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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龙佩之诡城毒蛊》 作者:天纹诡眼

第24章 羌塘

  坐在飞机上我感到非同寻常地累,肚子饿得够呛,这才想起我整天都没有进食,马马虎虎吃了点金算盘带来的东西填饱肚子。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烽火连城临死前不是让我不要相信二叔吗?但妙手先生又说是烽火连城让我们去找我二叔,这里面难不成又有隐情?我不愿再去想,心想走一步算一步便是了,二叔不可能会害我,况且当时烽火连城伤了一只手臂,可能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胡话吧。

  想着想着我便睡着了,过了一会儿金算盘将我叫醒说是到西安了。此时天已大亮,太阳升起,大概清晨十点左右,我狐疑地下了飞机,上了飞机我就睡着了,还以为情况又有改变,不是说要去西藏,我还以为要飞去西藏,没想到飞机是飞向西安的。我没有多问跟着他们下了飞机,刚下去一股强风吹来,我急忙将衣服裹紧。金算盘说我们要赶上下午五点从西安飞向新疆的那趟飞机,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就能到达新疆喀什市。

  我实在忍不住,说这个路程怎么老是换来换去的,是要避开鬼脸一伙吗?真正的目的地是哪里?大金是他穿插在二叔身边的钩子,鬼脸意在玉佩肯定会找到他们。

  金算盘说我们的目的地依然是羌塘,只不过据我二叔说我们得从新疆喀什南面沿着新藏公路进入西藏,到达阿里界山达坂山口,那是进入羌塘无人区其中一个起点位置的三岔路口。

  考虑到路程中会发生什么意外,下了飞机我们就去买了从西安到喀什的飞机票,离出发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我们便坐在候机厅一直等到出发。

  接下来又是枯燥至极的旅程,等到晚上八点左右飞机到站,我们赶快下了飞机找了辆汽车前往新藏公路起始点——新疆叶城县,那里离我们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很远,就在它南面,到达之后又找了辆前往西藏拉孜县的大巴,向界山达坂行进。

  途中我渐渐感到胸闷不已,妙手先生同样一脸的不自在,金算盘说如今所在的地方海拔极高,说着拿出几粒药丸让我们吞下,说这样会好在一些。浑身说不出的难受,我怎么也睡不着,一路上睁着眼睛看窗外的风景,车子启动伊始还能看到不少绿色的植物,到后来放眼望去全变成了荒凉的大荒漠和低矮的土山,干燥不已。

  等到凌晨时分,金算盘背起被塞得鼓鼓囊囊的背包示意我们下车,说是界山达坂到了。

  天色还是灰蒙蒙一片,下了车周围全是土路,大风刮起的尘土吹得我眼睛都难以睁开。金算盘在附近找了辆面包车,送我们去羌塘入口。

  面包车司机是个浓眉大眼的地方人,看我们大包小包背着,便问我们可是来旅游的,怎么不去一些著名景点看看,那里的风景可比这里好多了。

  我说那些个旅游景点人满为患,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来这些地方看看,这里风景也没什么不好。

  司机听罢嘿嘿一笑道:“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怎么想的,背个包袱说是要穿越无人区,一个个往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那里又没什么好看的,丢了命可不好。”他顿了顿想起什么来,接着说:“昨天早上也是有四个人找我把他们拉到那里去,一个个看上去就不像是你们这样的大好人,不知道进去做什么。”

  我喝了口水顿感好笑,问他怎么看出我们是大好人的。

  司机笑道:“那四个人长得就凶得很,其中男的半边脸全文满稀奇古怪的东西,说话阴阳怪气,还有一个大汉子脸上有一块大刀疤子,你说这是什么好人?原本我是不想拉的,在这罕无人迹的地方要是把我抢劫那可怎么办?但有个戴草帽的女人更凶,长得也是奇形怪状,说要是我不去的话就撕了我,乖乖。”

  听完他的话我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金算盘和妙手先生也一同紧张起来,从司机的描述中可以看出是鬼脸、孟南刀和狼三,他们必定是联合起来进羌塘找二叔去了,没想到我们千赶万赶,一路上不敢耽误半分,到最后还是让他们抢在了前面。

  我立即催促司机快开,并问他不是说有四个人,另外那个长什么样子。

  司机想了想接着淫笑连连道:“哎哟,那女人可漂亮得很,仙女似的,跟在大光头身边,唉,鲜花插牛粪。”

  司机口中的漂亮女人是谁?

