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林焱也不清楚自己提起张暮暮做什么,其实她根本不应该指望在颜寻洲嘴里听到什么好听的人话，就像有些事,她以为能膈应到别人，最后膈应的还是她自己。
“你最近跟江家人走的很近？”颜寻洲无视张暮暮这个话题，他的左手已经探进林焱的衣服里，当他灼烫的掌心覆盖在这个女人冰凉细腻的肌肤上时有说不出的爱不释手，过了会，他把林焱稍稍抱了些起来,稍微使点力就可以将林焱整个人托起来。
真是太瘦了太轻了，颜寻洲想。
“是啊，生意需要。”林焱希望整个过程快点结束,因为冬冬还睡在隔壁,她并不希望颜寻洲动作太大,所以蹙着眉头说了句：“别太重了。”
颜寻洲目光微闪地看着她，然后林焱才发现她刚刚的话有歧义，只是懒得跟颜寻洲再费口舌解释，侧过头沉默不说话。
房间寂静，颜寻洲低下头吻上林焱耳垂，细细地轻舔吸吮。
第一次颜寻洲如此有耐心地做着前戏，林焱心里烦躁，正在这时，颜寻洲按住她的肩膀，目光赤|裸地盯着她：“你别要求没完没了。”
林焱笑了，声音哑哑的：“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颜寻洲问，修长的手指来回移动。
“换个男人。”林焱直言不讳，眼神带着挑衅，然后她感觉前胸一疼，颜寻洲居然咬了她一口。
“你想换男人，等我死了再说。”颜寻洲发狠起来根本不是人，林焱用膝盖顶颜寻洲，被他轻易桎梏，接着便狠狠进入了她。
这一场的做|爱时间比前几天都来得长点，颜寻洲在其他事情上没耐心，偏偏在此事上耐心十足，最后还是在林焱的轻声催促下结束，只是结束后并没有立马出来，林焱火了：“我要起来洗澡。”
颜寻洲微微动了下，林焱敏感得察觉里面又灼热膨胀起来，她有点难受地往里躲，颜寻洲把她楼到自己胸前，只是低头看到林焱明显排斥的神色后，他抽身出来。
林焱洗好澡后不想回冬冬睡觉的房间，有些事过得了自己这关，却不能在孩子面前释怀。
颜寻洲出来的时候林焱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托着脑袋。她看起来是真的累了，眼睛下方两道淡淡的眼圈，长长卷卷的睫毛在眼脸处落下一片阴影。
颜寻洲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凌晨一点了，然后他走到客厅抱起林焱往房间走，被人抱起不可能没有知觉，林焱一下子被颜寻洲惊醒，但是她没有开口说话，生怕吵醒了另一个房间的颜舒冬，睁着眼睛紧抿着唇任由颜寻洲把她抱回来房。
颜寻洲把林焱抱到隔壁的小房间后就离去了，自觉程度让林焱很满意，只是这张床留还是留下了欢爱后的残留物和气味，林焱睡不着，起来新换了床单被套后才重新上床。
——
林焱第二天是被颜舒冬叫醒的，因为忘记调闹钟一下子睡糊涂了，颜舒冬来到小房间趴在她床头：“骗子燕，我上学快要迟到了哦……”
林焱真的很抱歉，送颜舒冬回学校的路上道歉了两遍，颜舒冬很大方地说没关系：“我倒是希望你再睡晚一点，然后我就不用去学校了。”
“你想得到挺美的。”林焱摸了摸儿子的头。
“哈哈，想得当然美喽！”颜舒冬笑，林焱看到儿子脸上越来越多的笑容，心里有个地方也越来越充实，其实小孩子变开朗真的很快，一个大人可能不会因为一辆车展露笑容，小孩却会因为一颗糖满脸喜悦。
颜舒冬牵着林焱手下出租车的时候问：“你昨晚怎么到另一个房间睡了？”
林焱满脸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倒是颜舒冬自顾念念有声：“也对，男女授受不亲嘛。”
林焱：“……对。”
——
江岩跟林焱签订了订货合同，爽快地付了定金，然后风风火火地开起了一家服装店。
而林焱这段时间，她开始忙女大学生的选美T台秀，因为这事有炒作热点，加上“光火”系列服装的定位明确，这几天的网络热潮打得不错。网文投票的时候，林焱的服装在各大BBS已经讨论得很火热，几场T台秀结束，除了BBS，几家本地报纸和杂志都刊登了了关于高校女学生选美的消息，这些都是极好的广告，“光火”服饰还没有正式进入市场，已经有消费群了。
