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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向2万分之一的怀抱》 作者:柳暗花溟

第10章 :八卦女主角

  “狐狸精这三个字是什么含义,你知道吧?”我娘叹息着问。别说,这开场白还真把我给镇住了。

  我当然知道了,这三个字含有贬义,但也代表着美丽、媚人,男人眼中的尤物和女人心中厌恶、轻蔑的对象。

  “看聊斋的意思,应该是那种知恩图报,还很痴情的动物。”我尽量往好里说,虽然我不相信我娘的这个故事,但凡事有万一,万一我的祖先真是狐狸精,我不能太不尊敬,是不是?

  而且,狐狸精算是动物吧?毕竟有尾巴没修掉的,而且出身就不是人类。

  我娘又叹了口气,“世上人有好坏,狐狸精也分两种的,一种是你说的有恩有义的,另一种就是媚惑男人,破坏人家家庭幸福的小三。”

  “哇塞!妈,你真伟大!连这也分辨得出,您怎么能这么聪明呢。”我贫嘴贫舌来了一句,同时在我娘身上起腻。

  我娘瞪我一眼,“这么大了还没个正形,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现在后悔死生你了。唉,怪只怪,我们家的祖先不是一只好狐狸精。”

  “是小三?!”我惊讶了,看我多倒霉,出身动物就够可耻了,居然还是只坏的。

  我娘点点头,“咱们这位祖先眼光奇特,王孙公子文人秀士看不上,偏偏看中了一名乡间兽医。”

  耶?兽医?和我的职业选择没有关系吧?难道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我惊讶莫名,看来我娘编故事的本事似乎高了不少,懂得让人有代入感了。

  只听我娘继续说:“可是这兽医是娶了妻的,咱们祖先如果这时候悬崖勒马还来得及,可她却执著于情爱,搅得这兽医一家夫妻离散。唉,这世间的事都自有因果报应,抢了人家的幸福,自己哪能得到长长远远的好处去?”

  “天打雷劈了?”我问,不但没有同情“祖先”,反而有赞叹老天公平之感。小三嘛,得到这种下场是应该的,不值得可怜。

  哪知我娘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咱们这祖先道法高深,不但没有遭到天谴,反而和那乡间兽医白头偕老,恩爱幸福,开枝散叶,这也才有了我们胡氏一门呀。”

  不可能啊?没天理呀!可是——

  “妈,你是不是病了?我姓于呀,哪来的胡氏一门。”

  我自以为逮到漏洞,谁知我娘狠心掐我一把,继续道:“我姓胡呀,让你姓于是因为我太爱你爸爸了,不忍心他们老于家就此断了根苗,才让你姓于的。其实我们胡氏一门中的女子,不管生多少孩子,嫁多少次,女孩就只能生一个,把狐狸精的血统代代相传,到你这儿,已经整整一百代了。”

  哇靠!一百代?!我这位祖先的事迹年代久远啊!而且这血统还传女不传男,一脉单承,如果我娘说的是真的,我该高兴还是自认倒霉?不过从我娘悲悲切切的神色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我娘说:“但是这个兽医的老婆也是个有修为、有法术的,不是个寻常人,于是她在咱们祖先为那个兽医生下第一个孩子——这里要说明一下,生的是个女孩,而那个兽医的老婆没有生下一男半女,那兽医就是用这个理由休的她……”

  “人伦惨剧。”我点头。

  我娘对我冷笑,“惨的在后面哪,你听了就知道有多惨了。那兽医老婆在咱们祖先产下第一胎时自杀了,并以血咒对天发下毒愿,咱们胡氏一门的女子,不管跟了哪个男人,那男人不出一年都得死,胡氏女子千秋万代都要孤单凄凉。怎么样?惨吧!”

  我瞪着我娘,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可是没有。她太严肃正经了,这事如果不是真的存在,就是她被我姥姥洗了脑,加上她自己的遭遇,所以她坚信就是如此。

  不过细想起来是挺惨的。一个女人生下来就注定孤苦伶仃,所爱之人死于非命,这是一个女人一生所能有的全部悲哀了。

  “哪有这样的?”我咽了咽口水,心中疑惑加深,“冤有头,债有主,那兽医老婆有本事和咱们祖先大干一场呀,干吗牵连后辈,真不值得同情。这样阴狠的个性,也太——太——”我也太不出来了。

  我娘却一脸戚戚地道:“其实身为女人,也能理解那兽医老婆的心,被抢走了老公,一定连毁天灭地的心都有。只是我小时候不懂事,不相信这个传说,早早嫁了你爸,结果——唉,我害了他。所以之后我就再也不结婚,免得害了别的男人。其实,我之前的九十八代胡氏女子都不信这个邪,但却没有一个不应验的。”

  原来是为了这个而不再婚,不单是怕我给后爹虐待。不知为什么,想到这个,我很没良心地感觉轻松了些。之前因为我妈这么年轻就守寡,却一切为我付出,我曾经觉得特别对不起她,每回见她,心里都有沉重的压力。

  可是等等,这样不就是说,我也不能嫁人了吗?我如果嫁人,那个男人也会死?如果我真的能追到林泽秀,就是他生命走到终点的信号?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假的,当然没问题,就让我以自身来破除封建迷信好了,好伟大的使命。可如果是真的,我能拿我的秀秀,我二十九年来第一个一见钟情的男人冒险吗?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我娘是说真格的,林泽秀的生命换我一个明白,这代价是不是太高昂也太自私了?

