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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易色》 作者:折纸蚂蚁

第一部分

  chapter 1

 
  北京金融街,自古以来的金融中心。曾经的银号、金坊被如今银行、券商等各种各样的投资公司取代,多年沧桑的红墙绿瓦与摩天大厦相互辉映。
  由于大厦密集而看起来很窄的马路,偶尔呼啸而过的跑车,路边与你匆忙擦身而过用英文、法文、粤语、普通话不停讲着电话金领,露天咖啡厅里谈笑风生衣着精致的男人和女人,富丽堂皇的大厦,这里的一切一切,用一种特殊的氛围宣告着它举足轻重的地位。wW w.Xia oshuotxT.Net
  一座气势雄伟的大厦,四十层的一间会议室里,七八个衣着精致的白领围坐,为首是一位穿着黑色Givenchy套装的美丽干练女子,乌黑的头发在脑后绾了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她微微低着头,翻动着手中的资料,有一种不言自威的气质。她用平静毫无波澜的声音说:“开始吧。”
  她就是贺小秋,一支契约型开放式基金的基金经理,基金的名字叫金盛优选。做这支基金的经理已有两年,她的业绩很优秀,这个毋庸置疑。
  和往常一样,她在8:20到达公司,阅读当天的各类财经证券报纸,接收各个券商和分析机构传来的电子邮件,在晨会前尽快阅读大量的信息。
  8:45,晨会开始,她和研究员坐在一起,听每个研究员就自己所研究的行业报告。
  首先从金融行业开始,接着依次是高新创业板、生物医药、低碳概念、农业、有色、食品等。
  现在是12月,一年结束之际,各个基金都在此时小心又小心。谨慎的走每一步,以防抓不住过年行情,但有要防范股价的过度翻炒,淘汰一些业绩不好的公司股票,换上成长性强获利强的公司股票。每到阳历年末,都是各个投资公司最忙的时候。
  晨会结束的时候,小秋说:“未来的几个星期会很忙,相信大家都已经有所准备。不过我还是要强调一下,现在是关键时刻,每条消息的来源都必须保证可靠,谨防一些不必要的损失,我们已经从5月开始领跑净收益排行,不要在最后的几天中前功尽弃。散会吧。苏雷你留一下。”
  正在收拾文件的副理苏雷明显一震,又慢悠悠的坐下。小秋看着手里的文件,直到其他人都走出会议室之后,她才收起文件看向苏雷。
  “两个星期内迟到三次,你想干什么?”
  苏雷低着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没有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对不起经理,我……”
  “你别跟我对不起,苏雷,你在这一行这么多年,做事一向有分寸,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不用我教你,你是基金的副理,你的一举一动有那么多人看着,你现在的行为是打算砸自己的招牌还是优选的招牌?”
  “经理,我保证,下不为例。”
  小秋微微叹口气说:“你很优秀,不要耽误了自己,回去吧。”
  出了会议室,贺小秋的助手谢好一路跟着她,手里拿着PDA向她汇报行程,并且记录她所交代的一切事宜。
  “把东木近两年的财务报表整理给我。”
  “是。”
  “等会儿通知苏雷,下个星期氯碱工程的股东大会他去参加。”
  “是,苏副理他没事吧?”谢好一脸求知的表情看着小秋。
  小秋忽然停住,扭头看她,“好奇害死猫,管好你自己吧。”
  谢好吐吐舌头,讪讪的说:“是。中程的赵总又打电话预约,他说一定要见你。”
  “回了,这事儿没的商量,如果不死心,让他直接找总裁。”
  “是。”谢好也忍不住腹诽,一个不上市的小公司找融资找到这儿来了,那么多风投怎么不找他们去?
