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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我有多爱你》 作者:安若莲

第35章 曲终人散情末断

  成遥森和苏北坡赶回新加坡,分头忙着自己手里的事。苏北坡回来的当天,刚好赶上南洋物流来饭店接洽,几个回合下来,最终敲定方案,双方皆大欢喜,苏北坡将资料收集好,正忙于归纳,秘书部黄秘书长却欲言又止。苏北坡敏感地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她旁敲侧击地问:“黄秘书长有事情要交代?”黄秘书长回答:“不是公事。”苏北坡露出迷惑的神情。

  黄秘书长沉默了许久,两个人对面站着,苏北坡的心底生出许多飘摇感,她试探性地望着黄秘书长,黄秘书长面无表情,小心翼翼地说:“我建议你看看关于清江新闻。”

  接下来无论苏北坡如何追问,黄秘书长只是摇头,她推开房门的时候,迟疑地回头看了苏北坡一眼,那一眼的眼神极为复杂。

  苏北坡心中大乱,等到黄秘书长离去,她拿出笔记本电脑,上网搜索新闻,最后找到《清江晚报》。《清江晚报》头版头条大幅刊载一条消息:元杰集团总裁北纬昨日订婚,清江各界知名人士前往祝贺。在消息的旁边,配着一张北纬极与陆秋池的照片,苏北坡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读不懂新闻的含义。她眼睛死死地盯着照片,身体渐渐发冷,她神思恍惚地站起来,却被椅子绊了下,摔倒了。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过去,手机那头关了机。北纬极就象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飘摇在未知的世界里,她想不明白,就在飞新加坡的前几天,北纬极跟自己还在西岭雪山上欢乐相聚,怎么就这么十来天的时间,自己的世界就变了样。

  明亮的灯管在头顶嗡嗡直响,空调也嗡嗡响着,她只觉得房间狭小而烦闷,她走了几步,“哗”地一下,推开窗子,湿热的海风迎面而来,腥腻的水气贴着呼吸道,叫人十分不顺畅。她在窗前站了许久,等到她终于理清其中的关系的时候,她明白,这意味着一段旧的关系结束了。

  苏北坡整夜失眠,第二天清早眼眶青黑一片,眼睛里夹着道道血丝。她喝了一杯咖啡,头脑里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她把手里的资料全部整理好,交给了黄秘书长,随同事坐了班机回国。

  北纬极很忙,很少在办公室露面。苏北坡在考虑离职一事,她想了许久,目前这种情况,自己是无论如何不能留在元杰集团了。陆秋池的眼睛里不见得能容下沙子,而如果北纬极要依助于她,那他就必须得亲自出面把自己从元杰集团辞退,与其这样,倒不如自动识趣退出。想到这里,她凄凉地笑了,现代生活真是快捷得不容自己起承婉转,一旦从元杰集团辞职,自己又将面临生存的窘境。想至这里,她心里一动,怎么着这些日子不见北纬极的动静?这个时候,他该操刀斩“马稷”了。她把手里的资料整理完毕,然后给北纬极打了个电话过去。北纬极这次接了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小北,有什么事吗?”

  “北纬总裁您好。”苏北坡字斟句酌,尽量让语气变得更为平淡,她说:“您所需要的资料我都已经整理完了,放在办公桌上,我已经跟人事部交了辞呈,人事部说需要你签字,请您抽空处理一下,我等您电话。”

  “小北……”北纬极的声音里有迟疑,苏北坡的心里跳了一下,他沉默了许久,终于说:“好的,我知道了,我会联系你的。”然后挂了电话。

  无声的泪水从手机旁滑落,苏北坡的手指变得冰凉,她的胸口象堵着一块石头,呼吸很不顺畅,她很想大声哭出来,结果手指一动,一条冰凉如蛇的链子从颈口滑下来,落到大理石地板上,一只绿得通透的翡翠坠子闪着刺眼的光芒。

  深夜桂园小区十分清静,苏北坡在清江政府网上搜索用人单位的职位。她的手机铃声响了,来电人名字显示是北纬极。苏北坡挣扎许久,结于接了电话。

  北纬极站在苏北坡的面前的时候,她这才惊觉两人之间已经有了许多隔膜,她面对他,就象面对着一个陌生人。苏北坡为了掩饰尴尬,起身泡了一杯桂花茶。北纬极瘦削的下巴上长满了密密的胡茬,眼角多了几条刚毅的皱纹。苏北坡只觉得眼眶干涩,象是落了一只小小的飞虫,卡在里头,叫人十分不舒服。她将茶放在北纬极的面前。北纬极把茶杯紧紧握在手中,仿佛茶杯可以带给他更多的温暖。

