有什么事情不对了,一定有什么事情不对,她的手心里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湿而微热。

  成遥森走出酒店,他微笑着向三个人走来。橙色的夕阳照耀着酒店,照耀着成遥森,他的身影有一圈模糊的金黄色的光影,看起来象梦境中的英俊少年。李文韬神色黯然,苏北坡面如死灰,李明珠却幸福得如在云端。

  成遥森走到大家面前,李明珠微笑着,大大方方地跟苏北坡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夫,成遥森。我们就要结婚了。”

  苏北坡的身子轻轻晃了一下,觉得声音象块十分沉重的冷铁,卡在喉咙里,无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提起来,她很想开口讲点什么,却一个字也没说。李文韬觉察到苏北坡的失常,他觉得自己象个消防员,每到这种时候,就要由自己出场,费尽心力解决,他拉着苏北坡的手臂,说:“我很久没看见小北了,我带她四处走走吧。”

  成遥森的眼底生出一丝不悦,他装作不经意地冷冷地问道:“小北,你还好吧?”

  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李明珠的心头,她拉着成遥森的手臂撒娇地说,“不要啦!你是我的未婚夫,好不好?你不可以看其它的女人,你的眼里只能有我哦!”

  成遥森犹疑地看看李明珠,再对大家抱歉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真拿她没办法。”

  李文韬走了,他带走了已经不会思考的苏北坡。

  远远的山谷里的太阳坠下去了。天空的一角,银灰金黄橙红色一片,山谷内外,深山上下,青灰金黄橙红色一片,晃眼一看,十分容易产生错觉,分不清天空和地面,就象苏北坡分不清齐敏博和成遥森。初秋的长夜,银白色的月亮升起来了,谷底里,茂盛的树木之中,露气渐浓,一团一团薄薄的雾,飘在山谷里。苏北坡与李文韬坐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苏北坡沉默许久,终于开口问他:“他是谁?”

  “他是成遥森。”

  “他倒底是谁?”

  “齐敏博已经不在了。他是成遥森,你不明白吗?”李文韬觉得呼吸困难,要解释清楚这件事有多难?要怎么解释她才能明白,齐敏博真的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对了!”苏北坡紧紧抓住李文韬的衣袖,“你是他的好朋友,你应该清楚这件事。”她带着哀求的语气对李文韬说:“你告诉我,好吗?”

  李文韬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件事迟早要面对,不如告诉她。

  “齐敏博的妈妈叫顾丽雯,这事你知道吗?”李文韬问。

  苏北坡茫然地摇摇头,仔细想了想,再点点头。顾丽雯这个名字是早就知道,但是她是齐敏博的妈妈却不知道,一直到出事那天才知道。

  “顾丽雯有个姐姐,她们两个隔了六岁。”李文韬小心翼翼解释着,“大姐顾丽锦嫁的是成冕。”

  “成冕?”苏北坡问,“是竞海集团的成冕吗?”

  “怎么?你认识他?”

  “不认识。我就问问。”苏北坡的心里波涛起伏,她努力控制自己,她的手指在微微轻颤,她想起了妈妈压在箱子底下的照片,照片是黑白的,边儿上还有锯齿形,翻过来,背后就写着“成冕”两个字,照片被人撕碎了过,背面有透明胶布粘过的痕迹。

  “其实,成遥森是她妈妈带过去的。他们两个结婚的时候已经四十岁了。”李文韬的声音很轻,仿佛讲着一个非常遥远的故事,安静而易碎,仿佛声音稍大,就会惊散裹在故事表面那一层飘浮的雾。

  苏北坡愣了,仔细想了想,才明白他说的意思。

  “他……”七号男生就象眼前这一团一团薄薄的雾,时时就在身边,又时时不能贴近。

  “小北,他……”他真的不是齐敏博,他是成遥森。齐敏博四年前已经离世了,李文韬很难开口把这个残酷的事实讲出来,他沉默着。

  “我知道了。”苏北坡隐隐明白了李文韬的意思,她神情黯然。

  “因为不是亲生,所以才会抛头露面去做展场。这世道……真的很现实,对不对?”李文韬替好友难过,他微微冷笑。

  苏北坡知道李文韬说的是成遥森,给他这么一说,倒勾起了一点心底谜团,“伟业制衣”即然归属竞海集团,那么这么残酷又现实的观念,才是“伟业制衣”的核心价值吗?

