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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花的爱情》 作者:朱雪

第16章 爱情梦园(5)

  他似乎离开了。我把手伸到前面乱摸了一阵子,感觉无人时就叫了一声,一凯。

  我确定刚才抱着我的人一定是郑一凯。

  一凯……

  我连续叫着。

  你别动。随着一声话语落下,终于有人朝我伸来了手。与此同时,对方坐在了我的身边。我猛地睁开眼,看到抱着我的竟然是于冠林。

  是你?我摇了摇头,连忙与他拉开距离。

  你怎么一个人跑去喝酒?

  我说谢谢关心,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又因踩到了脚下的一片落叶歪倒下去。他扶住了我。

  你再坐一下吧。他说。

  我捏捏依然昏沉沉的头,答应了。

  于冠林是个蛮风趣的人。接下来,他跟我海聊,不时地把我逗笑。我突然向他提出一个问题,你认不认识莲子?

  等了好久,他才说他等了她很久。他原打算若等不到她,他不再恋爱。可遇到我,他改变了主意。

  他的这句话提醒了我。我懂了自己的心里一直装着一个男人。即使无任何结果,但不后悔。这个男人便是郑一凯。

  我笑着说,你真会开玩笑。

  他说,不,不是玩笑。是你身上的某种东西令一个人心动。

  我说,谢谢。

  天空飘着零碎的几朵云。云朵淡如白羽。

  我把目光转向天空。阳光从树干的枝端射下来,热烈地刺向我的眼睛。我想着一个人。我并不是故意要打扰他。一边掏出手机发信息一边对自己说只是这一刻非常渴望知道他在做什么而已。

  信息发送成功了。我的信息铃声刚响毕,又听到另外的一阵音乐铃声响起来。

  一扭头,看到郑一凯站在我的面前。

  他说,你醒了。水,买来了。

  §§§第十六节

  25

  郑一凯打开一瓶可乐朝我递来。他伸向我的手散发着温热,一双眼睛透露着几分喜悦。我浅浅一笑说了声谢谢,接住了。

  我不愿意让他知道此时我在想什么,就躲避了他的目光。他因有事急于办理先走了。望着他转身走向车的身影,我站起来欲言又止。

  目送走了郑一凯,于冠林送我去了母亲的住处。在母亲给我开门后,我见到了屋内的另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披着一头黄卷发,一件绸缎裙光闪闪的,裹出了她的臀部和腰肢的线条。

  她的左胳膊上挎着一个高档的女士手提包,孤傲的身影衬托得整个屋子格外寒酸。

  我和于冠林进了门。那个女人轻轻扭头。

  她是江宇亮的太太谭月玲。从母亲的口述中,我知道了她的意图。她想给母亲一笔钱,让母亲离开深圳,从此,不要再和江宇亮见面。

  你凭什么?我妈见不见江宇亮是她自己的事,你凭什么这么做?我恼怒地瞅着谭月玲质问。

  原来是江宇亮在跟她闹离婚。她跟踪了他才找到母亲。即使这样,我也不能够容忍她欺负母亲。

  我妈不但不会离开深圳,而且她的心上人也会回到她的身边来。我以同样的一种傲慢的口气回应她。

  我的话立刻见效,谭月玲气粗了脖子。她的一只手扬了起来,做出一幅要扇我耳光的架势。我当理不让地举起自己的一只手准备“接招”。

  于冠林紧紧地抱住了我。他说,不这样。然后,他挡在了我的前面。

  你有什么就冲着我好了。郁水是无辜的。郁水的妈妈也是无辜的。于冠林张开双臂,像鸡妈妈保护自己的孩子似的。他的话触动了我的心扉。

  冠林。我轻轻叫了一声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但一想到郑一凯又急忙松开。

  谭月玲大笑了一声。她把于冠林的一只胳膊拿开,从旁边走向了我身后的母亲。

  她先是恶言恶语,又说出了十几年前母亲和江宇亮分别收到的那两封信是她做的手脚。她在江宇亮收藏的信件箱里看到过母亲曾经写给江宇亮的信。她爱他,为了能够保住自己的爱情和婚姻,她请人模仿笔迹制造假象。为此,她曾亲自到过我的家乡。

