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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 作者:柴鸡蛋

第四部分

 ☆、69勒他! (1374字)

 
  没一会儿,隔壁床上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吴所畏偷偷瞄过去,眼前的情景让他眼眶发热,池骋倚靠在床头,斧凿刀削的侧脸挂着几滴汗珠,坚硬的眉骨傲然凸起,鹰一样的视线钉着某个地方,里面充斥着满满的情欲。腿间的巨物高高竖起,粗壮坚挺,不知有多少人曾被这个祸害折腾得鬼哭狼嚎,想念得魂牵梦绕……
  可偏偏就有人,弃之如敝屣,还用一双大眼珠子朝这边瞄。
  “把头转过去!”
  上次池骋逼着吴所畏看,是为了刺激他,羞臊他;现在不想让他看了,怕被他那两道灼热的视线烧没了意志力。他早在脑子里把吴所畏操上千八百回,就差付诸实践了。池大少向来是果敢之人,有想法就会实施,唯独这次例外了。
  参不透想不通,就一个缺心眼的小秃子,操了他又怎么了?屁股操出血,肠子搅烂了,嗓子哭哑了……不早就是司空见惯的事么?怎么换到他的身上就变得那么残忍呢?
  池骋心里憋了一口气,手上动作凶猛,火星子都快撸出来了。
  吴所畏定定地看着白墙,喃喃自语:他真的想……跟我在一起么?
  心里不落忍,又把头转过去了。
  “我帮你吧。”
  换来一声怒喝,“老实待着。”
  吴所畏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
  “你不用担心,我是自愿的,撸管不涉及到炮友的问题。”
  池骋暗中磨牙,活祖宗啊!你别折腾了!你这瞧我一眼,我都想操你,你往我身边凑,不是来送死么?
  “再动一下必操没商量。”
  啪叽一下扎回床上,背朝着池骋。
  这就是直男的本质特征,他永远觉得JJ最重要,于是把屁股对向别人。
  “平躺!”池骋警告。
  吴所畏竖起一个中指,“不上你的当,甭想骗我动一下,我精着呢!”
  池骋憋到内出血,射得满手都是,小醋包都惊了,干爹你咋了?吐这么多小蝌蚪给我做伴!!池骋一把将小醋包圈过来,温柔的摸摸它的头,再瞄一眼对面的大屁股,果然还是他的蛇宝宝最乖。
  半夜,吴所畏醒来去厕所,摸黑爬上了池骋的床。
  他不是有意的,确实是迷迷瞪瞪,没找准地方。
  池骋瞬间睁开眼睛。
  老子盯着你那大屁股瞧了半宿,刚有点儿困意,你丫竟然跑我床上折腾来了?毫不夸张,池骋刚软了没多久的阳物再次竖起,与它渴望许久的密口不到三公分的距离,只要一狠心,销魂的滋味马上就来了。
  吴所畏哼唧两声,毫无征兆地亮出一嗓子。
  “瞧好吧您嘞!”
  再继续听,轻微的鼾声漂浮在空气中,某人睡得香着呢。
  不用说,这二货在肯定在梦里吹糖人儿呢。
  吴所畏不知道,他无意识冒出的一句梦话,让池骋的心彻底软了。
  这一宿,可真是熬苦了池骋。
  把他踹下床吧?舍不得;抱过去?那肯定半路就搞了。摸不得碰不得,瞧不得看不得,最后把希望寄托在小醋包身上,爷俩儿大眼瞪小眼。
  池骋:他侵占你的地盘,你得还击啊!你不是最擅长这个么?勒住他,狠狠地勒住,把他逼到对面的床上,快去!
  小醋包扭了扭身子,磨蹭着爬到俩人中间,晃了晃尾巴,在池骋灼热的目光注视下,嗖的一下冲到他的身上,勾住他的脖子,绕了一圈又一圈。
  池骋磨牙,我草,我让你勒他!你丫怎么勒我来了?
  ……
 
 
☆、70我也挺喜欢那个秃子。 (1743字)
 
  第二天回去的路上,吴所畏跟丢了魂似的。
  他想不通,自个儿怎么就跟池骋做了那档子事呢?然后还和他说了那番话,还在那睡了一宿,现在想起来还后怕。魔怔了,我一定是魔怔了,正想着,被脚下的台阶绊得一个趔趄,直接扯动了臀部的肌肉。
  真疼啊!
  就因为提出一个霸王条款,挨了几百巴掌不止。
  小菊花也受挫了,虽然没捅进去,但被戳的那下子也钻心的疼。这还是拿手戳的,真要把那玩意儿捅进去,妈呀,不敢想象!吴所畏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姜小帅站在门口,玩味地瞧着吴所畏。
  “夜不归宿?”
  吴所畏尴尬地笑笑,在姜小帅审视的目光下进了诊所。
  正巧这会儿来了个病人,姜小帅也就没好意思追问,吴所畏一个人坐在旁边失神,病人刚一走,他就凑到姜小帅身边了。
  “小帅,你摸我耳朵一下。”
  “摸你耳朵?”姜小帅咧嘴一笑,“为什么要摸你耳朵?”
  吴所畏着急地催促着,“你甭管了,让你摸你就摸。”
  姜小帅随便摸了两下。
  不痒啊!……吴所畏心中陡然一惊,怎么会这样?
  “你到底怎么了?”姜小帅问。
  吴所畏把姜小帅拽到里屋,挺急切地说:“你再舔我一下。”
  姜小帅扯了扯嘴角,“舔哪?”
  “就舔耳朵。”
  姜小帅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办了。
  湿润的舌头刚触碰到耳廓,吴所畏就想起昨晚的情景,耳际一阵酥麻,立即让姜小帅打住,心头暗喜,不由自主地嘟哝出来,“也痒,也痒,那我就放心了。”
  姜小帅拍了吴所畏的脑门一下,“你这神神叨叨磨叽什么呢?”
  吴所畏朝门口瞧了瞧,没人,就把姜小帅拽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小声朝他说:“昨晚上他给我撸了。”
  姜小帅喉咙发紧,表情有些不自然。
  “爽么?”
  吴所畏听见“爽”这个字,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姜小帅瞧吴所畏这副模样,就知道确切答案了。
  “撸了几次?就一次?你没帮他撸?他……”
  “别说了。”吴所畏打断了姜小帅,“你再说我又有感觉了。”
  姜小帅果断沉默。
  这边一沉默,那边更容易瞎想了,吴所畏强撑了片刻,突然抓住姜小帅的手,兴冲冲地朝他说:“小帅,咱俩也试试呗,真的挺爽的。”
  其实某人只是心虚,极力想证实他不只对池骋一个爷们儿有感觉。
  “先别闹。”姜小帅突然想起一件事,暂时按住吴所畏躁动的身躯,挺正经的朝他说:“我在李旺那扫听到一些关于池骋的事,不知道有用不。”
  说起这个话题,吴所畏立马收起玩闹的心态,老老实实听着。
  姜小帅说:“池骋和郭城宇确实有过节,他俩从小一起长大的,大学之前感情都挺好。后来插进来一个汪硕,据说和池骋好过一段时间,因为和郭城宇上床了,导致俩人分手。再后来汪硕出国了,池骋明着和郭城宇交好,暗地里一直报复。只要郭城宇看上的,池骋一定想方设法给睡了,这么多年一直都这样。”
  从高中到现在,吴所畏掰着手指头算,起码有十年了。
  “郭城宇睡了他男朋友一次,他就打击报复十来年?”
  姜小帅点点头。
  吴所畏心头一寒,这人也忒狠了!他要是知道我的不良企图,不得把我削成泥啊?
  姜小帅面色凝重,“你可得考虑好了,实在不行趁早脱身吧,这种人咱惹不起。”
  吴所畏淡淡说道:“已经走到这一步,没有退路了。”
  俩人各自沉默了半晌,吴所畏突然想起什么,身形一凛。
  “你说凡是郭城宇瞧上的,他都想方设法给睡了!!那你……”欲言又止。
  “甭担心,郭城宇对我就是闹着玩的,我不鸟他,池骋应该不会对我下手。”姜小帅一副大无畏的表情,“即便他对我下手了又怎么样?正好帮你脱身了!你不乐意,师父帮你顶上去!”
  吴所畏感激涕零,差点儿给姜小帅三叩九拜。
  “小帅,你对我真的没话说了,我不会用什么华丽的辞藻来赞美你,我就觉得,认识你,我这辈子没白活!”
  姜小帅抖起二郎腿,歪嘴一乐。
  “其实,我也挺喜欢那个秃子。”
  吴所畏,“……”
 
 
☆、71怎么感觉我就像个卖的? (1677字)
 
  周末,吴所畏回家,吴妈又当着他的面夸,“你那个同事真不错。”
  吴所畏抠抠脑门,“您怎么还惦记着他呢?”
  “他前两天来咱家了,还拿了不少东西。”说着转身把柜子打开,小心翼翼地搬出一个箱子,拿到桌子上,“你瞧瞧,这些紫灵芝都是人家送过来的,说是能降血糖。还让我少注射一些胰岛素,说那东西对身体不好。”
  吴所畏的手伸进去扒拉几下,手感很粗糙,伞上还带着木头扎过的痕迹,一看就是野生的。这年头野生灵芝又贵又难找,这么一大箱子,估摸费了不少心思吧!
  正愣着,吴妈那边又说话了。
  “大穹啊,咱家早棒子熟了,你去掰几个,煮熟了给你同事送过去。”
  吴所畏嗯了一声。
  傍晚,吴所畏提着一大袋煮棒子去了池骋的单位,今儿正好轮到他值班。这程子吴所畏经常来,看门老头都认识他了,见人就说:池秘书长的儿子人缘特好,有个小伙子见天儿来这给他送吃的。
  “小帅哥,又来了?”方信乐呵呵地拍着吴所畏的肩膀。
  这声小帅哥绝对不是瞎叫的,人家吴所畏每次来都穿得特体面,暑伏天儿也短袖衬衫西装裤,一双皮鞋擦得锃亮。
  “从我们家地里掰了几个棒子,现煮的,比街上卖的香多了。”吴所畏把塑料袋放在桌子上,让池骋那几个同事随便拿。
  池骋瞧这帮人的狗爪子要伸进袋里,沉声提醒道,“别急着吃呢,先把发下来的工作表填好了,一会儿交到李队的办公室。”
  同事们相互调侃,“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池公子居然管起闲事来了。”
  “就是啊,哪次不是他最后一个填完啊,今儿他倒积极起来了。”
  “……”
  池骋勾着吴所畏的肩膀,几乎是强行拖到自个儿办公室的,门刚撞上,粗重的喘息声就压到了唇边。
  “穿这么多不热么?”池骋粗鲁地薅起吴所畏衬衣的前襟,两个纽扣吧唧掉在地上,“大裤衩、趿拉板多凉快。”
  吴所畏的手伸到了池骋的制服里抓挠着,心里火烧火燎的。
  “我穿成那样不是栽你的面儿么?”
  “你是我的谁啊?就一口一个我的面儿……”池骋咬住吴所畏的耳朵,恶劣地刺激着,“有你栽的份么?谁让你栽了?”
  我管那个?先爽了再说!
  “你是赖上我这双手了吧?”池骋把吴所畏推倒在办公桌上。
  吴所畏眼神蔫儿坏蔫儿坏的,“许你让我吹糖人儿,就不许我让你撸管?都是一门手艺,你捧我的场我也得捧你的场啊!”
  池骋直接扒了吴所畏的裤子,抬起一条腿压在桌子上。
  光天化日之下,双腿大开,私处就这么大喇喇地露着,吴所畏脸上有点儿挂不住,被压的那条腿使劲蹬了几下,抗议道,“别整幺蛾子成不成?好好弄。”
  “嫌臊得慌啊?”池骋胯下的巨物在吴所畏的屁股上狠狠撞了一下,“你要害臊可以把腿合上。”说完坏心眼地去逗鸟。
  吴所畏一旦爽歪歪,羞耻心就成了身外之物,那条腿从压在桌上到被池骋搭在臂弯里,角度越拉越大,动作越来越难堪,就这么一边臊着一边爽着。爆发之时,站着的那条腿抖得厉害,差点儿瘫在池骋怀里。
  “好舒服。”吴所畏平缓着呼吸。
  池骋却不舒服,硬挺的烙铁狠狠抵着吴所畏的屁股,不想让他把裤子穿上。吴所畏磨了好一会儿,才算搞定池骋这颗躁动的心。
  爽完之后,吴所畏心里总是透着几分委屈,说不上来为什么。
  “我走了。”吴所畏说。
  池骋脸色一变,“这就走了?”
  “嗯,一会儿还有事,我那批蛇产卵了,我得联系收购蛇蛋的。”
  池骋的虎爪挠着桌面,划出一道道细痕。
  “那你到这干嘛来了?”
  是啊,我干嘛来了?吴所畏自个儿也糊涂了。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把那一袋煮棒子想起来,对,我是来送煮棒子的。
  池骋盯着吴所畏的背影暗想,这小子最近来的挺勤,爽一把撂下点儿吃的就走人,越咂摸越不是味儿,怎么感觉我就像个卖的?
  【不知道亲们有没有四川的?希望都平安无事。PS:明天发枝子,亲们多多支持,会加更的~!!!】
 
 
☆、72护食。 (1465字)
 
  池骋从办公室出去的时候,某人刚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煮棒子。
  “今儿晚上就吃这个了。”
  刚要往嘴边递,就被一双大手劫住了,连棒子带手一齐按回桌上,掌骨差点儿给碾碎了。
  “煮棒子有什么可吃的?一会儿我带你们出去吃。”池骋说。
  临近的几个屋全都沸腾了,池公子开口说请客,待遇能差得了么?立马没人再想吃煮棒子了,全都腾出肚子留着这顿大餐。池骋也确实没亏待他们,五星级酒店包了两桌,名酒名菜招待着,一群人相聊甚欢,池骋饭都没吃,喝了两杯酒就出来了。
  刚子坐在车里打哈欠,瞧见池骋拿起一个煮棒子就吃。
  “你没吃饱啊?”
  池骋啃得正起劲,哪有工夫搭理他?这香喷喷的棒粒儿,就跟吴所畏屁股上的嫩肉似的,越啃越香,越咂摸越有味儿。
  “其实我也没吃饱。”刚子把手伸进塑料袋,“我也吃个煮棒子凑合一下吧。”
  不出一点儿意外,手腕儿被人拧住了。
  下一秒钟,池骋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刚子一脸茫然,怎么了这是?按说池骋不是见外的人啊!每次吃饭都叫着自个儿,不至于为个煮棒子翻脸吧?还没想明白,池骋就回来了,接着一个沉甸甸的塑料袋砸了过来,打开一瞧全是吃的。
  “吃这个。”池骋说。
  刚子一阵愕然,池骋中什么邪了?竟然给他跑腿儿买饭?有生之年头一遭啊!赶紧拍张照片发到微博上,忒特么值得纪念了!
  池骋又拿起一个煮棒子啃,啃着啃着,突然想起什么,把手机拿出来了。
  吴所畏给池骋送完煮棒子就去了养殖房,因为母蛇产卵需要足够的空间,他又租了两间房。整整归置了三个多钟头,总算完活儿了。一边擦着汗一边往外走,心里不由的感叹:人就是不能待着啊!待久了身上的肉都懒了,稍微动弹几下就浑身疼。
  正想着,池骋的电话来了。
  “今儿可累死爷了。”吴所畏声音懒懒的。
  池骋脸上透出几分笑模样,“让别人撸你还嚷累?”
  “谁说那个呢!”吱吱的磨牙声,“干了好多活儿。”
  “都干什么活儿了?”池骋问。
  “捣腾出两间新蛇房,伺候那几窝蛇爷爷,哦,不,蛇奶奶!蛇产卵的时候脾气真大,想给它挪个地方,丫还咬我,幸好没毒……”
  以前吴所畏总和池骋没话说,半个钟头的电话能沉默二十九分钟,剩下的一分钟咳嗽两声就没了。现在也能贫两句了,家长里短的,池骋倒还真能听得进去。
  “不过有件挺好玩的事,我以为蛇蛋是从嘴里吐出来的,敢情不是!它也有屁眼儿,产卵的时候张得特别大,窟嚓一下就出来了,嘿嘿……”
  “你得向它学习。”池骋话里有话。
  “滚!”
  不经意间又一个棒子下肚,池骋眼睛瞧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刚子斜了池骋一眼,心里纳闷,池骋最近不太正常啊!以前堪称秒挂王,打电话从来不超过一分钟,不管对方还有没有话,自个儿的话说完就挂。朋友圈的人常常拿这事调侃,说池骋挂电话的速度和射精的速度应该均衡一下。现在用不着了,都尼玛老长老长的,刚子给他打电话,十次有九次都占线。
  这还不算什么,更让刚子接受无能的是,池骋居然花这么长时间聊这些有的没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不是最烦别人跟他磨叽么?怎么还主动和别人磨叽上了?
  正想着,池骋那边又把手机拿起来了。
  吴所畏刚要骂,池骋低沉的嗓音冲撞而来。
  “明儿有雨,出门记得带把伞。”
  吴所畏嘴唇开开合合,突然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了。
 
 
☆、73套话。 (1312字)
 