  深夜的山谷,一团又一团薄薄的雾,在天底之间,轻轻浮动。两个坐在石头上的背影,在深夜的空谷里,隐隐约约,显得十分渺小而孤单。

  第二天清晨,天空一只红红的太阳,浮在五彩的云霞之间。

  山谷吹来微风,一片片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在李文韬的身上,零零碎碎,象鱼鳞一样,晶晶亮亮。

  李文韬与苏北坡四年后的重逢,因为往事,而变得熟悉起来。

  苏北坡感觉就象重新又找到一件旧旧的、非常值得人珍惜的东西,她小心翼翼地珍藏这份失而复得的友谊,她微笑着看着李文韬打着赤足,走在碎石布满的溪水边,象个孩子一样开怀大笑。

  李依依站在二楼房间的阳台上,看见苏北坡跟李文韬远远的身影,她微笑着拿出手机,给北纬极打了个电话,挂掉电话以后,她回到房间里,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该再进一步,告诉北纬极关于李文韬与苏北坡的故事吗?她的心里乱成一团,“啪哒啪哒”走进洗浴室,拧开水笼头,弄了点冷水拍在脸上,拍着拍着,双手停了下来。

  李明珠在走廊里敲着门,“姐!姐!快点出来!天气真好,不赶早点,又订不到双溪潭的游船票了。”李依依在房里里急忙回答,“马上就来。”

  李依依拎着包,“呼”地一下,拉开门,门口站着的一对,十分炫目。

  李依依微笑着看着两人,说,“真是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很幸福似的,闪亮得叫人忌妒。”李明珠跟李依依腻成一团,欢快地笑了起来。

  三个人走出了双溪谷酒店。

  李依依、李文韬、李明珠的父亲是三兄弟,仔细算起来,应该是堂姐弟。

  李明珠与成遥森离李依依差着几步的距离,她回头看了一眼成遥森,然后对身旁的李依依说:“姐姐也要加油。应该快了吧?”说完,“哧哧”笑了起来。

  李依依觉得心烦意乱,她往前快步走着,打算去超市买几瓶矿泉水,她回头对一前一后走着的两人说:“刚才还催我,怎么现在又不急了。”

  李明珠看着远处,没来得及搭理李依依,她对着溪边的两个人大声叫着,“哥!你们快点!”

  李文韬叫上苏北坡,向三人走来。

  李依依见苏北坡跟着李文韬上来,她微笑着跟苏北坡打了个招呼。看苏北坡离自己还有些距离,李依依跑回李明珠的身边,悄悄问她:“叫她上来做什么?”

  李明珠十分奇怪地看了李依依一眼,“不叫她贴得近些,她怎么能够死心呢?”

  李依依吃惊地看着她,突然就笑了起来,“妹妹果然长大了。”

  双溪潭象一面镜子,波光鳞鳞,非常大,站在岸边,一眼望不到头。

  潭水中间有一座很高的双溪山,双溪潭水一左一右,从高山的两边绕了过去。成遥森开着游船停在码头。

  李明珠拉着李依依跳了上去,李文韬跟在苏北坡的身后,一前一后上了船。成遥森轻轻一推油门,游船破开两道雪白的浪花,向前疾驰。

  游船左右一摇,激起来的雪白的浪花打在身上,李明珠和李依依欢快地笑了起来。游船围着双溪山绕了一圈,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几个人坐在船上,尽情欣赏着湖光山色,成遥森专注而认真地开着船,一直开到双溪山的面前,才停了下来。

  岸边停着几只打渔的小船,见着游船开过来,荡了几下,避开了。已经快到中午时分,看见双溪山下的码头,成遥森将船泊过去。远远看见半山腰有家小饭馆,成遥森跟李文韬商量,“不如上去吃了午饭,玩一个下午再走?”