  深夜的狭小的居室让人生出一种沉闷的情绪,北纬极沉默着,苏北坡明白,该来的终究会来,她突然觉得屋子里空间狭小,叫人呼吸不顺畅,她说:“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仲春时分的深夜,城市边缘的寂静小区,小区花台里种着的各种花卉,散发出馥郁的香气。红砖墙壁上开着一簇一簇的蔷薇,在昏黄的路灯照耀下浓艳欲滴。两人走下楼,来到小区花园里。北纬极陷入长久的沉默,心里正天人交战。这事要怎么跟小北解释才好?跟陆秋池订婚只是权宜之计,是为了拉动元杰集团股票市值。想至这里,他只觉得自己卑鄙,但是,他却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解决。北纬极通过各种渠道得知,在元杰集团的背后,有神秘力量正在低价位,大量吸纳元杰股票。如果元杰集团不反戈一击,很有可能会功亏一篑,所以,才在此时抛出了此条新闻。

  话要讲出口非常艰难,但是北纬极仍然讲清了其中原由。苏北坡被这个理由震住了,她陷入困难的思考之中。她想逃避,逃避这令人尴尬的沉闷。她终于鼓足勇气问他:“你的意思是我们彻底结束了?”北纬极一脸惊痛地看着她,他不想结束,他只想叫苏北坡转下“地下”,隐藏身份,他大步跨上去,恶狠狠地拥抱着她,他逼问她:“你问问你自己,这段时间你都为我做了什么?你还不如陆秋池,她知道为了我而跟我配合发布新闻,你呢?”说到这里,他掩饰不住心底的惊痛,他咬牙切齿地问她:“你呢?你为我做了什么?你让我感觉我自己就象个傻瓜,你根本就没什么反应。我是好也好坏也好,你都表现得无动于衷,我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爱过我。我只能想……其实……你是不爱我的。”说到这里,北纬极颓败地放开了她,向后退去,退向无边的夜色里。

  “我一直这么爱你……”北纬极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仿佛已经用尽了力气,最后一句几乎低不可闻。

  苏北坡震惊得无法思考,她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北纬极越走越远,她想开口留住他,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深夜的冷风吹过来,吹到她的身上,她向后退去,退进昏黄的路灯的树荫低下。树叶片片摇动,摇动一树叹息。

  第二天绝早,苏北坡打了个电话给北纬极,北纬极的声音显得十分彼惫,他在电话那头“喂”了一声,带着明显的不耐烦,苏北坡问他:“你真的需要我留在元杰集团为你做些什么吗?”

  “我要的不是你为我做事。做事有职员,人事安排有相关部室。”北纬极的声音里带着无名的怒火。他想,她一直不提“地下身份”,这事看来她是不同意。

  “那么我还能做什么呢?我没有背景可以帮助你,我有的……只有我自己的一双手,我只有自己学到的一些职业技能而已。”苏北坡的声音里也带着怒气,她说话有点口不择言:“我留在元杰集团,真的不会引得陆秋池的不满,导致她退出,使元杰集团陷入更大的困境吗?你真的需要我留下来帮助你吗?”她亦认为目前自己不能惹怒陆秋池,对于帮助元杰集团,帮助北纬极的人,自己怎么可能反手一击?她的头脑昏沉沉的,她爱他,她觉得自己的退出,也是帮助北纬极的方式之一,也是爱北纬极的方式。她只觉得自己软弱,软弱到无能为力的地步。如果陆秋池爱他,那么自己的退出不正好是皆大欢喜的成全吗?成全了陆秋池,成全了北纬极,也成全了元杰集团的起死回生。

  北纬极不怒反笑,元杰集团一团乱导致他已经无法冷静思考,他鄙薄地说:“这就是你们这些贫穷的女人前仆后继不断涌上来,而真正的我却不愿意接受的原因,你们能付出的少,想要的太多!!老是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却心比天高,我真的很讨厌你们这样的人。”

  象有一块巨石砸到头顶,苏北坡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她胸口一热,“扑”的一下,一团腥红的液体落了下来,怒气涌上心头,苏北坡极力控制着自己,她说:“那么我们以前的关系算什么?那是什么鬼东西?”苏北坡已经失去了淑女风范,象个被掀了底牌的泼妇。她拿着电话的手颤抖着,几乎痛哭失声,她强忍住,把眼泪逼了回去,把涌上胸口的浓烈的血腥气逼了回去,她的手指紧紧捏住,捏得发白,她深深地呼吸一下,然后说:“我在新加坡看见一个背影,很象陈瑞生,也许你可以通过南洋物流打听一下陈瑞生。”说完她挂了电话。

