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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 作者:柴鸡蛋

十七部分

 ☆、266不是恨你,是舍不得。

 
 
  吴所畏刚准备收摊回家,贾申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是吴所畏么?”
 
  吴所畏点头,“是,您哪位?”
 
  没有介绍,没有寒暄,贾申就一句“来拿你的东西”。然后简单地报上地址,就把手机揣进衣兜,恭候吴所畏的到来。
 
  吴所畏心里一阵糊涂,这谁啊?也不说明白就把电话挂了。
 
  要是放在平时,吴所畏肯定直接当骚扰电话处理了。可在这种敏感时期,他不敢轻易忽视一个变动。万一是池骋秘密派来接洽的人,因为怕被人窃听才长话短说,错过岂不就耽误事了?
 
  这么一想,吴所畏赶忙把车存到一个商场的门口,打个出租车过去了。
 
  因为之前吴所畏进看守所的时候,是以委托律师的身份,各种证件都是假的,所以贾申并不知道他就是吴所畏。站在街口等着的时候,贾申心里还有几分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让池骋在这种敏感时期还千方百计地和他联系?
 
  吴所畏到了之后,拿起手机给贾申打电话。
 
  贾申就站在离他五米远的地方,没有接电话,直接走了过去。
 
  此时天已经黑了,贾申走到吴所畏面前,才发现是那天来看守所见池骋的人。
 
  “是你?”吴所畏也挺惊讶。
 
  贾申把小木匣递给吴所畏,“池骋要我给你的。”
 
  “哦,谢谢了。”吴所畏接了过去。
 
  贾申定定地看了吴所畏一会儿,眼神中带着警察特有的敏锐性。
 
  “你不是律师吧?”
 
  吴所畏一时语塞。
 
  “行了,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贾申双手插兜,一副酷范儿,“池骋信得过我,我也信得过你。”
 
  说完,在吴所畏肩膀上拍了一下,转身走人了。
 
  吴所畏定定扫了一眼他的背影后,也拿着木匣走了。
 
  回到诊所,吴所畏迫不及待地把木匣打开。
 
  里面只有一张纸条。
 
  池骋的字迹略显潦草,但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写工整。
 
  “不是恨你,是舍不得。”
 
  虽然只有这么一句话,却说得吴所畏心中百般滋味。
 
  池骋不怕被判刑,不怕受牢狱之灾,不怕被狱警出卖。就怕吴所畏会记恨他那句口是心非的话,怕吴所畏会生气,会伤心。
 
  其实,吴所畏根本没计较这句话。倒是池骋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让他心里酸涩涩的。
 
  第二天,姜小帅来到诊所,看到吴所畏没出摊,心里挺纳闷。
 
  “嘿,今儿怎么还没去啊?再不去没位置了。”
 
  吴所畏趴在桌上,手摆弄着那个小木匣。讷讷的目光透着几分倦意,一看昨晚就没休息好。
 
  “不想去了。”
 
  姜小帅坐下来,手在吴所畏脑门儿上弹了一下,问:“怎么不想去了?累了?”
 
  吴所畏摇摇头,依旧摆弄那个小木匣子。
 
  姜小帅把小木匣子拿过来看了一眼,当即露出嫌恶的表情。
 
  “从哪买的破木盒?做工这么糙!”作势要扔了。
 
  吴所畏一把抢了过来,两个大眼珠子里隐隐含着几分怒气。
 
  “怎么说话呢?哪糙了?在看守所那种地方,缺工断料的,能做成这样不错了。”
 
  “哟?”姜小帅挺意外,“池骋做的?”
 
  吴所畏美不滋的点点头。
 
  “怎么给你的?”
 
  说到这个,吴所畏脸上的笑容立刻淡了淡。
 
  “让看管他的狱警秘密送出来的。”
 
  姜小帅试探性地问:“贾申?”
 
  吴所畏挺纳闷,“你怎么知道是他?”
 
  “郭子和我提过,说看管池骋的那个狱警挺照顾他的,貌似就叫贾申。”
 
  一听这话,吴所畏心里更不舒坦了。
 
  “你知道他昨天给我传东西的时候说了句什么么?”
 
  “什么?”
 
  “池骋信得过我,我也信得过你。”
 
  姜小帅有点儿不解,“这又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吴所畏气不忿,“才和池骋认识几天啊?就尼玛谈信任不信任的!你说说,他心里要是没想法,能顶着这么大罪名帮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么?”
 
  “也许他的看中了池骋的身份,知道池骋在里面待不了多久,才想巴结的。”姜小帅说。
 
  吴所畏冷哼一声,“他要真想巴结池骋,就不会对我那副态度了,想巴结一个人,首先就是和他身边的人打好关系。”
 
  “也是啊。”姜小帅一边喝水一边说:“我听郭子说,那个贾申貌似长得还挺帅呢!”
 
  一听这话,吴所畏那张脸更黑了。
 
  “他帅么?他哪帅啊?我怎么没看出来啊?!靠,郭子看走眼了吧?”
 
  姜小帅嘴里含着的那口水差点儿喷出来。
 
  “我可没看见,我就是听郭子说的。”
 
  吴所畏当即甩了句,“郭子眼光有毛病!”
 
  姜小帅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一副吊样儿睥睨着吴所畏。
 
  “你什么意思?”
 
  吴所畏大眼珠子往木匣铁扣上一定,假装没听见。
 
  “郭子眼光再有毛病还能有池骋眼光操蛋?他连汪硕那个样儿的都能看上!”
 
  说起汪硕,吴所畏突然想起一件事。
 
  “昨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梦见他了,梦见他又回来了,然后我就醒了。”
 
  “接着呢?”姜小帅比较关心吴所畏其后的心理感受。
 
  吴所畏抿嘴一乐,“接着我就继续睡,又把那个梦续上了,他哥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姜小帅一呲牙,“你说池骋要是知道你这个梦,他怎么想?”
 
  “你丫别又碎嘴子!”吴所畏双目威瞪。
 
  姜小帅特不爱听别人说他碎嘴子,“别张口闭口就说我碎嘴子,我说什么了你们就这么说我?……嘿,你一提汪硕我想起一件事,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你瞧瞧,还赖我说你……”吴所畏无奈。
 
  姜小帅脸一沉,“听不听?”
 
  吴所畏小鸡啄米状。
 
  姜小帅说:“据相关人士透漏,汪朕和汪硕不是亲哥俩,汪硕不是他妈亲生的,是领养的。”
 
  “那他是哪来的?”吴所畏嘲弄的口气问,“蛇蛋里孵出来的?”
 
  “我没跟你开玩笑。”姜小帅一本正经地说,“你想想,汪朕和汪硕哪有一点儿像的地方?他俩站在你面前,你能看出是哥俩么?”
 
  “不能。”吴所畏实话实说,“可池骋说他俩仔细看还是挺像的。”
 
  姜小帅嘴角抽了抽,“那是池骋自欺欺人,暗示自个儿汪硕底子不差,就是没长开。实际上汪硕底子就不行,长开了也那样。”
 
  吴所畏促狭一笑,“这倒是实话。”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又问:“那汪硕知道这件事么?”
 
  “不知道。”姜小帅面露慎色,“所以我不让你说出去,据说汪硕特在意他爸妈对他们哥俩的态度,打小就爱和汪朕争风吃醋。你可千万别传出去,更不能当着汪硕的面说,他得活活气死了!”
 
  “我有那么丧德性么?拿这种话刺激人?再说了,他离我十万八千里,我找谁说去啊?”
 
  姜小帅这才放心了。
 
  吴所畏在诊所的里屋憋了一个下午,躺在床上,露着肚皮,把小木匣放在上面。看着小木匣跟着自个儿的呼吸节奏起起伏伏,心里若有所思。
 
  到了吃晚饭时间,吴所畏才从床上爬起来。在厨房鼓捣了一阵,起来后试着给贾申打了个电话。
 
  “方便出来一趟么?”
 
  贾申说:“我只有二十分钟时间,你尽快,一会儿我还要去值班。”
 
  吴所畏一听这话,立刻穿鞋出门。
 
  十多分钟后,吴所畏再次见到贾申。
 
  “麻烦你把这个转交给池骋。”
 
  吴所畏又把小木匣递了回去。
 
  贾申没接,审度的目光看着吴所畏。
 
  吴所畏朝他笑笑,“我是池骋发小,池骋说你人不错。”
 
  贾申一把抽走了吴所畏手中的木匣。
 
  【亲们,容我再贫一句,本文还有十章左右就完结了。所以本月基本是单更,前天所谓的补上是指两更,正常情况下只有一更了。】
 
 
☆、267你不是亲生的。
 
 
  回到看守所,贾申把小木匣还给了池骋。
 
  池骋浓眉微拧,“他没要?”
 
  “不,这是他让我给你的。”
 
  贾申细心地发现,从池骋错以为吴所畏没要,到他得知这是吴所畏又送进来的,他的眼神经历了一个陡直的转变。这种转变,让贾申心里有少许的不舒服。
 
  “他到底是谁?”贾申问。
 
  池骋沉默了半响,说:“我发小。”
 
  贾申突然间松了口气的感觉,“还真是发小啊?”
 
  池骋冷眸对着贾申那张英气逼人的面孔,反问:“不然你以为呢?”
 
  “我没以为什么,只是有点儿不相信而已。”
 
  “现在信了么?”
 
