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食物中毒

　　“女娲，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金璇凑到女娲面前说。

　　女娲抬起头笑着说：“你说吧。”

　　“你们以前……吃过俘虏没有？”金璇试探性地轻问。

　　女娲摇摇头：“没有。”

　　“任何人都没有吃过吗？”金璇又问。

　　“没有过！以前我们多穷啊！谁上不周山来抢东西？”女娲自嘲。

　　“谢天谢地！”金璇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她一直以为自己身处吃人部落里，所以一直胆战心惊地过日子，只要一睁开眼睛，看谁都像吃过人肉的。如今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谢咱们穷吗？”女娲问。

　　“是啊！要是以前你们就特富裕，肯定会有人来抢，那样你们可能就……”金璇笑着说。

　　“咱们太昊是没吃过。玄水和金火部族也没吃过。不过听他们说在遥远的地方人们都互相吃来吃去，弱者和俘虏就要被吃！”女娲一脸忧伤地说。

　　“那都是不对的！在我们那个时代，人吃人是会被整个社会批判的！再说谁有胆量吃人啊？太可怕了！强盗们来的那天，我差点被吓死了！”金璇说着说着嗓门大了起来。

　　“你没事吧？”女娲关切地望着金璇。

　　“没事！不过当时真是差点晕过去，又是那种情况，安总是说胡话。我都快绝望死了。”金璇有些激动。

　　“那个人是泥人安啦！”女娲忙帮着金璇宽心。

　　“是啊！是不是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若是你母亲华胥没有及时出现的话，我们也会被吃掉对不对？”金璇说的时候心有些发虚。

　　“也不一定啊，按说是会！但你们是从天而降的啊。我们当时都吓傻了，怎么会有人从天上来呢？除了神还会有谁呢？”女娲笑着回忆璇和安第一次降落在不周山时的情景。

　　“你们怎么会信神呢？”金璇奇怪地问。

　　“是母亲告诉我们的！神无所不能，神会保佑我们。但是如果我们做坏事惹神生气，神会惩罚我们的。”女娲神秘兮兮地说。

　　“神叫什么名字啊？”金璇笑着问。原来华胥他老人家也来这一套，以笼络人心呀！

　　“我也不知道，直呼神的名字是对神不敬！”女娲轻嘘了一声。

　　“那我们谈论他老人家也是不敬喽！”金璇笑着说。

　　“原谅我们吧！神！”女娲双手合什，万分虔诚地说。

　　“女娲！为什么我觉得不周山的人没有以前多了呢？”金璇老早就觉得奇怪，但是一直没有开口问。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说得没错！不光是我们太昊族，还有玄水和金火的人也都少了很多！”女娲轻轻叹了口气。

　　“都去哪儿了？”金璇好奇地问。

　　“死了。”女娲半天挤出来两个字。

　　“死了？怎么死那么多人？”金璇吓了一跳。是什么让不周山突然死了这么多人呢？

　　“中毒，花花说大家是吃鱼中毒了。那年春天共工给我们送了几条非常漂亮的大鱼。你知道咱们有规矩，有什么好吃的都先让老人和体弱的人吃，结果年老体弱的都死了。你没发现山上基本都只剩下青壮年了吗？”女娲又叹了一口气。

　　“啊？那鱼肯定有毒！”金璇喊完发现自己这话说得有些白痴！

　　“是啊！但是也不能怪共工，他们族里也死了很多人。”女娲皱着眉说。

　　“不要太难过！以后一定要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没吃过的东西，先喂给小动物吃一点，如果没问题再吃。”金璇出主意。

　　“好主意！不过如果小动物中毒的话，也挺可怜的！”女娲说。

　　“你真善良！那就让那些总干坏事的动物尝。”金璇想想又说。

　　女娲微笑：“而且这几年开始控制人的数量了。一般都是快到20岁才结婚。大家生活好了，可以多活几年，生小孩也晚。”

　　“这和生活质量有关！以后我们还可以生活得更好！”

　　“我也这么想！”

　　“哎！共工为什么突然大方起来了？”金璇自言自语。

　　米奇安笑呵呵地跑过来打断了金璇的话，他递给两位美女各一串：“给你们吃烤鸡翅！”

　　“咦？你是……”女娲和金璇同时问。

　　“我是米奇安！”

　　“泥人安！你又骗人！”女娲摇着头说。

　　“我没有啦！那个家伙为什么又要冒充我？”米奇安义愤填膺地说。

　　“少狡辩了！”金璇也摇着头。

　　“小璇！相信我！”米奇安盯着金璇的眼睛说。

　　“东风破！”金璇问。

　　“波斯猫！”米奇安答。

　　“给你一个金钟罩！”金璇微笑着说。

　　“给你一个铁布衫！”米奇安兴奋地挥舞双臂，脑袋却撞在了洞顶。小懒猫“芝麻”在睡梦中突然听到有人大声说话，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呵呵！你是真的！”金璇伸手替他揉。

