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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 > 言情小说 > 《养我一辈子?!》在线阅读 > 正文 第二十七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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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我一辈子?!》 作者:香朵儿

第二十七部分

 

 
  后续----亲人
 
 
  事情弄成这样,朵儿心里也不好过。这事,毋庸质疑是她错在先,唐小逸对她如何,她心里明白的很,人家对她,那是掏心窝子的疼、腻心神地宠,哄着、护着、讨好着----就差当祖宗供着了。
 
 
  她原是想跟他认个错、服个软,然后再撒个娇----却没想到,火儿一个没撒住,事情就搞成这样了----
 
 
  这事,她办的确实不够周全,忽略了唐小逸的感受不说,还说那么伤感情的话----
 
 
  人家生气,发火也是应该的!她也是后悔万分,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回头认错、道歉、挽回,老实说,她做不到----
 
 
  女孩嘛----多少都有些小矫情,吵架无论错在谁的身上,都希望求和的是对方,这无关乎谁爱谁的问题,纯属小女人的姿态。
 
 
  别看她一路闷头的跑,其实一直都有朝身后望----看唐小逸是否追上来。直到,拦下的士,也没见到那熟悉的身影。于是,哽咽变成小哭,小哭变成大哭,大哭又变成嚎唠大哭,最后赌气地猫进的士,回娘家了----
 
 
  小夫妻开始了婚前的第一次冷战,朵儿挺着四个月大的肚子住回了娘家,每日依旧是班照上,活照干,饭照吃,只是胃口越来越小,脸色越来越差,笑容越来越少,周周的定时喂食任务也越来越艰巨。
 
 
  总裁室里的唐小逸,T xt <小 说天 堂>
 
每日大半的时间都守在监视器旁,看着她逐渐消瘦的脸颊,眉头深锁,面色冷峻,脾气越发的阴晴不定。
 
 
  两人心里每时每秒都记挂着对方,可都是犟脾气,谁都等着对方先低头。
 
 
  别看唐小逸平日里对朵儿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可在这事上,他还就梗着了,说什么也不能妥协,贵州支教,他是万万不能让她去的----不管出于什么原由,他都不能让她去。
 
 
  老话说得对:解铃还须系铃人!除了派人拿回她的申请书外,他也在找人压着童谣的出发日期。
 
 
  而朵朵,一来是拉不下那个脸,二来童谣还没有松口说不去,现在去找唐小逸,也是治标不治本!
 
 
  于是程俊和王子杯具了,白天累的跟狗不说,晚上还要防着心里不痛快唐小逸拿他们撒火,慕柏的高层人员这段时间也都提心吊胆的过活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拿不到年终奖。
 
 
  唐小逸素来以优雅着称,即使生气、失恋,也不做那种借酒消愁愁更愁的蠢事,只是阴着脸找好兄弟们解闷。
 
 
  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也不许自个兄弟抱老婆馋他;他现在心情很糟,便不许有人在他面前开怀大笑;他现在没心情玩耍、找乐子,一干哥们便必须陪着他在寂寞中寻求安慰。
 
 
  水深火热的三天比过往的三年还难熬----
 
 
  熬过了三天是周末,慕柏的员工们暂时可缓下气,只是苦了程俊、王子一干发小儿,大周末地不能睡懒觉,不能跟老婆甜蜜,陪着这么个黑脸装寂寞、玩深沉----
 
 
  真要命啊----
 
 
  一个个抱着方枕哀嚎:朵朵----额想你,额想你想的睡不着觉----
 
 
  哎----再这样下去,非得因年早逝不可。
 
 
  那边,香朵儿正在睡觉,忽听外面大厅争吵声阵阵,好似小姨在跟什么人吵架,她慌忙起身,裹了件棉睡衣,便奔了出来----
 
 
  客厅里围站着男男女女六七个人,小姨被围在中间,面色很是难堪。
 
 
  “小妹,咱爹这病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光叫你一人照顾,我们做兄嫂的实在过意不去!”
 
 
  “是啊!你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咱爹,太累了----所以,我跟大哥、大嫂商量过了,我们轮流照顾咱爹----”
 
 
  客厅里两个中年妇女,一搭一档地说着和着,两张脸一笑,满满的都是褶子。
 
 
  边说还边将手里拎的行李朝地上放----香朵儿这才发现,这七个人手中,都拎着或大或小的包----
 
 
  这是投亲奔友,还是举家迁移?
 
 
  小姨抬手揉了揉有些犯疼的额头,压着火儿地说,“你们回去吧!爸爸的事不用你们操心,我已经请了护工----他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了----你们在这帮不上忙不说,还耽误工作!”
 
 
  “护工哪有家里人照顾周全?”
 
 
  “就是----我们知道爹这病短时间好不了,所以我跟你二哥商量过了,在北京找到了工作,就把以前的工作辞了----反正金融危机,你二哥那厂子也没以前红火了,钱也赚不了多少,不如趁现在年龄还不算大,重新找份工作----”说到这,卷发的女人亲昵地贴了上来,一脸的谄媚,“我听咱妈说,你认识很多部队当官的,他们还专程去医院看老头----看咱爹----”
 
 
  指着沙发上一个非主流的女孩说,“这是你侄女樱子,她大专毕业,一心想当兵,你不是认识部队的大官吗?你看你能不能想个辙把她弄进部队里当女兵----小妹,你不知道,现在当女兵的可吃香了,出来不是干部就干部夫人!我们村里老韩家的女娃在部队里当兵,找了个连长当女婿,结婚那天,县长都来喝酒送礼了呢?现在老韩家在我们村,走路眼睛都朝天看,牛气的很!我们樱子可比老韩家的女娃正派多了,要是能进部队,怎么着也能找个团长女婿吧,兴许还能嫁个师长,军长呢?妹子,我们就樱子这么个女儿,你也就她这么一个侄女,她要是出息了,你也跟着沾光、享福,不是么?小妹,这事要成了,嫂子重谢!”
 
 
  将手中的一包东西朝小姨身上拥,“这是家乡的土特产,我知道你爱吃,特意给你买的!
 
 
  小姨眉头一皱,张嘴还未说话,就听见坐在沙发上的女孩‘蹭’的一下窜了出来,“姑姑,我要进文工团,我们班同学都说我长的像孙俪,我若能进文工团,将来肯定能像闫妮、殷桃一样红----到底我肯定不会忘了你的!”
 
 
  朵儿盯着她熊猫般的眼睛和调色板似的脸,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她哪点像孙俪----扫了下她乱糟糟的发型和有些彪悍身材,‘切’了一声,孙二娘还差不多----
 
 
  身材跟韩红有的一拼的女人也不甘示弱地凑上前来,“小妹,还有你大侄子,他可是苏大毕业的高材生,有文化不说,摸样长的也帅,学的是---”望向儿子。
 
 
  高材生儿子木讷地回答,“金融管理----”
 
 
  “对对,金融管理,小妹,你是公司老总,你一定知道,金融管理这专业是现今社会最红火的专业,你侄子在学校成绩那是名列前茅,还没毕业,苏州就有好几家公司力邀他去公司当总经理----”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一个首饰盒子,“这是大嫂的一点心意!你看喜欢不!”
 
 
  打开一看,是个白金项链,朵朵呶呶嘴,kao了一声。
 
 
  见小姨没有要收的意思,她合上盖子,尴尬地笑了两声,将首饰盒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接着说:“小妹,我听说俊俊说你现在是国际大公司驻中国的地区总裁----在大公司上班,一定很辛苦吧!在大公司里上班就跟在朝廷里当大臣一样,没有自个的亲信,很难办事的----我儿子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你若能他弄进去,一准会成为你有力的左膀右臂!”
 
 
  “你们若想留下来照顾爸爸,我没意见!”烦躁地一摆手,小姨看也不看桌上的首饰盒和家乡小吃,“还有事么,没事我要去医院了!你们也个自去找住的地方吧!”
 
 
  “小妹,你看我们初来乍到的也不熟悉北京这里,你让我们上哪找住的地方?”拉着欲回屋的小姨,卷发女人为难道。
 
 
  “宾馆也好,酒店也罢----那是你们的事----”眉头蹙起,很是不耐。
 
 
  “小妹,我看你家挺大,也挺宽敞的,能不能----”
 
 
  “不能,我这地方这么小,住不下你们这么多人!”
 
 
  “没事,挤挤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没那么讲究,再说,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住,怪孤单的!咱们姐妹这么多年没见,正好处处,增进一下感情!”
 
 
  “就是,酒店里的费用太高了,也没家里舒服!”胖大婶附和。
 
 
  “我喜欢清静,不习惯跟别人住一起!”
 
 
  朵儿看到小姨眼中高涨的怒火,知道她已经忍到了极点,若是两个女人再继续纠缠下去,怕是优雅的小姨也会发飙了。
 
 
  “小妹,我听小区里的人说,对面的房子也是你的!你看我们短时间也回不去,北京的房租又贵的要死,我们一时半会地也找不到合意的房子,你能不能先将对面的房子收回来给我们先住着----你放心,房租我们一分钱也不会少你的!”
 
 
  朵朵算是明白了,这些人哪是来寻亲的,摆明了是来鸠占鹊巢的。
 
 
  打听的可够清楚的----
 
 
  看着小姨被气得越发惨白的一张脸,拢了拢睡衣,她皱着眉头走了过去,轻轻甜甜地唤了声,“小姨!”
 
 
  转身,看向朵朵,小姨隐去眼中的怒意,“怎么出来了?快回屋睡觉去!”轻轻地斥责着,将她朝屋里送。
 
 
  似乎想阻止她跟客厅里人打照面。
 
 
  卷发大婶听见两人谈话,双眸喷着精光,一脸欣喜地蹭上前来,笑着问:“你一定是小寒的女儿!长得跟你妈可真像!”
 
 
  朵儿看了他一眼,没回答,而是亲昵地勾着小姨的臂弯小声问,“要不要打电话报警?”
 
 
  “小寒的女儿?真的是小寒的女儿,哎呦----我苦命的孩子呦----”胖大婶看着朵朵,先是一惊,后是一喜,接着哭喊着朝她扑了过来。
 
 
  这变脸速度还真专业!
 
 
  嫌恶地闪过,朵儿冷冷地问,“你们谁啊----跑我们家里认什么亲?”
 
 
  “朵朵,他是你二舅,我是你二舅妈!”卷发女人自我介绍道,“这是你表姐樱子!”
 
 
  一脸的殷勤,热切的视线让朵朵觉得,自己不是人而是块闪闪发光的金元宝!
 
 
  “朵朵,他是你大舅,我是你大舅妈!”胖大婶同样是一副挖到宝的欣喜,“这是你大表哥,这是你外婆!”
 
 
  大表哥、外婆?
 
