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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世家》 作者:朱晓翔

第9章 家族丑闻

  皇甫容悠悠醒来,头痛欲裂,稍一动弹就眼冒金星。回忆之前的经历,最后的镜头是柳晓晓好像冲自己笑了一下,然后抬起手……后面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难道柳晓晓这个小妮子下的毒手?自己为何躺在家里卧室,谁送回来的?匡睿他们被抓住没有?

  正想得出神突然听到脚步声,她想也不想叫道:“莲心,送杯茶来。”

  “请用茶。”

  茶杯出现在脸上方,却不是莲心的声音。

  她霍然抬起头严厉地说:“皇甫东!怎么可以不经许可进我的卧室?你不觉得太失礼了?”

  “抱歉。”皇甫东笑嘻嘻说,脸上半点歉意都没有。

  “既然知道,那就滚出去!”

  “哎--”

  皇甫东嘴里答应着,却搬了凳坐到床边。皇甫容忍着头痛勉强支起半边身体,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叫人了!”

  “别叫,叫了也没用,院里丫头们都被我支使出去了,”皇甫东笑意更浓,“我这会儿来是想跟妹妹商量件重要的事儿,迫在眉睫,所以来不及等妹妹身体康复,不到之处日后自会赔罪。”

  皇甫容也猜到他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唐突,须知皇甫世家家规甚严,稍有出格轻则当众斥责、罚月支钱,重则逐出家门甚至移送官府--以世家与官府的交情,关入监狱起码落个残废。

  遂缓和语气道:“说吧,什么事?”

  皇甫东站起身道:“俗话说国一日不可无君,家一日不可无主,眼下两位掌柜生死未卜,皇甫世家群龙无首,要务堆积如山,一大堆事等待拍板决定,因此召开家族会议推举临时大掌柜势在必行!”

  “咦,之前咱们不是有君子协定吗,还商量什么?”皇甫容反问。

  接到匡睿要求见面的纸条,皇甫容考虑了很久找皇甫东商量。皇甫东断然说向警察局报案,把匡睿抓起来严刑拷打,逼出两位掌柜和传国玉玺的下落。皇甫容说我也想过,可事实上你心里应该清楚匡睿不可能干出那种事,一定是遭人陷害。皇甫东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晓得匡睿那小子肚里的鬼名堂?皇甫容还是犹豫,说要不你带几个人埋伏在茶楼附近,要是不对劲我发个暗号,先把他抓进世家再说。

  皇甫东笑了,说妹妹是没想清楚还是装糊涂?不错,匡睿很可能受了委屈,但不正是咱俩的机会吗?你想想整个皇甫世家大院,哪个愿意将来被一私生子骑在头上?那样的话以后大家怎么在场面上混,你说是不是?别看他现在受白眼遭欺负一声不吭,对谁都客客气气,越这样越说明城府深,为人阴险,天晓得他当家后使出什么不利于我们的手段,妹妹认为呢?

  皇甫容心一动。关于接班问题皇甫沙已在多个场合,几乎所有世家长辈面前作过暗示,皇甫栩虽没表过态--他处境尴尬不便公开支持匡睿,但儿子当家老子怎可能反对?因此只要解决改姓的问题,匡睿接班应无悬念。然而皇甫东甘心吗?就是皇甫容自己,由于掌管世家一部分重要生意同时深得皇甫沙信任,也难免渐渐生出野心。

  谁说女子不如男?

  如今两位掌柜下落不明,匡睿负罪在身,对皇甫东和皇甫容而言确实是最好的机会。

  虽然她并不赞同匡睿城府深、为人阴险的说法,因为去年有桩事若非匡睿从中缓颊,她肯定被剔出皇甫世家权力圈。

  那是中秋节前一天,两位掌柜都外出送礼打点,匡睿则马不停蹄到城内世家的各个店铺盘点库存,照常规皇甫容坐古玩店厢房里负责把关。她的权限只有匡睿一半即50大洋,可以拍板绝大多数小件,超权限部分则要等掌柜们回来定夺。那天店里很忙,不少破落大户或官宦子弟,或者家里有点底蕴的,为了过个舒心的中秋节都会捡些东西到古玩店变卖,没什么大件,基本是玉石首饰、茶壶折扇之类,皇甫容从坐下起不歇手地一件件鉴定、估价,两个多小时没来得及喝口水。好不容易把开门后一阵高峰应付过去,擦擦脸吃些点心喝了杯茶又有生意上门,这回是件略有残损的骆驼乐舞人唐三彩。

  因为随墓藏和数量众多,明清以来唐三彩的行情很低,从民国开始才逐渐转暖。对骆驼唐三彩,评估价格时有很多讲究,啸天驼比扭头驼贵,扭头驼比低头驼贵;奔跑的骆驼比站立的骆驼贵,站立的又比卧倒的贵;单骆驼最便宜,上面骑人、骑猴的贵些,最好是做出动作,动作越复杂价格越高。