  贾申悠然一笑,一条长腿搭在小矮凳上,别有深意的目光扫着池骋。
 
  “我信不信对你来说重要么?”
 
  “重要。”
 
  贾申心里骤然一颤,像是触了电一般,整片胸口都麻酥酥的。往外走的时候,还有种飘乎乎不真实的眩晕感。
 
  贾申走后,池骋把那个小木匣打开。
 
  里面是吴所畏吹的一个糖人儿,原本想吹一颗心,不知道怎么吹着吹着就变成了两颗蛋。后来想想算了,也许是天意,于是就把小糖蛋儿给池骋送过来了。
 
  池骋棱角分明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好像注视的不是糖人,而是吴所畏提裤子过猛时不小心勒出来的两个大球球。
 
  糖人儿捏在别人手里就是个糖人儿,捏在池骋这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里,就像一滴水珠,好像一不小心就被揉化了。
 
  贾申回到值班室后,习惯性地扫向监视器,不由的惊愣住。
 
  池骋精壮伟岸的身躯斜倚在床头,肌肉线条硬朗的手臂轻轻抬起,粗粝的大手里捏着一根与他形象气质相当不符的糖人儿。不像平时那样狼吞虎咽,而是缓慢地往嘴里推送,吃得特别细致认真,好像要让那股甜味儿丝丝渗入心头。
 
  因为池骋摄像头有点儿远,贾申看不清他手里糖人儿的形状。。只是单纯地觉得,平日里威武霸气的池骋吃起糖来,竟也是如此呆萌,如此有爱,有种难以言说的迷人气质。
 
  贾申出神地望着,感觉自个儿的心都跟着甜了。
 
  ……
 
  又是一个大晴天,吴所畏站在街口,整个人都被晒蔫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的出现,让他的瞬间精神抖擞。
 
  不会吧?那个梦这么准?
 
  汪硕从街对面走过来,很没辨识度的脸,却很有辨识度的走路姿势。即使他把帽檐压得很低,眼睛被阳光刺得眯成一条小缝,吴所畏依旧能看到他目光中的不怀好意。
 
  “哎哟,你不是那个,那个……”汪硕佯装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吴总经理!对,你不是那个吴总经理么?半年没见,你怎么改行了?”
 
  吴所畏假装没听见,顾自刮蹭着木架上凝固的糖渣儿。
 
  “我说吴总经理,去年我去你那买灯,你还跟我说:甭给钱了,就算我送你的了。”汪硕夸张地学着吴所畏那副豪放的语气,大手一挥,“把这批货给汪先生送过去!”
 
  吴所畏幽幽地看了汪硕一眼,还是没说话。
 
  汪硕还没完没了的,“我说,你们家那位呢?那个为了你甘愿放弃养殖业踏入仕途的池某人呢?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他怎么没接啊?他……”
 
  “你不是你爸妈亲生的。”吴所畏说。
 
  汪硕上扬的嘴角嗖的一下弹了回来,脸瞬间憋成酱紫色。
 
  就在这时,一个气场强劲,表情肃杀的男人阔步朝这里走来路人见人纷纷避之一米开外。
 
  吴所畏看到汪朕,有种重回梦境的感觉。
 
  结果,汪朕还没走到吴所畏摊位旁,就被汪硕拽到三米开外。
 
  “他说我不是爸妈亲生儿子。”
 
  “本来就不是。”汪朕冷冷开口,“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你那不是玩笑么?”汪硕脸色铁青。
 
  汪朕说:“你把你哥的话都当成玩笑,还能把别人的话当真?”
 
  汪朕这么一说,汪硕才放开他,继续朝吴所畏走过来。
 
  吴所畏的视线穿透汪硕的身体,和汪朕的视线交叉碰撞,闪出无数电火花。
 
  “你凭什么说我们不是亲哥俩?”汪硕问。
 
  吴所畏一副不和他一般见识的表情,“是,我俩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汪硕,“……”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又说:“你随便从街上拽一个人过来问问,看看有谁能看出你俩是亲兄弟。你自个儿瞅瞅,你俩有像的地方么?”
 
  汪硕幽幽地说:“就算不是亲哥俩,我也是亲生的,他才是抱养的。”
 
  “不可能。”吴所畏嗤笑一声。
 
  汪硕邪眯着眼扫向吴所畏,“怎么就不可能了?”
 
  “我看过你爸妈的照片,都长得挺白的。”
 
  吴所畏刻意把‘白’这个字咬得特别重。
 
  汪硕阴着脸憋了好一阵,最后实在憋不出词了,又开始囔囔,“哎哟,你不是那个,那个……吴总经理!对,你不是那个吴总经理么?半年没见,你怎么改行了?”
 
  吴所畏得逞地笑了好久,笑得汪硕差点儿把一盆糖稀扣到他脑袋上。
 
  后来来了两名顾客,汪硕看看这吴所畏特熟练地给人家吹了两朵玫瑰花,心里暗道:还真有两下子!
 
  顾客走后,汪硕又说:“我也不能白来一趟,看你挺困难的,也想伸出援助之手。直接给你钱你肯定不要,我也只能买你几个糖人,给你捧捧场了。”
 
  说着,把头朝向汪朕,“你说说,让他吹个什么?”
 
  汪硕就是想试探试探汪朕,看看他有多心疼吴所畏。
 
  汪朕投向吴所畏的目光看似很淡漠,其实里面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光。
 
  “吹一百个气球吧。”
 
  汪硕一听这话,磨着牙狠笑两声。
 
  “气球……你丫还不如直接把那盆糖稀买下来呢!还省得在这挨晒了……你这不是变相施舍,成心寒碜人家么?这样,大畏,我瞧得起你。你给我吹十个刺猬,我给你五块钱,你觉得怎么样?”
 
  吴所畏冷哼一声,“我给你五百块钱,您赶紧找个地方凉快去
 
  !”
 
  汪硕嘿嘿一笑,其实也没什么恶意,就是想给吴所畏提个醒。对付暗中害你的那个人,就要拿出对付我的精神头儿。
 
  汪朕把手搭在汪硕肩上,汪硕半个肩都麻了。就像是被人点了哑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们刚下飞机,得先回去收拾一下,咱有时间再聊。”汪朕朝吴所畏说。
 
  吴所畏点点头,“这太热了,你们快回去凉快凉快吧。”
 
  汪朕没再多说什么,驾着汪硕朝远处走。
 
  吴所畏迅速拿起一个吹好的糖人儿,几大步飞跨到汪朕身后。纵身一跃,把插着糖人儿的棍别在了汪朕耳朵上。
 
  汪硕感觉到身后的异常动静,因为肩膀疼,第一次转头没转过来。等第二次转头的时候,汪朕耳朵上别着的那个糖人儿已经不见了。
 
  汪硕眼中的疑惑一闪而逝,又把头转了回去。
 
  汪朕用舌尖舔了舔硬朗的薄唇,刚才吃得太快,竟然没尝到什么滋味。
 
  大汪二汪走后,吴所畏摸了摸衣兜,果然有一枚掌心大的贝壳。这是汪朕从海边捡回来的,趁着刚才汪硕挤兑吴所畏的工夫,偷偷塞进了吴所畏的衣兜。
 
  贝壳有安神的作用,吴所畏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
 
  赶上贾申值班的这一天,吴所畏买了很多豆干和麻辣食品,均是池骋的最爱,又委托贾申给送过去。
 
  这一次,贾申的态度好多了,还和吴所畏开起了玩笑。
 
  “池骋平时在你们面前是不是特大爷啊?在看守所那么多特殊照顾,还让你们从外面带吃的?”
 
  吴所畏乐呵呵地说:“是,我现在要是不多关心关心他,出来指不定怎么整我呢!”
 
  贾申乐呵呵的,“他在我面前从不敢这样,说话向来都是和和气气的。”
 
  “是么?”吴所畏佯装一副惊讶的表情,“那你还真有两下子!他对我们可不那样,三句话不到准挨训。”
 
  贾申把脚抬高抵在墙面上,用手掸了掸鞋上的灰,乐吟吟地说:“那是因为他跟我不熟。”
 
  吴所畏紧接一句,“这话你就说错了,他对生人熟人都一样。注重眼缘,他要是瞅你好,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好脾气。”
 
  贾申扬唇一笑,好像等的就是吴所畏这句话。
 
 
☆、268无罪释放。 
 
    白天,池骋在看守所闲得无聊,手里把玩着一毛钱的钢镚儿。让它高速旋转过后,稳稳地立在桌面上。如此反复玩了几次之后,他把那枚钢镚儿拿起来,仔仔细细端详了一阵。
 
    然后,池骋将钢镚儿放到水泥墙上使劲儿磨,直到把上面的图案磨没了。接着又用棉布细磨,再用牙膏抛光,抛得像镜子一样。最后用领钩掰直磨成的针在上面一点一点地刺,刺出的点儿组成的字体就是磨砂的感觉,很漂亮。
 
    池骋打算做个吊坠,正面刻上“骋”,背面刻上“畏畏”,回去送给吴所畏。
 
    结果,他刚刻完一个“骋”字,就被看守所副所长叫去谈话了。
 
    等池骋回来的时候,贾申就在监房,那枚吊坠已经被他收进上衣口袋了。
 
    “谢了。”贾申朝池骋露齿一笑。
 
    池骋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语气生硬。
 
    “我说过这是送你的么?”
 
