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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 作者:柴鸡蛋

十一部分

 206、放生

   初春,天气变暖,冬眠的蛇都醒过来了。
    前些日子,池聘正忙着把蛇管那些蛇儿子们搬出来,有毒和对环境要求苛刻的送人了,无毒和适应当地气候的放生了。折腾了几天,蛇管里的蛇基本所剩无几了。
    赶上一个好天儿,吴所畏和池聘一起把剩下的几条蛇放生。
    看着那些蛇渐行渐远的可爱身影,吴所畏脸上露出一抹释然之色。
    “你早就知道我会把这些蛇处理掉吧?”池聘突然开口。
    吴所畏神色一滞,而后耸耸肩,一副与世无争的表情。
    “我怎么会知道?”
    池聘到了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汪硕在的那段时间,吴所畏会每天伏在写字桌前吹糖人了。那会儿以为他是在做无言的抗争;分手的那段时间,又以为他是那这些“糖人儿”折磨自己;直到现在才明白,吴所畏笃定这批蛇不会跟自己太久,所以吹出来给他留个念想。
    其实,吴所畏对这段感情一直很执着。
    他比池聘想象中的要强大多了。
    这样的一块宝,更加紧紧地拴缚着池聘的一颗心,即便已经得到,都要随时吊着一颗心唯恐失去。如果说从最初对吴所畏更多的是迷恋,而后便多了几分依赖,现在则更加尊重和厚爱他。把他看成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与自己盘根错节地缠缚在一起,共同享受这生活的日晒雨淋。
    池聘眸光渐沉,故意用骇人的目光吓唬吴所畏。
    “你真不知道?”
    吴所畏强撑了一会儿,终于绷不住了,踮起脚尖,用一条手臂圈住池聘的脖颈,笑容里满满的小邪恶,却又看着那么干净纯粹。
    池聘哪舍得继续给他脸色看?
    前一秒还阴着脸,下一秒就阳光普照,拉着吴所畏往回走。
    “其实,小醋包在我那。”吴所畏说。
    池聘挺意外,“在你那?”
    吴所畏颇为自豪地说:“它自个儿爬回来的,爬到诊所找我,我就把它留下了,偷偷搁公司养着。”
    池聘眯起眼睛,“合着它在你那待了一个冬天了?”
    吴所畏抿嘴乐。
    “你隐藏得狗神的!”池聘的语气明显不善。
     吴所畏急忙解释,“这事不赖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本来我没想留着它,可我一直没吹出它的模子啊!”
    “既然这样,拿咱找个时间把它送人吧。”池聘说。
    吴所畏在池聘手上狠攥一下,“你敢送一个试试!”
    池聘哑然失笑,“是你说迫不得已的,弄得好像我多不厚道,非得挤兑你把”前妻“送给我的东西留着似的。”
    吴所畏挺倔,“我不管它谁送的,它就是二宝。”
    没有一个宽广的心胸,怎么干巴池聘整个人装进肚子里?
    池聘不依不饶的,中指和拇指根根抵在一起,用力朝吴所畏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吴所畏早已不是大铁头了,这么一下就疼得嗷嗷叫。
    池聘又伸出手给他揉了揉。
    知道疼了,就不能再让他受到伤害了。
    ......
    前不久,吴所畏的秘书辞职回老家了,一时找不到太满意的,所以秘书的位置一直空缺。平时一些琐碎的小事,都得吴所畏亲力亲为了。加上公司正在争取一个大项目,如果成功,公司的规模会迅速装大升级,吴所畏近期一直在为这个项目跑东跑西,忙得焦头烂额的。
    今儿终于偷了一个空闲,吴所畏打算去池聘的单位看看。
    池聘正在审批文件,吴所畏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
    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池聘旁边,静静地等着他把手里的文件审批完。
    池聘表面上盯着文件看,其实余光一直扫着吴所畏,没办法,下巴戳在桌子上发呆的小懒模样忒招人稀罕。
    吴所畏趁着池聘不注意,神偷手又伸到池聘衣兜里。
    不过现在他的功力下降多了,以前池聘只能感觉到衣兜内传来的轻微动静,如果注意力不集中都听不到。现在哪是顺进来的?完全是砸进来的,动静大得聋子都得一惊。
    池聘的手伸进去一摸,当即瞪了吴所畏一眼。
    “什么季节啊?你就吃冰激凌。”
    吴所畏一派从容地说:“我没吃,这是给你买的。”
    “你以为我没买过这种冰激凌?”
    吴所畏嘿嘿笑。
    这种冰激凌是盒装的,一买就是一整盒,每盒里都有八个小杯子。吴所畏吃了那七个小杯子,剩下的一个小杯子留给他池聘了。
    不仅如此,打开杯盖,发现里面还偷偷挖了一口。
    池聘都不用挖,里面的冰激凌化得差不多了,直接整块进嘴。
    “好吃么?”吴所畏问。
    池聘说:“没你屁股好吃。”
    吴所畏使劲瞪了池聘一眼。
    池聘一把将他揽进怀里,佯怒着扼住他的脖子,“你再瞪我!再瞪!”
    吴所畏还瞪。
    被池聘按在办公桌上上下其手,痒得满桌子打滚,那点儿文件都给滚乱了。
    俩人闹得正欢,正巧有个同事敲门,半天没人开,就直接把门推开了。
    看到池聘与平日形象相悖的笑容,同事差点儿以为进错门了。
    “有事么?”池聘问。
    同事说:“王副局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放下之后,迅速离开。
    池聘看到同事送进来的东西,突然想到一件事。
    “晚上我有个饭局。”
    要是换做别人,听到这话肯定不高兴,又有饭局?这程子怎么这么多饭局啊?咱俩多久没坐在家里好好吃一顿饭了。
    可吴所畏不,他听完就笑了。
    “吃不完的菜记得打包给我带回来,晚上我就指着这顿了。”
    池聘沉着脸,“打什么包啊?你知道那些人有没有病啊?为了占这点小便宜,再吃出个好歹来,哭都没地二哭去。”
    吴所畏满不在乎,“能有什么病啊?”
    池聘态度很强硬,“自个找地儿吃去!”
    吴所畏烦闷了一会儿,眼睛里又透出点点光亮。
    “我想吃西直门那家店的门钉肉饼,你回来帮我带点儿。”
    池聘说:“等我应完饭局再去,那家店都关门了。”
    吴所畏说:“那你就在饭局之前帮我买了,搁在车上。”
    “那等我回去不久凉了?”池聘说。
    吴所畏说:“凉了可以再热。”
    “没有现出锅的好吃,听话,自个开车去吃。”
    吴所畏一副烦躁的表情,“这个点堵车太厉害了,挪到那得一个多钟头,而且排队的人忒多,我得等到啥时候啊?我这一天够累了!想吃一顿现成的饭都吃不上。”
    其实,吴所畏吃肉饼是小,想让池聘趁早从饭局抽身是大。这程子池聘手里握了一块肥肉,不知多少人垂涎三尺,想从上面揩点油。为了讨好他,势必会投其所好,万一饭局上出现美女之类的,绝对不能让他久留啊!
    池聘最看不得吴所畏情绪不好,无论是装的还是真的。
    “行了,我吃完饭过去给你买。”  
    吴所畏这下心里舒坦了。
    “你也得把钱给我吧。”池聘说。
    吴所畏这才想起来,池聘的零花钱不够给自个买肉饼的。
    于是,从包里拿出钱包,小心翼翼地算着。
    “门钉肉饼三块钱一个,你给我买六个就够我吃了,一共是十八。”
    池聘眼瞅着那张二十的票子在吴所畏的手指边划来划去,他就是不抽出来,偏要拿出一张十块,一张五块的,在么出来三个钢镚儿,十八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地递给池聘。
    池聘被他气笑了。
    “你就不能多给点儿?年后汗多饭馆都涨价了,你就不怕肉饼也涨价?”
    吴所畏说:“涨价了你就给我少买俩。”
    池聘一边把玩着那仨钢镚儿,一边朝吴所畏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吴所畏顿感新鲜,池聘也会讲笑话?
    池聘开口道:“说有一对夫妇特别抠门,有一天,丈夫去街坊家串门,突然内急想拉屎。结果刚放了两个屁就把裤子给穿上了,他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于是提上裤子又跑到自个家茅房去拉了。”
    吴所畏捧场的嘿嘿笑了两声。
    “也忒尼玛抠了,一泡屎也当好东西。”
    “我还没讲完。”池聘说,“后来他回家就把这事和他媳妇二说了,他媳妇二当时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你知道她媳妇儿怎么骂他的么?”
    “怎么骂的?”
    “那俩屁要留着吹灯该有多好!”
    “哈哈哈......”
    吴所畏以为池聘讲得笑话会特别冷,没想到这么逗。顾自傻笑了半天,突然意思到什么,上扬的嘴角瞬间变成了咆哮状。
    “你丫是不是拿这个笑话损我呢?啊啊啊......”
 
207、用车速飙出的爱
    从池聘的办公室出来,俩人一起上了电梯。
    电梯徐徐下降,到了三楼的时候“叮”的一声开了,一名女公务员走了进来。看到池聘,眼神中略过淡淡的惊喜,很快便把目光移开了。
    吴所畏来了这么多次,发现无论资历高低,年纪大小,模样美丑,只要是个女人,看懂池聘都是这副表情。
    说句不好听的,看池聘的眼神就像看动物园的猴子,让吴所畏心里特不痛快。
    要看你就大大方方看,没这色胆就别看!
    池聘站得好好地,屁股突然就被掐了一把。
    等他把眼神斜向吴所畏,吴所畏站得笔直,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池聘不动声色地把目光移了回去。
    吴所畏的臭爪子又伸了过去,还是照着原来的地方,偷掐了一把。
    等池聘再用余光扫他,他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旁边的女公务员瞧得眼都直了。
    俗话说老虎屁股摸不得,试问有谁敢掐池聘的屁股?别说掐一把,就是盯着瞅一眼都得做心理斗争。可吴所畏就敢,不仅敢调戏池聘,还敢公然调戏,就是回家呗操个半死,也得先满足自己的恶作剧心理。
    所以说想套住大鳄,没有一定的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是不成的。
    离饭局还有一个多钟头,池聘陪吴所畏在车上坐了一会人。
    吴所畏说:“我得招个新秘书了,不然手头的杂事太多了,”
    “有目标了么?”池聘问。
    吴所畏说:“之前介绍的几个我都不太满意,不是没眼力荐儿就是不机灵,要么就是不够稳重。最主要的一点,张得都不好看,影响我工作心情。”
    池聘扫了吴所畏一眼,没说什么。
    俩人又在车里聊了一阵,临近吃饭点儿,吴所畏刚要从池聘车上下去,突然瞄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已经两年多没见,他也明显发福了不少,可吴所畏还是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
    “张宝贵。”吴所畏忍不住嘟哝出声。
    “你怎么认识他的?”池聘问。
    吴所畏说:“我在国企单位上班的时候,他是我们部门的领导。”
    骂他婊子养的,踹了他一脚,当着众多员工面让他滚蛋的人。
    “他到你们局里干嘛?”吴所畏随口打听一句。
    池聘淡淡说道,“还能干嘛?为了这个项目呗。”
    吴所畏用舌头舔了舔牙尖,真特么的是冤家路窄啊!
    临走前,吴所畏叮嘱池聘:“别忘了我的门钉肉饼,九点钟关门。”
    “先吃点儿别的垫垫肚子,不然一会儿肯定得饿。”
    吴所畏特别坚定的语气,“我是不会吃的,我就等着你的门钉肉饼。”
    池聘也拿他没辙,“那你老实在家待着,别到处乱跑。”
    吴所畏点头。
    池聘刚一走,吴所畏就开车去了姜小帅家。
    自打姜小帅和郭城宇办了“证”之后,俩人就正式开始了同居生活。姜小帅并没有搬到郭城宇那,大概觉得他的房子太大,住着没有家味儿。所以就把自个的房子装修了一下,让郭城宇搬进来了。
    吴所畏去的时候,郭城宇还没回来,姜小帅正在阳台上摘晾干的衣服,又郭城宇的,也有他自个的。
    吴所畏撇嘴,“我靠,不是吧?俩人的衣服都归你洗?”
    姜小帅摇摇头,“他管洗,我管晾和摘。”
    吴所畏一脑门子黑线条。
    “你咋不说他管洗摘晾,你管瞅着呢?”
    姜小帅嘿嘿一笑,“我哪能那么欺负人?”
    “......!!”吴所畏龇牙,“你还不够欺负人啊?”
    姜小帅说:“现成的全自动洗衣机,放进去就成了,又不费事。”
    吴所畏还是愤愤不平的,因为他和池聘的衣服是谁有空谁洗。有时候赶上俩人都忙,能攒下几十条内裤和几十双袜子,洗干净后一起晾在阳台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是开鸭子店的。
    “吃饭了么?”姜小帅问。
    吴所畏摇头,“没有。”
    “正好,我也没吃,你就在这吃吧。”姜小帅说,“冰箱里有现成的饭菜,热一热就能吃了。”
    吴所畏搓搓手,“那敢情好了。”
    姜小帅转身进了厨房。
    吴所畏又问了句,“郭子不回来吃啊?”
    “他今儿回父母家了。”
    说着,姜小帅把冰箱里的菜一盘盘端出来,放到微波炉里加热。
    吴所畏凑过去闻了闻,“你这不是剩菜吧?”
    “不是啊,郭子下午上班前现做的。”
    吴所畏顿时一惊,“你说啥?郭子会做饭?”
    “会啊。”姜小帅一本正经地说:“他很早就会做饭了,你不知道吧?他爸妈一直把他当闺女养活大的。因为他爸喜欢闺女,那会儿计划生育查的严,他爸又是干部,所以这个心愿一直没成。”
    吴所畏不禁汗颜,我滴个娘啊,当闺女都能养成这样,要是当儿子养,那得养得多爷们儿啊!!
    吃饭的时候,吴所畏刚尝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不是难吃,是忒好吃了,好吃得让他羡慕嫉妒恨。
    “怎么不吃了?”姜小帅问。
    吴所畏沉着脸,“吃人家嘴软。”
    “草!!”姜小帅朝吴所畏后脑勺给了一记,“你丫少吃我的了?真照你这么说,你这张嘴现在都化成水了。”
    吴所畏就不明白了,“你这人怎么这样?他晚上不在家吃,你就随便找个地儿吃点儿呗,还非得让人家做好了给你放冰箱里,谱儿不小!”
    “这是也不能赖我啊!”姜小帅一副受冤的表情,“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做的,晚上回到家打开冰箱才发现。”
     吴所畏把牙后槽磨得吱吱响,“你丫别太得瑟!”
    姜小帅噗嗤一乐,“实话跟你说吧,他也不是老这么殷勤,这得看他心情。心情好的时候什么活儿都干,心情不好似的时候就说不准了。”
    “那他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么?”吴所畏衔着筷子问。
    “没有。”
    吴所畏差点儿把自个的牙撬下来,怒凶凶就是一句。
    “那你还提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姜小帅摊手,“所以,我说说不准么!”
    吴所畏不吃饭了,一把抄过姜小帅,隔着衣服在他肩膀上啃了几口。
    姜小帅痒得四处乱蹿,差点儿把一桌菜掀翻了。
    “别闹!”训了徒弟一声,“老实吃饭。”
    吴所畏耍浑,“我不想吃饭,我就想啃你。”
    姜小帅指着吴所畏的脑门说,“你丫别跟我犯骚啊,我刚把你那个大屁股给忘了。”
    吴所畏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冷哼一声。
    “你俩的钱谁管?”
    姜小帅说:“他管他的,我管我的,我俩经济上保持独立。”
    吴所畏终于找到优越感了,当即一拍桌子。
    “他的钱全归我管!!”
    姜小帅被他逗得直乐,“行了,吃饭吧。”
    吴所畏这回有胃口了。
    “多吃点。”姜小帅给吴所畏夹菜。
    吴所畏说:“不行,我还得腾出肚子吃肉饼呢.”
    ......
    池聘那边的饭局早就开始了,他是最后一个到的。
    而且张宝贵也在这次饭局上,确切的说这顿饭就算是他请的。因为这坐的都是政府机构的官员,他肯定是买单的那一个人。
    吃饭的时候,张宝贵就坐在才的对面,和处长坐在一起,敬酒拍马屁,掉价的话说了一箩筐。
    他现在正处升值的节骨眼上,这个项目拿下来,对它的升值大有裨益。所以为了拿下这个项目,他近期在处长那做了不少工作。
    两杯酒下肚,处长要去卫生间,张宝贵忙不迭起身搀着他。
    其实这个时候处长一点儿没醉,意识很清醒。
    解决完之后,处长洗手,张宝贵递上纸巾。
    处长终于到处内情。
    “跟你说句实在话吧,这个项目明着由我来审批,其实控制权在池公子手里。他盯上了这个项目,你跟我说是没用的你,你得去找他。”
    张宝贵脸色变了变,“池公子?”
    “池秘书长的儿子,池聘。”处长说,“就在酒席上。”
    张宝贵不由的一惊,“那个是?”
    事实上当处长说池聘就在酒席上的时候,张宝贵就已经隐隐间猜到了是谁,因为池聘往那一坐,明显就不是一般人的气场。
    “太谢谢你了,王处长。”
    张宝贵回到饭桌上的时候,池聘还在不动声色地吃着菜,他和别人没什么不同,该敬酒敬酒,对领导也足够尊重。
    看完张宝贵就是觉得这人不好接近,要说他已经是五十来岁的人了,竟然会对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小伙子犯怵。
    池聘抽出一颗烟。
    张宝贵正巧走到他身边立刻俯身给他点上了。
    这是池聘的手机响了,他忙着看短信,也就没看给他点烟的人是谁。
    短信是吴所畏发来的。
    “我饿了。”
    张宝贵偷偷喝池聘身边的人换了个位置,拿起酒瓶,瓶嘴儿对着池聘的酒杯。
    池聘按住他的手腕,漠然地扫了他一眼。
    “您甭倒了,我不喝。”
    吴所畏那边又来短信了。
    “饿啊饿啊饿啊饿啊......”
    池聘直接回了一句,“我一会儿得开车。”
    “没事,一会儿我让人把你送回去。”
    “咕咕......咕咕......咕咕......”
    池聘站起身,朝着几位领导说:“您们慢慢喝,我有点儿事先走了。”
    张宝贵问:“这么早啊?”
    池聘点点头,他实在坐不住了,吃了不到三口海鲜,表针就开始嗖嗖嗖飞转。一会儿下午两点,一会儿晚上十一点,一会儿再看干脆不走了......他怕他再不回去,他家孩子都要饿疯了。
    其实这会儿吴所畏刚出姜小帅家的门。
    池聘火速开到门钉肉饼店,到那才八点零几分,生意正火爆,池聘等了好久才把那十五块钱加三个钢镚儿交代出去。
    结果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墙上写着营业的时间是到晚上十点钟。
    吴所畏到了家没一会儿,池聘就到了。
    把餐袋递给吴所畏,虎爪在他脸上狠拧了一把。
    “饿死你得了!”
    吴所畏闻到一股浓浓的肉香味儿,本以为不怎么热了,结果一口咬下去,滋了一嘴油,而且还把嘴烫了。
    可以预见池聘把车开得又多快。
    门钉肉饼是用牛油做的,油水大,而且牛油容易凝固,只有趁热吃口感才好。吴所畏嘴疼心美,刚才在姜小帅那积得一肚子怨气都没了,就剩浓郁的肉香味儿。
 
