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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向2万分之一的怀抱》 作者:柳暗花溟

第32章 :对不起,我不爱你

  “秀,别开玩笑。”当我惊得张大的嘴巴才能够合上,却只能说出这么一句没营养的话。

  “小新,这种事我是不会开玩笑的,逃避没有用,你得正视问题,我哥今天和我说起要娶你的事非常认真。”林泽秀的脸色依然温和,但眼神却非常正经肯定,“你要知道,他从没这样过,他从没跟我抢过任何东西,只要是我喜欢的,不管多么心爱,他都会让给我,包括未婚妻在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是个被宠坏的弟弟,他是个爱弟如子的哥哥,但这一次,他表明绝不让我。这样,还不足够说明他多么真心吗?”

  “那你来的目的是什么?要我答应他?”我心里乱极了,只本能地反对,“我的答案是不。事实上,我昨天拒绝过他。”

  “我说他怎么那么沮丧呢。”林泽秀笑了起来,“原来吃瘪了,好难得。”他看来一点不担心,而且还略有点幸灾乐祸,外加那么一点点算计,好像唯恐天下不乱似的。

  这是可爱弟弟的态度吗?这是我认识的那个温文尔雅的林泽秀吗?整个一腹黑男!

  “为什么拒绝他?你不喜欢我哥?”他又问,歪着头,很有点恶劣感,看来他今天是打算在我面前不伪装了,那我还有什么客气的。

  “不喜欢!我不喜欢你们两个人,统统不喜欢!”

  “不带株连的呀。”他向我凑了凑,挨得非常近,“依我看,你很喜欢我哥,只是你不愿意承认,或者你没有发觉。这种事,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你不喜欢我吗?我记得某人和我变相表白过?”我想找出武器来反抗,于是随手抓出这个理由。

  听到这话,他沉默了几秒,之后,苦笑道:“小新,我是喜欢你的,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真正喜欢一个女人,所以我要趁我没有爱你爱得难以割舍的时候放弃你,因为和我争你的人是我哥,如果是别人,我就算头破血流也绝不会放手。”

  “秀!”我叫了他一声,想阻止他,却不知说什么好。

  我是金牛座的人,喜欢安全平静,喜欢感情事细水长流,不喜欢惊喜。可自从我二十九岁生日后,我身边就突然出现了好多优秀的男人。之后,又在我失去完璧之身后要面对突然的感情变化,天哪,受不了了。

  林泽秀安慰性地环住我的肩,继续说道:“小新,你现在要做出清醒的选择,所以,首先你得明白我。我和你说过我以前感情上的糗事,我相信我那多嘴的爸爸也和你说过不少,所以你该知道,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平复心灵创伤。”

  “她不值得的。”我插嘴,这一刻无比同情林泽秀,他脸上的苦涩是平时绝对不会流露出来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城府很深,本来的他让人捉摸不透。

  “是的,她不值得。”林泽秀点头,“但是我花了好几年才明白这一点,而且不管值不值得,受过的伤是真实的,这就算我倒霉吧?有时候我想,这也许是我的报应,因为我从小就喜欢抢哥哥的东西,或者是用这种方式引起他的注意,或者是他一直在我心里格外强大,我才要挑衅他。如果不是我要抢,这种女人怎么会伤我如此之深呢?”

  他说得很平静,那份苦涩更像是一种自嘲,“不过我虽然平静了,但是对女人却再没有好感。我甚至想过,幸好我爸有两个儿子,传宗接代的事我没有压力,因为我不想再对任何一个女人很深地用情,也不想结婚。这不是说我还喜欢袁爱,我完全不爱她了,或者还很厌恶,有时候想到小时候的愚蠢,我都想撞头,不明白为什么会爱上这样一个徒有其表的女人。”

  “可你还是不能敞开心扉,因为你是传说中的笨蛋,在一棵树上上吊过,就再也不挨近任何树了。”我骂他,“还有一种形容,就是一年遭蛇咬,十年怕井绳。秀,你得看心理医生。不然我给你介绍我的朋友兔妈,我保证她的彪悍能让你抱头鼠窜,然后忘记一切高贵的伤口,觉得能从兔爪下逃命就是幸运,那时你看什么都会觉得可爱的。”

  他笑起来,“不必啊,自从我遇到了你,我发现我可以很深地喜欢一个女人,我不是传说中的爱无能者。”

  “别说你对我一见钟情。”

  “那倒没有,不过你的出场令人难忘。”他继续笑,似乎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没有一个女人会穿着prada 的深V领连衣裙、Stella Luna的裸靴、挎着LV的包包跨过那么高的护栏,而且为了一只野狗和公司的顶头上司吵架,让他流了鼻血。”

  “我不是故意的。”我有点恼羞成怒。

  “你当然不是故意的,但那种样子让人印象深刻。”林泽秀毫无同情心,“重要的是,你让我哥当场失控,这让我看出了你的价值。小新我得承认,开始时,我是不怀好意的。我想利用你折磨他,这不是因为什么变态的爱好,而是我想让他放松些,别每天绷着一副冷漠强硬的面孔对待每一个人。你不觉得,一个人只有在失控的情况下才能发泄真实情绪吗?”