  小秋走到办公室门口停住,扶着门把手,扭头对着谢好微笑说:“还有……”
  “一杯咖啡,谢谢。”谢好替她说了要说的话。
  “孺子可教也。”
  谢好很受用的点头表示,翩然而去。不涉及公事的时候,小秋其实很好相处。一旦和公事擦上边儿,立刻严肃的不像同一个人。
  小秋的办公室有宽大的落地窗,冬日的阳光淡淡的洒在办公室里,一屋子的暖洋洋。冰冷的书柜、桌子仿佛有了生气,不再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她很喜欢这间办公室,当时应下这份工作多少和它有些关系吧。坐在落地窗前,她眯着眼睛靠在椅背,惬意的享受着冬日的阳光。
  “噔、噔”
  “进来。”说着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后坐下,享受阳光是很舒服,但是拿人钱财就得替人消灾,不工作是不行的。
  进来的谢好将文件和咖啡放在办公桌上,小秋客气的跟她说谢谢,并追问说:“宝融那边有什么动静?”
  “暂时没有。”w w w/xiao shu Otx t.Net
  “嗯。”
  “到现在他们想赶上我们已经不太可能了。”
  “这个我知道,但还是小心为好。”
  谢好想了想说:“说实话我不担心基金,我担心他们会暗中给你使绊,毕竟你这回要抢他风头的几率有9成。”
  所谓的他,是宝融策略的基金经理李成均,宝融策略常坐净收益排行的头把交椅。他眼里容不下沙子,容不下比他强的人。今年如果不出意外,金盛会登顶,而且小秋也会拿到年度最佳基金经理。李成均那样的人,一定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小秋。他这样做也不是一次两次,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可是偏偏就有人爱在太岁上动土,小秋就看不惯他盛气凌人的作风,就想扒拉扒拉被他圈起来的一亩三分地儿。“他真想给我使绊子,我也没办法,你去工作吧。”
  谢好点点头出去。小秋瞥了一眼手提,又瞥了一眼旁边的台式,两个电脑上的财经版都有一个同样显眼大的标题,宣告着财经界的大动态。
  小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拿出抽屉里的手机。上面有N通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随便点开一条,来自钟静唯,“坤子哥回来了,晚上要给他接风”。下面那些不用看她也知道内容是什么。她终于忍不住皱起眉头低声嘟囔:“回来就回呗,至于这么大动静吗?”
 
  chapter 2
 
  莫易坤回国了,这是近一个星期京城最大最大的动态,各类财经类、产业类报刊杂志对他的回国纷纷报道宣传,无论是有公司的没公司的、还是有钱的或是没钱想变有钱的各路人士,都翘首盼望着这位大驾,就差京城戒备列队欢迎了。
  一所顶层复式,简单的色调,低调却不失奢华的装饰,有足以被阳光洒满的落地窗,此时也被厚厚的窗帘遮挡着。虽然屋内的暖气很足,但是却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清冷。
  莫易坤赤着脚从卧室走出,此时的他不修边幅,头发随意的趴着,深灰色的睡袍披在身上,白色背心裹出他胸肌的线条。有些睡眼惺忪,意犹未尽。地上有些东倒西歪的酒瓶,沙发、茶几上是一些隔了夜的食物和酒杯。他蹙着眉在滔滔不绝的电视前站定,显然,他是被吵醒的。
  “SC风险投资将于近日正式近日中国市场,这将为我国未上市的中小企业、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带来推动。SC风投董事长莫易坤先生日前接受采访表示,将不遗余力的为我国经济发展……”
  “啪”的关掉滔滔不绝的电视,走向客厅一侧的吧台。倒了一杯冰水一口灌下,精神果然好了许多。
  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9点30分,股市开盘了。
  “怎么样?”
  “已经查到了,贺小姐今天一整天都要在公司,没有应酬,下午六点有约会。”
  “谁?”
  “是……楚天。”
  莫易坤手指敲着吧台的大理石,轻轻地说:“给她送一张邀请函,现在就去。”
  “是。”
  刚合上电话,就有门铃大作。
  来人是张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莫易坤盯着他有些不可思议:“你昨天不是横着回去的?”
  张启越过他,“我就是吃这碗饭的,宿醉什么的对我没影响。”他把沙发上杂七杂八的东西甩到一边,特滋润的把自己摔到沙发上。要说沙发的软度和质量是很好,要不这一下子不是沙发死就是他亡了。
  “家政钟点工什么的,给我留意一个。”
  张启贼贼的笑说:“路上,说话就到。你的心思我什么时候不懂了?”