 
208.你丫够狠!
  吴所畏对选秘书这事很上心,招聘会的时候亲自到现场把关。
  “怎么样?来报名的人多么?”吴所畏朝林彦睿打听。
  林彦睿说:“挺多的,昨天已经筛选掉一批了,今儿过来的都是参加复选的。”
  吴所畏没有看到人,就看到林彦睿手里厚厚的一叠单子,心里顿时充满了期待。他相信林彦睿的眼光,如果筛选过后还剩这么多,那必然会有合适的任他挑选。
  “那咱现在开始么?”林彦睿问。
  吴所畏说:“嗯”
  “是让她们一起进来让你过过目,还是一个一个来。”
  吴所畏说:“一个一个来吧。这样看得清楚。”
  林彦睿点点头,对着那张单子一个一个叫。
  “刘琳。”2739587
  没一会儿,这个叫“刘琳”的女孩打开门走了进来,吴所畏神采奕奕的目光瞬间变得混浊黯淡。好么!脸上的痘痘都能炒一盘菜了,一眼大一眼小,一说话嘴往左边歪,笑起来牙齿参差不齐,能寒碜到这种地步也挺不容易。
  林彦睿问了她几个问题后,扭头看向吴所畏。
  “你有需要问的么?”
  吴所畏漠然地摇头,他无话可说。
  结果,等第二个人进来,吴所畏发现她更不容易。好家伙!秃顶小眼儿罗圈腿,酒糟鼻子大扁脸,两个胸都快耷拉到肚脐眼那了。
  林彦睿一看吴所畏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不乐意。
  又换了下一个。
  这个人的速度稍微有点儿慢,中间间隔了好长时间,吴所畏又把信心拾掇了起来。
  拖了这么久,一定是好货吧?一定是值得期待的吧?
  结果,等吴所畏看清她的脸后,前倾的上半身立刻反弹回椅背上,心里拨凉拨凉的。这人简直寒碜绝了,脑门占了半张脸,下巴弯得都快碰到鼻尖了。
  “下一个。”林彦睿说。
  再进来的这个人,已经寒碜到了让吴所畏忍不住笑出来的地步,远看像小浣熊,近看像趣多多,但你绝无想吃她的念头。
  吴所畏问林彦睿:“还有几个?”
  林彦睿说:“二十几个呢。”
  “这样吧,你让她们一起进来,我先筛选一下,这样一个接一个的刺激我也受不了啊!”
  “行。”
  林彦睿刚要朝门口喊,吴所畏又按住他。
  “你先等会儿,先让我缓口气。”
  五分钟之后,吴所畏做好了准备。
  二十几朵“佳丽”排着队走了进来。2739587
  吴所畏看到她们,就不是缓口气的事了,是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所有的脸一齐出现在吴所畏的面前,让他瞬间有种身处重灾区的感觉,而且是灭顶之灾。
  吴所畏平复心情的过程,这些“美女”就在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旁边坐着的那个不会就是总经理吧?”
  “真的?那么帅?”
  “就是他,我在公司的官网上看到过他的照片,就因为他长得帅才来的。”
  “你好色的!”
  “……”
  吴所畏丝毫没觉得让这群女人“色”是一件让他愉悦的事。
  等这群女人都被轰出去,吴所畏立即朝林彦睿黑脸了。
  “你就给我筛选出这么一批货色?你丫是不是存心整我呢?”2739587
  林彦睿叫屈,“吴总,你是没看到被淘汰下去的那批,寒碜得根本不像人!”
  “我就纳闷了,一个两个寒碜还可以接受,怎么个个都这个德行?我没在招聘条件上写‘没人样儿’吧?”
  林彦睿噗嗤一乐,“没有。”
  “那到底是为什么?!”吴所畏一拍桌子。
  林彦睿倒出实情。
  “吴总,实话跟您说吧,在我之前池少已经筛选过一轮了。他把素质不佳和业务不合格的都筛选出去了,到我这就剩这么一批人,我别无选择。”
  吴所畏瞬间明白了。
  池骋,你丫够狠!
  ……
  这几天,张宝贵通过多方打听,总算找到了刚子。2739587
  “让您一个长辈请我,真挺不好意思的。”刚子说。
  张宝贵笑得挺和蔼,“哪的话?上次我和池骋一起喝过酒,就算是朋友了。那个小伙子真不赖,看着就是干大事的人。”
  刚子点点头,没说话。
  张宝贵聊天一样的语气问:“你和池骋认识很多年了吧?我听说你俩交情特好。”
  “年份倒是挺长的,交情算不上最好,还凑合吧。”
  张宝贵开始旁敲侧击。
  “我听说他挺喜欢蛇的。”
  “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现在也就那么回事。”
  “你谈女朋友了么?”
  “没有。”
  “这么大了还有啊?”
  刚子淡淡一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我听说池骋也没有女朋友,他这么好的条件都没找到女朋友,是不是要求太高啊?我听说他非名门处女不要。”
  “没有的事。”刚子说,“他以前也处过几个,只不过分了。”
  “他处的那几个都是什么样的?为什么分了?”
  刚子说:“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怎么回事,应该是性格不合吧。”
  张宝贵给刚子夹了一点儿菜,有说:“上次我和池骋一起喝酒,他那张脸老是冷着,他和你在一起时也那样么?”
  刚子说:“我都习惯了。”
  张宝贵试探性地问:“那要是有人找他办事,是不是很难请动他?”
  “如果是他乐意去干的事,根本就不用请,他自个就去干了。要是他不乐意干的事,拿什么请,找谁请都没用。”
  张宝贵尴尬地咧咧嘴:“这孩子还挺有个性。”
  刚子呵呵一笑,没再说什么。
  “照你这么说,想求他办事基本没戏呗?”
  “也不能这么说。”
  张宝贵一听这话,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目光烁烁地盯着刚子。2739587
  “什么意思?”
  刚子直接条命,“您投其所好没有用,池少什么也不缺,您送她什么,对他而言都那么回事。可有一个人在他面前说话很有分量,您应该投他所好,只要把他哄好了,那您的事就八九不离十了。”
  张宝贵目露精光,“谁?不会是池秘书长吧?”
  “池叔差远着呢。”
  张宝贵挺惊讶,“他亲爹都差远着呢?还能有谁这么能个儿?”
  刚子告诉他吴所畏的名字。
  张宝贵起初没听明白,后来刚子重复了一遍之后,他才知道吴所畏是个人名。
  “还有叫这名的?”
  刚子笑了笑,“他是后来改的。”
  “哦哦。”张宝贵又问,“那他好什么?”2739587
  “他的爱好就简单了,和所有男人一样,无非就是钱和色。您给池少送女人没用,能给吴所畏送女人那才叫能耐。他要高兴了,随便帮您说一句话,就比您这跑东跑西管用得多。”
  张宝贵这下明白了,当即重重道谢了刚子。
  ……
  两天之后,张宝贵果然找上门了。
  吴所畏悠哉哉地倚在窗口,看着张宝贵的车停在下面,腆着大肚子朝公司门口走,嘴角露出一抹促狭的笑容。
  “吴总经理,外面有人找您,说是XX集团的技术部主任。”
  吴所畏点头,“行,我知道了,你告诉他我一会儿就下去。”
  说完,从抽屉里翻出一包夏威夷果,拿小钥匙撬开,送进嘴里,嘎嘣嘎嘣嚼得酥脆。不知不觉间半个多钟头过去,吴所畏手里的零食已经下去一大半。
  公司的接待员又来敲门了,“吴总经理,请问您现在忙么?”
  “不忙。”吴所畏说。2739587
  接待员提醒,“那个主任还在楼下等您,您现在方便下去见他么?”
  吴所畏说:“我马上就下去。”
  结果,接待员走后,吴所畏继续吃他的坚果,就跟没说过这话一样。
  张宝贵在下面等了一个多钟头,作为资历深厚的国企干部,让他坐在下面等年轻的私企经理,而且一等等了这么久,心中的不平可想而知。可没办法,再跌份儿也得等,谁让你有求于人家呢?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吴所畏才从楼上慢悠悠的晃荡下来。
  第一眼看到吴所畏,张宝贵还愣了片刻,感觉这人眼熟却又记不起起来了。等吴所畏快走到他跟前儿,他放松刻意聚焦的眼球,笑着迎了上了。
  “吴总经理,你好你好。”
  吴所畏和张宝贵握了握手,谦逊有礼地说:“不好意思,张主任,让您久等了。”
  张宝贵感觉吴所畏说话的声音也很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吴所畏请张宝贵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又让接待员给他泡了一杯好茶。27
  “张主任,您今儿来我们这是有什么需要么?还是说想和我们公司开展合作呢?”吴所畏明知故问。
  张宝贵说:“我非常欣赏你们公司的产品,也喜欢你们这的经营模式和工作环境。我听说你最近招秘书,我有个外甥女今年大四,读的就是文秘专业,她最近也在找单位实习,我想带她来这试试。钱给不给都成,为的就是锻炼锻炼。”
  吴所畏问:“人带来了么?”
  张宝贵说:“带来了,就在车上,挺害羞的,一直不敢下来。”
  “那您过去把她叫过来吧,我去的话我怕她会紧张。”
  “好好好。”
  张宝贵乐吟吟地朝门口走。
  吴所畏迅速拿起果盘里的一个大苹果,猛地朝张宝贵的后脑勺砸去,张宝贵被砸得一个趔趄,差点儿撞到门框上。
  张宝贵惊愕的看了看地上的苹果,又看了看稳坐果盘附近的吴所畏,脸色变了变。
  “不好意思。”吴所畏面露愧色,“苹果从手里滑了。”2739587
  从沙发到门口有五六米的距离,这也“滑”的忒远了吧?张宝贵看出来了,这吴所畏绝非善类。
  但为了他的升职,他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敲了敲车窗,让里面的美女下来。
  虽然吴所畏早有准备,可看到这么亮眼的学生妹,,海事不由的心头一颤。素颜下的皮肤就跟奶酪似的,模样很清纯,酥胸浑圆立体,简单用一个词概括就是童颜巨乳。
  吴所畏的鸟又有点儿不老实了。
  不过他还是很好地克制住了,表现出了一个企业主良好的风度和气质。
  “你好。”学生妹羞赧地朝吴所畏伸出手。
  吴所畏握住她的手,皮肤细滑,软若无骨,和攥着池骋完全不是一个感觉。后者让他心里踏实,而前者则让他心里不踏实。
 