  面包车在一块黑底红字的石碑旁停下,司机离去时勾着头从车窗里探出来朝我们叫喊:“你们在外面看看就行了,可千万不能进去,羌塘腹地可是没有人烟的。”喊完发动起车子一溜烟似的开走了,车轮扬起的伏地灰尘连着薄薄的雪屑如同一条翻腾的苍龙。

  石碑附近全是光秃秃的土地,见不到丝毫绿色,放眼望去我们附近的山岭盘亘交错,连绵不绝,我们好像被包围了起来。那些山也全是毫无植被的土山,远处东面的山比之其他的则要更加高大上一些,被雪紧紧冰封,壮观非常。

  我看那石碑有些突兀,走过去看,只见上面写着“界山达坂,海拔5248米”,这可实在把我吓了一跳,这里的海拔高得这么离奇。金算盘走上前告诉我这块碑是前几年新立的,我仔细一看确实是这样,之前存在于碑身上的文字依稀可见。

  妙手先生朝我们走过来催促快快赶路,鬼脸和狼三不知道玩的什么把戏,如今他们已经领先了我们一天的时间,并问金算盘多久能到我二叔那里。

  金算盘摇头说他也不知道,老板只告诉他到了界山达坂后进入羌塘一路向东,他会在沿途给我们标记,但依他来看怎么说也得走上个五六天才能到达。

  考虑到路程遥远,我们把金算盘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分担了些重量,各自背上后一行三人从石碑处出发,好在天气大好,只不过时时有风吹来,那风却是冷得刺骨,好像夹雨带雪一般,幸好金算盘让我多穿了件衣服,否则这样下去还不得吹萎了。

  我们一直沿着一条土路前进,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我逐渐感觉到体力不支,呼吸困难,高原反应还是无法适应,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现如今一定是一脸煞白,金算盘见我气喘吁吁的样子走上前说是要替我背包,否则只怕还没到二叔他们那里我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我连说不用,却一直拗不过他只能放弃,从包里拿出些重物让他帮我背着。渐渐地,我们周围的土山全被我们甩到了后面,面前出现一片极为广阔、望不到边际的大荒原,在我们左侧很远的地方流淌着一条河流,河流两旁立着一排低矮的小树,狂风卷起,树木争相搔首弄姿,飞腾而起的漫天黄沙将眼前所有场景都勾勒作浓郁的墨画一般,我只感觉自己犹如闯进了一片巨大的图画之中,心里震撼不已,唯一缺陷就是这里没有了大山挡风,风劲大得出奇,吹得我牙齿直打战。

  金算盘手里握着一块指南针,走上几步便望上一眼,这么宽阔的地界如果没有东西导航的话确实很容易迷路,如果之前知道是这样我就该拿上导航仪才对,可比指南针高效多了。

  过了一会儿天际突然出现四五个人影,朝我们走了过来,走近了看原来是几个身穿军装的边防官兵,见到我们疑神疑鬼,细细打量一番问我们进去干什么。

  金算盘赔出笑脸说是进去看看拍几张照片就出来。官兵们许是看我们大包小包背着害怕我们是盗猎分子,便要我们打开背包检查,翻来翻去始终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其中一个黑脸官兵便叮嘱我们日落以前一定要回来,切不能往里走,这些天连着下了几天大雪走进去出不来,死路一条。还说里面野兽众多,个个不是省油的灯,交给我们两根极粗的木棒让我们千万小心。