  “妈,你可别骗我,不然我会恨你,我真的会恨你。”我挺严肃地说,换来我妈一巴掌。

  “死丫头,你恨我还能怎么着?杀了我?把你一把屎一把尿拉把大了,现在要恨我了?你不怕给雷公当点心呀!”

  她这一打,我倒清醒了,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娘是嘴恶心善的人,如果我家——不对,应该说是我胡氏一门真的背着这个恶毒的诅咒,为什么她一直撺掇我嫁人,照她的说法,我那不是嫁人,是杀人去的,这么恶毒的事她做不出来。

  没想到我还有这功能,有什么仇家不用打打杀杀,直接把我嫁过去了事。多狠哪,克死人全家。

  我不愧是我娘亲生的,我这边一转心思,她那边就明白了,眨了眨眼,道,“我家小新是个有福气的,因为你不早不晚,正好是咱们小三祖先的第一百代子孙。”

  “一百代有什么特殊意义?还不是孤单一生的命运?”我懊恼,已经完全沉浸在我娘说的这个不知是瞎编的还是真实的故事中,“那小三祖先也是的,知道这个诅咒,生下女儿一把掐死,不也就没有九十九代的惨事了吗?她道法高深,应该很清楚这个诅咒吧?话说她那么有本事,怎么不想办法破咒?”

  我娘又给我一巴掌,不过我已经麻木了,完全没反应,就听她说:“我怎么知道小三祖先当初是怎么想的?不过你说掐死自己的亲骨肉?!以后你当了妈就知道了,哪下得去手?虎毒不食子,你当人人都是武则天?生下来,再不甘心也千疼万疼,等孩子长大了,又总存着一份侥幸心理,觉得诅咒会断绝,所以我们胡氏一门就这样绵延了下来——直到你。”

  “我怎么样?”我脖子一梗,心想,你爱打就打,打死我好了,我不反抗。

  没想到我娘没打我,还露出慈爱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笑容,“祖上有传,我胡氏一门的第一百代子孙可以破解这个诅咒。只要——她在三十岁之前破处。你还是纯女吧?”

  我完全给她打败了,哪有当妈的问女儿这样的问题。

  看我涨红了脸,我娘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你还有一年,不对,十一个月的时间破处,只要你成功,家族诅咒就会破解,到时候你会特别特别幸福地过一辈子,你的女儿,我的外孙女也会特别特别幸福,这样,我这一辈子吃的苦也就不白费了。”

  说到这儿,她眼眶红了,我连忙口无遮拦地道:“妈你也有好处哇,你还年轻,当这个诅咒破除,你可以给我找个继父,我不介意的。”

  我娘怒瞪我一眼,“你这孩子怎么没大没小?我为死为活都是为了你,贫嘴贫舌说我干什么?我这一辈子就看上过你爸一个人,别人再看不上眼了。你别以为守节都是被迫的,也有自愿的,我就是。可是我现在说的是你,你拐到我身上干吗?反正你记好了,破除诅咒只在你这一代才行,过了这村就没有那店了,以后咱们胡氏一门悲惨的命运将继续下去。这样的话,你对得起自己的子孙吗?你不要说你不生孩子,想想你爸,我那早死的老公,他没有后代,在这世上唯一生存过的证明就没了。你忍心吗?你让我将来怎么到地下去见他?你这个不孝的!”

  我娘说着就要大声悲泣,我连忙阻止她,“我也没说不同意,你急着给我定性为不孝干什么?不就是破处吗?电话给我,我这有职业的工作人员。”我想起西林。

  我娘一听我这话有不检点的意思,立即急了,“如果随便找个男人就能破解家族诅咒,我还用得着这么着急吗?那是有条件的,不然我干吗一直教导你洁身自爱,还拼命想要你正正经经嫁个好人家?我告诉你,这事你不能给我乱来,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其实,我也不愿意和不爱的男人艾克思艾克思欧欧,不过是安慰我娘一下,我现在心里乱得很,既不相信我娘说的话,又觉得她说得有板有眼,不像临时乱编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还有条件那么麻烦?要找真心人吗?”我烦恼,“是要胸口上有三个六,还是要屁股上龙形胎记,或者脚心上有七心海棠?”

