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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劫》 作者:花半里

第83章 :恍惚旧事

  “还曾想着,嫁给同一个男子。”阳玉人恍惚间接口,“那个男子有着俊朗的眉目,洒脱的性格,重情又重义,是个世间不可多得的好儿郎呢……唉,可惜,他只娶了你一个。”

  木皇后也恍惚地笑,“是啊,他只娶了我一个,我心甘情愿给他生儿育女,一生一世给他做妻子……”

  “唉,”阳玉人又叹了口气,“你看,你嫁得好夫君,这便比我多了许多的幸福去,如今也是该补偿我了。你便安安心心地去死吧,一定要记得尸骨无存,这样省得我将来想起你比我幸福,一恼之下,或挖了你的尸骨挫骨扬灰,或丢了你的尸骨喂狼狗……也牵连了你的儿女。”

  木皇后端起冷透了的茶水,慢慢地喝着,放下杯子后,她微微地笑,做出承诺:“玉人,你不似成渠那般的无耻小人。为了你我十多年之前的那些亲密无间,我信任你,也答应你,我必定如你之愿,死得尸骨无存。你也要,好好地护着,我们的儿女。”

  阳玉人淡下眉目,静静地道:“将来儿女们会不会为父为母报仇,我管不着。只要你死了,我阳玉人绝不为难你的儿女。”

  木皇后淡淡地道:“好,那我就去死。”

  殿内那两个满心充斥着仇恨的旧日好友在谋算着些什么,殿外的人并不知道,至少沉默地立在成郢面前的锦段,不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成郢早已将她看了个透彻明白,不管她打了什么样的算盘,设计了什么样的谋划,于他来说,都不过是如逗弄小猫一般愉悦。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会与木皇后一起出现在这里。

  明知,却不故问。就仿佛,她是与他一同布局的那个人一样,他看向她的目光中,仍是满满的温暖和睦,如风吹柳叶,带着醉人的暖。

  锦段突然想,若能亲手杀人,不知他是否也会带着这样温暖的笑,让人在他温柔的目光中,死在他寒冷的剑下?

  锦段带着李夜茗随成郢离开的时候,透过两旁引路的宫灯,突然看到了杂草荒芜的宫门处,有流萤四散,一点一点地扑闪着,似是星光数点,闪着虽微弱,却耀眼的光芒。

  她想,现在这个时节,已经有流萤了吗?原来,夏天就快要来了啊。

  木皇后一人沉默地走在前面,不曾再多问一句,她们既然被假的木白衣所骗,那真正的木白衣此刻又在何处?或者是,落在了谁的手上?郑太后?皇帝?太子?还是阳废后?

  每个人都有可能。

  快到东宫的时候,锦段身旁的李夜茗趁人不备,在夜色中悄悄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手掌心写下几个字。

  “她是故意”。

  锦段明白她的意思。她也猜想着,木白衣既然是木皇后的姐姐,那么在这座皇宫里,最了解她的人自然非木皇后莫属,也许分离十多年,两人有些陌生,但毕竟是真是假,做妹妹的不可能毫无察觉。她既然明知是个圈套,却仍旧固执地往里面钻,便必然有她自己的道理。

  只是舍身饲虎虽好,却实不该连累了不该连累的人。

  夜茗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她这样孤注一掷地将她一直暗中保护的女儿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究竟是该,还是不该?锦段不信她不曾在心中思量过。只是既然思量过了,却仍旧这样做,锦段就猜不透她在做着怎样的打算了。

  也许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至少在锦段看来,这样的木皇后,与那冷宫里的阳废后,其实并无太大的区别,都是一样的活在过往里,半是清醒,半是疯癫。

  锦段反手握了妹妹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不动声色地安慰着她。

  成郢没有去东观殿,亦不曾对今晚之事对锦段有任何的表示,不管是责难还是问罪,通通都没有。他只是面带着寻常的微笑,对她吩咐了一句:“从明日起,你好好地守在流华殿里,为太子妃侍疾吧。”稍沉默了一下,又添了一句,“怎么也算是你的一片心意。”

  锦段收起心中惊疑,低眉敛衽一礼,“是。”

  燕丝仍自沉睡,锦段留了李夜茗陪着她睡,两人头并头地靠在一起,不言不语,却也都没有睡着,只是沉默地听着殿外的夜风缠绵地刮着,倏忽之间似乎又回到了冷凝的冬夜,寒烟微凉,遍体生寒。

  李夜茗轻轻往她怀里偎了偎,两人似乎又回到了幼年时节,相依为命的两姐妹,不曾有权力、爱恨、生死和仇怨的烦恼,只是偶尔会担心吃不饱饭。那个时候的李夜茗也是这样,一到了夜里,便依偎在她的身旁,安静,安详。

  听了一夜风吹花木的声音,天微明时,燕丝带着小宫女进来帮锦段梳洗。看到睡在床上的李夜茗,她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一如既往的安静而沉默,似乎昨夜她歇下之前,李夜茗确实是睡在锦段的床上一般,无一丝一毫的惊讶之色。

  锦段看了她一眼,任由她服侍着穿衣梳头。

  对于燕丝,她除了忌惮之外,并无太多记恨。因为她知道,做郑太后的人不容易,能被她信任更不容易。郑太后最擅长的,便是拿捏着人的短处,驱人以供己用。

  最初的锦段,亦如是。

  既然成郢吩咐她侍疾于流华殿,她也无话可说。她做的一切都已在成郢的掌握之中,若想要问她的罪,简直易如反掌,只是他绝口不提,却不得不让锦段心生疑惑。

  凡事反常即为妖。此事若非成郢还有旁的打算,便是还不到动她的时候。

  锦家手握兵权二十余年,虽现加封三孤三公,已成被供起来的无用文官,但余威仍在,短时间内是轻易动不得的。而她锦段既是锦家名正言顺的女儿,那锦家便绝不会允许成氏一家轻易动她。

  也许成郢顾忌的,正是这个。锦段并不敢确定。

  建元十五年四月二十日,本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锦段如往常一般被拘在东宫里,哪里也去不得。她打理完东宫的事务,便带了燕丝与李夜茗前往流华殿侍奉。不承想,那一日却成了她此生最无法言及之痛,生生毁掉了她心底剩下的,最后的那一点温暖。

  此后余生,一片冰寒。

  林安澜从太医诊脉,到熬药喂药之事,一应由锦段亲力亲为。为避嫌疑,锦段也曾提议熬药喂药之事由林良媛负责。只是成郢却不许,他道:“我只信得过你。”

  只这一句,便堵了锦段的口,让她在兢兢业业之余,也更加的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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