　　“来亲一个！”米奇安噘着嘴凑过来。

　　“走开！”金璇把米奇安探过来的大脸推开。

　　“你们说的什么啊？”女娲在一旁听得云山雾罩。

　　“是一些2004年的老歌。他要是能答对，他就是真的呗！”金璇呵呵地说。

　　“你们好聪明！”女娲感叹。

　　“你的伏羲和泥人安去哪儿了？”金璇笑着问。

　　“不知道！又抓鱼去了吧。璇！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女娲皱着眉头说。

　　“你不是想一妻多夫制吧？”金璇微笑。

　　“我不忍伤泥人安的心。”女娲十分苦恼。

　　“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他啦？有我这么帅的外表。想不喜欢都难。”米奇安十分臭屁地说。

　　“少胡说了！”金璇打了米奇安一下。

　　“怎么可能？我的心思都在伏羲身上。”女娲噘着嘴说。

　　“我觉得你不表态对伏羲和泥人安都是一种伤害呢。”金璇小声建议着。

　　“我还是要跟泥人安说清楚对不对？”

　　“是啊！”金璇和米奇安都点头。

　　“我嘴皮说破了，他也不相信我捏他是为了气伏羲。有机会你们也帮我说一下好不好？”女娲一想到泥人安的倔强都快要抓狂了。

　　“好的！”金璇和米奇安又点头。

　　“璇，安，我想等春天到了之后，派人到各族去，把你们教会我们的东西都教给其他人。等大家都富裕了，就不会再有人当强盗了！”女娲认真地说。

　　“你真好！女娲！”金璇笑着拉拉女娲的手。她很高兴朋友的手上没有沾上同类的鲜血，而且还这么善良无私。

　　泥人安突然揪着兔子耳朵冲进来：“小娲！你看我活捉的兔子！”

　　“小娲……我抓到几只山鸡！”伏羲人还没到，声先传了进来。

　　“天哪！又来了！”女娲差点昏过去。

　　又一场大雪落在不周山上，人们躲在洞里不愿出门。没有什么好消遣，只好不停地打牌，揉眼睛。米奇安又教给大家很多种新玩法。女人们总是不能长时间坐在牌桌前。她们要梳头，吃零食，要整理衣服，最要命的是她们总是及时睡觉以保养皮肤。男人们就不爱带女人们玩。女人们天生不喜欢被人说麻烦，干脆不陪那些又臭又难看的男人们玩牌。

　　花花突然发现女娲一个人在皮毛垫子上将四肢缓慢地扭来扭去，更长时间的还是闭着眼盘腿不动。花花蹑手蹑脚地凑过去，伸出食指轻轻地捅了捅女娲。女娲吓了一跳，慌忙睁开眼睛。

　　“你在干什么呢？”花花问。

　　“瑜伽。”女娲微笑着说。

　　“瑜伽？什么意思？”花花不明白。

　　“向我母亲学的瑜伽功。”

　　“干什么用的？”

　　“就是消磨时间啊，和咱们平时练的打猎功和抓鱼功是一样的。我母亲说这种功可以使我们的身体变得好看，还可以令我们心情愉快。”

　　“真的吗？变得好看？我也要学！”

　　“你问问她们要不要学。”女娲笑着指指那些无聊得快要发疯的女人们。

　　“我去问问。”花花笑嘻嘻地说。

　　“去吧。”女娲点点头，然后继续盘腿打坐。

　　花花走到璇面前，金璇正在与米奇安、泥人安还有伏羲玩竹板牌。金璇与米奇安两个人很团结。只见泥人安正在与伏羲边玩边吵。

　　“你怎么这么笨呀？为什么偏偏要出这一张？”泥人安拍着大腿质问伏羲。

　　“我想出这一张！你怎么那么多话？”伏羲皱着眉头说。

　　“我怎么那么倒霉和你一家？”泥人安摇着头感叹。

　　“我才是倒霉呢！”伏羲看着自己的牌自言自语道。

　　“哎呀！你这张也不对呀！”泥人安又喊。

　　“真是罗嗦！想玩不想玩了？”伏羲皱着眉头拍了一下牌。

　　米奇安与金璇捂着嘴偷笑，暗自庆幸对方的不团结。两人望着对方，微微地笑着。

　　“哎！”花花打招呼。

　　“走开啦！”泥人安噘着嘴冲花花喊。

　　“谁叫你啦！我招呼璇呢！”花花双手叉腰，站在那里撒泼。

　　“别打扰我们玩牌啦！”泥人安瞥了一眼花花的造型，还是惹不起的。

　　“别说话啦啦的！你是女人吗？”花花点着泥人安的脑门问。

　　“别惹我啊！”泥人安向头靠，企图脱离花花的魔爪。

　　“谁爱搭理你啊！璇！要不要和女娲学瑜伽！”花花不再搭理泥人安，转头问璇。

　　“瑜伽？”