  母亲的脸色逐渐灰暗,边倾听边流泪。我心疼母亲。如果江宇亮真是我父亲,他本来属于她。他们应该拥有幸福,却阴差阳错。谭月玲的出现,让我开始认识他们的故事的真实性。一方面真希望江宇亮就是母亲从前的表哥、我的父亲,另一方面始终不敢承认。

  就在这个时候,掩着的门被人推开了。

  江宇亮和莲子出现在门口。

  月玲,你太过分了。江宇亮开口的第一句便说。

  江宇亮在我离开他的公司后便带着出去办事刚回来的莲子开车满街找我。直到看见我和于冠林到这里来,就跟着来了。他们已在门外站了很久。

  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受苦,只是你得给我时间,我爱你,也爱我们的女儿郁水,我应该给你们一个完整的家,请相信我。这是江宇亮走进门来到母亲面前说的第二句话。

  老头子,你疯了?你竟然帮着旁人说话,还说什么爱。你真想扔下我和粤粤跟这老婆子过日子吗?郁水这丫头是你的女儿,粤粤也是你的儿子啊。谭月玲气恼地嚷着。

  26

  莲子从门口走到于冠林的身边。

  她一会儿含笑,一会儿目光中又充满忧虑。于冠林却无动于衷。他把集力集中在江宇亮、谭月玲和母亲这边。江宇亮一直站在母亲的立场上说话,令谭月玲非常气恼而又无可奈何。

  冠——,莲子突然大叫一声扑进于冠林的怀抱。她的声音惊动了所有的人。

  于冠林陌生地推开她说,小姐,请别,别,别……

  莲子摔倒在了地上。她的胳膊碰到了墙壁。

  对不起。于冠林又歉意地说。

  莲子揉了一下碰痛的胳膊,按着双膝慢慢地站起身来。

  冠,我是莲。

  我真的是莲,你不认识我了吗?

  她继续朝他靠近。泪光闪烁。

  他连连后退,看她的神情如在看演员试镜,不动声色。

  他又一次被她抱住了。她趴在他的肩上尽情地诉说她对他的思念,他们过往的爱情。她一会儿泣泪交加、忧心忡忡,一会儿满面春风、笑逐颜开。她说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累了,她便闭上了眼睛,轻轻偏头把脸贴着他的脖颈。似乎是她一个人的爱情,与他无关。他听完了便推开了她,并郑重其事地说,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让我听了你的爱情故事。我也的确爱过一个叫莲的女孩。不过,那是以前。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

  她说,就是我,你再仔细地看看我。

  她的睫毛上翘,波浪卷发和眼影、唇膏及面霜、一款新上市的套装扮出了一个时尚的她。

  他说,你的确有点像她,但你不是她。

  她重新拉住了他的手。

  你一定是得了失忆症,我帮你恢复记忆。她说。

  他摇头。她跟他没完没了地纠缠起来。他把她的手一次次地松开,她一次次地去拉。他的样子有些不耐烦了。

  疯了。呵呵,老江,你竟然聘了一位女疯子做秘书。人家不理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看在眼里的谭月玲抓住把柄。江宇亮叹了叹气,关切地瞅着莲子。

  你大概真的认错人了。放手吧。公司里优秀的男孩子多的事,何必这样呢。

  江总,你不明白的。

  你有了一个叶普凡,又在这里抢我的男朋友。我说。莲子又要去抓于冠林的手,我从他们的中间挡开了。爱情,也许只有体验了才知道。甚至体验了也无法说透彻。能够看出莲子依然深爱着于冠林。心中涌现“爱”这个字的时候,另一个“郑一凯”的名字随之跟来。可是,把我的爱情与郑一凯联系起来,又让我产生迷茫。

  郁水,我们从前是姐妹,希望以后也同样是。别再视同陌路。莲子说。

  郁水,我们走。于冠林拉上我,在莲子的哭泣中离开。

  §§§第十七节

  27

  傍晚,我和于冠林坐在了海滩边。

  惊涛拍岸。岸头的礁石黑亮,而超尘脱俗。海水撞击着礁石,奏出了一首大气磅礴的美丽新歌。

  海浪拍打的不仅是岸边和礁石,还有人的心灵。

  冠,你别走……

  莲子又追出门外那哭诉的声音回响在我的耳边。莲子的声音和海水的声音交汇在一起,融入我的心中。我仿佛又看到莲子那泪潸潸的模样。而海是不是也在呼唤自己的爱人呢。

  我望着海面问于冠林你为何那样对她?