事业开始有起色，林焱整个人的神采也变得不一样，除了晚上面对颜寻洲的时候。
颜寻洲对她的事业是不干预也不帮忙态度，之前说会给她的自由，他是做到了。
林焱忙得有色有声，晚上接到一个当地电台要采访她的电话，她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不过还是给拒绝了。
第二天，江岩给林焱打电话：“林焱啊，你怎么拒绝电台的采访了？”
原来电台的人是江岩帮忙联系的，林焱笑着解释说：“没什么，主要是我个人比较怕镜头，我上不了电视的。”
“也对。”江岩想了想说，“你漂亮，上了电视他们关注的肯定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服装了，说不定你还会受到不良人士的骚扰，这是我没有想好啦，这样吧，我改天给你安排一家时尚杂志社，我们就不上电视了，就弄一篇采访稿，再拍些最新这批的服装上去，借着势头好好宣传宣传。”
林焱发现江岩这人其实真的不错，身上虽然有一些公子哥的坏毛病，但是对人真是掏心掏肺得好，没有任何心机和心眼，就像傅天说的：“虽然小孩子气了点，不过却是个善良的孩子。”
前两天她、徐家伦和江岩一块儿吃饭的时候，饭局上江岩还带了他的女朋友何沁沁，何沁沁年轻漂亮会打扮，之前是S大的音乐系的高材生，梦想是在维也纳开上个人演奏会，毕业后跟了一家国内乐团当小提琴手，前两天因为受不了气辞职了。
吃饭的时候江岩对何沁沁说：“既然辞职，我们就结婚吧，我让你当江太太。”
“江岩，我说了很多了遍了，我在没有达成梦想之前是不会结婚的。”
江岩扯笑：“随便你，当我没问。”
饭桌上气氛有点尴尬，徐家伦笑嘻嘻打岔：“现在还流行婚姻吗？不都说爱情是婚姻的坟墓，你们还年轻怎么都想着结婚了，我这个老人还孑然一身呢？”
“徐少几岁了？”何沁沁问。
徐家伦侧头看了林焱一眼，用公筷给她夹了一份烧贝壳，然后回答：“二十九了。”
林焱看了眼碗里的贝壳，转过脸对徐家伦说：“谢谢。”
“二十九不老啊，男人四十一枝花呢。”
徐家伦抿嘴笑，何沁沁转而又问了林焱的年龄，结果被江岩打断了：“何沁沁，你话怎么那么多？”
“我就问问啊。”何灿灿说。
“我也是二十九。”林焱说。
“真看不出来啊，我以为林总才二十五呢。”何沁沁说。
林焱不是傻子，饭还没有吃完就感觉到了何沁沁对她的敌意，可能最近她和江岩是走的近了点，本以为合作关系会没有什么事。
——
“如果我现在有女朋友，我想她也是会wwＷ．xiaＯshuo txt.net吃醋的，林焱，这就是长得太漂亮的弊端，你认可我的观点吗？”徐家伦在顺路送林焱回去的路上突然这样问她。
林炎被徐家伦问得微微窘迫起来，撩了下风吹到眼前的头发，低笑开口：“我现在已经是24纯金老女人了。”
“你呀！”徐家伦微微一笑，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芒，语气带着连自己都意外的宠溺，“什么老女人，你是非要我好好夸你，你才不那么自卑，莫非这是所谓的假谦虚？”
林焱背靠车椅扶额，跟徐家伦说笑：“对啊，我就是变相地想让你们夸夸我。”
“那我夸你一辈子你要不要啊？”徐家伦转过头看了林焱一眼。
林焱脸上笑容停滞了一会说：“要啊，如果你以后不怕家宅不安的话。”
“呵呵。”徐家伦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同样把林焱送到楼下，然后目送她上楼后离去。
——
林焱上楼后本能地看了眼沙发，今晚颜寻洲没有过来，林焱轻吁了一口气，林焱收拾了下屋子后开始洗冬冬昨天换下来的校服。
林焱在校服外套摸到两个钢镚，三颗弹珠，一张玩具卡，将它们仔细收放好后，林焱把衣服放进洗衣机。
内衣袜子是手洗，洗好的时候她又在小房间看到一条颜寻洲丢在这里的白色成人内裤，然后林焱突然想到之前在监狱里听到的一件事。
之前跟她同一个监室里住着一个谋杀亲夫的女人，女人是一名本分的收纳员，因为丈夫出轨和家庭暴力后将丈夫重伤进了监狱。