  “这件事你以前对我说过。”我提醒他,“你当时可没那么高尚,你是想欺侮他的。”

  “我不否认我有点要看笑话的心,但我不是要伤害他,这你清楚。”他说,“不过,你心疼我哥了吗?那就答应他的求婚,做我的嫂子,这样就可以保护他了。”

  “别绕乎我。”

  “今天我跟你说的话句句是真。”林泽秀若有所思地看我一眼,“而事实上,后来我真喜欢上了你,大概和那些摩登女郎比起来,你有点儿土,可是土一点比较真。”

  “秀,你——”

  “小新,今天你只听真话,不要有心理负担,我能说出口,证明我可以看得开,也可以放得下。”林泽秀从没这样认真过,“我是真的爱上了你,也许和窦先生斗气时还半真半假,但后来完全变了。我想和你谈恋爱,想和你在一起,甚至想过更远的将来。只是我没料到我哥也爱上了你,或者我有感觉,因为他的态度很暧昧,他过分注重你的反应,这是他对别的女人没有过的。但我不敢相信。因为他是工作狂,他随时愿意牺牲自己的感情来成全公司,做商业联姻。”

  “我听说过一点你哥初恋女友的事,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打断他,因为他越说,我就感觉负他良多,“你是在表白你自己,还是要我答应你哥的求婚?”

  其实林泽丰也好,林泽秀也好,豆男也好,甚至西林也好,他们对我的感情付出,自私一点讲,我有必要都回报吗?我只是一个人,对着四个男人,选择任何一个都会伤害其他人。

  到目前为止,我觉得亏欠的其实只有豆男。他一直找不到我,相信现在已经抓狂了。我应该立即和豆男说清楚,也许可能伤害他,但长痛不如短痛,在我发现自己爱上林泽丰之后,我怎么还能和豆男保持一种不确定的关系?

  那样是对他的侮辱。而我最不想伤害的人,正是他。

  “我也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林泽秀又苦笑,“基本上,我是忍痛割爱来的,但现在我忽然又舍不得。可是我哥为我做了那么多,现在轮到我付出了。”

  “我不是你们兄弟间表达友爱的礼物,我有自己的选择。”我有点生气了。

  平时,林泽秀是从不会让我生气的,他总是很妥当,很体贴,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来,完美得令人发指。但现在,我发现他们林家的男人有一个共性,就是都有点大男子主义,似乎觉得他们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让人不自觉的总会产生逆反心理,想反抗他们。

  “别误会,小新,我完全、充分地尊重你,也尊重你的独立和选择,我只是表明我的态度。”林泽秀敏感地发现了我的不佳情绪,立即解释,“我只是说,我决定放弃追求你,不再兄弟相争,而是帮我哥。如果有人敢拦着你成为我的嫂子,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我张大眼睛望着他,简直难以置信。这是温柔可爱的秀吗?这是息事宁人的秀吗?这是高贵淡雅的秀吗?整个是一个土匪呀。说话他们林家真像一个土匪窝,当爹的那个舍我其谁,当哥哥的那个凶猛彪悍,当弟弟的这个虽然笑眯眯的,却是吃人不吐骨头。

  现在我真的很怕当他们林家的媳妇,就好像一只小白兔掉进了狼窝,狼大把我大卸八块,吞皮吃肉拆骨,老狼和狼二在一边投以赞赏的目光,还喊着号子。

  “要是我坚决拒绝呢?你怎么对付我?”我不屈服地问。

  “为什么要拒绝,我哥不好吗?”林泽秀好像很不理解似的,“而且小新,你不要对自己撒谎,你难道对我哥一点好感也没有吗?这种事是不能赌气的,错过好姻缘会后悔一辈子。”

  他这话有如子弹,正中我心。

  拒绝林泽丰,我会后悔吗?毕竟,我是爱他的,二十九年来第一次爱上一个男人,初恋也是热恋,或者还是暗恋。可他求婚的意思虽然坚决,却那么不真诚,绝非是我要的。我宁愿要一个男人远在天边却深爱着我,也不要一个男人守着我却没有爱。

  嫁给他,或者会得到让他爱我的机会。可从小到大看的电影电视和言情小说都告诉我一个真理,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不会因为相守一起就会变化,也半点勉强不得。假如我嫁给他,他却一直不能爱我,那时我会非常痛苦,觉得我的人生是一个废墟。

  我不是物质女郎,我想要心灵的满足,我要的是他的爱情。贫贱夫妻百事哀这句话有道理,但我更相信另一句话:有情饮水饱。所以,我答应他求婚的唯一条件就是:他必须是爱我的。可是——他爱吗?