209.你是我的米花。
  “吴总经理觉得怎么样?”张宝贵问。
  吴所畏说:“您的外甥女肯定错不了,这样吧,先让她在我这试两天,合适的话我就留下了。”
  张宝贵挺高兴,递给吴所畏一张名片。
  “你有什么事可以打这个电话联系我。”
  吴所畏低头一扫,这个号码简直太熟悉了,当初他在张宝贵手底下干事,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全由张宝贵支配。无论刮风下雨,阴晴冷暖,无论身体状况如何,只要这个号码响起来,必须要在第一时间赶到。
  若无其事地揣进口袋,吴所畏朝张宝贵说:“行,我知道了。”
  张宝贵刚要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朝吴所畏问:“我俩以前是不是见过面?”
  “有么?”吴所畏装傻,“我怎么不记得?您认错人了吧?”
  “可能是。”
  张宝贵走后,小美女和吴所畏进了办公室。2739587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吴所畏说。
  “张盈。”
  吴所畏点点头,阳刚味十足的目光扫了她一眼。
  “多大了?”
  张盈伸出两根手指,“二十二。”
  吴所畏又问:“平时都喜欢干什么?”
  “唱歌跳舞。”
  吴所畏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当初在夏威夷看到的草裙舞,假如让这女孩穿上草裙,上半身不穿衣服,这两个大奶子甩起来得多浪啊?!
  张盈清甜的声音打断了吴所畏的意淫。
  “吴总,我没想到你这么帅。”2739587
  吴所畏双手交叉摆在办公桌上,脸上带着成熟睿智的笑容。
  “有么?我怎么没觉得?”
  张盈点头,“有,您的五官特别立体,尤其那双眼睛,电力十足,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差点儿被您闪晕呢。”说完吐了吐舌头。
  吴所畏发现,她的舌头特别翘,就像一只小狐狸。
  张盈身上的羞涩逐渐淡去,媚气开始慢慢浮上来。
  “吴总,我觉得你的身材特别好,既不属于大块肌肉型的,又不属于清瘦型的,看着特别健朗帅气。而且我觉得你穿西裤很好看,您的两条腿特别长,穿上显得身材很挺拔。而且前面特别有料,鼓囊囊的很饱满……”
  面对如此露骨的夸赞,吴所畏的脸上依旧可以保持淡定从容。
  “嘴还挺甜。”吴所畏说。
  张盈凑到吴所畏身边,翘着小嘴说:“不是我嘴甜,是您本来就很优秀啊!人家说,看一个男人够不够‘强悍’,主要看他的眼珠。如果特别浑浊,那这个男人的肾功能就不好。如果特别精亮,就像您一样,那您的另一半就有福了。”
  吴所畏腹诽,他能没福么?比我眼珠子还亮了好几个度。2739587
  “那如果眼睛里又红血丝呢?”吴所畏关心起姜小帅的性福。
  张盈微微皱起好看的眉毛,“那是疲劳过度吧?”
  吴所畏摇摇头,“如果天生就是这样呢?”
  张盈思忖了片刻,突然眼前一亮。
  “您说的是红色暗纹吧?那不是血丝!我家老院隔壁住了一个老头,他的眼睛里就有红丝儿。人家可强了,76岁的时候还生了一个闺女呢。”
  吴所畏禁不住咽了口吐沫,我滴个娘啊!师父你可得好好保重啊!
  张盈又说:“而且看发质也可以看出来,您的头发又黑又亮,而且很密,特别有光泽……”说着说着,就把手指伸到吴所畏发间,指尖轻轻搔刮着他的头皮。
  吴所畏看出来了,这哪是文秘专业毕业的?纯粹是艺妓专业。以前他读书的时候就有这种女孩,每天豪车接送回宿舍,俗称校妓。
  即便如此,也不妨碍吴所畏待见她。
  张盈还没完没了地夸,夸得吴所畏飘飘忽忽,要不是沉甸甸的大蛋给他拽着,他那鸟就飞起来了。2739587
  “吴总,你就是我理想的上司,梦中的白马王子,可望而不可即的完美男神。”
  吴所畏腹诽,你丫被多少人口爆过了?小嘴这么骚?
  ……
  晚上吃完饭,吴所畏和池骋坐在一起看足球。看着看着,吴所畏突然想起小秘说的眼球判断男人性能力的方法,于是扭头盯着池骋的眼睛看。
  池骋的眼球反射出吴所畏清晰的五官,精厉透亮,深不见底。
  “看什么呢?”池骋朝吴所畏的脑门上拍了一下。
  吴所畏突然冒出一句,“我看你的时候,你有一种被电到的感觉么?”
  池骋硬着脸说:“没有。”
  “你先看看再说。”吴所畏不死心。
  池骋的眼珠转都没转,直直的盯着电视,他怕转过去就转不回来了。27395
  “没劲。”吴所畏嘟哝一声。
  过了一会,吴所畏又想起小秘夸他前面特别有料,下意识地低头瞧了瞧自个的裤裆,确实鼓囊囊的。等再一看池骋,突然又觉得自个那儿好瘪好瘪。
  每次和池骋在一起,吴所畏身为一个男人的优越感就会丧失。
  越想越憋屈,脑袋扎向池骋裤裆,狠狠撞了好几下。
  让你丫这么鼓!让你丫这么鼓!让你丫这么鼓!……
  池骋一把将吴所畏薅起来。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让池骋“收拾”了一顿之后,吴所畏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扎进被窝,而是站在床边健身。拿两个哑铃在那举上举下,练得大汗淋漓。
  池骋倚靠在床头,斜眼瞄着吴所畏,硬朗的脸上浮现一抹嘲弄之色。
  “老是练胳膊有什么用?多练练腰劲儿,省得每次骑我身上都扭不快。”
  “滚!”
  吴所畏气得背着池骋练。
  等钻进被窝,吴所畏又想起小秘夸他的那几句,忍不住朝池骋问:“说实话,你到底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池骋定定地瞧了他几分钟,:“中上等吧。”
  前提是池骋的上等至今无人。
  可吴所畏听着很不舒坦,“你不觉得我五官很立体么?”2739587
   “高潮的时候是挺立体的。”
  吴所畏爆砸了池骋两拳,消停了没一会儿,又想起一个问题。
  “那你觉得我身材怎么样?”
  这次池骋给了好评。
  吴所畏兴冲冲地问,“那你觉得亮点在哪?”
  说着特意掀开被子,让池骋瞧见他那两条笔直的长腿。
  不了,池骋却说:“屁股够大。”
  吴所畏恼恨地还口,“你丫咋净盯着那瞅?你没发现我的两条腿很长么?”
  池骋说:“叉开的时候是挺长的,叉得越大显得越长。”
  吴所畏深深感觉他和池骋没有共同语言,一气之下把所有被子都卷走了,就让池骋光腚那么晾着。2739587
  池骋薅住吴所畏的头发,把他往自个这边拽。
  “别碰我的秀发!”吴所畏警告,“揪坏了你赔得起么?这么黑亮有光泽!”
  “再黑还能有你的y毛黑?”池骋戏虐的说,“我揪你那你都没说什么,揪你头发你还不乐意了?”
  吴所畏转过身来,也使劲薅池骋的头发,俩人对着。
  闹了一阵之后,吴所畏累了,眼睛对着天花板,胸脯一起一伏的。
  “吴总,你就是我理想的上司,梦中的白马王子,可望而不可即的完美男神。”
  吴所畏唇边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用胳膊肘戳了戳池骋。
  “嘿,我是你的什么?”
  池骋顿了顿,说:“你是我的米花。”
  “米花,为什么是米花?”2739587
  “因为那样我就可以爆你。”
  “……!!”
  折腾了好一阵,吴所畏才沉沉地睡去。
  不知是不是被吴所畏问得多了,池骋禁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这一看竟然看了半个多钟头,如果吴所畏这会儿睁开眼,就能看到与刚才截然不同的两道目光。
  带着深深迷恋的,霸道又温柔的,狂烈浓情的目光。
  池骋的手轻轻抚着吴所畏的脸颊,光洁的脑门儿,英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坚挺的下巴……想着他愤怒时瞪起的两个圆眼珠,高兴时微微上翘的嘴角,情动时蹙起的两道剑眉,高潮时似哭未哭的激动脸庞……
  再往下看,刚才还被池骋嫌弃的腰身,现在成了宝贝疙瘩。来来回回在上面抚摸着,感受那份柔滑又紧绷的质感,幻想它扭动起来时的淫荡模样。
  还有那两条长腿,每每缠住池骋的腰身,都让他有种掏空一切为其付出的冲动。
  最后,鼻息探到吴所畏的发间。
  感受他发梢带来的拨弄。2739587
  结果,就在池骋闭着眼睛沉醉的时刻,他突然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味。
  指甲油的味道。
  池骋毕竟在乱花从中兜转了那么多年,对于女人身上的体味儿很了解。尤其他对吴所畏身上的体味儿更熟悉,掺杂了一点儿别的味道都能体察出来。
  吴所畏睡得正香,突然被一股莫名袭来的痛楚硬生生地逼醒了。
  池骋一把将其拽起。
  吴所畏烦闷地问,“你要干嘛?”
  “给你练练腰。”
  “我不想练了,我困了……唔……”
  起初,吴所畏还睡眼朦胧的,后来渐渐找回了精神,到最后彻底亢奋起来,骑坐在池骋的身上,卖力的摆动着腰身。
  池骋像抽小毛驴一样抽着吴所畏的屁股。2739587
  “快点儿动!”
  吴所畏仰脖呻吟。
  “啊啊……快不了了……”
  又是两皮带下去,伴随着池骋狠厉的低吼。
  “再快点儿。”
  “不行了……要射了……啊啊啊啊……”
  ……
  第二天,刚子找到池骋,和他说了张宝贵的事。
  “以前吴所畏在国企上班的时候,一直在他手底下做事。不过这次他来找吴所畏,并没有认出吴所畏来。”
  池骋纳闷,“没认出来?他在那干了三年,就算改名了,也不至于到认不出来的地步啊!”
  刚子解释道,“因为他和之前的相貌差别太大了。”
  “他还整过容?”池骋问。
  刚子不厚道的笑了,“不是整容,是以前忒胖。”
  说完,拿出一张吴所畏“风华正茂”时候的照片,也就是吴所畏减肥前夕,岳悦第一次和他提出分手的那段时间,体重一度到过一百七八。一身的肥膘,五官全都被挤压走形了,就连最有标志性的大眼都被挤小了一圈。
  如果不是刚子事先说,池骋都差点儿没认出来。
  用四个字来形容池骋对曾经的吴肥仔的态度,那就是“没法要了”。
  以后家里的可乐,薯片之类的高热量食物赶紧清空,坚决杜绝一切反弹的可能性。
  不过,池骋还是看笑了。
  真想把他脸蛋上那两坨肥肉拧下来。
  “张宝贵那会儿没少欺负他。”刚子说。
  池骋脸上的笑容淡去,阴黑的色彩漫上瞳孔。
  ……
 
210.一股莫名火。
  “张盈,昨天我让你把那份资料存档,你存好了么?”吴所畏问。
  张盈调皮地眨眨眼,“你猜。”
  “……别闹,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张盈扭到吴所畏身边,酥胸有意无意地蹭到吴所畏的手臂上,声音较柔软腻地说:“我哪儿不正经了?吴总让我做的事,我当然要尽心尽力地完成。”
  吴所畏不避开也不回应,淡然地接受这一“馈赠”,“回你自个的办公室看书去吧,昨天我不是给了你那么厚的一叠资料么?你要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完。”
  张盈闪着迷人的美眸笑道,“我已经看完了。”
  “这么快?我考你一个。”
  吴所畏随便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张盈跺脚撒娇,“吴总,您这不是存心刁难人么?这个问题太难了,我昨天看了几遍都没看懂,要不您先给我讲讲吧。”2739587
  不容吴所畏反抗,张盈就拽着他坐下,粘靠在他身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吴所畏有条不紊的讲着,每讲几句就和张盈来了眼神交流,张盈就会趁这个机会朝吴所畏放电。吴所畏故作镇定地继续讲,张盈就把吴所畏搭在他腿上的一只手挪到自个腿上,还在大腿内侧来回摩挲。
  吴所畏觉得自个不是在授课,而是在练功,练“坐怀不乱”功。
  “听明白了么?”吴所畏问。
  张盈不说话,眼神媚惑撩人。
  吴所畏若不是有孙悟空的火眼金睛,知道这厮是妖,真得让她蛊惑进去。
  “吴总,你喜欢我不?”
  吴所畏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作为你的上司,我还是挺喜欢你这个秘书的。”
  张盈但笑不语,又把吴所畏的手往自个的两腿中间拉了拉。
  “那要是我舅舅求您办事,您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考虑考虑么?”2739587
  “考虑当然会考虑,答不答应就是另一码事了。”
  “答应吧,答应吧……”
  张盈软语相求,身体就快扎进吴所畏的怀里了。
  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儿袭来,吴所畏的手触碰到一块柔软的区域,心中警报器发出尖锐的刺响儿,吴所畏赶忙把手抽了回来。
  “这事回头再说,你先出去吧,我还有点儿事要忙。”
  张盈撇撇嘴,“那好吧。”
  门一关,吴所畏那张伪正直的面具立马被撕开,气喘吁吁的冲到卫生间,解开裤扣,拉开拉链,把囚禁已久的小怪兽释放出来。刚想安抚安抚,突然就瞄见池骋的车朝公司门口快速驶来,赶忙打开凉水,浇灭自个的“热情”。
  池骋的速度是有目共睹的,从一楼门口到二楼办公室,也就几秒钟的事。等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吴所畏正在卫生间手忙脚乱的系裤扣。
  池骋径直的走到沙发上坐下,不发一言。
  吴所畏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推开卫生间的门。2739587
  “嘿,你什么时候来的?”故作惊喜状。
  池骋一抬头,脸色阴沉得吓人,吴所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不是吧……难道他看到我和张盈勾勾搭搭的场景了?
  没道理啊!张盈走了之后他的车刚开过来。
  吴所畏试探性地问:“你怎么了?”
  池骋沉默了好久才开口,“心情不好。”
  “为什么心情不好?”
  “有人气我。”
  “谁?”
  “你说是谁?除了你谁他妈的还有这个本事!!”2739587
  池骋脸色骤黑,吼声如霹雷在吴所畏头顶炸开,吴所畏极少见池骋发这么大的火,当即吓得肝胆俱裂。连带着小怪兽都吓破了胆儿,一副龟孙样儿潜伏在吴所畏的裤裆里,偷偷瞄着外面的二爹。
  办公室陷入一片死寂。
  平日在公司里耀武扬威的吴总经理,这会儿像根木头桩子戳在两把椅子当间,动都不敢动一下。
  过了好一阵,池骋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撩起眼皮扫了吴所畏一眼。
  “你过来。”
  吴所畏滞愣了片刻,还是乖乖坐到池骋身边。
  池骋手臂一圈,将吴所畏紧紧箍在怀中,手捏攥着他的脸颊询问道,“我吓着你了?”
  吴所畏稀里马虎地回了句,“还成。”
  池骋没说话,大手伸到吴所畏的脑袋上,像哄小孩一样顺着吴所畏的后脑勺。
  吴所畏腹诽:这货不是吃错药了吧?怎么一会儿发火,一会儿又温柔了?
  池骋箍着吴所畏的手臂紧了紧,像是要把他塞进肉里,嵌进骨缝里,嚼了他,咽了他,省得以后再为他揪心了。
  吴所畏感受到了池骋的情绪,好像并不是为了他找小秘的事,因为在这之前出现过种种小插曲,池骋犯不上为了个炮灰跟他动怒。
  “你怎么了”吴所畏试探性的问。
  池骋语气生硬,“你最好别问。”
  吴所畏乖乖地闭嘴了。
  池骋就这么一直抱着他,抱得吴所畏哈欠连天,摇头晃脑,几乎要在他怀里睡着了。公司的下班铃声响起,外面从安静变得喧闹,吴所畏把眼睛睁开,下意识地瞟向头顶上方池骋的那张脸,发现还是阴阴沉沉的。
  “回家不?”吴所畏问。
  池骋这才把吴所畏松开,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把东西收拾好,跟着他一起走出办公室。
  “车呢?”吴所畏问。
  池骋说:“没开。”
  吴所畏说:“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下面把我的车开出来。”
  “不用了。”池骋语气沉沉的,“跑步回家。”
  吴所畏猛的瞪圆眼睛,“跑步?从这到咱家,起码得十几里地啊!”
  “我让你跑你就跑!”
  吴所畏在池骋的高压政策下还是妥协,特不情愿的跟着池骋后面跑,虽说现在还不是夏天,跑起来还挺舒服,可架不住路太远啊!吴所畏跑到半路就呼哧乱喘,拽着池骋的胳膊说:“咱先歇一会儿成不?”2739587
  结果换来池骋一通吼。
  “歇什么歇?刚跑多远就歇?”\
  吴所畏不吭声了,继续跟在谢谢后面跑,公文包虽然不重,但跑起来特碍事,吴所畏看池骋跑得轻松,就央求着他。
  “你帮我拿着成不成?”
  结果今儿池骋是铁了心要整他,不仅不帮他拿着,还把自个兜里的手机、打火机、小木蛋、大宝还有两袋零食全都装进了吴所畏的包里。
  吴所畏咬着牙又跟了一会儿,池骋的速度开始加快。
  “慢点儿,慢点儿,我跟不上了。”
  池骋一巴掌抽下去,吴所畏瞬间蹿出两米远。
  于是,吴所畏就在池骋的巴掌下踉踉跄跄地跑完了全程。
  刚到家里,本以为可以歇一口气了,结果池骋又逼着吴所畏在楼下的运动场完成一圈蛙跳,1000个跳绳,这才算暂时放过他。2739587
  晚上吃饭的时候,池骋不停地给吴所畏夹菜,但绝无慰劳之意。
  “把这个吃了。”池骋命令。
  吴所畏一脸痛苦之色,“我吃不下去了,再吃就撑死了。”
  “让你吃你就吃!”
  吴所畏禁不住怀疑,是不是有人往池骋喝水的杯子里放了火药。
  吃完饭,吴所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整个人瘫坐在沙发里,动都懒得动一下。偏偏这时,池骋这个大恶魔又过来了,开口就是一句。
  “起来运动运动。”
  吴所畏垮着脸说:“我累。”
  “累也给我起来。”池骋粗暴地把吴所畏拽起来,“一百个俯卧撑,麻利儿的,完不成就揍你屁股!”
  吴所畏心里的火也起来了,我招你惹你了?有事好好说不成么?凭什么对我体罚?2739587
  “不做。”
  池骋真不是开玩笑的,一把将吴所畏按在地上,拧着他的胳膊逼他做。
  “池骋,你他妈就是混蛋!你这是恃强凌弱!”
  池骋语气恶狠狠的。
  “谁让你是弱的,是弱就得让我凌!”
  听完这话,吴所畏不闹了,咬牙拼命做完。然后一咕噜爬起来,看都不看池骋一眼,直接走进卧室,把被子抱出来,径直地朝另一个卧室走。
  砰的一声。
  吴爷爷也是有脾气的。
 