  商量好了,下了船,将船锁在码头上,一行人往半山腰走去。

  虽然只是家小小的饭馆,但是却十分热闹,等了有半个小时,才有位子空出来。一行人围着坐了,勉强吃过饭,饭毕,围着小饭馆绕了一圈,找到一个僻静的小茶园。环境十分幽静,背山面水,一汪绿绿的潭水,轻轻拍打着湖岸。

  李文韬找了几个空位,座位临近湖水,一只小小的、四方的木头原纹桌子,只刷了一道清漆,因为年深日久,桌面被擦试得润泽可人,几只盖碗搁在上面,象幅美丽的风景明信片。几个人坐下来喝茶。不一会儿,李明珠跟成遥森相约着去风景更秀美处,拍照留念,两人往密林深处的石头小径走去。稍过一会儿,李明珠的电话打到李依依的手机上,说是没人拍合照,要她也跟过去,要李文韬也跟过去。

  苏北坡识趣地留在原地,一家人聚会,原本没自己什么事,她随手买了份《清江晚报》看了起来。

  七版八版翻了个仔细,几个人也不见回来。苏北坡站起身,往岸边走去,见此处树枝藤萝,胶缠环绕,错落有致,令人十分喜爱,就伸手够头顶那几枝顶顶好看的枝条。

  突然,苏北坡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强大力量用力一推。

  “扑通”一声。

  苏北坡就掉进双溪潭里去了。

  还没来得及呼喊,一股碧绿碧绿的水就灌进了喉咙,苏北坡只觉得喘不过气来。她伸出双手,在水里急速划动。

  原来自己是不会浮水的,情急之下不管不顾,苏北坡双手乱抓。抓到深水里,一根长长的藤条,手慌脚乱地拉着,急急往上爬,“扑”的一声,藤条拉断了。

  苏北坡往下一滑,看着头顶压来的碧绿碧绿的潭水。心里大声叫着,完了!完了!

  李文韬回到小茶馆的时候,只看苏北坡留在躺椅上的小拎包。李依依一直不停打着电话,李明珠跟成遥森翻着相机里存的相片,一脸幸福的笑容。

  李文韬十分着急,他四处寻找着苏北坡。成遥森翻着数码相机的手指头十分娴熟,仿佛并不在意,他想,苏北坡也许是跑什么地方玩去了,一会儿就会回来吧。李依依看见李文韬十分着急的样子,她默默来到湖水边,望着绿油油一片如镜面一样的湖水,心里隐隐有点担心,转念一想,虽然自己找了个机会,回到小茶馆,动手推了苏北坡下水,但是岸边这么多枝条,她应该随手就拉住一根上岸了,自己也不是存心要她死,只是叫她明白,继续跟李氏姐妹作对会很危险。再说了,自己不也是悄悄提醒了店主,潭水边有人落水了吗,店主也会来救她的,她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啊。

  李明珠嚷嚷着,天快黑了,再不走,连住的地方都找不到。成遥森为难地看了看李文韬。李文韬围着双溪山走了一大圈,仍旧没有苏北坡的踪影,他坚持留在原地,他相信苏北坡没有走,一定还在这山上,他仍旧沿着山路寻找苏北坡。成遥森带着李氏两姐妹回到双溪谷酒店。

  因为第二天赶着上班,两姐妹收拾了行李,就坐着成遥森的车子回了清江市。

  北纬极刚从上海回到清江市,就接到李依依的电话。说自己的在双溪谷玩,一行人里有苏北坡跟李文韬、成遥森。北纬极接到这个电话之后,眼神突然就暗了,黑黝黝的眼眸里有山雨欲速来风满楼的迹向。

  北纬极回到清江市,放下行李,方向盘一打,不由自主地就开上了去双溪谷的高速路,开着车子停在双溪谷大酒店的停车场的时候,北纬极突然觉得有些不了解自己。北纬极笑着摇了摇头,停了车,沿着双溪谷闲逛。顺着双溪谷一条小道,往山上走了走,遇见几个下来的人,说上面已经没人。北纬极决定回到双溪谷酒店。快到山底的时候,在一家临谷的小店里吃了晚饭,天已经黑透了。北纬极打个电话给李依依,李依依说自己已经回了清江市。她非常神秘地告诉北纬极,苏北坡独自一个人走掉,留在了双溪山一家小饭店里,跟着她留下来的还有弟弟李文韬,然后,李依依微笑着挂掉电话。弟弟李文韬对苏北坡的情意,那是连傻子都能看出来。打电话给北纬极,是为了让北纬极看清李文韬跟苏北坡两人之间的情意,再想着苏北坡跟成遥森如何不明不白,好叫他仔细看清楚,苏北坡倒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暮色苍茫的双溪谷,凉意渐深。谷底弥漫着青幽而湿润的松木香气。双溪谷酒店外,已经没有几个游人了。北纬极给苏北坡打了个电话。苏北坡的电话不在服务区,他皱着眉头进了停车场。北纬极开着宝马出了双溪谷大酒店,在一条僻静的柏油马路上,看见一辆法拉利。