  我娘看着我,不说话,半天了才以一种很痛惜的、好像我缺心眼儿的表情看我,“早知道不送你去练什么武术,你看武侠小说太多,脑子全坏了。哪有那么戏剧化,你破处的条件是:那个人必须是你爱的,而且那个人也得真心爱你。你说得没错,就是要找真心人,而且两人的感情不能掺杂一点儿假的东西,否则这个诅咒还是不能破解。”

  这么简单?不,这么困难!!

  大千世界、朗朗乾坤,资讯发达、信息爆炸,物质极大丰富,人民“为所欲为”,可就是真心却很难找到了,不然,我也不会耽误到二十九岁。所谓的真心人,更是神话中才有的东西,这个条件看似简单,却是很难做到的。

  如果我娘说的是真的,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胡氏一门的命运要无穷无尽地循环下去,此刻我脑海里甚至出现了兽医老婆那双阴毒而怨恨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

  “妈,这个很难哪,而且时间只有十一个月,我怕——我做不到。”从小到大,我和我娘说话从没有这样正经过。

  我娘摸了摸我的头发,还很慈祥,“这个事情嘛,说难就难,说简单就简单,就看你未来十一个月内的机会,还有你抓住机会的能力。小新哪,相信你妈吧,命运其实是存在的,只不过有的人不相信,有的人不敢相信,可是不管你信不信,缘分总是很奇妙。你既然刚好是胡氏一门的第一百代子孙,就一定有不一般的事情等着你。等机会出现,你要像狗见了肉骨头一样,死命咬住。记着,这不仅是你一个人的幸福,还关系到胡氏一门以及于氏一门的子孙万代,还有那些死去的人在地下是否安宁。”

  她前几句话说得还很有哲理,很温柔,让我对她刮目相看,可后面简直是给我心上压了两座大山外加恶意攻击。如果我做不到,岂不是害了这么多人,连长眠地下的人不安都是我的过错。她是我亲娘吗?这一刻我无比怀疑。

  接着我想到了林泽秀。

  命运真的是存在的吧?不然为什么我可以听得懂动物的心声?为什么在我二十九岁生日那天,对着一个出现在电视画面中的男人一见钟情?为什么一向循规蹈矩的我,居然敢于主动去接近他,追求他?这所有的事都是冥冥中的安排吗?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我娘说的是真话,不是编故事骗我,好督促我嫁出去。但不管是真是假,林泽秀正是我喜欢的那类男人,不是吗?温柔、内敛,有着谜一样的眼神,神奇的是他的条件还那么好,好到我不敢去高攀。

  既然如此,既然他是我喜欢的,不掺杂一点儿假意成分,至少我找到了一半机会,只要让他也真心爱上我就成功了。虽然他那一半的机会需要奇迹才能实现,但我已经在路上了,加油干吧,小新!不管结局如何,不管这故事是真是假,一切都没有关系,但你要跟着命运一起跑起来!

  “妈,我明白了,我会尽一切努力破除家族诅咒的。”我说得郑重其事,我娘高兴万分。

  “听话的才是好孩子。”娘眉开眼笑,看着像奸计得逞的样子,“怎么样?现在有看中的人了吗?”

  哈,居然诱供!但我是谁,所以我脸不变色、心不跳地摇头。

  不是我非要对她撒谎,实在是我对追到林泽秀没有把握。他是什么条件?我是什么条件?年轻漂亮的少女都追不上他,何况是我?他瞎了眼才会看上我。只不过我打定主意疯就疯到底罢了,看这世界上究竟有没有奇迹发生。

  再说了,其实我这么做也是有一定的理论基础的,人都说好汉无好妻,赖汉攀花枝。同理相反,我不是好女,就一定可以嫁到好汉!

  不过嘛,目前前途不光明,失败的可能性很大,至少百分之九十九,我又何必让我娘跟着空欢喜一场。我多孝顺哪!

  而孝顺的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因为我妈一高兴,给了我两千块置装费。虽然这钱连买我一只鞋子都不够,至少腰包胖了起来,有钱壮胆,人也精神多了。

  第二天,我又在我娘这儿胡吃闷睡了一天,周一早上,才精神抖擞地去上班。

  今天轮到老白来接我,我娘看到他,不禁两眼放光,还悄悄地对我说:这个男的长得不错,看来也有学问。我看你别挑肥拣瘦了,被人包养的男人也没关系,谁还没个马高蹬短的,不一定就是为人不好,你把他从那女人身边撬过来不得了,妈给你钱养他。

  把我气的!