  海浪涌来淹没了我的思绪。于冠林手捧着一捧细沙轻轻地搓着。细沙慢慢地从他的指缝中全散落了。他把目光移向大海。静静地。

  她真的是莲子,你又岂能视若不知?我狐疑地追问。

  于冠林沉默了好一阵子。他把手伸过来放在我的手背上,淡淡的笑爬上了他的眉角。他说,莲子已属于过去,她留在我的记忆里。至于那位秘书,大概真的跟我没关系。

  在不远处人山人海。一些人拿着相机四处拍照,一些人套着游泳圈在水中欢呼。穿着泳衣准备下水的,满身是水刚刚上岸的男人女人们来来往往。我们踏上大石坡,又返回沙滩。我端详着几个着泳装踏浪的少女,把手缩了一下。

  你应该去找莲子。我说。

  你会游泳吗?每逢见到海,总让我想起安徒生的童话故事《海的女儿》。他扯远了话题。

  我说,故事中,小人鱼是可爱的。

  海风恣意地吹。绚丽的晚霞光染红了海水。他重新牵上我的手,站在了清凉的水边。当海浪猛烈扑来那一刻,他的一双大手轻轻一揽,把我揽在了他的怀里。

  他急促的呼吸,梦幻似的眼神立刻逼来,让我透不过气。他身体僵直,环在我腰间的手臂如一条绳子。我没有动弹的余地。退潮后,我急忙松开了他。他说,刚才我好害怕,害怕浪卷走你。

  我怔怔地望着他,笑了。

  我们赤脚在沙滩上蹲了下来。我用双手在沙滩上弄一个小坑,把自己的双脚深深地埋下去,又从中捡拾一两只小贝壳。霞光渐退。一抹黑暗从海上升起时,我看了他一眼说,该回去了。

  28

  于冠林在乐豪公司的总裁办工作。

  坐在露天广场,我们边吃零食边无休止的聊天。他告诉我在公司里他的同事和一些员工的事情。说到尽兴处,我们放声大笑。无拘无束。

  他说他们公司发生过几宗大事件。其中有员工请假不被批准而跳楼,有员工因操作不当而工伤,有员工厂外失踪和被谋杀。他说这些的时候,我沉默着。

  广场里正在放电影。是一部韩片。精采的剧情引人入胜。把电影和现实生活放在一起斟酌,我说不上来了心里是什么滋味。

  后来,我们在排档吃了简易的小吃。街上的各类小吃让人的视觉和嗅觉、味觉产生迷恋。比如四川串烤,江西冰皮,兰州拉面,福建小笼包,及各式煎饼、烙饼、炒粉、凉菜都受人青睐。我和于冠林要了两份蒸饺,两个热菜。

  吃完饭已晚上十一点多了。 于冠林送我到我住的楼下。

  我到深圳做的第一份工作是品保。在工厂做品保要比普通员工更辛苦。那时,我刚到一家电子厂。我所在的PCAK车间是生产和包装手机电池的车间。每天流水线上生产下来的电池堆积如山。我的工位是负责半成品检查。我握刀片的手几次磨了水泡。为了完成工作量,有时别人下班了,我一个人在车间里饿着肚子拚命地干。

  从电子厂的品保到电脑公司组装线的一名普通作业员,又到报社记者,我始终在追寻着什么。在电脑公司上班时,我和几个姐妹同住在公司安排的十九楼宿舍。每天上下班一起。我们的蓝色防静电工衣如武林侠士的长衫,月升或烈日里,我们身穿长衫匆忙迈步在葱郁的树下。

  我们常为一个未打到位的螺钉和一个贴歪的标签影响品质而受到干部的责问发愁。有时,还得写检讨。我写了两次检讨。但在做事时还是出现了问题。因此,有一次下班后主管把我单独留下来谈话。主管是一个温柔的女性,尽管她只委婉地说了两句,我却还是哭了。不久,便辞工。到报社面试成功,使我的人生获得另一次转机。

  整个晚上跟于冠林的交谈又勾起了我对这些往事的回忆。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就仿佛昨天的人昨天的事又一次重来。