 
  香朵儿这才发现那个被称之为外婆的女人面熟的很,仔细端详了一番,轻声冷笑: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他们竟是公交车上那对婆孙----两人似乎没认出她来!
 
 
  也难怪,自打进门,老太婆一双眼睛便在房子的装修和家具上打转,摸摸着,碰碰那,欢喜的不得了,根本没顾得上看她,大表哥站在奶奶身边,神情呆滞。
 
 
  不是傻子吧!朵儿想!似乎他一直都是这般‘淡定’----
 
 
  将屋里的人扫了一圈,除了祖孙两外,剩下的几个人,高的是大舅,矮的是二舅,胖的是大舅妈,烫发的是二舅妈。都是衣着光鲜,打扮时尚,想来生活还算富裕。
 
 
  看着这突然冒出的亲人,朵儿心里不仅没半点喜悦和幸福之感,反而,非常厌恶----
 
 
  厚脸皮舅妈和外婆贪婪的目光不加掩饰----
 
 
  非主流表姐嫉妒、羡慕眼神有够□裸----
 
 
  脱俗大表哥的表情有够木讷----
 
 
  再加上老外婆在公交车上给予自己的屈辱,真是对这一家人没一点好感。
 
 
  歪头看了眼高贵如大家族小姐的小姨,又睨了眼跟小姐家仆役、老妈子的舅舅、外婆们,很难想象,他们是一家人。
 
 
  这气质也差太多了吧!
 
 
  朵儿想的不差,虽说她小姨跟他们是兄妹、母女关系,但实际上并无任何血缘关系----
 
 
  香朵儿的外婆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后来家境败落后嫁给了世代书香的外公,生了朵朵她妈和她姨。
 
 
  朵儿妈十五岁时,外婆因病去世,那年,小姨才九岁!第二年,外公经人介绍娶了隔壁村子的寡妇王氏,她丈夫是煤场工人,死于矿井塌陷,嫁给外公时,带着两个儿子,一个十八岁,一个十六岁,也就是现在的大舅、二舅。
 
 
  “我是孤儿,哪来的舅舅、外婆和表哥?”扫了一屋的‘陌生人’,朵儿压着厌恶,不咸不淡地说。
 
 
  她是不会认下这些所谓的亲人的----不会----当年她们将自己丢弃在路边不管她死活时,她便已经跟他们半点关系都没有----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
 
 
  她这辈子,唯一有血缘的亲人,只有小姨。
 
 
  “丫头,我们真的是你的舅舅、舅妈----不信,你问你小姨!”大舅妈急了。
 
 
  朵儿打量着他们的同时,她也将朵儿打量了个遍,心思百转千回,复杂着呢?
 
 
  这就是二十年前她丢掉的婴孩?还真漂亮,跟明星似的----她娘那时在村里就是出个名的美人,十八岁之后,上家提亲的小伙子差点没将门槛踩烂。
 
 
  丫头比她娘还要美上几分,这样的孩子若是养在身边,说给有钱人家当媳妇,得拿多少彩礼啊----
 
 
  听说这丫头是A大毕业,学习成绩好着呢?A大虽比不上清华北大,但也是一流学府,比起苏大,高的可不是一个两个档次。
 
 
  悔啊---当初若听自家男人的话,将这孩子养大,现在她也跟着享福了吧!
 
 
  “我谁也不问,你们是谁,跟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孩子,我知道你气我们,可我们也是逼不得已,你妈那时未婚先孕,确实有伤风化、败坏家门,不让她走,我们会成为全村人的笑话的!”二舅妈急急地解释着。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不仅朵朵气,就是朵儿她姨,也是一脸的愤恨。
 
 
  端庄的面容,开始有扭曲、发飙的迹象----
 
 
  因为怕被人笑话,所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人死去?这是亲人能做出的事?畜生不如----
 
 
  “孩子,是我们赵家对不起你和你妈----小妹,这些年来我和大哥一直都在找你们!当年是我们糊涂啊----”进门到现在一直未说话的二舅说话了,一脸的惭愧,看起来比两个舅妈真诚多了。
 
 
  当年,他们两兄弟对这两个美人妹子都是存了想法的,妄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一个萝卜一个坑,可----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嫦娥仙子,他们是被打入猪道的八戒----根本没戏----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大妹的女儿长大了,小妹还是美丽如初----
 
 
  现在,瞅瞅自己满身肥肉、满脸褶子的老婆,再望望依旧美艳若仙女的梦中情人,心里五味杂瓶----
 
 
  其实这两舅舅倒是老实的庄稼人,虽说没啥大出息,但心眼不坏,结婚前对老娘言听计从,结婚后,对老婆言听计从,当初那事,他们也想劝阻来着,只可惜有心无力。
 
 
  他们也觉得自己的老娘做事太过分了,逼死了大女儿,逼走了小女儿----现在又听说人家有钱了,要来认亲----
 
 
  可是,他们反对一如既往的无效!T:xt.小`说"天 堂
 “孩子,我们知道错了,也后悔了!念着我们都是一家人份上,就别嫉恨咱们了,舅妈也后悔啊----可,把你丢了不是我说的,都是你外婆的主意!你二舅心里也不好过,这些年一直都在找你呢?”
 
 
  确实,为了找当年丢弃的婴孩,她们也确实花费了不少功夫。但不是因为内疚,而是因为人爹放话说若能找到孩子,定给她们一笔可观的报酬。
 
 
  贝莱找上门时,她们悔的肠子都青了!她们是猪油蒙了眼啊----竟然把金元宝当石头给扔了,现在看到那孩子,心情那叫一个激动----愉悦----
 
 
  本来她不确定这孩子就是小寒的女儿,刚才那么说,也是试探,没想到----居然真被她蒙对了!
 
 
  老天爷开眼啊----一定要巴着,一定不能放----
 
 
  “你这个biaozi养的女人,你胡咧咧什么?你想独吞那笔赏钱,没门!那钱是我孙子的,这房子也是我孙子的,你们一个子都甭想得到。”王氏欣赏完家装后,从茶几上的水果盘里拿了两个苹果,一个给孙子,一个自己吃。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当自己家一样随意。
 
 
  听见老二媳妇又朝自己身上泼脏水,抱着啃了一半的苹果就跳了起来,骂骂咧咧道。
 
 
  “妈,你在说什么?”大舅妈听见王氏的话后,神色紧张地赶过来阻止,看见小姨铁青着的一张脸,慌忙解释道,“小妹,妈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当真!”
 
 
  后续----争抢
 
 
  “你们出去,现在就给我出去----你们想照顾爸爸,我没意见,但我这不是收容所,难民营,你们要不自个出去找房子,要不就住招待所,你女儿要进部队的事别说我没门路,就是有,我也不会帮忙,你儿子若真有能力,就让他到我们公司去应聘,但我保证他肯定进不去!”小姨烦躁不堪,开始往外撵人。
 
 
  眉头皱起,似乎很头疼!牙关咬紧,似乎在隐忍!
 
 
  “小妹----”
 
 
  “小妹----”
 
 
  两个舅妈一听,这下完了。
 
 
  恨恨地看向那个嘴巴漏风的婆婆,恨不得嚼了她。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死老太婆。
 
 
  “我不走!”王氏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耍起无赖来,“我是你爸的老婆,他卧病在床这么久,都是我照顾的!你不知感恩,还往外撵我,这么大逆不道,也不怕天打五雷轰!我不走,你爸住院一个月,我就受了一个月的苦,我不要再住医院的家属病房了,我要住这!这好,这什么都有,我要跟我孙子一起住这----”
 
 
  这王氏乃小门小户出生,没文化、素质低不说,还是个心眼小、妒忌心强、好逸恶劳、贪福享乐的女人----她娘家在村里是有名的赖皮户,上梁不正下梁歪,养的女儿也品性不端,做姑娘时,就是个泼辣、风流没节操的主,成日里不事生产,竟干些偷瓜摸菜、顺藤摘瓜、顺手牵羊的勾当,不是跟这个男人有染,就是跟那个男人勾搭,名声臭的十里八乡都没人敢要她!
 
 
  不得己嫁给个三十几岁的大龄青年赵大福,结婚六个月就生了娃----赵大福人老实,虽心里憋屈,可也不敢真的拿她怎么样,虽说儿子不是自己的,但好歹有个老婆有个家,于是,认了,直到,王氏被村里会计的老婆捉奸在床,这才一怒之下去了山西煤矿,再也没能回来。
 
 
  后来嫁给朵儿的外公,得知老爷子有点家财,便想法子的想要霸占,可朵儿的外公到底不是老实木讷的赵大福,他面上老实,心里明白的很,清楚地知道女儿和继妻之间,孰亲孰浅----所以,无论王氏如何挑唆,都不为动容。
 
 
  她倒是想将火儿都撒在继女身上呢,可朵儿她娘那时已经十六岁了,性子虽柔但不弱,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属于乡下姑娘的气质,优雅、清冷、孤傲、淡漠----尤其是那双眼睛,看向王氏时,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威慑和阴冷感。
 
 
  让王氏打心里觉得犯憷,轻易不敢冲撞她。
 
 
  再加上老爷子也不怎么亲待她,两个儿子又常年在外打工,没人撑腰的她,便一直都被朵儿娘亲压着,活的挺憋屈的。
 
 
  直到,朵儿外公受不了朵娘亲未婚先孕的打击,一气之下病倒在床,她这才算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翻身把主人做,不仅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变卖光了,还联合两个儿媳在村里败坏朵儿娘亲名声将她赶出家门,并趁机将小姨许配给村长的儿子,得了两万块钱的彩礼。
 
 
  后来,朵娘亲在无人无钱的情况下,难产死去。
 
 
  再后来,十五岁的小姨将朵儿抱回家,又被两个嫂子扔了出来,她没法才将孩子送到孤儿院,又怕家里人知道了,再生幺蛾子,便没告诉任何人。
 
 
  再再后来,大二那年,她目睹朵儿在孤儿院被别的小朋友虐打的一幕,一个不忍心便中途退学将她领养了出来,(她们有血缘关系,所以领养手续并不复杂!)两人过着相依如命的生活。
 
 
  这些年来,朵儿小姨虽然跟她们断绝了关系,但跟她的老爹还是有联系的,会定期给老爷子寄钱,也会偷偷地去看老爷子----不过,朵朵的事,始终没告诉她!
 
 
  直到,老爷子得了癌症,王氏一家人不愿拿钱出来给他看病,她才出面将他接来北京看病,朵儿的事也是在老爷子将贝莱的事告诉她时,她才说的。
 
 
  出发那天,王氏看见来接老头的是豪华房车,死活要跟着来,不仅自己来了,还带上了她大学毕业一年至今待业在家的宝贝孙子。
 
 
  这一个月在医院的守护期间,看到了医院里的医生对老头病情的重视,和对老头的特殊照顾----即便没见过世面的她也知道,她这个继女现在出息了。
 
 
  孙子说:小姑夫肩上的一金星是少将军衔!
 