  老白乐坏了,“怎么样?考虑一下我吧?这世界上好男人很多,但好男人总是被女人抛弃,而坏男人又不可靠,像我这种不好不坏的就是极品了。”

  我懒得理他。只是我虽然信心满满地来到CES大厦,但决心是一回事,事实又是另一回事了,没有男主角,我有多少追男计划也是白搭。

  一个早上我无所事事,中午吃饭时也没在饭厅看到林泽秀的身影。CES公司虽然所有员工,包括高层主管们都在一个餐厅用餐,以显示平等自由的气氛,但实际上高层们经常到外面就餐,偶尔才会来一次员工餐厅。

  因此,我在这里遇到林泽秀的机会不大,而且我也不喜欢这样的相遇。

  而因为整个CES中对两位林副总有不良想法的女人不在少数,我的情敌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除了工作之外,见到这对兄弟的唯一机会就是在员工餐厅,所以一到中午,这地方美女如云,香风阵阵,女人们脸上的妆容分外精致。

  这让我感觉好像皇宫中的女人千方百计打听皇上的行踪,然后蹲守在皇上的必经之地,好吸引他们的注意,以被临幸,好平步青云一样。

  这很伤我的自尊,虽然我看上的也是皇位继承人之一,但我不是为了他的名誉和地位,这可是很本质的区别。我要的不是他的钱,而是他的心。这是不是说明我更贪婪?

  为了这一点点区别,我决定以后都在医务室独自吃饭,拒绝那种见面或者让林泽秀想起我的方式。之后我又考虑着要不要送个蛋糕或者花给他,好引起他的注意。

  但兔妈说得好,这些有钱又靓的男人都有被害妄想症,尤其林泽秀还有钱、帅气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这种精神疾病的症状会更加严重,让他感觉到别人有意接近,反而会令他疏远起来。

  一切,都要在自然中进行和建立,可自然是需要机遇和时机的。

  我只能等,耐心地等,我等,我等,我等,死守在医务室里等,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守株待兔这事是存在的,终于让我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周三下午四点多,我正百无聊赖地翻阅着CES新出版的《先锋》杂志,林泽秀突然出现了。

  他倚在门边,随手敲了一下大敞着的门,身上没有穿西装,只一件简单的白衬衣,领口和领带都松开了,脸上疲倦又温暖地微笑着,一缕发懒散地垂在他的脸颊边,那么想让人扑过去,帮他拂开,然后拥抱他,给他安慰。

  “于医生,有空吗?”他问。

  “我有的是空。”我站起来。如果倦意也是一种性感的话,他现在性感得不得了,而且我从没见过一个男人穿白衬衫能穿出他那样的味道和气质。

  “我们的约定还算数吗?”他再问,向房间里走来。顿时,他的身影充满了整个空间,我不自在起来。

  哎呀,不能呼吸了!于湖新,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不过,我和他约定了什么东西?

  我疑惑了一秒,随即想起按摩的事,不禁笑道:“林副总,这是我的工作啊,您随时来,我随时可以为您服务的。”这话说得多么大方漂亮,看吧,如果愿意,我也能说动听的场面话。

  “真好。”他点点头,“自从上次说过以后,我一直想来,可惜最近工作太忙了。”

  “林副总辛苦了,看您的样子是很疲倦,不如我现在给您按摩一下,可好?”我客套着,故意忽略他如果真的一直想着这事,完全可以先打个电话给我的念头。毕竟,他是公司副总,没有必要和我一个小职员报备行踪。之前我的失望,是因为我太急切太奢求了。好多事,欲速则不达。

  “好啊,我就是为此而来,说起来,我是不是于医生在CES的第一个病人呢?”他在我的带领下,走到检查床边。

  “按摩属于理疗,是辅助式的疗法,所以您不算病人。”我也好脾气地微笑着,相信他一定会感到安全。

  我可是兽医,小动物见了我都无比温顺,何况是能够自动配合的人类呢。

  “可惜这不是专业按摩床,但我会尽量帮您放松身体,驱赶疲劳。”我让他上了床,看他松开衬衣的扣子,趴在床上,我还产生了一些关于破除家族诅咒过程的不良想法,好在我还算有自制能力,没有伸出狼爪。

  “那有劳于医生了。”他也挺客气,听得我气闷。

  这是干什么呀?文明用语比赛?要知道语言是人类之间沟通的桥梁,有时候语气决定着关系,这样生疏的话,一辈子也别想关系更近一步。

  于是我大着胆子道:“林副总,您可以叫我小新,不要总叫我于医生。这不是我要故意表现得像朋友,而是——而是在按摩时这样拘谨,会让你我都感觉不自在。”

  “是吗?我也觉得心理上不够放松。”他半侧过头,因为枕在雪白的枕头上,清俊帅气的脸显得有些孩子气,特别可爱,“那我们以后在独处时改改称呼吧,你叫我泽秀,我叫你小新好了。”

  独处?他说独处呀!这是不是表明今后我们有机会谈谈人生什么的?

  我心里喜悦,脸上也喜悦,点头答应下来,心里先默默叫上他几声,甜丝丝的。可却听他开玩笑道:“不过,小新,是那个蜡笔小新吗?”

  听了这话,我顿时垮下脸来,“哪有这样的,明明是我先出生的,干吗老把那个才五岁的委琐日本娃跟我联系在一起呀,那娃真是欠抽呀。我妈给我起名字时没想到后世会出现这么一号人物,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因为他比较有名呀。”他笑了起来,“放心,我不会弄混你们的。我看过你的档案,你和我同岁,于医——不是——小新。”

  我有点懊恼,女人一超过二十三岁,都不喜欢讨论年龄问题,“林副总,不,是泽秀同学,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上道,这时候我正努力冒充二十一岁,你怎么好拆穿呢?”

