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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命女》 作者:黑颜

第6章

  ?6

  龙一悠悠醒转,只觉胸口处无比的痛。那一剑竟然没有送掉她的命?!是她命贱吧。

  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她茫然看着屋顶,突然觉得很累,累到什么也不想去想。

  剑厚南进屋看见的就是龙一大睁着眼睛看着屋顶的一幕。见她醒来,他不由大大松了口气,发现自己心中竟然升起了浓浓的喜悦。

  “青姐。”他喊,走近床。

  龙一仿佛没有听到,连眼珠子也没动一下,只是一径地看着上面无尽远处。

  想她定然恨着自己,剑厚南心中歉疚,却知道自己刺她的那一剑不是一声道歉就能抵消的,所以他不会用任何的话语来为自己开脱。

  “青姐,要换药了。”他说,并不期待她会回应自己。

  正如他所想,龙一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连拒绝的意思也没有。

  轻轻叹了口气,剑厚南不再多说,俯身揭开龙一身上的被子,微一犹豫,右手探向她素白的内衣襟口。其实龙一昏迷的这些日子,都是他在为她换药并处理伤处,而且换衣,擦拭身子,也都是他亲力亲为。只是对着清醒后的她,要做这些事,似乎就有些尴尬。

  敞开的衣襟下露出雪白如玉的肌肤和紧缚伤处的布带。剑厚南深吸一口气,第一次发现自己去解布带的手在不可控制地颤抖。

  当布带去下,除了已渐渐愈合的伤口外,还有那娇美的****也一并露了出来。剑厚南终于忍不住红了俊脸,别开头去。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又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胴体,为什么偏偏今天会心跳紊乱。

  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胡思乱想,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骚动,迫自己全副心思都放在龙一的伤上。

  洗净旧药,换上新药,再为她包裹好伤口……

  他想快点完成这一切,却发现今天自己的手指竟然异常的敏感,也异常的笨拙。等到弄完一切,他的额上已浸出密密的细汗。

  尚幸的是龙一没有任何反应,否则他会更加羞窘。

  “青姐,你好好休息。”为龙一拢好衣衫,剑厚南丢下这么一句,而后几乎是逃一样端起盛有污水的盆子离开房间。

  龙一的眼睛始终没有转动一下,似乎对四周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

  逃出屋子的剑厚南站在院子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以缓解心中异常的紧窒。他的手上似乎仍残留着龙一肌肤的细滑触感,鼻中似乎还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草药味的女儿体香。

  他究竟是怎么了?摊开汗湿的手掌,剑厚南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上面,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感觉感到惶惑不已。

  那日为了救紫霄,他几乎让龙一死在他的剑下,而他也真的让雪凝宫的人以为龙一死在了他的剑下。他用自制的药丸让龙一呼吸心跳暂时停止,身体变冷,同时却用真气护住她的心脉,直到明月奚允许他带走龙一的“尸体”。他于雪凝宫有恩,明月奚自不会吝啬到连一具尸体也不让他带回山庄埋葬。

  将龙一带出洛兰湖,他并没有马上回剑啸山,而是就近找到了这处位于众山之中的樵户之屋住了下来,救治只存一息的龙一。

  虽明知救活龙一,又会有许多无辜的人死在她手中,但他真的没有办法见死不救,何况这个人还是他父亲的徒弟。

  他不知救活她以后该怎么办,是否他该趁此机会废了她的武功,那么等她好了以后也再不能滥杀无辜了,只是——

  他想起那日龙一看他的眼神,痛苦、凄怆、冰冷、厌倦……他说不出应该是什么,只是觉得很复杂,复杂到让他的心隐隐约约有些揪痛。再想起方才她醒过来时的眼神,那样的空洞,似乎什么也没有,他的眉不由紧紧皱了起来,蓦然转身走进草屋。

  出乎意料,龙一的眼又闭了起来,仿佛还没睡够,只是那两叶修长入鬓的秀眉如笼上一层淡愁,轻轻锁在了一起。

  剑厚南的目光无法控制地落在龙一沉睡的脸上,数日来首次仔细打量她的长相。

  那其实是一张很美丽的脸,在那双眼闭着的时候,就是一个普通女子的温婉容貌,真实而让人心生亲近之意。

  他的手不自觉抚上那两弯如扇般盖在下睑上的长睫,轻轻地,如风一样,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一旦这睫下的两泓幽潭显露,这张脸便成了骗人的面具,让人心寒而无法捉摸。