  郭城宇在市政下属的建筑公司挂职,名义上是经理,实际基本不上班。近期接了个大单,工程中标后直接转包,净赚了几千万。买下一块地,竖个牌子,叫宠物蛇乐园,五颜六色的宠物蛇在里面放养着,很多罕见的稀珍蛇种,存心气池骋似的。
  这几天,郭城宇光顾着逛他的小乐园,连诊所都没空去了。
  “听说池佳丽过几天回来。”李旺说。
  郭城宇笑吟吟的,“那可热闹了。”
  池佳丽是池骋的亲姐姐,比他大了六岁,四年前不顾父母反对,硬是嫁给了一个黑人,从此一直在国外定居。前年生了一对双胞胎,俩男孩,一黑一白,看着倍儿有意思。池骋父母稀罕得不得了,成天惦记着外孙子,没事就催池佳丽回国。
  “你说丽姐怎么想的?非得找个那么黑的!上次她俩回国让我碰见,我滴个天,墨刷的一样!还穿身白西服,我都担心他那身肉掉色把衣服染黑了。”
  郭城宇哼笑一声,“黑人JB大。”
  “这倒是。”
  车从乐园开出上了马路,李旺突然想起一件事,朝郭城宇说:“前两天那个小医生跟我打听你,问你这程子怎么没去,瞧那样是惦记上你了。”
  郭城宇的舌尖在虎牙上蹭了蹭,“他没顺带打听池骋的事?”
  李旺一想,貌似还真问了几句。
  “就问问你和池骋之间有没有瓜葛,随口提的,也没多问,主要还是打听你的事。”
  郭城宇斜眯着眼睛看向车窗外,“他真正想说的,就是随口提的那两句。”
  “你的意思是他瞧上池骋了?”
  郭城宇说,“诊所里不是还住着一位么?”
  李旺这才想起上次在诊所碰上池骋的事,难道他不是奔着姜小帅去的?
  郭城宇不经意说了句,“那个小和尚,精着呢!”
  “你说那个大大咧咧的吴所畏?”李旺强烈质疑,“他哪儿精啊?我怎么看不出来?!”
  “那是你傻。”
  李旺,“……”
  郭城宇又说:“你信不信,这车从诊所门口开过去,姜小帅肯定得把咱俩劫住?”
  有时候,郭城宇的话说得跟闹着玩似的,可李旺不得不信。
  车一到,姜小帅像变戏法一样的出现在二人面前。
  郭城宇一记漂亮的刹车,车头擦到了姜小帅的白大褂。
  “下来!”姜小帅敲敲车窗。
  郭城宇摇下车窗,玩味的视线在姜小帅脸上刮蹭着。
  “姜大夫这是怎么个意思?我还有事呢,您别挡道啊!”
  这次,轮到姜小帅主动开口。
  “你得了很严重的病,我在你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回光返照的味道,想保命,跟我来。”
  ……
  进了诊所,姜小帅就摆出一副热聊的架势,“听说你开了一个宠物蛇乐园?可以进去参观不?我哥们儿也养蛇,想和你学学经验。”
  郭城宇把手伸到了姜小帅的大腿内侧,幽幽地说:“别说参观了,捎走两条都没问题。”
  姜小帅强忍着心头的怒意,不动声色地将郭城宇的手撬开。
  “你那个蛇园建在哪了?多大啊?里面都有什么蛇啊?那些蛇是纯观赏性的还是可以出售啊?……”无关紧要的话扯了一大堆。
  郭城宇特别有耐心的等着,等着姜小帅把话题绕到池骋身上。
 
 
☆、74谁那么不要脸? (1802字)
 
  “我发现现在养蛇是一种时尚,像你这样的富二代,是不是挺多人养这个的?”
  郭城宇挺善良地帮姜小帅缩小了圈子。
  “也没有几个,大部分人还是养猫养狗,南方人养蛇的比较多。很多蛇种适应不了北方的气候,养不了几天就死了。”
  姜小帅挺满意郭城宇的回答,只有几个,那就省事多了。
  “他们都怎么养?放在家里养,还是像你一样,特意弄个园子,一养养这么多种?”
  “大部分都是买一两条放在家里养,除非真的痴迷这个,才会养那么多种。养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蛇跟蛇的生活习性不一样,很多都是无法共存的。成规模养殖的都是那些蛇农,靠蛇赚钱的,不以盈利为目的的大规模养殖,那得需要足够的资金支撑。”
  说着,郭某人的手又伸进白大褂里。
  眼瞅着就要把话题兜到池骋身上了,姜小帅只能拼命忍着。
  “听你这么一说,为了养蛇特意建个园子,不惜血本的人就你一个呗?”
  郭城宇的手按在姜小帅腿间的山丘上,淡淡地回了一个字,“俩。”
  “还有一个?”
  姜小帅忍得眼珠子都红了,好不容易熬到头了。
  “那个是谁?”
  郭城宇叹了口气,“不提也罢。”
  姜小帅一把按住郭城宇乱动的手,后槽牙都磨短了一截。
  郭城宇话锋一转,“你要感兴趣我就说说。”
  姜小帅僵了片刻,又把手松开了。
  “说吧。”
  “以前呢,的确有俩,那位除了养蛇什么都不干,租了个小园子在郊区养老。现在就剩我一个了,他的蛇都没了,就剩一条带在身边。”
  姜小帅的脑门浮起一层汗,“你说的那位是谁啊?”
  “你还不知道么?”郭城宇促狭一笑。
  姜小帅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白兜了这么大圈子,还让人摸了这么久,今儿这亏吃大了。草,真特么阴!我咒你将来生孩子满身是屁眼儿!
  “他的蛇为什么没了?”吴所畏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冒出来。
  郭城宇摆弄着一个打火机,漫不经心地说:“让他老子收了。”
  吴所畏又问,“他爸爸为什么要没收他的蛇?”
  “儿子不务正业,老子不得管管啊?”郭城宇像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吴所畏那条敏感的神经突然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
  “照你这么说,他不是自愿出来工作,而是他老爸强行安排的?”
  郭城宇没回答,只是朝吴所畏笑笑,就迈着轻健的步伐走了出去。
  屋子里陷入一片沉寂,好一会儿,姜小帅才开口。
  “我觉得这人太精了,你想从他嘴里撬出话来太难了。”
  吴所畏径直起身,“我出去一趟。”
  ……
  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子正坐在马桶上玩手机,一瞧这号码眼熟啊,这不是成天和池骋闲聊的那位么?丝毫不敢怠慢,麻利儿擦屁股出门。
  “你是他的保镖?”吴所畏问。
  “我可没那个本事。”刚子笑笑,“人家是散打七段,赤手空拳挑三四个老爷们儿都没问题,哪用得着保镖啊?”
  怪不得一身的腱子肉,拳头还那么硬……吴所畏忍不住想。
  “我就算是他的跟班吧。”刚子说,“他要有什么事,身边多个人方便点儿,我这人又好自由,在正规单位待不住,就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跑。”
  “那他就在正规单位待得住么?”吴所畏问,“我看他换了好几次工作。”
  “换工作也是老爷子那边强行安排的,他的那些宝贝疙瘩全在老爷子手儿,老爷子让他往东他就得往东,让他往西他就得往西,不敢不从啊!”
  吴所畏的心窝里就像扎了根钉子,滋味特别难受。
  原来催使他报复的那个引子就是根虚捻儿,池骋真的不知道他是岳悦的前男友,那些所谓的刁难也不是受岳悦怂恿,而是纯粹特么的凑巧!为什么现在才意识到?早该看出来了,像池骋那种我行我素的人,怎么可能受女友摆布?
  吴所畏刚一走,刚子手机又响了,一瞧是岳悦打过来的。
  “你出来,我有事问你。”
  刚子莫名一笑,我怎么变得这么抢手了?
  俩人刚一见面,岳悦就连珠炮似的审问了一大串问题。
  “你告诉我,池骋是不是又让哪个小骚货勾搭上了?他一天到晚给谁打电话啊?手机总是占线!你把那个人告诉我,放心,我不会把你兜出来的!我就想知道知道,谁特么那么不要脸?!!”
  刚子,“……”
 
 
☆、75碰钉子。 (1356字)
 
  晚上,忙完蛇房的事已经十点多了,吴所畏一个人游荡在马路上,想起一箱子的野灵芝,想起冰柜里的糖人儿,想起“我只去过三次超市”……太多太多可想的,越想越特么的纠结!
  还要不要继续?这是摆在吴所畏面前最严峻的一个问题。
  如果就这么算了,要不要和他摊牌?
  两只脚不由自主地朝池骋住处的方向走。
  站在门口,吴所畏又想:池骋为了一个小醋包,就能委屈自个儿整天待在这个蒸笼里。那他同时失去那么多蛇宝宝的时候,心里得多难受啊!
  推门之前,赶紧吸了两口凉爽的空气。
  结果进去之后,迎接他的不是热浪,而是丝丝凉意和浓浓的酒味儿。
  卧室里一片狼藉,床单扭曲着耷拉到地面,上面有清晰的血渍和未干的精·液,小醋包无声无息地蜷在玻璃箱里。很明显,这里不久前刚经历一场激烈的性爱。吴所畏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岳悦,但他知道,这个人不是自己。
  池骋正在卫生间洗脸。
  “我来的是不是挺不凑巧的?”吴所畏倚在门框上瞧着池骋。
  池骋没说话,宽厚的脊背四周笼罩着一股阴气。
  “你这都完事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吴所畏问出这话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
  池骋狠狠胡噜一把脸,扭头看过来,两道利剑般的双眉沾着水滴,瞳孔发黑,眼球赤红,刚毅的双唇闭得严严实实的,满脸的肃杀之气。
  端详了吴所畏许久,池骋面无表情地开口。
  “走吧。”
  吴所畏心一横,突然有种狠狠刺激池骋一番的冲动。
  “我告诉你,其实我今天来……”
  “我没空听你磨叽!”池骋突然厉声怒吼,硬生生地截断了吴所畏的话,“老子心里不爽,我劝你麻利儿从门口走人,省得受罪。”
  吴所畏不知道哪来的一股豹子胆儿,一屁股横在旁边的椅子上。
  “今儿我还就不走了,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我什么罪受!”
  带血的床单落在吴所畏脚底。
  “我已经爆了三个雏儿,有两个让120接走了。”声调没有任何起伏。
  吴所畏脖筋狠拧,瞳孔外凸,手在椅子扶手上重砸一拳。
  “那就再搭我一个,只要你给报销医药费!”
  吴所畏的豪言壮语把小醋包的眼睛都给震开了,当即抛过去一个“你好牛B”的眼神。
  事实上,吴所畏说完就后悔了。
  池骋朝吴所畏走过去,饱含戾气的大手将吴所畏的衣领薅住,直接拔地而起,一把扔到床上。砰的一声,吴所畏的大铁头撞到床栏杆上,也许是惯性太大了,脑袋嗡嗡作响,连一贯麻木的脑门儿都有了疼的知觉。
  “都尼玛赖你!”吴所畏捂着脑门儿哀嚎,“要不是你整天给我瞎抹药,我这脑门儿根本就不知道疼,你特么废了我一门好功夫!!”
  池骋正要撕扯吴所畏的衣服,听到这话顿住了。
  “如果你没法避免我的脑门儿再受伤,就别自作多情地给我上药!如果你自个儿都拿我的脑门儿当发泄的工具,就没资格谴责我拿它当武器!”莫名的怨气从胸腔迸发而出,吴所畏粗声怒吼,“我全身上下只有这么一块地方是硬的,你把它弄软了,我特么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了!都是你造的孽!池骋,我草你大爷!”
  砰砰砰!
  狠狠用脑门儿撞着池骋的肋骨。
 
 
☆、76倾诉衷肠。 (1600字)
 
  池骋一把扼住吴所畏的脖梗子,制止住他的暴行,僵持了一会儿,又用一股大力将吴所畏的脑袋狠狠砸回自个儿的胸口。
  “今儿我心情不好,你先回家睡个好觉,明儿一早就去给你送吃的。”
  吴所畏还沉浸在自个儿的悲痛中拔不出来,没完没了地磨叽,“我的脑门儿是一道坚实的堡垒,你给我上药,就是在一点儿一点儿摧毁我的抗打击能力……”
  池骋用手在吴所畏脑门上揉了两下,问:“撞疼了么?”
  “诶,刚才你说心情不好,为啥?”吴所畏才反应过来。
  池骋径直地下床,把一米七五的吴所畏夹在胳肢窝里就往门口拖,吴所畏也没挣扎,就那么由着池骋把自个儿撇到门外。然后门关上了,空间被隔断,一个在里一个在外。一个钟头后,池骋打开房门,吴所畏还站在那。
  一把拽了进来。
  “今儿是他生日。”池骋点了一颗烟,“当初他把醋包送我的时候,一个手掌就能托住。一晃都六年了,我估摸他连醋包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以前我对蛇没什么感觉,因为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年总是接触,慢慢才对这种生物有了特殊的感情。”
  “你和他在一起几年?”吴所畏问。
  池骋说,“三年多吧。”
  三年……吴所畏心里头念叨着这个数字,池骋和那个人好了三年多,结果花了六年的时间都没解脱。自己可是好了七年啊,照这么算,至少还得挣扎十五年啊!
  “如果不是因为他,我和郭子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郭子一直是我最好的哥们儿,小时候我掉河里,是郭子拿一根树杈把我拉上来的,那会儿郭子还不记事儿。”
  烟雾笼罩着池骋的脸,吴所畏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从他淡定到极致的语气里,吴所畏听到了一种彻骨的心寒。
  “幸好他识相,乖乖地滚出国了。”冷笑一声,“他要是敢出现在我面前,老子立马奸了他,操到没气儿为止!”
  一个酒瓶在不远处的墙角炸了,一地的碎渣儿。
  在吴所畏的印象里,池骋狠,但不张扬,往往悄无声息地下黑手,然后舔着刀口冷笑。能让池骋歇斯底里的人,必定有着一手让人欲罢不能的好本事。
  一口白酒辣到心窝子里,池骋开口问:“你体验过和情敌笑脸相对的滋味么?”
  吴所畏心里默默回道:这不是正体验着么?!
  “我整整体验了六年多。”池骋说。
  我也体验六个多月了……吴所畏想。
  池骋突然一把搂住吴所畏,手臂勒得死死的。
  “大宝,还是你好,人干净,心也干净。”
  吴所畏,“……我去喝口水。”
  饮水机旁边的垃圾桶里都是棒芯儿,那些棒子是吴所畏一个个掰下来的,粗略一瞥心里就有数了。耳旁响起那句话,“别急着吃呢,先把发下来的工作表填好了,一会儿交到李队的办公室。”那会儿没在意,现在想明白了。
  这杯水,吴所畏都不知道自个儿是怎么喝下去的。
  坐回原位,池骋说了很多过去的事,他和汪硕的,他和郭城宇的,那些年风生水起的混账日子。掖在心里都快捂烂了,今儿当着吴所畏的面全都倒了出来,痛痛快快矫情了一把,也彻底恶心了自个儿一把。
  然后,吴某人就联想到了自个儿,想起当年坐着绿皮火车去旅行,抱着岳悦睡了一路,胳膊麻得抬不起来的心酸过往。
  于是,当池骋低头的时候,看到吴所畏眼圈是红的。
  “我说我自个儿的事,你跟着瞎哭什么?”池骋的大手在吴所畏脸上抚了一把。
  谁跟着你哭呢?我自个儿哭我自个儿的呢。
  瞧见吴所畏湿红的眼眶,连自己的情绪都顾不过来的池骋,竟然有点儿心疼了。
  “多大了还哭?”呵斥一句。
  我心里有愧啊!
  吴所畏拽住池骋的手,打算趁这个机会摊牌,他实在不忍心欺骗自个儿的同胞了。
  “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干净。”
  池骋把吴所畏推倒在地,“那就脏个痛快!”
  “……”
 
 
☆、77玩命折腾! (1716字)
 