  “姻缘天注定,没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是我的就跑不了,不是我的也得不到。不过说实话,你们林家的男人条件都很好。”我想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不过还没说完,林泽秀就打断了我。

  “但愿不包括我爸。”

  “当然包括他老人家。”我很认真地说,“不过我嫁人的第一原则是爱情,不是条件,不然我不可能耗到二十九岁。实话说,早几年我虽然没有遇到条件像你们这么好的人,但如果条件不错就结婚,我的孩子早就可以打酱油了。再说,如果论起条件,豆男比你们差多少?何况他还对我非常真诚。”

  一提豆男,林泽秀紧张了起来,他眨眨眼睛,“确实,窦先生条件非常好,但你怎么知道我哥不够爱你?”

  我摊开手,表示这是明摆着的事,其实我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心里混乱极了。在环球旅行前,我的生活就一团糟,本以为这一个多月寄情于山水,心就会平静,看东西也会透彻,哪想到回来不久就遇到桃色事件,现在不但没有清醒,反而更糊涂了。

  “好吧。”林泽秀再度抓住我的手,“其实我来之前已经想好了,除了下定决心要成我哥之美外,还要让你看明白他的心。我希望你给他一个机会,毕竟你们的关系已经——你是个保守的姑娘,不会不在意那种事,对不对?”

  地缝在哪儿?地缝在哪儿?让我钻进去!

  听林泽秀的意思,他知道我和他哥已经突破了最后的界限,这死男人,怎么可以把这种事说出去。或者他是炫耀。天哪,真没好人活的路了!

  看到我的样子,林泽秀轻笑了起来,“小新,你还真是很傻,我随便一诈,你就什么都招了。我哥什么也没和我说过,但我看他太反常,你也反常,所以试探一下的。告诉你一条真理,如果一对男女之间的相处情况突然发生变化,就一定是出了事儿。”

  “林泽秀你太狡猾了!”我气坏了,没想到随便就上了他的当。可怜的林泽丰,从小到大让这个外表无害、但内心可恶的弟弟陷害过多少次呀。

  林泽秀耸耸肩,一点不以为意,只说:“骂我没关系,但你要配合我演一出戏。这出戏结束后,你就会明白我哥是不是爱你,到时候你再决定是不是嫁给他。说实话我也很好奇,我那个钢铁般的哥哥,会爱一个女人到什么程度。”

  “你根本不是帮我,也不是帮他,你是借机整他,我干吗要配合你?”我还是很气。

  这个男人,我曾经的梦中情人,这时候让我恨不得掐死他。看看吧,梦想和现实的差距有多么大,虽然他的外形仍然是帅得人神共愤。

  “难道你不想整他?”他不反驳我,只是问道,眼睛亮晶晶的。我终于确定这长着天使面孔的帅哥是一个魔鬼,因为魔鬼最关于诱惑,而我现在抵抗不了诱惑,开始活动心思了。

  “这样——不太好吧?”我有弹性的良心瞬间缩水了很大一部分,反正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随便演一演,应该不算伤天害理。

  死林泽丰,他不是不屑我,就是无视我,当我透明,剥削我的劳力,伤害我的自尊,夺走我的完璧之身,求婚还好像是施舍我,不教育教育他,都对不起人生的真理。

  “如果有人整我,然后让我白得一个老婆,抱得美人归,我心甘情愿被整。”林泽秀无所谓地说,“怎么样,就答应我吧?”

  “你要怎么做?”

  林泽秀一笑,“我哥和我说要娶你的时候,我没说会谦让,当时我说那大家公平竞争吧。所以,你只要假装让我赢就行了。”

  看着他漂亮的脸,还有恶作剧的神情,我再度同情林泽丰。他把袁爱让给弟弟的时候完全无条件,说到底是林泽秀自己性格恶劣,还诸多借口。不过,这主意我喜欢!

  “这种假装,要到什么程度?”我问,作为演员,我得知道自己的角色是什么。

  “你伤心之下,感情脆弱,我乘虚而入,你冲动地答应了我的求婚,况且之前你本来就是因为对我一见钟情,才跑来CES的嘛。哈,昨天我怎么没把这话告诉我哥,这绝对对他是毁灭性的打击。”

  一见钟情?似乎是很遥远,但其实只是几个月前的事。现在我变了,他变了,所有人都在变化,现实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个样子。我爱上了梦中情人的哥哥,这是多么预料不到,又是多么文艺的结果。

  “然后呢?”