  苏北坡的外婆病危,接到电话,她就赶回了明里市。小小的两室一厅,光线幽暗,外婆静静躺在床上,看见苏北坡眼睛一亮,她伸出干枯的双手,停留在半空中。苏北坡跑上去,握住外婆的手哭了起来,外婆倒安慰她:“别哭了,是个人就都有这么一天。”说完外婆摸出枕头低下的一串佛珠在手里转动着,外婆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小声说道:“你要是真孝顺,等外婆走了之后,替外婆做一场法事吧,隔壁单位二楼的陈婆婆知道怎么做,你可以去找她。”苏北坡愣住了,她停止了哭泣,眼泪却忍不住大滴大滴落下来。

  夜深了,三个人睡在同一间屋子里,关了灯,无边的夜色涌了上来,整个世界陷入浓浓的黑暗之中。苏北坡翻来覆去睡不着,隔了窄窄的一条过道的外婆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如一根丝线,仿佛只吹一口气,丝线就会断掉。

  第二天的黎明就要来了,但是外婆却没等到天明,她安静地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程。苏丽春红肿着一双眼,冷静地安排了外婆的后事。在苏北坡看来,苏丽春是被生活折磨得麻木,失去了应对的机能,苏丽春不知道痛也忘掉了悲伤,就象在履行人生的某种程序。苏丽春看见苏北坡哭哭啼啼的样子,反倒是劝她:“外婆说得没错,这就是人生,我也会有那么一天,希望你也能坚强冷静地面对,好好地生活下去。”苏北坡没忍住,放声大哭起来,苏丽春爱怜地抱着她:“还是年纪小,别怕,终有一天你会懂得,死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受折磨。”

  外婆的墓地在明里市西郊山上,山坡上松柏长青,野草萋萋,在晴朗的天空下,墓地显得明亮而肃静,母女两个在外婆的坟前烧着纸,成冕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成冕府下身,把带来的纸点燃,放在坟前。苏丽春带着幽怨和责备的眼神看着他,成冕无可奈何地笑了,他对苏春丽说:“我们都老了,人生苦短啊。妈走了,我这也是赶过来送她一程,再怎么说,我也曾经受过她的眷顾,别总是把我想得那么坏。”

  这番话触动了苏丽春的心思,她想,成冕这人倒也是,只除了亏欠自己的一份情债外,其它的事他倒是还有情份,想到这里,她只是默不作声地让他留在那里,也不搭话也不看他。

  从墓地回来后,苏丽春仍然留在明里市,她还有心结没解开,成冕也不勉强她,他有他的一翻心思。成冕把苏北坡接回了清江市,等到了解她现在的处境之后,他决定让苏北坡去“伟业制衣”车间工作一段时间,熟悉一下工作流程。苏北坡因为在元杰集团的遭遇而辞了职,目前也正在找工作,暂无去处,因此她答应了下来。成冕双让苏北坡搬进折榆街53号,一来这房间太大,没多少人住,二来苏北坡上班也方便些,苏北坡却因为心里有个结没解开,暂时不想搬回去,仍然留在桂园小区里,成冕也不勉强她。

  苏北坡买个了电动自行车做交通工具,一时之间,倒也逍遥自在。

  “伟业制衣”车间主任助理是苏北坡的新职位,车间主任是位美丽而干练的女职员,名叫任欣锐,她对苏北坡的状况感觉十分新奇,按理说以苏北坡的年纪,又是大学毕业生,再加上职场这么些年的历练,再怎么她也不应该在车间主任助理这个位子上,该不是犯了什么事被贬到这里了吧?想到这里,任欣锐不由得往生产线上的苏北坡多看了见眼。任欣锐知道,成遥森经理跟她的渊源似乎颇深,他总是不时地来车间里找她,跟她一起查看流水线作业。今天又是下班时分,她看着两人一起走出车间大门的身影,感到迷惑不解,旋即,她摇了摇头,别人的事与自己这么热心干什么?想到这里,她的脸突然红了,她该不会是他的女朋友吧?任欣税悄悄叹了口气,成遥森家世好,又一派玉树临风的模样,他没女朋友才怪,想至这里,她又悄悄看了一眼两人的背影,她想,如果有一天,成遥森能注意到自己该多好。任欣锐走向更衣室,换了套漂亮的裙子走出伟业制衣,上了公交车,她看了看手表,离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想到这里她微笑了起来,同学兼好姐妹陆秋池约自己去景华饭店。

