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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然梦之无游天下录(下)》 作者:小佚

第18章 :红颜白首不相离

  三个月后。

  百花争奇斗艳的御花园中,我一身紧身服饰,正举剑与人对招。

  “啊——”我膝盖一阵麻痛,再架不住砍下来的剑,跪倒在地。

  “娘娘!”成忧慌忙撤回长剑,急切道,“娘娘可有伤到?”

  “没有!”我悻悻地敲了敲膝盖,呻吟出声,气愤地道,“不打了!这膝盖一日治不好,我一日不可能恢复以前的身手。”唉,好怀念现代的高科技医疗手术啊!

  “娘娘其实不必担忧,有皇上保护娘娘,想必娘娘……”

  “是,是,我知道你家主子最天下无敌了!”我凉凉地损道,“可是夫妻毕竟也是一个夫一个妻,又不能合体,我总还得学些自我保护的方法吧?否则,卫聆风外出,我便是跟了去,也不过徒然成为他的负担。”

  成忧嘴角轻扬,沧桑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忽然没头没尾地道:“谢谢!”

  我一愣,惊诧道:“谢什么?”

  “谢谢你让皇上如此开心,臣以前从未见过皇上每日都过得这般有生气,就好像是忽然间活了过来一般。”

  我淡淡一笑,转过身真诚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浓厚的感情说:“你谢我做什么呢?我留在他身边,并不是为了他好,而是我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成忧,我才要谢谢你一直守护着他,从未放手。”

  “对卫聆风来说,你如师如友,甚至如父。”我轻轻拨开额前的碎发,笑得清浅婉约,“也许他没有发现,你也没有发现。一直以来,你都是他精神的寄托。所以,真的谢谢你!”

  成忧怔怔地看着我,半晌没能说出一句话。在我决定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冷漠地开口道:“你真的想学武功?”

  我心中一喜,回过头去急切地道:“你有办法?”

  成忧眼中的笑意一闪而逝,却还是板着副面孔道:“臣的确知道一种治疗受损经脉的心法和外功。不过,娘娘要想清楚,这种功法一旦起练就必须坚持七个月,其间辛苦臣也不多赘述了,而且绝不能有一刻的间断。否则,原本的努力成果无踪影不说,更是再无第二次机会。娘娘可愿尝试?”

  我沉吟了半晌,猛地抬起头来,笑道:“好,我愿意尝试!”

  我大汗淋漓地回到落影宫时,卫聆风已经悠闲地坐在大殿中一边喝茶一边批阅奏折了。

  我将剑搁到他身边的案几上疲惫地说了声:“我先去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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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批阅奏折的手并没有停下来。我扫了眼他略显憔悴的面容,忍不住暗自摇头,最近看他真是忙疯了,当皇帝可真不是个好职业。

  洗完澡出来,我将已经冷掉的饭菜端到他面前,见他抬头看我,指了指,道:“吃饭。”

  卫聆风轻轻一笑,俊秀绝伦的脸上虽有疲惫,却掩不住那温柔之情。

  “来人!”他喊了一声,“将这些饭菜热了再端上来。”

  我愕然地看着他悠闲笑着的面容,由着他将我揽在怀里,在腿上坐下,诧异道:“你是为了等我才不吃的?”

  卫聆风不答,将脸埋在我颈间轻轻嗅着沐浴后的香气,才抬头道:“饿了吗?朕让他们准备了花蒸酿,是真正取自邺城的大米所煮,一会儿多吃点儿。”

  邺城……我怔了怔,便是原汀国那个我与祈然擦身而过的都城。

  “冰依。”卫聆风忽然低低唤了声我的名字,扣住我的下颌,深吻下来,贴在我腰间的手,缓缓收拢,像要将我融进他体内。

  感受着他微微的不安,我在心底暗叹了口气,伸手搂住了他。

  半晌,唇分开。卫聆风将我抱在怀里,由着那些侍女、太监将饭菜送进来,又面红耳赤地退出去。

  我脸上红了红,尴尬道:“我……我们吃饭吧。”

  “冰依……”良久无声的卫聆风忽然淡淡地开口道,“你和祈然定然有很多美好的回忆,朕确实不希望你时常想起他,却不能因为朕的不愿意,而剥夺你的那些回忆。所以,很多事,只要能让你开心,只要你喜欢,即便会让你想起他,朕还是会去做的。”

  “冰依,朕绝不会让你后悔放弃自己的世界,留在朕身边。”

  感动、温馨、幸福,还有生死不渝。我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脖颈,笑道:“卫聆风,你真不适合说这些话。不过,我听了很开心。”此生,我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卫聆风,我要跟成忧学习一种能治疗我膝盖的武功。”我吞下嘴里的菜,道,“以后,可能会回来得更晚,你别再等我了。”