  只是——

  若真的废了她的武功,就她以前的所作所为所引发的后果来说,是否就等于间接取她的性命?她的仇人想已遍布天下了。

  这一日,龙一从昏睡中醒来,剑厚南不在,她支撑着下了床,缓慢而无意识地走出躺了许久的屋子。

  不是雪凝宫。

  她只手扶着门框站在门边,恍如隔世地看着这位于半山腰的草房。

  是半山腰,前面是一个很小的用竹篱笆围起来的一方空地,除了两株相依而生的李树外,别无他物。或许是接近北方,春天来得要较剑啸山晚一些,当剑啸山的李花已过时,这两树却依然繁华满枝。

  抬脚跨出门槛,龙一几近痴迷地看着那满树脆弱的白,情不自禁来到树下,举手轻抚那粗糙的树干,她依恋地将脸贴了上去。

  微寒地风吹在只着单衣的身上,将寒意浸进了她的身体,却浸不进她的心。她的心很空茫,从来没有的空茫,什么也没有。她很贪恋这种感觉,甚至不愿思索任何事。

  山风拨弄着她长垂的发,像母亲慈爱的手。

  对面是连绵起伏的绿色山峦,被葱茏的林木覆盖,间杂有粉红又或纯白的色彩,是李花,又或桃花,像轻淡的云雾。

  挨着树干龙一滑坐在地,目光落向阴霾的天空,然后移往对面云花相间的山间。

  是他救了她!他刺伤了她,却又救了她。

  他不该救她。

  合上眼,她觉得有些累,但山风吹在身上,让她分外感觉到活着的清冷。皱眉,再睁眼,又盈了满眼的春色。

  那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选择,不能不做的选择——以别人的命换取自己的生存。

  当你开始将杀人当成一种习惯之后,你对生命也必将看得无足轻重。她有时候在想,若自己的血也这样溅出,不知是如何的绚烂,她必会含笑视之。

  所以,所以当他的剑刺上她时,她并没有恨意,只是无有止尽的释然。这样的生活其实她也腻了。

  可是他终究还是救了她。他不该救她,这一救,两人就永远也牵扯不清了。

  轻叹一口气,她的额头轻触身侧的树干,想起他温和的眼神,心口突然又隐隐作痛起来。

  一阵风疾,吹落李花如雨,纷纷扬扬洒落在她乌黑的长发和素白的里衣上。她忍不住一阵轻嗽,牵动了初愈的伤,让人更清晰地感知着生命存在的疼痛。

  早已记不清,曾在何时如眼下这般将生机盎然的春色真正放入眼中。虽然记忆中依然有比这更灿烂的李花和温暖的笑容,只是她心中明白,那是再也不会出现的了。而对于她,眼前的这一切都是一种奢侈。所以,她纵容自己无所顾忌地享受着这一切,却不敢贪恋。她甚至不会去想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

  剑厚南采药回来,没想到会看见龙一竟然就这样穿着单薄的里衣坐在料峭的春风里,心口不由一紧。不知是为那与往不同的纯朴身影在华丽的花雨中所展现出的异常美态,还是担忧她未大愈的身子耐不住春寒。伤后的龙一似乎不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心狠手辣的女子,从醒来后便一言不发的她,反而让他很想一窥她的心思。

  放下背篓,他大步来到龙一身后,想也未想便伏身将她从地上抱起,然后转身准备回屋。

  “这样的冷,以你现在的身体怎么受得了?”他温声责备,并没察觉自己行为中的理所当然。这些日子下来,照顾她,也许已经是一种习惯。

  龙一缓缓回过神,扬眼,目光落在这个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脸上。

  修长的眉,清雅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刚硬;如清潭一样澄澈深邃的黑眸里,漾着的是如春天一样让她心动眷念的温暖;还有那只属于男人的高挺鼻梁和弧度优美的双唇以及刚毅下巴。

  原来,她心中那个瘦瘦小小的南儿真的已经长成了一个会让女人心动的男人了。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脸,龙一可以感觉到他呼吸时胸膛的轻微起伏。一股突如其来的心痛以及绝望在瞬间将她笼罩,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感觉到她的注视,剑厚南回望了她一眼,脸上浮起温和的笑。可以看出这笑发自内心,与以往始终保持距离的笑不同。

  但心口的痛却因他这样的笑而变得更加剧烈,龙一闭眼,深吸气,想要压抑住什么,却终于放弃。睁开眼睛,在剑厚南诧异的神情中,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柔唇轻轻印上他的唇角。