  于冠林走了。我一个人上楼。回到房内,我把身体靠在墙上,对自己说,我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不可以再耽误下去了。我的任务,我的目标是什么,得明确。

  §§§第十八节

  29

  我又去看了一次母亲后,就把自己整日关在屋里。为了写作,我的手机全天关机。

  我常端着一杯泡好的茶,揣磨着心中的句子。走路、吃饭,甚至连去卫生间构思小说的思想也无法停止。深夜或凌晨睡下,小说中的人物延续了我的梦。

  常常醒来,回忆着梦里的情景,然后又赶紧爬起来伏案写作。

  有时,我喝完一杯茶,又喝完一杯茶依然无法写下一个字。

  写不出来的时候是最痛苦的时候。

  我抓头搔腮,在屋子里一圈圈地走着。

  我像一头推磨的驴走上半天,低头无语。

  我还会把自己的身体蜷缩在某个角落里,两行泪从眼角静静地淌出。

  我不能没用,不能被困难压倒。我对自己说。

  大多数时间,我的精神状态良好。一张小卡片、一只铅笔头是我的玩具。卡片在我的左手心不停地翻转,铅笔头在纸上画上一个方框一个点时,一句句灵性的文字从脑海欢快地跳跃出来。

  我的手开始在键盘上舞蹈,我的心也舞蹈着。

  我把写作当做了弹琴。弹着七线谱,我心中美妙的琴音流泻在文档中。

  一弯月光轻吻我的窗口的时刻,如火的激情燃烧着我的心胸。我的热情,我的梦摇身变成诗句。我接连不断地地敲着键盘,把梦收集,保存。写到趣味处,我兴奋地笑着,完全忘记了窗外的世界。

  有时候,我边写边播放音乐,再吃一个苹果或两个橘子、一些饼干、牛奶片来填充肚子。

  累时,站起来跺跺脚,伸伸腰。在写的过程中,我尽其所能严格要求自己。比如,我要写一间屋子,而这间屋子到底多大面积在我的心中无法衡量时就用手沿着墙壁量一量自己的屋子。要写一座山,我的眼中,我的心中便首先得有一座山。天气太热,我便摇一把小蒲扇。

  我以为自己已没有了孤独感。一个个文字就是我的兄弟姐妹。我是文字中的一员,像一名小将和他们一起整齐地站在页码上,形成待发的军队般庞大的阵容。

  我的思维跟随笔下人物的命运同步着。有时因一句话而不住哽咽,有时因几个字而欢喜半天。我的好友不多。但朋友们找不到我就发信息给我,有时候,一开机便一连收到好几条信息。于冠林给我发的信息最多。他真挚的情感浸注在信息内,让我读得心颤,泪颤,却无以作答。

  我渴望的是能收到郑一凯的信息。对他的思念无处不在。偏偏没有他的信息,也没有他的影子。我头痛起来,心痛起来,痛得快要肢体碎裂,心脏爆炸。我计算着多少日子没跟他联系。甚至以不联系考验自己的意志是不是就此可以慢慢地忘掉他。然而,坚持不了几日,还是主动打了他的电话。

  你要记得照顾好自己。他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他告诉我他在北京,还要到陕西,然后去澳门。

  我怎么可以思念他,偏又思念的是他呢。通完话,我产生了一种罪恶感。跟他之间,我不愿深想。

  一个月后一天,母亲和于冠林出现在我的门口。

  30

  尽管我的经济状况已到了捉筋见肘的地步,但我还是想另租一套房子和母亲两人搬到一起居住。

  经过两天的奔波,把新租屋租在与原租屋相距十多里的园林小区内的一幢新楼里。我先预付了一个月的租金。搬东西那天,有于冠林帮忙。于冠林先帮着母亲把东西拿去,又帮我的忙。

  新租房面朝一个工业花园。那些花、那些草、那些行步在花园里的人在我看来都是我捕捉灵感的泉源。

  两室一厅的房子,虽然卧室的面积窄小,但总归是卧室,比起先前居住的单间要好一些。搬进新租屋的第一天,我沉浸在新环境的喜悦之中,在把整个房屋做了清洁卫生的同时,便站在窗前感受着一股新气息带给我生命的新活力新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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