  “能治疗膝盖?”他微微一愣,“是什么武功。”

  “不清楚。”我撇了撇嘴,无奈地说道,“总之要坚持七个月,而且很辛苦就是了。”

  卫聆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这种功法确实要比一般的辛苦,起早贪黑不说,一天更是不得开口说几句话。天天不是汗流浃背,就是冰寒彻骨。

  三个多月来我日日被成忧折磨,都怀疑他是不是存心打击报复我了。只是我忙,卫聆风似乎比我更忙,每晚回去都见他在伏案办公,只有在我吃饭的一小段时间,他才会放下奏折,看着我进食,而自己则少饮几杯。

  晚上,我累得够戗,一沾床便沉沉睡去。而他能休息的时候,多已经是半夜。白天醒来常常是他叫醒我,然后他去上朝,我去练功。

  这日我练功练得已如入定,全身真气更是被控制地如指臂使,好不惬意。忽然胸口猛地一阵气闷,胃酸汹涌般翻滚,我连忙控制好全身蹿行的真气,脸色一阵发白。

  “娘娘,没事吧?”成忧一把扶住我,以真气探视我体内的体息运行,惊奇道,“并没有出什么岔子,娘娘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轻皱起了眉低头沉思,胸闷恶心,头晕目眩,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难道是这具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娘娘,如有不适,还是休息半天吧。只要每日运行过真气一遍以上,还是可以见效的。”

  我点了点头,一边往回走,一边思虑着,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卫聆风。可是,至今仍不肯定究竟是不是身体与灵魂契合出了问题,如果不是,岂非害他白担心一场?

  对了,上次卫聆风说有永远锁住灵魂的方法,后来又没提,究竟是什么呢?

  胃酸又一阵翻滚,我面色苍白地走进落影宫,丫环们看到我的样子一下吓呆了,连忙扶住我,另一个已匆匆赶去叫卫聆风了。

  我伸了伸手想拦,没力气,算了!我叹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下来,心道:最好是请御医来先确定是不是身体的问题,可是叫御医的话卫聆风肯定会知道……

  等等——

  我待了半晌失笑出声,握拳捶了自己脑袋一下,骂道:“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老忘了自己就是医生。”

  我挥了挥手让那些看傻眼的宫女、太监下去,凝神静气,中食指搭上腕脉,闭上眼,仔细感触。

  十秒钟后,大殿中静寂无声。

  一分钟后,我呆呆地放开手,彻底被吓傻了,半晌才喃喃出一句:“不是吧……”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门砰的一声被推了开来,卫聆风一脸紧张地冲进来,见我呆呆地仿佛灵魂出窍般,脸色都白了几分,一把抱起我,哑声道:“冰依?”

  我像木偶般松开掐在腕脉上的双指,看向他。

  “冰依!”卫聆风脸色骤然一变,忽然猛地攫紧我的双肩,低吼道,“你是冰依?!”

  “痛!”我低低地呻吟了一声,随即垮下了脸,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道,“卫聆风,我们商量一下吧。”

  卫聆风一怔,随即松了口气,抱着我坐下来,悠然笑道:“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我连忙环上他的颈项,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道:“我想彻底把膝盖上的伤治好。”

  卫聆风愣了愣,随即眼中露出疼惜的神色,收紧了揽住我的手,“你不是正在治吗?”

  “那就是说你答应了?!”我好像生怕他反悔一般欢笑道,“所以喽,无论如何你都会让我随成忧学完那套功法。”

  卫聆风忽然松开了手,与我扯出一段距离,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带了几分危险的气息看着我。他随意道:“冰依,你最好别跟朕玩花样。”

  “我哪儿敢啊!”我连忙一副指天誓日的模样,慎重道,“我发誓,练功期间我一定会很小心的。”

  卫聆风微侧了脸斜视着我,脸上的猜忌和怀疑表情更甚。

  忽然,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垂了下去,目光停留在我平坦的小腹上。

  “冰依!”他大叫了一声猛地抬起头来,脸上的狂喜和难以置信,与刚刚深沉难测的他简直判若两人,“你怀孕了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一脱口,我就知道糟了,还没来得及掩饰,身体已经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冰依,你终于不会再离开我了,永远不会!”

  发丝紧紧贴在锁骨上,竟感到一阵湿热,我瞬间呆滞了,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猛地伸手抱紧了他。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及体而来,环绕了我整颗心。

  原来,锁住灵魂的方法就是孕育一个小生命。原来,他一直都是以这样的心情,等待着我永远留下的这一天。

  忽然,他推开了我,推完仿佛又觉得手重了,连忙上上下下查看了几遍,才站起身来,向外喊道:“来人,将太医院中所有的御医都召到这里来。”

  “不用这么夸张吧?”我连忙抓住他的手,他俊秀绝伦的脸上唇角轻扬,掩饰不住那无边的喜悦,却又带着几分慌张和不知所措。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卫聆风,你不会是第一次当父亲吧?”