  “然后我们在他面前秀恩爱,看他有什么反应,那样你就知道他对你是不是真心了。”

  “他不会真心的,他说过有钱男人不需要爱情,只需要女人。我想从质量上来说,我比他身边的女人差远了。他可以轻易得到很多个优秀的,干吗跟我一个超龄小甜甜玩最无聊的爱情游戏。”

  “事实是会教育人的,不管有钱没钱,每个人都需要爱情。”林泽秀捂住腮帮子,“这话很酸,却是事实,他之前的生活压力太大,太机械,让他有不良的人生观,等他妒忌得发疯的时候,他就会明白了。”

  “我很怀疑。”我确实很怀疑,但说起这话,我心底最深处都是酸苦的。

  “事实胜于雄辩,我们试试看,我甚至可以和你打赌,我哥对自己喜欢的的东西占有欲很强的,如果他能忍耐着看我们恩爱,我相信他会憋到内伤。”林泽秀笑得像一只狐狸,大概看我还在犹豫,完了,他又加上了一句,“小新,听我的,给自己和我哥一个机会,你要知道,找一个让自己动心的人,在现在这个社会已经是一个梦想。你差一点成为我的梦想,因为我真的动心了,可惜这梦想我无法实现,那么你去实现自己的吧,我看着也会开心,至少我喜欢的人得到了幸福。”

  这句话,他说得那样真诚,有点伤感却毫不作伪,所以我终于很正式地答应了他。其实我这样做,最重要的原因其实是:我想知道林泽丰是真的爱我,还是为了责任才肯娶我?他这样有钱的男人需要爱情吗?

  但在这之前,我必须和豆男讲清楚。我从来不想伤害豆男,很真诚地想和他交往看看,尝试产生爱情的感觉,却阴差阳错地一直做不到。

  这件事是我的错,尽管我并不是骗他,确实是想给我们一个机会,不过终究还是不能成功。因此无论如何,得不到他的谅解,我想,我不能得到完整的幸福感,对他的愧疚会一直横亘在我心里。

  第二天,兔妈的补汤还没到,我娘的电话却到了。

  就算她在电话另一边,就算她的声音是以脉冲形式传达到我耳朵里,我照样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好像她就站在我面前,且已经知道我和某个男人那个那个了。一定不能让她知道!一定不能!她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还是我的克星,真不幸被她发觉,场面一定无法收拾,她有将灾难扩大化的本事。

  好不容易打发掉我娘疑神疑鬼的审问,我鼓起勇气打了电话给豆男。他听说我回来了,语气里惊喜与气愤兼而有之。我明白,他的确是抓狂了。哪有这样的,自己的女朋友一走这么久,还是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算是工作关系,是个男人都会疯的。

  “我现在马上去你那里。”他说。

  “你不要工作吗?”事到临头,我又害怕起来,很希望他下班再过来,这样我好有时间想想要怎么对他说。我们应该一起去吃个晚饭,然后我再找机会和他坦白,并尽量把伤害降到最低。

  “你不在我身边多久,我就工作了多久,现在让工作滚远点吧。”他有点发急,“你不方便吗?”

  “呃——方便。”我无奈地答,“事实上,我们确实需要好好谈一谈。”

  他静默了两秒,没说话,莫名其妙地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连忙收拾了一下房间,开窗通风,一边想着要怎么和豆男说才最委婉。而这时,我的手机却再度响了。本来我就在分神,心慌意乱的,这下受惊,手甩到了一个铁制装饰剑的尖锐剑尖上,在手腕上划下一道比较大的伤口,虽然还到不了割腕的地步,但却流了不少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伤口看来还很狰狞。

  我疼得直吸气,心里却有点痛快的感觉。看吧,这就是报应,伤害纯情男子的报应!在这一刻,我突然想有点什么重大伤残,肉体上的疼痛才能平复我内心的愧疚。最难消受“美男”恩,我虽然远远算不上负心,但豆男太深情了,我不接受就觉得是辜负。

  胡乱扯一块手巾包上手腕,再看手机,发现居然还是豆男。

  “怎么啦?”我问。

  “我暂时不能去找你了。”他的声音很平静,但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有点慌乱和恐惧,“突然有点工作必须做。”

  “好,那我们晚上见。”我松了一口气,“咱们是去外面吃还是在家吃?我做的饭其实还可以入口。”

  “这个工作——需要一点时间——今天晚上也不能见面。”他找借口的企图很明显。

  所以,我很奇怪。刚才他不是还很急吗?怎么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他的态度变化这么大?是他生意上出了问题,还是——他感觉出了什么,所以逃避见我?

  “那么,什么时候——”

  “我再打给你。”他打断我,又一次挂掉电话。

  我愕然,拿着电话发了半天愣,直到手腕传来的火辣辣的疼提醒我这一切都是事实。我叹了口气,负疚感更加严重。其实不见面对我来说是轻松的,可是我怕时间越久,对豆男的伤害越大。可他明显是避而不见,我能怎么办?也许他需要一点心理准备,我当然不能催他,但却心疼了。

  面对一个对你一往情深的男人,任何女人都不会无动于衷,就算不爱,那份说不清是感动还是抱歉的心绪也会一直缠绕着你。所以我总奇怪有的女人希望全世界的男人都爱她,这样的女人不是心肠狠的,就是从没面对过无悔深情的。

  于是,我只好等。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豆男也没有给我打电话,而我打给他,他也不接,后来干脆把手机关掉了。