  “啊,原来是我看错了。”他一本正经地说,然后,我们相视而笑。我开始给他按摩。

  很奇妙地,本来感觉他虽然温和,但总是高不可攀,可是当我放松下来和他说几句话,距离似乎拉近了不少。

  或者这只是我的错觉,好像地平线上天地相接,看似一体,实际上仍然是遥不可及。但至少我放松了下来,重新做回快乐的、没心没肺的、傻大姐儿似的于湖新。

  不要有低人一等的感觉,于湖新。我激励自己。他有什么呀?不就是长得比明星还明星,外加几十亿身家嘛,还不是普通人一个,你用力掐他,他也会疼得叫的。不信试一下?看吧,果然他叫得很厉害。放松,放松,这样才够自信,自信的女人才美丽。

  我一边给他按摩,一边跟他天南地北地闲聊,开始时,因为紧张而手法生涩,手劲也掌握不好,他疼得轻轻叫两声。不过,到后来我的技术完全发挥出来了,他照样叫出声,却是舒服的。

  “小新,你手法真好。”他夸奖我,因为脸埋在枕头中,声音闷起来也很好听。

  那当然,这是在贝贝和老白无数惨叫中磨炼出来的。但是——

  “你的肩背肌肉非常僵硬,不要总坐着,要适当锻炼。”我很认真地说,“但是你不要剧烈运动,因为你脊柱受过损伤,我建议你打打太极,毕竟男人做瑜伽的话,总让我想起印度咖喱,还真古怪。”

  我不觉得这话有什么可笑,可他却笑得很欢畅,“可是我不会打太极啊。”

  “我会呀,我教你。”我大包大揽,这回并不是要钓他的伎俩,完全出自真心。

  “我倒忘记你是功夫美女了,想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穿着那么高的鞋子,那么合身的裙子,‘嗖’的一下,飞跃护栏,把我和我哥吓一跳。”林泽秀笑道,似乎对我们初相见的场景念念不忘似的,让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是该得意我让他印象深刻,还是该后悔让他看到我的粗鲁。

  “你们兄弟两个大早上飙车也很可怕呀。”我不禁多嘴,说出心中的想法,“那边是员工通道,就算那时候没什么人,万一出点事故也是不好的。”唉,富人家的孩子呀,总是对任何事都不在乎,以为有钱可以为他们摆平一切。

  但没想到林泽秀却诚恳地点头同意道:“是呀,那天早上做得太过了,我也是一时好玩,现在想想,还真是危险,万一撞到人可怎么办?从小到大,我什么事都爱和我哥争。”

  “说到大林副总,我就火大了。”因为太放松了,所以我忘记了自己在公司以及在这个男人面前的身份,直率地说了起来,“一只可怜的流浪狗罢了,又没惹到他,干吗非要置狗于死地,还有没有一点儿仁慈心肠了?”

  林泽秀没有回话,似乎不想评论自己的哥哥,而就在这时,门口却传来一个男人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

  “抱歉,我听到了,因为门开着。”

  真是人后不可说人,否则就会被逮到。就算要说,也要门户紧闭,提防隔墙有耳。

  我内心虚弱,但表面坚强地站直身子,“请问林副总有何贵干?”

  林泽丰根本不理我,完全视我为透明,似乎我这种身份微贱的小人物不配入他的法眼,那种自身的傲慢和对人的轻蔑总想让我上去给他来一个跪腿德合勒,摔得他暴吐才解气。

  他只看了一眼林泽秀,“很舒服吗?”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很舒服。”林泽秀坐起身来,系好衬衣纽扣,“你也来试试吗?于医生技术不错,当初设立这个医务室真是正确极了的决定。”

  “我好得很,不需要蜡笔小新的技术服务。”林泽丰冷冷地说,兄弟俩的对话有唇枪舌剑的感觉。

  可是,HO,这个人怎么这么恶劣,为什么叫我蜡笔小新?我身材这么好,为人这么可爱,哪点像那个矮胖欠抽委琐日本娃了?!再说他这样的人,也会去看动画吗?好恶心!