  卫聆风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优雅而温柔地笑着抱紧了我,低声道:“朕不是第一次当父皇,我却是第一次当父亲。冰依,无论他是男是女,管他百年基业由谁继承,朕发誓一定会让我们的孩子过得自由、幸福。”

  我忙不迭地点头,笑着把脸埋入他胸口,这个我当然相信,不过……

  “来人。”卫聆风又唤来了宫女和太监,脸上挂着悠闲的笑容,却让底下的人全体紧绷神经,“以后,娘娘无论走到哪里,你们都要跟到哪里。若有什么差池……”

  “等一下!”我急了,拽住他的手,道,“你刚刚答应过让我练功的。”

  卫聆风挑了挑眉,挥手让战战兢兢的宫女、太监下去,转过身姿态优雅地弯身抱起我,往床榻走去。

  “卫聆风,我跟你说真的——”我拽住他的衣襟,急道,“我想把膝盖治好。”

  “练功?”他嘴角微扬,将我放在床上,随即自己侧身躺下搂住我,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冰依,你别做梦了。”

  这轻描淡写的话,让我一肚子的理直气壮和怒气愣是发不出来,真想一拳敲掉他脸上那天塌了也在他计算之中的淡定笑容。

  “冰依,你也别动什么歪脑筋。朕会去警告成忧,若他再敢教你,朕便将他打发去飞鹰,永世不得回宫。”卫聆风脸上的笑容更浓,低下头在我唇边轻啄了一下,柔声道,“朕宁可就这么抱你一辈子,也不愿冒任何一分险。”

  太没天理了,这种怪物到底是谁生出来的?

  我看着他脸上宠溺、怜惜而又幽深难测的笑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我仿佛已经预见,自己将来被他治得死死的悲惨模样。

  不过,或许会很幸福呢?你们说,是吗?

  柔声为他诵读朗朗上口的文章,讲述每日发生的趣事,记录怀孕中各种症状和缓解之法,感受腹中小生命神奇的胎动,几乎是每天必做的事情。

  一、胎教

  怀孕一个半月。

  冰依开始兴致勃勃地对腹中宝宝实行胎教。首先,当然是容貌养成。

  卫聆风议政一结束,便被冰依硬拖着站到巨大的琉璃镜面前。光滑清澈的镜面里反射出年轻美丽的男女身影。

  冰依摸摸卫聆风光滑如玉的脸,又轻轻拍拍平坦的小腹,眉眼弯得像月牙,“如果是个男孩,就要像你一样俊俏。”

  卫聆风不动声色,由着她折腾,明亮的镜中反射出他清癯俊朗的脸和黑曜石般闪亮的眼睛。

  “如果是个女孩。”冰依捏了捏自己的脸,看向镜中,“就要像我一样漂……”笑容忽然僵了一下,她垮着脸转身捧起卫聆风的脸左揉右捏,“太没天理了,帅不过你、俊不过你也就算了,居然连漂亮都比不过你。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卫聆风邪气地勾了勾嘴角,微俯下身,唇贴在她耳边吐出湿暖的气息,“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吗?”

  这个……无赖!冰依脸立时红了个通透,恼羞成怒,甩袖就走。

  却被卫聆风一把拽回来,深沉地笑,“孩子长得像我,性格像你不是更好?”

  冰依一听乐了,忙得意扬扬地点头,“那是,咱不能光看外表不是?最重要的,是内在。”

  卫聆风低咳一声,抿住薄唇,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所以,为了证明你是有内在的。晚餐不许再挑食了,嗯?”

  二、饮食

  怀孕三个月。

  肃穆空旷的御书房中,文策等大臣正在向卫聆风详细汇报民礼部改革的各种方案。

  卫聆风面无表情地侧头听着,眉峰时而舒展,时而拧起,似在沉思。

  无论底下的人汇报什么,他都没有丝毫反应。那神情,让众人越发忐忑不安,末了,才你推我搡后由文策上前,恭敬问道:“不知皇上以为何者为佳呢?”

  卫聆风几乎想也不想便答道:“黍蜜蒸糕。”

  文策与众大臣面面相觑,俱是震惊,“皇上是说,民礼部尚书一职由枢密副使郑高担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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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回过神来,低咳一声道:“民礼部尚书一职由原吏部参知政事章京担任,晋侍中尹非凡为三品侍郎协助章京协管民礼部。枢密副使……咳……郑高从旁监察。”

  “皇上圣明!”众臣心悦诚服地低头盛赞。果然,皇上还是他们英武睿智的皇上,怎么会做出让枢密副使去管理民礼部的决定呢?

