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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神》 作者:林千羽

第15章 伤心·替身 (1)

  过了一段时间,小倩的事情就算过去了。张嘉翔没有再去找她,也没有再说什么,怕那样只会更加伤害她。霍俊聪依然守候在小倩的身边,依然会看着她入神。

  张嘉翔这些天一直和陈骁潇在一起,两个人出双入对很甜蜜很幸福的样子。他们买了很多东西,一路上有说有笑。

  “小倩怎么样了?”陈骁潇关心地问。

  “我跟小倩已经说清楚了,这段时间我还是不要去找她的好,给她点时间,让她慢慢接受。”

  “但小倩心里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

  “我知道,可是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叫俊聪照顾她,因为俊聪很喜欢她,真希望她能把感情转移到俊聪身上去。这事情你不用担心!”

  “你什么都不担心,老是一副车到山前必有路的样子。”陈骁潇瞪了一眼张嘉翔。

  “我只在乎肚皮饿的时候是不是有饭吃。”张嘉翔调皮地笑着。

  “你喜欢吃鱼吗?”陈骁潇问他。

  “喜欢,你做什么我都喜欢!”

  “那我给你做我最拿手的葡萄牙菜!”

  “哇,那是什么?”张嘉翔一副兴奋得流口水的样子。

  “吃的时候就知道了,”陈骁潇突然想起了点东西,“哎呀,忘了买一种调料。”

  “我去买。”张嘉翔说。

  “不行,你不懂买哪一种,你等我一下。”

  “嗯,那你快点回来。”张嘉翔像个小孩一样拉着陈骁潇的手。

  “看你,像个小孩一样,等我,马上就回来。”陈骁潇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张嘉翔,然后转身回去。

  张嘉翔把东西放到车里面,然后安静地等陈骁潇回来,这时他看到刘云开车过来,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刘云松冷笑:“好久不见!”

  “是啊,因为我根本就不想见到你!”张嘉翔没好气地说。

  “看来你们正在玩做饭游戏。”

  “对啊,不过可没人请你来吃!”

  “看到你这样子,实在替你感到可怜!”刘云松说。

  “是你可怜,还是我可怜?”

  “你以为你把骁潇追到手了吗?其实她只是把你当做汤臣的替身而已!她根本就不会爱你!!”

  “你瞎说什么?”张嘉翔听到汤臣这个名字特别敏感。

  “以前在英国,骁潇跟汤臣就是这样的,跟你们现在简直一模一样!”刘云松冷笑着。

  “你闭嘴。”张嘉翔生气地说着。

  “等着她给你做汤臣最爱吃的葡式马介休鱼吧!你成为汤臣的替身,还沾沾自喜,自得其乐,心甘情愿当别人的影子,你实在是可怜得连狗都不如!”刘云松说完冷笑了几声开车走了。

  张嘉翔心中气愤,想着刘云松的话,看着刘云松那副表情,真想好好地扁他一顿。

  陈骁潇买完东西回来以后,满脸兴奋和开心的样子,也没有注意张嘉翔一脸的不快。她们直接回到陈骁潇的家里,然后把东西放进厨房。

  “你在客厅等我,今天让你品尝我这个陈大御厨的拿手好菜。”陈骁潇说完走近厨房。

  张嘉翔一个人在客厅里,耳边一直在回响刘云松的那段话。心中不快,也不想再想,找来一些影像带看了起来,是自己训练时陈骁潇拍的。看着屏幕中的自己,心里所想的竟然是汤臣,他这时突然很想看关于汤臣的东西。

  张嘉翔找了几盒汤臣的录像带看了起来,并不是他训练或者比赛时拍摄的,而是他和陈骁潇的一些日常生活。这时陈骁潇把菜也端了上来。

  “尝尝我的手艺吧,葡式马介休鱼!”陈骁潇一副幸福女人的表情,看着张嘉翔。

  张嘉翔看着这道菜,又想起刘云松说的话,真的被他说中了,心中一沉。

  “怎么了?”陈骁潇发现张嘉翔闷闷不乐的样子问。

  “没事。”张嘉翔回答。

  “你看什么呢?”陈骁潇看了一下屏幕,这时两个人都呆住了。

  因为此时播放的是陈骁潇和汤臣在沙滩时的情景,两个人手拉着手在沙滩上走着,走累了以后汤臣帮陈骁潇按摩肩膀和头部,还有眉心,还有他们所说的话,都和那天张嘉翔和陈骁潇在沙滩上一模一样。

  这时张嘉翔的耳边又响起刘云松的话,他看着桌子上的葡式马介休鱼,看着屏幕上那些熟悉的画面和话语,心中愤怒,很激动,他突然大声叫起来:“原来你一直把我当做汤臣的替身,只是替身而已,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不是的。”陈骁潇一时不知所措,满脸惊慌,连忙解释。

  张嘉翔猛然捧起陈骁潇的脸狠狠地吻过去,可是被陈骁潇推了过来,她叫着:“嘉翔,你要干什么?”