  莫易坤倒了杯水放他面前,“那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张启有些瘆的慌,“反正没好事。”
  “错,好事。”
  张启白他一眼,心说都说到这份上了,是好事就出邪了。
  “我的车到了,让你试试我的柯尼塞格。”
  “真的?”这厮脸变得特快,瞬时兴奋差点儿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哪儿呢?走走赶紧的,是不是送到楼下了?”
  “别着急啊,容我换身衣裳。”
  “那你换着,我先去探探。”张启搓着手跃跃欲试,等不及要去碰碰那辆传说中的赛格。
  “激动屁啊,你又不知道在哪儿。”
  “嗨,不就楼下趴着呢,那么拉风的车子哥们一眼就能瞅见。”
  莫易坤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扭头对张启说:“谁告诉你就在楼下?它老人家现在在天津港,你跟我去把它接回来。”
  张启“啪”踢倒身边一酒瓶子,指着他吼说:“你给我来阴的!!!!”
  贺小秋盯着眼前这一大束蓝玫瑰,有些茫然。谢好却站在她对面兴奋不已。
  “谁送的?”她蹙着眉说。
  “一帅哥,还没走,说是有事要见你。”谢好脸上暧昧的神色无法用言语表达。
  “在哪?”
  “会议室……”
  推开会议室大门,果不其然,她没有猜错。“黄先生,这么有空。”
  黄超然站起来,对她微微颔首,“贺小姐。”
  “坐。”两人隔着会议桌坐下,一边一个,正装打扮,颇有谈判的意味。
  黄超然从怀里掏出一张酒红色卡片,站起来递给小秋。小秋盯着卡片问道:“什么?”
  “SC亚太地区成立酒会的邀请函,董事长吩咐我给您送来。”
  小秋接下放在桌子上,“我会转交给总裁的。”
  “贺小姐,董事长的意思是希望您和贵公司总裁一起出席。”
  小秋笑了,淡淡的,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盯着那张邀请函。没有装饰,只有浅浅的纹路,上面是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邀请函”。
  “那我就不打扰了。”
  黄超然站起来准备离开,小秋却叫住他,不是刚刚的客气,而是很自然有好的说:“超然,以后他让你送什么你就送什么,花之类的就免了吧。那么大一束要花不少钱的,还要你自己掏腰包,多不划算。”
  黄超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看来是他多此一举了。“是。”
  一辆迈巴赫6.0T在京津高速上行驶,在这车辆来往的高速上,相当拉风。车内暖气十足,后座上一人正闭目养神,一人正喋喋不休。
  张启说:“我每天日理万机的,怎么就跟你跑天津来了?哎你说句话成吗?老是我一个人这么说着多没意思。”
  莫易坤眼都没睁,轻飘飘的说:“知道没意思还说。”
  “我这不多天不见你,想跟哥们儿好好唠唠。”
  “那你还抱怨个什么劲儿啊?就接车而已,瞅你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又不是让你卖身,至于吗?”
  “我为了千万人的生存大计每天忙得焦头烂额,你倒是清闲了,什么事儿没有,还跟我装大爷。”
  “……”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正装你大爷呢。”
  “……”
  就这样,一路上张启说一句,莫易坤就损一句,他们从小就这样已经习惯了。但是开车的小司机就不一样了,他觉得张启特可怜,说什么都被老板一句堵死,但还是乐此不疲的继续说。
  莫易坤要接的车子,一辆有年头的宝蓝色悍马,一辆灰色柯尼塞格跑车。张启围着跑车转了两圈,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嘟囔什么。走到莫易坤身边拿走钥匙,装模做样的说:“哥们儿帮你试试,看经过漂洋过海之后车子有没有什么异样。”
  “装吧,有异样你也不知道。”
  张启哪管那么多,抓着钥匙上车就走。
  莫易坤签了字,开着悍马颠颠儿的在后面跟着。越野爬坡时挺厉害,但是速度就比不上跑车了,等他上高速的时候,张启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还优哉游哉的把速度控制在一百左右。
  走了大概20分钟,莫易坤看见他的跑车跟蜗牛似地慢慢的向前挪着。张启隔着窗户对莫易坤喊:“咱能不能快点儿,这赛格在高速上跑60比他妈的开飞机都拉风。”
  “走你的,我又没拦着你。”
  “我这不是怕你迷路吗?”