  眼看殿中的人一一退去,卫聆风才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自有宫女迎上来为他换下一身明黄改为月白束身的轻便锦袍。

  刚换好衣服,却见方才一直跟在众人身后未发一语的文若彬施施然走了进来。卫聆风微微挑眉看着他,“还有事?”

  文若彬脸上挂着笑容,走进几步,甚至胆大包天地凑到卫聆风耳边低声道:“皇上,臣方才刚刚想起来。黍蜜蒸糕是原汀国极有名的甜点,听说……很适合孕妇食用。”

  卫聆风眼中精芒一闪,缓慢退开一步,似笑非笑道:“文若彬,朕记得凌影似乎已经闲置很久了。恰好,最近都太尉秦海上报说西麓城有流寇为患,不如就由你亲自去看看吧?”

  文若彬脸一白,惊叫道:“不是吧,区区流寇哪用得着凌影出手?”凌影是以冰凌为前身的全国性密探组织,以文若彬为首誓死效忠于卫聆风,是祁国国中与飞鹰、隐卫比肩的三大暗势力之一。

  卫聆风好整以暇地拂了拂刚穿上的锦袍,往殿外走去,“在其位,谋其政。莫不是你以为国家会花闲钱白养着你们吗?”

  “对了。”已走到门口的卫聆风忽然回过身来,对文若彬凄惨无比的面容仿若未见,悠然笑道,“冰依怀孕期间需要人陪,心慧必须留在宫中。”

  三、起名

  怀孕七个月。

  冰依从来没想过当孕妇会如此辛苦,行动不便、饮食限制、容貌丑化不说,还要忍受手脚浮肿带来的身体不适。

  每天听着冰依念叨着“为什么生孩子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这根本就是上帝歧视女人的最好证明”,卫聆风也只能无奈而心疼地笑笑。

  当然,孕妇的情绪本就多变。冰依也会有温情似水、抚着圆鼓鼓的肚子幸福微笑的日子。柔声为他诵读朗朗上口的文章,讲述每日发生的趣事,记录怀孕中各种症状和缓解之法,感受腹中小生命神奇的胎动,几乎是每天必做的事情。

  一日,冰依正在坐着例行胎教,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们居然还没为即将到来的宝宝起名!

  卫聆风闻言失笑道:“名字自然是出生后再起,如今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如何起名?”

  冰依闻言怒了,扯起一个枕头丢向正在办公的卫聆风,“太没诚意了!不知道男女就把两个都起了,剩下的那个留着备用。”

  卫聆风潇洒地偏头躲过枕头,起身来到她身边,宠溺地笑:“哦?留着备用?”

  冰依被他那炽热的目光看得脸红,恼羞成怒却又发作不得,只得移开眼口气不善地道:“说!该起什么名?”顿了顿,她又道,“似乎你的儿子都是子字辈……”

  “我们的孩子不需要遵从这些。”卫聆风打断她的话,声音轻柔。

  好……吧,这点儿特权应该没啥关系。冰依心满意足地开始构思名字。

  卫小宁——不行,太没气势了,虽然可男可女,省力点儿。

  卫捷——默,和那个被挤死的美男卫阶近音,太不吉利了。Pass!

  卫青、卫子夫——好吧,我承认这是恶搞。

  新佑卫门——连姓都变了,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绿帽子?

  ……

  卫聆风在一旁看着这些名字和名字旁的批注满头黑线,只是凝视着她琥珀色眼眸中的璀璨,却分外觉得温馨。他最终提起笔在一旁写下三个字——卫昊奕。

  冰依眨了眨眼,抬头看他,“你就这么确定是男孩?”

  卫聆风笑着又提笔在“昊”下写了个“静”字,“夫人还满意否?”

  冰依转着纸张左看右看,笑嘻嘻道:“为什么要取奕?比喻人生如棋吗?”

  卫聆风侧头斜睨着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总比你起的那些像样点儿。”

  冰依气得张牙舞爪,却被开怀而笑的卫聆风一把揽入怀中,低下头去轻轻吻了一下她的眼皮,才道:“奕,取其光明之意。”

  昊,为无穷;静,为死寂。我的人生本是无穷无尽的死寂,你却忽然带着一身的光华明媚出现在我眼前。此生,我又怎会放开牵住你的手?

  此生,再不会放手了。

  你愿意赤身裸体走到外面去让侍卫哥哥和宫女姐姐们看见吗?