  “你现在终于知道我不是汤臣了?你看清楚,我是张嘉翔!”张嘉翔叫着。

  “不是你想的那样……”陈骁潇看着张嘉翔疯狂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

  “你连自己都想欺骗?!我觉得这一切都好可怕!我掏心挖肺地对你,可你为什么把我当一个死人来看?我花了这么多心血、时间、感情,我这么努力把你从这个深渊里拉出来,到头来全是白费心机。”张嘉翔一边说着一边硬拉着陈骁潇踢开那扇紧闭的房门,然后走进去。

  “你要干什么?”陈骁潇挣扎着。

  “你就永远活在你的过去吧,每天对着这堆破烂!”张嘉翔说完把这里的一切都砸烂,陈骁潇看到这些一阵阵地尖叫,抱着头低下身子,痛哭起来。

  “不要,不要……不是你想的那样……”陈骁潇无力地叫着。

  “我以为你已经清醒了,可你还是把汤臣留下来,你跟他纠缠不清,还把我也牵扯进来。”张嘉翔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张嘉翔离开之后,本以为会有痛快的感觉,可是除了压抑,还是压抑,他在大街上奔跑,天空下着大雨,全身湿透他根本就不去理会,也许都没有发觉,他心中愤怒,难过,伤心。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一直不停地跑,他摔倒在马路上,才意识到自己累了,躺在那里像一个受伤的野兽一样一动不动,任凭雨水冲洗和击打。

  陈骁潇面对房间里被摧毁的一切,彻底崩溃地痛哭。她抱着被推倒的引擎,泪流满面,顿时又陷入无尽的回忆之中。这时,她恍惚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她的名字。陈骁潇睁开眼,看到面前站着的人竟然是汤臣。

  “能洗刷一切的除了眼泪,还有时间。用时间来转移,时间越久,冲得越淡,仿佛一杯不停续水的茶。”汤臣轻轻地对她说。

  “汤臣,汤臣……”陈骁潇叫着他的名字。

  “人生短短几十年,我没有留下什么遗憾,这几年来,我知道你每天都在想我。”

  “汤臣,我……”陈骁潇心里难过。

  “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该爱的时候就去爱,不要压抑自己,现在该是你向前走的时候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汤臣说。

  “汤臣,汤臣……”陈骁潇正想走近汤臣,可是汤臣突然不见了,而她也突然醒了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她在这个房间里昏睡过去,做了一个梦。

  陈骁潇清醒之后,她叫人把那间房间里的一切都给搬走扔掉了,并不是因为都被张嘉翔砸破了,而是真的想彻底忘掉。她走进空空的房子里,看着空空的一切,想起张嘉翔砸这里时的情景,心里对他有种说不出的内疚和委屈。

  房间最角落的架子上,还留下了一个小盒子,这不属于汤臣,而是陈骁潇保存了十几年的东西。她走近,打开,里面是一辆玩具汽车,这辆玩具汽车是她童年的记忆里唯一的快乐。

  几天的时间,张嘉翔却像过了几十年,满脸胡茬,满身灰尘,在大街上游荡喝酒,跟一个流浪的醉汉没有什么两样。

  已经是深夜,陈骁潇一直躲在张嘉翔楼下的胡同边等着。过了好一会儿,她看到张嘉翔满身酒气地回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瞬间她觉得自己所有的委屈都不重要了,她只是认为张嘉翔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她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嘉翔,你不要再喝了。”陈骁潇上前扶住随时可能倒地的张嘉翔说。

  “你给我滚……”张嘉翔一手推开她,眼睛里满是愤怒。

  “嘉翔,我送你回家……”陈骁潇关心地说。

  “我不要你管,你滚,你耍我,你滚得远远的……”张嘉翔甩开陈骁潇再次扶过来的手,愤怒地叫着。

  “嘉翔,你为什么不相信我?”陈骁潇难过地说着。

  “你耍我还要我相信你?我不要再做别人的替身。”张嘉翔边说边疯狂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我不想听,我什么都不想听,你给我滚……”