  “行了,顶多不熟悉,还不至于迷路。”
  莫易坤继续他颠颠儿的速度,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虽说风景不怎么样,但他着实很久没有细细的看过京城内外的样子。以前他也会一年回来一两次,但是每次都点水就走,前后加一起不到三天,忙的外焦里嫩,哪儿还有什么时间欣赏。
  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京城的交通。正赶下班高峰,他的庞然大物在车队里吭吭哧哧的就是走不了。他到不着急,走走停停,看看人文风景也不错,反正那么多年没看过了。不过饭店那边一群人不干了,今晚大聚会给他接风,人全到了等着他接见,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影。莫易坤也没辙:“甭催了,这会儿给我飞机也到不了,你们先搓两圈麻将、品品茶什么的。”
  一个红灯处,莫易坤乖乖的停车等红灯,旁边是一辆黑色大切诺基Jeep。这样的车子在京城多之又多,不足为奇,但是这一辆不同。他降下车窗,笑眯眯的盯着对方的窗户,几秒之后,不出所料的那辆车子的窗户也降下。w w w.x iaoshu otx t.NET
  莫易坤说:“小秋,好久不见。”
  京城这么大,在街头碰见莫易坤,让小秋有点儿不可思议。她本来想装作没看见,可是莫易坤的眼神隔着贴着黑色太阳膜的车窗,仿佛能看透她的想法。她思量了一下还是降下车窗,歪着头笑说:“好久不见,莫易坤。欢迎你回国。”
  莫易坤挑一下眉毛,“一起吃饭”
  “不巧,有约了,实在不好意思。”
  “男朋友?”
  “是。”
  莫易坤点点头,意有所指的说:“车子不错。”
  小秋一本正经的说:“您的也不赖,宝刀未老。”
  周围人声车声喧嚣不已,他们之间,似有似无的暗潮涌动,双方都不再说什么。绿灯亮的时候,他们一同发动引擎,一个向右,一个直行,同时消失在路口,交通仿佛在这一刻畅通无阻。
 
  chapter 3
 
  小秋的男朋友楚天,是位年轻有为的律师,在京城小有名气。个子高高的,有小秋最喜欢的高挺鼻子。他们两个平时都很忙,一个星期没几次见面吃饭的机会。
  崇文门西大街2号的马克西姆餐厅,餐厅内枫栗树叶状的吊灯与壁灯散发出幽暗的光辉,映照着墙上的鎏金藤图案,以及摩自卢浮宫、故宫的装饰壁画,四周无数水晶玻璃镜、五彩缤纷的彩画玻璃窗,眼前一切仿佛使您置身于18世纪的法国巴黎的豪华宫殿。
  小秋到的时候,楚天已经翻着菜单点餐。服务员小姐接过她的包和大衣,她皱着鼻子笑笑说:“不好意思啊,堵车。”
  楚天一副了解的表情,“帮你点了你喜欢的。”
  “谢谢。”
  “看看还需要什么。”
  楚天属于事业有成、沉稳型男人。他们两个的相处模式很简单,偶尔一起吃饭,每天一两个电话汇报行程,几条短信发泄情绪,一年来感情平淡向前,也许一年也许两年后会步入婚姻生活。只是两个成年人以结婚为目的相处,他们没有年轻人那样激情澎湃的感情。就这样平平淡淡的感情,小秋觉得也挺好。打算要过一辈子的话,简简单单就好。