    贾申还是笑,佯装满不在乎却又很刻意地笑。
 
    “我就不用你废话了。”
 
    说完,踩着大皮靴回了办公室。
 
    也不能怪贾申自作多情,那些犯人经常做一些手工艺品,等释放的那一天送给贾申。谁能想到他们会带出看守所?尤其像池骋这种人,生活中也不缺,会把这种不值钱的东西往外带么?
 
    所以,贾申理所当然地把池骋做的这个吊坠当成他离开看守所前送给自个儿的一个纪念品。
 
    池骋也没再跟他要,又重新做了一个,只刻了一个“畏”字,做完之后天都快亮了。
 
    其后的几天,吴所畏又让贾申送了些东西进去,有内衣有零食。贾申总是调侃他,说吴所畏就像池骋的保姆一样。一来二去,两个人熟了,贾申总把看守所的事说给吴所畏听。
 
    “我听说池骋也有那方面的癖好是么?”
 
    吴所畏没听明白,“哪方面的癖好?”
 
    贾申用手比划了一下,暗示吴所畏搞基。
 
    吴所畏含糊其辞。
 
    “你不用跟我藏着掖着。”贾申满不在乎的口吻,“以前我在监狱当狱警的时候,这种事见多了。现在调到看守所,还算收敛了一点儿。”
 
    吴所畏干笑两声,“监狱和日常生活不一样。监狱那是生理所迫,日常生活中,有这种癖好不方便摆到明面上说吧?”
 
    贾申也挺尴尬,“可能是我长期处在这种环境下,思想也被带歪了。”
 
    吴所畏朝贾申打量了一番,唇角挂上一抹坏笑。
 
    “哎......问你个事......就像你这条件的,在监狱和看守所工作特‘招人’吧?那些一年半载自个儿撸的爷们儿,得瞪直了眼珠子看你吧?”
 
    贾申冷哼一声,“那些话少的还成,偷摸瞅两眼就算了。最不待见那种嘴贱的,光看不过瘾,还得臊你两句,特受不了。”
 
    “池骋臊过你没?”吴所畏故意问。
 
    贾申脸色变了变,慢吞吞的说:“他......倒是......没用嘴......臊过,他有更损的招儿。”
 
    “什么损招儿说来听听。”
 
    贾申挺不自在,“你还用问我?你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他什么样你还不知道么?”
 
    “我就想问你。”吴所畏耍赖,“就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贾申似怒非怒的目光朝吴所畏扫了过去,“你怎么也这么坏?是不是池骋让你问的?”
 
    “你甭管谁让我问的,你就痛痛快快说,我就乐意听池骋的花边新闻。”
 
    贾申磨叽了一会儿,还是慢悠悠地说了出来。
 
    “就那天晚上,他明明知道我值班,知道我能看到监视器,还非要对着我干那事。你没看到那个下流的表情呢,就跟故意给我表演一样......”
 
    贾申越说脸越红,吴所畏越听脸越黑。
 
    但他很好地克制住了,丝毫没让贾申看出任何异样。他也知道,贾申的话半分真半分yy。每个监房都有摄像头,每个在押人员都有忍不住的时候。既然贾申只看到了池骋,那说明不是的池骋的问题,而是贾申的问题。
 
    吴所畏只是气池骋的不自觉,明明知道有人偷窥,还非得在那个时间段。他就是不知道,贾申一宿一宿盯着监视器,池骋哪有选择余地啊?!
 
    “嘿嘿......你当时没硬?”吴所畏戏谑地问道。
 
    贾申眼珠一斜,“我干嘛要硬啊?”
 
    吴所畏腹诽:你丫跟我说着都快硬了,当时看的时候没硬,谁信啊?
 
    过了一会儿,贾申又说:“他还对着摄像头跟我卖萌!”
 
    吴所畏嘴角抽了抽,“他还会卖萌?”
 
    贾申越说越来劲,“你可不知道呢!他特别可耻,那天竟然在监房里吃棒棒糖。而且还不是嘎嘣嘎嘣嚼,而是一点一点儿舔,就像小孩吃糖一样!你说,他是不是故意跟我卖萌?”
 
    吴所畏顺了他的意说:“他平时吃糖不那样,肯定是故意的。”
 
    贾申又唏嘘了一阵,才看看表,说:“到时间了,我得去值班了。”
 
    吴所畏说:“这些东西别忘了给池骋送过去。”
 
    贾申故作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又送啊?哪尼玛那么多事啊?!以后可不能这么惯着他,这也就是没判,真要判个三五年的,你们不得累死了?”
 
    “真要判个三五年的,我也就不上赶着给他送了!就怕三五天就无罪释放,我要不趁着这几天意思意思,他出来肯定得骂我没良心。”
 
    吴所畏说得轻松,刚听到贾申说三五年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
 
    贾申脸色也变了变,“是啊,他那案子还有三天就开庭了。”
 
    说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半天都没说话。
 
    吴所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快去上班吧,我也得走了。”
 
    “嗯。”
 
    其后的两天,吴所畏是彻底睡不着了。前些日子困极了还能随便扎个地方眯一会儿,现在是彻底不困了。每天晚上盯着表盘,一圈一圈的数着,数着还有多少圈池骋能回来。
 
    虽然郭城宇一再保证不会出什么岔子,可吴所畏还是担心。这种担心随着开庭日子的临近愈演愈烈,甚至已经到了吴所畏承受不住的地步。
 
    开庭的前一晚,姜小帅打电话给吴所畏,“你要不要去旁听?如果想去的话,郭子说可以帮你申请......”
 
    “不用了。”吴所畏打断姜小帅,“我还是老老实实等着吧,他爸肯定不愿意看见我。”
 
    其实,碰到池骋父母是次要的,主要是吴所畏受不了那种气氛。他不想看着池骋被押出来,更不想看到池骋再被押进去。真要那样,他会崩溃的。
 
    所以,池骋开庭审理当天,吴所畏照常出摊了。
 
    三天三夜没合眼,再加上暴晒,吴所畏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偏偏今儿客人特别多,吴所畏拼命吹,大脑严重缺氧,有种漫步云端的感觉了。
 
    终于,午饭时间一过,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吴所畏可以歇一会了。
 
    他的衣服全被汗浸湿了,也不知道找个凉快的地方待着。就那么呆愣愣地站着,任大汗珠子往下滴答。不停地看着手机,从上午九点开庭到现在,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随着时间的推进,吴所畏身上的汗越来越多,脸都被烤红了还浑然不知。
 
    这时,突然一股水柱从后方袭来,打到吴所畏脖颈上,刺得他一激灵。
 
    吴所畏想扭头看是谁,结果脸又遭到一股水柱的冲刷,差点儿把他呛死。他一边阻挡一边胡噜脸上的水,从旁边的笑声中听出是姜小帅。
 
    “你丫找抽......唔......”
 
    还没说完,姜小帅又用喷水枪朝吴所畏的嘴里射了一股。吴所畏一边骂一边躲,后来实在躲不了就扔了摊位开始跑,姜小帅就追在他的后面喷。
 
    后来,姜小帅的水枪里没水了,只好先去灌水,吴所畏这才得以歇息。
 
    这会儿彻底凉快了,风一吹两条腿都打哆嗦。
 
    吴所畏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骂着姜小帅,就在这时,郭城宇的车突然开过来了。
 
    “你也不管管姜小帅,他丫拿水枪喷我!”吴所畏告状。
 
    郭城宇说:“你站在这等我,我去车上给你拿毛巾。”
 
    结果,毛巾没拿来,又拿来两个超大号的高压水枪,继续朝吴所畏喷。
 
    吴所畏心中嘶吼咆哮,你们这对奸夫淫夫,狗男男,趁着池骋不在合伙来欺负我。吴所畏又是一路狂奔,肺都要爆炸了,才扎进一条小胡同,避开了姜小帅和郭城宇的双面夹击。
 
    吴所畏蹲在楼底下喘着粗气,眼睛严密观察四周,提防着郭城宇和姜小帅。
 
    突然,一个灌了水的气球在头顶炸开了。
 
    “靠,谁啊?”
 
    吴所畏抬头一看,汪顾就在二楼的窗户口俯视着他。
 
    “吴大眼儿!”
 
    说完,噼里啪啦砸下无数个气球,全是带水的,砸的吴所畏四处乱窜。
 
    汪顾龇牙狠笑,“我让你吹气球,我让你吹气球......”
 
    吴所畏往东边逃窜,跑到一个拐弯处猛的撞到一个高大的身影。
 
    抬头一看,汪朕那张冷峻的脸正散发着救世主的光芒。
 
    “救我!”吴所畏激动不已,“他们仨......”
 
    还没说完,汪朕不知从哪引来一根水管,直接用水管喷。这回,吴所畏跑都跑不了了,直接被击倒在地,入落汤鸡一般捶地笑骂。
 
    很快,郭城宇、姜小帅和汪顾全来了。四个人趁着池骋不在的最后几分钟,对吴所畏展开了残忍的虐待,欺负得那叫一个爽啊!
 
    池骋这边四个多小时的庭审终于结束了,如郭城宇所说,证据不足直接当庭释放了。
 
    池远端直到审判人员宣读完毕,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最后,池骋在家属的陪同下走出法院大门。尐
 
    池远端的车停放在法院门口,池骋直接把钥匙拿过来,坐到驾驶位上。馨
 
    “这次是你小子运气......”
 
