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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花的爱情》 作者:朱雪

第29章 起疑(1)

  1

  夏明令和林雨茜在商店买了一把衣架和一个脸盆就回了家。他们正在养殖厂忙碌,夏明令接到夏明芬打来的电话说让他们晚上去吃饭。

  林雨茜觉得夏明令好歹也是一个养殖专业户,所养貂、貉子和狐狸的占地面积加起来,也算是一个小型养殖厂。

  夏明令以前是不好意思向她说,所以只说厂,不说“养殖”两个字。

  林雨茜盯着上蹿下跳的黑貂,与笨拙的貉子,瞪着眼睛的狐狸心想只是形式不同,概念实际上跟在家乡养猪牛羊差不多。

  夏明令挂了电话说晚上一定要去。

  神思恍惚的林雨茜说能不能不去,不想去。

  夏明令说既然大姐请客,不去不行。

  半个小时后,夏明令骑摩托带着林雨茜赶去夏明芬的家。

  没进门前,夏明令就交待林雨茜见了他的大姐就叫姐,嘴巴甜一点。林雨茜心里有压力,可为了夏明令的面子,她认为有必要这样做。

  夏明令把摩托车放在夏明芬家的门外。

  他们家养的一只白狗叫了起来。

  白狗伸长脖子,张牙舞爪,前扑后扑,像一个鞠躬尽瘁的大警卫将士。

  身穿碎花布袄的夏明芬闻声迎了出来。她吼着白子,再不长眼睛瞎嚷,打断你的腿。

  白狗像受了什么委屈,缩着头,夹着尾巴不叫了。

  夏明芬乐呵呵地招呼夏明令和林雨茜进屋。

  夏明芬和刘红勇十多岁的儿子碧新和女儿碧月也从厢房出来。他们似乎是怀着一颗好奇心,专门想看看林雨茜长什么样子。当看到了就又跑进厢房。

  林雨茜叫了夏明芬一声姐,也跟着夏明令分别称呼另外两位老人姑妈和干奶。

  那两位老人喜得合不拢嘴,问什么时候喝他们的喜酒。林雨茜为了不使老人扫兴,只好跟夏明令异口同声地说,快了。

  刘红勇是一个包工头,因此看起来他们家庭条件要比一般人好。

  全家人住的三间红砖房宽敞、明亮。家中的墙壁全部是用染了蓝漆和红漆的檀木装修而成。卧室摆设的几套衣柜,雅致美观。

  林雨茜大至参观了一下,又帮夏明芬做菜。直到吃晚饭时,才看到从外面回来的刘红勇。

  刘红勇说起了夏明令的二姐夏明蕙。夏明蕙生了二胎,到别的地方躲计划生育去了。刘红勇说她近两天就要回来。

  刘红勇叫夏明蕙为阿蕙。他一提到这个名字变得神采飞扬、滔滔不绝。

  林雨茜是敏感的。在饭后与夏明令一起返回的夜路中她想这里面也许埋藏着一个故事。

  林雨茜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对夏明令说出来,只是问二姐长什么样子?