  冰凉的地板,火热又焦灼的两颗心。
  吴所畏的手机一直在旁边响着,却被他的耳朵自动屏蔽了。什么误解?什么真相?老子现在就想折腾,谁拦着我,我就和谁玩命!
  池骋压在吴所畏的身上,将他的腿分居身体两侧,硬物相抵,隔着两层布料都能感觉到那份灼热。池骋挺动着腰身,磨蹭着吴所畏的脆弱之地,吴所畏被他牵带得身体一耸一耸的,气息紊乱,粗喘连连。
  池骋骑在吴所畏的腿上,大手将两个人的雄性象征物攥握在一起。
  吴所畏猛地扬起脖颈,羞恼的眼神看着池骋。
  “不带你这么玩的!”
  “我怎么玩了?”池骋啃着吴所畏的下巴,“你不给我蹭,还不许可我自个儿动手么?”说着开始活动手指。
  “有你这样的么?”吴所畏拼命忍着破口的闷哼声,狂躁的抗议,“你就不能单独行动,先让我爽完了,再去摆弄你那个……啊?”
  池骋加快动作,“这样省事。”
  相对于一阴一阳的自然贴合,这是两个阳物之间的碰撞,禁忌、叛逆、矛盾、激烈。褶皱被推拉碾平,海绵体充血膨胀,跳动的脉搏叩击着狂躁的心。吴所畏脖颈上扬,呼哧乱喘,被池骋压着的那条腿随着池骋手掌的频率无意识抖动着。
  “怎么样?”池骋故意问。
  吴所畏脸颊通红,“是挺省事的。”
  话音刚落,池骋大手灵活翻转,掌心按压顶端,身下的烙铁追逐碾压吴所畏的脆弱之地,一股电流凶猛过境,吴所畏求饶般的去推阻池骋的手。
  “这样就不成了?”池骋揪着吴所畏的乳尖问,“那我要是用嘴,你不得疯了?”
  说着,俯身向下,把吴所畏的双腿架到脑袋两侧。
  池骋最喜欢拿自个儿的巨物狠撞别人的嗓子眼儿,拔出来的“龙头”带着血丝的暴虐感。但他不喜欢给别人做这档子事,更确切的说,这些年从没有过。
  但他愿意给吴所畏做。
  就像他从不会对别人倾诉衷肠,但他会对大铁头说。
  在他心里,大宝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吴所畏的分身就像那个不幸的冰淇淋,到了池骋嘴里就见了底儿,温热的口腔紧紧吸附着,湿滑的舌头细致地勾舔着。吴所畏屁股上浮了一层虚汗,脸上是爽到爆的淫荡表情。池骋抠弄他的脚趾,吴所畏嗷的叫唤两声,激动地将池骋扑倒,骑到了他的胸口。
  “胆儿不小啊!”池骋虎眸凌厉。
  吴所畏的屁股又往前蹭了蹭,直接把鸟塞进池骋嘴里。
  然后爽得直爆粗口。
  “操你,操死你!”
  这是从吴所畏嘴里说出来的,曾经的三好学生,十佳少年,重大大学毕业生,牵个手都脸红的老实人,现在扭着胯甩着臀,不知道怎么浪好了。说实话,和岳悦那么多次,吴所畏都没失控成这样,男人的原始兽性都让池骋给挤兑出来了。
  池骋也没这么宠过一个人,三番五次地由着他把“操”字用在自个儿身上。
  吴所畏被池骋掀翻在地,胸口贴着地板,凉得直哆嗦。
  “干嘛?”心里有点儿慌。
  池骋直接说,“玩你屁股。”
  吴所畏想跑,一条腿被拽住,夹紧的两团肉被撬开,一个舌头闯了进来。吴所畏像条垂死挣扎的鱼在地上翻腾扭动,受刑一般地“痛苦”哼叫着,躲避着过于强烈的刺激。
  “你可真是海边盖房子。”池骋嘲弄的瞧着吴所畏。
  吴所畏神志不清地问,“什么意思?”
  “浪—到—家—了。”
  “草!……啊……”
  吴所畏以为自己这次彻底栽了,池骋一定会趁虚而入,一举攻占城池。如果真是这样,他也认了,就当是对之前误会的一个补偿。没想到池骋居然放过了他,把他含射了之后,又操纵着他的手把自个儿弄射了。
  然后是对唇舌的索取,即便爽够了再这样亲热,吴所畏也不觉得排斥。
  浓烈的酒精味儿呛入鼻息,连带着吴所畏一起醉了,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久到好几次迷迷糊糊地醒来,池骋的胡茬儿还在磨蹭着他的脸颊。最后一次睁开眼,看到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零点,心里莫名的踏实,就彻底的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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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必须先干掉她丫的! (1628字)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等吴所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个儿就躺在诊所的床上。昨晚上发生的那些事,现在想起来特别不真实,我不是去找他摊牌么?怎么稀里糊涂就跟他搞上了?搞完了不是睡在他那了么?怎么又折腾回来了?
  越想越没谱儿,赶紧出门问姜小帅。
  “你知道我昨晚去干嘛了么?”
  姜小帅头也不抬地反问,“干嘛了?”
  “你不知道啊!”吴所畏垮着脸。
  “我上哪知道去?”姜小帅觉得吴所畏肯定睡懵了,“昨晚上我走的时候你就在诊所,今儿早上我回来的时候你还在诊所,你说你去干嘛了?睡觉呗。”
  我草!……难不成是做了一场春梦?
  “对了,桌子上有两袋吃的,不知道谁送过来的。”姜小帅说。
  吴所畏想起昨天池骋对他说的话,“今儿我心情不好,你先回家睡个好觉,明儿一早我就去给你送吃的。”
  闹了半天不是梦……吴所畏不知是高兴还是失落,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想得出神,也不去洗漱,就这么蓬头垢面地呆坐着。
  “嘿,想什么?”姜小帅的手在吴所畏眼前挥了挥。
  吴所畏双目无焦距地看着姜小帅,忧心忡忡。
  “我昨儿去找池骋的跟班了,他说池骋换工作就是因为他爸,压根和我没关系。”
  “所以呢?”姜小帅甩着温度计。
  吴所畏把下巴卡在椅背上,“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岳悦是我前女友,找茬儿也不是因为岳悦,就是凑巧罢了。”
  姜小帅把温度计夹到病人腋下,扭头表示惊叹,“那你俩也忒有缘了吧?”
  有缘也是孽缘!吴所畏忍不住想。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姜小帅问。
  吴所畏明确表示不知道。
  “想过就这么算了么?”
  吴所畏顿了顿,说:“有那么点儿意思。”
  刚说完,手机就响了。
  姜小帅说,“忘了告诉你,你这手机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响,我看是陌生号码就没接。”
  这个号码对吴所畏来说一点儿都不陌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做梦被数学老师罚抄写,写得都是这个。奇怪了,岳悦怎么知道自个儿的新号?吴所畏正纳闷着,铃声终止了。再一瞧通话记录,我擦,二百多个未接电话,全是岳悦打的,从昨晚一直打到现在。
  难不成被她知道了?
  正想着,手机又开始震动。
  岳悦在那边咬牙切齿的,小骚货你丫跟我装孙子是吧?有种你就接姑奶奶的电话,我倒想瞧瞧谁这么大胆儿,连我岳悦的男人都敢抢。
  然后,吴所畏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
  “喂?”
  男的?岳悦一时发懵,没听出是吴所畏的声音。
  “你谁啊?”岳悦问。
  吴所畏很淡定地道出自个儿的原名,“吴其穹。”
  听到这仨字,岳悦有点儿回不过味儿来。
  “怎么会是你?”
  岳悦用尽各种手段,辛辛苦苦调查出来的骚扰号码,居然是前男友的?
  吴所畏哼笑一声,“你问谁呢?电话是你打过来的。”
  岳悦不死心地追问,“这个号码一直是你在用?”
  “你和别人共用一个号码么?”
  岳悦被吴所畏的话噎住,凝神思索了片刻,突然琢磨点儿什么,当即恼了,“吴其穹,你丫不要脸!”
  吴所畏语气依旧淡淡的,“我怎么不要脸了?”
  “你丫是不是瞧我过得滋润,心里不平衡,特意给我男友打电话挑拨离间?吴其穹,我告诉你,你丫少给我整幺蛾子,我不可能再瞧上你了,你死了那份心吧。以后少跟我男朋友打电话,少在他面前提我,不然我跟你没完。”
  吴所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要你不在他面前提我就成了。”
  “呸!你可真把自个儿当盘菜,我提你都怕脏了他的耳朵!”
  吴所畏啪的一下挂了电话,凌厉的视线抛向姜小帅。
  “我想清楚了。”
  姜小帅,“什么打算?”
  掷地有声的八个字。
  “必须先干掉她丫的!”
 
 
☆、79战术调整。 (3125字)
 
  这几天正是母蛇产卵的高峰期,吴所畏忙得要死要活,之前有小师弟一个人盯着就成了,他负责出去跑客户。现在俩人轮班盯守,不仅要充当接生婆的角色,帮助难产的母蛇顺利产卵,还得在第一时间将蛇蛋取走,避免母蛇因为饥饿吞噬蛇卵。除此之外,喂食、清扫、挪窝……样样都得操心。
  吴所畏忙得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也就没时间搭理池骋了。晚上睡觉前看看手机,发现他不搭理池骋的这几天,池骋也没主动联系他。好像自打那天“倾诉衷肠”过后,池骋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因为有正经事要忙,吴所畏也无暇去想其中原委。
  晚上,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诊所,看到姜小帅正坐在诊台旁打瞌睡。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走?”
  “好几天没看见你了。”姜小帅说。
  这些日子,吴所畏早出晚归,一出去就是一天,姜小帅已经很久没逮到他的影儿了。
  吴所畏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水,喘着粗气说:“再过几天就彻底完活了,我估摸这批蛇卵至少得卖三十多万,等钱到手了立马请你出去搓一顿。”
  “嚯?这么赚啊!”姜小帅笑,“我也跟着你养蛇得了。”
  “别介,真不是那么好干的,我也就是捡了便宜而已。”吴所畏目光炯炯有神,“我打算拿这个当副业,把摊子扔给小师弟,我得另辟蹊径。养殖业再赚钱也是第一产业,我好歹是个文化人,不能一辈子干这个啊!”
  “说的也是。”姜小帅赞同,“赚钱多但不够体面。”
  吴所畏搭着一条毛巾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水声从里面传来。
  习惯了一个人住,吴所畏洗澡前从来不拿干净衣服,都是光溜溜的钻进被窝。今儿洗着洗着想起姜小帅在,知道避嫌了,出来的时候裹了条浴巾。
  姜小帅扭头一瞧,这修长的小身段儿,结实的小腰板儿,坚挺的屁股蛋儿……忒尼玛正点了!上次看到吴所畏坦胸露乳还是春天,后来就一直捂着,今儿再亮出来,擦!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火爆了?
  “我感觉你比之前健实匀称了。”姜小帅夸赞。
  吴所畏一边对着镜子刮胡子一边说,“有么?可能是前阵子一直锻炼。”
  说完还自恋地照了照。
  姜小帅突然觉得吴所畏连刮胡子的动作都变得性感了,当即决定今晚不走了。
  俩人挤在一张床上,姜小帅朝吴所畏问:“你俩怎么样了?”
  “这两天忙,一直没工夫搭理他。”
  姜小帅纳闷,“他没主动联系你?”
  吴所畏也觉得纳闷,“是啊,自打上次从他那回来,就一直没联系。”
  “那你上次去他那,你俩都干什么了?”姜小帅问。
  吴所畏努力撇开后面的欢爱过程,生怕在姜小帅面前挺起来,集中精力回忆之前的场景,而后若有所思地说:“那天晚上他和我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都是他的心酸情史。”
  “有没有这种可能?”姜小帅面露疑虑,“像他那么强势的人,突然在你面前表露了不为人知的一面,事后想起来,脸上挂不住了?”
  “不能吧?”吴所畏哼笑一声,“他有脸么?”
  姜小帅扬扬下巴,“不信你打个电话试试。”
  吴所畏半信半疑地拨了池骋的电话。
  一秒钟接通,足见对方盼此电话的焦灼心理。
  “在干嘛?”吴所畏问。
  池骋的声音听起来挺沉闷,“和朋友吃饭。”
  “这么晚了?”吴所畏惊讶。
  池骋语气挺不耐烦的,“有正事没?没正事挂了。”
  坐在他旁边的哥们儿大喇喇地调侃,“池大少怎么还知道礼貌了?以前不都是直接挂么?这次还问问。”
  声音太大,让吴所畏听见了,这哥们儿脚指甲盖儿被踩掉俩。
  “有事!”吴所畏清了清嗓子,“那天晚上我去你那,你不是和我说了很多以前的事么?回来我又琢磨了一下,觉得吧……”
  嘟嘟嘟……那边挂断了。
  吴所畏坏笑两声,拍着姜小帅的肩膀说:“还真让你丫说中了!”
  “我就说吧,他肯定是抹不开面儿了。”
  吴所畏呲牙,“这人还挺逗。”
  撂下手机,池骋是一口饭都吃不下去了,阴着脸就出去了。
  坐在对面的哥们儿忍不住问,“怎么了这是?”
  刚子说:“没事,他这几天一直这样,我跟他一块走的时候,都得躲他三米远。那脸黑的!!你要瞧见都得吓尿裤子。”
  “得得得,甭管他了,咱接着吃。”
  ……
  姜小帅在吴所畏胸口捅了一下,问:“什么打算啊你?”
  吴所畏正在愣神,被姜小帅捅得一个激灵,立即抛去警戒的眼神,“我告诉你,别瞎捅着,我这可敏感着呢。”
  “哟!您不是刀枪不入么?怎么还知疼知痒了?”说着朝吴所畏上下其手。
  “别闹,别闹。”吴所畏脑子一热,突然就把姜小帅压到身下,赤红的眼珠子瞪着他,喘着粗气,“没和你开玩笑。”
  俩人对着彼此的俊脸,都有片刻失神,然后刻意避开,回归正题。
  “我已经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吴所畏说,“池骋一时半会儿不太可能和岳悦分手。”
  姜小帅诧异,“为什么?他对岳悦有感情?”
  “没有。”吴所畏言之凿凿。
  “那为什么?”
  吴所畏不紧不慢地说:“池骋之前养的一批宠物蛇被他老子关起来了,他要保证宠物的安全,就必须得服从他老子的安排。他现在一直在调查蛇的下落,一旦蛇被找着了,他肯定会甩了岳悦。关键是蛇找不到,如果长期这样下去,他就得拿岳悦当筹码,说服他老子放了那批蛇。”
  “他老子把他的蛇关起来,不是因为他不务正业么?和女朋友有什么关系?岳悦有那么大能耐么?能把池骋他老子搞定?”
  吴所畏目露慎色,“你错了,他老子心里的疙瘩不是池骋的工作,工作什么时候安排不成?他老子是因为池骋玩男人,才把他绑回家的。”
  姜小帅一阵惊愕,“这样啊,那这事有点儿难办了。有没有这种可能,池骋为了和你在一起,愿意放弃那批蛇?”
  “没那种可能。”吴所畏很现实,“蛇对于他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凭我和他的那点儿小打小闹,撼不动那批蛇在他心里的位置。”
  “那这事就难办了。”姜小帅感叹。
  吴所畏的瞳孔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只能强拆了。”
  “强拆?”
  吴所畏定定地瞧着姜小帅,“你知道岳悦最怕什么么?”
  姜小帅摇头。
  吴所畏轻轻吐露一个字,“蛇。”
  姜小帅暗暗咋舌,“这丫头野心真特么大!为了钓上金龟婿,竟然委屈自个儿和蛇朝夕相处。连自虐都这么不留余地,那她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所以说,就算为了让池骋过得舒坦点儿,我也得把她除了。”
  姜小帅轻咳两声,“出发点走偏了,注意点儿。”
  吴所畏自个儿都愣了一下,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猜岳悦特别不待见小醋包,她肯定处心积虑想把小醋包除了,所以我们应该从这个地方下手,诱导岳悦残害小醋包……”
  “然后你再挺身而出?”姜小帅接过话茬儿。
  吴所畏邪邪一笑,“那必须的,二宝也是我们家的,哪能让她坑了?”
  “问题是,你怎么诱导?”姜小帅问。
  吴所畏脸色变了变,语气里不自觉地捎带上一股酸味儿。
  “增加她们相处的机会,稳固岳悦在池骋父母前的地位,这是激发矛盾的前提。”
  姜小帅故意试探吴所畏,“你的意思,你要退到幕后了?”
  “以退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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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耍心眼。 (1501字)
 
  晚上,吴所畏一个人在蛇房里正忙活,脚腕突然被什么东西附住,低头一瞧,小二宝正顺着他的小腿往上爬,跐溜跐溜的。吴所畏一惊,忙把小醋包揽进怀里,乐呵呵地问:“你怎么来了?”
  池骋叼着一颗烟倚在门口,高大魁梧的身躯挡住一半的灯光。
  阔别几日,再瞧见那个已经与他无冤无仇并已有肌肤之亲的池某人,吴所畏突然有点儿别扭,说不上来为什么。
  “把它放地上吧。”池骋说,“让它自个儿玩。”
  吴所畏刚把小醋包放到地上,这货又顺着裤管儿滋溜滋溜爬了上来。
  “它不乐意。”吴所畏说。
  池骋两大步走了过来,一把将小醋包从吴所畏怀里夺出,提到自个儿眼前,狠厉的双目刺探着他,充满爱意地一声训斥,“你又磨人?!”
  小醋包的尾巴扑棱着,尖脑袋晃着,要是会说人话早就开口了,我就磨!我就磨!……
  瞧这二宝今儿不太听话,池骋黑脸了,嘴角的烟头直冲小醋包的脑袋。
  蛇最怕烟,小醋包也不例外。
  没一会儿,二宝扭着身子伤心欲绝地爬走了。
  “把你的蛇箱都封好了,别让它爬进去吃你的蛇。
  吴所畏这才想起来,赶忙把各个箱子密封好。
  俩人去外边找了个凉快的地方坐着,池骋扭头看向吴所畏,吴所畏刚才活动过猛,这会儿一坐下来,汗珠子像水滴一样往下滚,整个前襟都湿了。
  “出了这么多汗?”池骋的手背刮蹭吴所畏的脸颊。
  吴所畏下意识地躲开,淡淡说道:“甭擦了,越擦越多。”
  池骋偏要擦,而且专拣脖子,耳根子,锁骨,前胸这些特殊部位擦。吴所畏火急火燎的推阻着池骋的手,池骋把他的两只手攥住,硬朗的薄唇蹭上了吴所畏的耳垂。
  “别腻歪了。”吴所畏绷着脸怒斥一声,“都是汗,你不嫌馊啊?”
  池骋的舌尖舔着后槽牙,幽幽地说:“我就喜欢闻你身上的汗味儿,你高潮的时候屁股上都是汗,床单下面的褥子都让你蹭湿了。”
  你丫……吴所畏磨牙,成心恶心池骋,“汗液和尿液是一个成分,有本事你喝尿去!”
  池骋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你敢往我嘴里尿,我就敢喝。”
  吴所畏胯下一阵抽搐,起身欲走,又被池骋捞了回来,死死按在凉凳上,魔爪在湿漉漉的皮肤上游走一阵,吴所畏就老实了。
  裤子里禁欲多日的宝贝儿在悉心的摸抚下越发斗志昂扬,夜风刮着树杈发出细碎的响声,吴所畏心头一紧,死死按住池骋的手说:“貌似有人。”
  池骋完全不当回事,“放心,他们比你更不好意思。”
  又一阵风吹过,树叶哗啦啦响,池骋伺机吓唬吴所畏,“来人了。”
  吴所畏正在爆发边缘,听到这话一激动,当即喷薄而出,闷哼粗喘抑制不住,又怕让人听见,只能把脸埋进池骋厚实的肩窝。
  一分钟过后,吴所畏才把脑袋抬起来,顺走了池骋一根烟,沉默地点上。
  “几天没见了?”池骋问。
  吴所畏淡淡回道,“五天了吧。”
  “搭今儿六天了。”池骋说。
  吴所畏闷头抽烟,眼盯着池骋的布鞋,说着毫无关联的话。
  “你这烟真好抽,七块钱一盒的和七十块钱一盒的果然不是一个味儿。”
  池骋粗砺的大手插入吴所畏的短发中,将他的脑袋扭了过来,问:“蛇蛋卖了么?”
  “没,一直没谈好价儿,今年市场行情不太好,价比去年低了好多。”
  言外之意,给我打点打点去呗!将来我富有了,你不是也跟着沾光么?
  池骋不着边际的笑了笑,真会跟我耍心眼!今年什么行情他能不知道么?
  吴所畏心里暗道:我知道你就稀罕爱耍心眼的。
 
