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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字拼图5》 作者:风魂

第44章 拼图番外《一日の约会——阿天篇》

  好像有点冷。

  九尾的白色狐狸自枕头上微微抬起了头。

  还没天亮,外面在下雨。

  雨滴打着窗玻璃,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音,有湿冷的空气渗进来。

  最讨厌冬天下雨了,又冷又容易弄脏毛。狐狸缩了缩脖子,蹭到那个睡得正香的女生颈边,往被子里面钻去。

  它蜷着身体,伏在女生柔软温暖的肚子上,头就搁在她的胸口,满足地眯起眼。

  嗯,还是这个位置最舒服了。

  欧阳桀在睡梦里忽然好像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胸口憋闷得似乎要透不过气来,她下意识地伸手摸过去。

  一手毛。

  她微微皱了眉,这是什么?

  见她伸手来摸自己,狐狸的眼睛眯得弯弯的,顺便就伸出舌头来舔她的手。

  “啊!!!”

  欧阳桀惊叫一声,跳了起来。

  狐狸跟着跳起来,轻盈地落在被面上,笑眯眯地出了声:“早安,桀。”

  欧阳桀站在床上,斜睨着他,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死狐狸,吓死我了。”

  狐狸舔舔爪子:“至于吗?我又没做什么。”

  “你倒是试试看啊,睡得正熟的时候,摸到自己肚子上有个有毛的,热的,软的,会动的,还会舔人的东西,是人都会怕吧?”

  “哎呀,那么下次换个样子好了。”狐狸说着话,已变成一个十几岁模样,眉目清秀的少年,坐在床上,看着面前横眉怒目的女生,媚眼如丝,“这样如何?摸到这样的,你应该不会怕吧?”

  欧阳桀怔了一下,脸上有一丝红意闪过,然后又叫起来:“重点不是这个。”

  “是什么?”

  “你干什么偷偷跑到我被子里来?”

  狐狸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来:“人家很冷嘛,你这做主人的,难道就忍心看着宠物挨冻吗?”

  欧阳桀站在那里,眼角有明显的抽动,一副恨不得咬死面前这家伙的表情。

  狐狸微笑着:“说起来,你只穿着睡衣站在那里,不会冷吗?”

  欧阳桀像是现在才发觉一般,哼了声,躺下来拉过被子把自己盖好。狐狸坐在那里,歪着头看向她:“天快亮了,你要继续睡吗?”

  刚刚才被吓醒,一下子怎么可能睡得着。欧阳桀白了他一眼,背过身去不理他。

  狐狸俯下身来,在她耳畔轻轻地吹气:“那么来想一下今天我们要去哪里吧?我可是很期待今天的约会呢。”

  欧阳桀推开他的头:“谁要跟你出去?想都别想。”

  “啊,那么要一直待在这里吗?”狐狸抓住她的手,在她手心亲了一下,顺便飞了个媚眼,“我们果然是心意相通呢。今天下雨,比起出门,我也更喜欢在家里,可以做很多这样那样的事情哦。”

  “阿天——”欧阳桀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唉”狐狸甜甜地应了声,笑眯眯的,“我在这里哦。”

  欧阳桀乏力地翻了个白眼,抽回自己的手:“是不是所有的天狐都像你这么无赖的?”

  “不是我的问题啊。”

  欧阳桀忍不住又咬了牙:“难道是我的?”

  “当然啊。”狐狸居然点下头,“一般人跪下来求我,我还不一定理呢。你居然三番五次地拒绝我,真是伤心啊……”

  欧阳桀看着那只一脸委屈得都要哭出来了的表情的妖狐,头上有青筋爆出来:“这么说来,我是不是还应该说谢谢你?”

  “啊,不客气。”

  欧阳桀终于忍不住再次跳起来,一把揪住那个嬉皮笑脸的家伙,“阿天——”

  那家伙很明显的一点都不怕,笑眯眯的,伸长了手抱住她,声音轻柔:“嗯,就当为了补偿刚刚吵醒你,带你去个好地方哦。”

  “可以睁开眼啦。”狐狸说。

  欧阳桀缓缓睁开眼,下一秒,已惊叫了声,双手双脚巴到阿天身上。阿天当然毫不客气地顺便抱紧她,笑眯眯的:“呀,真难得你这么主动呢。”

  欧阳桀咬牙切齿:“谁碰上这种情况,都会这样反应的吧?”