 
  孙子说:爷爷住的病房,只有高干才能住!
 
 
  孙子说:给爷爷会诊的医生都是名医,一般人请不来!
 
 
  孙子说:来看爷爷的人都是大人物,这些人去咱们那,市长都得亲自迎接!
 
 
  老太太年轻时光顾着自己快活,两个儿子不怎么上心,年老了却将所有的心思和爱都灌注在这么个宝贝孙子身上,一辈子就疼这么个孙子,为了他,啥都做的出来。
 
 
  听孙子说,她未来的老公是少将,比那个连长大了不知多少个级别,这才上杆子巴结小姨,伺候老爷子时,也格外尽心,就是希望这个便宜女儿能帮自己的宝贝孙子找个钱多活不累的工作。
 
 
  这天,她闲来没事悄悄尾随小姨跟她回家,想看看她住哪块儿,以后求人也有门。
 
 
  结果:妈呀!这个小区可真漂亮----问了下房产经纪,这里的房价高大两万一平方。
 
 
  乖乖,两万一平方,那是什么概念?八十平方的房子,价值一百六十万,可比家里的拆迁房值钱多了。本来她还担心这个继女会跟她抢家里的拆迁房呢----现在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人家根本看不上。
 
 
  打电话回家说了这边的情况后,家里那边便闹腾开了!别的不说,光小姨未来老公是少将这事,就在他们那儿掀起了惊涛骇浪,少将,那是什么级别?省长见了,都要点头哈腰的大人物。
 
 
  金融危机,老大、老大媳妇都下岗了,老二、老二媳妇倒是还上着班,只是工钱比过去少了一半。两家人靠着那点租金维持着生活----正愁着呢?
 
 
  这个时候听到这个消息,可不就是马太福音?
 
 
  于是,脑子一热,房子一租,东西一收,就北上了。
 
 
  昨个早上到的,先到老爷子的病房探视了一圈,看到老爷子住的单间豪华病房和护士对老爷子特别照顾,对王氏的话深信不疑,享受着医院的家属招待所对他们的热忱招待,对自己的美好未来充满信心,临走的时候,病房里平日不舍得买的进口水果和食品吃了一半,拿了一半。
 
 
  晚上一家人住在家属病房里,兴奋的睡不着觉,话聊了一宿。
 
 
  关于工作:
 
 
  大舅妈:咱妈说,老头已经答应让小妹帮俊俊安排工作了。
 
 
  二舅妈:小妹夫既然是少将,樱子进部队的事还不就一句话的事。
 
 
  接着,又说起了房子,他们以后是打算在这里常驻的,住酒店和租房都不划算。
 
 
  王氏:她住在一平方米两万块的高档小区里,住那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有钱人,俊俊若能住在那里,以后接触的可都是上层人士,对他的事业有帮助,没准还能碰到个千金小姐、富婆闺秀啥的。
 
 
  二舅妈:那我们樱子住在那里不就能经常遇到有钱人了么,没准也找个像小妹夫那样的少将做老公呢?
 
 
  大舅妈:小妹和小妹夫结婚,肯定是要搬进他的豪宅的,趁她还没将房子租出去前,我们赶紧的先住进去,到时候她总不好意思让我们搬出去吧!她若叫我们搬,我们就说给她房租,为了两个孩子的前途,我们无论如何也要住在那里。
 
 
  二舅妈:嗯!她那么有钱,肯定也不会在乎那点租金的,到时候房子就是我们的了!只要我们在北京一天,她都不会将房子收走的。
 
 
  大舅妈:等时间长了,跟咱们处出了感情,兴许房子就送给我们了也说不定!
 
 
  一家人合计了一晚,越合计越兴奋----
 
 
  一大早,便大包小包地携着,投奔她们的妹子来了。
 
 
  跟小区人打听了下这个小妹的情况,得知对面的房子也是她的时,都乐坏了,真好,一人一套,不用抢了!
 
 
  那一刻她们的大脑选择性地失忆了,忘了这个小妹只是她们的继妹,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妹;忘了她们曾经将她赶出家门的往事,忘了她们间接害死她最嫡亲姐姐的丑事。
 
 
  “好啊,你们害的我妈惨死家外,害的我成为孤儿,害的我小姨有家不能归,我们没去找你们算账,你们居然还妄想霸占我们家的房子,真是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们这么无耻的!真当我们还跟二十年前一样好欺负么?”看见这些憎恶的嘴脸,想到自己苦命的娘亲,又想到小姨和自己这二十年所受的苦,香朵儿恨啊----咬牙切齿的恨!
 
 
  “出去----别逼我跟你们撕破脸!”小姨怒吼着。
 
 
  “丫头,我们这次来,一是为了照顾你外公,二是为了找你,顺便帮你找你爹!”二舅妈见事情败露,自己的如意算盘也落空了,顿时急了,上前两步抓着朵儿的胳膊急切切地说,“你还不知道你父亲的是谁吧!”
 
 
  好吧!条条大路通罗马,小妹那边不成,就走侄女这条路。
 
 
  这丫头是孤儿,她一定非常想知道自己的爹是谁?他们手上有她爹的地址和信息,他们帮朵儿找到了爹,丫头兴许就不会这么恨她们了。
 
 
  到底孩子才二十岁,单纯,也好哄----
 
 
  可他们忽略了现在的孩子个个都难缠的紧,小心思转的比大人都活泛----
 
 
  尤其朵儿还比一般孩子都难缠,唐小逸都搞不赢的小东西,她们能制得住?
 
 
  “不想知道!”甩开二舅妈的纠缠,朵儿冷冷地说。
 
 
  “你父亲是法国贵族,他很有钱,难道你不想认她吗?”再接再厉。
 
 
  没人跟钱过不去!曾经的朵儿尤为信奉这条,可现在不一样了,唐小逸的钱够她用了!即便有一天她要认爹,也不要靠他们帮忙!
 
 
  “不想!他既然抛弃了我妈和我,我干嘛还认他!”
 
 
  “他没有抛弃你妈,当年他有来找过你妈,只是你妈没享福的命!他也来找过你,只是我们也不知道你被谁捡去了,他每年都有来问我们,有没有你的消息!他是爱你的,两个月前他还去过一次呢?”舅妈们急了,朵儿的反应跟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让她们无法掌控,慌神了。
 
 
  朵儿,愣了!她以前设想过自己的爹是忘恩负义、抛妻弃女的大烂人,她在心里无数次地咒骂过他,却不曾想,他爹也是受害之人!他不曾抛弃过自己和娘,他一直都在找她。
 
 
  这又是什么情况?
 
 
  她无助而茫然地望向她唯一的亲人小姨。
 
 
  她到底该不该相信!
 
 
  “朵朵,这是真的!”小姨点头,拍拍她的手,转身从房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些信件和一张银行卡,“这是你外公给我的,里面有你父亲的地址,还有他给家里的生活费,一年两万美元,一共是四十万,外公一分钱没动,都给你存了起来!外公说他对不起你!”
 
 
  上次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事,还没来及说,便传来丫头怀孕的消息,这才先压了下来,等她身子稳定后,再告诉她。
 
 
  “四十万美元?”表姐惊呼,“三百万人民币啊----”
 
 
  “好个老头子,居然瞒着我藏这么多钱!”老外婆一听,‘嗷呲’一声,蹦了上来,“这是给老头的钱,老头是我的老公,这钱是我的!”
 
 
  朵儿小姨一个错愕,卡被老外婆抢了过去,乐滋滋地塞进自己孙儿怀中,“俊俊啊----拿了这笔钱,咱们就回苏州!三百万够娶媳妇开公司的了!”
 
 
  “奶奶,你偏心,这钱得分我一些!”樱子见自己进部队没戏了,就想着分点钱在手上。
 
 
  王氏一把将她推开,扯着嗓子骂道,“你个赔钱货的贱丫头,你要钱干嘛?”
 
 
  “我要整容,有了钱,我就可以去韩国整容了!”一个转身,从木讷的表哥手中将卡抢走了。
 
 
  “你个biaozi养的混账丫头,快把卡给我!”见孙子的钱被孙女抢走了,王氏颠着小脚就追了出去。
 
 
  “好你个老太婆,平日里你偏心老大家也就算了,今个居然当着我们的面将这么一大笔钱给他,你当我是好欺负的!”二舅妈说完也扑了上去,护着女儿跑。
 
 
  “俊俊是赵家嫡亲孙子,这钱理应给他!”大舅妈也急了,今天可真精彩,一波三折啊---
 
 
  想攀上继妹这棵高枝,结果太贪心----演砸了----
 
 
  想登上朵儿这艘游艇,结果罪孽太深----船翻了----
 
 
  好在,还有三百万----
 
 
  客厅里,四个女人蜂拥一团,就像,就像----难民营里的抢食,场面一度混乱----
 
 
  二舅妈将大舅妈压在身下,一手拽着薅着头发,一手朝她脸上砸去!
 
 
  表姐满客厅的跑着,手里攥着银行卡,身后跟着年迈却没力衰的老外婆----
 
 
  三个男人表情木然----
 
 
  大表哥,仍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淡然’。
 
 
  两位舅舅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轰动的场景,漠然地看着四个亲人的胡搅蛮缠----除了觉得丢人外,并没有想要出手劝架的打算----
 
 
  朵儿惊呆,这就是所谓的亲情?
 
 
  那么,不要也罢!
 
 
  后续---别不要我
 
 
  “放手,你们抢什么?有银行卡,不知道密码又取不到!”大表姐抱着银行卡满客厅的乱窜,王氏在后面跟着,几圈下来,竟没有停下的意思,嘴里的脏话,难以入耳。
 
 
  倒是樱子气喘了,情急之下喊道。T!xt/小~说~天~堂
 
  “对,密码是多少?”王氏听了孙女的喊话,一停一顿,像炸了毛的火鸡般,转身冲朵儿的方向奔来。
 
 
  小姨护着朵儿进了房间,“砰”的一声,将门关掉,将BT一家人关在门外。
 
 
  然后,两张脸,惨白一片,有种混战过后的宁然。
 
 
  门外怦怦敲门声持续不下,王氏扯着嗓子叫嚣着,“小贱蹄子,你给我出来----你个千人骑、万人操的浪蹄子,再不出来我把你家锅砸了、把你房子拆了!你个大卖b玩意带着小biaozi养的小卖b玩意,以为躲在屋里我就拿你们没办法了,你最好把密码说出来,不然我跟你俩没完,小贱人,你姐姐倒是厉害,结果还不是被我给整死了,你以为你能斗的过我,balaba----”朵儿在门里听了这番话,拳头握紧,牙关紧紧咬着----浑身打颤----双眸蕴着血海深仇的恨意,精致的容颜,面色苍白若吸血娃娃----小姨突然拉开门冲了出去,发疯般地推搡着老太婆,将地上的包裹朝门外扔,朝王氏身上砸----“滚----你们给我滚出去----滚出去----”朵儿没见过这样的小姨!
 