  莫易坤被连环Call闹腾一路,紧赶慢赶的到了昆仑饭店。刚走进大堂,一人迎面而来,嘴里喊着“莫少”。
  莫易坤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想不起来他是谁,等着他自报家门。那人看着莫易坤只笑没别的反应,立马领悟的说:“我是王斌啊。”
  “王斌。”其实莫易坤还是没想起来他是谁,但是人家热情备至的跟你打招呼,如果冷冷淡淡的不领情也不太好。
  “莫少来吃饭?老早就听说您要回来,没想到今天出门走大运,在这碰上您了。”
  那人拉着莫易坤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莫易坤不着痕迹的推开他说:“我还有点儿事儿,那边催的急,回头有空再聚啊。”
  “诶诶诶,行,您忙您的。”
  “您好,莫先生,还记得我吗?”王斌旁边还有一女的开口说话,身材高挑,长的挺漂亮。
  莫易坤看看她,想了想说:“安小姐,好巧。”
  安若笑靥如花的说:“呵呵,承蒙莫先生还记得我是谁。”
  美女莫易坤见多了,所以他不会觉得眼前这个人又什么不同。“回头见。”他丝毫没有要多逗留的意思,转身就走。
  安若张望着莫易坤的背影,眼神里有丝丝的崇拜与爱慕。她在证监会工作,因为工作的关系和SC公司有接触,几天前陪着领导参加莫易坤的饭局,说不上熟悉,顶多算点头之交。只是莫易坤这样优秀的男人,很难让人不放在心上。安若的确有点动心了。
  王斌看着安若两眼冒光的盯着莫易坤,推推她说:“别打他的注意啊,他们的圈子不是你想进就进的,”伸手指指楼上,“我这样的人家都不搭理。”
  “他什么圈子?”安若有些迷茫,她知道莫易坤是SC的老板,却不知道刚刚为什么王斌管他叫“莫少”。
  “原来你不知道啊?他姓莫,莫……”他故意把莫字拖得很长,以示强调。
  “莫家?”安若有点儿吃惊。
  王斌点点头,“人是莫家四少,知道了吧?”
  安若确实下了一跳,知道他姓莫,却没有往“莫家”想过。
  “吓着了吧?!”
  安若忽然高傲的笑了一下,“吃惊而已,这个男人是我的了。”
  “就你?哎不是哥们儿不抬举你,人美女见多了,你凭什么啊?”
  “滚你,那些人能跟我比吗?全是有胸没脑子的,就一花瓶,当摆设还行,他们这种人就得娶有内涵的,懂吗你?”
  “是,是,就你有内涵。”
  安若瞥了王斌一眼,切了一声,“我不爱跟你说什么。”
  “你爱怎么不搭理我都行,反正我就等着看你能在他面前整出什么幺蛾子。”
  莫易坤刚出电梯,门口就已经有几个人在候着了,热情备至的把他迎进房间。推开一扇华贵的雕花大门,笑声麻将声此起彼伏。这一屋子的人都早早的等着这位爷接见,奈何人排场大,害得一大批人马等他老一个。
  莫易坤进来,人人都麻利儿的站起来去迎,除了里面的一桌麻将外。那儿坐的几位,都是跟他从小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被这么无缘无故的晾了一晚上,还迎你?不掀桌子走人就不错了。莫易坤径直走过去,一桌四个人外加旁边坐着的家眷,都保持一个态度——不搭理。其他人也不敢讲什么,嘻嘻哈哈的调节气氛。张启嚷嚷着:“小六子,别在这瞎掺和,该干嘛干嘛去!!”