  “放轻松。”阿天笑着拍拍她的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到这样的景象的哦。”

  欧阳桀翻了个白眼,还是有点惊魂未定地往下看去,手依然紧紧地钩住阿天的脖子,她现在在至少有几千米高度的高空,没飞机,没热气球,没滑翔翼,没降落伞,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身边这只妖狐,她怎么敢轻易松手?

  不过,她也必须承认,狐狸说得没错,的确不是什么人都会有这样腾云驾雾的经验的。站在云彩上面,看着城市,山峦,河流,大海……一点点在自己脚下移动,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没过多久,她的恐怖就慢慢被新奇所取代。

  阿天看着她左看右看还伸手去摸脚下的云一脸雀跃的样子,忍不住就想捉弄她,轻轻一挥手,欧阳桀只觉得脚下突然一空,人已经跌了下去。她吓得大叫,叫声还没落,阿天已飘过去,伸手接住她。

  欧阳桀伸手就是一拳挥过来:“臭狐狸你搞什么啊?会死人的。”

  “哎呀,你们人类不是很喜欢蹦极吗?这难道不比那个刺激?”

  “刺激你个头。”盛怒中的女生又一拳挥过来,“没你这种玩法的,我只是个人啊,又不是鸟又不是妖怪,跌下去就死定了,哪里经得起你这样折腾。快点放我下去啊。”

  狐狸依然笑眯眯:“你确定要我现在放手?”

  “你——”欧阳桀侧过脸向下看了一眼,下意识地又抓紧他,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来调整自己的情绪,然后看着他道,“捉弄我是这么好玩的事吗?”

  “是啊。”狐狸居然点下头,“看你的情绪波动,表情变化都是很有趣的事情啊。”

  ……

  欧阳桀被气到无言,索性别开脸不理他。

  阿天轻轻笑着,低头在她颈间轻轻磨蹭,柔声道:“你要相信我嘛。我这么喜欢你,怎么会舍得让你死?”

  “是啊,是啊。”欧阳桀哼了声,“我要是这么快就死了,你上哪去找这么有趣的玩具?”

  阿天怔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你这样理解还真是叫我伤心呢。”

  欧阳回眸瞟他一眼,又哼了声,抿着嘴不说话。

  狐狸微微皱了下眉,他平时是不是稍微做得过火了一点?表情复杂地看了怀里的女生一眼,他再度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往地面降落。

  发现自己已经在地面的时候,欧阳桀又吓了一跳。

  她站在一个湖畔,脚下的草地新鲜得几乎要滴出水来,草地尽头接着沙滩,沙粒在阳光下折射着炫目的光彩。风自湖那边吹过来,带着丝丝凉意,从她身边掠过,拂过那边的树梢时,有细微的沙沙声传来。有风声,有水声,有鸟叫,有虫鸣,但她却只感觉到宁静,就如同要忘记了尘世,忘记了自我,沉入这永恒的静谧。

  阿天在草地上坐下来,看向远方,轻轻道:“这地方怎么样?”

  即使之前再怎么生他的气也好,在这样的地方,又怎么还会有人能板起脸来?欧阳桀点头:“真漂亮,这是哪里?”

  “哪里?”狐狸静了一下,声音也变得悠远起来,“这里,只是个幻境,或者说,一段记忆。”

  “咦?”欧阳桀回过头来看着他,“记忆?谁的?你?”

  狐狸的笑容很温柔,也没有回答,只轻轻地摘了片草叶,按在嘴上轻轻的吹。

  声音很简单,但是却清新悠扬,声音通过空气一浪一浪的震动传向远方,直穿过层云,抵达一片无限透明的蓝色的天空。

  有着远古的纯净,和——怀念。

  欧阳也很久没说话,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几乎都快要睡着的时候,那边的灌木丛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反射性地弹起来。阿天拍拍她:“说过不用紧张啊,这里不会有什么吃人怪兽出现的。”

  欧阳斜他一眼:“是啊,据说野兽妖怪们要是知道那里有个凶恶的大家伙在那里,是不会过去的。”

  阿天做出很委屈的样子来““哎呀,人家哪里凶恶了,明明这么可爱的说。”

  欧阳翻了个白眼,不去理他。这时灌木丛里一前一后跑出两只小动物来,一追一逐地跑近了,才看清是两只小狐狸。

  后面那一只皮毛稍带着点黄色,前面那只,却是火一样的红。

  看到有人,前面那只突然停下来,后一只收不住脚一头撞在它身上,骨碌碌滚出老远。欧阳不由失笑,走过去伸手抱起那只委屈兮兮地舔自己摔痛的地方的小狐狸来。

  那小狐狸居然也不怕人,睁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

  欧阳微笑着,伸手摸它的头,柔声道:“不要跑那么急啊。”

  看着女生脸上很难得得露出温柔的表情,阿天不由怔了一下:“原来你也会这样说话啊?”