  “那林副总是哪里不舒服,让你光临医务室呢?”我问。

  可恨的他还不理我,只对自己的弟弟道:“我有事,到处找不到你,没想到你在这儿。”

  林泽秀一听,立即就从检查床上跳了起来,只一瞬间,刚才慵懒的性感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优雅精明的公司副总模样,然后转过头来对我说:“于医生,今天背上轻松了很多,下次约好了,再来理疗。”

  “这是我的工作,您随时可以来。”我也以公事公办的语气说。

  林泽秀背转过身,在林泽丰看不到的角度,对我笑了一下,那感觉好像我们共同拥有了一个秘密,很有点偷情的新鲜刺激感,害得我的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

  不过在温馨的时刻,总有不识相的人来煞风景。林泽丰一直站在门边没进来,此时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扔到地上,道:“蜡笔小新,这是洗衣费,你把钱送到我的秘书那里。”

  我当场就火冒三丈。

  我弄脏了他的衣服,帮他付洗衣费是应当的,他叫我蜡笔小新,我也忍了。可他那是什么态度,把账单扔到地上,当我是他的奴仆吗?哪有这么不尊重人的!我绝不会为这个弯下我自尊的腰。

  于是,我想也不想地走上前去,一脚把那账单踢到门外去,同时扬着头,不示弱地盯着他道:“林副总,请您不要乱丢垃圾,身为CES的高层,我相信您有相当的文明意识。”真讨厌,没事长那么高干什么,害得我昂得脖子都疼了,伤了颈椎也不知道公司医保负不负责。

  “那是账单。”他眼神灼灼,隐有怒气。

  “扔到地上的,我通通视为垃圾!”

  “你不想在公司做了?”他一挑眉,气势凌人。

  可我毫不示弱,“想啊,我想在公司做下去,但是我不记得公司章程里有乱丢垃圾、不尊重员工、以权谋私、打击报复的条款!”

  他一时语塞,我得意洋洋。

  切,公司副总有什么了不起,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我虽然是小强,可小强也是有尊严的。

  身后发出一声压抑的低笑,接着林泽秀快步走到门外,把账单放在我的手中,“于医生,麻烦你拿稳了,你弄脏林副总的衣服,确实应该负一点儿责任的。”

  我知道他是打圆场,也就不再跟林泽丰大眼瞪小眼,只是低头一看账单上的数字,吓了我一大跳,揉揉眼睛再看,证明我没有看错。这个林泽丰,根本是抢劫呀!而且劫的是我这个穷人,太不道德了,他一定是故意的!

  “我弄脏您的衣服,付洗衣费是应当的。”我尽量保持理智,免得我以殴打副总的名义被开除,万一他不禁打,我可能还要吃牢饭,“可是到哪里去清洗衣服,不是需要我的同意吗?不能您说哪儿就哪儿啊!这地方是用什么洗衣服的?金沙?这是不合理费用,我不付!”

  “三天后,我的秘书如果看不到洗衣费,你就从CES滚出去,就算泽秀也保不了你。”他说完,扭头就走,好像我是低等人类。

  我握着账单的那只手直哆嗦,不得不说,林泽丰真有本事,我从小到大都没这么生气过。我冲出医务室,看着走廊中他的背景,掂量着他这样高大强壮,应该很禁打,我暴揍他一顿,他大概不会残废,就算被拘留几天也是值得的。

  不过我还没动,林泽秀一把拉住我的手,温柔诚恳的语气令我冷静下来,“小新,我哥他不是故意,他不知道从哪里洗衣,一定是他的秘书做的。这样,我来付洗衣费吧,那天你低着头走路,我挡在我哥左边,让他躲闪不及,我也要负上一点儿责任。”

  不,我怎么能在心上人面前装熊?!没钱事小,丢人事大!

  于是我跑进医务室,从包包中拿出我妈昨天才给我的置装费,跑着去追已经走远的林泽丰,一下把钱塞在他西装口袋里,“这是还你的洗衣费,就不劳驾你的秘书了,多出的就不用给我了,算我请林副总吃糖。不过记得吃少点,不然会得糖尿病的。”我对他怒目而视,瞪死他!瞪死他!哎呀不行,眼睛好干涩。

  他冷笑一声,转身就走,气得我肌无力,差点站不住,好像被他凌虐过一般。

  CES是个很大的公司,但身为内部员工就会发现这其实是个小地方,我和林泽丰不过发生这样一点儿小小的纠葛,两边的办公室中已经有无数双眼睛假意盯着工作,但暗中早已偷偷瞄上我们了。

  这下可好,我再一次成为CES的八卦新闻,敢情我来公司不是当医生,而是为了娱乐大众的。

  林泽秀走了过来,一派云淡风轻,他亲切地环着我的肩膀,不是亲密,不是亲昵,只是上级对下级的那种亲切,而他一出现,似乎满天的乌云都散了一样。

  “于医生,我们约周五如何?”他平淡好听的声音不大,又恰好让有心的人们能听到。而且,他不说约我干什么,就这么暧昧不明着,我想,他是为了让我在公司不要被落井下石吧。

  “好呀。”我吐出两个字,被他送回到医务室。我一只手一直抓着胸前的衣服,看似是心绞痛的症状,实际上是心疼啊。我娘昨天才给我的钱,我还没焐热乎呢,就这么没了啊!

  林泽丰,我于湖新与你不共戴天!