 
  像是被恶灵鬼附身般----整个人都呈现在一种极度癫狂的状态,双眸通红,满满都是恨----浓郁的让朵儿都为之震惊----“小妹,你这是干嘛?”二舅妈将小姨拉住,却被小姨狠狠推开,手朝旁边一扫,操起个花瓶就朝她头上呼去。
 
 
  ‘哗啦’一声,花瓶碎了,头破了,血流了----有人尖叫了!
 
 
  “啊----血----来人啊----救命啊----”“谁是你们小妹,谁跟你们是一家人!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姐姐,她死了,被你们害死了----我答应爸爸不找你们报仇,你们却自个跑上来了,好----既然你们想死,我成全你们!”转身跑回厨房里,出来时,手里握着一把菜刀----白光闪闪的----“今个我让你们给我姐姐偿命----我杀了你们----”手举起,高扬的菜刀,红着眼朝王氏杀了过去----朵朵害怕了,这样的小姨,让她揪心、让她惶恐,让她心疼----她的小姨,人美,美如梅,形秀,秀如竹,性雅,雅如兰,心淡,淡如菊。
 
 
  从来都是优雅淡然的,鲜少怒形于外----即便被党宁的妈妈带来的富婆围着殴打时,也不曾像今个这么失态、愤怒、发飙过----这就好比一只温顺的绵羊,跟你朝夕相处十几年,突然有一天,它爆发了,追着一群老虎跑----那震撼足以让你记住一辈子----这一刻,她感觉到了小姨心中隐忍的仇恨和疯狂----这一刻,她痛恨这房里的每个‘亲人’。
 
 
  “杀人了----杀人了----”王氏逃出门外,惊惶大喊着,“快来人啊----有人发疯了----”色色闻讯赶来,身后跟着的是想一起来找朵朵谈话的周周和苏浅----看见举着刀子追着老太婆的小姨,都惊呆了,显然,她们也被这样疯狂的小姨撼住了----“小姨,不要啊----杀了她们,脏了你的手,小姨----”直到听到朵朵的呼喊,这才反应过来,苏浅跑过来护着朵朵的安全----周周上去将小姨手中的刀夺下,然后和色色一起拥着她,“小姨----你冷静一下,杀人是犯法的!”
 
 
  “我要杀了他们,为我姐姐报仇----”两姐妹,感情非常好,朵儿妈打小就非常疼爱这个小自己六岁的妹妹,吃穿紧着她,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她,只要不上学,走哪里都带着。后来她们娘亲去世了,她便身兼母职地照顾着她,别说王氏,就连朵儿外公,也是不许打骂妹妹一下的。
 
 
  有一次趁朵儿娘上学的时候,王氏用鞭子抽了小姨几下,后来被朵儿娘亲知道了,拿着棍子追着她满村子跑,打断了两条肋骨,这事----震惊了几个村的人。
 
 
  大家都知道,香家大女儿是有名的美女、淑女加才女----被逼成这样,肯定是王氏又做了什么缺德败兴之事----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后来得知她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王氏虐待她的小妹妹,于是更加的讨厌王氏,骂她活该!
 
 
  村上的人哪个不知道这香家老大疼妹妹是出了名的,跟亲闺女似的----王氏出院那天,朵儿娘亲正在切菜,看见她回来,抬头,望着她,阴森淡漠地说了一句:下次你若再敢动我妹妹一下,我就杀了你!
 
 
  手中的刀在阳光下明晃晃的----瘆人啊----那个情景生生让王氏做了两个月的噩梦。
 
 
  自那之后,她彻底老实了,虽然还是改不了骂骂咧咧的毛病,但不敢动手打人了,即便朵儿娘亲在外法国求学那两年,她也不敢碰她妹一下。
 
 
  小姨对她姐姐的感情就像朵儿对她的感情,是可以豁出生命不顾的。
 
 
  当年她小,眼睁睁地看着姐姐死去----这几年若非老爷子一直劝着,她能让这王氏好过?今个也着实被逼急了----唐小逸接到苏浅电话,赶来时,暴动已基本被镇压,受伤的二舅妈和大舅妈被送去救医院了,王氏瘫坐在地上,一副劫后余生的惊惶----小姨被周周扶进房中休息了。
 
 
  他记忆比朵朵的好,一眼便认出王氏来了,看着像是被台风夸过的客厅,眉头蹙气,指着王氏对身后同来的程俊和谷冬说,“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把他们给我送进局子呆段时间,年前不准他们出来溜达!”
 
 
  朵朵坐在床上,脸色苍白,不知是吓着了,还是惊着了,目光呆滞,一副自闭症孩童样,不言不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任唐小逸怎么叫,也不应。
 
 
  色色说,“要不要叫林医生过来,我怕跟上次一样!”
 
 
  跟上次一样!唐小逸只觉自己的脑子里像是被谁扔了个炸弹,‘哄’的一下,茫然一片。
 
 
  疼的心肝脾肺肾都搅作一团!看着朵朵消瘦的容颜,心像是被剜掉一般,后悔自己不该这么狠心,不该跟她置气,不该放她单独面对这样的家人----熟知朵朵的都知道,她的心结在哪?
 
 
  一是党宁,二是爹,三是小姨。
 
 
  今天,她的刺激是双重的!想到上次一个党宁便让她差点崩溃,那么这双重刺激----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朵朵----对不起,我又来晚了!朵朵----你看看我,我是唐小逸!”将她抱在怀中,手端起她的下巴,一遍遍地吻着,一声声地唤着----朵朵迷迷糊糊地望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轻声低喃,“唐小逸----”似呢喃,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回应他的呼唤。
 
 
  “是我----朵朵----是我----”轻柔地吻着她的唇瓣,唐小逸的声音都在颤抖。
 
 
  朵朵歪头看了他一眼,又回转过去,目光放空,絮絮说道:“你骗人,你不是唐小逸----唐小逸他走了,他不要我了,也不要我们的孩子了,他说他要跟我分手,他说他要娶别的女人为妻----”唐小逸的身子明显一滞,将她抱的更紧,“朵朵,我真的是唐小逸,朵儿----你看看我!我没说不要你跟孩子,我没说要跟你分手,也没说要娶别的女人做老婆----”轻轻摇晃着朵朵,他难受的快要哭了。
 
 
  “他说他不爱我了,四天了,我每天都想他,想着他来找我,可是他没来,他不要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他生我的气,不理我,不来看我,不陪我吃饭,也不抱我睡觉----”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朵朵并没有看他一眼,而是继续嘟囔着没完。
 
 
  唐小逸真的吓坏了,勾起她的下巴,脸对脸,眼对眼地让她看着自己,“朵朵----我爱你,我要你,除了你我不会娶任何人做媳妇的!朵朵,你别吓我----朵朵,我错了,我认输了还不行,只是你好好的,去哪都成----贵州、四川、云南----你说去哪,咱就去哪,就是地狱我也跟着----”朵朵仰着头望着他,目光慢慢的有了焦距,黑亮亮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许久,‘哇’的一声,放声恸哭起来,之后便再也不说话,只是一味地哭,哭的打嗝了还是哭。
 
 
  她哭,哭的委屈、哭的悲恸,哭的震天响地,压抑着四天的相思和煎熬----这哭,不只是因为害怕,还有发泄----四天了,一闭上眼,满脑子的都是唐小逸的身影。
 
 
  唐小逸喂她吃饭的情景----唐小逸搂她睡觉的情景----唐小逸给她煲汤的情景----唐小逸帮她抓痒的情景----唐小逸抱她洗澡的情景----唐小逸带她爬长城,逛寺庙、看风景、吃烤鸭,吃糖葫芦,吃北京特色小吃,听相声,听京剧,看剪纸,喝大碗茶的情景----唐小逸的笑,唐小逸的宠,唐小逸的吻,唐小逸的一切一切,都历历在目,犹在眼前----心,一阵阵的疼----泪,一滴滴地落----没有离别,便不知自己有多爱----没有争吵,便不知自己有多傻----没有不见,便不知自己有多想----没有痛苦,便不知他有多珍惜----“好了,乖,不哭了----”他光洁温润的额抵上她的,墨黑的眸子亮得要滴出水来。
 
 
  看见她哭,他释怀了!她哭,证明她已经走出,可释怀的同时,又倍儿心疼!
 
 
  “嗝----唐小逸,你不要我了----嗝----你说你不要我了----嗝----你还说要跟我分手----嗝----你为什么不要我,我这么爱你,你凭什么不要我----嗝----我还怀了你的孩子----唐小逸----嗝----你这个大坏蛋----嗝----负心汉----嗝----陈世美----”“好!我大坏蛋、负心汉、陈世美!都怪我,全是我的错好不好,乖,不哭了!”他听到她的话后,哭笑不得的同时又满心的甜蜜,低头吻着她的唇,她的鼻尖,她的额头----他的朵朵、他的宝贝、他的心肝----一手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部,一手抚摩着她的脸颊,唇贴在她的唇上,柔声细语道,“好了,宝贝,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每亲一下,都要轻喃一句:“朵朵,我爱你----真的好爱,我要你,只要你一个!以后我再也不惹你生气,再也不会跟你置气、再也不会不理你,再也不会抛下你,再也不会不跟你说话----”“唐小逸----我爱你,爱的这里都痛了----”握着他的手,覆在自己心脏的位置。
 
 
  “我知道----我也是----”舌尖近似膜拜的去勾勒她的唇线,唇上的每一道痕迹,着迷得就像是对待一件珍宝。
 
 
  “唐小逸,我想你,每时每刻、每分每秒----”嘤咛一声,勾着他的脖子,闭上眼去探索他的唇,缠绵的吻上他的唇角,吮吸着,舌滑入他的口中,纠缠着,“唐小逸----别不要我----”“朵朵----我要你----我一直都要你----”两人紧紧地被包围在彼此的呼吸中,灼热着、缠绵着、温暖着----唇齿相依----相濡以沫----
 
 
  后续----小剧场
 
 
  因为一干JP‘亲人’的闹腾,香朵儿动了所谓的胎气。
 
 
  而后,光荣地住进了北京军区总医院的高干病房,享受了高干子弟兵的高待遇,真正地过了一把豪门少奶奶的瘾。
 
 
  唐小逸趁机向程俊请了一个月的长假,公司没他,还有程俊、谷冬、王子、诗天、凡阳等人呢?可朵儿的身边却不能没有他----
 
 
  他忘不了她抱着自己恸哭的可怜样----
 
 
  忘不了她眼神迷离时却一直呼唤他的无助和哀伤----
 
 
  忘不了她腹痛时惨白的容颜----
 
 
  忘不了她迷睡时抓着他的手不愿放松的依赖----
 
 
  忘不了她抱着他时、吻他时说的话:唐小逸,我爱你,好爱好爱----唐小逸不要走,别不要我,别离开我,别跟我分手----
 
 
  爱情是什么?
 