  跟你一样,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个鼻子,一张嘴巴。

  人家说正经的,你别开玩笑。

  林雨茜用手掐了一下夏明令。

  摩托穿过漆黑的夜路。车灯的光线微暗,只可照见眼前的路面。

  迎面而来的风,又急又猛。

  此时此刻,林雨茜把双手插进夏明令的两个衣兜,又把头扎在他的后背上。

  戴着头盔,穿着皮衣的夏明令,在夜间就像一个黑侠。

  夏明令说,告诉你吧,我二姐啊,等你见了就知道了。

  不曾想到的是二姐夏明蕙在当晚已回来。

  一到家,夏明令跳下摩托就朝夏明蕙家跑去。接着,他回来告诉林雨茜。只说了这一句话,就又去了。

  林雨茜用温水洗了一把脸,照着镜子朝脸上擦了少许润面霜。她看到镜中的自己肌肤白里透红,瞳仁传神,口若樱桃非常满意。在到院子里收衣服时,她看到夏明蕙家的堂屋门开着。

  灯光从门内射到院子里形成了一个长方体。

  婴儿的哭声和大人们的说话声同时从里面传来。

  林雨茜收了毛毯正收自己的衣服,从夏明蕙家走出来了一个人。

  是一个女人。

  女人中等身材,围着围巾,戴着线帽。看不清她的脸。

  2

  女人站在了林雨茜的旁边。

  林雨茜继续收衣服。除了夏明令的一件衣服外,林雨茜把已完全晾干的衣服全收下来抱在怀中。她望着那女人,舔着唇,眨着眼。

  那女人的目光刚好与她对视。

  你好。林雨茜试着向那女人打招呼。

  那女人一声不吭。林雨茜又说你好,女人依然没有应答。

  林雨茜感到纳闷,转身进了屋。

  一台桔红色的衣柜分四个格子,每个格子均铺了报纸。林雨茜把衣服丢炕上一件一件地折叠整齐,朝衣柜里面放。她把自己的衣服放在左下边的格子,夏明令的衣服放在右下边的格子。上面两个格子则放毛毯和枕巾之类的床上用品。

  叠完最后一件衣服放进去,林雨茜正要关衣柜门,手部却碰到了一本书。

  书的封面已有些破损,上面有一对青年男女牵手站在日出的海边。女子的长发飘逸,男子的身材颀长。

  这是一本爱情诗集《看海》。林雨茜把诗集拿出来仔细体味了一下封面的意味,又坐炕上翻看内容。

  突然,一个身影闪现在了她的面前。

  依然是一个女人。

  女人大约二十八九岁,有一双大眼睛,虽皮肤略显干燥,但桃型脸生得有几分秀气。只是冷如冰霜。沉郁的眼神也让人捉摸不透。

  根据女人戴的线帽和围的围巾,林雨茜确定她就是自己在院子里所见的那个女人。

  你到底是谁?

  夏明令的二姐夏明蕙。

  是二姐。坐,坐。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林雨茜。

  我是。

  你看起来非常聪明……

  谢谢。呵呵,我也觉得这样吧。

  别忙。我的话还没说完。然而,你是个十足的笨蛋。

  怎么这样说?我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没这么说过我。

  那是你父母的眼力出现故障。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儿女聪明。告诉你,大多数女人都很笨。我以为我是最笨的一个人。真没想到有人比我还笨。雨茜,可以说你是蠢猪。

  啊?我父母的眼力有故障?是吗?我是蠢猪?我更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就算了。你会明白的。要么,你永远不要明白。

  夏明蕙没有去坐林雨茜让出的位置。她狂笑一阵,泪水四溢,一番话语更让林雨茜莫名其妙。

  夏明蕙没给林雨茜留下好的印象。她以为她只是一个神经质的女人。甚至,她让她觉得生活是一团谜,她自己也是一团谜。

  谜底是什么呢?林雨茜猜不出来。

  夏明蕙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林雨茜又在接着看诗集夏明令哼着歌回来了。

  她读到了一首题为《蝴蝶花》的诗,诗句与夏明令曾发给她的短信诗相同。又一连看了好几首,也都在夏明令的短信中读到过。

  夏明令走过来跟她说话,她脸皮煞白,紧紧地盯着夏明令急切地问他是不是抄袭了?