  天和1270元年,夏。

  祁国车坩的夏天总有几天极为炎热,又无风无雨,冰依和昊奕都热得不行。卫聆风本给了她支配冰窟中所有存冰的权力,可冰依却嫌浪费——这里不比现代,想要冰可以自己制造,古代的冰不过是冬日积存下来的,用完可就没了——是以只能在火炉里煎熬着。

  实在热得受不了了,冰依索性抱着昊奕提早进入浴池泡澡,顺便教他如何游泳。昊奕不愧是卫聆风的儿子,哪怕只有四岁,那智商天赋也不是旁人能比拟的。仅一个小时,穿着冰依特制的小小紧身短裤的他已经在浴池里玩得不亦乐乎。

  “娘……”游了两个来回,昊奕有些气喘,红扑扑的小脸上挂着晶莹的水珠,显得分外可爱。冰依忍不住抱住他,给了他两颊各一个“啵”。惹得昊奕咯咯笑起来。

  “娘,为什么你要穿衣服?”笑够了,昊奕开始发挥宝宝的好奇本能,“为什么昊儿只穿小裤裤,娘还要穿衣服呢?”

  冰依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童言无忌的问题。

  昊奕却还在不依不饶,“不公平不公平,昊儿只穿小裤裤,娘也只能穿小裤裤!”

  粉嫩的唇高高撅起,两颊微鼓,再附送无敌可爱的星星眼,小手却已经探上来扯她贴身的衣服。冰依那叫一个庐山瀑布汗。

  “男生和女生是不一样的。”冰依无比痛苦地开始给年仅四岁的儿子灌输初级性知识,“男生可以只穿小裤裤游泳,但是女生不行。”

  “为什么女生不行?”

  “呃……因为……”这是常识啊!常识你懂不懂,小鬼头,“女生比较害羞。”

  “为什么害羞就要穿衣服?”

  靠!十万个为什么啊?冰依咬着牙道:“你愿意赤身裸体走到外面去让侍卫哥哥和宫女姐姐们看见吗?”

  昊奕愣了一下,乖乖地脸红了,“不愿意。”偷眼看冰依神情不爽,连忙抱住她的腰撒娇,“昊儿只给娘看,昊儿最喜欢娘了。”

  冰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小鬼头。正待说话,却忽然听到外头小月说:“参见皇上。”

  冰依心中叫糟,要是让卫聆风知道她把自己和昊奕泡在水里两个小时,指不定待会儿会怎么“惩罚”她呢!

  是的,我们无敌腹黑的皇帝大人从来不屑做“数落”、“教育”这类事情,一旦发现妻子、儿子有什么做错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惩罚”妻子,而且是最原始的那种。

  “昊儿,快,咱们洗完了。”冰依当机立断把儿子抱上池沿,抽了条大毛巾将他从头到尾包起来擦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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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还被揉得东倒西歪,连连叫道:“娘!娘!昊儿还没玩够呢,不要出去。”

  “哦?还没玩够?”温润清明的声音从浴帘之处传来,紧接着一只修长白皙堪称完美的手随意撩起了浴帘,露出一个挺拔的男子身影,“要朕陪你玩吗?”

  大魔王来了!昊奕在心里哀叫一声,乖乖低下头叫了声:“父皇。”

  卫聆风缓步走上前来,摸了摸他仍湿淋淋的头发,“近日功课完成得如何?”

  “当然是很好。”昊奕哼哼道,“那个白胡子许太傅都答不出昊儿的问题。”

  卫聆风微讶地挑眉,“是何问题?”

  昊奕兴奋道:“昊儿和二哥问他,天上为何有云?雨天星星为何躲着不出来?父皇的国土那么大,是不是有天的地方下就有祁国呢?”说完,他回头看了冰依一眼,得意扬扬地道,“许太傅一个问题也答不出来,娘却全都知道。昊儿的娘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娘,二皇兄再羡慕也没用,嘿嘿。”

  冰依在一旁听得满头黑线,偷偷看了卫聆风一眼,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忍不住嘴角抽搐。

  卫聆风低头看着昊奕红扑扑的小脸,唇角微勾,眼中溢出几丝温柔的笑意,却又迅即敛去,“如此看来,许太傅已当不起你和子祺的老师了?”

  昊奕连连点头,眉梢眼角都藏着暗喜:看来以后不用再早起读书了。

  一旁深刻了解某人腹黑本质的冰依已经在心底为儿子默默哀悼了。

  果然,卫聆风无视他满脸期待的笑容,拂了拂衣角,云淡风轻地道:“既如此,明日开始朕会替你们换个学识更渊博的太傅,好好督导你们。”

  呜——大魔王大魔王!昊奕一脸的欣喜顿时转为哀怨,“父皇,许太傅很好,昊儿和二皇兄还有很多要和太傅学习的,不用换了,真的不用换了。昊儿这……这就去温习今日的功课。”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浴室。冰依在后头连连喊道:“小月,快替他加件衣服,别让他着凉了。”

  直到喊完,冰依忽然觉得背上起了一阵寒意,这才记起自己还穿着湿淋淋的衣服站在池边,而浴池边,只剩下自己和卫聆风两人了。

  还来不及打冷战,卫聆风却已扯过另一块宽大的毛巾裹住了她的身体,轻轻擦着她的湿发和浸透的里衣,一边关切地问道:“今日洗了多久?”