 
  爱情是那个人说不出哪里好,可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有的人吧,好好的时候,不觉得她有啥重要,可一旦有啥事了,立刻就显现出了她的重要性!香朵儿终于体会到那种众星捧月、当大腕的感觉。
 
 
  首先,医院的领导们将她捧为本月最重要的病人!还为她专门组织了一个医疗小组----
 
 
  其实真的兴师动众了!
 
 
  她确实是动了胎气,可还没到有流产迹象的地步----就是惊吓所致!放在别的人身上,也就是喝碗压惊茶、睡一觉的小事。
 
 
  而她,也确实被唐小逸抱着睡了一晚后,好了----
 
 
  好是好了,可院还不能出!
 
 
  一来,这惊也不能白吓,这胎不能白动,这院不能白住!她要等得人还没来!
 
 
  二来,唐小逸也不同意,怎么着也得留言观察个把月吧!不然他请假的借口没了,自然假期是要取消了。
 
 
  三来,这高干病房挺好的!独立的房间,收拾的比较人性化,沙发、电视、影碟机、一应俱全,还蛮温馨的。
 
 
  她挺愿意呆在这的!吃的好、住的好,还有一推人伺候她!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床太小,虽说比普通病房里的单身床要宽多了,舒服多了,可对两个成年人来说,还是小了些!不过,这遗憾在第二天就让唐小逸弥补了,他让医院的人将两张单人床合并成一张双人床,本来他想直接弄一张双人床进来的,可香朵儿说,那太张扬了----不符合她一贯低调的作风。
 
 
  第一天,医生给朵儿打了安胎针,并告诉唐小逸她需要好好休息时,唐小逸当即遣散了所有的医生和护士抱着她睡了一整天!这几天,两人都没休息好,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一番!
 
 
  第二天,唐父、唐母以及他们的一干亲信闻讯去探望自己的儿媳和她肚子里的宝贝孙子,出来时,一脸黑沉。
 
 
  能不黑沉吗?
 
 
  屁股还没坐热,就被还没娶老婆就忘了娘的不肖儿子给赶了出来。
 
 
  第三天,唐小逸的四个兄弟结伴去看朵儿,出来时,一脸颓败。
 
 
  能不颓败吗?
 
 
  唐小逸这一休就是一个月的假,这得有多少重任要落在他们肩上。
 
 
  眼看就要过年了,他们也有老婆要陪,有丈母娘要孝敬。
 
 
  第四天,周周、色色、苏浅结伴去看朵儿,出来时,一脸愤懑。
 
 
  能不愤懑吗?
 
 
  这还没说两句话呢,就被唐小逸以病人需要多休息,不能太伤神,给忽悠了出来。
 
 
  好啊,你个唐小逸,这还没娶媳妇生孩子呢?就把她们这三座大桥给拆了,而且还相当的不拖泥不带水!
 
 
  爱唱----媳妇娶进门,媒人扔过墙啊,扔过墙----
 
 
  第五天,从得到消息,便一直暗中打听情况的童谣坐不住了!不是说没什么大碍了吗?怎么大家的表情还这么悲情,童小哥在家憋了把半个月,眼神都不好使了!
 
 
  难道朵儿的病情并非外界所说的那样,乐观----
 
 
  是的!他怎么忘了,豪门大户,总是报喜不报忧的!
 
 
  现在他们还没结婚,若孩子没了,肯定又要掀起一番波澜!
 
 
  其实在朵儿被送进医院时,他就听说了,也打电话向周周确认了当时的情况----
 
 
  家里被砸,小姨疯了般拿刀砍人的经过,都被周周以无比夸张的语态描述给他听!再加上他的职权,很容易便查到了被关押的王氏一家人。
 
 
  上面特别交代,这一家人年前不准放出来,出来后也要立即驱逐北京境内。
 
 
  看来,真的严重了!
 
 
  他比谁都知道小姨对朵儿的重要性!
 
 
  自闭症----她差点又陷了进去!
 
 
  寒凡喜欢朵朵,他其实是早就知晓的----可是寒凡也向他保证过:如果她一直都是你的女人,那么我是不会跟自己兄弟抢的。
 
 
  可----朵儿不是了!
 
 
  他出手抢了!
 
 
  先是,设计套牢陶冶让他对朵儿说出党宁已死的事,本想让朵朵远离唐小逸,结果害的朵儿差一点就疯了----为此他们两兄弟大打了一架。
 
 
  长这么大,那是他第一次跟好兄弟寒凡红眼动粗!
 
 
  后来,将他和朵儿过往的艳照传给唐小逸,买通夏彤在公司里散布他两的谣言----
 
 
  再后来,又将照片传来宋小洁,诱导她在程俊婚礼上当众讲述朵儿的不堪身世----
 
 
  结果,夏彤的父亲被唐小逸搞的破产了,且负债够累累,够她们家还上几辈子的,有一部分还是向高利贷借的款,数额相当地大。之后又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的方法将她和富商权贵间的艳照发到网上,害的她被A大开除学籍,差点疯掉!
 
 
  宋小洁被家里人送到英国读书,三年之内,是不准回来的!
 
 
  而寒凡的公司的客户和生意也被唐小逸抢的七七八八----
 
 
  最后传话过来说,这只是点小教训,看在他父亲和他家老爷子是同僚的份上,就这样算了!若他以后还要继续搞的话,他就去问候寒叔叔了----
 
 
  这话,绝对是恐吓!
 
 
  其实,他早就决定放手了!
 
 
  早在机场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和朵儿不可能了,只是一直以来,他都不甘心!
 
 
  去贵州剿匪,是苦肉计,也是最后一计。
 
 
  他没有期许贵州一行,两人能再续前缘,只是想最后一次让她陪在自己身边,想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份量!
 
 
  现在看来,这个愿望他大体是实现不了了!
 
 
  比起这个心愿,他更不愿看到她受伤,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好吧,其实那句你是我心中最在乎的人,这句话还是蛮管用的!
 
 
  他在花店买了一束康乃馨,这是朵朵最喜欢的花,每逢母亲节和她的生日,她总是会买上一束,他后来才知道,她是在想念她母亲。
 
 
  又在花店里买了两篮水果,朵朵嘴还蛮叼的,即便是水果,她也有很多不爱吃的,可去掉她不爱吃的,他还是挑了整整两大篮。
 
 
  他抱着花,拎着水果,走进病房时,朵朵正躺在床上,吃着唐小逸喂给她的草莓。
 
 
  草莓很新鲜,衬的她唇很艳----
 
 
  她看起来不错!
 
 
  脸上倒是没长肉,不过,却更加白皙透亮了!t\x\t\小\说天,堂
 那是,有钱人家,燕窝粥、美容养颜又营养的食物自是少不了。
 
 
  她本身又喜欢泡澡,唐小逸也惯她这个毛病,反正这个天,家里暖气开的很足。
 
 
  她爱泡,他也爱看!为了这个,他还重新装修了家里的浴室!专门定做的双人按摩浴缸,足够他们两人一起洗。牛奶浴,花瓣澡的,以往她觉得很奢侈的玩意,现在也越来越习惯了。
 
 
  钱嘛!赚来,不就为了花么?
 
 
  “童谣----”朵儿喊到,因为含着草莓,所以有些含糊。
 
 
  “别,别起来----”童谣快走两步上前,急急阻止,“身子还没好,你乱动个什么劲!”
 
 
  有些恼她不爱惜自个身子。
 
 
  又有些心疼她受的这番罪!
 
 
  最后都化为一缕恨意,射向唐小逸,“这就是你说的,会好好照顾她?好好地照顾到她进医院!”
 
 
  “好好躺着!乖乖的----才稳妥下来,若再有什么好歹来,你还想让我活不?”唐小逸快他一步将朵儿按回床上,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这都是拜谁所赐?”
 
 
  童谣抿抿唇,看了眼唐小逸握着朵儿的手,鼻子微酸,眼眶有些热,心里不痛快极了。
 
 
  这是他握了三年的手,抱了三年的女人,也爱了三年的女人,可----了了,被他后来居上了,什么事啊----憋屈,太憋屈了----若不爱,还好,最多是气愤----
 
 
  不说了,说了心痛!
 
 
  不想了,想了脑痛!
 
 
  不看了,看了眼痛!
 
 
  他将手中的果篮放在地上,将康乃馨插在花瓶里,花瓶里的玫瑰花扔进垃圾桶里。
 
 
  玫瑰花被甩出的刹那,心里也有泄愤的感觉!
 
 
  原来,你唐小逸对她的事也不是一无巨细的都知道。
 
 
  哼----半年的感情到底比不过我们三年的感情。
 
 
  他心里,顿时舒坦了!
 
 
  “妃儿,我来,一是为了看看你,二是为了当面向你求证三件事!你必须得诚实的回答我!”他走向病床,站在床边,就那么胜势凌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朵朵和唐小逸。
 
 
  “要我回避一下么?”话虽这么说,唐小逸可----并没有要出去的打算。
 
 
  屁股依然稳当地坐在凳子上,手依然交缠着朵朵的。
 
 
  “不用!我就是要当着你的面让她说!”童谣挑衅地看着他,嘴角上扬,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儿,只是语气如果不那么哀怨和愤恨就好了----
 
 
  “你说跟我去贵州的事,是真心的,发自内心的么?”他望着朵朵,死死地盯着,妄想从她眼中看出点什么来?
 
 
  朵朵为他报名参加支教的事,他已经求证,虽然她的要求还没通过,但她确实有提出申请。
 
 
  她跟唐小逸吵架,这几天住在小姨家,也是为这事!
 
 
  “嗯!真心的,你去,我就去!我说过我要陪你,就一定陪你!”手被唐小逸狠狠地捏了一下,朵儿吃疼,皱眉,回以唐小逸一记非常抱歉的眼神,再次望向童谣时,又是一副坚定决绝的样儿。
 
 
  真诚----坦荡----且非常肯定!
 
 
  “好,我信你----”童谣笑了,看着唐小逸顿时黑下脸的样儿,又问,“你想陪我,无论生死,是真的么?”
 
 
  手被唐小逸紧紧地握在手中,疼的她脸都皱起来了,可----到了这个时候,必须要坚持下去!不能退缩,否则会得罪两个男人----
 
 
  “嗯----”苦着脸带着哭腔点头。
 
 
  “你那天说,我是你心里最在乎的男人,这话是骗我玩的吗?”看着唐小逸阴郁的脸,童谣的心情终于舒畅了,就像,就像连续梅雨数月,突然放晴了般。
 
 
  哼----唐小逸,让你抢我的女人,知道心痛的滋味了吧!
 