211 绝不吃一点儿亏。
 
    池骋知道,吴所畏生气了。
    事实上从吴所畏趴在地上嗷嗷交换开始,池骋就有点儿后悔了。这是他第一次管不住自个的脾气,将心中的怒气宣泄在最爱的人身上。
    其实他的心没那么宽。
    尤其事情一牵扯到吴所畏,池骋的心缝会变得无比狭小,如果有人试图撑开,就会让他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现在的池骋就在承受着这种痛苦。
    从刚子和池骋说完吴所畏当年挨欺负的事,池骋一直都没缓过劲儿来。虽然知道纠结过去的事是没意义的,可每每想起吴所畏被人踢踹的场景,池骋的心就像是扎进一颗钉子,甚至心疼到了仇恨吴所畏的地步。
    恨他当初为什么那么软弱,为什么要让人欺负。
    池骋恨不得穿过时光隧道,跳入那个场景中,对欺负吴所畏的人拳脚相加。然后把吴所畏揣进衣兜,直接带回现在的家中。
    看不得、听不得、受不了吴所畏受一丁点儿委屈。
    如果现在有人告诉池骋,吴所畏出生的时候遭遇难产,被产道挤压得几度窒息,池骋可能都会难受一阵子。
    听着似乎很血活,可这就是池骋现如今的真实心境。
    鞋上洒满了烟灰,池骋抖抖脚,起步朝吴所畏待着的房间走去。
    门是锁着的。
    不过池骋有钥匙,很快就打开了。
    吴所畏背朝着池骋坐在床上,一个人生闷气。
    池骋走了过去,大手贴在吴所畏的后脑勺上,静静地注视着他。
    “下午听了一些事,心情挺不是滋味,所以……”
    “你甭说了。”吴所畏打断池骋的话,“我知道是因为什么。”
    池骋微敛双目,“你知道?”
    “刚子给我打电话了。”吴所畏眼神阴郁郁的,“他说你看了我以前的照片,脸色就变得特别差,他怕你想不开,就让我劝劝你。”
    池骋,“……”
    吴所畏突然有点儿哽咽,“你不就嫌我以前太肥么?不就怕我反弹么?我告诉你,我要真变回以前那样,不用你说,我自个就走人!”
    池骋被吴所畏气笑了。
    “那我现在就不想要你了,你赶紧肥起来吧。”
    吴所畏眼珠爆红,拳头像雨点儿一样砸到池骋身上,如一匹凶悍的野狼,狂撕乱扯,啃咬踢踹,一副要把池骋弄死的架势。
    池骋就那么任他折腾,直到吴所畏折腾不动,颓丧在池骋的怀里。
    “体重打败爱情。”吴所畏讷讷地说。
    池骋使劲在吴所畏脸上捏了一下,“瞧你这傻样儿!我跟你闹着玩呢,你在我身边能有反弹的可能性么?我就是操也给你操下去几斤肉。”
    吴所畏脸绷着不说话。
    池骋又在吴所畏后脑勺上拍了一下,佯怒道:“让你锻炼就跟害了你似的!不就累一点儿么?至于给我甩脸子?你怎么这么大脾气?嗯?”
    吴所畏还是不吭声。
    池骋在吴所畏腿根儿最敏感的肉上捏了一把,吴所畏疼得嗷嗷叫唤。
    “滚蛋!”
    池骋脸一沉,又去捏吴所畏的大蛋。
    “你让谁滚呢?嗯?”
    吴所畏又疼又急地去踢踹池骋的命根,池骋吃痛,将吴所畏拧进怀里一顿收拾。吴所畏不屈不饶,抄起地上的拖鞋就朝池骋的身上招呼。
    俩人半打半闹地折腾了好一阵,最后,池骋强行把吴所畏按住。
    “畏畏,你怎么打我都成,但你不能让别人打一下。”
    吴所畏僵愣片刻,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你当初怎么那么没出息?张宝贵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就那么任他骂,任他踹?连点儿反抗都不会?”
    吴所畏怎么都没想到,池骋竟然因为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无端生出一股闷火。
    “我哪知道那会儿我怎么想的?”吴所畏叫屈,“再说了,都过去多久了?我又没在你面前窝囊,你急啥?”
    “你说我急什么?”池骋说着说着脸又沉了,“谁知道你会不会又傻乎乎的让人家欺负,不敢反抗?!”
    “你觉得这事可能再发生在我身上么?”吴爷爷瞪圆眼珠子,“谁敢欺负我一个试试!”
    心病还须心药医,吴所畏的这一句话,让池骋心里舒坦不少。
    “来,和我做个保证,以后绝不吃一点儿亏。”
    吴所畏原本觉得没那个必要,可池骋偏要他亲口做出保证,吴所畏拗不过他,只好赖赖地说:“我保证,以后绝不吃一点儿亏。”
    不料,池骋再次要求,“说一百遍。”
    吴所畏没想到,硬汉被逼急了也会变得娘们儿唧唧。
    “我不说。”
    “不说是吧?不说就做一百个俯卧撑。”
    “……我保证,以后绝不吃一点儿亏;我保证,以后绝不吃一点儿亏;我保证,以后绝不吃一点儿亏……”
    吴所畏肯这么呆呆地重复,并非怕做一百个俯卧撑,而是他看出来池骋真的心疼了。
    说完之后,池骋再次审问吴所畏:“记住没有?”
    吴所畏点头,“记住了。”
    “你以后要敢让别人打你一巴掌,我就还你十巴掌。”
    “凭啥?”吴所畏急了,“要是别人存心整我呢!”
    “我不管,你给人家机会整你,就是你的责任。”
    吴所畏气愤不已,哪有这种人?我让人家整还成我的错了!刚要反驳一句,突然想到另一种方式出气兴许更好,于是换了一种口吻。
    “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又想起以前的一件事。有一次我和张宝贵顶嘴,他当时朝我肚子上给了好几拳,打得我直吐……”
    “行了。”池骋阴着脸打断,“别说了。”
    吴所畏心里的不爽烟消云散,使劲在池骋肩膀上捶了两拳,笑得特过瘾。
    等他笑够了,池骋又放出一个重磅炸弹。
    “从明天开始,每天锻炼两个小时,外加一个小时的散打基本功练习。等你基本功扎实了,我再教你一些散打的实用招式,省得以后出门不放心。”
    吴所畏抱怨,“为什么不直接给我请两个保镖啊?”
    保镖?池骋暗忖道,秘书都不想给你配,你还想配保镖?
    汪朕这个人至今还盘踞在池骋的情敌阵营里,池骋能让吴所畏沾染与他相关的职业么?
    “谁厉害也不如你自个厉害。”池骋揪着吴所畏的耳朵说,“听我的,对你没任何害处。”
    张宝贵请局里的办公室主任吃饭,想暗中打探打探情况,连带着请了池骋。本来没抱多大希望,不想池骋竟然赏了这个脸。
    而且,他比主任还先一步到的。
    张宝贵喜出望外,拍着池骋的肩膀说:“没想到你还真来了。”
    池骋淡淡说:“正好有空儿。”
    “来来来,咱先里面坐,我估摸你赵叔也快到了。”
    池骋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三个人围坐在一张大桌子上吃饭,张宝贵和办公室主任熟络的聊着,池骋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极少插口,也不玩手机,做得相当稳。
    办公室主任笑着和池骋调侃,“大池啊,平时你都是第一个走的,今儿怎么不着急了?”
    池聘语气平和地说:“因为我还没吃饱。”
    “哈哈哈……”张宝贵爽快大笑,急忙招来服务员,“再给我们池公子上一道菜,想吃什么啊?随便点。”
    池骋说:“来一份烫嘴豆腐吧。”
    没一会儿,冒着热气的砂锅端了上来,嫩白的豆腐还在里面翻滚着。
    池骋夹了一块,递到张宝贵碗里。
    “哎哟,谢谢我侄子了。”张宝贵一脸堆笑,“晾一会儿再吃。”
    不料,池骋却说:“这豆腐必须趁热吃。”
    张宝贵二话不说,直接把豆腐夹进嘴里。还没嚼,就被一股热浪烫得舌尖刺痛,刚要吐出来,就听池骋在那别问。
    “好吃么?”
    张宝贵咕咚一口咽了下去,食管内壁被烫出一溜血泡,好半天才挤出俩字。
    “好吃。”
    池骋不动声色地把筷子伸进砂锅里,又捞出一块。
    “好吃就再吃一块。”
    张宝贵,“……”
    菜吃了不到一半,张宝贵就因为胃疼难忍,佝偻着背去了卫生间。
    池骋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张宝贵走得急,没感觉身后有脚步声,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一股大力袭上他的后背。他身体一摇晃,胃部重重撞在洗手池边缘,里面的热豆腐翻云覆雨。又一股强力迫得他急转身,涌到嘴边的豆腐没收住,全部吐在了池骋的鞋上。
    抬头一看,张宝贵脸色骤变。
    “池公子,真对不住,我这……”
    说着就抽出两张纸巾要给池骋擦鞋。
    不料,池骋俯身扼住张宝贵的手腕,阴戾的声音重重地砸了下去。
    “让它从哪来的,就回哪去。”
    “……”
 