  “这个小男生真可怜。”兔妈帮我处理手腕上的伤口时说,“这说明他虽然是个成功人士,一个白手起家的亿万富翁,青年才俊,可是他在对感情的处理上是很不成熟的。其实,十二年的暗恋虽然动人,可你不觉得那也是一段不成熟的感情吗?他害怕失去你,也许那会让他失去感情的坐标,甚至是未来的规划。”

  “你说得好像我毁了他的人生。”我叹息,这么怕疼的人,因为满心对豆男的愧疚,居然完全忽视了伤口上药时的剧痛。

  “其实小新,你在这件事上并没有错。没有人该为别人的暗恋负责,就算你答应和他交往看看,这也不证明一定要最终有结果。结婚的还会离婚,何况是谈谈情?”兔妈很正经地说,“要爱就会受伤,如果他没有承受的准备,只能说他还不懂感情,你为难的,只是豆男给你的感情太重了,太珍贵了,好像不接受就是罪过。这样是不行的,就算你接受了,最后他也会越来越累。何况前几天你还——”她瞄了一眼坐在电脑边的股神贝,很道德地保守了我的秘密。

  “知道吗?‘才俊’两个字用五笔字型打,和‘老公’两个字是一样的笔画。”股神贝头也不回地说,“这说明什么?说明小新是个笨蛋,才俊就应该是老公,可是你居然放弃。”

  “你以为我愿意伤害他?”我对股神贝怒目而视,“我爱着别的男人,不能爱他却接受他是好事?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心里想着别的男人?这是侮辱他!”

  “好吧,当我没说。”股神贝举起手,“不过,他现在避而不见你,你怎么办?”

  是啊,我怎么办?豆男不见我,我就没心情见林氏兄弟,这两天一直泡在我的宠物诊所,现在所有人都在受折磨。好像我是那个罪魁祸首,可换个清醒的人来,她能怎么办?不理会豆男,去和林氏兄弟演戏哈皮?还是不理会自己的真心,去报恩算了,何况豆男一定会是好丈夫。

  唉,还是让我当罪人吧,就把所有的错全归在我头上。唯一的好消息是我的大姨妈正常造访,这证明我没有怀孕,不会让我再害到一个无辜的宝宝。果然狐狸精就是害人精呀!

  我自怨自艾地骂自己。

  然后我又等了三天,凑足十天之数,但豆男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我只好找股神贝要了地址,到他家门外去等。

  我估计着他快下班时去的,但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他才回来。踏出电梯的他看起来很疲惫,而且很消瘦,情绪不佳的样子。我很心疼,好像自己的弟弟在外被欺侮了,让我恨不得打那个伤害他的人一顿,所以我只好找没人的时候去撞墙,因为伤害他的是我,因为我不肯接受他。

  他一抬头看到我,先是惊愕,继而惊慌,向电梯的方向退了几步,但终于还是停下脚步,一步步向我走来,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脚步却沉重异常。

  “为什么来找我?”他轻轻地问,年轻的脸上是布满灰尘的感觉,很黯淡。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对他说我愿意爱他,虽然欺骗是不对的,但至少他现在不会太难受。我不想他难受,从来不想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得谈谈。”我艰难地说出几个字。

  他沉默了一下,并没有开门进屋的意思,“小新,只要不见到你,我们就永远说不清楚,我们的关系也会停留在某一刻。你不能爱我,但让我保有一个不能实现的愿望也好。可就连这样,也不可以吗?你为什么那么残忍,非得让我清醒呢?”

  “豆男——”

  “或者你觉得我这样做很幼稚,可是我还没准备好。小新,我没有准备好,我怕我永远也准备不好!”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我走上前,试图拉住他的手,但他向旁边一闪,避开了。

  “有一种感觉叫第六感,莫名其妙会让人预知到某些事。”他说得平静,但眼眶湿润了,“我们这么久没见面,我找不到你,这足以说明问题了。假如你喜欢我,怎么能忍受这么久的分离?其实从一开始,就是我在暗处望着你,我只是没想到不管我多么努力,事业上多么成功,我的位置从没有变过。”

  “豆男,不是这样的。”我不知说什么好,眼泪都掉下来了,“不是你不好,只是我——没有什么感觉。而且比起你来,我太老了,你值得更好的姑娘来爱你,更漂亮、更聪明、更年轻的。你明白吗?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全是我的错,但是请你原谅我。”

  “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义务爱我。”他苦笑一声,看来那么可怜,“你爱上林泽丰了,是吗?”

  我张大眼睛,却无法回答他。我的答案是点头,可是我不想在他伤口上撒盐。而且——他怎么知道?

