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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灰烬中等你II》 作者:鹿鹿安

第7章 如果再见面只剩下成熟的表演,不如不见(1)

  【01】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我是在一片濡湿的不适感中醒过来的,脑袋里像有人拿了电钻,轰轰轰地钻得仿佛要裂开。我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只见小甜瓜正趴在我身前,一脸兴奋地舔着我的脸。

  “我靠!”我猛地推开它,坐了起来。这时另一边有了动静,我扭头一看,肖慎竟四仰八叉地躺在我的沙发上睡着。我随手抓起一本杂志扔了过去:“喂!肖大少爷!你给我醒醒!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避嫌啊!好歹我也是一纯娘们!”

  肖慎揉着眼撑起上身,看到是我,又哀号一声躺了下去:“林大爷!怎么又是你!我昨晚三点才睡下的啊!”

  我突然觉得这台词耳熟,可转念一想,他一定是因为要照顾我,于是语气立即温柔许多:“真对不住你啊,肖大少,我昨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你看你还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我,真是好兄弟,有今生没来世!”

  一旁哼唧的肖慎突然见鬼一样地坐了起来,盯了我半晌,仿佛在艰难地思索着什么,半晌,思索无果,他又躺了下去。

  我伸了个懒腰,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才十点半,难得一个周末,我竟然自然醒了,实在遗憾!我正要放回手机,突然脑中一个念头闪过,猛地把手机重新举到面前,“星期一”三个大字赫然在目,我竟然忘记了上班!

  来不及赶肖慎出门,我匆匆整理自己,一路飞奔到公司,阿真正怔怔地看着我。

  “昨晚玩得太晚,喝了点酒,起迟了,嘘嘘嘘!”我食指压着唇,一路弓着身子溜回办公室,欧姐却端坐在我的椅子上,一脸笑容地看着我。

  “对不起,欧姐……”我哑口无言。

  “电台那边给我打了电话,他们对这次的合作很满意,乐遥,干得不错!”她起身,绕到我身边轻拍着我的肩。我的脑子大概还有酒精残留,所以转动得异常缓慢,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应该还没来得及给电台那边打电话吧。

  “他们,他们还说了什么?”我心虚地追问。

  欧姐优雅转身,伸手推了推鼻子上的金丝边眼镜:“他们说我们很有诚意,钟总亲自致电,他们一定会全力配合。”

  我脚下一虚,身子晃了晃,欧姐却心情不错,冲着我打了个响指,眉飞色舞道:“能拿下钟总,我可真对你刮目相看!”

  我嘿嘿傻笑,应付着把她送出办公室。坐了一会儿,才开始纠结是否要对钟越说声谢谢。我还没来得及做决定,座机适时地响起,钟越毫无情绪起伏的语气,公事公办地吩咐:“周三晚上八点钟的电台访问,你提前帮我们备好稿子。”

  “好好,我记下了,周三晚上八点,好好没问题。”我慌忙找纸笔,一时手足无措。

  沙沙的写字声清晰地响在耳边,而电流那头的钟越却陷入了沉默,不过数秒,他已开口,却口气生硬:“挂了。”

  我急急忙忙拦下,干干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谢谢。”

  又是一段沉默,良久,他才用更冷的语气回应我:“不需要,我不喜欢听谢谢。”

  “是是是……对不起……”我嗫嚅。

  “啪”的一声,电话果断被挂掉,我捂着听筒,愣了半天才把电话挂上。

  周一的事情本就繁多,又和电台签了独家专访,而且我还迟到了两个小时,于是一整天我都仿佛陀螺转,午餐也来不及吃。临下班时,我决定去电台先和那档访谈节目的主持人会一会面,摸清楚她的路数,我才好写应对的稿件。

  刚出公司大楼,就看到钟越的车正从停车场开出,我双腿并拢,四肢僵直,朝着他行了个注目礼。车子缓缓停下,他摇下车窗看向我,神色怪怪的,而且还一直不开口。我纳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应该没什么脏东西啊,见他眉头微蹙,我急忙迈着小碎步赶了过去:“钟总?这么巧啊?你也下班了?”