212 我可什么都看到了。
 
    几块豆腐,把张宝贵折腾得苦不堪言。
    他的食道和胃均被烫伤,这几天一直在医院挂水,不仅吃东西的时候难受,连喘气都伴随着阵阵抽痛。一旦咳嗽起来,心口的肉像是被钝器狠狠击打,简直要了他的老命。
    这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痛苦来自于心理方面。
    这几天,张宝贵的脑子里时不时浮现那天在卫生间,他趴在池骋脚上舔食秽物的场景。这种屈辱,对于五十来岁的中年人而言是毁灭性的,已经在他心中烙下了重重的一道阴影,终生挥散不去。
    他不明白,自个与池骋无冤无仇,怎么会遭到他如此对待?
    即便池骋仗着身家显赫,可以任意胡作非为,可他总要有个理由吧?
    还有吴所畏,张宝贵总觉得这人有问题,即使吴所畏一再强调他与张宝贵不认识,可张宝贵依旧觉得两人之间有瓜葛。
    为了弄清真相,他找人暗中调查吴所畏。
    当他知道吴所畏就是当年被自个挤兑出单位的吴其穹时,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其实他一开始见到吴所畏,脑中还闪过吴其穹的影子,但他觉得俩人的气质差别太大了,根本没有丝毫重合的可能性。
    可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凑巧。
    当初被他视如草芥的二愣子,现在竟然成为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出类拔萃不说,还成为牵扯他前程的一张王牌。
    这两天,张宝贵每每想起当初对吴所畏的所作所为,心里都会不寒而栗。
    但让他趁早抽身,放弃这么一个好的晋升机会,他又心有不甘。毕竟熬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么一个位置,多少屈辱都受过了,再大的险境也得继续往下闯。
    所以身体刚恢复一些,张宝贵就去找吴所畏了。
    这一次,他是提着东西,带着满满的诚意过去的。
    吴所畏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既没有含恨在心的报复迹象,也没有不计前嫌的包容之意,完全视张宝贵为陌生人。
    “小吴啊,你在我手底下干了三年,我承认,那三年你没少受委屈。我想就是因为这个,你才否认和我认识的吧?”
    吴所畏淡然一笑,“您想多了,我一开始是真没认出来。”
    “你确实成熟了。”张宝贵说。
    吴所畏说:“环境所迫。”
    “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我来这是想求你办点儿事,我们公司近期投标一个工程,这个工程关乎着我们公司未来的发展,对我们而言意义重大。我听说池骋在暗中操控着这个工程的审核权,你和池公子关系这么好,我想请你帮我一把,劝他把这个项目交给我们公司来完成。”
    吴所畏悠然一笑,“您也太瞧得起我了,这么大的事我可不敢插手。”
    张宝贵把一个精品礼盒推到吴所畏面前,笑容满面的说:“叔叔听说你爱吃点心,特意给你定了一盒黄豆糕,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吴所畏打开礼盒,里面竖着十根金条。
    保守估计不低于二百万。
    吴所畏撩起眼皮看了张宝贵一眼,沉默了半晌,说道:“即便我帮你劝池骋,他也不一定听我的。”
    张宝贵扬扬下巴,暗示张盈过来。
    张盈来了之后,张宝贵往她手里塞了一个东西,张盈立刻会意,坐到吴所畏身边,拽着他的胳膊软语哀求道:“吴总,你带我去兜风吧。”
    吴所畏说:“我今天没开车过来。”
    “胡说!”张盈噘着艳红的小嘴说:“你的车钥匙明明就在衣兜里。”
    吴所畏斜着向下扫了一眼车钥匙,再把目光转向张宝贵,眼神中的意味明显发生了变化。
    “我尽力而为。”
    张宝贵立刻露出释然的笑容,站起身朝吴所畏说:“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张盈把张宝贵送到门口。
    张宝贵上车前嘱咐了她一句,“好好听吴总的话。”
    张盈点点头。
    张宝贵走了之后,吴所畏对着那一盒金条发呆。
    他的确是见钱眼开,但不是见什么钱都眼开。比如这钱,数额巨大,不知凝结了多少底层员工的血汗钱。
    想想当初,张宝贵竟然为一个零件钱,把以此谋生的他赶出了单位;现在他豪掷百万,只为博吴所畏一个欢心,却不知他的欢心早已不止这个数了。
    吴所畏冷笑一声,一脚将礼品盒踹倒在地。
    ……
    其后的几日,张盈几乎没事就往吴所畏跟前儿凑,主动送上门的豆腐让他吃。吴所畏秉承着“绝对不吃一点儿亏”的原则,几乎有便宜就占。晚上有老公贴心相伴,白天有小秘出入随行,小日子过得羡煞旁人。
    这天下午,郭城宇来吴所畏的公司,正巧撞见吴所畏和张盈打闹的一幕。
    张盈捂住吴所畏的眼睛,故意把声音变粗。
    “吴总,猜猜我是谁啊?”
    吴所畏根本无需猜就知道是谁,但还是摸了摸张盈的玉手。
    “盈盈?”
    结果手一拿下来,看到的是郭城宇的脸。
    吴所畏脸色变了吧,轻咳一声,朝张盈说:“你先出去吧。”
    张盈临出门前,还朝郭城宇抛了一个媚眼。
    等办公室就剩下两个人,郭城宇的长腿搭在吴所畏的办公桌上,吊梢眼睥睨着他,不轻不重的说:“我可什么都看到了。”
    吴所畏深幽幽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刻意避开这个话题。
    “你怎么来了?”
    郭城宇说:“公司有一批灯该换了,来你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吴所畏扔给郭城宇一个产品图册。
    郭城宇翻了几页后问:“免费么?”
    “免费?”吴所畏黑脸,“凭啥给你免费?我没多收你钱就是好的。”
    “你这就不对了。”郭城宇说,“我可听说了,凡是情敌来你这买灯都是免费的。我和池骋也在你们脑子里纠缠不清过,应该勉强算一个吧?”
    吴所畏磨了磨后槽牙,“小心我去我师父那告你一笔,你这个为了贪小便宜出卖情史的家伙!”
    郭城宇笑着在吴所畏的脸色揉了一把,“真不给优惠?”
    吴所畏一副绝不议价的表情。
    “那我今儿晚上得去你们家找池骋好好聊聊了。”
    吴所畏气汹汹的一拍桌子,“行啦,给你九九折!”
    郭城宇转身要出门。
    “九八折,九八折成不?不能再低啦!”
    郭城宇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吴所畏一直追到公司门口,直到郭城宇上车,他还趴在车窗口央求,“五折成不?我给你半价,你别去我家了。”
    郭城宇启动车子,吴所畏终于急了。
    “我豁出去了,三折!”
    郭城宇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吴所畏在后面大喊,“我不要钱了,你回来吧!”
    郭城宇在后视镜里瞧着吴所畏挥手嚎叫的表情,心里乐坏了。
    晚上下班,池骋来接吴所畏。
    上车之后,郭城宇的电话就来了。
    “喂,郭子么?”
    吴所畏一听“郭子”俩字,身上的肌肉就绷了起来。
    池骋嗯了两声,挂了电话。
    扭头朝吴所畏说:“郭子说他晚上要来咱家,姜小帅可能也跟着一起来,一会儿咱去买点儿菜,回去让他下厨。”
    吴所畏使劲挤出一个笑容。
    “那敢情好了。”
    池骋开车直奔超市。
    进了超市之后,吴所畏一个劲地在那磨磨蹭蹭,挑个土豆挑了十来分钟。不是说形状不圆溜,就说表皮不光溜。好不容易挑着一个顺眼的,又因为长得像吴所畏死去的四舅姥爷,被他抛回了货架上。
    池骋全当他在那淘气,自个挑自个的,没一会儿购物车就满了。
    “走,去结账。”
    “我还有东西没买呢。”吴所畏说。
    池骋扬扬下巴,示意吴所畏赶紧去拿。
    结果,吴所畏转了一圈又一圈,转了一圈又一圈,足足耗了半个多钟头,要不是池骋强行将他按进购物车里押到收款台,他还在那磨叽呢。
 
213 捉弄。
 
    出了超市,刚要把东西搬上车,吴所畏就拉住了池骋的手臂。
    “嘿,咱跑步回家吧!”
    池骋斜了他一眼,“提了这么多东西,怎么跑?”
    吴所畏说:“负重跑啊!负重跑不是更能锻炼身体么?”
    “人家负重跑是把重物绑在背上,你这提在手上叫什么?弄不好还得让警察拉住。”池骋把自个手里的箱子放到车上,淡淡的说:“要跑你自个跑,我先开车回去。”
    “别啊!”
    吴所畏怕的就是池骋回去,他回不回去都无所谓。听池骋这么一说,赶忙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后备箱里,麻利儿上了车。
    汽车在路上缓缓行驶,吴所畏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得已之下给姜小帅发了条短信求救。
    “师父,快把郭子劝回去,他要害我,他没安好心。”
    姜小帅正巧和郭城宇坐在一起,瞧见这条短信,立马拿到郭城宇面前给他看,俩人一起露出邪恶的笑容。
    一分钟过后,吴所畏收到了姜小帅的回复。
    “我也没安好心。”
    吴所畏的脸噌的一下绿了。
    扭头看看池骋,那锋利的眉骨间散发的冷硬之气,即便情绪平和的时候,都带着不怒自威的骇人气势。这要是发起狠来……吴所畏忍不住打了和冷噤。
    镇定,镇定……吴所畏自我暗示着。
    你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都是那个小狐狸自个倒贴的。何况你只是利用她,一个男人要想干大事,就得有点儿牺牲精神……
    结果,想了这么多都白想了,郭城宇一个电话过来,吴所畏内心筑起的豆腐渣工程就华丽丽地倒塌了。
    “到哪了?”郭城宇问。
    池骋说,“还有二十来分钟。”
    “快点儿,我都快睡着了。”
    池骋什么都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吴所畏突然捂住肚子,面色纠结地朝池骋说:“我肚子疼,想上厕所。”
    池骋说:“马上就到家了,再忍一会儿。”
    “忍不了了。”吴所畏哎哟哎哟叫唤得特血活,“赶紧给我找个公共厕所吧!”
    池骋迫于无奈,只好饶了两圈,把车停在肯德基门口,看着吴所畏进去了。
    吴所畏蹲了个霸王坑,一个人在里面用手机斗地主,欢乐豆都输光了才提裤子走出去。
    到了车上,又歪倒在池骋的腿上,一副拉脱水的表情。
    “肚子真疼。”
    池骋把温软的大手贴到吴所畏的肚子上,轻轻给他揉了几下。
    “肚子怎么会疼?下午吃什么了?”
    吴所畏腹诽:吃倒没吃什么,就是看见郭城宇了。
    池骋把手从吴所畏肚皮上拿开,刚要启动车,吴所畏又把他的手拽了回来。
    “再揉揉,还疼着呢。”
    池骋又揉了一会儿,眼瞅着天都黑透了,就把吴所畏的衣服拽好,拍拍他的屁股说:“再坚持一会儿,到家吃点药就好了。”
    吴所畏偷偷把时间调了一下,朝池骋说:“哎呀,都十点多了,你给郭子打个电话,让他改天再来吧,这个点儿还吃什么饭啊?都该睡觉了。”
    “没事,郭子吃饭向来没点儿,隔三岔五就补一顿宵夜。何况咱俩也没吃呢,回去等吃现成的不好么?”
    吴所畏无精打采地说,“我不想吃,我想睡觉了,我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吵。”
    池骋目露疑惑之色,“今儿你到底怎么了?”
    吴所畏神色一滞,憋了好久才开口。
    “我不想让郭城宇在咱家吃,又得费米又得费油的。”
    池骋一听这话就笑了,“你兜了这么大圈子,就为了这点儿事啊?”
    吴所畏点点头,装得真像那么回事似的,好像下午喊免费的不是他一样。
    池骋还没说话,郭城宇那边又来电话了。
    “告诉你们家那只铁公鸡,我俩是自带粮油米面,蔬菜酒水过来的。现在已经开始动手做饭了,等你俩回来差不多都熟了。”
    放下手机,池骋朝吴所畏说:“这回你舒坦了吧?人家什么都是自带的。”
    吴所畏,“……”
    那边挂了电话之后,姜小帅捶着郭城宇的后背狂乐。
    “大畏肯定没猜到咱俩会来这一套。”
    郭城宇在姜小帅脸上捏了一下,“你太坏了。”
    姜小帅还是一个劲的乐。
    郭城宇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说:“他们肯定还得磨叽一阵,咱先去他们卧室看看。”
    进去之后,看到四壁的镜子,姜小帅暗暗咋舌。
    “这俩人是有多淫荡啊!”
    郭城宇戏谑道:“这要换成你,不得激动地厥过去?”
    “滚!”
    ……
    吴所畏果然和池骋在下面磨蹭了好一阵才上来,等他俩打开家门的时候,饭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浓郁的饭菜香从厨房飘出来。
    “你俩是不是去外面打野战了?这么晚才回来。”姜小帅故意调侃。
    吴所畏恨恨的揪起姜小帅的领子,压低声音咒骂道,“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姜小帅嘿嘿笑了几声,毫无悔改之意。
    池骋则倚在厨房门口,看着郭城宇在那忙东忙西。
    “平时也是你下厨?”池骋问。
    郭城宇说:“你看他那双手像是下过厨的么?”
    池骋在郭城宇屁股上踢了一脚,说:“瞧你那点儿出息!你就不能训练训练他下厨?老这么惯着有什么好?”
    郭城宇满不在意的笑笑,“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先拴住他的胃,你看我栓得多牢实。不像您家那位,一天到晚到处找吃的。”
    池骋还没说什么,吴所畏就蹿进来了,不停地在郭城宇身边凑热闹,故意转移池骋的注意力。
    “哇塞,这是什么菜啊?闻着好香啊!”
    “这是一种野菜。”郭城宇颇有意味的眼神看了吴所畏一眼,“专门给偷嘴儿的人吃的,味道好极了。”
    吴所畏让油烟子熏得大汗淋漓。
    吃饭的时候,四个人有说有笑的,平时最能说的吴所畏,今儿倒是没什么话。除了夸郭城宇做的菜好吃,就没再说什么,眼睛时不时的瞄池骋一眼,见他表情挺正常,才放下心继续吃。
    期间,郭城宇故意说起了电视剧。
    “《笑傲江湖》拍成电视剧了知道么?”
    姜小帅说:“知道,我还看了一集,结果听到令狐冲叫了一声‘盈盈’,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换台了。”
    姜小帅故意把“盈盈”俩字咬得很重。
    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埋头扒饭。
    郭城宇在吴所畏的腕上敲了一下,“嘿,我说,令狐冲……”
    刚叫完,姜小帅就哈哈大笑。
    郭城宇佯装歉疚的说:“口误口误,刚才突然聊起这个,一顺口就叫出来了。”
    吴所畏都不知道自个这一口饭是怎么咽下去的。
    “那个,你们先吃着,我去看看二宝。”
    说完,吴所畏仓皇落逃,池骋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吃完饭已经十二点多了,见郭城宇和姜小帅拿起包,吴所畏心中大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二位爷盼走了。
    “衣服都带来了么?”郭城宇问姜小帅。
    姜小帅说,“带来了,睡衣和明早要换的衣服都带来了。”
    “不是……”吴所畏急了,“你俩要在这住啊?”
    郭城宇反问,“都这个点儿了,你还要撵我俩走?”
    “这就一间能睡的卧室啊,剩下的那几间都放着东西,你俩想住的话还得收拾,还不如回家住方便呢。”
    姜小帅说:“我们就住能睡的那间卧室,剩下的你们来收拾,我们两个外人,也不好随便碰你们的东西是不?”
    郭城宇也说,“我稀罕上你们屋那几面大镜子了。”
    说完,拉着姜小帅往浴室走。
    吴所畏推搡着池骋,“你倒是说句话啊!他们要睡咱俩的床,万一留点儿什么东西在咱床单上咋整啊?”
    池骋幽幽的说,“没事,正好让咱子孙打个照面儿。”
    “……”
214领悟
郭城宇和姜小帅刚进卧室没一会儿,吴所畏就过去敲门了。
“开一下门,我要拿东西。”
郭城宇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俩已经进被窝了,明儿再拿吧。”、
“你先开一下,我真有急事!”
郭城宇就是不给他开,存心让他着急。
池骋本来懒得管这种小事,可瞧见吴所畏的拳头使劲往门上砸,手背都砸红了,实在有点儿看不下去,低沉有力的嗓音朝里面喊了句。
“郭子,你给他开一下。”
总攻大人发话了,老油饼思忖了片刻,还是荡到门口,把吴所畏放了进去。
吴所畏进去之后,把只穿了一条内裤的姜小帅硬生生的从被窝里拽出来,架着他往门口走。果不其然,到门口让郭城宇截住了。
“嘛去?”郭城宇问。
吴所畏说:“我们哥俩要密聊,你管不着。”
“穿件衣服再去。”郭城宇沉声命令姜小帅。
姜小帅还没动弹,吴所畏就一股蛮力把姜小帅推出门口,不耐烦地说:“穿什么穿?都是爷们儿有什么可避讳的?”
说完就拖着姜小帅往另一个房间走。
姜小帅这白皙的身段,性感的小蛮腰,直挺挺的长腿全被池骋尽收眼底。池骋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在姜小帅身上定了片刻,然后转向郭城宇。
“他还真挺白的。”池骋轻佻的语气说。
郭城宇舌头抵着牙关,一股子酸味儿呛出嘴边。
“管管你们家那口子,也忒随便点儿了不?穿成那样就敢从被窝里拉出来,还当着你的面,这是要造反啊!”
池骋剥了一个葡萄珠儿,有准又快地抛进了郭城宇张着的嘴里。
“我也得管得了啊?这还是你们在的时候,你们要是不在,他每天光眼儿在房间里遛鸟儿。我说了他不止一次了,转眼就忘。”
郭城宇走到池骋身边坐下。
“老这么毫不保留的露着,时间久了你还能兴奋得起来么?”
池骋把手臂搭在郭城宇肩膀上,虎爪在他脸上沙沙的磨着,不轻不重的说:“我就稀罕他这股没羞没臊的劲儿。”
“那你就稀罕着吧,早晚有一天你丫栽自个儿手里。”
…………
吴所畏把姜小帅拽到另一个屋后,把张盈的事情原委和他讲了。
“草,那个缺德的老头竟然又求到你头上了?”
吴所畏点头,“我要是不在财政局门口碰见他,都快把这个人忘了。”
姜小帅摩拳擦掌,“那你绝对不能放过他,到今儿我还记得他半夜让你冒着大雨去单位看他撒酒疯的事,忒特么可恨了!”
吴所畏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儿。
“丫这几年没少贪,张盈就是他情妇,我不假装上钩,他不敢把那笔黑钱压出来,他当初逼得我走投无路,我现在就要整得他倾家荡产。”
姜小帅拍了拍吴所畏的肩膀,“我支持你,他坑了你三年,你起码得坑他三十年。”
吴所畏一把搂住姜小帅,感动不已。
“帅帅,还是你最了解我的心。”
俩人正矫情着,门突然被推开了。
郭城宇叼着一根烟站在门口,冷峻的目光扫向姜小帅。
“走,跟我回屋睡觉去!”
姜小帅不耐烦地说:“没瞧我俩正热乎着么?这没你的事,一边待着去!”
郭城宇还没来得及给出回应,姜小帅就几大步飞跨到门口,砰的一声将门踹上了。
吴所畏看得瞠目结舌。
“师父,你太爷们儿了!”
姜小帅冷哼一声,“敢和我横?真把自个当盘菜了!”
“就是!”吴所畏煽风点火,“对于这种狭隘的男人,就不能心慈手软。”
池骋听到一声摔门响儿,从卫生间出来,问郭城宇:“嘛呢这是?”
郭城宇无奈地笑笑“里面又抱上了。”
池骋听了这话还挺高兴。
“这不正好么?咱俩可以去那屋睡。”
要说吴所畏和姜小帅不避嫌,池骋和郭城宇绝对更不避嫌。人家俩人好歹有个小裤衩防身,这俩直接赤裸上阵,雄鸟并排躺着。
“咱俩有35天没在一起睡了。”郭城宇说。
池骋扬唇一笑,“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我和姜小帅整整干了35天没停。”
“草!”池骋阴测测的笑,“跟我臭显摆呢?说天数没用,有本事你说次数。”
“比次数也不准,干脆比时间得了。”
俩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相继露出下流的笑容。
“姜小帅挺紧的吧?”池骋问。
郭城宇幽幽地说“京城第一紧。:
池骋一把握住郭城宇的那根,戏谑道,”把你这伺候得挺爽?”
郭城宇扭头给了池骋一个邪魅的笑容。
“不是挺爽,是相当爽。”
池骋狞笑一声,“皮肤确实够白够光溜,上回钻进我被窝,在我身上蹭了两下,蹭得我心里直痒痒。要不是JB顶着大宝的屁股,我真得把他塞回被窝里。”
郭城宇没听见别的,就听见“钻进我被窝”五个字。
“他钻进你被窝?”郭城宇微微眯起眼睛。
池骋说:“还是光着钻进来的。”
郭城宇一直觉得,他们家姜小帅最讲究、最矜持、最知道分寸了,闹了半天着仨词都是给他一个人用的。
老油饼眸色转厉,刚要起身,就被池骋的胳膊肘压了下去。
“别让我瞧不起你。”池骋说。
郭城宇僵持了片刻,还是躺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郭城宇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用膝盖在池骋的巨龙上顶了一下。
“我说,张盈的事你知道吧?”
“废话。”池骋语气淡淡地,“张宝贵是通过我这打探到大宝的,我能不知道他扒拉的那几个算盘珠子么?”
“听你这语气,还挺放心啊!”
池骋用横扫千军的目光回敬了郭城宇一眼,“他受了那么多委屈,我必须得由着他出了折扣恶气。”
郭城宇哼笑一声,“你倒挺大度,反正我受不了姜小帅和别人亲热。”
池骋剑眉微拧,“亲热?不是逢场作戏么?”
“那可真是演技派,反正我没瞧出他有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的嫌疑。那小手拉的,那一声盈盈叫的。那一刻我真觉得你是东方不败,除了自宫没有别的出路了。”
池骋一直觉得,他们家大宝最胆小,最率真,最藏不住事了,闹了半天着仨个性都是装给他一个人看的。
总攻大人脸色骤寒,敢要起身,就被郭城宇的胳膊肘压了下去。
“别让我瞧不起你。”郭城宇反捅一刀。
池骋咬了咬牙,还是躺下了。
…………
吴所畏和姜小帅还在另一个房间热聊。
“你可千万别让郭子去池骋那告状,我这事眼瞧着就要成了,可不能出一点儿差池啊!”
“你放心吧。”姜小帅拍着吴所畏的肩膀,“你要早说是因为这事才和小秘勾勾搭搭的,我就不让郭子来着搞破坏了。我俩压根没想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还以为你闹着玩呢。”
吴所畏试探性地问:“郭子应该不是碎嘴子的人吧?”
“我姜小帅的对象,能使碎嘴子的人么?”
吴所畏尴尬的挠挠头,“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怎么没底了呢?”
姜小帅一拍床板,”靠,你什么意思?不相信你师父的本事?你没瞧我刚才踹门那架势?他敢呲一声么?我要不让他跟池骋说,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吴所畏一听这话就笑了。“确实,刚才你那一脚太帅了,门砰的一声就关了,你说郭子站在外面,他那张脸得有多黑?”
“哈哈哈……”姜小帅放肆大笑,“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说他俩这会儿干嘛呢?是不是脸对着脸生闷气呢?吴所畏坏笑。
姜小帅也跟着呲牙乐,呲着呲着有点儿牙疼了。
吴所畏那边也醒悟了,对着姜小帅,面部神经抖了抖。
”那个,师父,我咋觉得你刚才那一脚坏事了呢?"
姜小帅用手抠抠脑门,颇为纠结地说,:我咋也有这种感觉呢?我觉得我把他俩留在外面,咋俩貌似也没占什么便宜。”
“是呢,而且他俩还占了一间好屋,一张好床。”
……
 