  比如这件骆驼乐舞人唐三彩,单骆驼顶多三十大洋,但乐舞人属于造型复杂、动作烦琐的装饰,价格一下子能翻三四倍,不过乐舞人手臂断掉半截,骆驼满身遍布污渍,皇甫容给出的估价是八十大洋。

  卖家也是行家,对价格没有异议,可问题在于皇甫容的权限只有五十大洋,必须等两位掌柜回来商议。卖家不答应,说赶在中秋节前变卖就是家里急需花钱,要时间宽裕肯定不是这价儿。两下一说僵住了。

  皇甫容几年来一直竭力收集唐三彩乐舞人系列,已有十四尊造型各异的乐俑,出于私心很想把这件放到自己书房博古架上。考虑再三,她跟账房先生商量先给钱,等匡睿回来以他的名义签字。账房先生行事缜密,让她写了张八十大洋的欠条。

  卖家拿到现洋高高兴兴离开了,两小时后匡睿精疲力竭回来,坐下听皇甫容把来龙去脉一说,又捧来那件乐舞人看了几眼,匡睿顿时脸色煞白,连说三声“糟糕”。皇甫容不满地说不就是超权限作了回主,就算两位掌柜知道能有多大事儿?匡睿也不说话,两只指头用力一扳,“格”,竟将乐舞人另一条手臂折断。

  干什么?你疯了?皇甫容吃惊不已。

  匡睿拿水盆过来,将乐舞人手臂在水里用力捏挤,不一会儿手臂化为一滩泥水散化殆尽。

  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皇甫容简直怀疑自己眼睛有问题。

  匡睿叹了口气解释其中奥妙:既然骆驼上面多个骑俑价格翻倍,造假者便用胶和黏土混合起来捏个乐舞人之类,再在此基础上做旧,并故意折断手臂形成破损,看上去更像是经历了漫长岁月。其高明之处在于假的部分反而有破损,让人不起疑心,而大块头的骆驼尽管脏兮兮,却是如假包换的唐三彩。近几个月景德镇那边弄出一大批这种真假混合的唐三彩,已有不少古玩行上了当。这在造假工艺里叫作“移花接木”,非常具有迷惑性。

  皇甫容整个人都傻了,要是两位掌柜知道此事,反应可以想象得到。设置每个人权限的本意就是根据各人鉴定水平划一道止损线,目的是防止遭受损失,若擅自拍板对了也罢,错掉的话说明根本没把皇甫世家的规矩当回事儿,冒失躁进。五六年前皇甫容有位远房表哥也犯了类似毛病,结果被皇甫沙褫夺鉴定权限,发配到珠宝店当账户先生,直到现在都没翻身。

  我出去试试,成败别抱希望。匡睿将剩余的唐三彩骆驼揣在怀里出了门,一直奔波到天黑,比两位掌柜只早了几分钟回家,然后把带着体温的八十大洋交还给账房。

  原来他通过老萧--老萧与造假作坊都有或明或暗的往来,亦友亦敌,找那帮景德镇流窜过来的诈骗者协商,并威胁说倘若不卖面子明天就联合洛阳古玩界向官府举报,把他们一网打尽。恩威并施下那帮家伙服了软,收下唐三彩退还八十大洋,解除皇甫容面临的信任危机。

  此后皇甫容始终对匡睿心存感激,匡睿却仿佛没发生过那件事似的,遇到她仍是尊重有加,保持有分寸的距离。

  往事历历在目,但遇到谁执掌皇甫世家这等大事,皇甫容并非头发长见识短的女孩,她很清楚什么是最重要的。

  赶走匡睿,谁当皇甫世家大掌柜?皇甫容开始谈条件。

  皇甫东早有准备,满面笑容说当然是妹妹了,我不懂古玩鉴定,又不熟悉世家业务,当大掌柜还不是被那帮兔崽子往死里蒙?妹妹把握大局,我呢弄个二掌柜干干,既实惠又不太累,多好。

  皇甫容紧紧盯着他,这是你的真心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皇甫东斩钉截铁。

  好,成交!

  之后皇甫容立即打电话给警察局通报了与匡睿见面的时间、地点,约定等她进去后实施抓捕。

  正因为下午与皇甫东约定在先,皇甫容才有此一问。

  皇甫东笑得有点坏,缓缓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君子协定的内容要修订一下。”

  皇甫容瞪着他,脑中急速飞转有无把柄落到他手里。

  “我的想法是我当大掌柜,你当二掌柜,当然实权还归你,掌管世家所有生意,我不过是甩手掌柜,像以前一样吃喝玩乐乐逍遥。”

  “说好的事为什么又变卦?”