 
☆、81真让我走? (1377字)
 
  回去的路上,池骋在吴所畏脑袋上胡噜一把,本来就不够整齐的杂毛被搅和的像鸡窝一样。吴所畏扭头骂了池骋一句,而后烦躁的用手抓了抓。
  “该理发了。”池骋说。
  吴所畏点头,“过阵子忙完了就去整整发型。”
  “想整成什么样的?”池骋随口一问。
  吴所畏琢磨了一下,想法还挺多,又想理个二分区,又想染个栗色,还想来个手抓纹理,总之想法很炫酷,现实很残酷。人家池骋心里早就说了,你去理吧!你理个什么回来,我都给你剃得光光的,让你臭美!
  夜风挺凉爽,快立秋了吧……吴所畏想,暑伏终于熬过去了。
  一晃都分手一年了。
  一年前还苦苦挽留呢,一年后却和她现男友搞着暧昧。
  这个世界真疯狂!
  正想着,池骋的手机响了。
  这么晚了还能是谁?肯定是独守空房的岳女神呗!
  寂寞了,脆弱了,哀求池骋回去陪她。
  吴所畏不知道自个儿是不是习惯了,战术已经调整,听见岳悦在那边发嗲,还是有种砸爆手机的冲动。好在池骋很快就把电话挂了,吴所畏在有限的时间内,勉强稳住了局面。
  这次,没等池骋开口,吴所畏先说。
  “赶紧回去吧。”
  有点儿言不由衷,有点儿情非得已,但绝不是虚情假意。
  池骋目光幽暗深沉,利掌扣住吴所畏的后脑勺,大力拢到自个儿面前,坚硬的眉骨顶着吴所畏的脑门儿,口中的烟草味冲进了吴所畏的鼻息。
  “真让我走?”
  吴所畏觉得站在这的不是自个儿,而是某部戏里的男主角。因为入戏太深,表情都不用伪装了,信手拈来。
  “你别忘了,你还有一批蛇关在你爸那呢。”
  四目交接,情欲暗涌,心绪翻江倒海,滋味难以形容。
  池骋的手就垂在吴所畏的手旁,汗毛刮蹭着汗毛,只要手腕一转,就能轻易拽过来,像当初那样握着不撒手。真想再痛快一把,再任性一回,让那个女的躲被窝哭去。
  最终,还是忍了。
  与其让她哭一次,不如让她哭一辈子。
  吴所畏的手从池骋的手边抽离,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拍着他的肩膀爽快地说:“快走吧,你不走我没法洗澡换衣服,明儿还有好多活儿要干呢,我得早点睡。”
  池骋突然揽住了吴所畏的腰,手劲十足。
  吴所畏用手肘狠戳池骋的胸口,怒吼,“你有空儿跟我耗,你老子没空儿跟你耗!”
  说完,一把推开池骋,恨恨地朝诊所门口走去,鞋底儿磨出了火星子,拳头攥得咔咔响。咬牙咬牙再咬牙!赶紧滚吧,你丫再不滚,我都该走火入魔了!
  池骋真走了……
  吴所畏洗澡的时候,听到外面门响,心脏狂跳数下。不会又回来了吧?千万别回来啊!不然就白搭功夫了!
  光脚站在洗澡间地板上,紧张的听着外边的动静。
  池骋出门前朝卫生间扫了一眼,吴所畏僵挺不动的身影映照在门板上,五官立体清晰,生动形象地勾勒出此刻的表情。紧张的,期待的,恐惧的,不安的……抬脚迈出门口的那一刻,池骋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扯着了。
  最后,浴室的门还是关得严严实实的,吴所畏担心的情况没发生。
  池骋走了,门口放了一个箱子。
  吴所畏低头,一箱的软中华,就是刚才吴所畏随口夸着好抽的烟。
  一屁股坐在箱子上,心里莫名的憋屈。
 
 
☆、82那叫一个舒坦! (1692字)
 
  池骋没有去找岳悦。
  车开到半路就接到池佳丽的电话,你亲姐姐回来了,麻利儿来机场接我!池骋调转车头去了机场,把池佳丽和一黑一白两个小崽子接回了家。
  “来,让姥爷抱抱。”
  池远端蹲下身,将小黑小白一齐抱了起来,一左一右挨个亲,亲完这边脸亲那边脸,钟文玉瞧着眼热又心急,一个劲地催着池远端。
  “亲两口得了,嘴上都是细菌。”
  池佳丽听了直摆手,“妈,您甭那么讲究,孩子没那么娇气。”
  小黑小名叫兜兜,小白小名叫圈圈,兜兜渴了,嚷着要喝水。
  “妈忙着呢,找你舅舅去。”池佳丽指了指池骋。
  池骋倒了一杯水递给兜兜,“小黑崽儿,喝吧。”
  “你不会叫大名啊?”池佳丽不乐意听了,回回都叫小黑崽儿。
  池骋专拣池佳丽不爱听的说,“你可得注意点儿,黑天儿别让这孩子跑出去,准丢!”
  “你丫……”
  钟文玉在旁边乐呵呵地说,“明天中午咱们一家人出去吃个饭,池骋,你把岳悦也叫上,正好让你姐认识一下。”
  “岳悦?”池佳丽一脸茫然,“哪位?”
  钟文玉笑着说:“你弟弟的女朋友。”
  池佳丽哼一声,“开窍了?不容易啊!”
  第二天,池骋带着岳悦赴宴,见面之后,岳悦先和池骋父母打招呼,又朝池佳丽柔声唤道:“姐,我是岳悦。”
  池佳丽笑得不冷不热的,比起岳悦的精致妆容,她可谓是素面朝天。头发顺手挽起来,一条没有任何花纹的长裙,一双平底布鞋。可这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间流露出来的贵气,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装得来的。
  岳悦蹲下身,从包里拿出两个玩具递给孩子。
  “这是阿姨送给你们的!”
  兜兜和圈圈高兴地接过来,爱不释手地摆弄着。
  池佳丽突然伸出手,用一口地道的美国英语朝两个孩子说:“先把玩具给妈妈,马上就要吃饭了,不能再碰脏东西了。”
  岳悦就听懂“脏东西”这个单词。
  吃饭的时候,一家人相聊甚欢,池佳丽不怎么说话,一直忙着喂两个孩子。岳悦总是有意无意地和池佳丽搭话,池佳丽反应冷淡,岳悦给兜兜圈圈盘子里夹的菜,池佳丽也没喂给孩子吃。
  聚餐结束回到家,池佳丽对着二老就是一顿数落。
  “我说爸妈,你们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我弟和汪硕的事都过去六年了,他不就走过一次歪路么?你们至于怕成这样么?随随便便一个女人就敢点头?能不能别这么作践自己儿子啊?”
  池远端脸色不太好看,“我们是支持他恋爱,没扯到谈婚论嫁上。他能找个女朋友就不错了,整天扎在蛇窝里,谁乐意跟他啊?”
  “就是啊。”钟文玉插了一句,“我瞧那姑娘也不错,家里条件一般,可人挺机灵的,模样也不错。名门望族的好姑娘是不少,可你弟瞧不上啊!”
  “根本就不是条件的事!”池佳丽气急败坏的,“她要真是个朴素的女孩也就好了,你们瞧她那一脸世俗样儿,就差在脑门写几个大字,‘我要攀高枝’了!”
  “别胡说。”钟文玉瞪了池佳丽一眼,“你才和人家见一面,能看出来什么?”
  池佳丽不轻不重地抛下一句话。
  “不信咱走着瞧。”
  从酒桌上回来,岳悦就心神不定,郁郁寡欢的,恰巧这个时候,她又收到一条匿名短信。
  “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池骋父母是不可能让你做儿媳妇的。”
  这是谁发过来的?岳悦心里一凉,脑子里闪出池佳丽的脸,以及今天在饭桌上收到的冷眼和排挤。但瞧这语气,又不像是池佳丽发的。
  正想着,又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几斤几两。”
  很快,岳悦又收到了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大体意思都差不多,就是劝她趁早醒悟,别再做嫁入名门的美梦了。
  脾气一上来就拨了回去。
  “你是谁啊?说话!有本事亮出身份来,背后嚼舌头根子算什么能耐啊?我特么嫁不嫁关你屁事啊?你特么是不是欠抽啊?……”
  吴所畏把手机放在一旁任它咆哮,眼瞧着精彩的篮球赛,悠然地嗑着瓜子,那叫一个舒坦!
 
 
☆、83吟诗作对的铁公鸡。 (3174字)
 
  周六上午,吴所畏把他那批水律蛇蛋高价卖给了一个养蛇基地,这个养蛇基地很有名气,当初池远端还来这视察过。前两天他儿子也来了,把话撂得很干脆,“你就以这个价位收了他的蛇蛋,亏了的钱我给你补上。”
  老板敢让他补么?当即硬着头皮应了。
  “你介绍来的蛇蛋,保证值这个价。”
  这是老板经商多年说的唯一一句实话,池骋给的价太狠了,老板粗略一合计,赔不着赚不到,没有比这更准的了。
  吴所畏揣着一张五十万余额的银行卡,心就像纸票子一样红。
  连姜小帅都眼红了。
  “有个权力派在身边就是好啊,钱就像是大风刮来的。”
  “哪有你说的这么邪乎啊?”吴所畏强力辩驳,“我这是劳有所得。”
  姜小帅哼笑一声,“也是啊,你帮他斩妖除魔,他给你点儿好处也是应该的。”
  吴所畏兴冲冲地拿过纸笔来算账。
  “上季度拖欠的饲料钱总共是六万九,就算七万,我师弟十万块的管理费,这是多少了?十七万了。还有水电费,租金,对,我还欠我妈一万块……”
  瞧吴所畏小算盘拨得吧啦吧啦响,姜小帅忍不住在一旁提醒道:“你也得给他买个礼物吧?人家这么尽心尽力地帮你。”
  吴所畏手指一顿,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道不情愿的圈圈。
  “用不着吧?他又没出钱,不就动动嘴皮子么?”
  姜小帅无奈地笑笑,“人家可不是第一次帮你了。”
  吴所畏纠结地拧拧眉,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成,那我就从富余的钱里面抽出一部分给他买礼物。”
  于是,接着算账,东一笔西一笔,眼瞅着挺多的钱,拆吧拆吧就没了。哎,做生意就是和拿工资不一样啊!处处都得用钱。吴所畏又减掉一大笔投入,再一瞧,就剩十二万了,再划掉十万,剩下两万留着自由支配。
  “只有两万块的富余。”吴所畏抬头朝姜小帅说。
  “两万块……”姜小帅琢磨了一下,“可以给他买块表了。”
  “你说什么?”吴所畏虎目圆瞪,“这两万块钱都拿来给他买礼物?那我后俩月吃啥?喝啥?万一有点儿急事,手里没钱行么?”
  姜小帅轻咳一声,“那么激动干什么?跟要了你的命似的。我以为两万块是纯剩的呢,闹了半天日常开销也在里头啊!那你先把这部分钱刨出去,看看还剩多少。”
  吴所畏低头吭哧吭哧算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五千多。”
  姜小帅摸摸下巴,“五千多不能再送表了,低于一万的表拿不出手,干脆送身衣服吧,这个可以考虑。”
  花五千多买衣服,吴所畏依旧很蛋疼。
  “那个……我想起来了,我妈下个月过生日,我得给她两千块。”
  于是,就剩三千多了。
  姜小帅又开始琢磨,“只能送双鞋了。”
  三千多一双鞋,吴所畏的脑门上写满了“我不乐意”。
  “前些日子忙不过来,请了仨临时工,工资还没结呢。”说着又划去一千多。
  姜小帅一瞧,“那就送个剃须刀吧。”
  “对了,我还答应要请你搓一顿呢。”
  “咦?工作服该换一套了。”
  “啊!有一个地方我算错了,本来应该是740,让我写成470了。”
  “……”
  姜小帅托腮瞄着吴所畏,“还剩多少。”
  吴所畏用手指抠抠脑门,“就剩二百六十多了,我还得去整个发型呢!那个……要不我送他一串佛珠?”
  姜小帅揉揉眉心,让吴所畏气得够呛。
  “我说大哥,人家送了你多少东西啊?!你好意思拿地摊货糊弄人家?”
  “我也没少送他东西啊!”吴所畏理直气壮。
  姜小帅眉毛一挑,“你送他什么了?糖人儿?两块钱熬一锅糖稀,能吹二百来个!自家地里掰来的煮棒子?五十块钱一大锅的麻辣烫?你再瞧瞧人家都送你什么了!!咱不说之前的那些,就说这一箱软中华,50条,三万多块啊!”
  吴所畏眼睛一亮,“要不我卖一盒烟,给他买个烟灰缸?”
  姜小帅走过去暴揍这只铁公鸡,一边拧着他的脖子一边怒喝,“我特么拿烟灰缸砸死你丫得了!”说着又把吴所畏的账单拿了过来。
  各个款项都写得很清楚,就最后这个十万块没标明用途。
  “这十万块干什么用?”姜小帅问。
  吴所畏立马将账单抢了过来,一脸护犊子的表情。
  “这笔钱绝对不能动,这是我留的私房钱。”
  姜小帅手扶着桌子,气得都站不稳了。
  “对象都没影儿呢,留私房钱干什么?再说了,你丫舍得给自个儿留十万私房钱,都不舍得给他花一百块钱?你……”
  “行啦!”吴所畏实在顶不住姜小帅的口诛笔伐,一咬牙一跺脚,狠狠抽自个儿一管血,“我从私房钱里拿出三百块给他买条皮带总成了吧?”
  姜小帅,“……”
  周末,岳悦特意领着钟文玉上街。
  “阿姨,你觉得这个披肩怎么样?我觉得蛮适合您的。”
  钟文玉试了一下,样式倒是不错,但看了看价位,还是放回去了。
  “两千多块钱买个披肩,太奢侈了。”
  俩人又溜达了一阵,岳悦突然朝钟文玉说:“阿姨,我去趟卫生间,您等我一下。”
  钟文玉笑着点点头,走到儿童专柜去看小孩穿的衣服,打算给外孙子学么两套。
  几分钟过后,岳悦回来了,手里多了个手提袋。
  “阿姨,送您的。”
  钟文玉略显惊讶,接过手提袋看了一眼,立刻露出为难的神色。
  “你这孩子,我不是说了不要么?”
  岳悦嘟着嘴,挽着钟文玉的胳膊说,“我昨天才发的工资,虽然不多,但一个披肩还是买得起的。”
  钟文玉爱怜地拍了拍岳悦的手背。
  傍晚,在岳悦的撺掇下,钟文玉陪她去了池骋的地下室,娘仨一起吃的晚饭。本来池骋是打算出去的,他妈一直坐到晚上十点多,直到司机来接,才有要走的意思。出门前还特意叮嘱,“你俩早点儿休息。”
  于是,岳悦名正言顺地留在这过夜了。
  屋顶吊灯熄灭,留一盏朦胧的壁灯,光线迷离。
  “我去洗澡。”岳悦贴附在池骋耳边柔柔地说。
  池骋把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直起身的时候,浴室的门突然开了。
  一身大胆的情趣内衣,包裹着婀娜多姿的白玉胴体,乳头在薄衫下闪着娇羞的色彩,绳带绑缚着私密部位,只要轻轻一拽,诱人的花蕾便性感绽放,热辣撩人。
  池骋带着毛边的粗糙视线搔刮着眼前的浪女。
  岳悦就喜欢他这个范儿,不动声色的,不急不喘的,在某个时刻凌然暴动,凶猛如虎。
  可惜,今儿这猛虎沉静得过头了。
  手机偏偏又在这时候响了。
  岳悦心里翻了个白眼,哪个没眼力荐儿的这个时候打电话?
  还能有谁?吴某人辗转反侧,能让别人安枕入眠么?
  手机响了三下就停了,岳悦心里一动,刚要迈步,短信提示音又响了。
  一首吴所畏亲笔创作的打油诗闯入池骋的视线。
  “君抚玉肌我抚墙,
  君入洞来我干想,
  一根玉柱擎天指,
  寂寞白浊洒满床。”
  池骋虎躯一震,心口热辣辣的,立马朝岳悦伸手,“给我拿支笔来。”
  于是,岳悦就以这身装扮尴尬地替人跑腿儿。
  池骋趴伏在床,目光聚焦在笔尖上,他得想出一首诗回复这个小人精子!
  岳悦瞧这池骋浓眉紧锁,一脸严肃的模样,以为他在干正事,哪敢冒然打扰啊?只能在旁边晾着,等着这位爷把手里的活儿忙完了,再来临幸她。
  这一想就是半个钟头。
  然后,粗粝的手指轻轻敲出四行字。
  “一只美狐翘床端,
  七仰八叉唱淫乱,
  奈何寡淡无滋味,
  两颗大蛋搔心尖。”
 
 
☆、84惺惺相惜。 (1328字)
 