 
  活该----让你撬我的墙脚。
 
 
  朵朵使劲地从唐小逸手中抽出自己的爪子,已经被捏的青紫一片了!
 
 
  怯怯地瞄了一眼双眸迸火的唐小逸,又很快撇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烧的自燃。心里寻思着不能再让童谣这么断章取义下去,否则自己怕是----
 
 
  咽了口唾沫,看向童谣,“童谣,你是说你是我心里最在乎男人----”之一。
 
 
  之一,虽然笔画不多,但很重要的好不好!
 
 
  “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童谣不耐烦打断她的话,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难不成,你那天说的都是骗我的?”
 
 
  脸一拉,眼眸飘着一层水雾,“看来你确实是在忽悠我玩呢?香朵儿----你不用可怜我----”
 
 
  “不是的,童谣,我说的都是真的,是是是是,你是我心里最在乎的男人!”朵儿急巴巴地点头,一连说了好几个是。
 
 
  听了他的话,童谣笑了,若三月的桃花,灼灼娇艳。
 
 
  “唐小逸,你听清楚吧!朵朵,心里面最在乎的是我!”眉头一挑,怎一个得意了得。
 
 
  “妃儿,贵州我不去了----你也别去了----好好养胎,给我生个健康、活泼、可爱的----”拍拍朵朵的脑袋,故意顿了一下道,“小甥来----当不成宝宝的爸爸,当个舅舅也不错!”
 
 
  “谢谢你,童谣----你会是最好的舅舅----也是宝宝们唯一的舅舅----”朵儿的眼眶湿润了,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我会的,一定会的!”低头,快速地吻了下朵儿的额头,又快速地跳开,在唐小逸暴怒前,转身潇洒地离开病房,临走时,不忘来上一句,“明天我再来看你!”
 
 
  好了,圆满了!
 
 
  这样的结果,也蛮不错的!大团圆结局,挺好----真的挺好----
 
 
  泪,顺着童谣的眼角滑落----
 
 
  滴答滴答地落在高干病房的长廊上----
 
 
  直到,尽头。
 
 
  身后,唐小逸的怒吼声自病房里传出,“香朵儿,你放手,我非凑的那混小子爹妈认不出来不可----童谣,你个混蛋玩意儿,你若敢再来,我非削了你不可!”
 
 
  门大力地甩上,挂上‘休息中请勿打扰’的牌子。
 
 
  病房里,唐小逸双手掐上香朵儿的脖子,恶狠狠地说,“死丫头,你是不是当你老公是死的,居然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眉目传情、大搞暧昧----你是想气死我,跟他是不----”
 
 
  怒意很盛,声音很高,可,手上的力道却很小----
 
 
  “老公,我爱你----”香朵儿伸手揽住他的脖子,笑着说。
 
 
  “少给我灌蜜,我不吃这套----”
 
 
  “老公,我爱你----好爱好爱----”勾下他的身子,吻上他的唇,呢喃着说。
 
 
  “你说无论生死,你都陪他----”这语气,哀怨啊,哀怨----
 
 
  “从今个,无论生死,我只陪你----”
 
 
  “你说他是你心里最在乎的男人!”还是哀怨,哀怨啊----
 
 
  “现在,我心里最在乎的人是你,最爱的男人也是你!”舌尖勾画着他的唇形,呼着热气,突然憨笑着说,“老公,我今天真的很高兴!”
 
 
  “因为他不说不去贵州了?”狠狠地咬了下她的唇,怒意飙升。
 
 
  “不全是!”轻轻摇头,手覆上他的胸膛,轻轻勾画,“当初我去贵州,就是想陪他,童谣陪了我三年,那三年是我最痛苦的日子!可他陪我走了过来,若不是他,我想我很有可能还会再过三年、或者六年、九年才能走出那段岁月!唐小逸,当初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比喜欢还多的喜欢,可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因为我想急于逃离童谣,而为自己临时找的依靠----我想看看我是否真的爱你,你是好人,我不想你被我糟贱,那样对你不公平!我知道你爱我,你是真的爱我,可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像你爱我一样爱你,我想离开你一段时间,看看没有你在身边我是否会牵挂你,是否会想你----可吵架的这段时间,却让我真切地感受到没有你是件多么难熬的事!
 
 
  我想你,疯狂地想你!想你的怀抱,你的宠溺,你的吻,你的笑,想你的一切一切,每每想起,心就好疼----我才知道,我真的好爱你,不知不觉间就深深地爱上了!我庆幸你没走远,也庆幸我没有去成贵州----不然,那半年的相思之苦该如何去熬----”
 
 
  “若你去了之后,发现其实你并没爱上我?会不会就不会来了!”想到她有可能一去不返,心,蓦然一疼,吸着她的上唇,重重地咬了一下。
 
 
  疼,总是要找地方缓解的!
 
 
  “不!我要回来,然后让自己努力地去爱上你,像你爱我一样去努力地爱你----”用手背抹去眼中的泪,坚定地说。
 
 
  “若还是不爱呢?”咬了下她的鼻尖。
 
 
  “若经过努力还是不爱,我会老实地告诉你,然后让你选择是继续爱我,还是让我继续爱你----”
 
 
  “所以,最终你还是不会离开我喽?”含住她的下唇,轻轻浅浅地咬着,吸着、舔着----
 
 
  很甜,很软,很好咬----
 
 
  真的很想咬掉,然后将她一点点吃掉----入腹,入骨,入髓----
 
 
  “嗯----除非你不要我----”轻笑出声,指尖划着他的胸膛,舌头伸出,舔着他的上唇,“唐小逸,你是在相信自己的魅力?还是在高看我的定力?”
 
 
  手滑进他的衣服,轻轻柔柔地抚摸,“你这么帅,这么优,又这么有钱,还这么爱我,我只是个凡人,又不是得道的尼姑,怎能轻得住你这么个大诱惑?”
 
 
  “不----你是妖精----修行不满千年的妖精!”禁欲半个月的身子,怎能经得起这样的勾引,身子一绷,闷哼一声,勾着她的腰,一个轻柔的翻身,她在上,他在下,火热的唇瓣覆在她的,沿着她的唇线轻轻舔舐,然后他舌如蛇般灵巧的带着魅惑的气味滑入她的嘴里,挑起我同样柔软的丁香,缠绵……
 
 
  他略为粗糙的手掌整个罩上她的胸脯,轻轻磨擦着她敏感的□,那样的手掌有着不同于少年的触感,很快她的□变硬了,轻轻膨胀顶住他的掌心。
 
 
  她轻‘唔’一声,张开眼睛,“老公----”此时若饮了红酒般,双颊酡红,眼眸略有水光,娇柔地唤着,情谊绵绵。
 
 
  感受着他滚烫的身子,深重的呼吸,和他身下灼热,硬 挺的小小逸。
 
 
  他的手揉捏着她最敏感的地方,嘴里还不忘与她深深的纠缠着。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感受着他的心跳,想要更多更多……
 
 
  “朵朵----你的身子----”他低沉的嗓音带着魔魅的盅惑,看似拒绝,却更像是在邀请,挑逗----
 
 
  “没事了,早就没事了,轻点动,没关系的!”孕期的女人身子极为敏感,这样被他逗弄,怎能受得了?
 
 
  “朵朵----”他喟叹一声,掀开她的棉袍,两颗浑圆美好的乳房像小峰般挺立在眼前,奶白色的柔软,散发着欲望的诱惑。
 
 
  因为怀孕,她的乳房饱满而坚 挺,透着奶香。
 
 
  他翻身动作很轻地将压在身下,含住她胸前的蓓蕾,□着她的粉红,手推挤着柔软的浑圆,让它在他手里变型涨满,鲜红的□在他湿润的口腔里绽放。
 
 
  朵儿挺起胸脯,呻吟着,像是婉拒又像是在迎合。
 
 
  他亲吻着她,在她的胸部、腰部、小腹印下密集绵长的湿吻,然后以飞快的速度脱掉了她的底裤,将她拉向自己,轻轻地进入她体内。
 
 
  “唔----”唇齿间,两人同时轻呼出声。
 
 
  世间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么?两个挚爱的人儿,合为一体!
 
 
  美哉、媚哉----销魂哉----
 
 
  进进出出,轻轻摇摆----
 
 
  辗转缠绵,郎吟妾随----
 
 
  怎一番情浓啊----
 
 
  奶白色的身体在他身下娇美地颤动着,精致的小脸呈现出痛楚和欢愉的表情,眼眸迷离,散发着颓糜、勾魂的风情。
 
 
  “你有多爱我?”他还在她体内,不愿出,不想出,渴望还是很强烈,欲望还是很炙热,捧起她的小脸亲吻,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的,像对待最珍贵的宝贝。
 
 
  “比天上的星星还多,比沙漠的沙子还多,比你爱我,一样多----总之就是很爱很爱!”唇贴着他的,脸颊烫烫的,嘤咛一声,全身都软软的瘫在他的身下,娇弱无力却极为动情。
 
 
  “以后,不准跟别人说在乎他、跟他生死相随的话!”他俯下身,深深吻住她,这个吻,足以令她窒息。
 
 
  “好!”
 
 
  “不准再动不动就说离开我的话!”
 
 
  “好,不说!”
 
 
  “说你爱我,只爱我一个!”
 
 
  “我爱你,只爱你一个!”
 
 
  “说你在乎我,只在乎我一个!”
 
 
  “----唐小逸,你真幼稚----”
 
 
  后续---小剧场
 
 
  香朵儿这一住院,算是惊动四座,每天来看望她的络绎不绝。
 
 
  首先,唐家老爷子、老太太在第一时间赶来了----人自然不是唐小逸通知的,他没那时间,也没那功夫,更不想挨批挨斗,要知道,朵朵肚子里可是唐家大孙子,而且还是俩,他没将人照顾好,过的了老太太那关,也过不了老爷子那关。
 
 
  老爷子是党内高官,按说理应积极响应国家号令:少生孩子、多种树!
 
 
  但----老爷子的封建残余思想颇为严重。
 
 
  对古理有着执拗的追求,子孙还是越多越好,这样唐家一脉才能兴旺下去,男孩女孩倒是无所谓。
 
 
  当年为了生唐小逸,他还受了军纪处分----从中尉被贬至少尉,要不是上面有他老子、老丈人顶着罩着疏通关系,而他自身又是非常出类拔萃、骁勇善战、谋略过人的难得将才,这会指定不能生这么快,兴许还在西北那旮旯呆着呢?
 
 
  即便这样,他也从未后悔过!
 
 
  若非那时国家对计划生育管的太严,他还想再多生两个呢?
 
 
  三十七岁才得唐小逸这么个儿子,自然疼的紧!再加上他跟自己去西北上任时,确实也受了不了苦,所以格外地宠着他,一直由着他的性子来!
 