  “因为形势有了变化,首先警察局没抓着匡睿,两人都跑了……”

  “怎么会?明明把茶楼包围得水泄不通!”

  “不通个屁!通常茶楼浴室为了方便赌客嫖客逃跑,都专门有秘道暗巷之类,匡睿经常在这家茶楼消遣厮混,比谁都熟悉,”皇甫东悻悻道,“这一跑匡睿基本对咱们起了戒心,估计再也不可能自投罗网了。”

  “这跟你变卦有何干系?”

  皇甫东脸上浮现古怪的笑容:“洛阳城都说我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其实这些才花多少钱?跟皇甫世家偌大家产比起来真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今儿个只有咱俩,说句掏心窝的话不怕你笑话,我这辈子耗掉的银子,顶多相当于皇甫世家大宅院里一个小院儿……”

  “住嘴!”皇甫容喝道,“身为大掌柜的儿子,说出这种话不觉得太无耻了吗?有这个念头,更不能让你当大掌柜!”

  “妹妹没弄清我话里的意思,”皇甫东笑嘻嘻说,“我是说我海吃海喝能挥霍多少?要是妹妹,恐怕得把皇甫世家全赔给人家!”

  “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点!”皇甫容脸颊泛红,心中隐隐觉得不妙。

  皇甫东笑意更浓,慢慢从怀里掏出一份信件--正是匡睿交给皇甫容那份,后来她被柳晓晓击昏,缉捕队连人带信全部转交给之后赶到皇甫东。

  似被重重一击,皇甫容身体剧震,脸色白得近于透明,下意识伸手去抢。皇甫东早有防备,向后退了两步将信件揣入怀里,冷笑道:“现在明白哥哥为何能做大掌柜,而妹妹做二掌柜了吗?”

  “先把信给我!”

  “那可不行,”皇甫东笑眯眯道,“别看霍震彪草莽出身,胡子拉碴像杀猪匠,信写得多好,柔情蜜意浓得发腻,连我看了都不好意思……”

  皇甫容尖叫道:“不准再说了!”

  “还有啊,信上深情款款回顾了今年元宵节闹花灯时你们幽会的经过,难怪那顿小年夜饭你吃得魂不守舍,后来又玩到很晚才回来,二掌柜急得差点派匡睿出去找……原来事出有因!”

  “把信给我……”皇甫容虚弱地说,仿佛误入陷阱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要是你掌握哥哥的把柄,会轻易交出来?这种说法太幼稚了,简直不像皇甫世家的人,”皇甫东讥笑道,“刚才我已通知六大房所有长辈上午十点到我那边开会,议题只有一个,推举皇甫世家掌柜!赶紧起床梳洗打扮一下,别让长辈们看到你哭过,那样的话恐怕连二掌柜都做不成,哈哈哈哈……”

  皇甫东大笑着走出她的卧室。

  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未有过如此舒畅,如此自信,如此轻松的时刻。权力,果然是一剂最好的春药。

  目光透过四合院墙头,他仿佛看到自己君临皇甫世家,发号施令指挥大局的画面,昔日那些瞧不起他的,讥嘲他的,暗地挤兑他的将统统靠边站,他将任用一批自己的心腹,把财政大权牢牢抓在手里为所欲为。

  二掌柜皇甫容?

  他轻蔑一笑。与土匪私通将成为她一辈子洗不掉的污点,而且要付出惨重代价,至少在自己面前她是永远抬不起头了。二掌柜衔头是给她面子,根本用意是当自己的傀儡,否则有她好瞧!

  城西荣翔珠宝店该换人了,上次问邱老头临时借五百大洋周转都不肯;东市恒锦绸缎店也要给点颜色,多次拒绝自己包的戏角儿低价买料;还有宝利海银店、秦宝金行、昌万景古玩行等不听话的都在清洗范围!

  世家里面有几个同辈也要整,那是后面的事儿,凡事不能做得太绝,否则谁跟你混?

  皇甫东越想越踌躇满志,越想越心潮澎湃,忍着笑回到自家宅院吩咐仆人抓紧打扫,准备茶水糕点水果。

  上午十点左右皇甫世家的长辈们陆续过来,寒暄些闲话无非是两位掌柜有无消息,匡睿逃跑后是否被抓到等等,平时皇甫东根本懒得搭理这帮老朽,但今天不同,他提起精神小心应对。说着话时皇甫容也来了,虽然化了点淡妆脸色依然很难看,神情比平时还冷漠,孤零零坐在最下首位置。

  “人都来齐了,”皇甫东打了个四方揖,“各位长辈,还有容妹妹,今儿个大家聚到一起不为别的,就是两位掌柜失踪多日仍无消息,生死未卜,皇甫世家群龙无首百废待兴,急需推举临时掌舵主持大局,不让同行看笑话,不让竞争对手有机可隙,诸位以为然否?”