  一帮人立马识相的走开。
  “呦,张少,您老开着我的车先一步到了,就开始给我摆脸色啊。”莫易坤一点儿也不生气的笑着呛张启。
  杨乾酸溜溜的说说:“您老可是千呼万唤使出来啊。”
  莫易坤伸手指着他说:“我都不屑说你,一个国家干部,交通都成那样了,你还有心思在这吃香喝辣的搓麻将。”
  “哎,那可跟我半毛关系都没有,我可巴不得它一通到底,跟那什么似地,泻立停都拦不住。”杨乾没个正行的说。
  钟静唯靠在自家老公梁韶宇的肩头,瞥了他一眼,说:“坤子哥,你今儿公然放我们鸽子,所以这会儿大家都不爱搭理你,你自个玩儿去吧。”
  “我要真走了,你乐意?”莫易坤探着头过去,笑眯眯的看着钟静唯。这个丫头是跟在他们屁股后面长大的,从小就被他们宠着捧着惯着。
  “哎哎哎,距离距离,一边待着。”梁韶宇不乐意的推开莫易坤,再怎么关系好也不能当着他面“调戏”他媳妇儿。
  莫易坤很开心,不管听他们说什么都开心。
  张启叼着烟卷,含含糊糊的说:“你还别说,那赛格开着就是不一样。”
  “什么时候也让哥们尝试一把。”杨乾两眼放光的说。他身边的沈乔“噗”的笑了,“万一给坤子刮了碰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就是,估计得把你们俩一块儿卖了,山西的黑煤窑,还有四川的山沟沟,一地儿一个。”一直没开口周子俊也跟着起哄。
  他们这一群人,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发小,比亲兄弟还亲。小时候,可没少惹是生非,都不是省油的主。偷过酒偷过枪,当过流氓打过架,也做过好人好事。革命感情就这样结成了。
  莫易坤在国外摸爬滚打12年,现在是功成名就了,但是说起当年也是一把辛酸泪。他当年出国的时候,莫家老爷子就下话,出国就得靠自己,绝不给一分钱。莫易坤考上了斯坦福大学全额奖学金,靠着从小到大多年存下的小金库发家致富。莫易坤是莫家老四,家里的哥哥姐姐叔叔伯伯都偷偷给他塞钱,宋葶也趁莫老爷子不备给他支援。
  他们在困难时相互扶持,宽广的太平洋隔不开他们的感情。只是人总是爱面子的,有时候真的有困难也会死挺着不愿意告诉别人。可是他们都不是那种来虚的人,只要听说兄弟有困难,从来都是不打招呼就帮你把事儿办了。革命友谊啊,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断的。感情,从来没有变淡这一说。
 
  chapter 4
 
  一辆黑色Jeep在高速上穿梭,夕阳西下,微弱的晚霞映照在黑色玻璃上留下一抹淡淡的血色。
  “爷爷您甭催了,我这路上呢,说话就到,绝对不耽误您饭点儿,真的,我发誓。”小秋好声好气的顺着,生怕惹着老人不开心,车速也不由更快了一点。
  这边刚挂电话没一分钟,又一个电话过来。小秋不是很情愿的接电话,“怎么着?”
  “一起吃晚饭。”莫易坤的SC在1月1号正式成立,他每天饭局应酬连轴转,知道他回国的人都颠颠儿的排队等着请他吃饭,唯独她,对他回国充耳不闻。自从那次在路上“偶遇”之后,再也没见过面。
  “不行,我这会儿在路上,去看爷爷。”
  “那正好,我也过去,回来也该去看看老太爷了。”莫易坤一点儿也不客气的张嘴就要去。
  “你凑什么热闹?”那又不是你爷爷。”
  “你说我给老爷子带点儿什么好?他那儿肯定什么都不缺。”莫易坤不顾小秋的不乐意,自顾自的琢磨。
  他是去看爷爷,小秋也不能摁着不让他去不是?他爱去哪儿是他的自由,她也挡不住。但她还是不死心的说:“爷爷不乐意看见你。”
  “开车小心点儿。”ww w . xia oshu otxt.NE T
  “……”人把她的当耳边风,还是微风,一点儿效力都没有。
  在高速上行驶有三十分钟,小秋在一个路口下了高速,七拐八拐的进入一个“山头”。夏天的时候这里绿树成荫,美不胜收;冬天这里到处光秃秃,一眼望到头,用小秋的话说这就是一“鸟不拉屎的山区”。顺着盘山公路走了十几分钟,一扇气势雄伟的雕花大木门横在路旁边,四周是高大的红围墙。门两边笔挺的站着两位解放军叔叔,胸前挎着实弹真枪,面目严肃的示意停车。小秋拿出通行证递给他,解放军叔叔例行公事的检查,然后放行。
  之后大概有行驶了十分钟,车子在一个独立的院落门前停下。此时天已经黑了,生怕耽误老太爷的饭点儿,小秋拿起衣服和包匆匆下车一路小跑的进屋。
  小秋将衣服和包递给生活秘书,轻声问:“爷爷呢?”