    池远端这:“好”字还没说出来,池骋就一脚油门把车开走了!剩下池远端一个人在原地膛目结舌。
 
    他原以为池骋看他们二老操心多日,要亲自开车载着他们回家,哪想这个畜生直接把车开走了,把他们二老晾在这了!
 
    钟文玉纳闷,儿子这是急着去干嘛了?连招呼都不打!”
 
    池远端阴着脸怒吼一声,“作死去了!”
 
☆、269睡觉。
 
    吴所畏狼狈地扎在墙角,三支水枪专门在脆弱之地扫射;无数个“水炸弹”入雨点般砸下来,砸得吴所畏嗷嗷叫唤;一根水管从头到脚冲洗,彻底给吴所畏来了个透心凉......
 
    “你们一群落井下石的出生!”
 
    “等老子东山再起,直接把你们绑起来扔臭水沟子里。”
 
    “啊啊啊......来人啊!救命啊!”
 
    “......”
 
    吴所畏叫得越欢实,行凶的四个人欺负得越带劲儿。
 
    姜小帅陪着吴所畏压抑了这么久,不发泄一下怎么成?郭城宇为了池骋东奔西跑,还当了那么多天和尚,这笔债肯定得讨回来。汪顾卧薪尝胆大半年,早就想找个机会报仇雪恨了。汪朕是看吴所畏太热了,真心实意想让他凉快凉快......
 
    四个人欺负得正带劲,突然,一片强大水幕从后方袭来,差点儿把姜小帅和汪顾两个熊孩子拍倒在地。
 
    郭城宇使劲胡噜一把脸,眯缝着眼睛看过去。
 
    好家伙!一辆喷水车赫然出现在视线中!
 
    开车的人是刚子,他一早就听到了信儿,直接租了辆喷水车来营救。我们的总攻大人,威武霸气地站在车上,手持喷水枪设备对着四个混蛋凶猛冲洗。
 
    吴所畏一看到池骋来,立刻就有了劲头儿。猛的从地上蹿起来,捡起姜小帅掉的水枪朝着他一通狂喷。
 
    姜小帅被冲泡之后,吴所畏又指着汪顾朝池骋喊:“喷他!喷死丫的!”
 
    池骋谁都忽略一旁,就对着汪朕喷。指挥着刚子开车,手臂粗细的水管子左摇右摆,穷追不舍,一副要把汪朕活活激死的派头。
 
    这边激战真欢,那边传来吴所畏底气十足的呼救声。
 
    “池骋,快来!他们仨对付我一个!”
 
    池骋从车上一跃而下,把对付汪朕的重任全权交给刚子。自个儿火速冲到吴所畏面前,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护得严严实实的,一边躲着三个人的夹击一边往喷水车那边跑。
 
    结果,刚子车内的自动喷水设备还没启动,汪朕纵身一跃,半挂在车门上。钢铁一般强硬的手肘硬生生地将车门撞开,直接把刚子“扔”了下去。
 
    池骋一看形势不对,赶忙抱着吴所畏朝反方向狂奔。
 
    “快上车!”
 
    郭城宇大吼一声,最先一步跃上喷水车,汪顾也跟着蹿了上来。就姜小帅最笨,跳的时候脚下一滑,不仅没蹿上车还差点儿出溜到车轱辘底下。幸好郭城宇反应快,及时把姜小帅拉上来。
 
    “你丫真废物!”汪顾笑骂着姜小帅。
 
    结果,汪朕的车启动过急,汪顾一个不稳仰脸合天地被甩下车,幸好屁股先着的地。
 
    “汪朕我草你大爷!”
 
    “郭子你个重色轻友的,就知道拉姜小帅,怎么不拽我一把?”
 
    汪顾骂骂咧咧地追了好一阵,所幸汪朕发现了他,暂时把车停了下来,让郭城宇和姜小帅俩人把他拽了上来。
 
    四个人成功将池骋的“武器”抢过来之后,池骋和吴所畏就彻底没有反抗之力了。
 
    刚子直接把吴所畏出摊用的电三轮开了过来,让池骋带着吴所畏赶紧跑。
 
    最开始池骋在前面开,吴所畏在后面坐着,可水流都是从后面冲过来的。于是池骋就把吴所谓拉到腿上,用衣服包裹着他,搂得紧紧的,不让水直接打到他身上。
 
    汪顾看到这一幕,鼻孔里发出愤恨的哼声,大喝一声,“把水管给我!”
 
    抢过水管,调大水压,对着艰难中还在秀恩爱的苦命鸳鸯一阵暴冲!
 
    吴所畏的脸贴在池骋的胸膛上,一会儿叫唤一会儿哈哈大笑。那些聚在胸口的水珠,分不清是从池骋衣领灌进来的,还是吴所畏的眼泪,静静地向下流淌。
 
    终于,池骋开着电三轮冲进一个小胡同,喷水车开不进来了。
 
    吴所畏从池骋衣服里钻出来,对着他乐了半天。
 
    池骋狠狠在吴所畏的脸上拧了一把,心疼了。
 
    然后,把车停在商店门口。
 
    “我进去买条毛巾,坐这等我。”
 
    吴所畏拽住他,“你有我么?”
 
    池骋一摸一兜,刚装的那些零钱早就不知道丢哪了。吴所畏把摊位扔了,那些钱也都不翼而飞了。
 
    池骋直接把t恤脱下来,拧干水,在吴所畏头发上胡噜两把。
 
    吴所畏盯着池骋精壮的胸肌目光烁烁。
 
    “看什么呢?”池骋弹了吴所畏的脑门一下。
 
    吴所畏嘿嘿一笑,“没看什么。”
 
    两人又上了车,这次是池骋在前面开,吴所畏站在他身后。两只手按着池骋的脑袋,偶尔用手指抠弄他棱角分明的五官,空落落的一颗心被填得满满的。
 
    太阳晒着,暖风吹着,两个人的头发和衣服在半路就干了。
 
    最后,池骋还是把车开到了郭城宇的家。
 
    姜小帅把热水都给两个人放好了,别看泼水的时候泼的最欢实,该贴心的时候也一点儿不含糊。浴室里飘着天然的檀香,木桶式的大浴缸,自带按摩功能。水里洒上精油,可以缓释疲劳,就算是为池骋接风洗尘了。
 
    将近一个月的分别,再次肌肤相亲,滋味特别不一样。
 
    池骋靠坐在浴缸边缘,一条腿屈起,一条腿伸直,漂浮的毛发下面是嚣张跋扈的巨龙,整雄赳赳地挺立着。吴所畏靠在他的肩头,疏懒的目光在池骋的身上扫量了一番之后,定定地转到他的脸上。
 
    池骋斜着向下看去,见吴所畏脑袋歪着,大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池骋佯装出发狠地瞪了吴所畏一眼,吴所畏露齿一笑,笑得让池骋说不上来的喜欢。
 
    池骋打手一拽,把吴所畏拽到双腿之间,拽到怀里。
 
    吴所畏打了个哈欠,脑袋懒懒地扎进池骋的肩窝。
 
    池骋觉得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
 
    “脑袋疼么?”池骋问。
 
    吴所畏说:“有点儿。”
 
    池骋心里不由的一恨,这四个人,果然玩过火了。于是一只手托着吴所畏的脑袋,一只手给他按摩,又调高水温,驱散吴所畏身上的寒气。
 
    吴所畏一边享受着池骋的服务,一边用指尖顺着池骋的胸沟往上爬,最后抓到他脖子挂着的吊坠上。轻轻一翻,看到了后面“畏畏”两个字。
 
    “你做的?”吴所畏问。
 
    池骋嗯了一声。
 
    “哟,还真不赖!”
 
    吴所畏笑着用嘴叼着,眯着邪性的眼睛看向池骋。
 
    池骋胸口像是着起一片或,呼吸瞬间变重了,臂弯箍住吴所畏的脑袋,深深地吻了下去。
 
    吴所畏开始还呜咽了两声,后来渐渐没声了。
 
    等池骋从吴所畏嘴上离开的时候,吴所畏已经睡着了。
 
    池骋这么个粗犷的爷们儿,可以如此耐心细致地给吴所畏洗头,也算难得了。他往吴所畏的头发上撩水,手放下来的时候总会在他脸上摸一摸。特别难以言说的一种滋味,让池骋想把吴所畏揉进心窝里好好疼一疼。
 
    三天三宿没合眼,加上之前一系列的睡眠不足,让精神彻底放松的吴所畏,一睡便睡了个天昏地暗。
 
    晚上,姜小帅推门而入,刚想开口说话,被池骋一个警告的眼神堵了回去。
 
    看到吴所畏在睡,姜小帅瞬间会意,轻手轻脚地关门出去了。
 
    第二天中午,姜小帅再次推门而入,遇到的还是同样的情景。
 
    姜小帅又出去了。
 
    等到了晚上,姜小帅再看到这种情景,实在忍不住就走过来了。
 
    “干什么?”池骋用提防的眼神看着姜小帅。
 
    姜小帅把手指探到吴所畏鼻息间,幽幽地说:“我看看他还活着没!”
 
    废话,抱在怀里暖和和的,能是死的么?
 