 
215逮了个正着
张宝贵这十根金条和一辆车砸过去,却没听到一点儿回音。他不敢贸然去找池骋,只能托人去财政局内部打探消息,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张宝贵隐隐觉得自个被吴所畏耍了,愤怒之下,上门来和吴所畏讨说法。
“我凭什么要把这次机会拱手让人?”吴所畏说得很明确,“张主任,我想您误会了,我们公司也在争取这个项目。”
一道霹雷在张宝贵头顶炸开,劈得他身形巨震。
“你们公司也在争取这个项目?”张宝贵脸都绿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应我?”
吴所畏摊手,“我只是应你去劝说池骋,关键是他不乐意给你们公司,我也没有办法。何况你那天也没明说要我怎么帮,我以为你们公司只是想分一勺羹,不想你们胃口这么大。”
张宝贵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他一个国企高管,享受着政策优待,向来看不起根基不稳的私企。现在竟然被一个成立不到两年的小公司嘲笑“胃口大”,心中的屈辱可想而知,
但他目前只有一条路——忍。
吴所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张宝贵的表情,猜测着他的内心想法。
沉默了好一阵,张宝贵终于开口,语气又恢复了最初的平和。
“这样吧,我提出一个建议,你考虑是否可行。这个项目由你们公司接受,然后转投到我们公司,我们会付你一笔高额的费用。”
吴所畏沉默不语。
张宝贵又说,“你也知道,接受这么大一个项目,需要一定的经济财力和社会基础。我并不是不相信你们公司的实力,我只是建议你在公司发展的最初阶段,尽量少冒这么大的风险。一旦亏损,很可能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吴所畏眯着眼睛,思忖着张宝贵的话。
“我呢就是给你提个建议,当然最后拿主意的还是你个人,我给你的这笔钱,绝对要高于你在这个项目中的个人收益。你创建公司韦德不就是赚钱么?这么一个机会,既让你把钱赚了,又可以省心省力,多好的事!”
吴所畏顿了顿,开口说道:“你开个价吧。”
张宝贵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万……”吴所畏笑了,“那您还是请回吧。”
张宝贵脸色变了变,张口问道:“那你想要多少钱?”
吴所畏伸出三根手指,“至少这个数。”
张宝贵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当即起身朝门口走,走到半路脚步又止住了。三千万的确是一个割肉的数字,自他上任以来,从未涉及过这么大的一笔数额。
可是如果不应,错失了这次升值的机会,他可能就永远接触不到这么大比的钱款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
在国企混了这么多年,张宝贵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吴所畏也起身了,脚步沉稳地朝二楼走,张宝贵扭头看着他,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张盈,突然喊了一声,“吴总,等一下。”
吴所畏站定,神色淡然地看着张宝贵。
张宝贵百般纠结之下,朝吴所畏说:“我考虑一下。”吴所畏扬了扬嘴角,没再说什么。
……
晚上下班之后,张盈一直磨磨蹭蹭不肯走。
“吴总,晚上去哪吃啊?”张盈又粘到吴所畏身边。
吴所畏说:“回家吃。”
张盈又问:“家里几个人啊?”
“两个。”
“另一个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男的。”
张盈眼睛亮了,“那我可以陪你一起回家吃么?”
吴所畏暗忖,你要是不想活了,可以上我的车。
还没来得及拒绝,张盈突然抱了上来,平时都是小磨小蹭的,吴所畏还能消受。突然来这么大面积的接触,他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偏偏这时,张盈还不停的扭腰,两团软肉一直在吴所畏的胸肌上磨蹭。吴所畏手抵着她的腰,刚要把她推开,就听见她发出诱人的娇喘声。
“嗯……”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池骋那张阎王爷索命的脸出现在吴所畏的面前,吴所畏的裤管被灌进彻骨的寒风,两条腿冷得直打哆嗦。
张盈也从吴所畏身边离开,娇羞的脸颊看着不远处的池骋。
池骋一眼就瞧出这是只鸡了。
不过他没立马宰了她,而是淡淡地说:“我和吴总有话说。”
张盈朝吴所畏眨眨眼,“我在外面等你哦!”
吴所畏心里喊了声亲娘,然后朝张盈说:“别等我了,我一会儿得回家,有事明天再说吧!”
不料,池骋却朝张盈说:“你等一会儿吧。”
吴所畏惊愕的看着池骋。
办公室的门一关上,池骋的脸瞬间就黑了,打手狠狠蓐住吴所畏的头发,将他的头使劲往下仰,后脑勺几乎匝到桌面上。
“我给足够的自由,是让你到这勾勾搭搭来了是吧?”
吴所畏嘴硬,“我没有,是她非要倒贴。”
“你再说!!!”池骋狠狠地在吴所畏的乳头上拧了一把,“我看瞅着她的大奶子在你胸脯上甩,你撤都没撤一步。”
吴所畏疼得直咧咧,手攥着池骋的手腕哀求:“疼,疼……”
池骋二话不说,直接进办公室的里屋,从床头柜里找出一个又粗又长的假阳具,立在办公桌上,扒下吴所畏的裤子,把他整个人抬上办公桌。
“你不是饥渴么?自个操!”
这是吴所畏的办公室,说不上神圣,可对他而言也是相当禁忌的场地。池骋让他摆出难堪的姿势不说,还要做出这么下贱的事,他当然不从。
不过他愿不愿意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池骋不饶了他。
没有润滑,没有前戏,池骋强迫吴所畏蹲在办公桌上,把假阳具对准吴所畏的菊口,大手箍住他的腰直接按了下去。
吴所畏痛呼一声。
“疼……屁股疼……”
池骋不仅没有停手,还伸手在他屁股上狠狠抽了两下。
“给我动起来,快点儿……”
“啊啊……呜呜……”
吴所畏不动就挨巴掌,动得不够快也挨巴掌,他只能在办公桌上,在池骋的眼皮底下,穿着西服衬衫,坐着不堪的动作。
长期被池骋调教的私处已经有了足够的弹性,起初疼得受不了,慢慢就有了肠液的润滑。吴所畏不想再这样的场合露出淫荡的表情,可池骋无时无刻的羞臊让他无所回避。
“瞧你那一福欠操的骚样儿!”
池骋狠狠拧着吴所畏的乳头,疼得吴所畏大声哭叫。
张盈就在不远处,听到动静过来敲门。
“吴总,你怎么了?”
吴所畏从嘴里挤出俩字,“没……事……”
就在这时,池骋突然又把一根手指塞入吴所畏早已被撑满的菊口内,吴所畏想要躲避,却被池骋一把箍住腰身,狠狠一番按压抽动。
吴所畏嘴唇咬得发青,生怕外面的人听到动静。
池骋偏偏不依不饶,逼迫着他使劲下蹲,发出啪啪声不说,还用牙咬烂了吴所畏的衬衫,使劲噬咬着他的乳尖。
吴所畏又疼又痒得扭着屁股,面容扭曲地哭求着池骋。
“我想要……池骋……啊……”
张盈又敲门了,“吴总,你不舒服么?”
吴所畏不敢发出太大声音,只能咬住池骋耳朵哀求,“咱去里屋成不?啊……别咬了……不行了……”
池骋阴着脸说:“真该让他看看你这副浪样儿。”
可惜,最终池骋还是没狠心把池骋请进来,不过也没让吴所畏满足。帮他把衣服整理好,大模大样地走了出去,给他留足了面子。
而且,池骋还把张盈请到了家里吃饭。
不过,吴所畏已经对她没有任何兴趣了,满脑子都是办公室没干完的事,一门心思要和池骋滚床单,早早地把她打发走了。
第二天,张宝贵找到张盈。
张盈乐吟吟地说:“昨晚吴总请我去家里吃饭了,而且池骋也在。”
张宝贵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有谱了。
“今儿晚上务必把他拿下,只有你这边事成了,我那边才敢打款。”
张盈笑着在张宝贵脸上亲了一口。“放心好了。”
 