  吴所畏收到这首诗,立马用拳头爆砸床单,草!草!草!说啥都不忘捎上两颗大蛋。我的蛋大么?哪儿大啊?吴所畏把手伸到被窝里量了一下,心里不服,一点儿都不大,比你那驴鞭差远了!
  于是,手指怒狠狠地戳向键盘。
  池骋放下手机,收拾好纸笔。
  岳悦心头一喜,总算忙完了,刚要蹭过去,短信提示音又响起来了。
  “说蛋怎能不道鞭?
  昔日缠绵浮眼前,
  你推我拉鞭蹭鞭,
  我磨你蹭蛋打蛋。”
  池骋心中热浪翻滚,魂儿都让吴所畏勾走了,继续摊开纸笔,斗就斗个痛快。
  岳悦哪能想到,池某人奋笔疾书,其实是在调情。她更想不到的是,池骋趴得那么稳,下面的那根早已蠢蠢欲动,不是因为性感热辣的她,却是因为几行字。
  又是二十多分钟,池骋嘴角浮现一抹狞笑。
  “我本气定心自宁,
  一句淫语乱我情,
  狂欲横扫臀间缝,
  长驱直入莫想停。”
  吴所畏等得都快睡着了,听见短信提示音,把手机拿起来,一瞧内容立马就精神了。仰天大吼三声,气势豪迈,斗志昂扬。
  岳悦看到池骋下床,懒惰的神经立刻被唤醒,热辣辣的视线抛了过去,却没能把池骋成功地勾过来。反倒是一个劲折腾的小醋包,让池骋暂时放下纸笔,先将它解救了出来。
  因为钟文玉怕蛇,池骋暂时把小醋包关进玻璃箱,那会儿才思泉涌,没顾得上二宝。这会儿趁着吴所畏构思的空儿,赶紧去安慰儿子。
  看到池骋把小醋包抱出来,岳悦的心就凉了半截。
  等到短信提示音再次响起,岳悦整颗心都凉了。
  这一宿,不知道怎么捱过去的。
  池骋不知疲倦地在纸上作诗调情,小醋包盘附在他的背上,冰冷的视线投向岳悦。岳悦对小醋包的憎恶又填了几分,如果没有这个碍眼的冷血动物,她完全可以蹭到池骋的身边,拿下他手里的纸笔,劝哄他早点儿休息。可现在,只要她一动弹,小醋包戒备的视线一定飚过来,不容越界。
  其后的几天,岳悦一直在焦灼和不安中度过。
  之前发过匿名短信的陌生号码时不时就来骚扰她,每次都会发一些攻击性的言辞,嘲讽岳悦没有自知之明,竿不够结实还想钓大鱼,小心自个儿栽沟里。
  越是自我暗示,越是控制不住要往那方面去想,因为她实在没有安全感。池骋那边是指望不上了,现在他碰都不碰自个儿。池佳丽显然不待见她,没必要去碰钉子。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池骋的母亲了。
  于是,岳悦调整了战略。
  不再缠着池骋,而是把重心放在了未来婆婆上。
  说来也巧,岳悦收到匿名短信没几天,钟文玉也收到一条短信。
  “好好管管你儿子,别再让他来骚扰我,我是个正常男人。”
  钟文玉一宿都没合眼。
  第二天,岳悦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钟文玉心里哆嗦了一下。见面之后,看到岳悦还是笑容满面,神采奕奕的,心里才踏实了一些。
  其后的几天,岳悦的陪伴给了钟文玉莫大的心理慰藉。
  而钟文玉言语间传递出的认可和疼爱又让岳悦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
  两个女人像是抓住了对方这样一根救命稻草,惺惺相惜。
  ……
 
 
☆、85出了口恶气。 (1435字)
 
  熟悉的养蛇场,吴所畏的母校,再次登门造访,这里已经物是人非。所有的蛇房都空了,飘出令人作呕的怪味儿,蛇箱杂乱的堆砌在墙角,上面污迹斑斑。王老板穿着跨梁背心,蹲在树根底下抽着闷烟,蓬头垢面的媳妇儿站在房间门口,指着王老板破口大骂。
  短短三个月,昔日颇负盛名的王氏养蛇场成了行业内的一个笑谈。
  先是因非法经营被吊销营业执照,又因为私通执法人员被拘留,为了凑齐巨额罚款,只能变卖那套用黑钱购置的房产。昔日好友形同陌路,同行落井下石,讨债人络绎不绝,被骗的学徒伺机报复……王老板夫妇俩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像吴所畏这样一身正装,面带微笑走进来的还真是不多见。
  “来看我笑话了?”王老板眼神阴阴的。
  吴所畏依旧笑吟吟的,“您说得这是哪的话?我是提着东西瞧您来了。”
  上等的信阳毛尖儿,珍藏版的五粮液,对于这个启蒙“恩师”,吴所畏绝不吝啬自个儿的票子。
  王老板只是瞧了一眼就把脸别过去了,语气冰冷冷的。
  “拿走吧,我可受不起这份大礼。”
  “谁受不起您都受得起。”吴所畏硬是塞到王老板手上,笑容温厚,“没有您就没有我手里的五十多万,更没有那批即将上市的优质蛇。我能顺利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都靠您的大力赞助。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王老板嘴角抽搐,面目狰狞。
  “小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的路还长着呢,不一定能走成什么样。”
  吴所畏淡然自若地瞧着王老板,“是啊,我还不到三十,路还长着呢,不一定能走成什么样。但我知道,您的路——也就这样了。”
  王老板脸色骤黑,挥拳朝吴所畏砸过来。
  吴所畏一只手扼住了王老板的手腕,脖筋狠拧,目光凌厉。我打不过池骋,还治不了你这个老不死的么?
  一副关切的口吻,“老胳膊老腿别抻着。”
  王老板狠啐一口吐沫,怒吼道,“要杀要剐随你便,我王中祥现在啥都不怕,你有本事就把这几间房给我铲平了!”
  “您真误会了。”吴所畏不紧不慢地说,“您还记得么?当初我买您2000条劣质蛇苗的时候,您亲口对我说:赶明儿你发财了,可别把我忘了。虽然我现在算不上发财,可相比那时候的境遇,真是好太多了。做人不能忘本,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所以我今天来了。”
  王老板面色僵硬的像一块毫无生气的铁板。
  “我来这就是为了答谢您,答谢您教会了我一个道理。”
  “做生意,就得对熟人狠一点儿。”
  说完这句话,吴所畏将礼物硬塞给呆滞的王老板,潇洒的转身离去,步履轻健。
  ……
  晚上,吴所畏一个人在诊所,洗完澡又换上了那件带窟窿眼儿的白背心,跳丝扒缝秃噜边儿的花裤衩,窝在椅子上看蜡笔小新。
  熟悉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吴所畏黑眸圆瞪,赶紧拉开抽屉,把蜡笔小新扔进去,摊开一本《傲慢与偏见》。又迅速蹿到衣柜前,着急忙慌地学么裤衩和睡衣。
  其实,池骋都站在窗户那瞧好半天了,把吴所畏另类的穿衣癖好,幼齿的阅读品味,猥琐的笑容全部收纳眼底。
  这会儿再想挽救形象,早来不及了。
  【这两天各种不顺,心情很烦躁,连叔又这么抽,提不起精神码字。今天只有一更,明天最后一次发橄榄枝,喜欢的亲们多多支持吧,咱们奋斗一个月了,希望最后能圆满,努力破十万。嗯嗯,还有评论区抽了,后台没法回复评论,亲们多多谅解。】
 
 
☆、86套牢。 (1776字)
 
  池骋故意把脚步拖得很慢,比起冒然闯进去,欣赏某人的狼狈,他更愿意给他一段时间准备,让他捯饬好了,看看他还能怎么装。
  找到睡袍,麻利地裹在身上。
  池骋先在诊疗室接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吴所畏拽了拽衣服,平缓一下呼吸,漫步到卧室门口,倚在门框上,饶有兴致地盯着池骋。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池骋猜得没错,这小子前一秒还窝在椅子上抠脚趾,下一秒就把手插进臂弯,人五人六的。睡袍系得不够紧,领口大开,勉强挤出来模糊的胸沟。两条小腿交叉对叠,一只脚脚尖踮地,好像给点儿音乐就能颠起来似的。
  池骋发现,吴所畏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能给他带来无穷多的乐趣。
  吴所畏一只手顶住池骋的胸口,目光凌厉。
  “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言外之意,你特么还知道上我这来啊!!
  池骋露出一个阳刚味儿十足的笑容,“淫风。”
  下巴一挑,“嘴巴放尊重点儿,这是文明场所。”
  “文明……”池骋兴味十足地咂摸着这俩字,虎钳就着扬起的下巴捏攥上去,眉骨顶着坚硬的脑门,轻声问道,“文明场所怎么孕育出你这么个小浪货?”
  “你说谁浪呢?”呲牙咧嘴。
  一口含上小虎牙,“你心里还没数么?”
  下一秒钟,某人直接被一双大手抄起来倒挂在半空,睡袍的下摆扑到脸上,露出两条又长又直的腿。内裤把屁股蛋儿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像是长在肉上的。什么半遮半掩,似露未露,就这么严丝合缝的穿,都能让人眼眶发热。
  “池秃子!你丫放我下来,我数到三……”
  你数到三百我也不管,池骋只顾着掏他心心念念的宝贝蛋。
  吴所畏挣扎着嚎叫,腰肢在池骋身上扭动着。
  “你给我即兴发挥作首诗,我就放你下来。”
  脸红脖子粗的,“我不会作。”
  掌心揉搓着两颗宝贝蛋,“背着我就能文采横溢,当着我的面怎么就作不出来了?”
  吴所畏被逗得呼哧乱喘,心口窝冒火。
  “放我下来,我送你一样东西。”
  “没骗你,我卖了蛇蛋就斥巨资给你买了个礼物。”
  静默了片刻,池骋总算把吴所畏放下来了。
  吴所畏理了理头发,骂骂咧咧地走到衣柜旁,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在池骋面前打开,里面绕着一根皮带。
  “诺,给你买的。”
  池骋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噙着笑看向吴所畏。
  “就拿这破玩意儿糊弄我?”
  吴所畏立马黑脸,伸手要抢回来。
  “不稀罕拉倒,我留着自个儿系。”作势要抢。
  池骋不让,得寸进尺的目光盯着吴所畏,“你怎么不亲手给我做一条?”
  “我拿什么给你做啊?”吴所畏没好气。
  池骋漫不经心地说,“你的蛇脱了那么多皮,想做条皮带很容易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吴所畏捶胸顿足。
  “早说啊,早说我就不花这冤枉钱了。”到这会儿还心疼那三百多块。
  其实池骋很喜欢,皮带挺普通的,但因为是吴所畏送的,多了种被牵挂的感觉。
  池骋把外面的包装膜揭开,把盘在一起的皮带抖落开,对折攥在手心,轻轻朝吴所畏的屁股上抽了一下。
  吴所畏捂着屁股呲牙喝斥,“你抽我干什么?”
  “试试好使不。”又在手心甩了两下。
  吴所畏气不忿,“我送你皮带是让你抽人用的啊?”
  “这个可以两用,哪天你大屁股痒痒了,抽两下给你解解闷。”不厚道地笑笑。
  吴所畏心里骂了声变态,转身要去收拾柜子,突然又被池骋拉了回来。
  “给我系上。”池骋说。
  吴所畏梗着脖子,“你没长手啊?”
  “没你这双手好使。”说着把皮带塞到吴所畏手心。
  吴所畏僵了片刻,还是用手捏起皮带的一头,从第一个裤袢穿过去,再到第二个裤袢,中间的那个,倒数第二个,最后一个……腰上围了一圈,找到最里面的扣眼儿狠狠一别,齐活儿!
  手被池骋按在皮带上,低沉的嗓音从耳旁响起。
  “我今儿晚上不走了。”
  吴所畏明知故问,“为什么?”
  “人都让你套牢了,还怎么走?”
  【评论依旧不能回复,但每条都看了,谢谢亲们的关心,今天三更,我们一起加油!】
 
 
☆、87久违的同床共枕。 (1738字)
 
  要说聪明,还得数吴所畏,人家绝不把小醋包往床下赶,直接喂了十几只大肥鸟。小醋包撑得肚皮都快爆了,呆滞的目光瞧着床上的两个人,动都懒得动一下。
  “我草,别挤了!”吴所畏烦躁地推搡着池骋。
  本来就一张单人床,加上池骋这么魁梧的身躯,俩人能躺下才怪。池骋刚一上床,就把吴所畏往里面挤,吴所畏的脸都贴到墙上了,能不火么?
  “别挤了成不成?”又吼了一声。
  池骋能被这声吼镇住么?继续挤压这个人肉馅饼,吴所畏忍无可忍,最后直接翻身而起,躺到池骋身上了。你没看错,是躺着不是趴着。后脑勺枕在池骋脸上,散乱的头发成心在池骋脸上刮来蹭去。还以为这么做多解恨呢,其实人家心里正爽着。
  普通的洗发水味道,闻着却很舒服,池骋把脸埋入吴所畏的发丝中。吴所畏明显僵了一下,他还等着池骋把他轰下去,哪想两条胳膊反而圈了上来。
  “大宝。”池骋淡淡的。
  吴所畏喉咙干涩的嗯了一声。
  “我明天要和领导出差,估摸要四五天才能回来。”
  吴所畏倒没太大的感觉,去就去呗,你去了,我就能消停几天,做点儿正经事。
  池骋又说,“岳悦也陪我去。”
  听到这话,吴所畏明显一僵。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甚至料到这事是自己促成的,可话从池骋嘴里说出来,突然就变了味儿。
  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挺好,就当度假了。”
  吴所畏猜得没错,那条短信发了之后,池骋的恋情就成了钟文玉的心病。她先找到池骋的领导,问了最近的安排,特意给儿子申请了出差的机会,其实就是变相度假。后又找到池骋,死乞白赖让他带上岳悦,池骋不应,钟文玉又哭又闹的。
  其实,池骋知道出差是刻意安排的,也知道钟文玉担心什么。可他就是没料到,背后还有一个怂恿者,如今就躺在他的怀里,自个儿跟自个儿生闷气。
  “大宝。”池骋叫了一声。
  吴所畏从池骋的身上翻身滚下去,继续躺回床上,这回池骋再挤他,无论怎么挤他都不吭声了,赖瓜一样贴在墙皮上。
  池骋会调情,会挑逗,会威胁,会强上……样样精通,可他唯独缺了一门工夫,那就是哄人。吝辈子没哄过谁,没道过歉,连一句服软的话都不会说。
  可偏偏就有人戳他的软肋。
  吴所畏的脸皮被揪起一卡长,低沉的嗓音从后边传来。
  “生气了?”
  黑着脸,拧着眉,撇着嘴,翻着白眼,还大言不惭地回一句,“好着呢!!”
  后面又问了,“好你怎么不看我一眼?”
  吴所畏张开嘴,恨不得啃下一块墙皮来。
  “懒得瞅你!不待见你!”
  说完,整个人像被摊煎饼一样地翻了一个儿,睡袍不知扭了几道弯,只剩一根带子绑在腰上,胸口大敞。池骋的视线炙烤着这片区域,大手抚了上去,同样是胸肌,池骋的强韧结实,吴所畏的则柔韧而富有弹性,揉弄起来手感极好。
  “你甭给我来这套。”吴所畏强扭着池骋的手腕。
  池骋衔住吴所畏的一片薄唇,哼道,“你就吃这套,我为什么不能来?”
  吴所畏呼粗重的喘息声全都扑进了池骋嘴里。
  “池骋,我特么膈应你!”
  池骋把吴所畏的两个手腕攥在一起举过头顶,舌头从锁骨滑到腋下,将腋毛打湿,下流的用牙齿扯拽,舌尖钻入毛孔中肆虐。吴所畏脖颈上扬,难耐的喘息声夹杂着凌乱的咒骂,萦绕在耳边甚是撩人。
  “全身上下没有一块不骚的肉。”池骋给的评语。
  吴所畏俊脸爆红,刚要强辩,嘴被堵住了。
  也许是前段时间严重缺“爱”,这一晚吴所畏不知被玩射了几次,临睡前眼角都是湿的。池骋知道他心里还有气,轻揉着他的脑门儿说:“谁都可以生我的气,就你不能。”
  吴所畏迷迷瞪瞪地回斥一句,“为什么?”
  沉默了许久,池骋才开口。
  “因为只有你生气,我才会着急。我应了你的,必然会做到。”
  可惜,池骋说出这话的时候,吴所畏已经睡着了。
  久违的同床共枕,相拥而眠。
  小醋包看了一宿的限制级表演,这会儿也消化得差不多了,晃了晃尾巴从床头柜溜下来,找了个缝钻进去,尖脑袋贴在吴所畏脑门儿上,无声无息地闭上了眼睛。
 
 
☆、88你他妈就是个畜生! (1425字)
 