    姜小帅出去之后,郭城宇问:“怎么着?还没醒?”
 
    “是啊!”
 
    郭城宇说:“那池骋也得吃饭啊!”
 
    姜小帅冷哼一声,“他也得撒手啊!往那一坐动都不动一下,就那么抱着......我草,不行,受不了了,忒煽情了。”
 
    郭城宇什么也没说,直接去餐厅要了点饭,送进了池骋在的那间卧室。
 
    临走前,还挤兑了池骋一句。
 
    “您真是到哪都是爷!”
 
    他是爷,怀里抱着的这位是什么?
 
    答:是祖宗。
 
    第三天上午,汪顾过来了。
 
    大声在楼梯口问:“他们俩呢?回去了?”
 
    “嘘!”姜小帅压低声音提醒汪顾,“小点儿声,还睡着呢。”
 
    “都几点了还睡?”
 
    姜小帅把具体的情况和汪顾讲了一下。
 
    汪顾听后胸口一震,说不上来是嫉妒还是纯粹看不下去,当时就喷了一句,“草,至于这么矫情么?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我就嚷嚷了,还能怎么滴?”
 
    说着,不怕死地跑到池骋门口唱歌去了,不仅唱得声音大,而且还都是跑调的。
 
    吴所畏特别不安分地在池骋怀里哼了两声。
 
    池骋轻轻将他放到床上,开门走了出去。
 
    汪顾唱得正欢,后脑勺就被一双大手钳住了。
 
    “你是不是找抽?”
 
    吴所畏在房间里听到池骋怒斥的这一声,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270不容易。
 
    池骋回来之后,吴所畏依旧赖着不肯起。池骋问他想不想吃东西,吴所畏摇头,池骋问他想不想上厕所,吴所畏还是摇头。池骋只好作罢,又抱着他睡了几个钟头。
 
    一直到晚上,吴所畏这顿觉才算是彻底睡饱了。
 
    但是因为前段时间过度劳累,又不吃不喝地连续睡了这么久。吴所畏身体还是很乏力,说话都没什么底气。
 
    “饿么?”池骋问他。
 
    吴所畏蔫不唧唧地点头,“有一点儿。”
 
    池骋去厨房热了一些现成的饭菜,直接给吴所畏端到房间。吴所畏吃了几口之后,味觉才恢复,有种怎么吃都吃不饱的感觉。
 
    “慢点儿吃。”池骋说他。
 
    吴所畏头也不抬地说:“饿着呢!”
 
    池骋语气强硬,“饿也慢点儿吃,要不消化不了。”
 
    吴所畏不停池骋那一套,依旧狼吞虎咽。池骋直接把一面镜子摆在吴所畏面前,吴所畏只扫了一眼,就开始细嚼慢咽了。
 
    三碗饭,两荤两素一碗汤,都让吴所畏消灭得一干二净。这下吴所畏是彻底吃饱了,身上的劲儿也足了,连眼珠都跟着亮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家看看?”吴所畏问。
 
    池骋说:“明天吧。”
 
    “还要等到明天啊?你爸妈为你的事操了那么多心,你现在就应该回去一下。”
 
    “现在都几点了?”池骋在吴所畏的脑门上弹了一下,“他们早就休息了,明天再说吧!”
 
    吴所畏这才发现,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他睡了两天两宿,形象肯定特别邋遢。于是又去浴室刷牙洗脸冲凉,出来之后瞬间精神百倍。
 
    池骋威武的身形跨坐在沙发上,大手朝吴所畏一伸。
 
    “宝儿,坐我腿上来。”
 
    吴所畏一个大男人不肯屈身就范,“我不去。”
 
    “过来。”池骋柔声唤道,“好久没亲你了。”
 
    吴所畏腹诽:你当我是傻子啊?我睡觉这两天你偷亲了我多少口?别以为我不知道。
 
    不过分开这么久,吴所畏想池骋都快想得魔怔了。池骋这么一勾他,吴所畏架不住诱惑,还是一副不情愿的表情走了过去。
 
    吴所畏距离池骋还有一米远的时候,池骋就一倾身将吴所畏拽住,不容分说地将他拖到了腿上。
 
    然后,在吴所畏脸颊上亲了两口。
 
    平时池骋都是直接嘬嘴唇咬舌头啃脖子,突然这么纯情地在脸蛋儿上给一口,吴所畏挺不适应。脖子往上连及耳根一片都红了,特尴尬地笑骂:“你丫干嘛?”
 
    池骋也笑,笑着拧吴所畏的两个耳朵,说:“几个礼拜不见,还跟老公见外了?”
 
    “瞎说什么?”吴所畏假横,“别张口闭口老公老公的,你是谁老公啊?”
 
    池骋用下巴的胡茬儿恨蹭吴所畏的锁骨和胸口一带,蹭得吴所畏腰肢乱摆,闷哼连连。
 
    池骋边蹭边用嘲弄的口气说:“你说我是谁老公?谁现在跟我骚呢我就是谁老公。”
 
    吴所畏好不容易才止住池骋这一折磨人的行为,手抓着他的头发,气哼哼地质问:“你丫是不是故意对着贾申手淫?”
 
    池骋两只大手扣住吴所畏的屁股,往自个裤裆这边贴,让他充分感受到那份硬砥。
 
    “我不是故意的,你自个还不知道么?”
 
    吴所畏又把屁股往池骋膝盖的方向回挪了几公分,避免和他那个部位过密接触。
 
    而后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不知道。”
 
    池骋又把他的屁股挪了回来:“你真不知道?”
 
    吴所畏又挪了回去,“知道。”
 
    池骋又挪过来,吴所畏又挪回去......两个人想拉锯一样地磨蹭了好一阵。
 
    直到吴所畏的呼吸彻底乱了,挣扎着要从池骋的腿上下去,嘴里含糊不清地哼道:“别闹......别闹......”
 
    池骋不仅不让他下去,还掀开他的浴袍,欣赏被硬鸟高高撑起的小帐篷。然后咔嚓一声,内裤直接被撕开一个大口子,池骋的手顺着窟窿伸了进去。
 
    “嗯......唔......”
 
    吴所畏的臂缝一带被池骋恶劣地搔弄着,臂尖颤抖不止,发出难耐的呻吟声。
 
    池骋的手滑到吴所畏的穴口处,粗粝的指尖轻轻在上面顶弄一下。
 
    “啊......”
 
    吴所畏立刻缩起小穴,下意识地推搡着池骋的手臂。
 
    池骋两只大手掐住吴所畏的腰身,将他往膝盖的方向推了推。
 
    吴所畏以后池骋要放他下去,哪想池骋突然将自己的双腿迈开,导致跨坐在他膝盖上的吴所畏两条腿也被迫大分。
 
    臂瓣瞬间被撑开,窑口大喇喇暴露在池骋的视线下。
 
    吴所畏俊脸发烫。
 
    池骋将涂着润滑油的手指探入吴所畏的窑口中,直观又仔细地观察着窑口的变化。
 
    当池骋的手指没入大半根的时候,菊口骤然一缩,吴所畏带着哭腔呻吟一声。
 
    “别......别顶......”
 
    池骋却变本加厉地捅刺吴所畏的凸点,每一下都是又狠又准。
 
    “不......池骋......啊啊......”
 
    吴所畏扭曲着脸发出极致享受的淫叫声。
 
    池骋箍住吴所畏的长发,强迫其俊脸对着自己,粗重的口吻说:“我做梦都想看你发浪。”
 
    说着,又一根手指挤入,粗暴地捣弄吴所畏被冷落了数日的菊口。
 
    吴所畏的屁股在池骋腿上扭来扭去,池骋的手指不依不饶地追着顶弄。最后吴所畏发出崩溃的一声哭嚎,撕裂的内裤湿了一大片。
 
    池骋胯下早已龙精虎猛,狰狞咆哮。也许是前阵子憋得太狠,对吴所畏渴求过于强烈,池骋的巨龙比平时还粗了一圈,直挺挺的硬如铁棍。
 
    池骋让吴所畏自己慢慢吞下,结果才进了一半,龟头就抵到了吴所畏的凸点。吴所畏顿时呜咽一声,说什么都不肯再往下坐了。
 
    池骋一把将其按下去,全根没入,吴所畏胀得大声呻吟,狠狠箍住池骋的头发。
 
    “疼......疼......”
 
    池骋等了等,手抚慰着吴所畏的分身,嘴热烈地亲吻着吴所畏的薄唇。直到吴所畏呜咽声渐小,池骋才大刀阔斧地狠操起来。
 
    “......啊啊......JB好硬......”
 
    池骋揪着吴所畏的乳尖问:“操得你舒服么?”
 
    吴所畏高亢地呻吟,“好舒服......豪爽.....啊啊啊啊......”
 
    一轮过后,吴所畏趴在床上,垮着脸朝池骋说:“屁股疼。”
 
    “我看看。”
 
    池骋说着,掰开吴所畏的臀瓣,看到粉红色的穴口肿胀着,还粘着池骋的体液。
 
    池骋的舌头舔了上去。
 
    因为刚被巨物狂插过,吴所畏的穴口没有完全闭合,分外敏感。池骋厚重有力的舌头在肿胀的皱褶上扫了一圈之后,径直地顶了进去。
 
    吴所畏立刻像触电一般,被舔得腰身狂抖,浪叫不止。两只手揪着床单,屁股左摇右摆,没一会儿就射了。
 
    然后,池骋把吴所畏翻个身,两条腿压住,屁股搞搞抬起,继续来。
 
    “不行了......池骋......求求你......啊啊......”
 