  “伟业制衣”一年一度的订货会将在那里举行,今天是订货会的前宴,清江市各界名流将会出席这次活动,陆秋池笑嘻嘻地瞄了任欣锐一眼:“你也该找对象了,都快二十四岁的人了,也不见得着急。”她递给她一张精致的邀请卡,然后对任欣锐眨着眼睛:“也许会遇上钻石王老五也说不一定。”

  任欣锐到达会场的时候,晚宴尚未开始。陆秋池正挽着一各英俊男子的手臂周旋于人群之中,陆秋池明艳动人,但是眉宇间却有掩饰不住的落寞。陆秋池看见任欣锐,向身边的男子耳语了几句,转身向任欣锐走来,两人走到景华堂的一处僻静的偏厅里坐下。任欣锐对她的朋友十分了解,她知道,她有话想对她说,任欣锐递了一杯鸡尾酒给陆秋池,“什么事让你愁眉不展?”

  陆秋池默不作声,她浅浅地品尝着手里的酒。任欣锐也不理她,只顾自己喝着手里的酒,喝够了,陆秋池会讲话的。果然,不多一会儿,陆秋池说:“欣锐,你觉得我幸福吗?”

  任欣锐侧着头问她:“你还不够幸福吗?家世好,自身条件也好,找个未婚夫是钻石王老五,你还想怎么样?”她摇头叹息道,“如果这样你还算不幸福,那我真的就该一头撞头腐上去了。”

  陆秋池被她的怪样子逗得笑了起来,她摇着头落寞地笑着:“事情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我的幸福都是假象,都是假象。”

  任欣锐惊讶地看着她,难以置信。

  陆秋池欲言又止,她叹了一口气:“说了大概你也不能明白。”北纬极跟自己的订婚宴,一早就讲好了,她只是帮他,如果元杰集团重新起死回生,他会报答她,但是报答他的东西不是爱情。陆秋池知道,他把爱情留给了那个女人,那个叫苏北坡的女人。他心里有她,他一直心里都有她,他放不下她,所以,北纬极不能顺利地进入另外一种生活。陆秋池知道自己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她觉得自己会赢得这场战争,只要苏北坡一直不曾回头看北纬极,不曾看见他的真心,陆秋池就有机会赢得他,彻底地赢得他。

  想到这里,陆秋池笑了,现在的自己也只能算作是对幸福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最后的结果还没出来,自己仍然不能算是输,但是,她却心浮气燥,很难平静地面对,她觉得每天的自己都活得很辛苦,都活在挣扎之中,她想透一口气,暂时忘掉这种生活。现在,她的面前坐着任欣锐,也许,跟她聊一聊,会化解自己这种沉闷的心情。

  陆秋池往景华堂望了望,灯光明亮的大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优雅的音乐,优雅的身影来来去去,那里的世界,与陆秋池心中的世界相比,仿佛是另外一个模样。

  陆秋池拿着杯子跟任欣锐碰了一碰,说:“你替我买股票的事别告诉旁人,那些都是我的私房钱,叫我爸知道了,非骂死我不可。”任欣锐眼皮跳了一跳,那么大一笔钱,她居然说是私房钱,也不知道她上哪里弄那么大一笔钱出来。任欣锐摸了摸胸口,硬硬的银行卡还在,卡里有陆秋池给的一笔手续费,她想起了这笔手续费的数目,她按牢了它,担心它会象煮熟的鸭子一样飞掉,想到这里,她笑了,她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任欣锐看了陆秋池一眼,说:“你放心,我不会说的。”如果有第二个人知道了,陆秋池会收回这笔手续费,任欣锐觉得是自己不会拿这么一大笔钱开玩笑的,她还指着这笔钱付房子的首付款呢。

  两个人坐在偏厅里正聊着,门外走过去一个年青男人的身影,任欣锐的目光追着他的身影,陆秋池连叫她几声,她也没听见。

  陆秋池往景华堂里看了一看,心里就明白了。

  来的人是成遥森,他站在主席台上主持着今天的宴会。陆秋池和任欣锐回到景华堂,回到人群中间。成遥森的话讲完了,他在满堂掌声里走下主席台。

  陆秋池经常出入于各种宴会之中,她是认识他的。陆秋池带着任欣锐来到成遥森的身边,开口说道:“成经理好。”