  “上次你和他在天台上待了一夜,我就感觉到了。”他用力吸气,“只是我一直奢望,在时间上可以胜他,今天我才明白,拼时间很愚蠢,不是爱得久的人就可以得到你。”

  “豆男,对不起。”事先我准备了很多话,甚至写了草稿,但没有一种文字可以表达我的心情、我的内疚、我的心痛。是的,我没有义务爱他,可因为他的爱太执著和纯粹,让我觉得就是亏欠了他。

  “我会恨你的。”他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就像十二年前一样,恨,然后爱到骨子里,说不清楚。小新,如果你来和我说清楚,是要我原谅你,那不行,因为我决定要恨你,我发誓我会恨你,会一直恨你。只要我活着,我就会一直一直恨你,永远不会停止。但是,请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说着,突然走了上来,捧着我的脸,在我唇上印下一个吻。他从来不会那么主动,他从来都是带点羞涩的,但这一次却有着决然的意味。或者当他意识到我要和他谈什么后,已经做出了决定,只是不能面对,而我的出现逼迫他非要面对不可。

  人家说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他是恨我还是爱我?对我而言都不重要了,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他忘掉我。或者,我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他泪流满面,使这个没有开始就结束的吻濡湿着,咸涩着。豆男是个太好的男人,可惜我的爱独一无二,无法分给两个人。

  而这个吻只停留了一秒钟,他就猝然放开我,冲进自己的房子,把门猛地摔在我面前,拒绝我任何的解释和歉意。而我,只能站在他门外,为他流着抱歉的泪水。

  对不起,豆男!对不起。我的爱不能给你,我曾希望做你的好姐姐,好朋友,可看来是不可能了。只希望你能够幸福,你值得所有女人的爱情。

  我心里念着,无力地走回家。原来伤害一个人,自己也是痛苦的,之前我并不知道。而当我走到自家的门前,发现有一个男人在等我,就像我等着豆男一样。

  林泽丰!

  他在被拒婚后一直没有出现过,而今天,在我最难过、最自责、心情最恶劣的时候,他却跑来了。

  我看到他,故意赌气地想绕过他走。没诚意的家伙,我拒绝他一次求婚,他就不会死缠烂打以显示要娶我的决心吗?居然给我玩失踪,那我现在为什么要对他客气?

  “小新。”他拦住我,并抓起我的手,动作虽然粗鲁,却奇怪地没有弄疼我,指掌之间,还有些小心温柔的意味在其中。其实——不得不说——很动我心。

  “拜托你放开我,不然我可打人了。”我冷冷的,可是却很想伏在他怀里,让他安慰我的沮丧和疲惫。

  “为什么割腕自杀?”他不理会我,而是问出一句奇怪的话,神色间还很心痛。

  割腕?还自杀?这是说谁?难道是说我手腕上的伤吗?谁告诉他我受伤了?对了,一定是林泽秀。前几天他来过一次,看到了我的伤口,还买了好吃的给我。这家伙,干吗胡编说我自杀,为了折磨他哥哥吗?他为什么说得这样严重?好像我是悲情电视剧女主角,太狗血,太丢脸了!

  林泽丰看着我,而我不置可否,因为我不知道要如何反应,是配合林泽秀撒谎,还是说明真实情况?略瞄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看到上面包裹着厚厚的纱布,手掌还有些红肿,看起来是有点怕人。

  其实我的伤口差不多已经愈合了,不过我皮肤的抗菌性不好,容易感染,所以兔妈在我的伤口上涂了大量的抗生素类药膏,纱布也包扎得有点夸张。

  “要你管!”我哼出三个字,奋力甩开他的手,大步向楼门里走。

  他一转身,从背后抱着我的腰,就那么又把我提回去了。

  我大声吸气,甩手,感觉手腕像被斩断一样疼,眼泪差点冒上来。这可不是伪装,当然也不是他的过错,是刚才甩脱他时太用力了,我的伤口毕竟没有完全愈合。

  他慌了,小心地举着我那只伤手,一个劲地问:“怎么样?会不会很疼?伤口没裂开吧?要不到医院看看,我找个有名的外科专家给你。”

  吼,这也太夸张了,一点皮外伤,连缝合都不用,犯得着看外科专家吗?不过看他这样关心我,还是很窝心的。在我印象里,他从没这样过,他总是嚣张强势,对人不屑一顾,举止傲慢,那现在这种改变是因为我吗?

  一瞬间,我差点冲动地告诉他这伤口的真相,或者还表白一下我对他的感情,但幸好我忍住了。现在他的态度还不明确,我不能这么早缴枪投降。按兔妈的理论,不能让男人太早知道你爱他,否则他就会不在意你了,甚至可能扔了你。

  所以别心软,于湖新,继续折磨他吧,不然你怎么知道他是爱你,还是为了责任才娶你。

  “不用。”我再度冷冷甩下两个字,全身上下的气场都在告诉他:请你离我远一点,林泽丰先生。你伤害了我,却一笑而过……

  “你得看医生。”他下命令似的说,然后突然横抱起我,向他的车子走去。

  兰博基尼,好漂亮,真想坐在上面兜风。而且他的怀抱那么温暖,在这初冬的夜里,似乎是唯一安全的所在。但是——

  “不,我不去。放开我!”怒目而视。唉,他的侧脸真好看。

  “你得去。”

  “我就不!谁要你假好心,快放我下来,否则到了医院我就跳楼!”