    吴所畏使劲揪住池骋的头发,失控地剧烈呻吟。前面一股一股的,有水有精液,激动得不能自抑。
 
    又是一阵剧烈的痉挛,吴所畏整个上半身都从床单上离开了。手狠狠拖住池骋的脖颈,哭嚎了数声之后,颓力一般的软倒在池骋的怀里。
 
    两人说了会儿情话,吴所畏的手又伸到了池骋的腿间,把玩起来他还为“消肿”的巨物,魅惑的眼神若有若无地扫向池骋。
 
    池骋稳住呼吸,佯装不懂地逼问:“你要干嘛?”
 
    吴所畏不说话,胳膊肘压住池骋的脖颈,急切地在池骋性感的喉结上啃咬着。池骋被他撩拨得眼珠赤红,呼吸粗重,豆大的汗珠自脖颈缓缓下淌。
 
 
☆、271老公…… 
 
    吴所畏的薄唇缓缓下移,从池骋的喉结移到胸口,在结实的胸肌上密密麻麻地啃咬着,看着池骋的腹肌因激动而发生不规则地颤抖。
 
    而后又将温热的薄唇移到池骋浓密的丛林地带,含住一小撮黑亮的毛发,舌尖在根部轻轻舔弄着。
 
    池骋的大手扣住吴所畏的后脑勺,发出极致享受的低吼声。
 
    “给老公舔舔JB。”池骋粗喘着要求。
 
    吴所畏温热的口腔被池骋暴涨的巨物塞得慢慢的,缓缓地向外吐出。舌尖勾勒着上面的软头,柔软的薄唇轻轻蹭过外面的皱褶。然后再次含入,这次更深,两腮收缩的力度更强,狠狠辖制着池骋最敏感的的那根神经。
 
    池骋的胸口已经被欲火填充到了几近爆炸的地步。
 
    吴所畏开始快速地吞吐,深浅有度,轻重的当。而后拿出池骋的巨物,用舌尖细致地舔弄软头上的小孔,将渗出的液体舔得干净。舌尖缓缓下移,划过会阴部位,来到两个肉球上,用嘴巴裹住狠狠吸吮,像是要把积攒了近一月的精华尽数吞下。
 
    池骋的眉宇间浮现极度难耐的神色,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吴所畏轻挑舌尖,眯着诱人的双目朝池骋看过去。
 
    普天之下,能让池骋在前戏部分就亢奋到青筋暴起,表情狰狞的人恐怕只有吴妖孽一人。
 
    池骋扼住吴所畏的脖子,一把将趴伏在裤裆处的吴所畏提到面前。赤红的眼珠鄙视着他,气息间弥漫着强大的兽性。
 
    “妖——精。”
 
    池骋用相当重的口吻说出这两个字,足见其祸害成了什么样。
 
    吴所畏不说话,五指并拢,在池骋命根上狠撸了一下。
 
    池骋猛喘一口粗气,强逼着最后一丝耐性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吴所畏把嘴贴到池骋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说完脸色爆红,分外魅惑。
 
    “刚才不是让你射了两次么?”池骋故意敷衍。
 
    吴所畏咬住池骋的耳垂,幽幽地说:“那不算。”
 
    池骋狠狠地在吴所畏屁股的软肉上揉了一把,嘲弄的眼神刺向吴所畏已经无地自容的脸,继续羞臊他。
 
    “你的小屁眼怎么这么臊?舔射不算,非要插射才算是吧?”
 
    吴所畏的脸扎进池骋的颈窝,瞬间将池骋的心口烫热。
 
    池骋滞楞不足半秒,粗暴地将吴所畏的两腿分开,不给他丝毫准备的时间,由下往上全根没入。
 
    吴所畏扬起脖颈大声呻吟,又被池骋的大手按在肩窝处。由缓进缓出到疾风骤雨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床上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啊啊啊......太快了......”
 
    池骋如饥饿得失控的猛虎,健壮的臀部凶狠发力,快到啪啪啪声响无间隙,重到吴所畏臀部激抖动。池骋被吴所畏湿润紧致的内壁夹得粗吼连连,吴所畏被急骤来的电流刺激得嘶声呻吟。
 
    “池骋......好想你......”吴所畏几乎把池骋的肩膀咬出血来。
 
    池骋气息粗乱地问:“怎么想?”
 
    问完,一阵粗暴地顶操,把吴所畏顶操得浑身颤抖,崩溃哭叫。
 
    “想你......操我......”
 
    池骋的心像是被人狂揉狠攥,险些在吴所畏体内激射而出。
 
    “有多想?”
 
    “每天晚上都想......啊啊啊......”
 
    池骋瞬间面孔扭曲,豆大的汗珠自下巴滴到吴所畏的眼中,迷辣了他的瞳孔。吴所畏眼眶湿润地享受着池骋最后一轮凶悍的冲刺,持续了数分钟之久。吴所畏身体在床上失控地颠簸,最后一股热浪沿着尾骨流窜至全身,将吴所畏烫得几近失声。
 
    “呃......呃......”
 
    吴所畏双腿痉挛,抱着池骋颤抖了很久。直到快感消褪了一大半,吴所畏才带着哭腔呻吟出声。
 
    “呜......”
 
    池骋长出一口气,硬朗的面孔浮现短暂爆发后的轻松。他没有从吴所畏的体内退出来,而是翻了个身,把吴所畏压在身下,在吴所畏嘴边和脖颈上“疼爱”了很久。
 
    吴所畏示意性地轻轻在池骋脸颊上抽了好几巴掌。
 
    池骋佯怒地瞪了他一阵,突然攥住吴所畏的两个手腕,将他的两只手举过头顶。
 
    “唔——”
 
    吴所畏感觉身下一阵胀痛,池骋的巨物又悄然挺起。
 
    这次,池骋没有急着上战场,而是先磨了磨“枪”。找到一小块硬硬的凸起处,讲湿润的软头顶在上面,极其缓慢地向内推送。
 
    吴所畏从没受过这种折磨,敏感之地酸疼麻痒,极度难忍。偏偏硬物长饹与此不肯撤离,像是要把这块凸起之地压平挤破,彻底摧毁。
 
    “啊......别顶了......受不了了......”吴所畏失控淫叫。
 
    池骋却又下了狠力,强行压碾。
 
    吴所畏眼泪都被逼出来了,疯狂地摇摆着头,哭噎着求饶。
 
    “不行了......池骋......呜呜......”
 
    池骋觉得吴所畏这幅模样骚爆了,臀部肌肉狠绷又下了一道重力。
 
    吴所畏硬鸟喷出一股透明液体,面孔极度扭曲,像是遭受酷刑般痛苦。终于,一声奔溃的哀求冲出薄唇。
 
    “老公......”
 
    这一声,让池骋胸口聚集的那团火瞬间变成了岩浆,整颗心都消融了。胯下的巨龙胀得发疼,让一向意志力强悍的池骋都失控吼叫。他把吴所畏翻了一个身,腰下垫了两个枕头,屁股高高扬起,猛的冲撞进去,不留一丝余地。
 
    胯下暴动而起,一巴掌拍在吴所畏的臀部上。
 
    吴所畏猛的扬起脖颈,发出痛苦的嘶鸣声。
 
    池骋心揪着疼,忍着没再打。
 
    吴所畏却扭头看向池骋,祈求的眸子带着摄人心魄的狂野诱惑力。
 
    “要......”
 
    池骋被迷得神魂颠倒,心里歇斯底里地狂吼。他气势如虹地狂冲猛操,手上的巴掌如密集的雨点,将吴所畏有人的臀部拍打得绯红淫穈。
 
    听着吴所畏高亢的哭叫呻吟,池骋揪心不忍,却又暴虐无阻,像是在享受着一场天堂与地狱轮回的性爱,爽得欲仙欲死。
 
    吴所畏两只手撕拉着床单,疯了般扭摆着腰肢迎合着池骋的冲撞。
 
    “啊......老公......操死我......”
 
    这声呻吟简直要了池骋的命,他的眼珠像是被人捅了两刀,红得近乎滴血。
 
    他把吴所畏的两只手背到身后狠命攥着,近乎凶残地冲撞。粗粝的大手发狠地拍打着吴所畏的臀肉,啪啪声交叉融合成密集的鼓点,在房间内激情荡漾着。
 
    “畏畏......乖媳妇儿......”
 
    池骋撒掉枕头,趴伏在吴所畏的身上,疯狂地啃咬着吴所畏的脖颈和后背。吴所畏也从未有过的激动和投入,扭过头来和池骋激情互吻,啃咬抓绕,整个过程酣畅淋漓。
 
    满到外溢的感情,疯到极致的欲望,让吴所畏爆发时激动得大哭,连叫了数声老公。池骋的心彻底碎了,化了,抱着吴所畏久久颤抖失语。
 
    等缓过劲来,吴所畏想起刚才那副失态的模样,说的那些浪话,才觉得不好意思。
 
    池骋偏偏不放过他,用下流的口吻学着吴所畏那句“老公”,操死我。
 
    吴所畏被臊得像只煮熟的螃蟹,挥着红通通的钳爪去抓饶池骋的脆弱之地。池骋被折腾得知笑,最后攥住吴吴所畏施虐的手,放在嘴里狠咬了一口。
 
    吴所畏呲牙。
 
    池骋用手将吴所畏被汗浸湿的头发梳到一旁,露出整张英俊的面孔,定定地看着他,好久才开口说道:“谢谢。”
 
    吴所畏面色一滞,很快便明白池骋谢的是什么。头一次听池骋说这种肉麻的话,突然觉得心里别别扭扭的,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咱俩谁跟谁啊!”吴所畏在池骋阳刚的硬脸上捏了一下,“还跟我来这套?!”
 