有次女人跟林焱说了她的故事，其中就包括丈夫和小三的一些事，比如有一次她收到一件快递，里面就是小三寄给她的丈夫内裤，她说她当时就恶心地吐了出来。
林焱把颜寻洲的内裤丢在了垃圾桶，洗好衣服后下楼倒垃圾，快要入夏了，周围附近好多偷偷出来约会的男女学生，牵着手漫步郊区，看起来也可以很浪漫。
林焱倒了垃圾要上楼的时候想到一件事，然后去了附近一家药店。
林焱在药店找了很久才找到买避孕药和避孕套的药架，她从上面取下一盒避孕套和一盒避孕药出来结账的时候，收银小姐还是多看了她一眼。
“一共108块。”
林焱付了钱，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林焱？”
林焱转头，是李唐。
李唐手里拿着两盒补品，出来的时候他对她解释说：“我大学的一个老师住在附近，听说他生病了，我就过来看看他。”
林焱想不到李唐的大学是在S市读的，低头看了眼李唐手中的补品，点了下头。
“你现在是住在这里？”
林焱又点了下头，然后开口：“李队，我先回去了。”
“好。”
林焱上楼后把一袋子安全套和避孕药藏起来，家里有小孩，这些东西必须放好，林焱环视了整个房间，结果看到一双换下的男鞋。
她猛地转过头，颜寻洲坐在餐桌上，手里握着一个手机，他明明距离她一定距离，但是透着寒气的声音却近在咫尺：“藏什么呢？”
林焱站直身子，从避孕药和避孕套拿出来给颜寻洲看：“要检查吗？”
颜寻洲转了下头，然后站起来：“过几天我比较忙，冬冬都跟着你吧。”
林焱轻“哦”了一声，然后颜寻洲从兜里拿出一把钥匙：“楼上房子的钥匙，明天你和冬冬搬到楼上去。”
林焱没说话。
颜寻洲：“哑巴了？”
这几天林焱一直听到楼上传来一些装潢声音，原来楼上房子的主人居然是颜寻洲。
楼上房子跟她现在住的看起来是一模一样，其实门窗玻璃全都变了，比如所有的玻璃都换成了钢化防弹的。
里面的摆设基本跟她楼下一样，不过电视颜寻洲给换了液晶。
前天颜寻洲还借着她的旧电视讽刺她：“这种古董也只有你能找得出来。”
……
林焱坐在沙发上看资料的时候，“晚上陪我出去一下。”颜寻洲对她说。
“不好意思，我只陪睡。”
“林焱，你应该知道我性格，你越逆着我，我越不可能腻了你。”
颜寻洲让林焱陪他参加一个兄弟的婚前狂欢夜，颜寻洲给他包了整个夜店，林焱跟颜寻洲到的时候，里面一群人贴身挑着热舞。
林焱今天身穿中规中矩的女款西装外套，在一群俊哥靓妹面前显得很突兀，然后颜寻洲把她整个人一楼，招呼一个人过来：“春子，你带她上楼换一身。”
☆、第二十六章
林焱没有什么心思陪颜寻洲在这里参加这种类似神魔会的派对,并且她进来之后就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一直胀胀的，所以当春子热情地带她上去休息间换衣服的时候,林焱就一副心意阑珊的模样，耳边倒是一直听到春子在一旁说“你穿这件好看。”“你穿这件也好看”。
林焱视线往挂在架上的服装扫了扫，转过头对春子说：“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挑选一件，换好后出来。”
春子大大咧咧：“都是女人，你怕什么。”
林焱没说话,春子看了她一眼，轻哼着小曲给她关上了门。
林焱换上了一条米色长裙，款式是一字领挂脖式,林焱对着镜子在脖子后面打了一个蝴蝶结,打好后低头一看才发现裙子有点短,长度刚到大腿中部，“恰当好处”地把她膝盖贴着的创口贴露在了外面。
林焱左膝盖是昨天在工厂验货的时候不小心被一个箱子绊了一脚，当场破了皮出了血，当时跟她同随的还有徐家伦，立马从车间主任那来拿来几张创口贴给她贴上。在制衣车间，女工的手指常常都会被缝纫机扎伤，所以她们基本上都会随身准备一些创口贴。
……
林焱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春子已经不在外面，林焱看了眼四周环境，然后顺着原路走回去，一路遇上两个冲她对口哨的男人，林焱低下头。
过了会那两个男人齐声喊了一句：“颜哥好。”