  什么叫口是心非?就是前一天晚上嚷嚷着我膈应你!你给我滚!第二天早上被骂的人醒过来,发现自个儿的命根被人紧紧攥着。古有割袍断袖之说,哀帝醒来瞧见董贤压着自己的衣袖,怕吵醒他便直接割断袖子,以示疼爱。
  可问题是,池骋被攥的是命根啊!他再怎么疼大铁头,也不能把命根割了吧?
  于是,一狠心拔了出来。
  说“拔”一点儿都不夸张,池骋回头再一瞧,某人手里都是毛。
  ……
  吴所畏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人家的飞机都在外省降落了,吴所畏才无精打采地坐起身,拖着绵软的步子去了卫生间。一边刷牙一边懊悔,昨天晚上应该叮嘱小醋包几句,一定替大哥把人看好了!卯足了劲气她!气得她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时半会儿灭了你,大哥的苦心才没白费啊!
  一上午,姜小帅的眼珠都围着吴所畏转,不是他刻意要看,是吴所畏的反常行为忒有看点了。每隔一分钟磨磨牙,三分钟鼓鼓腮帮子,五分钟叹一口气,十分钟开始转磨磨……
  “咳咳……”姜小帅在旁边挤眉弄眼。
  吴所畏如梦初醒般地瞧着他,问:“怎么了?”
  姜小帅八卦了一句,“他昨天晚上来这了?”
  “你咋知道的?”
  坏笑一声,“你去瞧瞧里屋的垃圾桶里多少卫生纸。”
  吴所畏面色一窘,低头转笔。
  “进展怎么样了?”姜小帅打听。
  吴所畏故作轻松的口气说,“进展良好,俩人去外地度假了。”
  姜小帅哼哼着用手背拍了吴所畏肚皮一下,“憋屈了吧?”
  “我憋屈什么?”立马摆出一副苦中作乐的派头,“事情正朝着我期待的方向前进着,我猜这次的出差也是有意安排的。他妈看到我发的短信,一定沉不住气了,恨不得一时半会儿把媳妇娶进门,免得儿子走了歪路。”
  姜小帅突然想起一事。
  “那天我出门取药,貌似看到岳悦和一个中年妇女逛街,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池母,反正挺有领导夫人的风范。
  “应该就是她没错。”吴所畏斜眯起眼睛,“看来我这招儿挺管用,双管齐下。这边刺激岳悦,那边刺激池骋他妈,俩女人各怀顾虑,关系肯定得拉近。这样一来,池骋他妈势必会给岳悦一个准儿媳妇的错觉,岳悦心里一旦有底,势必会对小醋包下手。”
  姜小帅口气谨慎,“你确定?”
  “我太了解她这个人了。”吴所畏冷哼一声,“她只要一尝到甜头,立马会忘乎所以,放松警惕。”
  “那她会不会现在就下手?”姜小帅又问。
  吴所畏眼神很笃定,“不会!她没那么傻,度假的时候就她们两个人,小醋包出事了,池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
  姜小帅越琢磨越有意思。
  “也就是说,这次外出度假是激化矛盾的良机?”
  说起这个,吴所畏神色复杂。
  “那是肯定的,平时相处可能还不觉得,一旦有个机会浪漫独处,小醋包的一举一动都会招致岳悦的极度憎恶。这是个矛盾的酝酿过程,时间越长,酝酿得越成熟,爆发得越快,距离她的‘末日’也就越短暂。”
  “所以……”姜小帅故意顿了一下,“你是希望他们好好享受这次度假,回来得越晚越好对吧?”
  一刀刺中心口窝啊!
  吴所畏大手一挥,“我出去考查一下市场,蛇要出售了,我要迎来人生的第二春了。”稳步跨出门,身形凛然,背影潇洒。
  走出去不到一百米,胸口的怨气装不下了,顷刻间爆炸。
  “池骋,你他妈就是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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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各怀心思。 (3165字)
 
  池骋刚从飞机场走出来,就接到了刚子的电话。
  “蛇找到了。”
  池骋面不改色地跟着领导上了车,静静问道:“从哪找到的?”
  “军区。”
  简短的俩字,长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池骋之前也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因为他二伯在部队任职,部队也有养蛇场,散养在里面,有人看护着,被发现的可能性很低。但他爸和他二伯暗中较劲很多年,他二伯家里没儿子,一直看池骋眼热,巴不得他不成器。所以让他爸开口求他二伯帮忙,就等于往自个儿脑袋上扣了个屎盆子,招认池骋不务正业,他教子无方。
  可这回池远端真就豁出去了,宁可不要面子,也得把池骋降伏。
  “你是怎么发现的?”池骋问。
  刚子说,“今天我去交易市场,看到有个商贩玻璃箱里的蛇苗很特殊,他看我有要买的意思,就偷偷和我说,这些蛇种很值钱,都是从部队捎出来的。我第一反应就是你的那批蛇产卵了,部队的看护人员为了赚钱,顺走几个蛇卵转手给商贩。”
  “行,我知道了。”池骋说。
  刚子说,“那咱……”
  池骋习惯性地把电话挂了。
  仰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沉思,想把那么一大批蛇完好无损地从部队弄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现在和池远端挑明,那批蛇就没活路了,所以在他想出万全之策前,还得跟池远端耗着,尽可能地消除他的戒心,为下手创造便利条件。
  ……
  刚子前脚从交易市场离开,吴所畏后脚就到了。
  进了一个大棚,在里面溜达一阵,指着一条玉锦蛇问,“今年什么价?”
  老板伸出俩手指头,“少这个数不卖。”
  “这么贵?”吴所畏撇撇嘴,“旁边有一户卖150。”
  老板眼一瞪,“分量肯定不一样!小伙子,你掂量掂量,我这条蛇三斤多沉。这几个市场你随便转,我给你的价保证是最实惠的。”
  吴所畏笑呵呵地往前走。
  “小伙子,你想要肉蛇还是宠物蛇?宠物蛇您来这边看,倍儿漂亮。”
  吴所畏草草这么一扫,就看到了一条绿树蟒,但光艳程度比小醋包差远了。虽然吴所畏是色盲,可蛇皮的光泽度和亮度,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像小醋包那样纯种的绿树蟒,在这个地区是很罕见的。
  又走了一段路,几个玻璃箱吸引了吴所畏的注意力。
  看完了廉价货和杂种,再瞧这几箱蛇苗,顿时眼前一亮。受到职业影响,吴所畏没事就上网浏览各种蛇的资料,对于这些名贵蛇种,吴所畏大多数都能辨认。同时瞧见这么多,再一瞧衣着简朴的商贩,心里不由的吃了一惊,他是从哪搞到这么多名贵蛇种的?
  “小伙子,一看你就是个行家,这里边的蛇苗任你挑,有不值钱的你踢着我走。”
  吴所畏捧起一条无毒蛇放在手心瞧了瞧,审视的目光扫向商贩。
  “你这些蛇都是从哪来的?”
  商贩神秘的笑笑,“你甭管了,反正我绝对不会诳你。”
  “那我可不敢买。”吴所畏又把蛇放了回去,“万一是野生的,拿回去也养不活,白花那么多钱。”
  “你就把心撂肚子里,绝对是驯养的!”商贩信誓旦旦。
  吴所畏微敛双目,不依不饶,“驯养的?谁能混养这么多名贵蛇种?肯定是走私来的!”
  商贩面色纠结,“小伙子,你真打算买?”
  “本来是打算买的,您老遮遮掩掩的,心里没底儿,还是算了。”说罢转身欲走。
  商贩后面喊一声,“你等会儿。”
  吴所畏站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你这是非得逼我说实话啊!”
  “什么叫逼您啊?”吴所畏振振有词,“要是您去买东西,东西来路不明,您敢买么?何况这动物不比货物,真要携带什么病毒,多危险啊!”
  商贩无奈地叹了口气,“行了,你过来。”
  吴所畏凑了过去。
  商贩又把对刚子说的话和吴所畏重复了一遍。
  ……
  回到诊所,吴所畏兴冲冲地把这事告诉了姜小帅。
  姜小帅听后一惊,“你的意思是,那批蛇有线索了?”
  使劲点了点头。
  “合着之前那些工夫白搭了?”姜小帅说。
  吴所畏皱起眉,“为什么?”
  “你现在一个电话打过去,把这件事告诉池骋,让他自个儿想主意把蛇弄出来不完了么?反正他也是利用岳悦来游说他老子还蛇,现在他自个儿把蛇找到了,岳悦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分手是必然的,你的目的不就达到了么?”
  吴所畏脸色有些不太正常。
  “这事不能这么办。”
  姜小帅手心耍着一个药丸,有意追问了一句。
  “你想怎么着?”
  吴所畏深思熟虑过后,静静说道:“如果我把实情告诉他,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把蛇弄出来,到时候他和他爸的矛盾会再次升级,那批蛇难保不会再被下黑手。我觉得我应该暗中帮他一把,既把那批蛇弄出来,又把理亏一方转到他爸身上,这样才能消除后患。”
  姜小帅手里的药丸嗖的一下砸到了吴所畏脑门上。
  “你扪心自问,你是想让他俩分手啊?还是想和他在一起啊?”
  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高超的演技容不得半点儿犹豫。
  “废话,肯定是让他俩分手啊!”
  姜小帅驳斥一句,“那你操心那批蛇的事干嘛?又要替人分忧,又要永除后患的,人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吴所畏挺起腰板强辩,“我这不是为了行善积德么?之前一直暗算他,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补偿的机会,不得意思意思啊?”
  姜小帅暂时撇开这个话题,问关键的。
  “岳悦那边的计划还进行不?”
  吴所畏挑了挑眉,说得不痛不痒的。
  “为什么不进行?真要分手了,这丫头肯定会找池骋他妈说情。必须要让池骋对她深恶痛绝,才能断了她的后路!”
  姜小帅严重怀疑,吴所畏心里的情敌早就换人了。
  “咱先说点儿实际的吧。”姜小帅敲敲桌面,“尔等一介草民,连一个小兵都不认识,怎么从军区里把蛇弄出来?”
  吴所畏勾勾手指,示意姜小帅凑过来。
  “这么多蛇苗都能顺出来,一条蛇怎么就顺不出来了?”
  听吴所畏这么一说,姜小帅倒是有点儿思路了。
  于是,哥俩开始秘密谋划。
  ……
  池骋和岳悦是乘坐不同的航班过来的,到了目的地之后,岳悦被安排到酒店入住,池骋陪着领导到处转了转,走完形式,他才和岳悦会合。
  吃过晚饭,两个人在街上散步。
  “你妈说,过阵子双方父母见个面,就把咱俩的事定下来。”
  池骋嘴角叼着烟,硬气的眉骨透着阴寒的光晕。
  “回去再说。”
  扔掉烟头,转身回酒店。
  躺在舒适的按摩浴缸里,享受着馨香的乳液漫过肌肤的柔滑触感,憧憬着独属于两个人的夜晚,没有小醋包的烦扰,该是多么浪漫醉人。
  “池骋,帮我把睡裙拿进来。”朝外喊了一声。
  无人应答,岳悦的桃花眼泛着迷离的光,直接走出浴缸,裹上一条浴巾,露出半个酥胸,遮住一小截的长腿,扭着性感的臀部往外走。
  “池骋,你没听……”
  话还没说完,岳悦就呆愣在原地。
  池骋此刻低头看着的,手里摸着的,正是身负重任前来捣乱的二宝——醋爷!
  “它不是没和你一起来么?”
  “托运的,宠物不能带进客舱,刚接回来。”
  说完,对着醋包的小尖嘴亲了一口,赤裸裸地表达着心疼抚慰之意。
  岳悦怒火中烧,忍无可忍,可为了保持形象,不暴露自个儿厌恶蛇的本性,她还是收住了情绪,转身回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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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天生一对。 (3255字)
 
  待了三天,岳悦和小醋包是彻底结下梁子了。
  白天池骋以陪同领导工作为由带着小醋包到处游玩,晚上回来,吃喝拉撒均不离身,洗澡都在脖子上挂着。最让岳悦忍无可忍的是,每次她想和池骋亲热,小醋包就在床上撒娇打滚,存心捣乱,等它闹够了,岳悦的兴致也没了。
  这一晚,又在焦躁中入睡。
  半夜,电闪雷鸣,一声霹雷对着落地窗砸了下来,岳悦瞬间惊醒。
  房间内忽明忽暗,岳悦感觉两条腿沉沉的,以为被子压着了,便坐起身整理被子。结果,一道闪电凌空划过,将房间照得如同白昼,刺眼的绿色闯入岳悦的视线。小醋包就盘在她的被子上,瞳孔散发着幽寒的光,蛇信子呲呲吐着,身体蜿蜒扭曲着朝岳悦袭来。
  “啊——!!”
  几乎是本能的一声尖叫,岳悦下意识地将被子连同小醋包一起扔到地上,双肩无法控制的哆嗦着,两片嘴唇上下打颤,顷刻间一身的冷汗。
  池骋醒了,阴冷的目光直对着岳悦。
  没有心疼,没有关切,甚至连最基本的慰问都没有,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她。
  吓到魂不附体,手脚冰凉,岳悦都不敢当着池骋的面大哭一场。
  只能先对他解释,“刚才打雷了,好恐怖。”
  刚说完,又一声霹雷炸开。
  趁机尖叫两声,印证刚才的话是真的。
  小醋包爬回床上,蜷成一团,一副受气包的模样。池骋动作轻柔的将小醋包揽到怀中,仔细检查它是否受伤了,确认没有大碍后,将小醋包塞回被子里,起身下床走了出去。
  房间内就剩下小醋包和岳悦双目对视。
  刚才还蔫不唧唧的小醋包,瞬间又精神起来了,一双眼睛像黑洞一样吞噬着房间内的温度。岳悦发现,小醋包真的不像一般意义的动物,它好像通灵了,会揣摩她的心思,会摧残她的意识,会挑战她的忍耐力极限。
  内心极度惶恐。
  池骋走到套房的另一间卧室,倚靠在床头抽烟。
  心里空落落的。
  很久没有在外出的时候去惦记家里的什么人了。
  “大宝”随身带着,挺大的一瓶,放在池骋的手掌里,瞬间变得如此娇小。上面的包装纸不知被池骋粗糙的指腹抚摸过多少遍,字迹全模糊了,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被搓掉了,泛着光秃秃的暖光。
  好像吴所畏那亮闪闪的脑门儿,折射了太阳的光线,融化了去年冬天的那场雪。
  提裤子勒到蛋的场景依旧让池骋回味无穷。
  他解下皮带,对折捏握在手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打着床单,就像抽打着吴所畏的屁股。虐他,疼他,看着他哭,听着他呻吟。幻想着他温顺地趴伏在自个儿的胯下,讨好着嘴边的雄壮之物;幻想他摆动着腰肢,哀求着自个儿的贯穿索取;幻想他跨坐在自个儿的身上,在粗暴的抽插中大声浪叫,痉挛抽搐的淫荡模样……
  凌晨两点半,吴所畏的手机响了。
  摸了半分钟,才摸到被踹到脚底下的手机,看都没看就接了。
  “真想弄死你。”
  大半夜的被电话吵醒,接起来就是骂人的话,吴所畏能没火么?
  “我特么还想抽你呢!”
  恨恨地挂断,闷头继续睡。
  两分钟过后,吴所畏的脑袋从被窝里挣扎出来,眼睛里带着莫名的恐慌。
  不会暴露身份了吧?
  吴所畏突然想到一件事,他给池骋和岳悦创造私处机会,无形中也增加了自个儿被揭穿的风险。假如岳悦和池骋无意间聊起他,暴露了前男友的身份,池骋第一个要整的绝对是自己。就像刚才那个电话,是不是就暗示了……
  赶紧拨了回去。
  “为什么想弄死我?”
  那边静静地回了句,“你就是个祸害。”
  吴所畏心乱如麻,“我怎么祸害你了?”
  “你自己心里还没数么?”
  一听这话,吴所畏手心都凉了。
  片刻之后,那边呼吸开始变重,吴所畏脑中出现一张阴沉吓人的脸,眼球像是被人捅了两刀,猩红扭曲残暴嗜血。
  猝不及防说了声,“饶了我吧。”
  这四个字听在池色狼的耳朵里,俨然咂摸成了另一番味道,胯下之物赫然苏醒,声音更加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压迫感。
  “你这么坏,怎么能轻易饶了你?”
  “你要把我怎么样?”
  那边叼着烟,把着手枪,欲火中烧。
  “你说呢?”
  这边垮着脸,揪着床单,呼吸紊乱。
  “不知道。”
  什么叫天生一对?这就叫天生一对。一个心惊胆战,一个兴致盎然,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居然都能毫无芥蒂地玩到一起。
  一声低吼传来,吴所畏的心狠抖一下,我草,都尼玛开吼了!这回彻底栽了!
  正想着,那边冷不防问了句。
  “你射了么?”
  吴所畏神色一滞,“你说什么?”
  “刚才玩得那么投入,这会儿跟我装傻?”
  吴所畏,“……”
  “是不是被我虐两句,撸得更爽?”
  吴所畏,“……”
  “想我了没?”
  吴所畏一把将手机摔在床上,我特么想剁了你!!!!!
  岳悦见池骋老不回来,想出去瞧瞧,结果刚从床上站起来,小醋包的脑袋就扬起来了。池骋不在屋里,岳悦没必要遮掩恐惧,她缓缓地挪动着双脚,眼睛死死盯着小醋包,生怕它突然袭击。
  小醋包一动不动的,待得很老实。
  岳悦放下心来,慢慢地朝门口蹭过去。
  突然,身后传来呲呲的声响,岳悦脚步顿住,脊背阵阵发凉。某物蠕动的触感清晰地自脚腕传来,一路蜿蜒向上,直至脖梗。两条腿像是废了,根本迈不动步子,嗓子也哑了,喊也喊不出。
  凉,太凉了,整个人都冻僵了。
  脖子上似有万斤巨物,手不敢抓,眼睛撬开一条小缝,一个尖脑袋近在咫尺,眼珠子一下瞪圆了,脚下不稳跌倒在地。被小醋包缠上,疯了一般地挣扎逃脱,再被缠上,再挣扎逃脱……
  池骋回来的时候,岳悦已经钻回了被窝,脸色煞白,嘴唇青紫。
  小醋包吊在壁灯上打悠悠,小尾巴翘着,神色慵懒。
  ……
  回去的前一天,池骋经过一个木材市场,相中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紫檀木,暗忖雕成个手把件不错。他出来一趟,总要带点儿东西回去,于是出高价买了下来。
  经人介绍,池骋联系到了当地一个雕刻艺术家,老人家姓章,七十出头,二十岁开始学雕刻,五十多年来刻刀不离手,创作了很多艺术佳品,可谓德高望重。
  为表尊重,池骋来之前特意带了份礼物。
  “一点儿小小的心意。”
  章老爽朗一笑,“你太客气了,来来来,屋里坐。”
  虽然已经年过七十,章老依旧腰背挺直,步伐稳健。房间都是他亲自打扫,四处干净整洁,装修古朴典雅,很是讲究。博古架上很多摆件均出自章老手笔,造型各异,栩栩如生,极具观赏价值。
  “小伙子,喝杯茶。”
  “不劳驾您了。”
  池骋谦逊有礼的态度颇得章老的欣赏,因为他名声在外,来这的顾客大多是有头有脸的。富家子弟也来了不少,但像池骋这么稳重的还真是不多见。
  “把你的木头给我瞧瞧。”
  池骋把相中的那块紫檀木递给章老。
  章老戴上眼镜,仔细瞧了几眼,点点头说:“质地细腻,色彩浓厚,是快好料,你想雕什么?”
  “两颗蛋。”池骋说。
  章老面露不解,“两个蛋?什么蛋?鸡蛋?鸭蛋?还是……”
  “人蛋。”
  说出这俩字的时候,池骋的语气依旧很沉稳。
  章老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震惊还是尴尬,反正挺莫名其妙的。
  池骋从容地解释了一句,“就是睾丸,您懂了么?”
  章老,“……懂了。”
  临走前,章老拍着池骋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我在这行干了大半辈子,头一次有人找我雕这个,小伙子,你是个人才。”
  