  钟越的脸更黑了一些,关上车窗扬长而去。

  我目送到视线尽头,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钟大BOSS今早好像忘记刮胡茬了,而且还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02】

  在去往电台的路上,我半途而返,母上大人的夺命电话又震得我手心发麻,我连问了好几句什么事,她只回答我五个字:“赶紧滚回来!”一路上我努力回忆,这段日子还算风平浪静,我一直安分守己,不该出了什么差错才对。

  半路公交车意外抛锚,一整车的乘客骂骂咧咧地下了车,这时我妈的电话又来,我只得走到出租站牌等的士。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突然有人高喊着抓小偷。循声看去,一道身影已经从我的面前跑了过去,我还未定神,又一个更快的身影从眼前越了过去。

  等我的脑子辨别出谁是小偷之后,一个熟悉的影像后知后觉地抵达了我的神经末梢。我来不及思考,已经拔腿追了上去。我的脑子很乱,周围嘈杂的人声全部交错在一起,只有那个影像在我的脑子里越来越大,直到涨满了我整个视线。

  是林尚,是林尚!

  那个充斥着我整个青春时代的名字,那个指引我回归光明世界的少年。

  我张开口,却喊不出他的名字,只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喘着粗气,心脏猛烈地跳动着。前方的那个身影,长手长脚,背影显得瘦削,那么像林尚,却又仿佛不是。我不知道自己跟了多远,有人迎面而来,撞上我的肩膀,我这才停了下来,视线却仍不甘地追随着那个身影,直到耳边有人轻轻地唤着我:“喂?喂?没事吧你?”

  我迟钝地移回视线,这才看到眼前一个偌大的脸正关切地望向我。

  “你没事吧?怎么魂不守舍?”他在我的眼前摆了摆手,见我回了神,这才叹出一口气来,“叫你好几声了。”

  “啊?你叫我了?”我定下心,这才觉得这个面孔有点熟。

  “嗯,叫了啊,不过,”他又顿了顿,“我叫的是喂,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上次你老板没有找你麻烦吧?”

  我这才想起来他是谁来,上次拯救了我的高跟鞋,随即又被钟越误会,并且被我将错就错认作相亲对象的好心人。如果没记错,他应该叫崔峥嵘。我扯起嘴角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我叫林乐遥,刚才看错人了,不好意思,没听到你叫我。”

  他顺着我的视线看了过去,随即转过脸冲我扬唇一笑:“没事,以后走路小心点。”

  “多谢你了,不过我眼下还有些急事得先走,我们后会有期吧。”

  说罢,我拦住了一辆出租,后会有期不过是客套话,一面之缘,萍水相逢罢了。

  下班高峰半天打不到车,等到了家我妈已经开启狂躁模式:“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家里来客人了!”

  我随即步入客厅,却惊奇地发现,在这不大的客厅里,竟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息。端坐在四方桌旁的,是位勉强微笑的中年妇人,而她的身边坐着个装模作样翻报纸的青年,面目太熟悉,竟是才分别过的崔峥嵘!而当所有人的视线都与我交汇后,又同时转移到一处角落里,那个缩在小板凳上打着哈欠的居然是肖慎!

  大乌龙了!

  原来我妈给我介绍的高干子弟、妇产科的主刀大夫,居然就是崔峥嵘!我来不及感慨世间的巧合,因为更巧合的事正发生在眼下,我妈好不容易邀请他们母子来做客,就发现了睡在我卧室里的肖慎,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说!跟孟阿姨解释解释!”我妈突然捧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又狠狠地掷在桌面上,“你解释清楚这小子跟你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就是穿一条裤子的铁哥们儿!”

  “嗯,真就是铁哥们儿!”我干脆应和,却瞥见了肖慎偷笑的模样,他一定抓错了重点。

  我妈又喝了一口水,还不忘提醒崔峥嵘也润润喉:“你千万别上心,他跟我家乐遥是一点那方面的关系都没有的,就算睡在一张床上吧,那也是,那也是木头进了水——碰不出火花的!”