  “嘉翔,别这样……”陈骁潇心酸地靠过去。

  “我告诉你,没有你我也不会死!我没有你,一样会很开心……”

  “你听我说……”

  “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对天发誓,我张嘉翔从今以后跟你陈骁潇一刀两断!没有一点关系!”张嘉翔说完把酒瓶摔在地上,碎片四起,那声音刺耳的就像谁的心被摔碎。

  陈骁潇满眼泪水,一直隐忍着没有流出来。她看着破碎的酒瓶,看着破碎的一段感情,看着破碎的两个人,看着对自己恨之入骨的张嘉翔一步一步地离开,心里空了,泪水再也无法隐忍,瞬间就湿了她的脸。

  摇晃中她看到小倩正拿着大包小包向这边走来,然后自己连忙躲起来。她看到小倩上了楼,再看到张嘉翔房间的灯亮了,自己才安心离去。

  小倩在霍俊聪那里听到了关于张嘉翔和陈骁潇的一些事情,只知道他们吵架了,不知道为什么,更不知道张嘉翔会因此醉成这样,她心里难受,知道张嘉翔很在乎陈骁潇,不然是不会这样的。

  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张嘉翔拖上床,然后洗了毛巾给张嘉翔擦脸、擦手。房间里凌乱一片,她开始一点一点地收拾,没有任何声音。

  她一直都是这样默默,张嘉翔从未对她这样过。她心想,如果张嘉翔是为了她才醉成这样的,那自己一定会很感动。

  小倩用了很长时间才把房间收拾好,把买来的食物一点一点地放入冰箱,倒垃圾的时候遇到张嘉翔的房东,原来房租已经欠了三个星期,小倩连连无声地道歉,帮张嘉翔把房租交上。

  小倩一直守在张嘉翔的床边,他睡得像死猪一样不省人事。小倩这么近地看着他,好久没有这么近地看着他了,小倩的手不知不觉地移动过去,抚摸他的脸,然后自己脸上现出不知是幸福还是难过的表情。

  晨光已经从窗户射到房间里来,张嘉翔感觉头痛欲裂,动了动,睁开眼睛看到小倩在注视着自己,又看了看外面,知道天亮了。

  “你整夜都留在这儿?”张嘉翔问。

  小倩点了点头。

  “你回家休息去吧!”张嘉翔说。

  小倩有些不放心,站在原地,不愿离开。

  “我不用你管,你走吧!”张嘉翔捂着头,很痛的样子。

  “冰箱里有吃的东西!你要自己拿啊。”小倩无奈,手语。

  张嘉翔应了一声又闭上眼躺在床上,小倩看着难受,但又没有办法,只好离开。此时的张嘉翔只知道头很痛,很难受,把昨天晚上骂陈骁潇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一连几天,张嘉翔只知道喝酒,陈骁潇就一直魂不守舍。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像没有了灵魂的躯体,她心里有无尽的失落和委屈,因为她爱的人的确是张嘉翔,并没有把他当做汤臣的替身。但为什么会做出和汤臣在一起时的事情,她也说不清。也许在潜意识里这样的生活才是彼此最快乐的,她只是想把最快乐的生活带给自己和张嘉翔。

  一辆法拉利在她身边飞驰而过,她并没有注意法拉利,但法拉利里面的人却注意了她。法拉利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刘云松,一个是蓝玲。蓝玲通过刘云松当上了创意总监并且把刘氏环球集团的广告做得很好,让刘敬文很满意,她就以刘云松的女朋友自居,天天都在一起。

  最先看到陈骁潇的是蓝玲,但她并没有说出来。随后才是刘云松,只是他也没有说出来。蓝玲坐在刘云松身边,很温柔地说:“云松,我们去吃法国菜好吗?”

  “哦,你先回去吧,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有个老同学回来,我要到机场去接他!”刘云松说。

  “我可以陪你一起去。”蓝玲自然知道刘云松的心思。

  “不用了!你打车回家吧,我晚上再找你。”刘云松把车开到路边停了下来。

  蓝玲虽然很生气,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她下了车以后看着刘云松开着法拉利折回去,然后一路小跑跟到街角。看到刘云松把车开到陈骁潇身边停了下来。

  “骁潇。”刘云松探出头叫着。

  “是你?”陈骁潇有些意外。

  “这里不能停车,上车再说!”刘云松关心地说。

  陈骁潇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上车了。而这一切,都让在街角的蓝玲看到了,她的眼睛里射出满是仇恨的凶光,然后气愤地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你脸色很差,怎么了,没事吧?”在车里,刘云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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