  心头滴着血,我为那两千块钱而闷在医务室独自疗伤,外加想象在黑暗的街道上遇到了落单的林泽丰,我蒙面黑衣,从暗巷中窜出来,对他拳打脚踢,他抱头鼠窜,大叫着女侠饶命,把钱包都交给我,里面至少有两万块钱和一打金卡。正爽着,手机却响了,我一看是UU,连忙按下接听键。

  “上周末相亲的事怎么样?”她问。

  “就是贝贝给介绍的韩国小男人,整个儿一混饭吃的。”我有点烦恼,因为这小子这两天老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到黑屋玩玩,“不过那天我得了点实惠,回头我带你和月月到黑屋玩去。”

  “你不是遇到西林了吧?”UU声音里有点惊讶。

  我也惊讶,连忙问她怎么知道。她吞吞吐吐,但终于把公司的最新传闻说了一遍。我这才知道,在我刚才和林泽丰发生冲突前,我已经是八卦新闻的女主角了,公司里已经传遍我的相亲秘事,而且还传说我一次钓两小男人,其中一个还是个GAY,真是饥渴之类的话。

  看来他们把西林的猫王装扮看成GAY的标志了,而那个叫“网络时代”的女人,真不愧对这个外号呀!其实别人说我什么我不在意,清者自清,我真正的朋友也不会相信,关键是这话会传到我的秀秀耳朵里,如果他对我有了坏的看法可怎么办?

  那他刚才来医务室,是听到什么传闻才来的,还是真的为了按摩?不,他不是满脑子八卦,不懂得思考的人,我是什么样的品行他会自己判断,如果他随意听信谣言,他也就不值得我那么喜欢了。但是,三人成虎,谎言说得多了,就成了真的,要和他怎么解释呢?会不会显得此地无银呢?会不会多此一举呢?

  说不定林泽丰那个混蛋听到这些,会在背后嘲笑我,会更看不起我的!

  心里正纠结着,却又有不速之客来访,好像我这一天注定不得安宁似的。我听到敲门声后亲自去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的是既陌生又熟悉的、花名H的许律师。

  他上来就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他朝我眨了眨眼睛,意思含糊暧昧,“如果想让人陪,就找我,大家同事一场,何必找西林呢?”

  我僵在那儿,没想到他忽然说出这种话。他什么意思?一个律师说话怎么能充满这么多暗示的意味?是不是他精力太旺盛了?真应该让我的秀秀发配他到沙漠去种树,这样他就会冷静一下,不会胡思乱想了。

  “你怎么知道西林?”我发现了这个可怕而关键的问题。

  “嗯,这个嘛。”他笑起来挺好看的,但总带着大灰狼的样子,“我招待客户的时候,经常迫不得已去一些风月场所,西林很有名,想不知道也难。”

  原来他知道西林的职业,怪不得看我的神情那样轻佻,看来他真把我看成外表一本正经、内心放荡好色的女医生了,而且是没事找牛郎的那种。

  “西林是免费为我服务的,谢谢你的好意。”我怒了,故意胡说八道。

  他好脾气地笑笑,似乎我无法激怒他,“于医生魅力不小,看来我没那个福气和你做朋友,不过做我们这一行的,保密是首要原则,放心。”

  这个恶律师,懂得掌握时机,又会威逼利诱,好在他还有风度,没有在公司到处宣扬我“召”牛郎的事,这一点儿至少比林泽丰强。

  晚上下班的时候,我的心还在滴血,对于我这种穷人来说,丢了几十块都会心疼,何况一下子被抢两千块,那可是我这么多天来发的唯一一笔横财,我娘得包多少饺子才赚得出来啊。

  其实洗衣费是一千多,我生气之下没看清1后面的数字,很帅很潇洒地把两千块扔了出去,还说不用找了。当时是很痛快,现在真的特别后悔。装什么大方呀,为了面子损失金钱,值得吗?不值得吗?值得吗?

  这个问题我打算用脚步来判断,如果跨出员工通道口的那条白线时,伸的是左脚就是值得,伸右脚就是不值得。

  值得……不值得……值得……不值得……

  “小新!”正当我白痴的行为就要功德圆满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呼唤,我心里一乱,忘记最后一步是左是右了。恼怒之中抬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天下起了雨,似乎还是一阵暴雨,而距通道口不远处,有一个美男在向我招手。

  此时,雨势已经小了,那美男穿着时下最流行的涂鸦艺术T恤、牛仔裤和黑色运动鞋,打了一把白底带红色心形的骚包雨伞,整个人花哨得很。而且他哪里不好站,非得站在一个水坑边,露出令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微笑。

  昨天员工通道门口的水管爆裂了,工程人员来修,挖的坑没有填平,此时积了不少水。

  “老白,你站在这儿干什么?”我急跑了两步,和他挤在同一把雨伞下。那伞有点小,我不得不紧挨着他。我身上这身行头有上万块,我淋死没关系,衣服不能受损。

  “这是取:有位帅哥,在水一方之意。”他得意地扬扬下巴,“怎么样,我这身打扮够先锋嬉皮吧,肯定也显得年轻不少,配你富余了。”