  冰依紧张地原地立正,结结巴巴回答道:“一……一个时辰。”

  “不是跟你说过,泡久了对身体不好吗?”卫聆风揽住她纤细的身体,声音轻柔,“嗯?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夏天游……游泳一两个时辰……是正常的。”冰依梗着脖子据理力争。

  卫聆风稍敛了笑容,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哦?一两个时辰是正常的?”

  冰依嘿嘿傻笑,企图蒙混过关,“是……是啊!地球人都知道的生活常识嘛!”

  卫聆风微侧了头,修长的指尖抚上自己弧度优雅的下巴,声音柔和低沉,漆黑的眼眸却深不见底,“也就是说,哪怕再泡个把时辰,也是无碍的?”

  冰依不疑有他,连连点头。

  “很好。”卫聆风淡淡地应了一句,忽然迅捷无比地抽掉冰依身上的毛巾,长手一伸将她抱在怀里便跳下浴池,“恰好朕也一直很想试试在水里……”

  湿透的明黄锦袍紧贴在他修长的身上,勾勒出魅惑有力的男子线条,一双黑若点漆的明眸绽放着炽热的光芒凝视着她。冰依一时领悟过来他话中的意思,脸在刹那间烧得通红。

  “卫聆风,不带你这么无赖的,我已经洗完了。”

  “可是,朕还未洗。”卫聆风理直气壮地扯掉自己身上碍事的湿衣服,声音喑哑低柔地让人面红耳赤,“你走了,谁来服侍朕?”

  最后的最后,吃饱餍足、神清气爽的卫聆风,笑得很无耻地道:“冰依,不如我们明日再来这里试试,放心,朕会控制在正常时辰内的。”

  你的偏宠固然只是你的,却很可能影响他们一生的性情。除非你能将子祺重新塞回安蓉肚子里,否则,你就必须公平地教导他爱护他。

  刚刚下过一场雷雨,原本闷热的天气变得异常清新。我搁下手中的毛笔走到门口深深地吸了口气,又伸了个懒腰。忽然,凌乱细碎的脚步声从拐角处传来。

  “娘——”一个小小的身影箭一般冲入我怀中,小手抱着我大腿,脸整个埋入我怀中。

  “昊儿,”我无奈道,“你又玩得一身是汗。”

  怀里的男孩抬起头做了个鬼脸,“是娘说的,多运动,牙好,胃口就好,身体倍儿棒。”

  说这话的时候,一口刚刚长齐的白牙便露了出来。精致绝伦的脸上有一双莹亮的凤眼,透出琥珀色光泽。额发被汗水濡湿了,耷拉在圆润的额头,粉红的色泽染上白皙剔透的两颊,眉梢眼角都是天真的笑意,真是说不出的玲珑可爱。

  我点了点他沾着细密汗珠的鼻子,似笑非笑,“没说不让你玩,可不许带着一身汗扑我身上,臭死了。”

  昊奕一听说自己身上臭顿时不干了,连连喊着:“娘,洗洗,要洗得香喷喷的。”

  我好笑地抱起他,回身道:“小月,让人替我们准备温热的洗澡水。”

  “娘娘不和小殿下去浴池吗?”

  我愣了一下,想起前日抱着昊儿去浴池洗澡的后果,脸上顿时一红,忙道:“不用不用,准备个大点儿的浴盆就够了。”

  刚替昊奕洗完澡,又换上雪绸做的夏日凉爽衣衫,就听小月在外头道:“娘娘,前淑妃娘娘带二殿下来访。”

  昊奕衣服的带子还没系完就开心地跳起来,“二皇兄,二皇兄,我在这里!”