  “喏。”生活秘书冲她仰仰头,顺着他的视线看着老爷子正被小李搀扶着下楼。小秋立马特狗腿的扑过去,特甜的叫了声“爷爷。”
  小秋今年28,这一句“爷爷”仿佛让她回到了20年前,旁人听着也觉得这一声听似平常的称呼中包含着无尽的亲情,和崇拜尊敬。
  老太爷微微抬眼瞥她一眼,特自然的把手递过去,小秋麻利儿的接着扶他老人家下楼。这栋房子上下两层,只住着爷爷和几个生活秘书,小秋他们不止一次说让他住一楼,这样不用上下楼更安全些,但是老太爷不愿意。老太爷戎马一生,如今已经92岁,身子骨还是挺硬朗,这跟他平时就注重锻炼和饮食不无关系。他坚持住二楼,而且一天之内上上下下好多趟,算是锻炼身体了。
  小秋亦步亦趋的跟着老太爷到餐桌前,扶着老太爷坐下,然后轻轻的坐在旁边。
  “最近很忙?”
  “嗯,年末,比较忙一点儿。”小秋盛了一碗粥放在老太爷面前,接着盛自己的。
  “我看新闻说,莫易坤那小子回来了?”
  “爷爷,您随已不再江湖,可是仍然热切的关心着江湖动态,可敬可敬。”
  老太爷黑着脸瞪了她一眼,贺小秋对着他嘿嘿的傻乐。
  “哦对了爷爷,那谁,就是,”小秋缕缕头发,偷偷的瞄爷爷的眼色,“莫易坤他说要过来,看您……”
  老太爷“哼”了一声,意思是他不希望看见莫家这小子。其实现在已经好了很多,要搁在几年前,听见莫易坤要来,老太爷得摩拳擦掌准备拐杖。
  “爷爷,您别怪他了,都是我的问题。”
  老太爷把筷子放下,黑着脸看小秋,“我说什么了?我连‘哼’一声的权利都没有了?”
  小秋反应特快,笑得特别无害的说:“爷爷,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嘛,好久没跟你讲过笑话了呢,”拿起爷爷的筷子递给他,“咱们先吃饭,待会儿我陪您散步去,上回您跟我讲到哪儿了?”
  老人年龄大了就得哄着,老小孩儿老小孩儿,就是这样吧。
  晚饭后,小秋例行和老太爷到外面散步,两个人全副武装,帽子手套厚棉衣,跟熊似的慢慢挪着。她平时工作很忙,每周六晚上回来看爷爷,住一夜再回市里。老太爷当年跟在朱元帅身边南征北战,解放之后一直留在部队,做到了部队最高级别退休。到现在,当初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已经走的差不多了,老太爷一生辉煌过,也被批判过,但是都挺了过来。如今这是“山头”里,住的全是国家各届领导人物,老太爷在这里的地位说一不二。这里环境好,幽静,适合老人享受生活,但是他身边没有了可以一起话当年的好兄弟,每日也只能依靠着当年的回忆铭记。
  老太爷的儿子们个顶个的有出息。老大是副国级,老二在总参,是上将。老三,也就是小秋的父亲是最高检的检察长。他们都想把老爷子接回家住,虽说这里环境很好,但是太僻静。老太爷不愿意走,他说人老了就图个清静。虽说这儿没他的好兄弟,但是也有相识多年的朋友,大家也偶尔一起下下棋做做运动,也不错。
  每次散步,老太爷总是给小秋讲当年,讲当年出生入死的兄弟情,讲当年命悬一线的绝后逢生,讲当年的占地浪漫。纵是小秋来来回回听了好多遍,可还是很耐心的听老人话当年,也会在一些峰回路转的地方加上惊讶的语气,然后用期待的眼神和期盼的言语问:“那后来呢?”
  散步回来,院子外的路灯下有一个颀长的身影,穿着深灰色的呢子大衣,迎风而立,纵是在黑夜里也遮不住他的玉树临风。
  听到动静,他转身,笑着迎上去,笑容没有保留的绽放:“爷爷,散步去了?”