  说完就让我们走了,木棒大概有一米左右,刚好可以给我和妙手先生当拐杖,我想想心里挺美,转回头去发现官兵们站在原地并没有走,直直盯着我们看。

  经之前的面包车司机和边防官兵这么一说,我心里不觉有些担心起来,但愿二叔他们只在附近地区,否则我这小身板可就有得受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大概走了五个多小时,太阳逐渐被一层红晕包围,大荒原在此时发疯般肆虐起来,大风吹刮得人眼都睁不开,周围一阵飞沙走石,眼前更是像被一团迷雾紧紧围住,我发现周围的气温在此时跟着骤降,冰窟一般,每走一步都显得极为艰难。

  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到地平线上去,金算盘找了块低矮的小山丘扯着脖子大喊:“起风了,咱们明天再走算了,等到晚上风会更大。”

  我早已累得四肢麻痹,跟着他从背包里拿出帐篷搭在山丘背面,风太大搭好的帐篷被一次次拔地而起,弄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将三个帐篷搭好。金算盘给我们分发了许多即食物品,让我们吃完了就赶快睡下,明天应该就能离开外围,走进羌塘,那里面的天气比这里更恶劣。

  我一听脑袋都炸了,合着我们走了将近一下午连羌塘都没有走到?这里的天气已是如此,那里面可得吓死人不成?

  我们各自钻进帐篷里吃东西,金算盘带来的是可折叠的军用帐篷,很厚,但坐在帐篷里外面“呼呼”的风声宛如就在耳边,让我心惊不已,害怕等会儿要是睡着觉帐篷被吹飞了那可怎么办?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风力却是丝毫没有减弱,金算盘背着的那个大包不知究竟装了多少东西,给我和妙手先生扯出两件抓绒毯子,让我们睡觉时千万不能脱掉衣服,和衣披着抓绒毯子睡。

  说实话就算他不说我也绝不会脱掉身上的羽绒服,气温低得可怕,只怕已经到零摄氏度以下,我冷得浑身发抖,仔仔细细检查了好几遍帐篷的安置,用毯子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但还是冷,我甚至不相信自己能在这么冷的地方睡着。

  躺了将近半个小时,就在我开始感觉有些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啪”一声,像是打枪的声音,虽然很快被风声淹没但还是把我吓了一大跳,心想不会是盗猎的吧?这么勇猛,大晚上不睡觉顶风作案,实在霸道。

  我懒得去看,把头重新钻进毯子里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了不知多久,我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推我的身子,艰难地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金算盘,他朝我微微一笑道:“收拾一下,咱们要出发了。”说完就钻了出去。

  我浑身说不出的难受,直起身子往金算盘钻出去的地方看了一眼,只见外面一片银装素裹,没想到昨晚竟然降雪了。天还蒙蒙黑着,风却是止住了,这个地方的风看来还是有规律可循的,凌晨无风,中午开始发小脾气,等到下午和晚上就开始大光其火,毫无忌惮。

  我把毯子叠好,走出去发现妙手先生和金算盘已经收拾好东西就等我了,我手忙脚乱地收好被雪覆盖的帐篷,金算盘走上前替我装好又递给我些食物和水让我千万多吃点,今天要赶一天的路。

  吃完东西,我们摸着黑继续往东前进,这时候的气温比之前晚倒是升温了,虽然下了雪,但在昨夜那么低温的环境了睡了一夜我也习惯了许多,吃完东西提神不少,我们一路上踏着被大风吹作锥状的雪地边走边聊,走着走着天空逐渐放明,不一会儿太阳从天际露出一个小角,转瞬之间远处高山、河流、荒原总之一切目所能及的地方完全被一层柔软的金黄覆盖,投射到白雪上更是色彩斑斓,缤纷炫目,可谓应了那句:“人在画中游。”

  我将头抬起,前夜密布的阴云还未完全散去,层层叠叠、鳞次栉比的云朵被映作通红,潮水般在空中翻滚飘动,没被云彩遮住的天空则是蔚蓝如海,看上去空旷无比,直叫人心旷神怡。

  但这幅美丽景象并没有持续多久,太阳很快升了上来,气温跟着持续上升,我们脚下的积雪逐渐被晒为积水,踩上去导致鞋子上全是水渍。

  走了两个小时左右,太阳圆盘一般挂在天上,晒得我实在不得安生,暴露在外的皮肤火辣辣地灼痛,这里的天气是要折磨死人不成?