    池骋故意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吴所畏立刻入套,“亲兄弟明算账不算啥,咱俩是两口子啊!两口子还用明算账?”
 
    “谁跟你是两口子?”池骋逗吴所畏。
 
    吴所畏豹眼圆瞪,“合着刚才那么多声白叫了?”
 
    “你什么时候叫了?”池骋装聋,“我怎么没听见?来,再叫一声......”
 
    “不叫。”
 
    池骋欺身压了上去,上下其手。
 
    “你叫不叫?叫不叫?嗯?”
 
    “滚......唔......”
 
    “......”
 
☆、272不秀恩爱能死不?
 
    由于这一晚的“激战”体力损耗过大,吴所畏又在床上躺了一天。也就是自打池骋出来后的第五天,吴所畏才从房间里出来。
 
    汪顾闲的没事,也在这泡了两天。看到吴所畏总算出来了,不由的冷笑一声:“您还真醒过来了?我以为你眼睛一闭不睁,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呢。”
 
    吴所畏还没说话,小醋包不知从哪钻过来了。顺着吴所畏的腿呲溜呲溜爬到他的肩膀上,饶了两圈后小尾巴晃着,俨然是一副撒娇卖萌的小样儿。
 
    吴所畏在它的小尖脑袋上亲了一口,又把目光转向汪顾。
 
    “你信不信?现在你怎么招它都招不过去了。”
 
    汪顾当然不信,两只手放到嘴边,吹了段阴阴邪邪的调子。
 
    小醋包的小尖脑袋立刻扬了起来,犀利的目光扫向汪顾,定定地观察了好一阵。然后,在吴所畏的肩膀上蹭了一阵,终究还是没下去。
 
    吴所畏扬起一个唇角,别有深意地朝汪顾说:“看见没?这就叫死——心——塌——地。”
 
    以蛇喻人,其中的深意再明白不过了。
 
    “知道你那些钱怎么没的不?”汪顾狠笑,“都是让你得瑟没的!你丫活该!”
 
    池骋去卫生间洗了把手,回来把水全都溅在汪顾的脸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池骋问。
 
    汪顾还记得那天哼歌被骂的仇,当即斜了池骋一眼。
 
    “管得着么?”
 
    结果,话音刚落,后脖颈就被池骋的老虎钳字狠揪了一把。
 
    “有这么跟前夫说话的么?”
 
    汪顾当即眼放精光,指着池骋朝吴所畏说:“嘿,你听见了吧?那个词可不是我逼着他说的!当着你的面跟老情人暧昧,你也能忍受?”
 
    吴所畏无奈地耸耸肩,“不忍怎么办?我还想多和他好几年,不能像你似的吧?”
 
    汪顾暗暗磨牙,又开始挤兑吴所畏,“诶,我说,你怎么爱得这么懦弱啊?”
 
    吴所畏哼笑一声,“下次你睡觉的时候我去你房间门口哼歌,我也见识见识,您爱得多牛逼。别到时候我一唱,过来四五个跟着一起唱的。”
 
    “切......你瞧你这幅恃宠而骄的浪德行!”汪顾撇撇嘴,“你以为老子没从你这个时候过过?老子当初比你还春风得意呢,不也落今天这个下场?您那!悠着点儿吧。”
 
    吴所畏还没说话,池骋在一旁淡淡开口。
 
    “我什么时候让你比他还得意了?我怎么不知道?”
 
    池骋此话一出,吴所畏嘴都笑歪了。
 
    汪顾狠狠一呲牙,又把嘲弄的目光朝向吴所畏,“一个男人的素质是会随着伴侣变的。当初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敢作敢为,一举一动尽显爷们儿豪气。你再瞧瞧他现在,变得又虚伪又磨叽,又颓废又没品位。”
 
    吴所畏凑到汪顾耳边小声说:“对我来说,只要JB变大了,床上功夫变好了,其余都是次要的。”
 
    汪顾冷笑一声,“你丫真贱。”
 
    “再贱也有人给舔JB,总比自个儿撸强。”说着拽住了汪顾常用的右手。
 
    汪顾损他,“你以为被人插屁眼比自个儿撸强多少是么?”
 
    这回,吴所畏静默了。
 
    汪顾得意的嘴角还没扬起来,吴所畏来了句更生猛的。
 
    “你不是你爸妈亲生的。”
 
    汪顾的嘴角瞬间僵死,;脸憋成酱紫色。
 
    姜小帅刚进来就听到这句话,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赶忙揽住郭城宇的肩膀,把他往外边推,一边推一边说:“里面交战正酣,咱一会儿再进去。”
 
    不料,郭城宇却说:“我已经听见了。”
 
    “呃......”姜小帅的脸色也追随汪顾而去。
 
    郭城宇大手使劲钳住姜小帅两颊,狠狠往中间挤,把一张嘴从横着挤成了竖着,疼得姜小帅直叫唤。
 
    “知道你丫这张嘴就没把门的,下回什么都不跟你说了,那些八卦你也少跟我打听!”郭城宇佯怒着说。
 
    姜小帅别的不怕,就怕没有小道消息听,立刻拽着郭城宇的手臂好言相劝,“你拧我脸的事我就不计较了,以后有秘闻咱还是可以八一下的。草草地八一下,就不深入开展了,你看成不?”
 
    郭城宇下了道猛料。
 
    “八一次少干一次。”
 
    这下,姜小帅彻底噤声了。
 
    姜小帅和过程进去后没多久,汪朕也过来了,六个人围着一张方桌坐。池骋坐的方向相当讲究,正好是吴所畏看汪朕的死角。池骋不抬胳膊,吴所畏只能看到汪朕半张脸。池骋一抬胳膊,那就是全挡了。
 
    “到底查到是谁干的没?”汪顾随口问了句。
 
    池骋和过程相继沉默,如果能查到,现在他们就不会坐在这了。
 
    汪顾又把目光对准池骋,“不会是你以前的老炮友报复你吧?”
 
    吴所畏暗暗黑了汪顾一眼,汪顾没脸没皮地笑。
 
    郭城宇说:“上面把消息封锁得太严了,这个人给钱都供不出来。你要说他关系硬吧?这事出点儿钱就攻下了。你要说他想治池骋于死地吧?他告了之后又没有任何动作了。所以这个人特别难猜,好像谁都有点嫌疑,但又不完全对。”
 
    池骋淡淡开口,“也许,他针对的并不一定是我。”
 
    池骋这么一说,姜小帅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不会是你爹吧?为了把你和大畏拆开,存心把你弄进去?他以为大畏看重的是你的社会资源和地位,以为你一出事大畏就得跑,所以才出此下策?”
 
    “不可能。”池骋直接给否了,“他不会做于己不利的事。”
 
    汪顾也插了句口,“那不一定,当初咱们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你爹也没少下狠招!”
 
    说到“死去活来”这四个字的时候,汪顾故意看了吴所畏一眼。
 
    吴所畏一副懒得搭理他的表情。
 
    郭城宇朝汪顾说:“那时候你们多少岁?现在他们多少岁?年龄不一样,心理状况也和以前不同了,他爸不可能还用一样的招数。”
 
    姜小帅还了汪顾一句,“何况那会儿他爸用那些狠招,在你俩身上可能还奏效。现在再用任何招儿,对他们俩来说也没用了。”
 
    汪顾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六个人正说着,保姆端了六杯果汁走了进来。
 
    吴所畏先把手伸到盘子里,相中一杯红色的作势要端。
 
    “我要喝这杯黄色的。”
 
    结果,胳膊被池骋狠拧了一下。
 
    吴所畏猛的吸气,扭头怒视池骋,“为啥不让我端?”
 
    池骋扬扬下巴,语气严厉。
 
    “你再看看是什么色的。”
 
    吴所畏仔细盯着看了很久,最后才缩缩脖子,说:“红色的。”
 
    池骋这才让他端。
 
    吴所畏这色盲矫正练习初见成效,但分辨起来也比一般人吃力。有时候他犯懒,经常胡蒙瞎猜,为此没少让池骋收拾。
 
    吴所畏当众“控诉”,把袖子掀开,指着上面微不可见的淤青说:“你们看看,这,这,还有这,都是他给我掐的!”
 
    汪顾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是显摆。
 
    于是当众把衣领扯开,指着肩膀上的青青紫紫说:“你这弱爆了,看见我这没?这才叫伤!全都是这位一手造成的。”说着指了指旁边面无表情的汪朕。
 
    郭城宇在旁边叹了口气,“你们可真舍得,我连给姜小帅梳头都犯怵。”
 
    “这和梳头有什么关系?”吴所畏不懂。
 
    姜小帅嚎叫一声,“他丫的梳头就跟媾头发一样!”
 