 
216 出了一口恶气 
 
张宝贵和张盈一起回了公司。
吴所畏这次诚意十足,直接把政府红头文件、项目承包合同和进场施工通知书等二十多份合法文件摊开在张宝贵面前,暗示他项目已经正式批下来了。
“你考虑好了么?”吴所畏问。
看来大局已定,张宝贵要么进,要么退。进的话有一定风险,稍有不慎可能前程尽毁;退的话个人损失巨大,他为这个项目已经投进去不小的数额了。
所以只能赌一把了。
“我考虑好了,同意收购这个项目。”张宝贵说。
吴所畏轻启薄唇,“那转让费......”
张宝贵立刻保证,“还按照我们之前商定的办。”
“可是现在又有两个集团想要收购这个项目。”
吴所畏向律师一挥手,律师立刻把那两个集团留下的信息资料递送给张宝贵。
张宝贵面露凝重之色,“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把项目转手给我们?还是说你对之前开出的价位存在疑虑了?”
“张主任误会我了。”吴所畏淡淡一笑,“我既然已经打算与你们合作,就不会轻易食言,何况您也算我的导师,我不能只看利益也得看交情。”
张宝贵的心情丝毫没因为这番话有任何缓解,反而越吊越紧。
“是是是......”张宝贵点头默许,“你还年轻,你的发展机会还很多,社会关系对你而言应该比钞票更有价值。”
吴所畏语气一转,“但关系归关系,大问题上我们还是不敢含糊。现在包括你在内,有三个集团想要收购这个项目,想要让我落下这一锤,必须要拿出足够的诚意。”
张宝贵语气谨慎,“只要你点头,我就会把30%的预付款打到你的帐户。等日后办好了手续,我再把另一部分钱给你打过去。”
“那个不急,我所谓的诚意指的不是钱,是这。”吴所畏指指心口窝。
“这?”张宝贵一边指着心口,一边拿眼神暗示张盈。
吴所畏唇边露出一抹坏笑。
“你外甥女不错。”
张宝贵跟着露出爽快的笑容。
“能结识你这样的总经理,是我外甥女的福分,这份诚意我必须有。晚上的吃喝玩乐全算在我账上,吴总只管尽兴就好了。”吴所畏的脸突然沉了下来,“可是我没有房。”
张宝贵表情一怔。
吴所畏又说:“连个房都没有,你放心把外甥女交给我么?您的诚意倒是足了,我的诚意不足啊!”
张宝贵再一次纠结了,之前为了送礼,把他那点儿家底几乎都掏光了。现在就剩下前年购置的一套房产,本来留着养老的......可这块肥肉实在太肥了,只要进展顺利,净赚两倍是不成问题的,到时候的收益就是以亿为单位计算了。
“没事,我就是说着玩的。”吴所畏轻描淡写地说,“您甭往心里去,大不了等我考虑好了咱再说这个事。”
“不用考虑了!”张宝贵像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一会儿咱就去过户。”
吴所畏笑了笑。
“那这事咱就说定了。”
张宝贵暗松了一口气。
临走前,吴所畏又提醒一句。
“那三千万是打到我个人账户上,与转让手续无关。”
张宝贵面无表情僵硬地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跟着张宝贵一起来的助理忍不住问:“他刚才那话,是不是暗示你在手续转让前把钱打过去?”
“是。”
“那你有几成把握?”助理问。
张宝贵说:“听我的吩咐,一批一批打。”
今儿下班之后,张盈再进吴所畏的办公室,吴所畏看她的眼神都和平时不一样了。
张盈雪白的脸蛋泛着红晕晕的光,牙齿轻轻啃咬着红艳的红唇,娇嗔的眼神在吴所畏脸上流连片刻,手朝他的脖颈抚了上去。
“干嘛这么看我?”
以往张盈朝吴所畏动手动脚,吴所畏都会有很强烈的反应,今儿突然什么感觉也没有了。也许是池骋的一番“整顿”有了效果,也许是马上要熬到头,心里反倒踏实了。
张盈手提着一张房卡,软酥酥的声音问吴所畏:“晚上有空么?”
吴所畏动作潇洒地拔出那张房卡,眼神顾盼风流。
......
张盈一个电话过去,张宝贵又往吴所畏的卡上转了一部分钱。
晚上八点钟,吴所畏如约到了酒店。
刚一开门,脖子就被张盈的手臂缠住了。
吴所畏一脚踢上门,绅士风度不在,猛的将张盈甩到床上,开始慢条斯理地解领带。雄性身姿在幽暗的灯光里拔地而起,一身的男人味儿。
张盈的眼神媚惑撩人地看着他。
吴所畏轻佻的口吻说:“要不是你舅舅磨磨叽叽,我早就操上你这个小骚货了。”
提起张宝贵,张盈才想起来,她得在办事前给张宝贵吃一颗定心丸。
“吴总,我得先去趟卫生间。”张盈说。
吴所畏问:“干嘛去?”
张盈伏在吴所畏耳边小声说:“嘘嘘。”
吴所畏邪恶一笑,“不如咱来个鸳鸯戏水吧。”
张盈佯怒的朝吴所畏胸口捶了两拳。
“你真坏!”
吴所畏哈哈大笑,由着张盈进去了。
张盈进去之后,迅速个张宝贵发了条短信。
“吴总来了。”
说完把手机通过门缝伸出去,拍了吴所畏一张裸照给张宝贵发过去,让他彻底放心。
结果,发完这条短信,张盈就不省人事了。
吴所畏把她拖上床,过了二十来分钟的样子,又用她的手机给张宝贵发了条短信。
“办完事了,您过来和吴总签合同吧。”
发完这条短信,吴所畏就在房间紧张的等着,直到敲门声响起。
“谁?”吴所畏贴在门口谨慎地询问。
池骋低沉有力的嗓音传来,“我。”
吴所畏大松一口气,把门打开,让池骋把昏迷不醒的张宝贵抬了进来。
然后,张宝贵和张盈赤身裸体缠绵在一起的画面尽数进了池骋的相机。
吴所畏查账,张宝贵已经把钱全部打齐,最后一笔款是在路上打的。也就是在池骋劫下他的前一刻,足见这人行事多谨慎。
不过,再谨慎也没用,他从一开始就给吴所畏定错了位。
事情全部搞定之后,吴所畏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被某人抵到了墙角。
池骋把手伸进吴所畏的裤子里,检查他那小玩意儿是否老实。
刚才还威风凛凛,一身爷们儿气概的吴所畏,被池骋这么一摸,硬挺的腰板一下就软了,说话的语气都变味儿了。
“摸我这干嘛?”
池骋摸到吴所畏的小鸟软塌塌的,冷峻的脸部线条柔和下来,但盯视着吴所畏的目光依旧带着满满的威严。
“只许一次,以后不能再用这种烂招儿了。”
吴所畏嘿嘿一笑,也把手伸进池骋裤裆贪恋地摸了好一阵。
池骋让吴所畏先出去,自己把现场收拾“干净”。
最后俯视着张盈的裸体,眸色赫然转阴,结结实实的一脚楔在了张盈下体上。
吴所畏不知道,池骋这一脚,彻底断了张盈怀孕缓刑的后路。
张宝贵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房间内血腥味儿刺鼻,扭头一瞧,床上都是血,张盈脸色煞白。
张宝贵脸色瞬变,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房间门就被踢开了。
“张先生,你涉嫌受贿渎职,包养情妇,贪污公款,我们现在要依法对你进行逮捕。”
张宝贵不敢置信地拿过警察手里的逮捕证,在受贿一项里分明看到“金条”和“名车”等字眼。而贪污挪用公款的金额恰好为“三千万”,同伙张盈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张宝贵瞬间瘫坐在地。
 
 
 
 
217 吃俺老孙一棒 
 
 
清明节,吴所畏来给吴妈和吴爸烧纸。
“妈,我公司接了一个大项目,马上就要正式动工了,现在我的公司已经在业内小有名气了,等发展到一定规模,我就要考虑投资其他产业了。”
“以前我总是和您说,说我领导对我很好,很器重我,其实我是骗您的。以前我处处受他的气,不过现在我已经把他整垮了。现在我有三套房,一套是从他手里强要过来的,另外两套是用转让费购买的。”
“这三套房子都很好,又大又宽敞,但我不敢进去住,我一进去就想起你们二老。我经常后悔,后悔你们在世的时候,我没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妈,我和池骋的感情一直很稳定。您不用担心,池骋利用职务便利为我公司谋取利益的违法证据都在我手上。他要是敢对我不忠,我就想法设法把他弄进去。他爸要是敢为难我,我就想方设法把他儿子弄进去!”
“池骋总是笑话我很抠门儿,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抠,我一直都记着您说的话,该花的钱花,不该花的钱绝对不花。”
“现在我的小金库里面已经有很多钱了,以前是拿来娶媳妇的,现在是拿来给我和池骋养老的。我已经把我的后半辈子计划好了,您就放心吧。”
吴所畏又把目光转向吴爸的墓碑。
“爸,我给您找了一个儿媳妇,除了是男人就没什么缺点了。他平时也会做家务,扫床铺被子都是他的活儿。他经常给我洗衣服,偶尔也会下厨。我这个媳妇儿特别好哄,无论我做什么错事,只要朝他笑笑,他就拿我没辙了。”
“我们俩从来都不吵架,家庭分工明确,他负责搬东西、维修、干杂活,我负责管钱。前段时间为了整那个姓张的死老头,委屈了我媳妇儿,我打算买个戒指回去哄哄他。”
“爸,您还没见过我媳妇儿吧?我现在把他的照片给你烧过去两张,一张是全身照,一张是大头贴。您要是还看不清楚,下次我就糊个纸人给您烧回去。您要是觉得还不错,记得托梦给我个好评。”
“行了,我要说的差不多就这些了,以后我会常来看你们的。”
吴所畏对着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
......
这些日子,吴所畏的公司正忙着迁址的事情,随着公司的发展壮大,业务往来的增多,之前租用的办公楼已经显得空间不足了。池骋帮吴所畏参考了几处不错的地段,最后选定在海淀科技创新中心,又是一处宝地。
这么一来,吴所畏的公司和池骋单位之间的距离就缩短了一半,更便于“互通往来”。
自打池骋强迫吴所畏锻炼身体到现在已经将近一个月了,最初吴所畏怨声载道,后来渐渐成了一种习惯,每天上下班十多公里,一天不跑就觉得别扭。
除了习惯,让吴所畏乐此不疲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多运动有助于提高性生活质量。虽然他俩的质量已经相当高了,但这并不妨碍吴所畏有更“高”的追求。
晚上下班,池骋把车开刀吴所畏公司的地下车库,和他一起跑着回家。
路上,吴所畏经常耍酷,没事就加速狂飙几步,把池骋甩得老远,让池骋在后面看他抖那两团坚挺的屁股蛋儿。然后停在某个地方,得瑟的眼神睥睨着池骋,一副我让着你的表情。
要是哪天池骋跑快了故意不等他,吴所畏准在后面骂骂咧咧的。白天闹腾的地方还好,要是晚上消停的地段,就听见吴所畏一个人的嚎叫声。
今儿风大,吴所畏跑起来有点儿吃力。
池骋问:“累么?累咱就歇会儿。”
吴所畏摇摇头,“不累。”
“我怎么觉得你跑不动了?”
“谁说的?我还能唱歌呢!”
说着,又开始大声哼唱那些老掉牙的歌儿,明明呼吸不过来,还非得装得一脸轻松的样儿。风越大唱得越欢实,喘气越费劲嚎得越起劲。
结果到家一吧唧嘴,满嘴的沙子。
知道上当了,逮住池骋的脑袋玩命亲嘴儿,然后又上了一当。
吃过饭还有一个小时的练功时间,这一个小时池骋会教吴所畏一招半式,偶尔还会和他过两招,存心让吴所畏打两下,吴所畏能乐大半宿。
洗完澡,池骋站在阳台上抽烟。
吴所畏盘腿坐在床上串珠子,小醋包圈在他的腰上。
纸盒里有各种颜色的珠子,吴所畏要从里面挑出相同颜色的珠子串成手链,都串好了之后让池骋检查。以前吴所畏串出来的手链特别热闹,什么颜色都有,现在越来越整齐了,偶尔会有一两个珠子站错队伍,但相对于以前已经有很大进步了。
池骋看着是在漫不经心的抽烟,其实余光一直在扫吴所畏。
他看吴所畏没够!
有时候观察吴所畏,是池骋生活的一大乐趣。
通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吴所畏的身材越发均匀,肌肉线条越发流畅。他两条腿盘着,浓密的毛发下面藏着一只探头探脑的大鸟,大鸟窝里藏着两颗大蛋,一家三口很温馨。
吴所畏干净的手指捏起一个珠子,一双大眼仔细地辨认,辨认好了之后慢悠悠地穿到线上,穿完之后不放心,还要来来回回看。
就在这时,小醋包的尖脑袋探了过去,小嘴咬上吴所畏的线头儿。
“别咬别咬......”吴所畏着急地训斥小醋包一句。
然后小醋包的脑袋晃悠着,又去一家三口那凑热闹了。
吴所畏痒得嘿嘿笑,很一条蛇发骚。
“别闹......痒......”
池骋斧凿刀削的俊脸上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吴所畏笑得正欢,突然瞥见池骋那两道精厉的目光,神经嗖的一紧,视线下移,发现他把一家三口的秘密组织给暴露了。
开始还佯装镇定,偷瞄了池骋几眼之后,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手开始伸到枕头下面摸小裤衩,没摸到,想起来床头柜里面有,于是撅着屁股又去翻。
池骋都不知道该咋笑了。
几大步横跨过去,一只手扼住他的脖子往床单上按,另一只手提起他的腰,让他屁股撅得更高,色情的一巴掌抽到缝里。
“我看你这只小妖就是给我这根金箍棒预备的!”
吃俺老孙一棒!
收妖过后,池骋靠在床头上,两条有力的手臂把吴所畏圈在怀里,静静地看着他用手机玩游戏。
池骋把手伸到吴所畏的大腿根儿上来回摸。
吴所畏的游戏就不停地死。
然后吴所畏转过身,费劲地把池骋推到在床上,胳膊肘抵在他坚硬的喉结处,眼睛里冒着精光。
“我又想上你了咋办?”吴所畏说,“我都忘了干你是什么滋味了。”
池骋目光阴暗下来,手在吴所畏屁股上的软肉上使劲捏。
“又想让我拿夹板夹你JB是不是?”
上次吴所畏用硬鸟戳池骋的屁股,就让池骋用自制的刑具虐了一把,当时被夹得嗷嗷哭,现在想起来胯下还一阵阵抽痛。
吴所畏气愤的在池骋屁股上踢了一脚,翻过身不搭理他了。
池骋在吴所畏脸上捏了一下,发现他的脸绷得特别紧,捏都捏不动。
“不许给我脸色看。”池骋虎目威瞪。
吴所畏依旧梗着脖子不吱声。
池骋狞笑两声,朝吴所畏屁股上给了一巴掌。
吴所畏气愤的哼哧两声,使劲甩开池骋放在屁股上的手。不料池骋又一巴掌拍下来,吴所畏呜咽一声扎进被窝。又连着几巴掌,吴所畏受不了了,钻出被窝和池骋扭缠起来。
又折腾了很久,两个人才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早,吴所畏粉色衬衫,修身西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芶,帅气凌人地站在镜子前,三百六十度来回照。
“骚样儿。”池骋说。
吴所畏冷哼一声,去门口换鞋。
“嘿,今儿我不用你送了,我自个去公司。”
今儿池骋正好休假,他得和刚子出去一趟,本来想着先把吴所畏送过去再去忙自个的事。可吴所畏觉得麻烦,非要自个走。
“真不用我送?”池骋问。
吴所畏一甩头,“用不着!”
池骋眼看着吴所畏上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的那一刹那,池骋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
 
 
 