  不一会儿我们面前出现了一条河流,大概四五米左右,横穿道路硬生生将我们的道路切断,河流两旁出现了久违的树林,树枝上全是春发的嫩芽,算不上茂密。金算盘从包里拿出个水壶说离开了这里碰上河流的机会就少了,得先存储些水才行,并示意我们先行休息一会儿等等再走。

  妙手先生点点头走到树林边找了根树干坐下休憩,我站着往周围看了几眼正准备走到他身边去,忽然对面树林中窜出三两只长角的麋鹿来。

  我蹑手蹑脚地走近了看,发现它们脸面和四肢呈现黑色,头上黑得发亮的长角直立向上,背部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显为暗红,腹部雪白,看上去极为漂亮,心里一颤,这可不就是藏羚羊吗?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

  我赶忙俯下身体慢慢爬到河岸边,这时又从树林深处窜出几只来,仔细一数竟有八只,那些藏羚羊其中几只角极细极长,挺立向天,它们仰着头警惕地往四周看了一会儿,妙手先生和金算盘都在远处,它们发现没有威胁低了头去啃食地上的杂草,我急急去掏怀里的手机,想要把它们照下来,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窣声。

  藏羚羊想是也听到了响声,把头重新高高仰起往我这边看,我压低了头转回去看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只见我身后不远处有一丛茂密的杂草丛,从中竟探出一支黑得发亮的双管枪杆,而它的枪口正直直地对着我的脑袋。

  时间于此刻瞬间凝固,只听得“啪”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枪口中迸发而出的火花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我的脑子被抽离身体一般空空如也,正诧异着,从草丛中钻出一个身穿闪着暗红色光芒毛皮衣服的黑脸男子,他留着一头许久未洗过、早已打结的黑色长发,脸上的络腮胡连着下巴上的胡子长及胸口,浓厚的眉毛斜对着高耸的鼻梁,不怒自威。

  “你这小伙,找死吗?”他的黑色皮靴犹如雨鞋一般直到膝盖,厚重的鞋底踏在地上“嗒嗒”作响。

  我逐渐缓过神来,心脏却仍旧跳个不停,看情况是遇上盗猎者了,转回头去果不其然之前还停留在对岸的藏羚羊全都不见了身影,独剩下一只躺在草地上一个劲地挣扎。

  黑脸汉子见我没有理他,哈哈大笑:“你这小鬼!”说完将双管猎枪举过头顶“扑通”一声跳进河流朝对岸走去,这条河并不是很深,到河道中央也不过达到汉子腹部位置,那黑脸汉子身高将近一米九,要是我的话恐怕走到河道中间河水就已经没到我胸口了。

  我看他很快蹚过河道,正准备到达对岸的时候,之前躺在地上挣扎的藏羚羊忽然发了疯一般弹簧似的弹地而起,接着很快跑动起来。

  它许是腹部遭创,雪白的毛发全被染作红色,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更是显得触目惊心。那只藏羚羊头上无角,肚子却是大得出奇,难不成是怀孕了?

  它沿着河岸跑了有将近五十米左右,边跑肚子上流淌下来的血边往地上滴落,过了一会儿它好像再也跑不动了,速度逐渐慢下来仰起头猛然嘶叫一声,只见肚子上突然掉出一团血红色的东西,上面一根粗如拇指的细线仍旧同母藏羚羊的肚子连在一起,再看,那根线竟然是根肠子,那么那块血红的东西又是什么?