 
  不过即便这样,这孩子也没有残。
 
 
  枪械拆装、射击、打把比他不差,军事战略上也有独特的见解,若他愿意,会是个很好的军事谋略家。
 
 
  从政也不错,这孩子头脑清晰,心思缜密,小心眼翻得也快----口才,辩论起来,他还没赢过。
 
 
  非说这孩子有什么缺点的话:
 
 
  太霸道了----军人就该霸气些。
 
 
  随性----这才是军人本色。
 
 
  散漫----他认真做事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
 
 
  爱使性子----孩子太小,磨砺下,会改的。
 
 
  好吧好吧----儿不嫌母丑,父不见儿孬。
 
 
  十七岁时,他让他报国防科学技大,像他哥一样继承他的衣钵!结果他去了普林斯顿大学,这一去,就是三年----
 
 
  二十岁,他提前本连硕士毕业回国,他依旧没断了让他继承衣钵的念想,打算让他进国防大学镀一层金,结果他跟谷家小子去开公司了,这一开就是八年。
 
 
  彻底断了他让他从政从军的念想!
 
 
  也罢----随他去吧!
 
 
  家里有四个国家干部,不差他一个。
 
 
  事实上这孩子确实是他老唐家的种,在哪都能混的风生水起。
 
 
  可----赚这么钱,有啥用?他家缺那个吗?
 
 
  这钱多了,没人花,也愁啊---
 
 
  老爷子心里,始终是那句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可这小儿子都二十八岁,还是不听你话,做什么都跟你反着来----你让他往东,他往西,你让他洒水,他扬土,你让他相亲,他----干脆直接搬出去住了----
 
 
  你说气不气人?
 
 
  可有啥法?他这样,还不是他们给惯出来的?
 
 
  三番五次的较量,他也明白了,这孩子,不能逼----越逼他越跟你唱反调。
 
 
  眼瞅着就三十了,还不定性!女朋友没一个不说,性子还是那么----那么----游!
 
 
  说好听点是随性,说难听点就是没责任意识、没家庭意识、没组织意识----
 
 
  所以,他能不急?
 
 
  还是那句老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虽说他也是在三十岁才有的老大,三十七岁才有的唐小逸,可他那时候不是在军中闯荡来着吗?
 
 
  老大二十六岁那年,才向家里透一点他跟宋家丫头好的消息,他就做主提亲把两人亲事给办了,不然唐宋这个大孙子还指不定啥时才能抱上呢?
 
 
  老大那事之所以那么顺利,一来是因为他下手快、狠、准,而老大又在他手底下干事,他自然有法降他;二来他对宋家那丫头也真是有情,虽说仓促了些,但也不算是被强迫。
 
 
  可这小儿子就没那么好对付了,油的不得了!这些年女友倒是不断,可就没个合意想娶的。
 
 
  所以在得知香朵儿怀孕,且是双胞胎时,他面上虽然表现很淡定,可心里却激动着呢?
 
 
  女娃出身啥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什么门当户对,什么大家闺秀----只要女孩身家清白、摸样周正,没啥不良嗜好----只要是儿子喜欢的,只要是他领回来的,他都能认了!
 
 
  他相信自己儿子眼光,也相信他的审美品味----他看中的决计错不到哪去!
 
 
  见了几次面,处了几回后,他也觉得这丫头不错,漂亮不说,挺稳重、大气的----听说还是个天才----
 
 
  不错,不错----
 
 
  现在社会讲究的不就是个基因优良----优生优育嘛----
 
 
  最重要的是,自家小小是真的稀罕人姑娘。
 
 
  这还等什么?赶紧张罗着婚事,等着抱孙子呗!t,xt,小\说 天\堂
 
  嘢?好好的,怎么人就住院了呢?
 
 
  哎----这孩子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呢?
 
 
  唐小逸是没有通知二老朵儿住院的事,可----主治医生、医院领导能没那点自觉性?
 
 
  北京军区总司令,军委委员长,这可是平日里想见也见不着、想巴也巴不上的大人物----好不容易等着这机会,能不上杆子巴结、往上凑?
 
 
  唐妈妈一进门,看见朵儿躺在病床上,小脸煞白煞白的,心里别提多难受了,满肚子的话也不敢问,来之前,问过主治大夫了,说没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
 
 
  可还是不放心哪!
 
 
  拉着朵儿的手,从头到脚地问了一遍,确认真的没大碍后,才放心下来。
 
 
  这边老首长将唐小逸唤到门外,面色严肃,小声问,“小小,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我听程俊说是被你气的?”
 
 
  首长夫人也出来了,气呼呼地跟着骂,“你说,你这孩子,怎这不让人省心呢?人朵儿为你生孩子,遭这份大罪,你咋还敢气她?”
 
 
  “爸,妈,我跟朵朵认错了,她也原谅我了!你当我心里好受?你当我愿意看她这样!”唐小逸扭头看了眼床上的小妻子,眼眸里含着化不开的深情和懊悔。
 
 
  唐老太太何时见过自己儿子这样?
 
 
  轻叹一口气,看来小两口只是闹别扭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要说朵儿这丫头她也蛮喜欢的。
 
 
  很对她胃口。
 
 
  而且朵儿这面相长的也好,旺夫旺子相。
 
 
  “小小,等丫头好了,你们搬回去住吧,我也好给她补补----你瞅瞅她这样哪像怀孕四个月的女人!太瘦了!”
 
 
  其实,朵儿还真不瘦,比怀孕前胖了好几斤,可老一辈人就觉得,这女孩还是越胖越好,珠圆玉润的,好生养。
 
 
  “不用,我自己的老婆自己照顾!”
 
 
  回去,人都被你霸占了,我们还有私人空间么?
 
 
  “你这孩子,我们还不是为你好----你一个大男人,能照顾得周全?”
 
 
  “行了,这事,你们别管了!”看到跟随首长一起来的亲信部队,虽然不吵不嚷的,但看着也闹心啊!
 
 
  唐小逸皱着眉头打断他娘的话,面色破烦地说,“妈,爸,你们回去吧,你们这么多人在这儿,朵儿哪能休息好!你们都回吧----”
 
 
  好么,这是明目张胆的赶人呢!
 
 
  首长脸顿时拉了下来,可,没发怒!
 
 
  怎么说,现在是媳妇最大!而且当着自己亲随的面,他也要保持首长的身份。
 
 
  臭小子,还是这么没大没小!
 
 
  “好,我们回去,明天我煲点汤给送来!”唐妈妈似乎习惯了,也不在意。
 
 
  “不用,我家阿姨汤煲的不错,我和朵朵都喜欢吃她烧的菜!”又说,“以后你们也别来了,我们住几天就回去了!你们来一趟,朵儿精神就紧张一次,不易于她养胎!”
 
 
  这话说的----
 
 
  真真的伤人啊!
 
 
  当众局老太太的面子不说,还伤人心!
 
 
  你说你这儿子当的!称职么?
 
 
  哦----你亲妈煲的汤还不如一保姆煲的汤?
 
 
  味儿可能一样,可心意能一样么?
 
 
  “白眼狼的家伙,白疼你了?”老太太抬起脚够着点上他的脑门,没好气的说。
 
 
  呵呵----白眼狼----
 
 
  你说他是白眼狼,他说朵儿是白眼狼!
 
 
  好吧,这就是所谓的一报还一报!
 
 
  人在做, 天在看, 不是不报,只是时机未到!用这话来形容小唐同志,蛮贴切的。
 
 
  临了,首长夫人还是又嘱咐了一番照顾孕妇的诸多注意。
 
 
  进去跟朵儿打声招呼,“朵儿,我们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打电话回家,想吃什么只管跟妈说,妈给你做!”
 
 
  这多亏是首长和首长夫人度量大,要是心眼小的婆婆又多心了!
 
 
  不为难自己的十月怀胎的儿子,定会嫉恨上霸占自己儿子心的儿媳!
 
 
  婆媳本是宿敌啊----
 
 
  再加上这么个火上烧油的儿子,能处的好?
 
 
  朵儿点头,糯糯地叫着,“爸妈,你们去忙吧!我没事,等出院了,我回大院找您讨论育儿经的事!还有唐小逸小时候的糗事,您还没说完呢?
 
 
  朵儿没娘,从小渴望有人爱,唐妈对她不错,她也喜欢这个婆婆。
 
 
  两人处的不错!
 
 
  首长夫人又跟朵儿说了几句体己话儿,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终于,一屋子人都走了,
 
 
  唐小逸送二老出去,朵儿嘴角弯着,面儿甜甜的,嗯----有人疼的感觉真好!
 
 
  105 续篇——嫁个有钱人,真好(上)
 
 
  农历一月二十五号,天晴气爽的,一大早唐小逸便将朵儿从床上挖起,拿了双方的所有证件,到婚姻登记处取红本了。
 
 
  这拿证,听起来很简单,可实际办起来还是挺繁琐的,这单那据的,要填好几份。
 
 
  本来以唐小逸的身份,不需要这么辛苦的,找里面的人帮忙填写单子、办手续,最后自己到场签个名就成,很多有钱人忙或者怕麻烦就是这样干的。
 
 
  可唐小逸不愿意,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怎么着也得亲身走一遭啊!排队、拿号、一个窗口一个窗口的敲章、签字,别人觉得麻烦的事,他却乐在其中。
 
 
  好在,当天那天拿结婚证的不多,所以他们办的非常顺利。
 
 
  事后,整个结婚办事处的工作人员都记住了这对小夫妻。
 
 
  也是,那么漂亮的一对人儿,怎么不引人注目。更何况,他们的感情黏糊的让男人唏嘘让女人妒忌。
 
 
  男人至始至终都牵着女孩的手,却只是让她跟着、看着,填写单据的活儿都包了,只是在最后的时候,必须女方亲笔签名时,才让她动笔。
 
 
  女孩呢?被男人拉着,笑眯眯地跟着,看着,从头到尾嘴都没闲着,糖葫芦、黑布林,橘子、苹果————一边吃一边还不忘喂上男人一口,看着男人酸的皱起的眉头,呵呵大笑。
 
 
  临了,整个科室的人都笑脸盈盈地欢送两位小夫妻。
 
 
  当然要笑脸盈盈了!人手一条中华烟外加一盒进口糖,能不高兴吗?
 
 
  农历十二月二十五;是新年前最后一个周末,色色、周周因为要留下来参加朵儿的婚礼,所以今年没法回家过年,便打算买些年货、衣服、礼物一一寄回去敬敬孝心。
 
 
  苏浅作为新媳妇,走亲窜友也是必须的,所以也跟着出来采购一番。
 
 
  香朵儿倒是没啥要买的,纯粹跟出来散心的。由于那有惊无险的‘流产’事件,唐小逸对她紧张过度,这段时间把她当犯人似地看管着,别说逛,就是走路、散步也是小心搀扶着,生怕又一个不注意,那个啥一一她没那么娇贵好不好,乡下女人,临生前下地干活的多得是,至于把她护成这样嘛?
 