  剑厚南胸口一震,僵住,停止了前行的步子。

  受了风寒,龙一又陷入了昏迷中,还发起了高烧。剑厚南一直不眠不休地在榻边照顾她,他自己身体本不是很好,这样数日下来,几乎要支撑不住。

  这一日,天微晴,云却依然很厚,似乎随时会转为阴雨。在发过一夜汗后,龙一终于再次清醒过来。

  因为伤口已经完全愈合,所以除了感到有些虚乏外,她和正常人已无太大区别,相信在这种时候如果有强敌来袭,她也有足够的能力应付。

  “南儿。”负手来到正在熬药的剑厚南身后,龙一又是一脸宠爱弟弟般的温柔笑容。身体恢复了,软弱自然也会跟着消失不见。她不是不知道在疗伤期间,自己的身子早已被眼前这个男子看了去,也不是不记得那日自己对他所做过的事。只是,执意于这些,于谁又有好处,不过令人尴尬罢了。

  剑厚南回过头,探究的目光落在龙一脸上。又是那个戴着面具,让人看不透的女人了吗?

  披散的长发挽成了髻,虽然穿的是他找来的粗布衣裙,虽然笑着,却掩饰不住那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雍容和孤傲。这真是那日独自倚坐在李树下,柔弱茫然,却又主动吻了他的女子吗?

  被剑厚南看得有些不自在,然后蓦然注意到他苍白中透着疲倦的脸,龙一踏前一步,从火上端下尚未熬好的药,“我已经好了,不用再熬了。”不想再见他为她这样费心费神,她承受不起。

  “不行,你还没……”剑厚南温和的脸上首次露出不悦的神色,不喜欢她这样自作主张,待要将药再端上火,却被龙一拦住,然后被强硬地拖出了灶房。

  想让他休息一下,龙一这才发现这简陋的小茅屋竟只有一张床,那么也就是说自她受伤后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沾过床了。那究竟是多少个日子啊?龙一感到心中升起无法忽略的揪痛。

  “你给我休息一下。”将剑厚南硬按在床上,无视他的抗议,她命令道。而后蓦地嫣然一笑,身子前倾贴向皱眉挣扎着想要起来的他,稍带威胁地续道:“你若不喜欢一个人睡,我不介意陪你。”她眼中闪着说得出做得到的决心,没有人敢怀疑她话中的认真。

  剑厚南一僵,然后乖乖地躺下,任她为自己除下靴子,又盖上棉被。不是忌惮她的身手,而是担心她的身子尚未复元,若在这种时候为这种事与她大打出手,引致她创伤复发,那可不是他想见到的。

  看他闭上眼,龙一的眼神立时变得温柔无比,为他掖被的手迅速却轻若羽絮般拂过他没有防备的颈侧,点了他的睡穴。

  只有这样他才会休息得好。

  剑厚南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悠长,龙一的目光落在他平静安详的睡脸上,多年来第一次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将心中的感情完全显露在脸上。

  “南儿。”她轻唤,声音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手指温柔怜惜地轻抚过他的眉眼,挺鼻,苍白没有血色的唇……

  “南儿……”再唤,抑制不住心中的渴望,她俯身,柔唇贴上他温热的唇瓣。

  就让她放肆这一回吧。若不是十二岁那年的邂逅,她或许只是剑无极培养出来的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工具。多少次徘徊在生死边缘,若不是心中始终挂念着他,她恐怕早已向血腥而冷酷的命运妥协。她其实早已厌了,倦了,只是一直舍不得这具残躯,只因为他。可是他必然不会喜欢她所做的一切,在他的眼中,她甚至曾经看见过憎厌。

  深吸一口气,她又感觉到那种几乎可以将她吞噬的无望。是的,她不是绝望,而是无望,从来就没有过希望。

  “为什么……”她在他唇上低喃,为自己无法选择的命运。只是这样一厢情愿的亲近无法安抚她紊乱的情绪,只会让她更加空虚。

  一声近似呜咽的低喘,龙一蓦然退开,深深地看了眼那张让她牵挂得几乎要心碎的俊脸,然后毅然转身走出了房间。不能再沉溺下去了,否则她恐怕会无法控制地伤害到他,而这,是她最不希望看到的。

  龙一永远也不会知道,当她离开之后,那本应沉睡的男子却奇异地睁开了眼。她也永远都不会知道,在从小就开始承受各种各样治疗的剑厚南,他的经脉穴位早已异于常人。

  看着她曾站过的地方,剑厚南斯文清秀的俊脸上微微泛起了不自然的红晕,而那双眼却若有所思。

  深夜,茅屋,一灯如豆。

  龙一和剑厚南分坐木桌两边。

  “我在床上躺了那么久,不想再躺了。”龙一以手支颌,对着对面的男子懒懒地笑。

  剑厚南回望她,眼中有着让人不解的光芒,却没有和她争辩。

  “青……姐,”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不知是不是因为是晚上的缘故,“你不怨我?”为了紫霄,他几乎杀了她,她为什么一点也不介意。