  这下肖慎不乐意了,对着手指头,一脸憋屈地看向我妈:“阿姨,您这样,我其实特别伤心。”

  我妈横眉冷对,什么话还没说,肖慎已经瘪了瘪嘴,埋下头画起圈圈。

  崔峥嵘一直含着云淡风轻的笑,看向我妈的眼神充满了信任:“阿姨,我不会多想的,乐遥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我狗腿地一笑,角落里的肖慎却用一双饱含怨恨的小眼神,默默地转过头来瞪了一眼说话的人。随之,一阵太监般尖细的嗓音响起:“皇上,有一刁民求见,是接听还是斩了?”我妈一惊,慌张站起,扭头四顾,肖慎腆着脸把口袋里的手机掏了出来,也不敢接,只高高地举在半空中。

  我伸手一把夺过,接通贴在耳边,电流那头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你是个骗纸!你捉晚不是告书我,八点钟见面吗?”

  大脑自动快速翻译一遍,大致的意思是表示肖慎是个骗子,昨晚告诉别人今天八点钟见面,但是他却食言了。

  嗯,我肯定地点了点头,可下一秒却顿悟了过来,这个声音分明就是来自曼莎!他们居然已经见过面了!而且就在昨晚!可昨晚肖慎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的吗!我捏着电话奔到他的面前,虎着脸质问:“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老实交代!否则我就告诉曼莎你脚踏好几只船!”

  肖慎几欲抱头痛哭,一副哭腔断断续续地答:“我其实本来是要送你回家的,可是,可是突然曼莎打了电话过来,这是多难得的机会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于是我就让钟越帮忙送你了……”

  我并没有理清楚这之间的因果关系,下意识反驳:“可你不是睡在我家吗?”

  “他半夜打我电话,让我赶去你家,还要我装作是我送的你,而且这件事情必须守口如瓶,否则他就……”说着,他面露恐惧之色,揪着桌布又呜呜哭起来。

  我脑中一轰,当即霍然直起身破口大骂:“肖慎!你他妈不是人!”

  我把手机扔还给他,扭头冲进了卧室,门“砰”的一声被摔上,我紧紧上锁,再不顾门外还有客人。

  趴在床上努力冷静,前一晚的记忆却逐渐清晰,我想起我酒后失言所说过的那些话,本以为是对着一个可以信赖的树洞,殊不知这个树洞居然就是钟越!他到底会怎么想我?我有了新的男朋友,还朝三暮四去相亲,现在又去跟他真情告白!难怪他今天一天都表现得那么怪异,他一定会看轻我!

  门外有轻轻的叩响,我没好气地嚷:“谁啊!”

  “是我。”是崔峥嵘的声音。

  我纠结了一番,最终还是爬了起来,好歹他没有任何过错,我不该把脾气发在他的身上。门打开,他笑吟吟地看着我,手里端着一碗银耳莲子汤:“阿姨之前做的,正好败败火。”

  我接过汤,他也自然而然地跟了进来。我一边喝汤,一边嘟囔:“很乱,我不爱收拾。”

  “还成,比我想象的好多了。”他依然微微笑。

  我抬眼瞪他,一口汤囫囵吞下:“你没事想象我闺房干嘛!”他但笑不语,我声音软了点:“今天没招待好你和阿姨,真是对不起。”

  “没事,”他霍然一笑,“慢慢来就是了。”

  我愕然盯着他,下巴都快掉进碗里,差点被莲子卡住了喉咙。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我突然脑子有些发懵,不知道肖慎还在不在外面,我真想请他一醉方休。

  【03】

  电台访谈的稿子,终于在我精神分裂的艰难时刻顺利完成,传了邮件给钟越的秘书,又和电台那边电话做最终确认,等忙完一切,也快九点多钟了,而我晚饭还没来得及吃。

  我扭了扭发酸的脖子,把键盘推了进去,一门心思寻思着该吃点什么来犒劳自己的肚子。钟越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了进来,语气相当不悦:“你的稿子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我提起精神。

  “我们见面再谈,十点前到我家。”不容分说,他已经挂了电话。

  去他家?不大方便吧!我大着胆子重新回拨:“钟总,我刚出公司没多远,不然我们就在公司见吧?”

  那头沉吟片刻,否决:“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你让我亲自开车过去跟你见面?”