 
  整整大半个月,差点没把她憋死,好不容易唐小逸被程俊他们强迫回公司加班,她能不潇洒玩-回?                                、
 
 
  色色借了唐小逸的路虎载着四人满大街的转悠,没办法程俊比较骚包,开的车不是PaganiZonda跑车就是法拉利EnzO,最差的也是保时捷C reraGT。          丫。,
 
 
  她们是来购物的,又不是来炫耀的,再说程俊的车炫是炫,可一一不实用,坐下四人不说,也不下她们的年货!                              '千’
 
 
  一上午,四人从西单狂到王府井,从小商品四场逛到大超市,人手不落空,大包小包地扔在后备箱里,满满一车厢。
 
 
  中午,吃了个便饭,便向新光天地前进。
 
 
  新光天地坐落在华贸中心,在北京是数一数二的大商场,聚集了90项国际顶级品牌、938个全球知名品牌。P A、C L、G CI、S.F E  O、 OBOSS、COACH等均在这设置有旗舰店,很多知名的艺人、富豪小姐、夫人都是这里的常客。
 
 
  在此之前,她们也来过几次,不过一一只逛不买,过过眼瘾罢了。
 
 
  可现在不同了,她们可都是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成为名副其实的阔奶奶了,再逛起这样的精品店来也不觉得心虚、没底了!
 
 
  现在别说买衣服,就是买下整个精品店,她们也是有这能力的。
 
 
  四人进了一家精品店,要说这家的衣服真的不错,无论是做工、材质、品牌、档次还是样式都是走在世界潮流前端的,而且她们这里的衣服还都是独一无二、限量版的。
 
 
  店里的营业员大都是二十出头三十不满姿色过人高学历的女孩,天天把自己打扮得跟孔雀似的。来这里消费的大都是钱多到可以砸死人的主,万一钓上一个金龟主飞上枝头变凤凰也是常有的事。
 
 
  再说,这里的收入也是真高,遇到大手笔的客人,一天的提成,抵得上一个白领一月的工资。
 
 
  她们被店里的服饰产生了兴趣,却没被店里的售货员产生兴趣。
 
 
  也是,为了逛街方便,四人均是身穿休闲装、脚踩运动 ,手抱羽绒服,虽然摸样都不错,可,
 
 
  怎么看也不像能在这里买得起衣服的有钱人。
 
 
  现在,以貌取人的售货员还是非常多滴,尤其逛这儿的都是京城富态,她们习惯出门穿名牌衣服、挂名牌皮包,来这的客人,也都是常客。
 
 
  这几位面生不说,全身上下,没一件是名牌。
 
 
  一个妆容精细,看起来有些狐媚的售货员迎上她们.......身后一个脑袋大脖子粗绝非伙夫的中年男人,指着她们对另外一个正在整理客人试穿过的衣服的女孩说, ‘‘小冉,过来招呼下这几位客人! ’’
 
 
  ‘‘好的,燕姐一一’’小冉将手中的衣服挂在衣架上,快步走过来, ‘‘欢迎光临,我们这有男装、女装......’’面带笑容,声音甜美,用温婉的语调,向朵儿她们介绍新款的服装。
 
 
  语气诚恳,非常敬业,立马抚平了四人的怒火。
 
 
  ‘‘我们先看下! ’’色色冲她友善笑了笑说。
 
 
  ‘‘好一一你们随便看,看中了可以试穿的! ’’微笑服务,很是热情。
 
 
  店里的规矩是,但凡有客人,身后必须跟着售货员,所以,这个叫小冉的女孩便一直跟在她们 后,该讲解的时候讲解,该安静的时候安静,进退有度,殷勤却不谄媚,很得四人好感。
 
 
  周周是自来熟,一会儿功夫便和小冉聊到了一起,知道她今年二十一岁,C大在校生。
 
 
  四个人满场子转了一圈,除了香朵儿以外,每个人都试了好几件衣服。对衣服都挺喜欢的,可都没有要买的意思。小冉也不急、不催、不燥、照样她们看中哪件衣服,便拿哪件衣服给她们试穿,一点不耐烦、不高兴的意思都没有。
 
 
  倒是一旁的售货员们忍不住朝她们指点起来。
 
 
  苏浅面儿最薄,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色色最为镇定,照样目不斜视地逛着、看着、试穿着。
 
 
  这个店挺大的,半个小时以后,几人逛完了女装部,开始逛男装部。
 
 
  朵儿看中了一套西服,只一眼便觉得唐小逸穿上它一定非常好看、非常帅气!
 
 
  翻了一下价码牌,一万八千八百一一还好,比预期的要便宜好多,来时就听人说了,这家店的衣服,没个几万块是买不到合意的。
 
 
  看了下西服的size,正是唐小逸的尺度,于是便对小冉说, ‘‘小冉,这件我要了,麻烦帮我包起来!”
 
 
  ‘‘好一一我这就帮您包起了! ’’方才将她们推给小冉的售货员跻身过来,手脚麻利地从模特身上褪下西服,笑容近乎谄媚地说, ‘‘太太,您眼光真好,这件衣服是纯手工制作,出自世界名师之手,是今早才到的新品,刚挂上去十分钟还不到,整个中国内地,也才三件! ’’
 
 
  没想到,这几位竟是深藏不露的款姐、富少,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手笔,她刚才还真是有眼无珠了。可,来这里充当款爷、款姐的也多得是,她哪能分得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就像她刚才招待的那个客人,老板派儿十足了吧,她陪他在整个店里溜了一圈,豆腐也被他吃了半天,结果,人家就买了件打折的衬衫,你说气人不?
 
 
  ‘‘确实不错,我刚才也看中了,想给谷冬买来着,可十八万八一一太贵了! ’’苏浅吐吐舌头, ‘‘
 
 
  我没舍得! ’
 
 
  上前一步,又看了下价格牌一一刚才只注意前面的数字,没看清后面的零!
 
 
  本来嘛一一混迹在小商品市场的人,怎么会想到一件衣服要十八万,赶上一辆车钱了,好不好!
 
 
  咂舌,又摸了下, ‘‘kaO,这不会是用金线织成的吧! ’’TXT小//说//天//堂
  ‘‘一万八?’’冷笑一声, ‘‘我们这男装领带也不只这个数! ’’说着将西服甩给身后的小冉, ‘‘挂
 
 
  上吧一一小心别皱了,不然你连干洗钱也付不起! ’’
 
 
  哎,又是一个假富姐真穷人。
 
 
  说完,踩着高跟鞋屁股一扭离去了,转身时,色色看见她牌子上写着:姓名,李艳,职位,组长。
 
 
  她这么说,要搁以前的香朵儿,或许摸摸鼻子,耸耸肩地走了。可,今时不同往昔,她跟着唐小逸这么久,别的没学会,霸气倒是沾了几许。
 
 
  ‘‘没关系!其实我也觉得这衣服太贵了,你们看看别的一一’’小冉压低声音不好意思地说,面上依旧挂着深表歉意的笑。
 
 
  色色走过来, ‘‘我说丫头,你有点身为富太太的自觉好不好?不说你跟唐小逸婚礼时的花费了,就你那套婚纱,也够买下好几件这西服了! ’’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那‘李燕’听到。
 
 
  ‘‘我只说我看错了价钱,我也没说不要啊一一’’朵儿看了眼色色,心一狠,牙一咬,从左边裤兜里掏出唐小逸给她办的附属卡,递了过去, ‘‘买单一一’’
 
 
  右边裤兜里是她的工资卡。原本她打算用自己的辛苦钱帮唐小逸买件礼物来,现在看来,很难,至少在这里买不到。
 
 
  ‘‘好的! ’’并未走多远的李燕,旋身小跑步地奔了过来,一张刻薄的脸又笑的跟朵花似的。
 
 
  朵儿终于知道为什么色色总说,最锻炼人心里承受力的不是夜店,而是精品店。
 
 
  ‘‘等等一一我让她帮我开票一一’’手一转,将即将放到李燕手中的金卡交给一旁的小冉,微笑地
 
 
  说, ‘‘麻烦你了,小冉,帮我开下票! ’’
 
 
  她大学时曾在服饰店里勤工俭学过,知道售货员的工资是靠提成的。
 
 
  ‘‘哦一一’’小冉愣了愣,傻傻地接过朵儿递给她的卡,在李燕眼红、妒忌的眼神下向服务台走去。
 
 
  ‘‘等一下! ’’色色轻盈一转身,指着自己方才试穿的一件大衣、两件羊毛衫、一条时装裤、一条冬裙对小冉说, ‘‘一起结账、打包一一’’
 
 
  ‘‘啊一一’’别说小冉,就连朵儿她们也一脸震惊。
 
 
  色色无疑是她们中的大款,她的衣服多半都是名牌,可很多都是追求她的人买的,她本人也买名牌穿,却从未像今个这般疯狂过。
 
 
  一愣神功夫,色色又从男装那拿了一套西装,一条领带、一件衬衫、一件鸡心领的羊绒衫和两双袜子, ‘‘一起! ’’走了过来,丢在自己的衣服上,淡然地说。
 
 
  丢?确实是丢!那摸样,就像超市大降价似的,拿过来,很随意地扔在购物车里。
 
 
  苏浅甚至还特意翻了一下每件衣服的售价。果真如那售货员所说,那条领带一万八千八,而那套
 
 
  西服虽然没有朵儿手中的贵,可也没便宜到哪儿去。
 
 
  女装相比于男装就便宜多了,大衣八万八。苏浅大致地算了下,这堆衣服,要五十万左右呢?相当于她十年的辛苦钱啊一-
 
 
  再看人色色那范儿,那气势——太女王了。
 
 
  这下,整个店的售货员包括客人都震惊了,不是没见过这么大手笔的客人,只是没见过这么爽快、麻利、贵气的客人,这就是传说中的购物狂吧!
 
 
  她们脑中,自动屏蔽了刚才色色试衣服时她们的讥讽和厌恶,只觉得她周身金光闪闪,款姐派儿十足。
 
 
  ‘‘色色一一’’朵朵担心地扯了下色色的袖子,压低声音问, ‘‘色色,你不是被刺激过度了吧! ’
 
 
  色色睨了她一眼,说, ‘‘姐买的不是衣服,是面子!姐刷的不是卡,是身份!姐逛不是商场,是格调! ’
 
 
  食指点了下她的脸颊, ‘‘朵儿,与其让你男人骚包地花玖万块钱去买瓶跟红酒一样味道的酒,不如拿来买衣服!好歹,这是有形的吧!再说,男人挣钱女人花,这是天经地义的,你花钱的能力是他挣钱的动力!明白不?’’
 
 
  这话,不是针对于朵儿一个,还有她身后的苏浅,也受益匪浅。
 
 
  两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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