  成遥森一回头,看见一名年青女子对着他微笑,年青女子装束十分时髦,气度落落大方,他心里一动,往景华堂里望了一望,心想怎么没看见他?他便客气地回应:“陆女士好。”陆秋池拉了任欣锐过来,对成遥森说:“这位是我的同学,很熟悉的朋友,她的名字叫做任欣锐。”

  成遥森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去,握住任欣锐的手说:“任女士好,今天这般美丽与往日干练模样真是别有不同。”

  任欣锐握住成遥森的手大方地摇了一摇说:“成经理今天玉树临风,气度不凡,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说罢两人同时大笑起来,陆秋池见两人象是早已熟识的模样不觉好奇地问道:“你们两个认识?”

  任欣锐接过话去说:“岂止熟识,每周例会,成总正坐襟危,耳提面命,属下得益甚多。”成遥森先是撑不住,笑了起来。任欣锐跟着笑了,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芒。陆秋池听至这里,方才明便两人是同事,便自嘲道:“我可真是,还介绍你们两人认识。”话说到这里,北纬极从远处走来,陆秋池一抬眼便看见了,她转身对两人说:“你们先聊着,我过去一下。”

  陆秋池见北纬极眉头微蹙,似有满腹心事,也不多问,只软语相问:“吃过饭了吗?”北纬极勉强笑了一笑,说:“吃过了。”话音刚落,他的手臂紧了一紧,他的眼神不经意地往景华堂的门口望了一望。

  明亮的景华堂的门口站着一个单薄的身影,她象是感觉到了注视的目光,不经意地往这边看了一眼,身影动了一动,缩了回去,藏在成遥森高大的背影里。

  北纬极的眼神一黯,冷峻的眼睛里划过一道凌厉的暗风。陆秋池不禁打了个寒颤,她茫然无措地看着他,心里七上八下。

  苏北坡是赶过来给成遥森送成衣样品的,“伟业制衣”今年新增了成衣展示项目,凡是“伟业制衣”职员,必须穿着本公司制作的衣服入场。成遥森的那件衣服上掉了一颗纽扣,但是主持会议的时间就要到了,他让苏北坡拿去制衣店补订,自己先去主持会议。

  成遥森接过苏北坡手里的衣服,往旁边的偏厅走去,苏北坡也跟在他的后面往外走。成遥森回头看她落了几步,伸手拉着她,说:“你怎么不留在会场里呢?”

  苏北坡象是看见妖怪似的回头往景华堂里望了望,说:“这种场面我不太熟悉,我还是先回家好了。”成遥森想了想,也对,她刚刚才进入“伟业制衣”没多久,给她一点时间好了,他说:“天色已晚,那你等我一下,我换了衣服开车送你回去。”苏北坡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偏厅一角,成遥森伸手一拉,“嗒”的一声,房门开了,他走了进去。苏北坡站在门外,走廊上的灯光白得耀眼,尽头是一处宽阔的阳台,她沿着走廊走了过去,推开门,温暖的春风迎面扑来,一轮明亮的弯月挂在天空,正仰着头看天上的那一轮月亮,她蓦然觉得身后一凉,一道身影落在了背后,她嘻嘻笑着说:“这么快就换好了?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我走到这里来你也能找着。”

  话音落了许久,背后也无动静,苏北坡的后背渐渐凉了,她“忽”地一回头,北纬极就站在那里,正恨恨地看着她:“挺不错,这么快就找到新欢了。”苏北坡一时愣住,并不搭话,北纬极站在原地,一颗心渐渐凉了下去,他自嘲地笑了:“不对,不是新欢,是旧爱。”苏北坡突然觉得胸口一紧,象是有许多东西涌上来,一直涌到喉咙,叫人呼吸渐渐困难了起来。她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讲些什么,但是那些字全堵在胸口里,一个字也没讲出来。

  北纬极大步跨上来,紧紧抱住她,恶狠狠地吻上去,他的心里有尖锐的刺痛,只觉得胸口有一把火在雄雄燃烧,直要将胸口烧出个大洞来一般,他加大力度,一股血腥气涌了出来,洇湿了他的嘴角,他放开了她,这是她的血,他象只邪恶的吸血伯爵那样舔了舔嘴角,站在黑暗里冷酷地笑了,他一开口,就象判了她的死刑,“这只是开始,小北,过去我带给你的,我会一件一件地拿回来。”

  说完,他转身走了。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暖暖的春风吹过来,掀动着苏北坡坡的裙角,一鼓一鼓地,象一朵云飘在摩天大楼的阳台上。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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