    郭城宇戏谑道:“我的动作已经很轻柔了,是你那头发总打卷,不好梳!”
 
    说着又揪了揪姜小帅的小卷毛。
 
    姜小帅对其施以老拳。
 
    汪顾狠狠一拍桌子,“不秀恩爱能死不?”
 
☆、273后院起火。
 
 
    从郭城宇家里出来,池骋开车带着吴所畏回父母家。
 
    自上车之后,吴所畏就一言不发,冷淡淡的目光看着窗外,和刚才与众人说笑打闹的模样判若两人。
 
    “怎么了?”池骋边开车边问,“不想见我爸妈?”
 
    吴所畏不吭声。
 
    池骋一手控制着方向盘,另一只大手伸到吴所畏的额头和脸颊上,边抚边问:“睡得太久,身体不舒服?”
 
    吴所畏依旧不发一言。
 
    “那是前晚操得太狠?”
 
    吴所畏一把甩开池骋的手,脸色更加暗沉了。
 
    前面的路段车开始变多,池骋为了专心致志开车,便没再继续开口询问。吴所畏一个人绷着脸,默默地坐了好一阵。直到汽车开进居民区,路上变得消停了,吴所畏才幽幽地冒出两个字。
 
    “前夫……”
 
    池骋神色一滞,冷锐的双目扫向副驾驶位置上秋后算账的大宝同志,沉声说道:“闹着玩的话你也往心里去?”
 
    “有你那么闹着玩的么?”吴所畏倒竖双眉。
 
    池骋沉默了一阵,把车停靠在路边。
 
    然后,有力的手臂狠狠钳住吴所畏的脖梗,一把将其搂过来,狠狠在脑门上咬了一口,佯怒着语气说:“不许跟我犯小心眼儿。”
 
    吴所畏使劲在池骋手臂底下挣扎,语气里透着一股狠劲儿。
 
    “我就犯了怎么着?就是不乐意听!”
 
    池骋在吴所畏屁股上打了一下,说:“刚才是谁说的?不能像汪硕似的,还想多和我好几年……”
 
    吴所畏使劲掰扯池骋的手腕,挣脱开他的压制,然后身体探到池骋面前,凌厉的目光定定地看着他。
 
    “就算我像汪硕似的又怎么样?你舍得六年不见我么?”
 
    一句刺到池骋心口窝,别说六年了,六天他都受不了。
 
    吴所畏见池骋没说话,噼里啪啦的快拳连环扫向池骋的裤裆。
 
    池骋连忙止住吴所畏这种“自掘坟墓”的暴行,嘴角噙着笑说:“你把这打坏了以后谁伺候你?换个地儿打。”
 
    吴所畏便扬起手,示意性的在池骋脸颊上扫了N多巴掌。然后一咬牙,两只狼爪勾住池骋的嘴角,狠狠往两侧拽。
 
    池骋由着吴所畏闹了一阵,才把他的手腕扼住,轻咬着他的指尖说:“你要是不乐意听,下次就不说了。”
 
    吴所畏心里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或者说一开始就没真生气。只不过在池骋事发后再次去他家,心里没底,才找个理由转移注意力。
 
    “你说……我去了你家,你爸妈会不会把我轰出来?”
 
    池骋说:“他们有什么理由轰你?”
 
    吴所畏出发前也曾这么想过,但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池骋这么一说,吴所畏心里立刻就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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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是你临走前把你弟给告了?”
 
    钟文玉正在收拾房间,就听到池远端一阵怒喝。
 
    “你是疯了还是傻了?竟然举报你亲弟弟?!你知道这事给他和咱家造成多大的恶劣影响么?你这是要活活气死我啊!”
 
    钟文玉赶紧迈着小碎步跑到池远端面前,轻声问:“怎么了?”
 
    池远端摆摆手,示意钟文玉暂时不要说话。
 
    池佳丽在手机那头轻描淡写地说:“不是您给我支的招儿么?”
 
    “我什么时候支招儿让你把池骋弄进去了?”
 
    “您第三条就是这么写的,说吴所畏抠门儿。那我就按照您的旨意办事了,举报池骋,让他暂时进去。既然吴所畏抠门儿,他肯定不愿意拿钱捞池骋,而且他公司受到波及,他肯定会保钱跑路的。”
 
    池远端一个劲地喘粗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池佳丽静默了片刻,试探性地问:“难不成他没跑路?他真肯为池骋出钱了?哎呦……我说爹啊!你咋写得没一条准的呢?这可就别赖我了!”
 
    “你就不能想个别的辙么?”池远端怒问。
 
    池佳丽理直气壮地回道:“哪招儿能像这招儿这么好使,把他的钱一下掏空啊?”
 
    池远端脸都紫了,“你把国家法律当儿戏了么?”
 
    “中国法律不就是儿戏么?”池佳丽冷言调侃。
 
    池远端扶着沙发扶手缓缓坐下,心碎了一地。
 
    池佳丽安慰他,“反正又没定罪,只是调查而已,能给他的仕途带来多大的影响?您也没参与这事啊,对您又有什么影响?”
 
    “如果吴所畏没有出钱摆平,我就得亲自插手!我一插手,以后被这案子牵扯的地方就多了去了!”
 
    “可他出钱了啊!为了把您儿子尽早捞出来,人家把钱全都掏空了!”
 
    池远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合着你是拿我给你的对策反将了我一军?”
 
    “什么叫反将您一军啊?”池佳丽假装听不懂。
 
    池远端气急败坏地说:“难道不是么?如果不是你举报的,这事也就算了,他公司出的事,他拿钱是应该的!可现在是我亲闰女举报的,你干的好事要让人家卖房卖车来摆平!你让我这个当爸的情何以堪?”
 
    “那是他乐意啊!”池佳丽大喇喇地说。
 
    池远端气得嗓子都哑了,不住地磨牙点头。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不是害他,你这是要害我啊!”
 
    “我怎么害您了?”池佳丽言之凿凿,“您什么损失都没有,一毛钱没花,一个面没露,就把儿子保出来了。他俩违背您的意愿搞不正当关系,一个进了看守所,一个家财耗尽,不比您惨了几百倍?您说说,我怎么害您了?”
 
    池远端气急败坏地大吼:“以后我想朝他们撂狠话都没底气了!这还不算害我么?”
 
    “那就怨不着我了。”池佳丽幽幽地说,“是您的方针政策制定有误,还指望能取得什么好结果?”
 
    池远端铁青着脸说不出话来。
 
    池佳丽又说:“还有,是您指使我把池骋弄进去的。不是我自愿的,这个责任应该由您来承担。”
 
    说完,池佳丽把电话挂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钟文玉在旁边焦急地问:“怎么还和闰女扯上关系了?我怎么听不懂你们爷俩的对话啊?”
 
    池远端自言自语道:“不行,我得赶紧把我那本资料找出来,别再让她拿第四条对付我!”
 
    “什么资料啊?”钟文玉追着问。
 
    池远端回书房找了一通,没找到那本宝典。又去池佳丽住过的房间找了一通,还是没找到。
 
    顿时发出错憾终生的叹息声,那可是他花费大半年时间撰写出来的。别看对付吴所畏没什么效果,反过来对付他倒是挺见效的。
 
    “什么第四条啊?”钟文玉又问,“第四条到底写的什么啊?”
 
    池远端一拍腿,“我要知道写的是什么,我还至于这么着急么?”
 
    钟文玉定定地看了池远端一会儿,敛足了气说:“池远端,你跟我说实话,你和闰女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事到如今,池远端知道瞒也瞒不住了,只好把实情和钟文玉讲了。
 
    十分钟后,房间里传来钟文玉抽抽搭搭的低泣声。
 
    “这么大个事,你竟然一直都不告诉我?我说他们两个人怎么好到那个份上呢!又帮咱救孩子又帮咱捞儿子的,敢情他是瞧上咱儿子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池远端沉着脸不发一言。
 
    钟文玉又说:“还有,你怕我着急不让我知道,倒是趁早把这事解决了啊!现在可好,他那边成了问心无愧,咱们反倒欠了他两笔!你说说,人家为咱家牺牲那么多,咱还怎么理直气壮地骂他?还怎么轰他?”
 
    池远端说:“爱咋咋地,反正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又能怎么样?”钟文玉一边抹眼泪一边说:“你好意思直接让他滚蛋么?你良心上过得去么?”
 
    “我可以以理服人!”
 
    “你有什么理啊?”钟文玉怨声载道,“你闰女逼得人家把父母留的老院都卖了,你还有理?”
 
    池远端彻底不吭声了。
 
    钟文玉哭的声音更大了,“你说这可咋办啊?”
 
    池远端去卫生间浸了一条热毛巾,拿出来给钟文玉擦眼泪。
 
    钟文玉刚擦完眼泪又下来了,惶惶然地看着池远端。
 
    “你说,儿子回来看咱俩,会不会也把那小子带来?”
 
    池远端没好气,“我不知道。”
 
    钟文玉说:“可千万别把他带来啊!到时候我还得跟他客气,跟他道谢,我……我心里憋屈不啊?这要再拿点儿东西,我这张老脸往哪搁啊?”
 
    正说着,楼下响起刹车声。
 
    钟文玉探到窗口一看,眼泪更加汹涌。
 
    “真来了……而且拿了好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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