  听我这样说,林泽丰停下脚步,满眼苦恼地看着我。我窃喜,没想到股神贝的跳楼大招真管用。

  “你就这样恨我吗?”他问,但没放下我,当然我也不会提醒他。

  只是说到恨,我想起另一个男人,心中又是一痛,眼睛湿润了,“没有爱,哪来的恨?”

  “我已经说过会负责,我说要娶你,你为什么要做傻事?”他痛心地问。

  “我要嫁的男人一定是要爱我的,非常爱我,我不要因为发生了那件事而结婚,那关系到我一生的幸福,我怎么会寄托在责任之上?”我大声说出我的想法。

  我多么希望他这时会说点什么,哪怕说他对我有一点点好感,就算现在没有爱情,以后慢慢培养也行呀。可是他沉默不语,这伤了我的心、我的自尊,所以我挣扎了一下,跳到地上。

  “再说,你现在提结婚的事已经晚了。因为——”我一咬牙,抛出重磅的谎言炸弹,“我答应了嫁给别人。”

  听到这话,他显然受了打击,且很吃惊、意外。我却很得意。哼,以为我于湖新没人要吗?好几个优秀男人排队等着。他娶我倒好像施舍我似的,这种态度,我一万年也不会答应他。就算爱他,也不会答应!

  “是窦先生?”他问,看模样像要杀人,只要我点个头,恐怕豆男性命不保。

  于是,我一字一句说出更令他震惊的话,“不是豆男,是你的弟弟,林泽秀。”

  哈,难道他这种爱弟如子、爱弟如命的人会为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而杀了自己的弟弟吗?在他的心里,肯定认为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何况我还不是他的老婆呢。

  他再度受了打击,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我看得出来,他的脸色全变了,一脸的难以置信,眼神复杂得可怕。那么强悍的人,在这一刻显得胞弟起来,眼神中还有些说不出的痛楚。这痛是为了我吗?假如他不爱我,为什么要痛?

  看到他的样子,我有点后悔。我这人一向心软,干脆不嫁他算了,反正没有宝宝,也没有后遗症,为什么要撒这样的谎呢。顶多,我自己痛苦就算了。我伤害了豆男,自己受伤害也是报应。爱他,也许并没有到掏心挖肺的地步,也许回头还来得及。

  那么,就不要伤害他了吧?

  可我才要说些什么,他却突然转身走了,一个字也没说,开车就走了。因为娶我的是他的弟弟,他就没话说了吗?像当初把袁爱让给他弟弟一样,就那么放弃了我?果然,他是不爱我的。

  我又气又伤心,一层水汽迅速蒙上眼睛,使我的视线模糊。但这种视力状况还是足以让我看到林泽丰在倒车时,他宝贝车的车尾居然撞到了小区花园的花岗岩上,而他似乎根本没注意,扬长而去。

  看来他此刻正心乱如麻,我的谎言对他不是没有影响的,因为这是开车初学者也很少会犯的错误。

  不过我没时间在这儿伤怀、分析,我得立即打电话给林泽秀。只为一件事——串供,圆谎。

  呼,于湖新真是个伟大的坏女人,一个晚上,连伤了两个男人的心。一个是爱我的,另一个是未知的。

  两天后,我到CES去上班了。

  这是林泽秀的意思,他觉得我在他哥哥面前晃来晃去比较好。我鼓起勇气对他说出我其实是个兽医的事实,还说我是一直打算辞职的,可他一点也不意外。

  “我早知道了。”他平静地说,“我哥也知道。”

  “是林伯伯告诉你们的?”我惊讶得不行。

  他微笑摇头,“还要早得多。事实上,在窦先生出现之后,我们就调查过你了。对不起,小新,本来我们没要调查你,但窦先生虽然年轻,在金融界却很有名,有过很多收购公司的成功案例,CES是上市公司,竞争环境还很险恶,我们不得不防。”

  我愕然,不知道豆男居然是这样的大人物。在我面前,他永远是个大男孩的模样,没想到在社会上也是呼风唤雨的角色。

  “那你们还让我待在公司?”我不理解地问,“你明知道如果这事泄露出去,对CES是多么大的公关危机,还假装不知道?奢侈品公司的形象那么重要,这公司既然是你哥的生命,为什么会放任这件事?还害我一直很紧张,可又找不到机会辞职。”

  “我们是在利用你抓出公司的内鬼。”林泽秀直言不讳,“但之前这事不方便和你透露,所以我们才会躲着你,让你提不成辞职的事,其实就算你提出来,我们也会找借口不同意的。”

  我再度惊讶万分,没想到我能留在公司不是运气好,不是林氏兄弟疏忽或者是我伪装成功,而是有更复杂的原因。

  “你不会生气吧?因为我们要利用你。”林泽秀歪着头,有点疑虑地问,“这件事对你不会有伤害,我和我哥充分考虑了每一个细节,小新你要相信我。”