第九十一章  破窗而入的猛虎
  吴所畏剪了一个炫酷的发型,顶部层次感分明,耳侧推剪得干脆利索,衬得五官相当立体。走在街上,小姑娘的眼珠滴溜围着他转。回去对着镜子,一张英俊帅气的脸呈现在眼前,不知是不是看惯了一头杂毛的邋遢样,突然这么有型,吴所畏还有点儿不适应,总觉得帅得有点儿过了,咳咳……
  手抚着下巴的青茬儿,扭转着脖筋,上下左右多角度欣赏。
  自恋了将近十分钟,吴所畏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在镜子前磨叽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以前洗漱只需三分钟,一洗一擦即搞定,套上衣服就走人。现在起床先照镜子,各种观察各种审视,打个哈欠还得设计个口型,越来越矫情了。
  考虑到这种行为背后隐藏的心态,吴所畏麻利儿从镜子前闪人了。
  因为相当满意自个儿的发型,吴所畏对它爱护有加,睡觉前先把枕头放平,后脑勺规规矩矩撂在上面,然后就不动了。
  半个钟头后,问题来了,他睡不着了。
  本来睡觉就不老实,这么死板地躺着,能睡着才怪!
  这一睡不着,就开始瞎琢磨了。
  他已经走六天了吧?貌似还没回来的迹象啊!这是怎么个意思?玩上瘾了?草!好吃好喝招待着,好景好色欣赏着,搁我我也不回来啊!尼玛!干脆在那边把事办了得了,我也省得操心了。
  深吸一口气,睡觉。
  一分钟过后,眼睛又睁开了,狠狠地将手机拿了起来。
  吴所畏的手机里存储着G片儿,最初是为了磨练意志,后来就成了催眠良药。男人的哼吟对他而言就是英语听力,交合就是广播体操,没有任何感觉。往往看了不到十分钟,还没进入主题就睡着了。
  可今天偏偏就看进去了,不仅看进去了,还浮想联翩。
  想象着池骋趴跪在床上,耐心服侍着自个儿的老二,一吞一吐,一吸一舔。反正没人钻到脑子里扫黄,谁知道我为嘛来劲?于是心安理得的把手伸进小裤衩,开始自导自演。
  池骋刚下飞机直奔诊所,这会儿正在路上。
  打吴所畏的电话,很久才接通。
  “干嘛呢?”千篇一律的问候语。
  吴所畏刻意掩饰的语气,“这个点儿除了睡觉还能干嘛?”
  池骋这个“京城第一炮”绝不是浪得虚名,仅凭着吴所畏讲话的呼吸节奏,就听出来他在干嘛了。当然,他肯定不会挑明,有些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想我没?”又问。
  吴所畏心里回了一句,不仅想你,还想干你。
  突然觉得热,就把被子踹开了,仅盖了一条内裤。
  “我明天就回来了。”池骋说。
  吴所畏心里一动,胯下尺寸猛涨,却嘴硬着说,“你回不回来关我什么事?”
  “没有我,你自个额撸着爽么?”故意问。
  吴所畏脸上发烧,小腹发麻。
  “谁像你似的?满脑子都是那事!我是个正经人,有正经事要忙,哪有功夫想这个?”
  池骋已经站在吴所畏卧室的窗外了,脸上透出笑模样。
  “正经人……那我问你,君入洞来我干想是怎么回事?”
  尼玛!这不是煽风点火么?吴所畏胸口潮红一片,屁股上浮起一层虚汗。
  勉强稳住呼吸说了句,“你要想聊这个,就找别人去吧,我没那个兴致。”
  说完迅速挂断。
  淫念冲破束缚,内裤褪至脚踝,呼吸骤然变粗,表情野味十足……正在情动之时,突然一只猛虎破窗而入,健硕的身影跃至窗前。动作快得吴所畏无从闪避,来不及收手,来不及遮挡,来不及收起放浪的表情,就这么让人抓个正着。
  “没工夫,没兴致想这个……那您这干嘛呢?”
  池骋脸上带着嘲弄的笑,臊得吴所畏无地自容。
  二十多年来攒的这点儿脸全在这一刻丢光了。
  偏偏就有人变本加厉地透支后几十年的脸。
  池骋不由分说地拿掉吴所畏的手,用自己的手熟练地抚慰着。
  同样是五根手指,同样是肉做的,可换了一个人,所有的感觉都颠覆了。禁闭了六天的神经赫然被唤醒,快感激增好几倍。刚才吴所畏的情绪还能收住,被池骋弄了几下,闷哼声无法控制的冲破喉咙,脸上受刑一般的痛苦。
  “你不是不想我么?”故意问。
  促狭一笑,压住吴所畏大半个身子,用坚硬的膝盖骨去磨蹭下面的两颗蛋。
  “想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是么?……”
  吴所畏被逼到绝境,一把薅住池骋的头发,与他扭缠在一起。
  池骋两手箍住吴所畏的脑袋,没有预热,没有过渡,直接粗暴地吻下去,在口腔里疯狂的搅动厮磨。渴求的热浪卷至小腹,很多情绪喷涌而出,吴所畏发狠的撕扯池骋的裤子,毫无章法地搓弄他胯下的巨物,手劲很大,力道很重,激情中掺杂着浓浓的恨意。
  池骋在吴所畏深航肆意啃咬着,从勃颈到腿根,再到屁股上的软肉,耳旁满满的都是吴所畏的呻吟声,真是赤裸,毫不遮掩做作。两人胯下巨物相抵,正如诗中的那两句描写,还被池骋坏心眼地背诵出口,羞臊间气氛被剥撩得更加狂热。
  爆炸似的热量在小腹骤然升腾,又急剧降落。
  吴所畏趴在床上喘着粗气,眼中恨意未减,热度已褪。
  池骋再度压上来时,明显感觉到了吴所畏的抗拒。
  “我这几天一直没碰过她。”池骋说。
  吴所畏被戳到痛处,明明掩饰不住,却还做着徒劳的挣扎。
  “和我有什么关系?”
  池骋贴伏在吴所畏耳边,语气难得一见的温柔。
  “就因为惦记着你。”
  无论是水做的女人还是铁骨铮铮的爷们儿,谁也难以抗拒这样霸道的温柔,更何况这话是从池骋嘴里说出来的,一字千金。
  吴所畏闷在枕头上不说话,但脊背上僵挺的肌肉群已经瘫软下来。
  池骋趴在吴所畏的身上,结实的胸肌与硬朗的后背紧密贴合,泛着一层汗涔涔的湿意,但谁也没觉得热,就这样静静的抱在一起。
  突然,吴所畏的手机传出不正常的喘息声,打破了难得的和谐气氛。
  这就是贪便宜的下场,山寨手机时不时抽一下疯,今儿抽得最离谱,没人碰它,刚才停止的G片儿又继续播放了,吴所畏瞬间冒出一身冷汗。
  想伸手去关,却被池骋按住了。
  “一个人看多没劲,不如我陪你。”
  尼玛!一起看这个,还能看出好下场?
  于是眼睛一闭头一歪,“我看过了,你自个儿看吧。”
  池骋轻咬着吴所畏耳朵上的软骨,喃喃道,“我就想和你一起看。”
  然后,脑袋被一双大手强制板正,对向手机屏幕,别样的视觉刺激开始了。事实证明,这的确比一个人看有意思多了,一个人看是某个部位痒,两个人看是全身都痒,因为交流真的很重要。
  “被玩的那个男优我认识。”池骋突然开口。
  吴所畏略显惊讶,“你怎么认识的?”
  “前年我去日本,他在东京店接客。”
  吴所畏心中激起千层浪,调侃中禁不住带着一股酸味儿。
  “行啊!都睡到海外了?”
  池骋笑了,“干日本爷们儿,有种为国捐躯,报仇雪恨的豪情快意。”
  吴所畏呲着牙,“你特么倒挺会说!那你这儿仇报得爽不爽啊?”
  “记不太清了。”
  草!这特么得干多少位才能到这份上啊?
  池骋看出吴所畏吃味了,故意逗他,“你要是觉得心里不平衡,可以用我的数字做指标,找人来睡,睡够了为止。”
  ……吴所畏瞳孔黑沉沉的,我怕我一天睡一个,睡到死都睡不完。
  于是回道,“干脆这么着,我直接睡了你,反正你的身上流淌着全世界人民的精液和淫水,睡了你就等于睡了全世界。”
  其后的五分钟,某人为这句壮志豪言付出了血的代价。
  好不容易从魔抓中偷得喘息,忙不迭提醒。
  “别闹了,别闹了,先看片儿。”
  把视线转向屏幕,结果发现正好演完前戏,墨镜大叔拿出润滑剂。
  由于每次看到这之前,吴所畏就已经睡着了,所以他忘了后面还有一段。呆滞了三秒钟,又把手伸向屏幕。
  “那个……也没啥好看的,都是那一套,看多了就腻了。”
  难得池骋没有阻止他,吴所畏瞬间松了一口气。
  然后,眼前又出现一台手机,屏幕更大更清晰。
  “我这有不一样的。”
  吴所畏,“……”
 