  我做了个呕吐的样子。今天轮到他接送我,不过他是灾星,早上他已经让我娘误会一次了,现在恐怕还会让公司的同事继续误会。

  我于湖新桃花真旺,自从二十九岁生日过后,四处“招惹”男人。

  “你在街边等我不就得了,干吗跑这里来,明天公司又会到处传我的绯闻。”我懊恼地掐了他一把,实际上已经从来往的车辆中感受到了灼灼目光。

  “我不是怕你淋着吗?再说这是兔妈的意思。”老白揽住我的肩,“她说男人都是贱骨头,得有人抢的东西,才觉得好。只要有两个以上的男人抢,就是头母猪,男人也会觉得它有别样美丽。所以今天是我,过几天会是更恶心的贝贝冒充你的追求者。”

  行,这回可好,我这花蝴蝶的名声算是落下了。但是,林泽秀不是一般的男人,他从来都是被追逐的,我这样不停地换“男朋友”,只会让他觉得我人品有问题,不会增加他对我的兴趣。

  兔妈这出的什么馊主意呀!

  “那你干吗穿成这样?”我上下打量他。

  “这样显得年轻前卫啊,难道你要个土气老头儿来追你?那样你不会引起妒忌,而是会引起嘲笑的。”老白很严肃地道。

  其实他一点儿也不老,但是三十多岁了还当小白脸也挺不容易的,一定有什么人所不知的特殊优点。他是真正被富婆包养的,身世成谜,有学问得很,自嘲为不要脸的老白脸,简称老白。

  被包养自然长得不错,他身上有股子儒雅兼硬骨头的混合特色,性格介于愤青和小资之间,没事就和股神贝泡股市,或者跑到我们小区这边的林荫道边下棋,或者去网吧打游戏、闲磕牙。

  他和兔妈以及股神贝是我五年前搬到蔷薇小区后认识的,慢慢就成了朋友,到现在也算得上无话不谈。不过,他们的房子大我的七八倍,而且还是付现,我却还是每月还贷的房奴。有时候我也奇怪,我一个赤贫阶级,为什么总和富人交朋友。

  “笛”的一声响,吓了我和老白一跳,循声回望,发现有一辆小车就停在离我们不到三米处,猛按喇叭。大概是嫌我们站在这儿说话,挡了路。

  我眯着眼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到处散播我谣言的“网络时代”。

  她本名叫徐易欣,外貌清纯可人,留着过肩小卷发,长长的指甲永远都堆砌着各种繁复花纹,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打字和拨电话的。她的个性就是八卦,大嘴巴,唯恐天下不乱,不过她头脑活络会看眼色,所以能在明文规定严禁传播流言的CES作为办公室的流动八卦周刊存活至今。

  以目前我和老白的状态而言,明天我又会成为公司八卦的主角了吧?而且我严重怀疑她的动机。这么宽的地方她不可能拐不过车头,她是想仔细地近距离地观察淫荡女医生和她的奸夫吧。

  我天生拿这种无中生有的长舌妇没办法,所以只能干生气,而身边的老白突然豪迈地竖起中指,之后左右搜寻,似乎要找点比如砖头之类的凶器,砸了她的车子。

  徐易欣吓了一跳,也顾不得仔细判断老白的相貌和出身了,连忙开车飞奔。

  “老白你干吗这么暴力,明天公司会传我和个古惑仔约会的。”我无奈,我最近一直对现实很无奈,虽然头脑还在一直发热。

  “这个你就不懂了。”老白把我拉近一点,因为雨又大了起来,怕淋到我,“在这种公司工作的人绝大部分是小资,知道怎么对付小资吗?傻妞,小资最怕愤青,所以我要装得愤青一些。”

  我听他说得好玩又真有点歪理,不禁笑了起来。

  “我站在这儿不走,就是为了让更多人看到我们俩,你看你还对我笑,这下效果会更好。”老白道,“不过,你刚才不该做出干呕的动作,不然别人会以为你怀孕了。”

  我惊了,彻底惊了!我真是太大意了,在CES工作,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演变成大事件,这话要传到林泽秀耳朵里铁定坏事。我的名声啊,完了,就这么完了。

  “把手给我。”老白伸出手。

  “干什么?做戏还要揩油吗?”我把手背起来。

  “你个笨蛋,我根本当你是男人,哪会有兴趣。拉着手才像情人嘛。”

  “我不要和你像情人!”死老白,居然不屑我,这是什么态度!

  “不是情人,怎么有了我的宝宝?”

  我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猛拍他一掌,“人家还是处,哪来的宝宝?”

  我吼得很大声,而就在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辆车从我身边风驰电掣地驶过去,因为车轮辗过水坑,溅起大片泥水,洒了我和老白一头一脸。

  我奋力睁开被水封住的眼睛,差点破口大骂:“林泽丰,我咒你出门撞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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