  欧阳斜过眼来,瞪了他一眼:“那也要看对谁,它这么可爱。”

  阿天笑了笑:“多谢夸奖。”

  “我又没有在夸你——”欧阳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刚刚说这里他的记忆里,那么,难道——

  欧阳把手里的小狐狸举到阿天的脸旁边来,看一眼它,再看一眼旁边的阿天,睁大了眼:“不会吧,难道这是——”

  阿天笑眯眯的,证实了她的猜想:“没错,它就是我。”

  “呃?”欧阳张大嘴,“哪里像了?原来你不是一出生就是白色有九条尾巴的啊?”

  “你没听说过狐狸这种东西,是千年白万年黑吗?”阿天从她手里把幼小的自己接过去,放回地上,另一只红色的小狐狸立刻迎上来,两只互相蹭了几下,撒着欢又跑远了。

  阿天看着它们,轻轻道:“那只红色的,是我弟弟。这里,这段时光,是我记忆里最美好的片断。”

  他的表情看来很凝重,声音也很认真,欧阳反而不知要说什么,只静静看着他。

  阿天侧过脸来,向她微笑:“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在这里。”

  欧阳怔了一下,阿天牵过她的手,送到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声音无限温柔:“你是人类也好,生命短暂也好,我希望以后,这里不单有我和它,也能有我和你。”

  一切在那一刻静止。

  风声水声虫声鸟声,都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

  欧阳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有什么东西像微弱的电流在她的经脉里穿行。

  她觉得狐狸的目光那么深。

  然后,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点笑意,和狐狸一样的温柔。

  “我不是已经在这里了吗?”

  拼图番外《七月七日长生殿》

  做了很奇怪的梦。

  梦里有层层叠叠的宫墙院落,有富丽堂皇的飞檐斗拱,有青烟袅绕的紫铜香炉,有晶莹剔透的琉璃灯盏……

  还有那人。

  那人穿着花样繁复的暗青色长袍,坐在沉香木的几案之后,在琉璃灯下,看着一封信,两道长眉紧紧锁起来。

  自己站在旁边,不到一步的距离,却始终不能伸出手去,抚一抚她的眉心。

  不能走近,不能分离。

  便只能被禁锢在这个上天注定的距离里。

  生生世世!

  忽地惊醒,发现躺在自己床上,没有宫殿,没有熏香,没有那人,只有自己沉重的呼吸和一头冷汗。

  于是重重叹了口气,起来去洗脸。

  洗完脸之后,发现院里有人。

  吓了一跳,小心地走过去看。

  是那人,她居然还没睡。搬了个小桌子放在院中,不知从哪里找出个小香炉来,燃了一炉香,旁边是酒壶酒杯,她坐在一个垫子上,手支在桌上,托着腮,微微仰起头看向夜空,背向我,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我一时怔住,袅绕的青烟和夜雾中,几乎不敢确定自己是梦是醒,也不敢走向前去,生怕向前一步,就看见那人紧锁的眉。

  但她已发现了我,转过头来。她的脸有点红,一脸笑容,向我招了招手:“阿骜,你怎么起来了?”

  我吸了口气,走过去:“你在这里做什么?”

  “赏月啊。”

  我抬起头,天幕一片阴沉的暗蓝,哪有月亮的影子?

  “今天是七夕啊。”她补充。

  我又愣了一下,忆起刚刚的梦来。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紧跟着忆起的,是这两句诗。

  那人又仰起头去看天,微微眯起眼,带着点酒意,轻轻道:“但是今天晚上看不到月亮呢,也看不到银河,却好像要下雨的样子。牛郎和织女是不是已见着面了,正准备抱头痛哭?”

  明明是很浪漫的故事,为什么被她一讲就变成了这样?

  我叹了口气,看着她。

  心里的某一块,就好像融了,化了,变成了丝,被人一点一点地向外抽,隐隐地痛。而心,就似乎慢慢空了。

  七夕又如何?

  一年见一次面,拥抱痛哭,和每天都见面,却始终都不能拥抱,哪一种比较痛苦?