颜寻洲不悦地看了眼刚刚吹口哨的两个男人，黑亮的眸子暗暗跳跃着一簇火苗，之后俊眸一敛，他直接走上来搂上了林焱的腰，侧头看向她的脖子，才发现她身上没有佩戴任何的首饰。
这样一看，颜寻洲才想起这段时间他真没看见林焱戴过什么首饰，貌似就前两天看过她手腕戴了一串绕了几圈的石榴石。
在颜寻洲的记忆里，其实以前的林焱也臭美过，那时他做珠宝首饰生意，隔一段时间进一次货，每次回来后，林焱最爱对着一批珠宝挑挑拣拣，心情好的时候把每样首饰都戴了一遍，然后戴过之后又把它们擦拭干净放回盒子，用她的话来说就是：“首饰这东西，女人有一样心头好就好了。”
她的心头好就是他送给她的那条用孔雀石定制的吊坠项链，孔雀石很大，做了吊坠项链后他把剩下的大块孔雀石给她打磨了一块压书石。
不过那条吊坠项链和那块压书石早已经随着旧时光丢弃在时光的洪流里，颜寻洲记得在林焱坐牢之后他记得有把它们收放起来，不过现在自己也想不起放在哪里了，也许是事情太多记不得了，也许是他根本不愿意记起。
……
林焱跟着颜寻洲走进一间包厢，里面的男男女女比外面看起来要正常许多，混边缘性职业的人群，其实阶级观念其实最看重的，什么是老大，什么是小弟都特别注意身份。
今天是颜寻洲以前的好兄弟婚前最后狂欢夜，既然是狂欢夜，大家说话玩乐就不在顾忌身份，当颜寻洲带着林焱进去后，一个眼尖的男人立马叫了起来：“老大啊，昨晚兴致很好嘛，都把嫂子弄伤了。”
林焱听得不明所以，昨晚颜寻洲并没有过来，所以脑子转了半圈觉得这人可能说张暮暮，这样一想，心里更觉得好笑讽刺。
然后颜寻洲将她搂得更紧，视线扫了眼她贴着创口贴的膝盖，微笑：“兔崽子，眼睛都往哪儿呢。”
林焱顺着颜寻洲的视线wＷw。xiaoshuo txt.Neｔ看向自己膝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然后她就被颜寻洲拉到了沙发上坐下，坐下之后颜寻洲的右手随意放在她的膝盖的创口贴上，脸上挂着从容宠溺的笑容：“怎么也不换条长点的裙子了。”
“那里的裙子这条已经最长了。”林焱这样说，看来颜寻洲是要把这个误会认领回去，林焱有点百无聊赖地靠在沙发上玩手机。
智能机横行的时代，林焱的老古董手机不仅被徐家伦嘲笑过，颜舒冬这个00后对她的手机也很有意见，当她许诺颜舒冬等暑假赚了钱带他去迪斯尼乐园玩的时候，颜舒冬相当不屑地说：“等你赚钱了，还是先给自己换个手机吧。”
林焱是融不进包厢里的气氛，拿着手机玩贪吃蛇游戏，这个游戏她玩了十几年，所以每次可以把分数玩得很高，不过学生时代最高纪录被颜寻洲给破了，然后他得意洋洋地对她说：“小火，快来主动吻小爷，这可是你之前答应的。”
林焱玩贪吃蛇的时候，颜寻洲探过头看了她一眼，他没有强迫她跟他应酬，有人问嫂子怎么了，颜寻洲就说：“刚刚和我闹脾气，正在气头上呢。”
嫂子两字实在刺耳，林焱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心想冬冬在颜家是不是睡了。
颜寻洲说晚上她陪他过来，从明天开始她就可以接冬冬跟她一块儿住一段时间了，住在他给她安排的楼上房子。
林焱就是因为颜寻洲这句话跟他过来的。
晚上颜寻洲的话不多，有人过来跟他喝酒他就喝一杯，他酒量好，以前连灌几瓶都没事，现在是没有人敢灌他了，不过颜寻洲今晚喝了不少。
准新郎官过来敬酒：“大哥，小嫂子，我敬你们一杯。”
小嫂子，林焱觉得这个称呼挺贴切的，就在这时，颜寻洲一把拿走她的手机：“一块儿喝一杯吧。”
林焱抬头，接过酒杯。
准新郎官是一个光头胖子，笑嘻嘻地立在颜寻洲对面说着话：“那么多年谢谢颜哥的照顾，不过我结婚后不能跟着颜哥了，小媳妇怕事，我打算带着她回道镇开一家火锅店，以后大哥和小嫂子一定要过来捧场啊。”
“会的。”颜寻洲说，“安定下来后就好好过日子吧。”
林焱心里有点诧异，然后光头胖子憨憨笑了一下：“大哥，看来小嫂子真没有认出我哩。”顿了下，“小嫂子，我是癞头啊。”
原来是癞头，林焱拿起酒杯：“癞头，祝你幸福。”
癞头摸摸头：“也祝你跟大哥幸福。”
林焱忽然就笑了，颜寻洲觉得笑容刺眼，喝了酒揽着林焱重新坐了下来。