  母藏羚羊再也坚持不住,前肢弯曲,身子顺势向前倾斜,跪倒在地,头往下一歪,再也没有一丝还能重新抬起的迹象。

  我直看得目瞪口呆,心里一直奇怪着从母羊肚子里掉出的是什么东西,黑脸汉子单手举枪已然跑了过去,站立在死去的母羊面前呆住一般盯着地上的母羊无其他动作。

  那母羊曲腿而卧,汉子直挺挺地站在它头的方向,看上去像极了母羊在给他俯首磕头。

  妙手先生和金算盘听到枪响全往我这里跑来,一看我没什么事全望向对岸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同他们说了,再看对岸的那汉子,他仍旧还是站在母羊面前,一动不动。

  金算盘看了一会儿同样满脸狐疑提议过去看一看,正合我心意,妙手先生莫名地一脸悲伤,叹了口气往回走,说是去前面等我们,我看着他奇怪不已,转回头发现金算盘已经跳进了河中。

  我跟着他跳了进去,河水冷得刺骨,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急急蹚了过去,河道中间的河水并不急,也确实没到了我胸口,金算盘比我要矮上一些,河水直达他下巴附近,他只有将头高高仰起才不至于呛到。

  走到对岸,我发现从母羊身上流下的血液随着它奔跑的路径在地上画出一道鲜艳的血痕,同样触目惊心。金算盘跑到汉子身旁拍了一下他后背道:“奔达(藏语,兄弟),发生什么……”“事”字还未说出口来,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母羊硬生生地将吐到喉头的话给咽了下去。

  我远远地看到他们俩就那样呆呆站着,加快速度走到他们身旁,眼前的场景直让我的脑子发出“嗡”一声细响,眼前只留下模模糊糊一片血红。

  母藏羚羊身下流出很大一摊红得扎眼的鲜血,它嘴里、鼻孔里甚至紧闭的眼睛里也都是一片红色,而之前那块从它肚中掉落出来的东西……我发现那块东西被一层带血的薄膜紧紧包住,而在那里面我看到了一只浑身长满湿答答细毛的小羊崽……

  母藏羚羊就这样曲腿跪倒在我们三人面前,而躺在它旁边的则是还未生下就夭折了的羊崽,时间于此刻再次凝固,从远处吹来一阵微风,河水立刻被划出许多道细纹,波光粼粼。我忽然听到了一阵啜泣声,转头望去只见那黑脸汉子眼睛里流出一道混浊的泪水,细线一般流过他乌黑的脸庞。

  黑脸汉子将枪放到地上,毕恭毕敬地跪在母羊跟前磕了个头,我这才发现他身上所穿的暗红色毛皮衣服与面前这只母羊背上的毛发有些相似,原来他是把藏羚羊的毛皮扒了之后给自己做了件挡风用的衣衫。

  磕完头他拿起地上的双管猎枪头也不回地转进了树林中,很快不见了身影,再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他已经走出了树林,远远望去在荒凉开阔的大荒原中他高大的身体显得极为渺小。

  我和金算盘决定把母藏羚羊连同小羊崽一同掩埋了,金算盘从他背包里拿出一只折叠军工铲,很快挖了个大坑,我们把它们掩埋之后叫了妙手先生,又往东边行去。

  金算盘告诉我们现如今我们所在的地方已经是羌塘的外围,我问他这个羌塘究竟有多大。金算盘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说差不多有一个半的云南省那么大,听完我感觉双脚兀自发抖不已,金算盘紧接着又加了一句:“如果非要算起来,羌塘大荒漠面积也可以算作阿尔金、可可西里和藏北羌塘的总和,只不过这其中地域区界分明,因此就被分开了,否则这片大荒漠可以说得上是中国最大的无人区了。”

  我可不在乎什么大不大的,总之只要能够早些找到二叔那就万事大吉了。一路上妙手先生说话的次数极少,想是同我们两个小毛孩子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一直走走看看,倒真有些像是来此旅游观光。

  我倒开始有些怀念起孟南刀来,前次同狼三一伙的雨林之行他可给我带来不少乐子,金算盘虽然年纪比我小,但做事总有一板一眼的严肃感觉,开不得玩笑,与在“挂羊头卖狗肉”店的那个喷我一脸口水和吃完饭要我付钱的金算盘显得格格不入,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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