  北纬极觉得十分眼熟,车灯照亮了法拉利的驾驶座,座上坐着成遥森。北纬极想起了李依依打来的那个电话,他把方向盘一打,宝马向右转了个弯,又驶上来时的方向。北纬极跟着成遥森来到双溪潭。

  夜已黑得透了,双溪山上,灯火星星点点,布满整整一座黑黑的山峰。远处,偶然几声狗叫,眼前的天地愈发显得空旷而神秘。

  双溪潭除了租给游客的游船之外,每隔一个小时,开一班渡船,来往于两岸,方便大部份游客。最后一班渡船收班回双溪山,也是因为驾驶员家住双溪山,恰巧今天有事耽搁至这么晚。成遥森与北纬极一前一后上了游船,因为光线太暗,成遥森倒是没认出来,后面跟着的那个是北纬极。

  渡船开至双溪山下,见两名游客上山去了。驾驶员直接就回了小茶馆。

  茶馆老板见着他,说:“今天这么晚?吃饭没?”小伙子摇了摇头。老板往屋里一指,说:“留着,自个儿吃去。”

  小伙子跨进门,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回头说:“爸,今天遇着了怪事儿。这么晚了,还有人上山来。”

  老板“哎”了一声,说:“奇了,今天我也遇着怪事儿了。去网鱼,结果网上来了个姑娘。”

  姑娘被捞上来的时候,全身湿透了,衣服搭在房间外的长绳上。现在,正穿一身农家家常衣裳,坐房间里看电视。

  幸好随身衣兜里揣着钱,也幸好小茶馆有供游客住的房间。不然,今天很可能会露宿秋山。苏北坡拿着遥控器,坐在床上翻着电视频道,翻至一处雪花满屏,突然住了手,将遥控板往旁边一扔,从床上跳下来,穿着拖鞋,“啪哒啪哒”跑到房间外头,站在长绳前面,伸手从衣兜里翻出手机。满心欢喜地打开,却发现手机坏掉。

  十分怅然关上手机,苏北坡转身向房里走去。李文韬远远地大叫:“小北,你跑去哪里了?”他找了一个下午,越找心里越害怕,他怕苏北坡就象齐敏博一样,真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个不安的念头一直缠着他,逼得他喘不过气,一颗心象是沉到了谷底,此刻看见苏北坡好好地站在那里,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和惶惑,他大步跑上来,紧紧拥抱着苏北坡,说:“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苏北坡为他的友谊而感动,她小声地、带着感动的笑意问李文韬:“你为什么这样啊?别这么婆婆妈妈的好不,我不是没死嘛?”

  “你为什么会死?”李文韬突然失控,好不容易才再次跟她相遇,她却……他大声说道:“你不能死!!!”苏北坡被他疯狂的样子惊得目瞪口呆,然后,她很小心很小心地回答,“我不会死的,你也不会死的,我们都不会死的。”

  李文韬心中一痛,长长叹了一口气,说:“你这个傻瓜!”