第九十二章  看片儿
  池骋提供的片子果然很不一样。
  除了尺度更大,内容更粗暴,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它是自拍的。里面的“参演者”全长得一张当地人的脸,无论羞辱还是浪叫,均是一口地道的京腔。没有台本和排演,不夸张不做作,赤裸真实。观摩这样的片子,听着熟悉的口音,可以轻易把自个儿带入其中。
  所以,比起一般的G片儿当然更刺激更有感觉。
  “那个男孩长得怎么样?”池骋问。
  吴所畏点了点头,他从一开始就注意到这个男孩了,以前觉得姜小帅够英俊了,但和这个男孩比起来,真的算不上什么。无论是长相,身材还是皮肤,都是一流的。别说这些有着特殊癖好的爷们儿,就是吴所畏瞧了,都有点儿心痒。
  正想着,有一个男人掏出硬物捅了进去,双龙入洞。
  男孩发出剧烈的呻吟声,哭号着求饶。
  “大哥……饶了我吧……呜……我快死了……”
  吴所畏心头一寒,身体感官突然变得异常敏锐,尤其是臀缝一带,被池骋胯下浓密的草丛反复扎磨,刺痒难忍。想用屁股即将池骋拱开,结果刚一翘起来,就顶到了粗壮的某物,瞬间不敢再动弹一下。
  片子却越发“精彩”,几个男人玩一个男孩,手法极其残暴下流。
  吴所畏心里接受不能,下面却可耻的硬了。
  他想掩饰自个儿的龌龊,却被池骋探过去的手揭穿了。
  “你也想吧?”池骋握住小畏畏。
  吴所畏急忙摇头,“不想,太重口味了。”
  池骋的巨物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吴所畏的臀缝,两只手臂将他圈得紧紧的,声音低沉有力,“我想了怎么办?”
  “没门儿!”吴所畏急忙亮明态度,“你当初是怎么和我说的?”
  池骋摩擦的力道越来越大,将吴所畏臀缝内侧的软肉都磨肿了,顶得吴所畏身体一耸一耸的,顶得床板都发出难耐的吱吱声。池骋能忍到今天也算是奇迹了,当初如果不是应了吴所畏,现在早就操上几个来回了。
  “别磨了!”吴所畏感觉臀缝都快着火了。
  池骋不依不饶的,用手狠狠挤压着吴所畏的两团肉,将巨物埋在里面来回碾磨,表皮的褶皱被抚平,更加挺直坚硬。
  吴所畏面露痛苦之色,“疼……”
  下一秒钟,吴所畏的两条腿比高高架起,压至胸口两侧,屁股被池骋的膝盖垫得老高,臀瓣被掰开,密口大喇喇地暴露在池骋的视线下方。
  吴所畏脸颊爆红,玩命挣扎。
  “池骋,你丫把我撂下来!”
  池骋却说,“我舔了。”
  “不行!”吴所畏粗吼一声,“我告诉你,你要敢……啊……”
  事实证明,池骋压根不是和吴所畏商量,就是通知一下,给他个心理准备而已。
  池骋的舌头在吴所畏的大腿内侧勾画片刻,又盘旋到密口周围,充分润湿过后,开始进入主题。池骋的舌头厚重有力,轻轻一卷,便将菊口紧缩的肌肉攻破,探到内部,在内壁上搅动肆虐。
  吴所畏叫得比片子里的男孩还血活。
  “爽成这样?”池骋问。
  吴所畏挣扎扭动,想要挣脱池骋的囚困。
  池骋卡在吴所畏腿弯儿的两只大手狠狠将其双腿按住,容不得半点儿反抗。
  “用手指总成吧?”池骋又说。
  吴所畏赤红着眼珠嚎叫,绝对不成!上次被池骋狠戳那一下到现在还记得,他的手指是身上仅次于驴鞭的第二大凶器。
  事实证明,池骋这次又是通知,而不是商量。
  但相比上次的急切粗暴,这次很耐心也很温柔。
  从没在一朵菊花上下过这么大的工夫。
  池骋一边继续用舌头舔着密口,一边用手抚弄吴所畏的分身,因为没有润滑剂,他只能等到充分滋润了,才敢活动手指。
  感觉到熟悉的异物刺入的痛感,吴所畏再次负隅顽抗。
  “放松。”池骋在屁股蛋上拍了一下。
  吴所畏骂骂咧咧的。
  池骋不停地用唾液做着润滑,观察着吴所畏的反应,小心地往里面探入。池骋的手指极长,丝毫不亚于普通男人的那根,而且指骨很硬,关节摩擦肠壁带来的触感也是很明显的。
  吴所畏突然腰身一耸,痛苦地吟叫一声。
  池骋的手莫如大半根,听到这声信号,狠心朝前一顶。
  吴所畏大声嚎叫,玩命推阻池骋的手腕。
  池骋按住他的手,轻轻抽出半截,还是方才的部位,吴所畏路出极度难忍的表情,屁股上的肌肉不停地收缩抽搐。
  就是这了……池骋虎眸聚光,手指灵活地律动起来。
  吴所畏起初是疼,后来又疼又痒,再后来是异样的酥麻,尤其是当池骋的手指似戳未戳到那个部位,吴所畏心里就像有几千只小蚂蚁在爬,难受得想死。池骋又玩起前面的脆弱之物,前后夹击,瞬间风起云涌。
  池骋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手指被狠狠包裹的滋味了,紧致的甬道就像是吴所畏送他的那根皮带,紧紧套住他的心。突然有种想好好疼爱他一番的冲动,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浓烈苛求。
  池骋的嘴唇厮磨着吴所畏的舌头,问:“喜欢我这么玩你的屁股么?”
  吴所畏呜呜作答。
  池骋又将吴所畏的身体调转,头压在自个儿胯下,吴所畏也不知中了什么写,居然盯着池骋的雄壮之物瞳孔发烫。下一秒钟,嘴被池骋的巨物撬开,半根没入已顶到喉咙,粗壮的尺寸瞬间剥夺了口腔内所有空间。
  池骋低吼一声,大手扼住吴所畏的脖梗。
  但不像对待别人那样,狠狠抵着脑袋往下戳,戳到喉咙出血。他宁愿把手插入吴所畏的发间,薅起他的刘海,清楚地欣赏着他笨拙又卖力的模样。继续捣鼓埋在吴所畏体内的手指,等着他痛苦地缩紧两腮,身下便会汹涌澎湃。
  “别别别……不行了……啊……”
  池骋的手指急剧快速地冲刺,陌生的快感在身后骤然升腾,愈演愈烈,刺激得吴所畏失控吟叫,连连求饶。一前一后的狂潮凶猛夹击,吴所畏小腹下面一阵疯狂的抽搐,脚趾痉挛,余波震荡了十余秒,爽到歇斯底里。
  池骋的爆发纯粹是被吴所畏浪到极致的模样给激的。
  过了好久,吴所畏的呼吸才平缓下来。
  池骋用舌头轻舔着吴所畏额头的汗珠,噙着笑问:“屁股爽么?”
  吴所畏难以启齿,爽是爽了,事后想起来,还是有点儿无法接受。
  “什么时候换真枪?”池骋追问。
  吴所畏的瞳孔深幽幽的,双唇紧闭,心里暗暗回了句,老子绝不给你这个机会!
  一部片子放完,自动跳转倒下一部。
  杀猪一样的嚎叫声穿破耳膜,吴所畏朝手机屏幕上看去,瞬间呆愣住。还是那个男孩,还是那伙人,刚才的片子仅仅是预热,现在才称得上重口味。各种道具轮流上演,血痕遍布,频频昏厥,看得吴所畏心惊胆战。
  “这……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池骋轻描淡写地说,“都是我的哥们儿,拍片儿的是刚子。”
  吴所畏心头一震,他无法相信,刚子看起来那么温和厚道的一个人,竟然可以淡然地目睹这样血腥的场面。他更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对一个男孩做出如此残暴的举动?难道就是为了爽么?
  池骋不慌不忙地解释道,“他骗了我,是出于某种目的和我在一起的。”
  这个男孩就是小龙。
  这句话简直就是说给吴所畏听的,尽管池骋毫无察觉。
  吴所畏吓到魂不附体,想掩饰都掩饰不住,耳旁的惨叫声就像厉鬼的索命,一声一声恐怖至极。这难道就是自个儿的下场么?菊花被爆开,肠子被捣烂,身上遍布血痕,脆弱之地频遭电击,想想就尼玛疼啊!
  池骋感觉到吴所畏的紧张,直接把手机关了。
  “你怕什么?我又没那么对你。”
  吴所畏讷讷的,“万一有那么一天呢……”
  池骋没说什么,圈着吴所畏的手臂紧了紧,在他看来,吴所畏完全是杞人忧天,一个能让他在床上急刹车的人,根本无需担心自个儿被虐待别说这样惨遭凌辱,就是让他池骋随便打吴所畏一下,他都未必下得去手。
  这一宿,吴所畏的心里冰火两重天。
  池骋难得这样温柔,温柔地亲吻,温柔地爱抚,温柔地在他耳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吴所畏太久没被人这样疼爱了,心好像被抽死剥茧,掏得一干二净。但又极度没有安全感,片子传递的阴影挥之不去,他在沉溺的同时又频频醒来。
  我是不是入戏太深了?吴所畏深更半夜对着池骋的脸扪心自问。
  每次回放到相处的片段,都会狠狠鞭挞自个儿一番,我到底和他干了什么啊?我怎么会和他那样那样啊?我是不是脑子短路了?可下次遇到同样的情形,还是会情不自禁地继续短路,继续那样那样,继续自我拷问。
  演与不演有区别么?他就在这,真真实实存在的。
  吴所畏心里纠结至极,自暴自弃般的将头埋进了池骋厚实的肩窝。
  爱咋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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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光荣归队
  第二天一早,吴所畏的情绪二度失控。
  原因很简单,他醒来以后下意识地去摸头发,担心昨晚上那么折腾,宝贝发型会乱。结果这一摸不要紧,跟见了鬼似的,只摸到光秃秃的头皮,一根头发丝儿都找不到了。吴所畏着急忙慌的跑到卫生间里,对着镜子一照,呆了。
  才摆脱了秃子的称号没俩月,再次光荣归队。
  姜小帅进门也愣了,“昨晚发短信说剪了个新发型,我满怀期待地起了个大早,想第一时间目睹你的风采。早知道这样,我就多睡会儿了。”
  吴所畏火大,“我确实剪了个特酷的发型,昨晚上还臭美半天,结果早上醒来头发全没了。我第一次对新发型这么满意!怕压着怕碰着,洗澡都没敢沾水,怕影响定型效果!尼玛睡一觉全没了!!昨天那点儿钱白花了!”
  姜小帅憋住笑,“难道是鬼剃头?”
  “鬼剃头也只是秃一块,哪有秃这么一大片的?”
  姜大夫很专业的讲解道,“斑秃在少数情况下可以发展到整个头皮甚至身体其他部位的毛发全部脱落。”
  吴所畏咆哮,“我特么都闻到剃头膏的味儿了!”
  想起这事吴所畏就来气,他能不知道是谁干的么?昨晚上睡得迷迷瞪瞪的,前半夜一直在纠结,后半夜实在扛不住了,睡着了就没再醒。期间还感觉到头皮有点儿不适,但想到是新理的头发,或许不太习惯,就没在意。
  哪想一个疏忽,惨遭毒手!
  正运气呢,罪魁祸首回来了。
  事实上池骋一直没走,他只是出去半点儿事,行李物品全在这呢。
  吴所畏三大步跨到池骋面前,凶悍的眼神拷问着他。
  “为什么把我头发给剃了?”
  池骋理所当然地说:“我喜欢看你这个发型。”
  吴所畏气不忿,“你喜欢看我不喜欢看!凭什么你喜欢就给我剪了?我特么理发是给你一个人看的么?”
  池骋大手扣在吴所畏的光头上,话说的四平八稳的。
  “就是给我一个人看的。”
  吴所畏这边怒瞪双目,姜小帅那边扬着嘴角,我说徒弟啊,你就躲被窝偷着乐吧!只许给他一个人看??这不明摆着让你套牢了么!
  池骋把吴所畏强扭到车上,打算和他一起去吃早饭。
  路上,吴所畏一直阴着脸。只跟小醋包玩,看都不看池骋一眼。
  池骋用余光扫着吴所畏,冷不防来了句。
  “脾气还不小。”
  我是心里驳斥:我脾气够小的了!要是换成别人,早给你一个大耳刮子了!但考虑到现在是冷战时间,实在懒得和他掰哧,眼皮一翻装聋作哑。
  能让池骋想辙去哄的人,只有这个嚣张跋扈的小秃子。
  车在理发店门口停住,池骋径直地走下去,到了里面嘁哩喀喳几下子,脑袋上的头发就没了。回到车里,吴秃子瞧见池秃子,心里顿时平衡了,嘴也不撇着了,脸上也有笑模样了,俩人一对情侣头进了餐馆。
  “来两碗牛肉面。”池骋说。
  服务员问,“要放牛肉么?”
  这不是废话么?不放牛肉能叫牛肉面?真忌那口干嘛不直接点素汤面?
  吴所畏嘴角扯了扯,“你怎么不问问放不放面条?”
  服务员挺幽默,“还俗了?”
  吴所畏朝池骋投去忌恨的眼神。
  吃饭的过程还算愉快,吴所畏还和池骋聊了下一步的创业计划。他对LED照明设备和显示屏的前景很看好,又是电力专业毕业的,在国企上班经常接触这方面,想涉足这个领域,开一家贸易公司。
  池骋摆弄着新做的手把件,淡淡说道,“想法不错,国家政策也在向这方面倾斜,可以考虑。”
  听到池骋的肯定,吴所畏心里突然就有底了。
  吸溜完最后一根面条,喝了两口汤,擦擦嘴准备走人。结果服务员找钱的时候,吴所畏突然发现池骋的手里还攥着一样东西,心里好奇就问了。
  “你这手上拿的什么玩意啊?”
  池骋没说话,眸子里掩藏着深深的笑意。
  吴所畏趁其不备抢了过来,自以为占了多大便宜,结果拿到手一看,脸都绿了。恨不得把那两颗大蛋扔地上,用鞋底儿狠狠碾成碎末。
  池骋瞧见吴所畏的反应,忍不住乐了。
  “你怎么就知道这是你的蛋?”
  吴所畏的脸黑得像锅底,对着池骋的肚子就是两拳。
  池骋继续呛火,“你也瞧出它的尺寸有点儿大了?”
  吴所畏终于爆发:“池秃子,你丫有劲没劲啊?一天到晚那这个说事!”作势要砸。
  “你要敢把我这个宝贝蛋砸了,我就把你下面那两个真的摘下来。”
  “……”
  回去的路上,吴所畏又没话了。到了诊所门口,刚要下车被拽住。不耐烦地转头,一只大手伸到脸侧,两只手指中间夹着一张卡。
  “我的银行附属卡,你要用钱直接从上面取。”
  吴所畏冷着脸,“我不要,你爱给谁给谁吧。”
  “持卡人的名字就是你,还能给谁用?”
  吴所畏脸色变了变,语气依旧很生硬。
  “反正我也用不着,你注销了吧。”
  池骋目光沉沉的,“没资金用什么开公司?拿着吧,用得着就用,用不着就得。”说完硬塞进吴所畏的衣兜里。
  吴所畏要掏出来,池骋攥住他的手。
  “那会儿跟你闹着玩呢,蛋那么大心眼儿那么小。”
  吴所畏拧眉怒视,却被池骋伸到脑门儿的大手将怒气全都揉散了。
  “进去吧,我上班了。”
  看着池骋的车扬长而去,吴所畏心里什么滋味都有。
  ……
  几番考虑选定买主,吴所畏总算把那批蛇出手了,今年的市场行情真不错,林林总总又有小六十万入账。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实行得值,不仅把人撬来了,而且把财路打通了。
  虽然一直忙活着自个儿的事,吴所畏还是惦记着池骋那批蛇。
  费了好大劲才联系到那个卖名贵蛇苗的商贩,俩人找了个饭馆密聊。
  “都卖没了。”商贩说,“上次来了个大户,把那批蛇苗都包了。”
  吴所畏解释道,“我不是来买蛇苗的,我是来买母蛇的。”
  “母蛇?”商贩拧起眉毛。
  吴所畏点头,“上次你卖给我的蛇苗我很喜欢,我想把那条母蛇买下来,你帮我联系联系那位看守人员,让他把母蛇给我捎出来。”
  商贩立即摆手,“那哪成啊?部队是什么地方啊?几道防守啊?里面的东西能说捎出来就捎出来么?”
  吴所畏反问,“那么一大批蛇苗怎么就捎出来了?”
  “那不一样啊!”商贩面露慎色,“实话和你说吧,人家让他看得那批蛇压根不是部队里的,是替私人看护的,里面的蛇都是有数的,少一条都不成。”
  吴所畏心知肚明,但还是装作一副惊讶的模样。
  “这么回事啊?”手指在桌面轻敲两下,顿住,“你看这样成不成?我找一条同种类的蛇,和里面的那条蛇换。这样一来,他看护的蛇不多不少,还是那个数。”
  商贩继续摇头,“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那种蛇都快灭绝了,你上哪找去?”
  “我要是能找着呢?”吴所畏自信满满。
  商贩哼笑一声,“你要是真能照着,又何必换呢?那条不一样啊?”
  “当然不一样。”吴所畏找了个很好的说辞,“我看上的是这条蛇的母蛇,又不是这个蛇种。”
  商贩觉得吴所畏说的都是不着边际的话,压根没往心里去,就没少喝,菜没少吃,但聊到最后都是那套话,甭瞎琢磨了,这事没戏!
  吴所畏拿出两摞钱放在饭桌上。
  “那有几百条蛇,就换走这么一条,谁能看得出来?再说了,蛇经常褪皮换色,就是看出来了又能怎么样?蛇种没变,价值没减,还要拿去做DNA检测么?”
  商贩扫了一眼钱,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吴所畏又放上去一摞,推到商贩面前。
  “蛇我肯定能找到,你只需帮我联系那个人,别的都不用你操心。”
  商贩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口了。
  “我尽量吧。”
 
第九十四章  无声的警示
  池骋出差回来没两天,钟文玉收到了匿名短信。
  内容和上条短信差不多,就是警告钟文玉管好自个儿的儿子,别再让他骚扰男性。
  钟文玉的心刚踏实下来,因为这么一条短信又乱了。她不敢和池远端说,怕池远端那个脾气,一旦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和池骋闹起来。万一就是条骚扰短信,再因为这么一件莫须有的事,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实在不值得。
  于是赶上周末,又把岳悦叫来了。
  岳悦还是那副模样,无论心情好与否,只要见了钟文玉,永远是笑盈盈的。
  “悦悦啊,你实话告诉阿姨,你和池骋到底怎么样了?”
  岳悦心里咯噔一下,语气有点儿不自然。
  “我们俩一直那样啊。”
  钟文玉略显急切,“你俩之间没闹什么矛盾?”
  岳悦小心翼翼地问,“阿姨,是不是池骋和你说了什么啊?”
  “没,自打你回来,我还没看见他呢。”
  岳悦开口更加谨慎了,“阿姨,您放心吧,我们俩一直挺好的。每个人都有自个儿的脾气,我从来不指望池骋能处处顺着我。我妈经常对我说,恋爱的时候太娇气,结婚以后要承受很大的落差。所以我一直很理性的经营这段感情,从不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俩人踏踏实实在一起就好。”
  钟文玉喝了一口茶水,感觉舒心多了。
  “还是你够聪明,怪不得我儿子哪个女孩都瞧不上,偏偏相中了你。”
  岳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钟文玉又说,“你俩挑个日子把证领了吧。”
  岳悦心中狂喜,手里的茶杯都有点儿拿不稳了,但还是尽量克制着,试探性地问,“快了点儿吧?”
  “不快了!”钟文玉笑着攥住岳悦的手,“我认定你这个儿媳妇了。”
  ……
  晚上,池骋在酒店订了个包厢,特意请来一些朋友,介绍给吴所畏认识。
  “这是合通光电科技有限公司的王总。”
  王总站起身和吴所畏握手,并递给他一张名片,“我们公司专注于LED显示系统的研究和开发,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吴所畏客气地笑道,“我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要多多请教您了。”
  “这话说得见外了。”王总爽朗一笑,“池骋的舅舅是我老师,没他我这个公司都办不起来。你是池骋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以后咱们成了同行,合作的机会多着呢。”
  有一个瘦高的男人起身给吴所畏敬酒,说话也客客气气的。
  “我是光顺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张腾,我们公司主要的经营范围就是在节能灯和显示屏这一块,感兴趣的话可以来看看。”
  吴所畏接过名片看了一眼,称赞道,“你们公司在这一领域很有名啊!我前两天上网查资料,看到关于你们公司的详细介绍,还特意关注了一下。”
  张腾谦虚地笑笑,“我们公司就是起步早占了先机,这两年竞争压力挺大,有几个公司异军突起。比如迅达贸易,做你斜对面的那位就是他们的一把手。”
  吴所畏又站起来和那个人碰杯,简单寒暄了几句。
  一顿饭吃得热热额闹闹到,酒也喝了不少,吴所畏脸都红了,走路直晃悠。坐在车上还有点儿缓不过神来,曾经为了一笔订单,到处低声下气,吃尽了闭门羹。现在刚有个想法,还拿不出切实可行的方案,个汇总合作机会就主动找上门了。
  这种境遇的变化,真不是一般的胃口可以消化的。
  池骋刚要拧旋钮,副驾驶位上的吴所畏突然脑袋一歪,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池骋的手臂上,不让他启动车子。池骋用坚硬的下巴磨蹭吴所畏锃亮的头顶,大手在他脸上揉了两把,问,“怎么了?喝得不舒服?”
  吴所畏就这么一直赖着,也不说话。
  池骋线条阳刚的薄唇移到吴所畏的耳朵上厮磨着,呼出来的酒精顺着耳孔渗透到整个大脑皮层。吴所畏肩膀抖了抖,突然一股大力将池骋的胳膊扭开,用脑门儿去撞池骋的脑门儿,力道很重。
  无色别的地方没有池骋的硬,但脑门儿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不仅把池骋撞疼了,还气汹汹的拽着他的领子质问,“为啥要对我这么好?”
  池骋也不说话,就那么定定地瞧着他。
  吴所畏觉得自个儿喝的不是酒,是醋,酸水一股股的往嗓子眼儿冒,都不知道自个儿酸的是什么。人也撬过来了,感情也绑过来了,该说的瞎话都说了,该干的坏事也都干了……不仅没得到报应,小日子还过得红红火火的!
  还有啥不满足的?
  涌出这么多股情绪,经说不出个所以然,比到最后只能用手狠砸池骋的胸口,怒嚎一声,“我脑门儿疼。”
  池骋五指狠扣吴所畏的后脑勺,一把拖到自个儿面前。
  “脑门儿疼赖谁啊?”
  粗声还口,“赖你!”
  没你我一个人过得硬硬实实的!
  这要搁池骋以前的脾气,早就开揍了,有这么混的么?对你好还成了我的不是?你去打听打听,我池骋给谁一句好听的,谁不得偷着乐一宿?非得让我小鞭子抽着,鞋底子量着,你丫心里才舒坦是吧?
  一把按在自个儿腿上,使劲啃,啃得他咒骂连连,啃得他再也说不出一句利索话,池骋的车也开到了家门口。
  门不是用锁打开的,而是直接踹开的,进去之后直接按在墙上,粗野刚硬的喘气声带着金属的质感,粗糙的手掌从腰际一路碾磨向上,霸道又温柔。
  “乳尖都胀成这样了?”故意问。
  吴所畏闷哼了一声,发狠地咬着池骋坚硬的脖颈。
  屋里的温度刚被点燃,手机铃声就响了。
  其实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刻,从上车的那时候就知道,今儿晚上没法留在这。自己种下的孽,自个儿吞食恶果,吴所畏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池骋去阳台上接电话。
  吴所畏面无表情地从衣兜里抽出一包药粉,专门用来毒害蛇的,他知道小醋包不会吃,于是放心地将这包药粉扔进了卫生间的纸篓。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不着痕迹,直到池骋从阳台走回来,吴所畏依旧保持那个姿势。
  “我妈一会儿要来。”池骋说。
  吴所畏二话不说,扣好衣服就朝门口走。
  池骋心里一痛,一把将他拽了回来,狠狠箍在怀里。
  “我亏欠你的,一定会还。”
  吴所畏怔了怔,掉头走人。
  二十分钟后,岳悦来了,进门就在吴所畏亲过的地方再亲了一口。
  池骋没有任何回应,径直走进浴室洗澡。
  钟文玉的一句“我认定你这个儿媳妇了”给了岳悦一块免死金牌,小醋包就盘在不远处,悠哉悠哉地瞧着她,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岳悦严重温度骤降,她缓缓地朝小醋包走过去,蹲下身,将包里的一只家雀儿扔给它。
  “吃吧。”温柔地召唤着。
  小醋包小尾巴翘着,闻都不闻一下,模样特别傲娇。
  竟然不吃?!岳悦耐着性子又往小醋包嘴边递了递。
  “刚逮的,可好吃了。”
  小醋包还是不鸟她,除了池骋和吴所畏喂给它的,就是再好的东西,它也不吃。
  此计行不通,岳悦心有不甘,看来还得想别的招儿治它……正琢磨着,浴室的门把手突然响了,岳悦匆忙将家雀儿塞回包里,稳稳坐在床上,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半夜,趁着池骋睡熟了,岳悦偷偷去了卫生间,把家雀儿扔进马桶,冲了十几遍才冲下去。
  池骋睡觉很警觉,卫生间的异常动静让他神经一紧。
  第二天一早,起身去卫生间,低头看纸篓,一个药包静静地躺在里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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