  老太爷看看他,没吭声,直接进了院子。
  莫易坤冲着小秋眨眨眼睛,跟着老太爷后面进了院子。
  老太爷直接上了二楼,生活秘书帮他换了轻便的衣服,然后到二楼的客厅坐下。小秋和往常一样,参照着中医穴位给他按摩胳膊和后背。
  “爷爷,您老身体还是很硬朗啊。”
  “嗯。”老太爷眯着眼睛享受着,从背后传来的阵阵放松感觉。还是觉得自己孙女按得最舒服,其他人都不行,就是老中医也不行。这纯粹是心里因素在作祟,他老人家觉得自己的孙女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
  “只要爷爷您身健康,我们大家全跟着您老沾光享福了。”别看莫易坤出国这么多年,可是中国优良传统溜须、拍马他一样也没忘。
  小秋在老太爷身后撇撇嘴巴,正好被莫易坤看见,他满眼意味深浓的笑意看着她,一瞬间她觉得特别不自在。
  “哦对了爷爷,小姑让我带话说她特别想您,说过年就回来看您。”
  老太爷终于睁开眼瞅他,“回来看我还得挑时候?”
  “爷爷您不知道,小姑她特想回来看您,可是姑父那边事情太多,小姑平时也忙着走不开,每天就看着您的照片睹物思人了,她经常跟我讲您对她的好,她都记着呢。”
  老太爷轻轻哼了一下,他和莫易坤的爷爷是多年好兄弟,他没有女儿,就把莫家的小女儿当自己女儿一样,当年谁也没拦住她,她执意嫁给那个美国长大留学中国的男子。还好,那人纯种的黄皮肤黑头发。
  “小姑经常说您待她跟自己亲闺女一样,她这一辈子就把您当亲爹了。”
  “呵……”老太爷终于笑了,莫易坤的心也算有着落了。小秋嘴都快撇到太平洋了。编的真匀实,他说的内容是真的这确定无疑,只是莫梓白不会这么轻易的把这样的话说给他听,她可不像他们这一群北京长大的小屁孩儿,嘴吧个顶个的能说会道。
  那晚,莫易坤留在了宅子过夜。
  那晚,小秋躺在床上混混沌沌的不能入睡,介于醒与睡之间的那种状态,这么折腾一整夜。早上起床时浑身酸痛,意识混沌,头痛的要命。
  蓬头垢面的走出房间,碰见了衣着光鲜的莫易坤,她有种遁地的冲动。
  莫易坤拉住从他面前经过的女人,皱着眉头问:“没睡好?”
  “没有,很好。”小秋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WWW.xiAosHuoTXT.neT
  莫易坤似笑非笑的说:“是吗?”
  小秋挣脱他,快步走进洗手间,不出意料,镜子中的女人没有往常的自信与光彩,只是一个皮肤粗糙没有光泽、黑眼圈重重的女人。
  早饭的时候,爷爷要小秋留下来吃午饭,可是她执意要走。他们家的传统是全家每周日上山看老太爷,小秋总是在周六回来周日早上走,几乎不在宅子里吃午饭,老太爷多次试着留她,她总是推三阻四的。胳膊拗不过大腿,爷爷拗不过小秋。这是众人皆知的真理。
  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小秋走之前坐在院子里的草地上晒太阳。她微微眯着眼睛,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享受。
  莫易坤走过来坐在她旁边,接着干脆枕着胳膊躺在草地上。
  蓝天白云,枯萎的草地像是铺上了一层淡黄色的地毯。周围有环山,虽不像春夏一样绿荫葱葱,却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他们像是在画中一般,惬意、安静,让人不忍去打扰这份宁静。
  “为什么不肯在家吃饭?”莫易坤懒懒的开口,阳光暖暖,仿佛可以照亮他心底的那丝黑暗、阴郁。
  “不想。”
  小秋抬起手腕,盯着手表看了半天,可是入眼的是一片绿色,别的什么也看不见。她拎起手边的包,从地上利索的爬起来,踢踢旁边“横尸”的人,“您老先歇着,我走了。”
  莫易坤半坐着起来,眯着眼睛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可能是晒太阳的缘故,他眼中的她被一团团的光芒围绕。她穿着黑色Burberry风衣,不高也不矮,很健康却有点儿瘦,她走路不摇曳也不生姿,可是她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他的心上,一步步,轻轻盈盈,却摄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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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能成魔能成疯秋水易色只有海豚知道/忘了要爱你彼时情深,此时意浓