  大叔公半着眯眼拉长声调说:“东侄儿难得这么热心,想必已经心里有谱儿,拉咱们来不过应应景,对不对?”

  皇甫东被人嘲笑打击惯了,脸皮修炼得比城墙还厚,赔笑道:“我爹下落不明,作为皇甫世家长子,侄儿必须有所承担。”

  二叔公直截了当道:“你连最基本的古玩鉴定都不懂,怎么承担?”

  “因此请长辈们一起商议,”事前皇甫东已考虑到会有阻力,早就想好应对,“话说回来,执掌皇甫世家关键不在于古玩鉴定得多精,技艺研究得多深,而需要有大局意识和与官府相处的能力,这方面侄儿倒有心得。”

  二叔公道:“你经常跟那些纨绔子弟寻欢作乐,心得想必颇深。”

  皇甫东笑道:“遇上事儿,这些朋友随便说几句话要比正式公文强多了。”

  二叔公懒得跟他痞,索性闭目养神。

  奶奶的,不就是多吃几年咸萝卜干饭,在老子面前摆什么老资格?等老子掌了大权看怎么收拾你!皇甫东心里恶狠狠骂道,脸上依然挂着笑:“三叔公,您说呢?”

  三叔公道:“我以为容姑娘兼各方所长,而且遇事沉得住气,暂时把皇甫世家交给她掌管,我放心。”

  “是啊,是啊,我们也这样认为。”其他几位长辈一迭声附和。

  皇甫东沉住气道:“三叔公的意见侄儿十分赞同,事实上我爹以前也多次表达过类似看法,不过后面还有一句,可惜她是女孩子,若让她执掌皇甫世家岂不让外人耻笑世家男儿无可用之材?长辈们,我爹是这样说的。”

  屋里一阵沉默。

  大叔公等人拿探询的目光看皇甫容--在此之前她已私下对他们表示过有意执掌皇甫世家的态度。然而她两眼盯着地面,似乎与这场争论无关,大叔公等诧异地相互看看,一时拿不定主意。

  二叔公打破僵持道:“容姑娘,你觉得呢?”

  皇甫容倒吸一口气,声音生涩而苍白:“侄女……以女流之辈确实不堪负此大任……”

  此言一出长辈们齐齐“喔”了一声,皇甫东却松了口气,露出胜利的笑容。

  皇甫容接着说:“但侄女也觉得皇甫东……无论人品、德行还是技艺,均不能执掌皇甫世家!”

  话音刚落皇甫东跳了起来,指着皇甫容骂道:“你这个反复无常、吃里爬外的臭女人,信不信我能毁掉你一万次!?”

  皇甫容站起身迎着他,同时扫了众人一眼,道:“纸根本包不住火,世上也没有能隐瞒一辈子的秘密,不要你说,我主动向长辈们坦白……”

  皇甫东愣住了,吃吃道:“你……你……”

  “因为皇甫世家向来与黑蛟峰霍震彪有生意方面的来往……”

  “啊!”大叔公等人惊得一齐站起身,三叔公慌忙去关堂屋大门。

  “……近几年霍震彪乔装打扮到世家来过几次,与侄女有过交集,一来二去,侄女对他动了私情……”

  “啊!”大叔公等人又惊得一屁股坐下去。

  “今年元宵他约我利用灯会见面,商量婚嫁大事,虽然未曾谈出结果,但彼此更加思念,”皇甫容仿佛在说别人的事,“这次匡睿到黑蛟峰寻找童名柏,回来时顺便替霍震彪带了封信,如今信在皇甫东手上,他拿它作为要挟我的工具……”

  大叔公颤巍巍起身指着皇甫东道:“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皇甫东见事无善了,索性撕破脸道:“那又怎样?若不同意我执掌皇甫世家,下午就把信交到官府,让世家的脸彻底丢光!”

  “无须麻烦你,”皇甫容惨淡地笑了笑,“我自己做错了事自己了结,别连累皇甫世家……”

  说着飞快地从怀里掏出剪刀扎向咽喉!

  与此同时离她最近的三叔公在众人惊叫声中扑上前用力一撞,使剪刀方向稍稍一歪,饶是如此还是将咽喉扎了个窟窿,血汩汩直流。

  众人有的上前捂住伤口,有的跑出去叫人,现场一片混乱。

  皇甫东被皇甫容的刚烈惊呆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大叔公上前劈手一记耳光,然后凑在他耳边说:

  “相煎何太急哟,东侄儿,你大概不知道容侄女是你亲妹妹吧?”

  “什么?”

  恍若一道晴天霹雳打在头上,皇甫东彻底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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