  “怨你?”龙一微怔,而后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哪一件事,不由失笑,“……明白了,你觉得我怨你会比较好吗?”没有直接回答,她将问题丢还给了他。

  剑厚南并不意外她的回答,只是淡淡道:“你怨我……我会好过些。”不然总觉得欠了她什么似的,整日良心不安。

  龙一明白他的意思,知道若自己轻描淡写带过这件事,他恐怕会一辈子放不下对她的内疚。微微沉吟,她微笑道:“你虽然伤了我,却也救了我,算是功过相抵。当然,如果你还想补偿我一些什么的话,我也不介意。”后面一句纯属调侃。

  听到她的话,剑厚南沉默下来,黑眸下垂,神情像是在专心地聆听山风呼啸着掠过屋顶的声音。龙一也不催他,很享受地陪着他听风。

  一丝冷风从门隙中吹进来,黄豆般的灯焰一阵摇动,等稍稍静止后,只听噼啪声响,灯芯结了一个美丽的灯花,昏黄的灯焰在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那****被明姑娘击晕后,我……”剑厚南突然开始述说起自己在雪凝宫中的遭遇,只是说到那日明月奚伤龙一时,他急怒交加而致病发时,不禁停了一下,然后跳开了这一段,“她们就要送我出雪凝宫,但我答应过要和你一起面对的,怎能丢下你不管。”

  看着他认真的神情,龙一心中漾起轻微的波澜,如果他这样待她不是因为心怀愧疚,那有多好。只是她比谁都明白,那只是痴心妄想。

  “她们不肯告诉我你在哪里,却也不禁止我四处走动,待我就像客人一样。”一想到当自己住在雪凝宫安排的舒适房间里时,她却睡在阴暗潮湿的地下牢房中,他就有说不出的难过和愧疚。是他害了她,却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她受罪。到后来他还——“我便用她们提供给我的方便到处找你,那天实在没有办法了,便抓了个明姑娘的丫鬟迫她带我来找你,没想到……”说到这,他停了下来,仍对自己刺她的一剑无法释怀。

  龙一没想到他会这样将自己放在心上,心窝一暖,微笑道:“你可是使了什么手段才让那小丫头带你来地牢?”以他温和的性格,很难让人想象他板起脸来用刑的样子。

  听她问起,剑厚南想到那日的事,暂时抛开心中的不安,也笑了起来,“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冷着脸哄她说要划花她的脸,她就带我来了。”他只是口中威胁,并不会真的付诸于行动,但女孩子爱惜容貌,可不敢冒那样的险,于是就中了他的计。

  龙一不由莞尔,“若是我,便不会让你得逞。”说到这,她从头上取下发簪,轻轻拨了拨灯芯,只一下,屋子里便亮了许多。

  看着她优雅拨弄灯芯的素白柔荑,剑厚南有些怔忡,“你……自然不会受人胁迫。”他忆起初识她的时候,她曾被父亲严厉责罚,当时仅有十二岁的小女孩,在承受大人也无法忍受的折磨时,只是倔强地紧抿着小嘴,既不求饶,也不落泪,直到承受不住晕厥过去。

  听他似有它意,龙一停下手中动作,疑惑地看向剑厚南在休息过后不再苍白得让人担心的俊脸,“什么?”

  剑厚南摇了摇头,甩开儿时的记忆,转开话题:“那日,你……为什么不躲?”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以龙一的身手怎会那么容易便被他刺中,何况——他还有所保留。

  闻言,龙一敛眉垂目,没有立刻回答。

  她为什么不躲?她只是、只是想知道紫霄在他心中有多重要,她……只是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是否有一点位置,哪怕只是一个姐姐。何况,当时她的确想杀了紫霄女。她痛恨紫霄不珍惜他,却又不放开他的可恶做法。至于为什么没有在他刺中自己之前杀了紫霄,倒不是她没有机会,而是……不希望他伤心。

  剑厚南这一次并没有轻易地放弃这个话题,反而执着地看着龙一,等着她给自己一个答案。

  良久,龙一扬眼,晶莹剔透的黑眸仿若水晶一般对上他固执的眼,心弦一颤,“真想知道?”她胸口似乎有一股热流在流窜,挣扎着想要迸发出来。也许是这些日子远离了她一贯的生活,让她的自制力变得薄弱起来。而他,没有了以往的疏离后,让她的心无法遏止地升起了希望。

  剑厚南坦然与她对视,明知她的回答可能会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暧昧,却仍坚定地微一颔首。

  龙一闭了闭眼,再睁开,里面已是赤裸裸不加掩饰的炙热情意。

  “因为——我想让你永远记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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