  一个低沉而温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如果不仔细看,真的认不出来是你。”

  苏北坡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惊喜地回头,成遥森就站在那里,她忘了李文韬温暖的手臂,忘了李文韬宽阔的怀抱,她定定地看着成遥森。李文韬叹息着放开苏北坡,他拉着她往房间里走去。

  “一句话也不讲,就独自留在了这里。这里的景色非常迷人吧?”成遥森跟在他们身后,努力地微笑着问,他的笑意里带着一丝冰凉,他想自己真是疯了,在深夜里开着车回到这里,回到这里来,亲眼看他们两个亲密无间的样子。

  “我掉水里去了。如果不是茶店老板,我现在已经不在了。”苏北坡微笑着回答,仿佛这是一件离自己非常遥远的事情。

  成遥森微微吃了一惊,他的心里猛地一跳,竟如灌满一腔碧绿碧绿的潭水,压至胸口喘不过气。

  他往前跑了两步,站在一轮当空明月之下,隔着一段距离对苏北坡说,“给我仔细看看?”仔细看着她,看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轻轻舒了一口气,“完好无损。”成遥森完全无视李文韬无声的抗议。

  苏北坡微笑着看着成遥森,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下来了。李文韬远远地站在两人身后,深秋深夜露气寒重的凉意,浸进了他的衣服,浸透了他的皮肤,浸进他的骨头,他看着他们两个,他看着苏北坡跟成遥森,就象看见四年前的苏北坡跟齐敏博,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无力,对往事的无力,对于未来不可预知无法把握的无力,深秋的双溪山,阵阵秋凉夜风吹过,吹到三人身上,吹到隔着几根晾衣绳对望的三个人,雾气茫茫的墨蓝天地变得令人怅惘。

  天上,一轮明亮的满月,挂在山谷之间。

  茫茫高山上,撒着一层银色的月光。房屋背后,茫茫的潭水上,也撒着一层银色的月光。

  “这是谁?”远远地,北纬极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此刻的静谧。

  北纬极沿着山路,找到小茶馆来。远远地看着两个人,他快步走到两人中间,打量了苏北坡一眼,说:“你怎么弄的?老是搞些花花绿绿的东西,穿得象个发了福的中年农妇,。”他看见苏北坡的身旁站着的两个男人,一股怒气郁结在胸口,他一定要刺痛苏北坡,叫她痛哭失声,自己才不会被逼到快要失常。

  苏北坡被这句话给狠狠刺了一下,她伏下头,隐藏起眼角隐隐的泪光,她说:“我也不想这样。但是非常遗憾,偏偏就让你看见了。”她把眼泪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勇敢地抬起头,对北纬极说:“再说,我也没给你发请贴,强烈邀请你来观看中年农妇,麻烦你没事就回吧。”成遥森跟李文韬两个先是一愣,接着很不给北纬极面子,放声大笑。北纬极掩饰着心情,黑着脸对成遥森跟李文韬说:“我教训职员,你们两个旁观算什么?”

  成遥森跟李文韬两个摸摸鼻子,好脾气地走进了小旅店。苏北坡坏脾气地回到房间,准备恶狠狠地关上房门,房门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抵住,北纬极黑着脸跟到房间里,对苏北坡说,“竞标策划方案做好了吗?这事迫在眉捷。”

  苏北坡看了他一眼,说:“做好了。如果不是今天出了意外,我现在已经回‘星光公寓’了。”她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我今天其实是被人推下水的。”

  北纬极听到这里,微微吃了一惊。

  “明天一早,跟我一起回去。这件事要盯紧点,千万马虎不得。”

  苏北坡很认真地回答他,“我知道。”

  北纬极跟成遥森、李文韬三个人,一人一个房间,在小茶馆里住了下来。天快亮的时候,苏北坡出了自己的房间,收晾晒的衣服,看见成遥森早已经起床,站在院子里做操,便隔着空旷的一块院地,跟他打招呼。

  “成先生起得真早。”

  “早已养成习惯。”

  “看样子,‘伟业制衣’的竞标会,莲华盛世也一定要很努力才可以。”

  “希望你成功。”

  “关于竞标会有提示没有?”

  “我只是评委之一,你得靠自己的努力。”

  苏北坡回答,“如果做个都市成衣童话的项目,不知道成先生有没有兴趣?”

  “如果能从竞标提议中脱颖而出,也许会考虑。”

  苏北坡叹了一口气,成遥森当真小瞧不得,回答得滴水不漏。昨夜的奇遇,让她怦然心动,在她的心里渐渐形成了一个策划方案,打算回去报给郑组长,看看作为补充方案,会不会有更大的胜算。

  北纬极远远地看着两个人,他的神色阴晴难定。

  天色渐明,游人渐渐多了起来。

  四个人依旧坐了渡船过了河,驾着车回到了清江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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