  我回过神来,无奈地拍着他脑袋笑,“小月,快将娘娘迎到前厅,好生招待,就说我一会儿过去。”一边交代着,脑中却想起了一些不相干的事情。

  安蓉是卫聆风从前所封的淑妃娘娘,父亲是枢密使掌院安启康,再加上所生二皇子卫子祺聪慧异常,是以从前在宫中的品级仅次于李妃。

  自从四年前卫聆风将宫中嫔妃全部遣送出宫后,大部分妃嫔在闹过怨过后也都找到了新的归宿,安于天命。唯有这个安淑妃自始至终不吵不闹不怨怼,却请求卫聆风在皇宫拨一个偏僻的宫殿让她安顿,让她能在日夜替皇上祈福之余,照顾自己的孩儿。

  除去昊奕,卫聆风共有六子三女,身份品级够格记录玉牒的却只有四人,分别是皇子子赋、子祺、子路和公主昕薇。子赋和昕薇为已故李妃所生,卫聆风不愿将他们养在宫中,早早便遣送出宫,却不知安顿在何处;子路的生母原来是个贵嫔,因不愿与孩子分开,故只求带了子路离开,宁可后半生隐姓埋名,卫聆风一一都允了,还为他们做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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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皇宫中真正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就只剩下子祺和昊奕两人。

  这四年来,安蓉时常会带着子祺到我殿中小坐,眼看昊奕和子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而她也时常会在枕霞阁附近“偶遇”卫聆风。安蓉的这点儿小心思我不是不明白,只是一来我相信卫聆风,选择了留下,就抛却所有猜忌的信赖;二来,昊奕在宫中长大,若从小没有一个玩伴,难免寂寞;三来,对于昊奕能否当上皇帝是否愿意坐上皇位我从不想勉强,也不愿干涉。是以长久以来我才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任着。

  我走出殿外,果然看到素妆白衣、淡雅高洁的安蓉坐在主厅中,卫子祺则乖顺地立在一旁。子祺比昊奕大了三岁,也不过是七岁的小孩,看上去却已是个沉稳的小少年,安静站立时眉峰微微拧起,漆黑的眼眸沉静无波,很有几分小卫聆风的味道。

  “二皇兄!”昊奕松开冰依的手冲过去,“二皇兄,我有一个好东西让你瞧,是娘刚刚让人做给我的,你肯定喜欢。”

  犹如夏夜昙花倏然绽放一般,子祺的眉头就在那一瞬间舒展开来,原本沉稳的眼中透出真心实意的欣喜和孩子气,顿时有如满室盈满芬芳。

  子祺看了看安蓉,安蓉看向我轻笑道:“昊儿真是越发聪明伶俐了。”

  我含笑点头,目光柔和地看向子祺,“你们去玩吧,昊儿太调皮,若是吵闹或任性了,你这做哥哥的可得好生管教他。”

  子祺脸色微红地低下头去,唇角有着细小的弧度。昊奕向我做了个鬼脸,拽着子祺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

  我喝了一口清香扑鼻的君山银针,才道:“安姐姐是否有为难之事,但说无妨。”

  安蓉眼中露出感激之色,“多谢娘娘体谅之心,安蓉此来,确有一事相求。”

  她的神色有些黯然和踌躇,半晌才道:“想起这皇宫昔日的风光,转眼已是四年了,子祺跟在我身边也已七载有余。”

  我微微挑眉,有些不清楚她说这些话的意思,只得沉默地听着。

  她长叹一口气才道:“我自己的前途早已不指望,只求安身立命,却不愿子祺也如我一般没用。他如今早已过获敕封号的年纪,皇上却迟迟没有那个意思,我……我委实猜不透皇上究竟是何意思……”

  我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她是来为儿子讨要封号的。可这个请求却让我哭笑不得。因为子祺迟迟不得封号,其实是因我之故。

  祁国历代皇族有一个很变态的法令,有资格记录玉牒的皇子在六岁以后便要受获封号,得了封号后才算名正言顺地昭告天下。可孩子一旦受封就必须离开生母独立开府,由指定的嬷嬷和尚官抚养教导。这岂非生生拆散母子剥夺孩子童年吗?

  是以当初在听说了这件事后,我就建议卫聆风将子祺的受封之日改在十岁之时。希望他在不辜负母亲的厚望之余,多少能再享受几年快乐的童年生活。

  当然,这些话我不能对安蓉说,说了她也不会感激我对她儿子的关切,只会疑心我打压子祺。所以我惊讶过后便沉静下来,淡淡说道:“这等事,却不是我可以做主干涉的。安姐姐若真有心,自可直接去问皇上。”

  “可是……”安蓉为难地看着我,“我怕皇上会疑心我……想重涉后宫。妹妹也知道,姐姐我从无这种想法。”

  我漫不经心地笑笑,“这个……我自然相信。”

  安蓉还待要说话,忽听外面有太监扯着嗓子喊道:“皇上驾到!”