  她又倒了一杯酒,递向我,问:“要喝吗?”

  我扫了一眼桌面,只有一个杯子。

  她自己刚刚就在用这杯子喝。

  我觉得自己的心骤然多跳了几拍,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缓缓在她身边坐下,缓缓将酒杯凑到自己唇边。

  酒很香,清冽甘爽,但入喉之后,却突然像火一般烧起来。

  不知是这酒本身的后劲,还是因为她的关系。

  我被呛得咳了两声。

  那人笑起来,拍了拍我的背:“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不该叫乖宝宝喝酒的呢。”

  我白了她一眼:“你自己的酒量也未必就很好。”

  酒品更差!

  这样想着,就想起某次她喝醉酒做的事情来。不由就红了脸,幸好有酒意掩饰,应该并不明显。

  她也并没有在意的样子,打了个哈哈,就向后倒下去,仰面躺在地上,看着天空。

  我也就没在说话,陪着她看那没星没月的夜空。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你说……”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轻轻问了声,“你说,牛郎织女,真的相爱吗?”

  我沉默。

  “日本也有类似的传说吧?天女仙衣啦辉夜姬啦,我觉得那个比较现实呢。还是我们民族的传说比较追求圆满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觉得牛郎这家伙就不是什么好鸟。”她翻身坐起来,语气有点激动,“这么说吧,如果阿骜你看到一群女孩子在河里洗澡,会一直躲在那里偷看到她们洗完,并且把人家的衣服藏起来威胁人家嫁给你吗?”

  我忍不住叫起来:“怎么可能!”

  “就是吧,虽然好色是男人的通病,但正常人总还有个叫良知的东西吧?”

  你有资格跟人说良知吗?

  “所以一般女生怎么会看上这种人?要换我的话,一定会把他打得满地找牙然后把衣服抢回来飞走。”她握着拳,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

  我叹口气:“世上的女生要是都像你,估计离地球末日也就不远了。”

  她亮晶晶的眸子看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是织女,我也不是牛郎,那不过是个故事。”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有一点心痛,顿了一下才反问,“你在这里看了一晚上月亮,就总结出这样的结论来了吗?”

  她居然很正经地点了点头:“我本来不过是偶尔想学人风雅一下,但是看着看着,就在想,这牛郎织女的传说未免太假了吧?”

  ……你这种人就一辈子也不可能风雅得起来。

  我有点乏力:“你喝多了。”

  “还好吧。”她晃了晃酒壶,“而且在自己家,喝醉也没什么关系吧?”

  “怎么可能没什么关系,你上次……”我说到一半,闭了嘴。醉到叫已经成年的弟弟帮忙洗澡也没有关系吗?

  “上次怎么了?”她完全一副什么也想不起来的表情。

  “没什么。”我哼了一声,就站起身来。

  她居然还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你这种喜怒无常的弟弟还真是没办法啊。”

  谁喜怒无常了?你怎么不想想你做的那是什么事!

  还是说,因为是弟弟,就怎么样也无所谓吗?

  可是……

  我也是个男人啊!

  我看着她,不知要说什么好。

  雨滴就在这时落下来。

  下得很急,一时间两人都有点手忙脚乱地收拾桌子和坐垫,回到房子里,那个白痴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的雨幕,轻轻又问了句:“他们的哭,到底是喜极而泣,还是悲伤欲绝?”

  谁管那种根本都不知是否真的存在过的人是悲是喜是爱是恨?

  有工夫想那个,为何不多想想自己?

  如果只能做姐弟的话,麻烦你检点一些好不好?

  一时情绪有点激动,将手里抱着的东西重重往桌上一放,那个香炉被撞翻了,燃着的香和灰烬一齐洒出来,有一点火星掉在我手背上,烫得我倒抽了口气。

  “阿骜,怎么了?烫伤没有?”

  她叫了声,拽着我就往洗漱台那边去冲水。

  “没事。”我说。

  只是红了一小点,连水泡都没起。

  但她还是拉着我的手,抹了点牙膏。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微微低着头,露着一小截雪白的颈子,我有一种凑上去嗅一嗅的冲动。

  深吸了口气,才强压下来。

  好吧,我要承认,不是她不检点。

  只是我心存邪念。

  梦里也好,醒时也好,她都只是她,想她该想的东西,说她想说的话,做她该做的事情。

  是我自己抱着非分之想,所以我才会被禁锢。

  被自己的邪念囚禁,进退不能。

  ……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

  无。

  绝。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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