 
218 老丈人 
 
 
“喔喔喔喔咿耶喔咿耶喔咿呀,看着漫长的路不说话,喔喔喔喔咿耶喔咿耶喔咿呀,看着前方路奔跑......”
吴所畏一边开车一边哼着小曲,哼得正美,啪叽一声,视线前方出现一个被拍扁了的生鸡蛋黄儿,上面还粘着碎裂的蛋壳,蛋清在挡风玻璃上流出一道长长的“涎液”,看着特别恶心、
“草,谁JB这么缺德啊!”
吴所畏忍不住嘟哝一句,下意识地减慢车速。
结果,接二连三的生鸡蛋朝他的挡风玻璃砸来,砸得吴所畏措手不及,连忙开雨刷。这一开不要紧,挡风玻璃上凝结成一片白霜,完全把视线挡住了。
吴所畏这才意识到,这不是普通鸡蛋,有人要劫车。
第一反应就是报警。
刚打通110,还没来得及说话,车门就被别人砸了。铛铛铛的响声听得吴所畏心都碎了,这可是他新买的车啊!
草草和警察汇报完情况,吴所畏就朝外面大吼:“想要钱给你,别尼玛砸我车!”
两个肥膘体壮的爷们儿敲了敲车窗。
“滚出来!”
吴所畏坐着没动,外面的人抡起锤子要砸侧窗玻璃。
吴所畏急忙把车门打开,出去就是铿锵有力的一声怒吼。
“你们要干嘛?我报警了知不知道?”
壮汉二话不说,抡起拳头直逼吴所畏门面,吴所畏凌厉的躲过。接着一个左冲拳,再接一个右摆拳,最后一个正踢腿,速度极快,愣是把大汉踹出一米多远。
旁边的壮汉惊呆了,本以为一人摆平吴所畏绰绰有余,他都懒得插一手,哪想这小子竟然有两下子!
于是从后方冲上去,薅住吴所畏的衣领,使劲往车上撞。吴所畏咬牙急速转身,狠狠朝最近的壮汉腿上一个低扫,那人直接跪那了。
这回,俩纯爷们儿急了。
揪住吴所畏就是一阵狠打。
吴所畏顽强抵抗,心里就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被人打,在这挨一巴掌回家就是十巴掌。事实证明池骋最近的特训真的管用了,这要放在以前,吴所畏吓就吓瘫了。
又打出漂亮的几招儿后,吴所畏有点体力不支了,毕竟人家的力量摆在那。他区区一百三十斤的小身板子,人家加起来四百来斤,压也把他压得够呛。
“啊——!”
膝盖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脚,吴所畏痛呼一声,疼得差点跪下。
紧跟着雨点一般的拳头从头顶上方砸下来,吴所畏只能先护住要害部位,逮个空子钻出去,先跑了再说。
这俩爷们儿真是不客气,专门捡最容易留痕的地方打,吴所畏越说别打脸,那俩人越是拿拳头扫门面。
吴所畏看出来了,这俩人不是来抢劫的,是来绑架他的。
想到这点,吴所畏憋出最后一股劲儿,朝打他最狠的那个人的腰眼部位来了一个横踢。趁他朝旁边侧棱的一刹那,抓住空当猛的冲出去,在路上急速狂奔。
这么一跑,后面的壮汉就不是个儿了。
吴所畏这段时间每天五公里、十公里地跑,飙起来相当牲口,而且耐力十足。此时此刻,他特别感谢池骋对他的严格要求,没池骋的精心栽培,他是不可能逃出险境的。
终于,跑出那段僻静的路口,吴所畏冲上了人多的区域。
后面俩人不知被甩了几条街,前方路口突然出现一个穿制服的警察,吴所畏瞬间看到了希望。
“警察同志,快,救我!后面有俩胖子要杀我!”
警察扫了吴所畏一眼,又仔细看了看手机传送过来的照片,然后朝吴所畏问:“刚才就是你报的警吧?你是吴所畏?”
吴所畏点头,“对对对,这是我的身份证。”
摸出来递给警察。
警察看过之后,二话不说,拿出手铐就把吴所畏铐上了。
吴所畏大惊失色,“为什么铐我啊?”
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俩壮汉气喘吁吁地追过来了,警察把他塞给了壮汉,壮汉把他塞进了袋子,袋子又被塞进了吴所畏那辆车。
然后,吴所畏被押送到指定地点交差去了。
路上,这俩挂彩的壮汉咽不下这口气,又把吴所畏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
吴所畏被人装在麻袋里打,两只手又被铐着,没处躲没处藏的,疼得眼泪差点儿给逼出来。
这会儿他不敢感谢池骋了,全成骂了。
要不是你教我这几个烂招儿,我能把人家逼急了么?要不是你提高我的身体素质,我能跑那么远又让警察逮着么?我要是一开始就不反抗该有多好,我要是不逞能直接装孙子该有多好,我也不至于受这么多罪!
三十五、三百五;三十六、三百六;三十七、三百七......每一下都是钻心的疼,吴所畏数得特别清楚。
结果,吴所畏听到一阵刹车声,皮肉之苦熬到头了。
接着,他被人从车里扛了出来,最后的着陆地点是一张大床。
四周安静了下来,吴所畏的耳朵里却一直嗡嗡作响,时不时还会有幻听。他费力地撑开肿胀的眼角,观察了一下室内的环境,与他想象的小黑屋大相径庭。这里宽敞明亮,房间内装饰高贵典雅,带着浓浓的上流生活气息。
他的一个手腕被人铐在床上,另一只手是自由的,可以任他翻身。
绑架还绑得这么人性化?
身上各种疼,心里各种不安,吴所畏没有余力去思考到底谁想要和他过不去。蜷缩在床上,默默忍受着五脏六腑传来的揪疼,意识越来越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门突然开了。
吴所畏警觉地睁开眼,扭头朝门口看去,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晃入他的眼帘。
池远端晃着稳健的步伐走到床边,低头端详着吴所畏。
吴所畏滞愣了片刻,认出他是谁了,不知怎么的,心里反倒松了口气。
自家人......
池远端看到吴所畏遍布青紫的面孔,泛着血丝的嘴角,肿胀的颧骨......眉头微微皱了皱。他没想让人对吴所畏施行暴力,毕竟吴所畏在他眼里就是个孩子,与池骋同龄的孩子,没犯下什么滔天大罪,犯不上被打得这么重。
“知道我是谁么?”池远端问。
吴所畏点点头。
池远端又问了句,“知道我对你而言应该是什么人么?”
池远端本以为这句话问出来,吴所畏应该无言以对,亦或是说声对不起。因为他问这个问题的初衷就是要让吴所畏明白,他是吴所畏对不住的人,最没脸面对的人。
不料,吴所畏费力的从嘴里基础仨字。
“老丈人。”
池远端的脸当时就青了,复杂的目光盯了吴所畏好一阵,硬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池骋在外面忙了一上午,到了午饭时间,想起来给吴所畏打了个电话。
手机倒是通了,就是一直没人接。
没一会儿,一条短信发过来。
“我在外面会见重要客户,不方便接电话。”
池骋把手机甩进兜里,扭头朝刚子说:“咱找个地儿吃饭吧。”
刚子说:“我约了人了,一会儿跟他们喝酒去。”
“成,那你去吧。”
刚子走后,池骋想了想,今儿放假没事,应该回家一趟,有程子没回去了,也不知道老公母俩怎么样了。
于是,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家了。
回家之前还给池远端打了个电话,确定他在家之后才出发。
池远端进屋把吴所畏的嘴给封上了,又把这间卧室的门锁上了。
十多分钟后,吴所畏听到了池骋的声音。
“就您一人在家?”
吴所畏的眼睛嗖的一下撑开了。
池远端没事人一样的语气:“就我一个人,你妈想外孙子,出国看你姐去了。”
“怎么都没跟我说一声?”
池远端说:“你这三五个月不回家,等你回来你妈都去了好几个来回了,告诉你跟不告诉你有什么区别?”
 
 
219一门之隔。  
  “有饭么?”池聘又问。
  池远端说:“厨房有,自个端去。”
  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吴所畏被封住的嘴使劲发出呜呜声,脸瞬间憋得通红。怕动静不够大,他还强忍着身上的痛楚使劲翻身,用屁股砸床板,用脚踢栏杆,大汗珠子从脑门滚到床单上,落下一片焦灼的湿意。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吴所畏这么闹,池聘也只听到了轻微的动静。
  手试着柠了下门把手,发现门是锁着的。
  “门怎么锁上了?”池聘问,“里面有人么?”
  吴所畏又呜呜叫了几声,急得眼圈都红了。
  池远端轻描淡写的说:“前两天你姑父送来一只小狗,我一直搁那屋养着呢。”
  “哦。”
  池聘没在意,抬脚继续朝厨房走。
  吴所畏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里又急又恨又委屈,我不是小狗啊!我是大宝啊!我让人狠揍了一顿,还被你爹囚禁到这了。我也没吃饭呢,我也饿着呢,我还浑身上下疼,你咋就不知道把门踹开呢!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在躺在屋里面,你却不知道我在这。
  池聘从厨房端出两盘饺子,坐在餐桌旁大口大口吃着。
  池远端问:“明天有空没?”
  “干嘛?”池聘反问。
  池远端说:“跟我去相亲。”
  池聘哼笑一声,“这么大岁数了还想开辟第二春?”
  “这叫什么话?!”池远端一脚踢在池聘小腿上,“我是去给你相亲,不是给我自个儿相亲!”
  吴所畏的心狠狠一缩。
  池聘问:“我相亲您跟着去干嘛?”
  “我怕你把人家姑娘吓着。”
  “我一个爷们儿就够吓人的了,您再跟着,俩爷们儿不是更吓人么?”
  “听你这话,你是打算去了?”
  “不去。”
  “不去你跟我废这么多话干什么?”
  “您说一句我接一句,我不能晾着您吧?”
  池远端猛的一拍桌子,“吃你的饭吧!”
  吴所畏脸上露出笑模样,一方面是因为池聘立场坚定而高兴,另一方面是因为池远端吃瘪而窃喜。
  池聘吃完饭去卫生间洗手的时候,又路过吴所畏所在的这间卧室。
  吴所畏此刻正费力用脚蹬踹旁边的立柜,打算把上面的花瓶晃悠倒了。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吴所畏绷直脚尖,使出吃奶的劲猛的往前一冲。
  啪!
  花瓶掉在地上发出脆生的响儿。
  池聘的脚步停滞在门口,朝不远处的池远端说:“这狗够不老实的,我怎么觉得您特稀罕的那个古董花瓶让它撞碎了?”
  池远端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池聘纳闷,“您没把它拴上?”
  池远端说得跟真的似的,“拴着呢,拴着它也折腾,房间拢共就那么大,拴在哪它都能碰到东西。”
  吴所畏此时此刻才发现,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池聘这满嘴跑火车的毛病原来是从他爸那传过来的。
  “那您干嘛不把它撒开了?”池聘又去柠门把手。
  池远端急忙开口,“别把门打开,这狗看见生人就咬,前两天你老叔过来就让它逮了一口,打了好几针。”
  池聘问:“什么品种的狗啊?”
  “杂种。”
  吴所畏发出呜呜的抗议声。
  “多大个儿啊?打开门让我瞅瞅。”
  池远端不耐烦的说:“甭看了,这狗见着生人且叫唤呢,我嫌它乱心。个头没多大,倒是挺肥的。”
  池聘的手从门把手上松开,随口来了句。
  “要它干嘛?宰吃了得了。”
  吴所畏的眼眶蓄满了水汽。
  池聘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池远端看看表,快两点了,他下午还有事,于是问池聘:“你明天到底去不去相亲?”
  池聘说:“不去。”
  “不去你就滚蛋吧!”
  池聘倒是挺干脆,拿着车钥匙和钱包就往外走。
  吴所畏已经快没劲了,骨头像散了架一样,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翻了个身,发出微弱的声响,就再也折腾不动了。
  池聘出门前,还朝那间卧室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把脚迈了出去。
  又是砰的一声。
  吴所畏攒了半天的眼泪珠子终于被震了下来。
  池远端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吴所畏背着他躺着,虽然身体因疼痛蜷起,腰板却绷出一道倔强的弧线。
  池远端没说什么,把厨房里仅剩的那几个饺子给吴所畏端过来,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揭开他嘴上的封条。
  等池远端走后,吴所畏才费力地将身体转过来。
  看到饺子和水,心里的滋味甭提了。
  平时在家,都是池聘吃他吃剩下的东西,这回终于倒过来了。
  一直到傍晚,池聘去了吴所畏公司,才发现不对劲。
  “吴总一天都没来,他上午给我发短信说他出京了。”林彦睿说。
  池聘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
  再给吴所畏打电话,就显示无法接通了。
  池聘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的砸了一下,硬朗的面孔浮现掩饰不住的急切。但他还保存着几分理智,没有冲到大街上盲目寻找,而是先给几个熟人打电话了解情况,分析吴所畏可能去了哪里。
  结果,所有和吴所畏接触多的人,都表示这一天都没看到吴所畏,也就是说他出门后没一会儿就发生情况了。
  姜小帅和郭城宇一起过来的。
  “联系到人了么?”姜小帅急切地问池聘。
  池聘阴沉着脸没说话。
  郭城宇在旁边淡淡问道,“吴所畏近期惹到过什么人么?”
  池聘说:“前段时间和张宝贵有过一段纠葛,但他的人没这个胆儿。”
  是的,敢绑架吴所畏的人,先决条件就是胆量。因为绑架吴所畏就意味着在池聘身上捅一刀,整个京城敢这么干的屈指可数。
  既有这个胆量又和吴所畏有过冲突的人就更少了。
  三个人相继沉默。
  郭城宇思虑片刻,问池聘:“会不会是你爸?”
  池聘目光一定,脑中突然浮现那间锁着的卧室。
  姜小帅皱了皱眉,“他爸是怎么知道他俩之间的事的?”
  “他爸眼线遍布整个京城,池聘整天和吴所畏同吃同住,他又有前科,他爸能不明白怎么回事么?”
  “照你这么说,他爸早就该知道了才对,怎么现在才采取行动?何况他爸就算知道了,也不该利用这种方式吧?直接叫过来训一通不完了么?”
  “训一通管用么?”郭城宇在姜小帅脸上捏了一把,“动动你那小脑袋瓜,他爸是什么人?一般人能生出这种儿子么?
  姜小帅使劲甩开郭城宇的手。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这瞎闹。”
  郭城宇不是不担心,他是完全确认吴所畏就在池远端那,而且也相当笃定池远端不会把吴所畏怎么着。
  池聘不敢下这种定论,哪怕有一丝其他的可能性,他都不能冒这种险。
  于是,郭城宇和姜小帅又跟着池聘去了交管局,调出吴所畏途经的那个路段的所有监控录像。通过复杂的识别程序,总算锁定了吴所畏那辆车。
  慢慢的,吴所畏的车开到了出事的街口。
  当池聘看到两个男人往吴所畏的汽车玻璃上扔生鸡蛋的时候,他就知道坏事了,心被柠攥成一根麻花,不忍见其后的片段。
  可监控是客观的,它只会回放真实的场景。
  池聘眼睁睁的看着吴所畏用他教过的招数一步步逼急了两个壮汉,被人踹倒在地后拳脚相加。他也看到吴所畏是如何趁机逃脱,无助的在路上狂奔,最终落入同伙手里的。
  他打得很好,池聘教给他的要领他都记住了,他也跑得很快,比平时的脚步利索多了。
  他一直记着池聘的话,绝对不能吃亏。
  可他吃了大亏。
  池聘的眼珠像是被人捅了两刀,猩红的气焰由内向外缓缓渗出,最后在瞳孔外结成一张令人发指的网。
  他们蹬踹的不是一个身体,是池聘的命。
  池聘心里流着不是泪,是血。
  郭城宇拍了拍池聘的肩膀,暗示他暂时把情绪强收住,因为录像的后面很可能会反应吴所畏的去向。
  跟着目标汽车一路追踪,池聘看到了他中午才经过的那条熟悉的街道。
  此时此刻,他才断定吴所畏真的是被池远端扣下了。
  临走前,池聘朝郭城宇说。
  “帮我把这仨人找出来,尤其是前面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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