　　“女娲向华胥学的。可以使我们的身体变得好看！”花花眼睛里闪着光。

　　“好呀！我要学！”金璇忙起身甩下牌去找女娲了。花花用鼻子哼了一声，扭头也走了。

　　泥人安皱着眉头摇头对米奇安说：“你家璇的牌品不佳！”

　　“女人都这样。”米奇安微笑着说。

　　花花又转回来对米奇安说：“安，你要不要学？”

　　米奇安头摇得像拨浪鼓。

　　“可以变强壮！”花花又加了一句。

　　“我去看看！”米奇安马上蹿了出去。花花笑着又去问别人。

　　泥人安与伏羲坐着没动。他们对视了数十秒。然后同时跳起来冲向女娲，都想占一个靠前的好位置。

　　女娲微笑地看着大家纷纷凑过来。她向后甩了甩头发，那一头飘逸的长发在半空中稍停了一下，晃了若干人的眼睛，接着就自如地散落回女娲的后背上。只见又有很多女人都甩了甩头发，那场面真是壮观。伏羲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轻轻地摇了摇头，为这些只会效仿别人的虚荣女人感到可惜，回头再看女娲，正狠狠地瞪着他。泥人安则冲他吐了吐舌头。伏羲攥起斗大的拳头向泥人安顿了顿。泥人安翻翻白眼，转头冲女娲媚笑。

　　随着女娲的轻咳示意，瑜伽课正式开始。人们十分认真地随着女娲运动身体，突然悠扬的声音在山洞里响起，人们惊恐地睁开眼睛。只见人群中泥人安拿了一根带眼儿的骨头吹得有模有样。好听的声音就在骨头的小孔里钻出来，轻咬每个人的耳朵。人们微笑了起来。泥人安停下来说：“我是泥人安！不是米奇安啊！搞清楚了各位！”

　　女娲带头鼓掌，热烈的掌声在山洞里爆发了。睡得沉的人们从梦中惊醒，突然坐了起来。也不知大家都在为什么叫好，只好随着拍了几下巴掌，然后倒头又睡起来。

　　“只有你冒充我的份！谁稀罕冒充你！”米奇安噘嘴摇摇头。金璇笑着拍了他一下。

　　“泥人安，你吹吧，很好听。我接着教他们了。”女娲笑着冲泥人安点点头。

　　伏羲没出声，瞪着眼睛在那里盯着泥人安看。有什么了不起的！吹一个破骨头管子就把他美成这样。小娲再一夸他，他简直就找不到北在哪里了。真是可悲！这个泥人安前两天总在磨那根骨头，没想到竟然还能吹响。伏羲摇摇头起身走出了瑜伽队伍。

　　瑜伽课在泥人安动听的骨笛声中继续。人们听着呜呜的笛声，学得更加起劲。女人们幻想着自己变得越来越美丽，脸色红润一点，个子再长高一点。男人们觉得自己的胳膊已经开始长出比伏羲还结实的肌肉。

　　过了许久，呱嗒呱嗒的声音在人们身后响起。人们停下来回头看，只见伏羲正拿着两块竹板牌在那里拍来拍去。他并没有停下手中的竹板，仍然卖力地拍着。伏羲得意洋洋地望着泥人安。泥人安拿着骨笛愣愣地看着伏羲。

　　“伏羲！你干什么呀？”女娲站起来问伏羲。

　　“我帮你配乐呀！小娲你继续教他们吧！”伏羲边拍边笑着说。

　　“你那是什么声音呀？我怎么教啊？”女娲瞪着眼睛说。

　　“多脆！多好听啊！你好好教吧！我慢一点拍！”伏羲减慢了拍竹板的速度。

　　“伏羲，这调子确实不适合练习瑜伽。”米奇安拍拍伏羲的肩膀。

　　“为什么？那这适合练习什么？”伏羲看看手中的两块板。

　　“天津快板！”米奇安乐着说。

　　“什么天津快板？我不懂！”伏羲迷惑地摇着头。

　　“你别逗伏羲了。”金璇轻推了米奇安一下。

　　“伏羲，你拍的这个竹板，在我们那个时代也有。”米奇安微笑着说。

　　“你看，小娲，安那个时代也有！”伏羲一听来了劲头儿，高兴地冲女娲拍着。

　　“我说伏羲！人家做这么缓慢的动作，你给配什么竹板啊？不觉得闹啊？”

　　“哪有闹？我看你们运动得太慢，想让你们练练欢快的！”

　　“少来了！别拍了！”女娲打了伏羲的手一下。

　　伏羲望着女娲，她满脸都写着不屑。伏羲苦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我们继续吧。”花花撇撇嘴。

　　“他是故意的！”女娲安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