  安蓉眼中迅速掠过一丝异彩,却又马上敛去,乖顺地站起来垂首恭立在一旁。我头大地看着她无可挑剔的仪容举止,无奈之下也只得站起来,依样画葫芦地在一旁恭敬等候。

  因为安蓉站在左侧,是以卫聆风一走进来只看到了低眉顺眼给他行礼的我,一时竟愣在原地发傻。甚至还抬头看看大厅上的牌匾,一副疑心自己是不是走错房间的模样。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面色不善。他这才抿着唇忍笑道:“都起来吧。”

  卫聆风看了安蓉一眼,道:“听许太傅说,子祺很是聪明伶俐,想来多半是你这做娘亲的教导得好。”

  安蓉眼中掠过惊喜之色,连忙低头谦虚道:“皇上过奖了。”顿了顿,她目光掠过我,笑意盈盈地道,“子祺这孩子打小就像皇上,不止长相,就是那沉稳的性子也是一模一样。”

  没错,打小就有未老先衰的征兆,这点果然一样。我撇着嘴在一旁恶毒地想。

  卫聆风道:“以后,还要蓉蓉你多费心了。”

  安蓉一怔,忙道:“皇上,妾身一个妇道人家能教授孩子的无论如何都有限,更何况,子祺都七岁了还没有个正式封号,外人说起来总是名不正言不顺……”

  “哦?”卫聆风悠然笑着,眼眸微微眯起,“倒有这等说闲话的外人?却不知蓉蓉是从何处听来的?”

  安蓉脸色一下白了,顿时说不出话来。

  卫聆风话锋一转,冷冷地道:“你若真有意,朕明日便赏子祺一个封号,只是如此一来以你的尴尬身份,便断无再见他之理。你最好思虑清楚,是否当真希望如此。”

  安蓉的脸色已经由白转灰,沮丧惊吓得无以复加,再不敢争名邀宠,匆匆行礼之后,她便失魂落魄地离去了。

  我探头张望着门外她远去的背影,摇头叹息道:“瞧你把人吓的,下回你的蓉蓉恐怕再也不敢来我这儿‘偶遇’你了,那该多寂寞啊!”

  脖子上猛然一紧,我被拖着拉入温热的怀抱,卫聆风在我耳边笑得很开怀,“吃醋了?嗯?”

  “吃醋?哪儿能啊?你也不过是在四年间娶了一房又一房如花似玉的养眼美女,然后努力耕耘生下一堆可爱的正太和萝莉报效祖国,现在更是不过称呼你的前妻——啊,不对,是前妾为‘蓉蓉’这种无伤大雅的亲昵小名。我怎么可能会吃醋?”我转过身去,笑眯眯地看着他,脸慢慢凑近他温暖润泽香滑可口的脖颈,一口咬下去,“我根本就是掉进醋缸里了!”

  卫聆风闷笑着抱紧我,任由我咬,仿佛我蹂躏的根本不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我郁闷地松开嘴,抬头看着他,“其实,我觉得子祺比昊奕更适合当皇帝。”

  卫聆风明显愣了一下。好吧,我承认我的思维跳跃是快了点儿、大了点儿。

  卫聆风愣怔过后便恢复过来,凝眉道:“朕知道你心疼昊儿,不过这些终究得看他自己的意愿。他若真的不愿,朕再考虑子祺不迟。”

  我默了一下,满脸黑线道:“两个都是你儿子,麻烦你一碗水端平点儿。”昊儿是我儿子,子祺不是,我爱怎么偏那是我的事儿,你卫聆风这么偏却绝对不行。

  卫聆风笑,“朕这不是爱屋及乌吗?”

  我掐,这厮除了会耍我逗弄我还会什么。直到卫聆风疼得咝咝吸冷气,我才放开手正色道:“你若不是真心栽培子祺,当初就不该对他另眼相看。如今既然将他当做你的儿子,就须知他和昊儿一样身上都流着你的骨血。你的偏宠固然只是你的,却很可能影响他们一生的性情。除非你能将子祺重新塞回安蓉肚子里,否则,你就必须公平地教导他爱护他。”

  “至于昊儿……”我眯眼一笑道,“由我来疼宠就够了。”我伟大的正太变美男养成计划,当然要手把手亲力亲为,怎么能让某皇帝插手?

  卫聆风被我数落了半天,却只是面色不变地淡然一笑,“这些朕自然会理会的。但无论如何,朕必须确保子祺对昊儿不会造成危害,才考虑他的储君之位。只是,如此一来,安蓉却是必须处理和送走了。”

  我不以为然地撇嘴道:“昊儿只是不适合当皇帝,却不是软弱可欺。哼,你以为我们的孩子会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吗?”

  卫聆风继续笑,宠溺而温柔,低头以前额抵着我的前额,哑声道:“或者,还有另一个办法?”

  我好奇地抬起眼眸问:“什么办法?”

  “不考虑昊儿,也不考虑子祺。”他炽热的气息慢慢接近,通通吐在我脸上,令人迷醉,“我们,努力再生几个适合当皇帝的孩子……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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