  “你是老板,当然你是老板,十点前我一定到!”我急忙挂上电话,扭头看到一家麦当劳,冲进去点了餐外带,又急急忙忙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可等司机催着问我目的地时,我才想起来自己并不知道他现在的住址。再打电话去问,他一定会更生气,于是我只好默默地翻出他小秘书的号码。

  钟越并没有回到钟家老宅住,他租了一套公寓,司机将我送到楼下,正好是九点五十五,我一边焦急地等候电梯,一边低头把最后一口汉堡吞下。走出电梯,是安静幽深的走廊,我停在最外面的一间,紧张地按了按门铃。

  钟越打开门时,我愣住了,他刚刚洗过澡,头发上还湿漉漉的,身上也随意套着一件睡袍,胸口微敞着,浑身都仿佛还在冒着热气。我只觉得喉咙一紧,干干笑了起来:“钟总,我没迟到吧。”

  他擦着头发的手顿了顿,眯眼盯着我的脸,不知道是不是我面红耳赤引起了他的注意。我一边暗暗懊悔,一边努力反省,走进去的当儿,他伸手从我嘴角边捡起一小块面包屑,蹙眉瞅了我一眼:“垃圾食品。”

  我脸“轰”地一热,吃了汉堡竟然忘记擦嘴了!他无视我的尴尬,伸手指着一旁的沙发说道:“我去换件衣服,稿子我改了些,你先看看。”

  我快步走到沙发边坐下,抓起稿子一看,上面是他画的一道道红线,实在惨不忍睹。大致扫了几眼,问题基本上集中在和宋未来的关系上。我响应欧姐的意见,针对电台很可能问出的八卦问题,我都做出了看似一本正经、实则引人遐思的答复。为了能达到效果,我还翻了许多本恋爱大全之类的秘笈宝典,下了这么多功夫,怎么被他全盘否认了?

  卧室门开,钟越已经吹干了头发,穿着深灰色的V领羊绒衫,一条藏蓝色的仔裤,神清气爽地坐到了我身边。

  “看了稿子吧,你写的这些不太合适。”

  “怎么不合适啊?”他离得太近,熟悉的气息太浓,我心跳加速,甚至眼眶都有些发热。

  他拿过稿子,找到我的原话,眉头皱起,声音怪怪地念了起来:“我们也没有谁先追求的谁,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感觉对了,人就是对了。”

  “怎么不合适了?八卦主播肯定会问你们这种问题的。”我觉得写得挺好啊,还很符合他的性格,不肉麻,也并不生硬。

  他闻言扭头瞪着我,探究片刻,才霍然站起身,沉着嗓子说道:“那我就不去了。”

  “可是钟总,你明明答应过我的!”看他出尔反尔,我也有些不开心,尤其是我请出了肖慎,甚至还酒后失言,在他面前出了丑。

  “那你按我说的重新写,她问的是我,我想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

  我双手赞同,无条件服从老板的任何要求。从包里翻出纸笔,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钟越这才重新坐了回来。他说话的时候还像往常一样,只要认真起来就特别专注,对着稿子逐字逐句地跟我分析,甚至于分析到了艺人的形象和公司的发展,如果做得太死,就会不好收场。

  从我们重遇至今,这还是第一次两人和平共处地坐在一起说话,不刻意,也不牵强,不针锋相对,也不曲意逢迎。我偷偷抬眼瞄向他,干净的头发垂下额头,他双眼专注盯着稿子,嘴巴一张一合,随着声音的发出,突出的喉结也上下来回动着。嗓子再次发干,我居然有些目眩神迷,蓦地脱口而出:“其实我和肖慎没什么关系的。”

  他一顿,疑惑地转扭过头来,见我神色异常,他的眼眸也忽地一紧,可下一秒,他却状似轻松地戏谑一笑:“哦?这么快就分手了?”

  我愣住,抿着嘴牢牢地盯着他。

  “分手几天了?一分手就去相亲?你完全不难过?”他声音渐冷,还带着一抹嘲讽,“林乐遥,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当初我们分手,你也是这么快就和一个学长谈起了恋爱,是不是很快又分了,所以换了肖慎?现在呢?现在又不甘寂寞,所以到处相亲?”

  不等他说下去,我“腾”地站起身,手中的笔快被我折断。眼前的这个人,分明是我认识的,却为何又如此陌生。我拼命压着身体里那股熟悉的酸涩感,一遍遍告诫自己冷静自持,深呼吸几次后,我抓起了沙发上的包:“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我送你。”钟越神色冰冷,跟着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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