  我摇摇头,没什么好生气的。CES对他们兄弟来说,就是他们的国家,他们当然会有大局的考虑。而既然不会伤害我,我做个棋子也没什么大不了,哪会那么小气。如果需要,我愿意帮助他们,可是——

  “我不太明白,抓内鬼与我有什么相干呢?我只是个医生而已。”

  “你的工作虽然简单,手下也没有职员好管,但从职位上来说,也算是公司中高层,而能接触到公司中高层人事档案的人少之又少。”林泽秀看我没有生气,松了一口气道,“上回公司的标底被人泄露,我们已经对某几个人有怀疑,而如果你是兽医的事被我们的竞争对手知道,就会造成很大的公关危机,甚至有可能被上升到草菅人命的高度,这你也清楚。所以我们故意留下一些疑点在你的人事档案中,假如某人有心,就会调查你,然后再泄露给CES的竞争对手,比如城园,比如时代。接触过标底,又接触过人事档案,那个人是谁就呼之欲出了,重要的是会拿到他做内鬼的证据。而你,我们会把你说成是为帮助我们抓内鬼而故意进入公司的。这样一来,公关危机根本不存在,此事反而会成为CES内部捉鬼的经典事例。至于你平时所做出的诊断,我们会说成有专业医生在幕后指导,而且你确实会跌打推拿呀。”

  我看着林泽秀,半天没说话。原来我身边的男人没一个是简单的,一件骗人的事,最后能被他们充分利用,化不利为有利,我还真服了他们了。

  “你们大概知道内鬼是谁吧?”我问。

  他点点头,“我们相当怀疑某人,但缺乏证据,而他是有背景的,不能随便开除或者降职。可是这个人这么久还没发现你身份的疑点,看来我真高估了他的智商,等公司忙过这一段,我要帮他一把。”他笑得很漂亮,不过也很狐狸。

  他没告诉我怀疑的人是谁,我也没多嘴问。我是女人,一个兽医,公司的事我不懂,也一点兴趣没有。既然林泽秀对我说明要利用我了,我就继续当棋子好了。

  我感兴趣的,不过是那个在公司手握大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而已。

  他爱我吗?他喜欢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有一句话说:爱是深深的喜欢。其实只要他浅浅地喜欢我,我就有勇气接近他,让这喜欢加深加深再加深,深到没办法再深的地步。

  问题是,他一点信号也不释放给我,我不明白他那隐藏得极深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之后将近一个月的日子里,我和林泽秀在公司出双入对,形影不离。不到一周,公司已经盛传我就要成为二太子妃的流言,并且越传越真,为此,我每天要承受无数妒忌的杀人眼神。

  没有人理解,一个大龄的女医生,长得很一般,顶多算清秀,怎么就博得了帅比明星、有钱到令人发指的年轻副总的喜爱呢?肯定她有某些不要脸的手段,或者祖上烧过高香。

  而作为众人或者羡慕或者忌恨对象的我,心时却一直不快乐,因为我只注意着大太子的反应,可我失望了。他保持着沉默,始终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没日没夜地工作,有时候甚至睡在公司里。

  我的失落是无法形容的,心里空得像永远也填不满一样。我卖力地表演,有时和林泽秀故意出现在他面前秀恩爱,有时甚至是肉麻的,但他就是无动于衷,似乎根本看不到一样。

  他不爱我!

  这感觉像把心掏出来,抛在地上猛踩几脚,然后又被扔回胸腔,整颗心都在惊慌中麻木着,连疼也感觉不到,可是,难受极了。

  “我不想演下去了,他根本一点也不在意,这实在太蠢了。”我对林泽秀说,“就让我消失好不好?我宁愿我从来没有出现过。”

  “小新,你别急。”林泽秀安慰我,“我倒觉得,这证明我哥是很在意你的。你想,我们表现得这样明显,他居然视我们为透明,别说你了,他连我也很少理,这太反常了。你不要只看表面现象,他反常,就是最大的反应。”

  “不管他反应不反应,我不想再伪装了,我要回家。”我再度发挥鸵鸟本性,其实是有点心疼某人。如果我不出现,也许大家都会轻松一点吧。

  “你必须坚持,我哥快绷不住了,相信我。”林泽秀一脸严肃认真,“你以为我是为了整我哥吗?不是的。我哥是生活方面的白痴,感情上也是,必须用猛药刺激他才行。或者不逼他,让你们细水长流也能找到彼此的真情,但你还有多少青春岁月可以浪费?你身边必须有其他男人,对他保持巨大的压力,这样他才会正视自己的心,他才会明白逃避是没有用的。”

  “为什么我身边的男人是你?”我有点赌气。

  “因为我要保证别人不会抢走你。”林泽秀苦笑一声,“在彼此深爱之前,没有谁是谁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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