  夏明令心里一沉,把诗集拿过去翻了翻,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默认。

  被愚弄的滋味不好受。她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呆若木鸡。

  3

  夏明令抄诗的事,依然让林雨茜耿耿于怀。可仔细想想,那些诗曾令她的内心激动过,感动过,这是诗的荣幸和人的荣幸,该是满足。过去的事斤斤计较下去是毫无用处的。

  林雨茜到这里已是第三天了。她听夏明令说这个小村子叫众乐村。顾名思义,众是人多的意思。乐是快乐。众乐,按照夏明令的解释是有许多人住在这里,大家过着快乐而悠哉悠哉的日子。可方圆几十里,只有他们和夏明蕙家住在这里。一抬眼,看到的就是荒山和野地。尤其夏明令吃过早饭上班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人,冷清得很。

  屋外刮着风。林雨茜用双手搓搓脸,去洗了碗筷,又把自己皮箱里的衣服全掏出来放衣柜内洗了皮箱,就搞起了卫生。

  屋顶太高,没有东西能够刷到上面的灰尘,林雨茜就把扫帚绑在竹竿的一头使用。

  竹竿举过头顶,再踩上一只凳子,轻轻晃一晃竹竿,像毛毛雨一样的灰尘满屋子的飘,然后落在水泥地面上,锅台上,旧沙发上,及林雨茜自己的怀中、头上、肩膀上。

  做这样的家务活又脏又累。林雨茜的心里却因想着夏明令而愉快。她轻轻一笑,白嫩的脸蛋在纷纷飘落的灰尘中反而显得更加俏丽。

  林雨茜刷了屋顶,又刷墙壁。她时不时地抖一抖身,接着干。在用高梁刷子清除了角落里的蜘蛛网后因找不到扫把扫地,她便朝夏明蕙家走去。

  虽然住得近,这是林雨茜第一次到夏明蕙家。

  门虚掩着。林雨茜站在门前稍稍犹豫,轻轻地推开。

  堂屋里只有几把椅子和一张桌子整齐地靠右墙摆放。地板干干净净。一幅中堂画挂在后墙的中央。中堂画两边和左右墙壁分别贴了几张年画。

  林雨茜四下瞄着,叫着二姐。

  没有人应声。

  屋内的气氛沉闷。

  林雨茜有一种预感,这个家一定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她绞尽脑汁地想,想不出。

  也许真的是二姐出现意外了。林雨茜最后推断出这一种可能,就从左门进去见没人,又急奔后门。

  也许她不该去后门。

  那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男人和女人抱在一起,在狂欢。

  床起风了。

  风好大。

  吹得床像海上的船只一样摇曳着。

  是情妹和情哥站在船上,边在惊涛骇浪中游刃有余地划船边唱着情歌。

  情妹风情万种。

  情哥结实健壮。

  情妹和情哥是绝配的一对。

  他们用自己美妙的声音创下记录。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个世纪花坛。

  他们依然在唱歌。

  周围落英纷纷。

  那是爱情的力量,歌声的力量。

  不。是荡妇和淫夫。

  肮脏、窝囊、卑劣、丑恶。那个男人,她认识。那个女人,她也认识。

  男人一抬头见到林雨茜一下子从女人的身上滚了下去。

  接着,女人也注意到了林雨茜。

  雨茜?

  女人一骨碌爬起来叫着。

  林雨茜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们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家庭?她不懂。她看到了自己不该看到的,有些理解夏明蕙说她蠢的意思了。

  明媚的阳光洒在院落中,像金缎子。可此时在林雨茜的眼里阳光也散发着霉气。她已把借扫把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生活的霉味让她丝毫提不起来精神。

  4

  林雨茜回到房间,倒到炕上号啕大哭。

  夏明令要她的时候不也是那个样子吗?

  疼。

  她只感到疼。

  她几次看夏明令的脸变了形。

  夏明令是恶魔,霸占她的青春年华。

  她也变成了女妖,与他纠缠不清。

  她曾时常在心中描绘自己的爱情。

  十八岁时,她以为爱情就像阳光一样光灿灿的,花朵一样艳丽无比。

  十九岁时,她以为爱情就像雨水和风,来来去去,离离散散。可以使一个人忧伤或幸福得流一场泪。

  二十岁时,她以为爱情就是天上的云朵飘来飘去。

  如今,她终于有了真实的爱情才发现从前自己只是虚构爱情,真实的爱情是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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