晚上颜寻洲在夜场提供的房间休息，抱着林焱往床上走去的时候，林焱抽出自己的手：“我要回去。”
“林焱。”颜寻洲蹙眉看着她。
“你只说我陪你参加聚会就可以了，没说我要睡在这里。”
“现在很晚了，我今天喝了酒，没有办法送你回去。”
“我没有让你送，我自己可以叫车。”
颜寻洲烦躁地踢倒一张椅子，今天章子特别有心，将他晚上的房间布置得情调十足，玫瑰香槟精油……不过都白准备了。
颜寻洲叫了司机过来，然后跟林焱一块儿回了郊区大学城，凌晨的道路静寂无声，不过车厢比道路还安静，林焱有点发困，其实她从晚上出发前就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了。
——
林焱熬到了第二天下午才医院，在工厂办公的时候，助理岳明对她说：“林姐，你脸色太难看了，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林焱来到医院挂了个门诊，然后是漫长的排队，等她排上队的时候想起今天她还要去接冬冬放学，她立马打电话给岳明，让他帮忙去二小接下冬冬。
岳明匆匆赶到二小，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冬冬，然后给林焱回了电话：“林姐，我看不到冬冬啊，是不是已经被他爸爸接走了？”
林焱给颜寻洲打电话，颜寻洲在电话里的声音相当冷：“我没有让司机去接他。”
颜舒冬小朋友在没有等到林焱的情况下，自己打了个出租车准备去找林焱，上车后对司机小哥说：“到东达大学城多少钱？”
“大概四十来块吧。”
颜舒冬在心里对了下钱数，跟林焱之前带他打的的钱差不多，然后对出租车小哥说：“好了，那你现在可以出发了。”
一路颜舒冬都在玩游戏，到了付钱的时候，颜舒冬自动给了司机小哥加了两块钱燃油费，因为他上次看到林焱也加给了出租车大叔两块钱，所以上次的司机大叔并不是骗子？
颜舒冬有点好笑地咧了下嘴巴，他在集资楼没有看到林焱，直接去了林焱的小工厂。
颜舒冬是知道林焱的厂子的，她忙的时候就把他带到这里写作业，颜舒冬去过几次就记住了路，可惜来到林焱的小厂子的时候，里面的一个女工告诉他：“冬冬啊，你妈妈生病了，现在在医院呢。”
厂子里制作样板的女工给林焱打了电话，然后在医院接到电话的林焱才放下了心，她让女工帮忙照顾下冬冬，下班之后后她如果还没有赶回来，就给她算加班工资。
林焱抽了血，做了钡餐，检查结果出来是胃部感染导致的高烧，医生建议她住院观察，林焱是想开点药回去吃，提出来的时候被老医生训了一顿：“你以为你得的是小毛病吗？你现在已经不是简单的胃溃疡，而是胃穿孔。”
林焱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有胃病，在夜场上班有几个胃好的，喝酒最凶的那几个月，她长时间都做一个梦，梦见自己得了胃癌去世，然后她的冬冬在世上孤苦无依没有人照顾，梦醒之后总有点不甘心的寂寥。
她不甘心死，也不放心死，人活在世，如果连死的自由都没有，大概只有母亲了，因为从生下孩子开始背负着一个小孩的责任。
林焱在病房输液的时候，颜舒冬就背着大书包出现在她眼前了，跟在颜舒冬身后的女工有点歉意地开口说：“林总，冬冬要过来，我怎么也拦不住，所以只好带他过来了。”
“没事。”林焱抬头对女工笑了下，然后问颜舒冬：“晚饭吃过了没？”
颜舒冬红着脸，不点头也不摇头，然后有几许哽咽声从喉咙里发出来。
林焱有点吓坏了，赶紧拿起另一只没有输液的手，紧张地开口：“妈妈没事啊……其实妈妈就是昨天没有盖好被子，然后有点着凉发烧了。”
颜舒冬定定地看着林焱：“真的吗？”
林焱笑眯眯地点头，即使嘴唇发白还是笑得很灿烂：“当然是真的，不然你摸摸妈妈的额头，是不是有点烫啊，等妈妈额头不烫了，妈妈就好了。”
颜舒冬将信将疑，不过还是伸出小手贴在林焱的额头上，然后别扭地开口：“你这个大人怎么晚上还会踢被子！”
林焱：“大人也会不小心的时候！”
颜舒冬哼了哼：“以后不准不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